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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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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臂,射!!”随着任帅的命令,营地内响起了尖锐地哨声,成半圆型的箭楼防御线上,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拉开长弓,近千支箭矢整齐的射向空中,向着下面的宜州军覆盖下去。
宜州军正在加快速度冲锋,队形已经拉开了,在箭雨的覆盖下,当场就被拦腰斩去了一截,有的士兵竟然忘了不和箭楼中弓箭手对射的不成文的规则,徒劳的张开弓,他的箭瞄准了对手没错,但箭矢最终只能插到地里,距离太远,他的箭根本就没有威力。抛射?什么样的抛射能对箭楼中的士兵起作用?箭楼上的顶盖可不是摆设。
宜州军的箭塔已经没有还击的力量了,上面的弩手都在怪叫着和火焰玩抓迷藏,林厚省绝没想到福州军也有弩,箭塔上面什么都没有,弩手们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去扑火,有的干脆用手去拍、用脚去踢,可惜对方的第三轮火箭又袭了过来,箭塔上上下下都燃烧起来。
福州军箭楼上的火焰早已被扑灭了,一是因为箭楼上士兵多,二是任帅已经令人送上来数十桶水,除了不时冒起的烟气影响了弓箭手的视野外,他们可以放心的随着哨声的指令,发射出一支又一支夺命的箭矢。
看着箭塔上腾起的火光,林厚省愤怒无比,他一脚踢开前面的鼓手,抢过鼓锤,亲自擂起了战鼓。林厚省无法相信眼前的惨景,更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在这短短的交锋中,他已经损失了数百人,加上昨天的损失,他的阵亡人数已经赶得上守军人数了!情报失误是能害死人的,到现在林厚省还以为对方只有两千人左右的兵力。
“任帅,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林厚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转身对着身后本部唯一的一支骑兵队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上、给我上!!”
“遵命,将军!”骑兵的主将不敢怠慢,连忙一催战马,带着可怜的不到两个中队的骑兵冲了上去。那骑兵队的主将知道自己这些骑兵冲上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对方那林立的箭楼防守太严密了,除非是步兵能先撕开一条口子,但老将军已经打疯了,将令不可违抗,他只能选择冲上去。
“平射!”站在哨栏上的任帅再次下令:“放!!”
箭楼上的弓箭手们伸直了胳膊,瞄准已经扑到百米开外的宜州军,代表着死亡的箭矢组成一条大网,飞射出去。对于经受过‘银币’苦练的弓箭手来说,一百米开外的一颗人头和五十米左右的靶子红心区别并不是很大,除了一些经验老到的剑盾兵以外,稍稍露出破绽的剑盾兵当时就被射倒了一片,尤其是一些露出了脑袋的,一个脑袋上竟然插上了七、八支箭矢。
第一二四章 血战交锋(下)
“弟兄们,往里灌啊!!”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出身的宜州军将官竟然喊起了方言黑话,不过这个‘灌’字和‘冲’字倒是很接近。
“灌啊!!!”那将官身边的士兵们大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宜州军士兵恨透了箭楼上的箭手,当然,只要他们能冲到箭楼下面,砍断下面的木柱,他们相信那些该死的箭手会死得很惨很惨!
福州军的箭楼上,那个曾和李霄云耳语过几句的将官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弓如满月,脱手一箭激射而出,宜州军阵营中那给士兵们打气的将官惨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旋即就被背后冲上来的士兵撞倒了。
宜州军已经冲到了壕沟前,在剑盾手的掩护下,他们迅速抽出撞车上面摆放的木板和铁板,扔在了壕沟上,铁板自然是为撞车准备的,木板可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货色。
箭楼上的弓箭手们见缝插针般继续收割着宜州军的生命,宜州军的弓箭手也不甘示弱的向营塞内抛射,一时间,箭来箭往好不热闹,甚至经常有两支箭矢在空中擦在了一起,双双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可惜箭楼上的弓箭手占尽了地利,而宜州军的弓箭手承受了两轮抛射之后,伤亡惨重,他们射出的箭没有太大的威胁,只是射死射伤了十几个负责投石车的第一团士兵。
宜州军终于通过了第一道壕沟,沉重的撞车还在碾压着壕沟上的铁板时,更多的士兵已经挥舞着武器冲了上去,旋即他们就看到面前出现了无数条低矮的人影。
刀浪!七百把三米米长的长刀一起贴着地皮扫动是什么样的场景?就是刀浪!带着死亡的刀浪!就这一刀,冲在宜州军前列高举着盾牌的剑盾兵就被砍倒了一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刀浪中失去了自己的双脚,歇斯底里般惨叫着。
第一团和第二团地士兵们只有腰部以上露出地面,这个角度正适合攻击敌人地下盘,对那些盾牌举过头顶冲锋的人来讲,下盘正是最致命的。
福州军手中的长刀柄长两米。刀锋长一米。从外形上来说,很象是钱不离那个世界被拉长了的堰月刀。这种刀很沉重,舞动起来不容易,但只要舞了起来,巨大的惯性和奇快无比的速度让这种长刀变得异常可怕,劈开人的肌骨象切豆腐一样轻松,有地宜州军老兵及时下蹲,用巨盾挡住了长刀。却被劈得连人带盾飞了出去。
“回旋!”福州军中李霄云的副将甘正克大喝一声,双臂用力,长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又回到左侧:“斩!”沉重的长刀在旧力未尽的时候是收不住的,只能上挑、划出道圆弧消去力道,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只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成功的绕回了长刀,其余地士兵不是长刀撞在一起、双双失去了平衡,就是长刀脱手飞出,其中有一个士兵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长刀劈断了数人的脚脖子之后,竟然去势不减,回劈向自己的同伴,结果刀柄击中了一个同伴地嘴。击飞了数颗牙齿,人也飞了出去,刀锋则劈开了另一个同伴的头盔,削去了一层带发的头皮。
暂时没有人追究那失误士兵的责任,只有一个及时躲进战壕、逃过一劫地伍长大怒跳上来打飞了那失误士兵的头盔,而外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长刀少了差不多二百柄,但威力依然很惊人,刀浪横卷。把冲上来的宜州军又斩倒了一片!宜州军前列的剑盾兵好像被人剃头一样,差不多被‘剃’光了,只剩下几十个狂叫着极力向后退去的剑盾兵,不过他们没退上几步,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刺枪兵裹挟了再次向前跑去。
从第三排战壕中突然冲出来数百名刺枪兵,和宜州军厮杀在一起,从开战到现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无数条刺枪来回穿梭,双方都有人在不停地倒下去,但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他们的位置。相比较而言,宜州军的伤亡率远远大于福州军,他们不但要应付对方的刺枪,还要防备脚下不时闪起的刀光,还有从天而降的箭雨,没有了剑盾兵的防护,他们显得异常脆弱。
林厚省的战鼓已经停下了,做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察觉到了异常,对方箭塔的弓箭手已经接近千人,虽然这让福州军的远程攻击力显得强悍而锐利,但林厚省并不紧张,只要他的部队冲到了围墙内,一千左右的弓箭手就是网中的鱼,绝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长刀手和刺枪手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眼看塞门开处,一片黑压压的剑盾兵冲出来去掩护刺枪手,他们……他们这是了两千人??
林厚省几乎要把鼓锤握碎,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系列错误!出身于风云军团的骄傲让他瞧不起其余不入流的对手,他连郑朔都瞧不起,更何况眼前的这些杂牌军?!当他知道守军只有两千时,他认为自己来到这里是来取功劳的,而不是战斗,第一天的惨败,激起了他的怒火,虽然当时他勉力控制住自己,但在今天他忘了尚义总兵的嘱咐,大举进攻,进攻受挫后他恼羞成怒投入了最后一支骑兵!现在他想挽回危局,可是手中却无兵可用了!
林厚省痛苦,他对面的两个对手也一样痛苦!
“伤亡太大了!”任帅心痛的看着前方的刺枪手一个接一个倒下,不由狠狠的一掌劈在哨栏上:“这老家伙疯了么?还继续冲锋?!”
“粘上了,我们撤不下来,他们也撤不下来。”李霄云苦笑起来:“现在谁先松气,谁就输了!”刺枪手大都是第二团的士兵,虽然他们不是从雪原城跟过来的老兵,但那可是从原来的山地大队和俘虏中挑选出来的最精壮的汉子啊!李霄云比任帅还要心疼。
“让刺枪手再顶上一步,让长刀手扔掉武器,撤回来!”任帅下了命令,长刀虽然凶猛,但远没有刺枪灵活。此刻宜州军刺枪手已经冲了上来。只要长刀手稍微露出身子,就会被数支刺枪刺得一身都是窟窿,六百多的长刀手竟然全都被压制在战壕中,动弹不得。
“将军,你看我们能顶上去么?”李霄云摇了摇头:“怪我们,我们没有控制好节奏!”第二团的刺枪手人数比宜州军的刺枪手少了很多,他们死战不退就是为了保护战壕中地长刀手,想再顶上一步那是不可能地。
“屁话!不是我们没控制好。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分四个方阵进攻,竟然连主攻和助攻都不分,一起冲上来,拿我们当什么?肥肉么?!”任帅有些毛了,这么拼杀下去,胜利一定是自己的,但伤亡太大了。任帅承受不起,第一团和第二团是毒龙旅的主战团,如果伤亡超出了一定的限度……任帅能想象得出统领大人会是什么脸色。
在第二道壕沟处,鲜血已经凝聚成了一面浅潭。双方都打红了眼,处于不利位置的宜州军没有退缩,几个老兵从地上抓起同伴的尸体,遮挡着对方箭楼上射出的箭矢。一手持枪,亡命般向前乱戳,其余地宜州军士兵也学着老兵的样子,死战不退,直至自己被刺倒,又被后面的同伴拎在手中。
这既是一场残酷的厮杀,又象是在练兵,因为双方都有新兵。有血性、敢拼命的士兵都是学着老兵的样子浴血奋战,但也有一些新兵承受不住血肉飞舞的压力,或软倒在地,或当了逃兵。
毒龙旅这一边有专门地执法队,敢有阵前逃跑者,格杀勿论!而宜州军那边从后翼掩杀上来的骑兵队则充当了执法队的角色,凡有逃跑的士兵都成了刺枪下地亡魂。
箭楼上的弓箭手从开战到现在,一直在不停的拉弓、拉弓,有些臂力较弱的弓箭手胳膊都软了,但他们还是咬着牙,再次拉开手中地长弓,他们能感受得到前线的紧张。
任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双眼通红:“霄云,从现在开始由你指挥!”说完,任帅一把拉住哨栏边的绳子,翻身跳出哨栏,滑了下去。
李霄云张了张嘴,他下意识的想阻止任帅的冲动,但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现在战事胶着,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己方的惨重损失是无法避免的!任帅的武技略逊于杜兵,但勇猛胜过杜兵三分,还是试一试吧!幸好地是,自己这方还留了一支五百人的预备队。
主将要善于保护自己这是正确的,但在危急时刻,主将要敢于挺身而出也是正确的,这是看起来有些矛盾的两道选择题,其中的分寸全看个人掌握,掌握得好,这个人会成为名将,掌握得不好,就容易被人看成是鲁莽之辈或者是怯阵之徒。
任帅跳到了地上,他的亲卫连忙迎了上来,亲卫可是一个将领最贴心的士兵了。跟了任帅这么久,看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任帅的亲卫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主将想要做什么,其中一个连忙递上了任帅的熟铜棍,另一个亲卫则伸手去摘任帅的头盔。
主将的头盔是有讲究的,头盔上不但有弓箭手那样耀眼的红樱,而且还抹上了一层金粉,在众军中显得异常醒目,当然,这个人也会成为敌人的重点‘照顾’对象。只不过擒贼先擒王不那么容易成功,所有的将士们会誓死保护军中带着金盔的主将。
这是姬周国,或者是整个大陆上不成文的规则,当然,这里不包括草原部落,因为他们的王者喜欢戴的是镶嵌着珠宝的皮帽。只是这个规则后来被一个人打破了,那就是钱不离,不管他指挥多少人,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这种可能让人短命的鬼东西他是坚决不戴的。
任帅接过自己的熟铜棍,一把推开试图摘下自己头盔的亲卫,转头对躲在铁皮棚下躲避箭雨的预备队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来!!”
“将军!”一声厉喝从哨栏上传来,那是李霄云的声音。
任帅愣了愣,低声骂了一句,随手摘下自己的头盔,扔到地上,转身迈开大步向营门走去。
哨栏上的李霄云不由松了口气,他对着自己的亲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也出去应战,在哨栏上他是无比安全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福州军的防线变得有些危险了,刺枪兵本就能克制剑盾,福州军中的剑盾兵只能勉力左遮右挡,保护自己的同伴,但只要一个不小心,身上就会被刺出一个流血不止的窟窿来。
“杀啊!!”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福州军逐步后退的防线奇迹般的稳了一下,士兵们一起发出了大吼声:“杀啊!!”
任帅跃了一步,熟铜棍一挑,一个宜州军刺枪手的刺枪就被挑向了空中,不过那士兵的力道非常大,双手竟然紧抓着刺枪不放,可惜的是为了一支刺枪他就把自己的胸膛都露在了外边。
任帅手中的熟铜棍就势向前一捣,正撞在那刺枪手的前胸上,眼见那铠甲上凹进去一大块,那刺枪手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出,撞倒了身后的两个士兵,三个身体、死的活的滚成了一团。
任帅熟铜棍一扫,扫飞了两把刺向自己的刺枪,他身后的亲卫连忙跟上,刺枪乱戳,把那两个刺枪手刺倒在地。
趁着敌军被自己的威势所震骇的瞬间,任帅纵身一跃跳过了壕沟,长棍如疯魔般左右乱扫,扫出了一片空地。就在这时,营塞中突然响起了战鼓声,任帅精神陡振:“操!才他妈十几里地,来得这个慢,我。
杀!”
第一二五章 伟大情操(上)
世界上不管多少土地在荒芜,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忍受着饥苦流离得日子,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过着日日笙歌的快乐生活。
福州府中,一个叫陈广余的子爵突然摆下了宴席,邀请福州府大大小小的贵族们来赴宴。如果换了个人,效果未必会如此的热闹,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贵族是不会赴宴的,但陈广余是贾天祥伯爵比较信重的当地贵族,这个面子当然要给,而且还可以在酒宴中探探口风,天知道福州府的戒严还要到什么时候!虽然贵族还可以在佩带家族勋章的情况下出去走动,但城门是绝对出不去的,戒严已经严重干扰了贵族们的正常生活。
酒宴上的酒很淡,绝不是好酒,主人陈广余一脸的歉意的解释道,因为战乱,福州府的粮食已经很紧张了,贾天祥伯爵大人正在策划一项严格限制酿酒的政令,他身为福州府的从事当然要秉承上意。
众贵族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但口中当然要奉承陈广余,而且还很自然的奉承到了贾天祥身上,大厅中响起了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当然,还有几个贵族悲痛的缅怀钱不离统领之死,其中一个中年贵族竟然流下了眼泪。
酒宴上的菜肴也是出奇的清淡,还破天荒的没有歌舞之类的表演,贵族们一个个都是享受惯了的人,酒象征性的抿了一下、菜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之后,就没有人再动筷子了,不过也没有人告辞,因为身为主人的陈广余一直坐在偏座上,把正中央的主座空了出来。
傻子都明白,真正的大人物还没有到!贵族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边在心中暗自猜测,这是在等谁呢?姬胜情殿下?还是贾天祥伯爵?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从外边疾步走了进来,冲着陈广余点了点头。陈广余连忙站了起来:“各位先慢慢饮用。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众贵族们也连忙站了起来,虽然陈广余的爵位不是太高,他们之中就有几个子爵,但人家是握有实权地福州府从事,客气一点是应该地。
时间不长,陈广余满脸堆笑走进了厅门,殷勤的用手拉起挂在门口的珠帘,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一架很奇怪的木轮车被人推进了大厅。木轮车上端坐着一个清朗,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脸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两道银白色、斜斜挑向鬓角的长眉,等等!银白色长眉?大厅中的贵族都傻眼了,这是那传说中、他们从来没见过地,钱不离钱统领的标志啊!!
“统领大人,您请、您请!”陈广余殷勤的话印证了贵族们的猜想。
众贵族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钱统领不是已经被刺客刺杀了么?他怎么又活生生的出现了?陈广余宴请我们又是什么意思?无数个疑问从贵族们心头闪过,什么都不知道的贵族皱眉思索着,知道些内幕的贵族脸上则露出了惊骇地神色。
钱不离的眼神从众贵族身上扫过,不知道为什么。钱不离感觉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好了,借用自己那个世界的术语来形容,那就是自己好像长了一双非常变态地远视眼,远处的东西在他眼下分毫毕现。如果这个世界有医院的话。钱不离早就去医院体检一下了,可惜那只是假想,钱不离只能把自己的疑问埋在心中。此刻地钱不离早已忘记当日那妖魂说过的话,他已经是一个被易筋洗髓过的人。
望着那些或惊慌或紧张向自己迎上来的贵族,钱不离笑容更盛:“诸位,我身上有伤,不方便回礼,大家还是坐下谈吧。”钱不离有一个很不爽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份和他的权柄不相匹配,到现在为止,钱不离还不是贵族,贵族必须由国王册封,哪怕仅仅是一个不入流的爵士也要由国王册封,这是姬周国为了防止贵族过于泛滥所制定地规则。
姬胜情可以想出一个姬周国从来没有的称号、天威将军来册封钱不离,但是她不能平白编出一个爵位,爵位是这个大陆通行的、沿袭了数千年的规则,姬胜情倒不介意钱不离当上公爵,可惜这是不现实的,如果姬胜情强自册封钱不离,只能让钱不离成为一个贻笑大方的伪贵族。
幸好的是,钱不离拥有极大的权柄,要不然光是礼节上的问题,他就无法应付过去,哪个敢来挑钱不离的毛病呢?
众贵族们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有几个头脑快的人开始大声咒骂起丧尽天良的刺客来,反应慢点的一面暗中抱怨自己、一面随声附和,奉承话没有了,却响起了群情汹涌的讨伐之声。
“诸位,安静一下。”有些话不想听也得听,要不然会让人误会自己对他们抱有敌意,所以钱不离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这次委托陈子爵把大家请来,是有要事要商议。”
贵族们发出的嘈杂声安静下来,他们带着几分不安、静静的看着钱不离。
“大家都知道我被人刺杀的消息了,也算是上天有眼吧,我还活着。”钱不离说道这里自嘲的一笑:“当然,有些人就要失望了!”
“国之庆事、国之庆事啊!”一个贵族连忙插了一句。
“可是……我得心难过!”钱不离得眼神变得冷峻起来:“想我钱不离为了福州府的和平,出生入死,以不到两千的兵力强袭童林所部,又连夜赶往福州府活捉了浮梁,只歇息了半天,就奔袭数十里,打败了方老生,最后招降了王小二,我这么拼命、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平安、舒适的日子?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那是、那是,统领大人之心可昭日月!”另一个贵族也插了一句。
“唉……”钱不离轻叹一声,很伤感得低下头去。
其余的贵族们看到有了说话的机会,纷纷抢着说话,一时间谀词乱飞,什么大义无私,什么风姿高致,极力要把钱不离形容成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完人。
“谢谢、谢谢!”钱不离不无感动的点点头,然后伸手向下一压,示意贵族们安静:“其实我钱不离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大家能理解我,我没有太大的野心,只要能在福州留下一个好名声,我就满足了!请大家从心里说句良心话,我的要求过分么?”
十几颗脑袋一起摇了起来,生怕自己摇的比别人慢。
“我知道,你们绝大部分都是好人,你们的关切令我感动。”钱不离缓缓的说道。
大厅中的贵族们互相扫视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绝大部分都是好人?那么肯定有一个或者几个不是好人了!再看看隐隐包围到大厅外侧的钱不离亲卫们,钱不离来到这里的目地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余家宁男爵,你为什么要和王孟松一起,图谋刺杀我钱不离呢?”钱不离的目光转向了左侧的一个贵族。
那个叫余家宁的男爵一呆,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我……”
“为什么要刺杀我?我需要一个答案!真实的答案!余家宁男爵,如果我钱不离做过什么坑害姬周国、卑鄙无耻的事情,你尽管说出来,我是不会怪罪你的!”钱不离冷笑一声:“但是,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余家宁还是呆呆站在原地打着摆子,离老远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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