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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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第一章　　
　
　
　　楔子
　　
　　阿Chord原名叫司马树。
　　大树第一次见到梁思南是在2006年，这个城市天桥边的大荧幕上。
　　设计师元秋叶最经典的一场新装发布会录播，梁思南压轴。
　　当时大树没什么学问的脑海里只能浮现一个俗不可耐却无比贴切的词：风华绝代。
　　大树想，如果可以认识他，那该有多好。
　　没多久，大树就进入颖华模特经纪公司，成为一名练习生。
　　做练习生的日子枯燥且辛苦，整天就是练习不完的基本功，有不少人中途就放弃了。
　　可是大树坚持了下来。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坚持，就是他终有一天要和那个如梦想般的男人站在同一个T台上。
　　一年后，大树如愿以偿成为一名正式的模特，改名叫阿Chord。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梁思南早已退出模特界了。
　　阿Chord听南风瑾用异常惋惜的口吻说：“南他……两年前除了车祸，就再也没站起来过了。”
　　南风瑾的话，有一瞬间让阿Chord觉得快崩溃了。
　　他难以想象，一个正常人突然遭遇车祸再也站不起来尚且不能接受，更何况是那个天生就活在镁光灯下的人？
　　南风瑾给了他一个电话，说，你可以联系他看看。他这个人，不会因为站不起来就一蹶不振的。南……始终是南啊！
　　于是，阿Chord在一个泛黄的黄昏中，见到了梁思南。
　　梁思南是被人从出租车上抱下来的，那个把他如宝贝般抱在怀里的人，有着一头金发，和无比灿烂的笑容。
　　阿Chord突然就明白南风瑾的意思了。
　　换做自己，被人这样宝贝着，也不允许自己一蹶不振吧？
　　梁思南被推进来，几乎一眼就看到那个长得很可爱、眼神很纯真的男孩。
　　梁思南让金秀伊把他推过去，那个腼腆的男孩立刻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南……前辈，你好。我……我叫司马树，就……就是瑾前辈说的阿Chord。我……我一直想见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梁思南和金秀伊同时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金秀伊，不满的盯着阿Chord：“喜欢……？！小子！我还真没见过刚见面就告白的！！还……还是别人的男朋友！！现在是怎样？！跟我抢男人啊！”
　　声音之大，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梁思南翻了给白眼，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金、秀、伊！”
　　尾音上挑，带点点诱惑，却不失威严。
　　“南！！你该不会看上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吧？？！！”金秀伊仿佛没意识到自己在餐厅引起了怎样的轰动，自顾自幻想着：“虽然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大□，可你从来都只向女生下毒手，没想到你现在连男生也不放过……咦，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变弃夫？？！！”想到这一点，金秀伊拉住梁思南的袖子：“南！我不要变弃夫啦！！！你不要抛弃我！！！”
　　梁思南无语。
　　“阿Chord，我们别管这个笨蛋了。”梁思南冲阿Chord微微一笑，绝色倾城。“听瑾说，你是新晋的模特？”
　　阿Chord点点头：“对啊！我是因为看到南前辈在T台上的风采，才决定要当模特的！你是我学习的动力！”
　　“阿Chord，”梁思南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模特这个圈子……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走很远的……”
　　阿Chord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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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德修不自觉的盯着桌子上的相框，愣了很久。
　　“修。”镫敲门进来，看到他发愣，不由得苦笑：“你又想起阿Chord了？他都死了两年了。”
　　“我知道。”陈德修把相框扣到桌面上。“我只是……无意中想起而已。”
　　“我说，忘记他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再留着关于他的任何物品才对。”镫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恐怕你这次想忘也忘不掉了。刚才交通部传来一份车祸资料，觉得似乎不单纯的样子，希望我们调查。”
　　“哦？”陈德修好奇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刹车失灵，撞到了墙上。司机只是轻微擦伤，副驾驶座的人就惨了，没系安全带，当场死亡。”镫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这起案子的当事人……你不见得想见到他。”
　　陈德修在见到梁思南的那一刻，终于知道镫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漂亮的男人靠在病床上，额头上贴着纱布，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照片。
　　看到他，梁思南抬头笑笑：“陈德修。”
　　陈德修朝他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梁思南！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思南依旧笑的风华绝代：“怎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为阿Chord报仇吗？我也是这起车祸的受害者耶！还是你觉得……我梁思南就笨的会和害死阿Chord的凶手同归于尽？”
　　“可是，石竞航死了，你还活着！”
　　“那又怎样？”梁思南看着他：“他自己不爱系安全带也要赖到我身上？我还真不知道陈警官这么认定凶手呢！怎么阿Chord死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敏锐？”
　　陈德修低吼：“你以为我不想替阿Chord报仇吗？！可我是警察！没有抓到证据我不能随便抓人的！”
　　梁思南拿掉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很可惜，我不是。我不可能明知道谁是凶手还让他那么逍遥自在的活着。”
　　“所以，你承认这起车祸是你一手导演的？！”陈德修看着他，眼睛冒火：“梁思南！你在毁了你自己你知道吗？！”
　　“的确，我非常的想杀了石竞航。不过，我没有承认车祸是我做的。”梁思南笑笑：“陈警官，别忘了，你是警察。想抓我，找到证据再说吧！”
　　
　　一
　　
　　梁思南是很幸运的。
　　在大学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组照片，让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元秋叶赞赏不已。于是，2003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已经为元秋叶拍摄了好几组平面。
　　再加上自己的老妈又开了模特公司，梁思南走向T台似乎变得顺理成章。而他也确实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为颖华模特经纪公司的首席模特。
　　和梁思南同期进入颖华模特经纪公司的，还有南风瑾、南风彩、申乐和石竞航。
　　五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男孩，在那个美女如云的模特公司，虽然整天做着枯燥乏味的练习，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梁思南、南风瑾和南风彩经常坐在一起憧憬着，做模特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等他们不做这一行了，就跟着元秋叶学习服装设计，开服装设计公司。
　　看着这三个欣欣向荣的年轻生命，元秋叶打从心眼里感到安慰。
　　这说明，他没有看错人。
　　这三个孩子，有发展前途。
　　那天是元秋叶的04年新装发布会最后一场，包下了万人座剧院，光媒体就来了三十多家，声势浩大。
　　这场发布会，20多个模特共60套服装，光梁思南一人就有五套。当敏感的记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在暗中揣测，看来元秋叶是有意扶持他为“秋叶原”的御用模特了。
　　多少模特挤破头皮想被元秋叶赏识，而梁思南轻而易举的就获得这么大的机会，善于捕风捉影的某些人就会忽视梁思南是真的有能力获得这些殊荣，而是私下都在传，其实梁思南和元秋叶是情人。
　　元秋叶是个GAY，这不是什么秘密，他本人也很高调的没有隐藏这一点。像梁思南这样的美少年，“理所应当”的“应该”是他的情人。
　　当事人不是没听说过此类传言，但是两人都一笑置之了。
　　在梁思南看来，元秋叶和自己的舅舅梅田，那是怎么都不会分开的。
　　而他自信，自己可以被元秋叶看中，成为模特，绝对是因为自己有那个实力，没有丝毫走后门的元素。
　　因为他和元秋叶都是很专业的。
　　元秋叶新装发布会的主题是“百鸟朝凤”，以鲜艳到会让大部分人觉得俗气的色彩做底，融合了多种鸟类的外形特点做装饰，整个会场也被布置成广袤的森林，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鸟叫。
　　压轴的服装据说就是梁思南展示，是元秋叶用半年时间构思、设计出的“凤凰朝日”。介绍上只是简单的写着：长至大腿的上衣，大红色做底，金色的阳光，色彩斑斓的羽毛，蓝钻的凤眸，非常华丽却也让人难以理解和想象的设计。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凤凰朝日”的瞬间。
　　元秋叶不停地在看表。
　　再有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而梁思南，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他打了很多电话，却只有一个声音好像死人的女人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让元秋叶有砸了电话的冲动。
　　南风瑾和南风彩利用换装的时间，悄悄议论着：“南不是这么没有没有交代的人！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会吧……”
　　Abby正在为模特和服装进行最后的确认。
　　“元大师，如果发布会开始梁思南还没有到，那他的服装怎么办？”
　　元秋叶没有说话。
　　一件好的服装是根据模特的身材反复修正，以便达到最完美的效果。每个人的身材和气质都不同，同一件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说不定会出现完全不同的效果。
　　直到开场的最后一刻，元秋叶终于说话了：“竞航！你跟南的身材最像，他的衣服你来穿！”
　　在那次的发布会上，“石竞航”这个名字，成为媒体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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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年元秋叶的新装发布会，梁思南没有出现。直到新装发布会结束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出了车祸。”
　　陈德修和汪大东坐在警局的食堂里，陈德修说道。
　　“从那之后，梁思南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而我，是在认识阿Chord之后才认识的梁思南。”
　　汪大东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当时我还是个警员。交通部传来的资料是说，有一个醉鬼，开着机车在马路上狂飙。当时梁思南正打算过马路，结果被机车撞飞到旁边的树上。虽然没有性命之虞，但是因为撞到树上的时候膝盖最先碰到树，所以腿部严重受伤。”
　　“这么看来，梁思南的车祸是场意外。”
　　“不。”陈德修摇摇头：“不是意外。司机是喝了酒没错，但是酒精含量招标的并不多。而且只要是人，不管醉成什么样，撞到了人总该清醒了吧？就算肇事逃逸，出于良知，也会稍稍的刹车减速。可是在案发现场的路面，没有发现刹车的痕迹。”
　　汪大东明白，这说明司机是故意撞上去的。
　　“因为外界都在猜测梁思南的车祸真相，所以上级为了堵住大家的口，勒令重案组调查这件事。当时我只是个警员，也不认识梁思南，只能是上级说什么，我们查什么。虽然最后抓到了凶手，但是凶手一口咬定自己是酒后驾驶，醉的不省人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闹出人命，又有人承担罪责，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件事的原因是……希望我调查这起车祸吗？”
　　“一部分是。”陈德修说。“事实上，我想让你调查的一共有三起车祸。第一起就是梁思南这个，第二起是阿Chord的死，第三起是梁思南和石竞航的车祸案。不瞒你说，阿Chord的死让我怀疑……连同梁思南的案件，都是石竞航找人做的。而第三起车祸案……也很有可能是人为，而非意外。”
　　“听了你刚才的话，石竞航是有动机害死梁思南和阿Chord啦！不过……为什么你要交给我调查？”
　　“不是你，是你们。整个重案一组。”修看着他：“我刚才已经向欣姐递了申请，把这起案子交由你们调查。梁思南一直觉得阿Chord的案子我没有尽力调查，没有将凶手绳之于法，所以对我有偏见，由我调查他一定不会配合的。而且既然有可能牵扯到阿Chord……于公于私这起案子我都该避嫌的。”
　　“好吧！稍后你把相关资料传给我。”汪大东笑笑：“好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大东。拜托你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车祸的始末！虽然理智告诉我梁思南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三起车祸凶手的人，但是情感上……我不希望他是凶手！毕竟……他是阿Chord生前最尊敬的人。”
　　汪大东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




2

2、第二章　　
　
　
　　二
　　
　　雷克斯看着手中的档，陷入沉思。
　　三起车祸，第一起是在五年前，梁思南被机车撞到，双腿致残，凶手咬定自己是酒后驾驶，已入狱；两年前阿Chord被无牌照的汽车撞到，当场死亡，司机下落不明；前不久，梁思南和同模特公司的石竞航开车途中，刹车失灵撞到墙上。梁思南因为系了安全带所以只是轻微撞伤，而石竞航就比较惨，重伤不治后死亡。
　　五年内三起车祸，出事的都还是当红名模，颖华模特经纪公司……简直像被诅咒了一样。
　　巧合？还是人为？
　　“雷克斯，”汪大东抽走他手中的档夹：“跟我去医院吧！”
　　雷克斯扶了扶眼镜，看着他：“你跟亚瑟去，我就不去了。我想去交通部再了解一下这三起车祸的详细情况。”
　　“那让阿光和亚瑟去医院，我陪你。”汪大东嬉笑着拉了个椅子和他排排坐。
　　雷克斯斜眼看他：“汪大东，你是太无聊了吗？”
　　汪大东笑眯了一双眼，摇头，脸上明白写着“有阴谋”。
　　“那你不去忙？”
　　“我忙完了。”
　　雷克斯看了一眼表，九点。
　　一个刚上班的人居然说自己忙完了？！这种家伙居然是重案一组的组长？！
　　“好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雷克斯，跟我去医院吧！“
　　雷克斯终于正眼看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去医院？”
　　“咳。”汪大东似乎有些不自在：“那个梁思南的照片你看到没有？”
　　话只说到这里，雷克斯就懂了，抿嘴一笑：“你怕看到他会问不出口？就因为跟我长一张脸？”
　　汪大东拼命点了点头，又拼命摇了摇头。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夏宇、鬼凤、冷冽、干干和雷克斯长得一样就很稀奇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而且还是个曝光率据说非常高的前名模？！
　　要他对着雷克斯的脸问：“车祸是不是你故意造成的？！”那不如先打死他吧……
　　看着他点头又摇头，雷克斯扶额：“你该不会除了问不出口，还害怕见到他吧？！”
　　汪大东这次就只剩膜拜的点头。
　　果然他想什么雷克斯都知道耶！
　　“我听修说了啊……那个梁思南……大学时候是宿舍长，管上百人耶！想想就知道一定很恐怖。”
　　雷克斯笑笑：“走吧！”
　　汪大东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话，显然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医院啊！”
　　汪大东立刻扑上去了：“雷克斯！我果然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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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克斯挑眉看着眼前的人：“梁思南？”
　　梁思南也看着他，回敬：“你是负责这起车祸的警察？”
　　雷克斯点点头：“我叫雷克斯。”
　　“陈德修不笨嘛！居然知道把案子交给你们。”梁思南看了一眼汪大东：“这位警官贵姓？”看着就讨厌。
　　“汪大东。”汪大东回到。“你和修有过节？好像对他不怎么友善。”
　　梁思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你跟他关系不错。”看着就更讨厌了。“你们想问什么？”
　　汪大东打开录音机：“我们是来找你了解车祸发生的经过。”
　　“那天也是元大师的新装发布会，开的很成功，所以元大师请大家开派对。竞航喝的有点醉了，我就说我开车送他回去好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半路有另一辆车闯红灯，横穿马路。我踩刹车发现没用，手刹也失灵了。为了避免两车相撞，我就把车开向路旁，撞到了墙。”
　　虽然梁思南说得云淡风轻，但东雷二人可以想象到那几秒钟的惊心动魄。
　　“你是说，是你主动要求送石竞航的？”
　　“没错。”梁思南看着雷克斯，心想果然是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一下子就找到重点：“但是车子是竞航的。他的车子有报警器，而我没有钥匙。”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在石竞航的车子上动手脚了？
　　“据我们了解，你和石竞航有过节？你曾经怀疑是他杀了一个名叫司马树的男子？”
　　“不是曾经，是我一直都怀疑阿Chord的车祸和他有关。”梁思南笑笑：“而且，我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害死阿Chord的凶手。”
　　“确定？”汪大东皱眉：“你怎么确定的？”
　　梁思南拉开抽屉，拿出一个MP3：“这是我和竞航在车上的对话。我本来打算将竞航绳之于法，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我不相信陈德修。”梁思南看着汪大东：“我只相信你，汪大东。”
　　汪大东居然有些脸红，抓了抓头发一脸羞涩：“为……为什么……”
　　雷克斯推了推眼睛，挡住眼神里的一抹凶光。
　　跟他抢人？管你长什么样！够胆就来啊！
　　“因为像你这种智商的笨蛋，脑子只够不顾一切的找出真相，没有多余的脑子敷衍了事。”
　　汪大东郁闷了。
　　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啊？！
　　“你又不了解我，干嘛这么说我……”
　　有没有人权啊！
　　梁思南不负责任的说了句：“直觉。”
　　汪大东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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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航，阿Chord的车祸，不是意外吧？”
　　“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警方不是说了是意外？”
　　“警方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阿Chord死之后，我和修无意中的一次交谈，他向我透露阿Chord的车祸现场和我的车祸现场一样，没发现刹车痕迹。也就是说，肇事司机撞了人之后立刻扬长而去，没有丝毫因突如其来的惊吓做出的下意识动作，甚至在快要撞到人的时候，没有一点要踩刹车的意思。”
　　“说不定只是因为司机醉的太厉害，没有发现自己撞到人了。”
　　“也许吧！反正警方也没有找到肇事者，谁知道呢！”梁思南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而是话锋一转：“竞航，我出车祸距离现在也有五年了吧？前两年你发展得不错，我经常在不同地方看到你的影像。”
　　“那只是你不在，没有人能替代你的位置罢了。元大师……似乎一直不怎么满意我。”
　　“元大师满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名利双收了。”梁思南带着笑意：“本来以为阿Chord可以让元大师为他开创出一种新的设计风格，可惜这孩子命不好，太短命了。”
　　“是啊。”石竞航的语气有些敷衍，显然不想提阿Chord遇害的事：“对了，南，你康复也有半年了，还没恭喜你。阔别四年半，欢迎回来。”
　　“谢谢。”梁思南说道：“本来当不当模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模特这一行……不能做一辈子的。我本来就有意和元大师学设计，当不了模特可以更投入在里面。而且，如果不是五年前的车祸，我不会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人会对我那么好。在我几乎忘记车祸给我带来的伤害的时候，阿Chord出事了，让我知道我不该天真的以为人的贪念会有止境……竞航啊，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拼命想得到一件东西，等到得到之后又想要更多？”
　　“这个……我没想过。”
　　“现在想也不晚。”梁思南继续说：“阿Chord的死让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站起来，调查他死亡的真相，不能让他就这麽死了。而且我还为此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呢……竞航，你车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你怎么一头汗？”
　　“有……有一点失灵。”石竞航的声音隐隐透出不自在：“南，能不能不要再提车祸的事了？无论是你的还是阿Chord的。”
　　“怎么？你怕？”
　　“我当然会怕！”石竞航突然大喊。
　　短暂的静谧之后，石竞航开口：“我……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正在开车……老提车祸、车祸的，似乎不……不吉利……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梁思南的语气仿佛洞察一切般：“竞航，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还活着，可阿Chord已经死了。你该解释的人不是我。”
　　接着就是车轮和地面的巨大摩擦声，以及一声重重的撞击。
　　汪大东把MP3按停，深吸了一口气。
　　这段对话，听得出石竞航和阿Chord的死绝对有关，甚至和梁思南的车祸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梁思南最后的那段话，实在很难让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