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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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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曲静深也搬了个小板凳坐过来。他跟变戏法似的变出了块生地瓜,用刀切成两半,拿筷子串起来放炉子上烤。
景泽看着好奇,问道:“你们农村都这样吃吗?”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那多不卫生…”
曲静深不吱声,继续烤他手里的地瓜。炉火把他的脸映的通红,景泽去客厅把笔和本子取过来画兔子。这次他画的还是只果兔子,不过多了两个地瓜,兔子…还是露着唧唧的。
过了一会儿地瓜被烤的滋滋作响,空气里略微有些甜味了,景泽想凑上去闻闻,一不小心被炉火燎了头发。景泽呸了一声,他暴躁地想起来踹翻炉子,没想到小板凳一个不稳,自个先撂倒在地上。
曲静深觉得好笑,把手里快烤好的那个递他手里,景泽这才算舒坦了,拿着地瓜,学着曲静深的样子烤。可曲静深手里的地瓜,越烤越让人有食欲,景爷手里的则越烤越黑,很有炭的趋势。
他不讲理,非得要跟曲静深换,曲静深让着他,把自己的给他了。景泽被烫的吸着气啃地瓜,英挺的眉时而皱紧,时而放松。
地瓜快吃完的时候,景泽说:“兔子,跟哥好吧,哥给你买巧克力,带你去兜风,你想买什么,咱们就去买什么。”
曲静深夺过本子写:“你这是不对的,我们都得娶媳妇,只要你不嫌弃我穷,做哥们还是行的。”
景泽气的头顶冒烟:“兔子,你看,我饭也吃你的了,地瓜也吃你的,你再不跟我好,小爷多没面子。”
曲静深:“……”吃了我的,不应该是做我媳妇么?这人怎么把话反着说呢。
景泽继续威逼利诱:“哥跟你说,弄后面可爽啦,保准你爽过再不想跟女的好。”
曲静深:“……”后面多脏啊,城里人就是跟农村人不一样。
景泽说:“你娶不上媳妇儿啦,现在姑娘多精啊。还记得上次饭店见的那个么,要不是我家有钱,她才不缠着我呢。”
曲静深对手指,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容易把别人想的复杂。煤球快烧完了,他又夹来个填上。曲静深想想卧室里只容一人睡的褥子,算了,就听他在这儿叨叨吧。
景泽突然发现就算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能说一句话回应他。他挠挠头发问:“喂…还有地瓜没,小爷还想吃。”
曲静深总共就买了三块,准备煮地瓜米饭喝呢。曲静深在本子上划落:“我去拿,我不吃了,给你拿一个,加上次那半块,算你一块钱。”
景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曲静深起身拿地瓜,伸手拿过本子乱涂。一只噼哩叭啦打算盘的兔子跃然纸上,兔子眼睛是两个大大的“”。他又画了根绳子紧紧勒住兔子的脖子…
曲静深把地瓜串好递到景泽手里,看到他画的兔子,笑了。
景泽从曲静深手里夺过地瓜非得要自己烤,结果烤糊了,弄的他的手跟刚扒完煤似的。景泽说:“你们农村冬天能逮鸡烤着吃吗?”
曲静深:“……”他极度无语,这人到底从哪看来的这些,这些年中国不都在发展吗?思想太落后了。
曲静深闻着厨房里的煤球味越来越重,他起身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个缝。外面还下着雪,一点要停的趋都没有。不知何处传来了狗吠声,景泽也趴过来凑热闹,从窗缝里丢出去块地瓜皮。
曲静深心想:如果搁自个儿身边呆着的是个女人就好了。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中文老师讲过的那句诗:“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老师说这是个挺寂寥的画面,主人家简陋的茅舍,在寒冬中更显得贫穷。
景泽心里也在想事情,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身居过这种场面。他伸着黑乎乎的爪子搂着曲静深的腰,低声略带撒娇意味地说:“兔子,你就跟爷好吧…”
曲静深被寒风吹的缩起脖子,手上的冻疮刚才被火烤的太久,现在又疼又痒的。如果他会说话,一定会问景泽:“还有人争着抢着要当二椅子吗?”
景泽捞起他的手,啧了一声:“改明儿哥给你去买药,都肿了,疼么?”
曲静深想说:都习惯了,年年冻,开春就好。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根弦,轻轻地跳了一下,周围传来细小的和音。
作者有话要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第十章大月亮
景泽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曲静深结了痂的冻疮,然后又指甲轻轻划着痂,自言自语:“还挺硬的…”
曲静深把手缩开,回身坐到小板凳上,拿废铁丝做成的钩子掏炉子。景泽搓着手坐下问:“这么冷,你们农村冬天怎么过的呢?”
曲静深把钩子放地下,拿本子写:“烧坑,可暖和了。”
景泽拖着下巴,好奇道:“那不是灭了又要冷了?”
曲静深拿着圆珠笔在手上转了个圈,没再理他。景泽说:“兔子,你被人追过吗?”
曲静深摇摇头,有的姑娘不知道他是哑巴时,还会主动接近他。但是知道他是哑巴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虽然说人品与内涵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当真正面对有缺陷的人时,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改明儿哥追你吧,给你买束玫瑰花,比上次那束还多,成不?”
曲静深低着头不说话,这也算被告白了?可是为什么有说不出的怪异。他不是扭捏,只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哩叭啦的响,两个男人算怎么个回事?
景泽继续吧啦:“哥真的挺喜欢你的,你也不讨厌哥,不是吗?嘴都亲过了,腰也摸了,别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对,大姑娘现在都可主动可开放啦。”
曲静深:“……”农村人都有自己的小精明,况且曲静深又是这种情况,他想的事总比别人多些。曲静深拿起笔写道:“对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景泽说:“这样就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老头子有景森一个人就够了,哥自个也懒散惯了。兔子,你呢?”
曲静深:“毕业找工作,赚钱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
景泽瞅见,擘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本子刷啦一下把那一页扯掉丢进炉子里。“没出息,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带有点新样的。”
曲静深夺过本子写:“我们农村人都这样,还有一辈子没进过城的呢。”
景泽问:“那你毕业还打算回农村继续当乡巴佬?然后生个儿子让他去放羊?!”
曲静深继续划啦:“不然呢,你觉得我这样的在你们城里能找到工作?”
景泽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哥不嫌弃你是哑巴,真的,不信,哥再亲你口表示下诚意。”
曲静深偏头错开景泽热情的爪子,心里想这会儿新鲜感还没过去,等过去了,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呆一起,能闷死你。
景泽故意皱巴着那张俊脸:“兔子,你嫌弃哥~”
曲静深伸手扒拉了下景泽乱糟糟的头发,景爷突然粉红色的少男情结一泄千里:“兔子!哥就知道你心里其实已经爱上哥了!看,你脸都红了!”
曲静深:“……”那是靠窗缝太近,被冻的好吧。
外面的天渐渐亮起来,景泽越来越没精神,耷拉着脑袋说:“兔子,我困。”
曲静深写道:“那你就去卧室去睡,过一会我要去打工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景泽点点头,又说:“我饿…”
曲静深极其无语,把本子放一边,起来淘米准备做早饭。等把米下锅里,曲静深一回头,景泽正把手放锅盖暖着呢。
等大米饭熬好,曲静深盛了一碗递给景泽,景泽还想就老咸菜吃,可曲静深愣是没拿给他,就剩一点了,留着晚饭吃吧。
景爷摸着半饱的肚子滚卧室睡觉,曲静深从外面带上门,他裹好衣服,准备去打工。楼道里很暗,有的楼梯扶手已经摇摇欲坠。楼道里的窗户玻璃不知被谁家调皮的小孩拿弹弓打烂了,寒风吹进来,挺冷的。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曲静深深深浅浅地走着,这是他来这个城市以后,下过的最大一场雪。远处的房子上全是厚厚的一层雪,他把帽子勒紧防止寒风吹进来。
景泽抽着烟倚在窗户旁边大喊:“兔子,后面有埋伏,卧倒!”曲静深穿的太厚,转身不便,就跟个棉娃娃似的。
景泽自言自语:“太他大爷的冷了,脚尖都冻的发麻了…”于是景爷回家补觉去了。
今天曲静深打工时遇到一件十分郁闷的事。如果订外卖的少,人手太多时他们就要留在店里帮忙。今天曲静深抽签时抽到了留下,于是留在了店里。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刚把工作装换下,就被人堵门口了。
有个穿米黄色羽绒服的小伙说:“喂,哥们儿,咱兄弟少了钱,想问问是你拿的不?如果手底下紧,跟哥们说声,可随便拿钱就不对了。”
曲静深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愣着看堵在门口的人,然后猛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看你不言不语挺老实的,咋做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别跟他废话,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不就得了,死哑巴!怎么不啊啊咿咿的叫啊!……”
曲静深觉得有股邪火直冲脑门,他握紧了拳头,刚被抓破的冻疮又流出了血,还带点脓水。但他感觉不到疼,他就是穷,也没到偷别人钱的地步。但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沉默。
对方看到他握紧的拳头说:“哟荷,想找架啊…”他们推桑着他,有人拿着手指戳他脑门:“乡巴佬…又穷又龌龊,呔…”
曲静深最讨厌听人骂他这些话,那似乎是农村人天生的敏感与自卑。他提起拳头给了那嘴贱的人一拳,还没反过劲来,就被推到墙根那儿,那几个人又踹又打,曲静深越挣扎,他们打的越使劲。最后他只能抱着头,猛往墙根里面缩身子。等他们打够了,出气了,才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去。
曲静深蹲在墙根里,腿上可能被踢破了皮,很疼。嘴角热辣辣的,他伸手擦了擦,全是血。他扶着墙站起来,踉跄地开门走出去。外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的狼狈模样吸引过来,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把这几天的钱给他了,总共五十五块钱。曲静深把钱掖到最靠里的贴身口袋里,推门离开。
外面天已经暗下来,华灯初上。曲静深觉得自己在这个大城市里挺孤单的,倒还不如毕了业回去,起码会比呆这儿自在。才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兔子兔子…我找了附近好几家店才找来的,你怎么了?”
景泽伸手轻轻地擦了擦了曲静深嘴角的血迹,心里酸的一抽一抽:“我擦!跟哥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哥抽了他的筋!”
曲静深的手凉的跟冰块似的,景泽赶忙拉过来呵气:“擦,身上还有伤没?走!我们去医院!”
曲静深摇摇头,泯着嘴唇不说话。景泽难得细心一次,把帽子帮他戴上:“瞧你这德性,跟个小受气媳妇儿似的!”
下一秒小受媳妇儿一脚踢在景泽小腿上,其实一点也没用力。景泽说:“饿了没?哥先带你去吃饭,想吃啥?”
曲静深摇头,景泽拖起人来就走。遇到一卖饮品的小店,进去要了两杯奶茶,一个草莓味的,一个苹果味的。景泽把草莓味的捅开塞给曲静深:“抱着暖手,想喝就喝口。”那杯奶茶暖暖的,曲静深趁景泽没注意喝了一口,香甜的草莓味激烈地刺激味蕾,他鼻子也跟着酸了。
景泽看到了没吱声,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就着奶茶留下的水渍毛手毛脚地帮他擦了擦血迹。曲静深疼的吸口气,景泽不忘挤兑他:“跟小受气包似的…”顺手又捏了捏他的脸,才满意地把手抽走。
景泽本来想带他去比较高档的用餐场所,可是又怕曲静深不自在,只好找了家中档的餐厅走进去。曲静深以前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明显的有些拘谨。
他手里草莓味的奶茶已经喝光,景泽那杯苹果味的却没有动。他随意地把它放在桌子上,曲静深瞅着心想:再不喝就凉了,多浪费。
景泽说:“不能再喝了,不然一会吃不下去饭啦。”
曲静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景泽伸手轻摸了下:“擦,王八羔子!跟哥说还疼不?”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说:“要欺负也得小爷自个儿欺负,干…”
曲静深无语,低着头看桌面。
他们吃的是排骨米饭,又要了两份排骨炖汤,景泽边吃边抱怨:“难吃死了,下次哥带你去五星级饭店吃,不知比这强几十倍儿…”
身边的服务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自大的男人,曲静深小口地喝着排骨汤,他觉着自己以前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那杯苹果奶茶最后还是被留在那儿,他们从餐厅出来,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脖子说:“老婆,都在一个桌上吃了这么多次饭了,你不当我老婆,也没人要你了~”
天空中挂着又白又圆的月亮,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景泽说:“月亮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老婆,我们也该圆房了吧?”
曲静深面无表情,景泽提议:“去我家,你那儿跟个冰窟窿似的,总不能再吃着烤地瓜听雪吧,浪漫又不能当饭吃~”上床才是硬道理啊。
景泽:“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兔子小哑巴的家~…如果我有小兔子我要骗他上床~~……”天知道景爷说的仙女棒是什么。
曲静深再次忍不住的笑,景泽得意:“切,哥是把受高手~跟你们说还不信!兔子已经成功撞到树桩上,敬请期待守株待兔的后续新编~~这之前请先山呼景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如果我有小兔子我要骗他上床~~~
第十一章叫你没事戳我
景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兔子在一块儿时,他总懒得开车。他为了耍帅,只穿了一件风衣,里面套了件薄毛衣,这下冻透了,冷的直缩脖子。
路旁的小店里有卖炒栗子的,曲静深站在小窗口一边往里瞅,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就要摸卡片。
景泽一把拉开兔子,自个站在那,嘴里呼着白气问:“喂,炒栗子多少钱一斤啊?”
“这种四块七,那种五块三,刚炒出来,还热乎着呢。”
景泽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丢过去:“要好的那个…兔子,还吃别的不,哥给你买。”
曲静深心道,本来想请他吃呢,可是对方先付了钱,他只好沉默地站在景泽身后。
景泽接过包好的栗子,只接过四块钱的纸票,胡乱往口袋里一塞,就要走。曲静深从店员手里接过七毛钱的零钱,故意避开店员的目光。
景泽把热呼呼的栗子往曲静深怀里一塞,曲静深把那七毛钱递给他,景泽挥挥手:“小爷赏你的!够买俩棒棒糖的。”结果还真买了俩棒棒糖,最后剩下的那一毛钱曲静深代他保管。
栗子很香甜,曲静深只舍得吃过一次,还是买的最便宜的。景泽把栗子咬成两半,然后嚼巴嚼巴全吐出来了。
曲静深:“……”
景泽说:“切,哥最讨厌吃这东西,还得剥皮!”
曲静深剥了一个递他手里,景泽张嘴:“来,喂哥嘴里,啊~”
曲静深心想,真是少爷!勉为其难地把栗子往他嘴里一丢完事。
景泽说:“挺好吃的,下回还买。”
曲静深:“……”他脸上的伤被冻的有点发麻,没有先前那么疼了。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那些年的B市也不像今天这样繁华,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装路灯。他们要到景泽住的小区,要穿过一个小小的公园。公园里的椅子上满是积雪,有些比较低矮的雪松,枝条已经被雪压的垂到地上,景泽凑上去就是一脚,雪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景泽说:“兔子,哥是不是特厉害?哦呵呵呵呵~”
曲静深站在原地研究景少爷的大脑回路,景泽玩够了,转身捏住曲静深冻的冰凉的鼻子:“兔子,太好了,你不会说话,不用整天叨吧叨吧的惹人烦…”
曲静深看着悬在夜空中的大月亮,呼吸着雪后的清新空气,以前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似乎变淡了些。但又隐约的有点害怕,怕这种感觉的缥缈与不真实。
就在这时,景泽突然扯住他的手小跑着往前走,曲静深有点莫名其妙。景泽说:“哟,快回家,回家可以上床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小爷小爷要进去…”
还好路上人不是太多,两个人拉拉扯扯总算到了景泽家。景泽进门二话不说就要开空调,曲静深看着自己的鞋,踩的地毯上俩黑脚印。
景泽丢了双拖鞋给他:“前两天刚找人打扫好的~换鞋子~”
曲静深蹲下解鞋带,他的鞋子是前年买的了,太旧了,雪水渗进来,里面潮乎乎的。曲静深看着被脚趾顶破的袜子头,尴尬地往后缩了缩脚趾。
景泽去浴室放水,根本就没看见。等他出来时,曲静深在沙发上拘谨地坐着,手搁在膝盖上,也不太敢倚沙发靠垫。景泽大大咧咧地倒在沙发上,故意枕在曲静深身上,问道:“兔子,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曲静深手指动了动,没说话。景泽去找本子和笔,塞他怀里。景泽问:“兔子,你以前也这样被人欺负吗?”
曲静深:“也算不上,打小的时候就这样,现在好多了。”
景泽呼啦曲静深的头发:“以后跟着哥,谁敢欺负你,哥抽他丫的。”
曲静深笑笑,景泽开始动手扯曲静深的衣服,两个人你攻我挡,景泽不小心碰到曲静深腿上的伤,曲静深疼的吸气。景泽顺势把他的棉袄扒了下来。
曲静深穿的还是那件旧毛衣,景泽到底是把毛衣扯起来,露出里面的秋衣,然后一不小心正好看到秋衣上打的补丁。曲静深死命要挡住,景泽偏不让,手上使的劲越来越大。
最后,景泽骑压到曲静深身上,两手箍住他的脑袋,盯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说:“乖,哥再也不笑话你了。明儿,哥给你买件新的去。”话毕,景泽难得温柔地吻上曲静深的唇。舌尖绕着舌尖,彼此嘴里还有栗子的香甜。
等那个吻结束,景泽捏了把曲静深的脸:“听话,去洗澡,先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曲静深没有再阻止,景泽把他的毛衣掀起来,看到他裤子上扎着的棉布腰带,上面已经被磨出了毛边,有的两个腰带孔之间已经断开了。
曲静深抬手捂住了脸,那么羞耻不为人知的东西,如今却赤果果地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景泽把他的裤子扯下来,里面的秋裤上也带着补丁,景泽拿手戳了戳,感觉到了曲静深温热的皮肤。景泽把秋裤也一并扯下来,曲静深缱着腿,脸已经红的如同滴血。
他真瘦,膝盖骨那儿细的吓人。他小腿上有被踢出的伤,景泽伸手碰了碰问:“疼不疼?”
曲静深摇头,景泽又要伸手去扯他的内裤,曲静深死命地抓着不放手。景泽温柔地看着他,诱惑道:“乖,哥以后会对你好的,客厅里
太冷了,我抱你去浴室洗澡。”
曲静深对景泽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压沙发上了。
景泽说:“上次要不是你哭,我早就吃掉你了。乖,你也是喜欢哥的,闷骚的哥见的多了,到床上一个比一个浪…”
曲静深懵了,他只知道这个人愿意接近他,不嫌弃他,可怎么就突然成了这种关系呢?他开始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景泽,奈何□已经起了反应。景泽技巧地揉捏着,曲静深大口大口的喘气,景泽另一只手玩着他胸前的硬果,曲静深眼角已经渗出泪来。
景泽俯身吻了吻:“乖,交给我,是不是快要到了?这么硬…呵呵…”
景泽故意放开手,曲静深意乱情迷不可自拔,那里硬的难受,就像有几百只小虫子在爬。他伸手挡住窘态,那里不由自主地在景泽身上磨蹭。
景泽骑坐在他身上扒衣服,果着胸膛附上去压住曲静深,内裤已经撑起了小帐蓬。曲静深感觉到景泽的坚/挺,呼吸一窒。他的内裤已被扯到膝盖那里,景泽伸手捏他窄小的臀部,曲静深觉得十分羞耻,身体突然像过了电流一样,身寸到景泽的腹部上。景泽伸手抹了些米青液,放到鼻子那儿闻了闻,又把他涂到曲静深脸上,继续俯□与他接吻。
曲静深此时就像偷食禁果的小孩,心里既兴奋又害怕。景泽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探到他身后的入口,然后手指在入口处打转,他咬他的鼻子:“以前没被人用过吧,真紧…”
曲静深心里想把他踹飞逃跑,又想伸手抱住眼前的人。他也有农村人的小聪明,他不图景泽有钱,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他好,他想留住。
景泽手指已经挤进去一点,曲静深疼的皱眉,景泽趴在他耳边说:“在吸呢,兔子,哥真喜欢你,想把你干到哭出来。”
景泽侧身去摸茶几抽屉里的润滑剂,曲静深激烈地喘息着,胸膛里就像塞了个乱蹦的皮球。景泽开始给自己那儿涂润滑剂,然后拿了个沙发垫子塞到曲静深腰下面,刚要动手去开拓,结果“噗”的一声,景泽呆在那儿了。
曲静深脸烧起来了,今天晚上在外面吃栗子的时候可能吸了凉气,他胃不是太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景泽就粗暴地按住他的屁、股使劲啪啪啪一阵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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