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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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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来。
  景泽在心里骂了句我操,趁大黑狗离他还有段距离赶紧找地躲起来。农村别的没有,就是麦秸堆多,很多人家都堆在门口附近,当柴火用,十分方便。
  眼看着大黑狗跟疯了似的飞跑,离他越来越近。景泽根本没多想,借着墙根的力爬上了麦秸堆。
  大黑狗在麦秸堆下面打转,朝景泽汪汪的叫。景泽随手抽几个麦杆丢到大黑狗头上。
  大黑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景泽说:“叫屁叫,有本事上来咬我啊,来啊,来啊。”
  大黑狗见叫了几声没用,干脆就蹲在麦秸堆下面等他下来。
  景泽:“……”
  景泽原本以为大黑狗一会就走呢,结果…他拿手机看看,大黑狗都已经蹲守他一个小时了。景泽满面黑线,恨不得手里有块石头把它砸晕。
  大强他们几个中午喝高了,有的干脆留在大强家,离的近的自己晕晕乎乎的回家。大强本来说要去送曲静深,奈何他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曲静深好歹说服他去休息,这才离开大强家。嗯,已经快三点了。
  曲静深慢悠悠地走着,老远就看见麦秸堆上面坐着个人。
  景泽正耷拉着脑袋没精神呢,没想到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曲静深,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曲静深大喊:“兔子,兔子…”
  曲静深:“……”
  曲静深看着坐在麦秸堆上的景泽十分无语,景泽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麦秸杆,跟长了草似的。
  曲静深蹲在大黑狗面前顺顺它的毛:“黑。”
  大黑狗见过他,挺乖顺地让曲静深摸它。曲静深说:“回家。”
  大黑狗跟在曲静深后面摇着尾巴走了。景泽才慢吞吞地从麦秸堆上跳下来。
  曲静深把黑子送到家,顺便关上大强家的门才折回来。
  景泽正倚在树上等他从这里路过,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景泽十分纳闷,他扭头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远远地看到路尽头那抹瘦削单薄的影子。
  原来曲静深不知抄了哪里的近路,根本没走他守的这条路。



  第八十四章乡土情结

  景泽在曲静深他们村里游荡多半天,村子本来就不大,走过来一遍后,见过的人都觉得眼熟。傍晚的时候,景泽溜完一圈儿回到曲静深他叔门口蹲着,他没再敲门。
  曲静深喝了酒,回到他叔家倒头就睡。等他醒过来,天都蒙蒙黑了。吃过晚饭,他蹲在地上拿着俩馒头喂狗,大黄嗷呜嗷呜的低声叫着围着他打转。
  景泽扒拉个门缝,轻声喊曲静深:“兔子…兔子。”
  曲静深扭头看他一眼,由于天色太暗,只模模糊糊地看见景泽多半个轮廓。
  景泽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兔子,饿。”
  曲静深走到门口,把喂狗剩下的多半个馒头从门缝里递过去。
  景泽:“……”
  曲静深见景泽不接,扭头就把馒头丢给大黄了。大黄衔住馒头,开心地摇着尾巴。
  景泽委屈的说:“我没说不吃。”
  曲静深说:“捡来,给你…吃。”
  景泽嘴角抽搐:“我不饿,真的,一点都不饿。兔子,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曲静深说:“走。”
  景泽死皮赖脸:“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
  曲静深把门从里面锁上,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景泽:“……”
  那天晚上景泽在麦秸堆下面睡的,麦秸怎么说也比硬了唧的墙舒服多了。天还没亮透,公鸡就开始打鸣,有一只叫的,一村的公鸡全跟着叫起来。
  景泽极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刚想再睡会,结果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哗啦哗啦声。景泽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好家伙,一只大狗正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墙根那拉扒着腿撒尿。
  景泽顿时怒了:“滚边儿去,不然乱棍打死。”
  大狗朝他叫了两声,夹着尾巴滚了。景泽却再也睡不着了,膈应的慌啊。
  景泽好不容易熬到上午九点多,才看见曲静深跟他叔一起出了门,景泽立马麻利的跟在后面。曲静深他叔疑惑的看他几眼,对曲静深说:“阿深,这人呆这好几天了?”
  曲静深说:“不用管。”过了一会从包里掏出本子写道:“过几天他自然就走了。”
  曲静深他叔说:“你们是打架了还是有啥说不开的事?我看他在外面睡两夜了,晚上天怪冷的。”
  曲静深扭头看了景泽一眼,对他叔说:“看着还挺精神的。”
  景泽受宠若惊,在心里暗想:嗯,他家兔子心里还是有他的。没事儿,不过是闹个小别扭,哄哄就好嘛。
  地里的活昨天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收个尾。景泽还是坐在老地方看他,曲静深看着他了,但当没看到。景泽郁闷的抓耳挠腮,从地上摸起个土坷垃朝曲静深丢去。
  土坷垃砸到曲静深小腿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碰到什么东西了呢。结果脚下一个没站稳,再加上刚下过雨地滑,险些蹲到地上。幸好他动作快,手撑着了地。
  曲静深恨恨地瞪了景泽一眼,景泽大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曲静深心想,你是有意的。曲静深不想搭理他,看到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烦。
  景泽白白浪费了一上午,曲静深当他是空气。
  中午曲静深跟他叔在回家的路上正好遇着大海,大海说:“小哑巴,大强他媳妇儿给你介绍个对象,听说明儿下在他家见面呢。大强没跟你说呢,正好我把话先给你说了。”
  曲叔很高兴,“难为大强还想着这回事,真成了,请你们来我家吃饭。”
  大海笑应着:“哎!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家吃饭。”
  景泽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插嘴道:“相个屁亲啊,那黑猩猩他媳妇能介绍多好的对象,切~”
  大海白了他一眼,他认出来了,不就是昨天很欠揍的那个。但他没吱声,心想着一会叫上几个人揍他一顿。
  景泽一路跟到曲静深家门口,曲静深把门哐当一关,景泽耷拉着脑袋坐到墙角。
  在农村,吃完午饭,睡个午觉,如果不用下地,下午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大海睡完午觉就去找大强,把上午的事跟大强一说,大强顿时就拍板:一定得把景泽赶出村去!
  于是大强叫上几个人,牵着自己家的黑狗满村去找景泽。
  景泽正蹲在曲静深他叔家的门口打盹,黑子离老远就朝景泽汪汪大叫,把景泽给吵醒了。
  景泽眯着眼看看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的一群人,嘴角抽搐。原来电视上演的农村剧都是真的啊,打架斗殴还真是常见的事。
  大强把黑子的狗链解开,“去,黑子,咬他去!”
  黑子记仇,新仇加旧恨,让它凶猛地扑向景泽。
  景泽一看苗头不对,嗷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黑子在后面猛追,景泽一边朝后面看一边加足马力往前跑。他心想着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附近又没麦秸堆。
  曲静深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就看到这一幕。
  黑子追不上景泽,心里十分烦躁。景泽从地上捡起个石块,侧着身子往黑子头上砸。
  黑子不幸中枪,变得更加愤怒,追景泽的速度比刚才更快。
  景泽…不幸被黑子咬住了裤腿。黑子累的气喘嘘嘘,现下能做到的就是咬住裤腿不放。
  景泽甩了几下,再加上黑子的撕扯,裤腿“撕拉”一声裂开了。
  曲静深:“……”
  大强、大海及众人:“……”
  黑子硬生生的把景泽的裤腿撕掉一半,景泽趁机喘口气,甩开黑子继续往前跑。他在心里把大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心想着早晚要挖他家的祖坟。
  黑子一见没咬到景泽,吐掉撕的乱七八糟的裤腿继续追景泽。
  景泽累的都快上不来气了,幸好前面是条河。景泽加快速度,想都没想就跳到河里。
  河不深,水晒了快一天,也不凉。景泽在河里站稳,叉着腰喘气:“有…有本事…你下来啊…呼,累死老子了……”
  黑子站在河岸上,朝他汪汪汪大叫。
  景泽朝它泼了一把水:“我去你妈的!滚!”
  几分钟后,曲静深跟大强他们尾随而至。众人望着泡在河里的景泽:“……”
  大海胳膊肘儿顶顶大强:“强啊,你家的鱼塘,都交给你了。”
  大强说:“小子,再给你次机会,赶紧给我滚出村去,要不我天天带人堵你。”
  景泽洗了把脸,甩甩脸上的水说:“让你们村长来见老子,你放狗咬人在先,村有村法,得瑟个屁。”
  大强说:“我爹去找亲家下棋去了,没空搭理你。快滚出来,别把我家鱼塘的水弄脏了。”
  景泽大骂:“我擦你爹是村长就了不起啊,狗仗人势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子又不是来找你的,要不他在这,倒贴我钱我都不来!”
  景泽的衬衫湿透,袖子上不知从哪沾的污泥,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大强刚要脱裤子下水逮他,曲静深拉住了大强的胳膊。大强愣了愣,曲静深对景泽说:“你走。”
  景泽说:“不走!就不走!你在这里我能走去哪?!”
  众人讶异地看着曲静深,大强试探性地问:“你俩认识?”
  曲静深点头,大强立马说:“就他这熊样,就算认识你肯定也被他欺负了不少回。”大强朝景泽说:“滚,小哑巴都说了让你走,现在就走,慢一会老子不折腾死你算这嘴白长的!”
  景泽有点恼,这闹的实在太过了啊,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整过。景泽朝大强冷笑:“你是他谁,凭什么管他的事?”
  大强被堵的说不出来话,他看了曲静深一眼,才说:“他我弟不行吗,在这村里我是老大,我愿意罩着谁就罩着谁!”
  景泽自言自语:“挺能耐的,回来没几天就跟人勾搭上了。”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曲静深却清晰的听到他说的话。他抬眼看景泽,景泽眼神坚定地回看过去。
  大强问曲静深:“小哑巴,要不我们把他逮上来扔出村去?”
  曲静深说:“赶他走。”
  大强点头:“听见了,赶紧滚出去,要不哥们儿天天整你,今天是叫黑子赶你,明天把大海和柱子家的狗也牵来,可就不像今天这么便宜你了。”
  景泽不理大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曲静深,小声说:“我还给你买了蛋糕呢,你怎么忍心?”
  曲静深心里猛一抽,大强听不懂景泽的话,追问曲静深:“小哑巴,他说什么蛋糕?”
  景泽说:“滚,别离他这么近!”
  景泽的鞋陷进了污泥里,光、裸的小腿冰凉冰凉的,他全身都像透风似的,那风吹的心口很冷。他觉得自己很认真,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认真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给对方看。
  曲静深说:“大强…你你们先走,我想跟…他说几句话。”曲静深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大强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少说几句啊,我们先走,晚上来我家吃饭哈,你嫂子有事想问问你。”
  曲静深点头,等一干人等离开以后,他才蹲在河沿上对景泽说:“你上来,怪凉。”
  景泽显然生气了,他爱搭不理的说:“冻死最好。”
  曲静深说:“那我走了。”
  景泽立马从河里出来,跟曲静深并排坐到河沿上。
  曲静深问他:“冷吗?”
  景泽给风一吹,浑身打哆嗦:“冷…”
  曲静深愣了一会,才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家,我们不一样。”
  景泽说:“哪不一样?!”
  曲静深说:“哪都不一样,没你们…城里人那么多花花肠子。”
  景泽质问:“我花谁了?!我他妈的就是太惯着你!”
  曲静深眼神凌厉地看他:“你说走就走,我就不能吗?”
  景泽绷着脸说:“我他妈的不就去了趟国外吗?!为了回来我都跟景泽闹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曲静深说:“去找老情人,扑空了再回头?”
  景泽听了这话立马火冒三丈,他的手使劲扣住曲静深的肩膀:“我滚你的老情人,你知道吗老子跟他打了一架!你在想我们如何卿卿我我如何旧侣情深吗?!”
  曲静深肩膀快被景泽捏碎了,他不吭声,任景泽继续暴躁。
  景泽觉得曲静深就像团棉花,不管是狠话还是好话,到他身上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景泽知道有些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那就用行动表示一切。
  景泽猛地把曲静深拉到怀里,无视他的挣扎,狠狠的惩罚似的咬上他的唇。
  这个吻一点不甜蜜,只有霸道的侵占,曲静深喘着气推开他。景泽说:“知道了吗,老子要是心里有别人,早他妈的不来这儿受你们的鸟气了!”
  曲静深被景泽鲁莽的行为吓的心慌,他看了好几遍,确定四周没人后才稍放些心。
  曲静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景泽对着他背影说:“兔子…你错过我会后悔的,你再找个娘们儿,她会有我这么喜欢你吗?”
  曲静深没应声,景泽在河边坐到天黑,去代销点买了些吃的东西,又去守在曲静深他家门口。
  景泽一身狼藉,甚至有小孩把他当成要饭的,怯怯地靠近他,给他块糖吃。景泽一点不客气,接过糖剥开就填到嘴里。
  小孩子甲对小孩乙说:“咦?他还会吃糖,跟上回来咱们村的乞丐一点也不一样。”
  小孩乙点头:“你去拾点麦秸来给他吃,看他吃不?”
  景泽:“……”他朝那俩小孩做了个鬼脸,小孩吓的大叫着蹿了。
  天黑透的时候气温突然降下来,随后就开始刮风,不一会就下起雨。景泽大骂倒霉,躲到曲静深家的门下面避雨。可风势越来越大,夹带着雨水刮到景泽身上,不一会,浑身又湿透了。
  景泽打个喷嚏,心想着这回肯定得感冒,要不明天去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下。
  农村的路全是土路,经不得雨水。景泽坐的那块干地,不一会就被雨水浸湿了。他从门左边挪到右边,头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似乎雨更大了,似乎雨一会就停了。他觉得自己的视线被雨水淋的越来越模糊,可脑袋里却越来越清晰。
  刚晒干的麦秸堆又被淋湿了,大黄的窝上面搭着破旧的塑料布,从堂屋到厕所的路铺着不规则的砖。走这些砖时必须特别小心,不然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摔跟头。


  ☆、第八十五章 麦田
  
  雨下得越来越急,曲静深拿着手电筒,去帮他叔遮盖狗窝。大黄身上潮乎乎的,它身下铺的麦秸被雨水泡湿了。曲静深把狗窝盖严实后,忍不住朝大门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景泽倚着大门的身子突然朝旁边倒去,摔在泥水里。泥水溅了他一脸,嘴角全是泥星子。
  曲静深伸出脚踢踢他,景泽没反应。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来,显得他脸部轮廓更加坚毅。
  曲静深心里突然抽疼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蹲□,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上面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有点扎手。
  曲静深的手从景泽的眉角一直来到他的下巴,最后大力地捏住他的嘴,就是这张嘴,曾说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景泽迷迷糊糊:“唔…”
  曲静深并不放开,景泽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声音很低,甚至还有些沙哑:“兔子…”
  曲静深握伞的手突然一松,伞顺势滚到一边,被风一吹便伞顶着地。哗啦啦的雨水顺着伞骨不停地淌着,由于脱离了伞的遮盖,曲静深的脸上不一会就落满了雨水。
  景泽伸出手,蹭蹭曲静深的脸,笑着说:“乖,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对。我被狗咬了也被雨淋了,你该消气了吧?跟我回家吧,我想你…”
  曲静深不吱声,手电筒的光线被雨水打落的越来越模糊。景泽从侧躺变成平躺在地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曲静深:“兔子,以后我再犯浑你就不搭理我,我还想让你过好日子呢,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还想让你过好日子呢。这句话在曲静深耳边不停的回荡,雨水浇的人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有没有泪。
  景泽呼噜了一把脸,他把衬衣扣子解开,任雨水不停地冲涮着胸膛。
  曲静深蹲在地上,瘦瘦的一团。景泽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没想到全是骨头。“我操…怎么又瘦了?”
  曲静深说:“嗯。”
  景泽说:“跟我回去吧?”
  曲静深说:“那以后呢?”
  景泽说:“还有以后个屁,妈的这次老子折腾的还不够惨吗?况且这还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来,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曲静深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景泽伸手卡住他的下巴,“就喜欢你这劲儿,别人身上没有。我喜欢你下地干活的样子,也喜欢你小气吧啦的省吃俭用的样子…还有你那天说你爱我的样子…”
  曲静深说:“下地干…活有什么好看的。”
  景泽啧啧嘴说:“好看,你在绿绿的麦子地里显得特别土,特别朴实,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能不宝贝么?”
  曲静深说:“是啊,我很土。”
  景泽擦擦他脸上的雨水,笑的特别温柔:“不土,我说不土就不土,我就喜欢你那劲儿。”
  曲静深笑了笑,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未落的雨滴。他说:“知道吗,我挺看不起自己的,我…我其实,不想真离开你。”
  景泽立马打断他:“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故意整整我,我不生你的气,我活该。”
  曲静深说:“你听我说完。”
  景泽猛点头:“说,我听着。”
  曲静深舌头突然有点打结:“我…我你…你第一个说…你爱我啊。”
  这话说完,曲静深的肩膀突然瑟瑟发抖,他刚才明明想说,你是第一个说爱我的人啊。果然有些话,还是说的不利索。
  景泽摸摸他清瘦的脸:“那以后我都继续爱下去,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好不好?”
  曲静深说:“一辈子多长啊。”
  景泽揉揉他湿透的头发:“很短的,转眼就成白头发的老头了。”
  曲静深问他:“你嫌我又老又丑吗?”
  景泽笃定似的摇头:“一个糟老头怎么会嫌弃另一个糟老头。”
  曲静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要…跟我一辈子?”
  景泽说的特别轻松:“是啊,虽然这我保证不了,但我保证一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爽、嫉妒到发疯!”
  曲静深笑了:“你还没疯够?”
  景泽指指自己烂了半截的裤腿说:“你觉得呢?”
  曲静深不说话,景泽猛地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吻住。雨水顺着脸的轮廓流到嘴里,曲静深被景泽紧紧扣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景泽似乎还不满足,他又翻身把曲静深压到身下。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味…
  曲静深说:“雨…还下着雨…”
  景泽立马堵住他的嘴:“管他呢,老子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景泽把曲静深的胳膊压到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后还敢闹别扭吗?”
  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开,雨水叭嗒叭嗒地落在他脸上。景泽骑坐在他身上,像个打了胜仗的霸王龙。
  手电筒的光渐渐变得微弱,曲静深打了个喷嚏,景泽着急地说:“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睡吧,别介再感冒了。”
  曲静深问他:“你呢?”
  景泽耷拉着头看他:“没登堂入室的命,只能呆在这喽。”
  曲静深笑了:“你…让我起来。”
  反正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景泽毫无顾忌地坐在旁边的泥水里,顺便把曲静深拉起来。
  曲静深拾起来搁在门檐下面的手电筒,站着朝景泽伸出手:“走吧,回家。”
  景泽受宠若惊,刚才还觉得晕眩的脑袋立马清明灵动起来。两个人手上全是水,景泽的指尖甚至都被雨水泡得胀了起来。
  曲静深他叔和他婶早睡了,听到了动静隔着堂屋问了一句:“阿深,谁来了?”
  曲静深说:“叔,我朋友。”
  景泽跟着曲静深喊了声:“叔。”
  曲静深他叔说:“阿深,好好招待人家。”
  曲静深说:“哎——”
  曲静深划根火柴把蜡烛点亮,景泽说:“没灯吗?”
  曲静深把蜡烛放到高处,说:“闪了,没再买。”
  景泽把衬衫脱下来丢到地上,曲静深去杂货间拉了大木桶出来。“来,帮我涮涮,洗澡。”
  景泽把烂掉的裤子扯下来,帮着曲静深把大木桶涮好。曲静深说:“幸好厨房里有存好的柴,我去烧点水。”
  景泽帮曲静深打着伞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进了厨房,曲静深烧水,景泽蹲在旁边,学着曲静深的样子往里塞柴火。
  曲静深问他:“第一回见这种锅吧?”
  景泽说:“嗯,不过挺好玩的样子…”
  曲静深阻止了一味往里塞柴火的景泽:“慢点…塞多了着不过来。”
  景泽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他从饭橱里摸个凉馒头就要啃。曲静深赶忙阻止他:“别,凉。”
  曲静深伸手夺走馒头,回头拿了根逢年过节炸东西时才会用到的长筷子。他把馒头串在长筷子上,递给景泽:“喏,在火里烤烤。”
  景泽有样学样,可最后馒头还是烤糊了。外面雨势并未见小,既喧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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