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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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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一个多小时以后回来的,提了杯鲜奶,然后买了打超市中用的保鲜袋。曲静深看到了忍不住又要有肢体动作了,他拿手扶了扶额,心道,用保鲜袋,还赚个屁钱啊。果然,他给景泽的三十块钱,只剩下十五块钱了。
景泽说:“先买了三百个啊,奶哥请你喝的,喝豆浆多没营养~~”
曲静深接过鲜奶喝了没几口呢,又来生意了,他又忙起来了,等打发完客人,奶也凉了。他不舍得扔,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
景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路边,抽了会烟觉得无趣,又拿过曲静深的本子开始乱涂乱划。他先画了个果兔子,又在兔子胸口画了俩小点,上面画了个环。嗯,就是那个很□的场景。然后…穿着比基尼的兔子,被绑着的兔子,吃烤地瓜的兔子…
景泽大笔一挥题字:百变神奇兔!
他跟献宝似的拿给曲静深看,曲静深嘴角抽了抽。旁边正有个买地瓜的小朋友,那小朋友扯扯妈妈的袖子问:“妈妈,那是兔子吗?可为啥都没长毛呢?”妈妈瞅了眼很正直地回答:“嗯,是因为兔宝宝要睡觉了。”
景泽笑到内伤,曲静深恨不得真能像兔子似的打个洞遁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寒假快乐啊,俺出去玩去啦~
第十四章续地瓜记
上午买地瓜的客人稀稀啦啦的,景泽打击曲静深:“我说,兔子儿,哥给你买几根胡萝卜,陪哥打牌去吧~哥赢钱,你收着,个把小时就赶你一个月赚的。”
曲静深忙着往里面塞地瓜,没搭理他。等忙完,曲静深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算了算,嗯,才卖了十几块钱。里面还有个五块的,缺了个角。
景泽也跟着凑热闹,拉开烤箱门,就要用手戳地瓜。曲静深赶忙拉住他,心想着人家要是看到你下手戳,哪还会买啊。
景泽直想翻白眼,老不乐意地说:“瞧你那小气样儿,赚钱干嘛,你又娶不上媳妇儿…”
曲静深知道这货就是嘴巴欠抽,并没啥恶意。他站那儿,傻瓜兮兮地朝景泽笑。景泽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酒窝:“兔子就是兔子,一笑脸上旋儿也这么大,来,让哥看看你的门牙大不大,那可是兔子最传神的地方~”
因为他不会说话,曲静深开心的不得了时,就喜欢做肢体动作。他朝景泽晃晃手里的拳头,意思是你再说我就揍你啦。
景泽四两拔千斤,逮住兔子脸就可劲捏巴:“跟包子似的,不过太瘦了,馅还不够,嗯,晚上哥…身寸给你点…”
曲静深举手投降,不怕遇上身强力壮打不过的,就怕遇着流氓。况且这流氓荤素不忌,脑袋瓜子里全装着床上那些事儿。好不容易得个空,曲静深拿本子写:“我到卖场里上个厕所,你看着点就成,一会有人买要么让他等着,要么就说摊主不在,知道不?”
景泽倒是难得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切了一声,你知道小爷哪儿毕业的不?肯定比你卖的好。跟曲静深的心理完全相反,景泽倒巴着有几个买地瓜的,好让他找回些存在感。
这买地瓜的真给景泽念叨来了,是个男人刚带着儿子从卖场买完玩具出来,儿子看到非要买,爸爸不是太想给儿子买,说吃了怪不卫生的,可是耐不住儿子一阵哭闹,只得过来问多少钱一斤。
景泽爱理不理地说:“八毛钱一斤,又大又甜。”嗯,兔子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就是看不上这个买地瓜的,儿子要就给买呗,既然觉得不卫生,那还买个屁啊。
那男人被儿子闹的心烦,心情也不大好:“一块五两斤啊,瞧你这地瓜个头怪小的,也不知道甜不甜。”
景泽翻了个白眼,想着兔子也是一块五两斤卖的,就勉强点点头,拉开烤箱让男人挑地瓜。那男人也挺事多的,这个不行,长了疤,那个有点冻…好不容易挑上个中意的,景泽放称上一称,两斤一两。
景泽说:“一块六。”
那男人瞅了半天那称,嘟囔:“给够了没啊…谁不知道你们电子称调的时候故意调高。才一两,一块五算了…”
景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气呼呼地说:“一块六还给你要的便宜了呢。”心里想着这是北方爷们啊?比兔子还小气!
结果两个人就杠上了,那男人说景泽小气,景泽说那男人太娘们。一来二去,两个大男人为了一毛钱怒了,景泽把地瓜往地上一摔说:“小爷不卖了,快滚快滚!”
那男人也生气:“哪有你这么卖东西的?一毛钱都不给人让,下次谁还买你东西啊!”
景泽突然傲娇极了:“小爷怎么卖是小爷的事儿,你管个屁啊!再不滚小爷打电话报警说你扰乱市场秩序!”
那男人扯着嗓子说:“你一卖烤地瓜的拽个屁啊,城管一来就吓得跟溜街狗似的,瞧你那小开样,有啥好得意的啊…”
景泽急了:“擦,你骂谁小开呢?!我是占你便宜了还是占你老婆便宜了啊,把话说清楚,小爷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旁边已经有人陆续的围上来指指点点了,景泽说:“小爷就是把整个烤箱里的地瓜倒出来踩巴烂了,也不卖给你!”
那男人说:“我就是这辈子不吃地瓜也不买你的!”
景泽说:“瞅你长的就跟烤地瓜似的,吃你自个儿得了。”旁边的看客开始哄笑,那男人气的面红耳赤,非得要招城管过来扣了他们的车子。
曲静深一出卖场门就看到景泽做着要跟人打架的姿式,心想这小少爷又戳啥事了啊。脚底下已经开始小跑着过去了。
曲静深看了看被摔的稀烂的地瓜,瞬间便知道了发生了啥事。他拉住景泽的手,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又跑到那男人面前低声下气地鞠着躬,那男人想着这样下去谁都得不了便宜,给个台阶就顺着下了,拉着儿子的手离开人群。
景泽看到曲静深刚才小心翼翼的样,是真心疼了。等看热闹的人散光了,景泽小声说:“对不起…刚才不是我…是他太小气了,一毛钱还讲啥讲,妈的!”
曲静深写:“也别卖的太死嘛,一毛两毛的,能让就让呗,反正是给人吃的…”
景泽看他这样又来气了:“你辛辛苦苦在这儿冻半天,卖的够便宜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曲静深顺毛:“不气不气,晚上回去给你煮胡萝卜吃,可甜了。”
景泽勉强算消气了,曲静深又写:“才摔了一个嘛,就当喂流浪狗吃啦!”
景泽说:“那是我摔的!”
曲静深忍着笑写:“知道知道,你最厉害了!”
景泽的毛算顺了点。眼看着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逛卖场的不少人出来买午饭了。附近小饭馆都满了,有不少过来买地瓜的。曲静深忙着称,景泽忙着收钱,一口袋里全是一毛两毛的小票子,他小时候都没拿过这么零的钱呢。
烤箱里的地瓜剩的越来越少,曲静深把最下层腾出来,加了点碳,又放上些生的。景泽站曲静深后面伸着脖子往里瞅:“兔子,我要角落里那个最胖的…就是皮上被烤出金黄蜜汁的那个…”
曲静深忙着帮人称地瓜,根本没怎么听见。过了一会,有个人也相中那个地瓜了,一称,好家伙,两斤半。景泽瞅见了,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好说啥,过了一会等没人的时候他开始生气了,也不搭理曲静深,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数毛票。
眼看着饭点就过去了,又来了一个买地瓜的,要了六块,一称八斤半,给了十块钱。曲静深忙着拿过景泽手里的钱找钱,统共是六块八,找人三块二。
景泽一点也不配合,曲静深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只当他耍脾气。等闲了,曲静深掖给景泽十块钱,在本子上写:“去吃饭吧,我一会啃个烤地瓜就成了。”
景泽哼了一声:“刚才我相中的那个地瓜,你怎么给卖了?”
曲静深直挠头,他啥时候说相中那个了啊?他讨好地笑着瞧景泽,还下意识地扯了扯景泽的袖子。这对景泽来说很受用,景泽耷拉着脸伸手捏捏曲静深被冻的冰凉的脸,算了,原谅他了,顶多晚上讨回来就是啦。
景泽瞅了眼那十块钱,想还给曲静深,一摸感觉咋不对捏?他拿着钱对着太阳研究了老大会,然后炸毛:“兔子,不好啦我们收到假钱了!这是哪个坑爹的给的啊?!”
曲静深被吓了一跳,忙接过钱来看,可不,真是假的,刚才光忙着称地瓜了,倒还没注意这钱。
景泽气的跳脚:“擦!这也太坑爹了吧!”然后他把假钱往地上一丢,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给曲静深:“兔子,拿着。下次让哥逮到那人,打不烂他!”
曲静深死活不接,景泽很来劲,使劲塞。曲静深没办法只得接过来,拿过本子开始写。因为他写的字太大,本子已经翻页了,曲静深不舍得用新页,只好在景泽涂鸦的那张写:“那你等等,我去买几个包子,一会就回,可别再跟人吵架了啊。”
景泽光欣赏自己画的佳作了,随便点点头。曲静深放心不下,一会就回来了,手里买了四个包子,俩酱肉的,俩白菜的。他把俩酱肉的给了景泽,自己啃白菜的。刚出笼,还热着呢,他吃的很满足。
景泽俩大肉包都快吃完了,走兔子跟前问:“你的啥肉的啊?”曲静深没反应过来,包子里的白菜馅掉出来不少。景泽又生气了:“哥出钱,你还买白菜的?!擦,你们农村人都这么小气吗?!对自己小气,也对别人小气!”
曲静深笑笑,他觉得白菜的挺好吃的啊。可能从小没吃惯吧,他总觉得肉有股腥味儿。再加上素的便宜,所以他只要一买包子,就买素的。
景泽这气生的本来就莫名其妙,可他觉得自己很有理,于是搬着小板凳坐老远,不搭理曲静深了。景泽想:哼,抠门兔子,瞧你瘦的连兔腿都没一点肉。他拿着本子撒气,画了个门,然后把兔子夹在门缝里,叫你抠门,改里面呆儿着吧。景泽的气总算消了一点,开始在心里算计啥时候爆了兔子的后门。
买地瓜的人又恢复了上午的状态,稀稀啦啦的。景泽怄了一小时气,终于打算要跟兔子合好了。他跟小开似的走上去,倚在兔子身上:
“喂,我要吃烤地瓜,打开烤箱,让爷选一个。”
曲静深还是笑,心想:咦?不生气了?看来冷藏果真是最好的办法。曲静深打开烤箱,让景泽挑了个满意的,这边刚想关烤箱门呢,那边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了。
小孩妈问:“你这地瓜多少钱啊?”
景泽说:“八毛一斤。”
小孩妈就要弯腰去挑,那小孩子大哭大叫说:“我就要那个!就要那个!”他指着景泽手里的那块,哇啊啊大哭。
曲静深看小孩哭的很伤心,心里猜测着可能是刚才想买玩具,妈妈没给买。他想了想,从景泽手里拿过烤地瓜放称上称。两斤半,整好两块钱。
那妈妈掏了钱带着小孩子离开。景泽:“……”这货沉默了,说明…真的生气了。
景泽怒火中烧,又不能打人,只好拿他的坐骑小板凳撒气。三脚就把小板凳的一根腿给卸下来了,又加上两脚,小板凳彻底散了。
曲静深:“……”
景泽的坐骑没了,他又不想跟曲静深搭腔,只好蹲马路牙子上托着下巴数人。擦,他小时候一生气就数蚂蚁,可大冬天的,哪儿有蚂蚁给他数!于是,景泽就更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又不知道啥时候爬起来啦~
第十五章煮胡萝卜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眼看着装生地瓜的袋子见了底。曲静深掏出零钱数了数,又把那张假钱单独放在别的口袋里。还好,不连那张假的,都卖了三十几块钱呢。
曲静深收拾东西的时候偷瞄了眼景泽,那小少爷还在生气呢,他嘴巴抿着,一张脸跟扑克牌似的。其实景泽也一直偷瞅着曲静深呢,看到曲静深在看他,蹬鼻子上脸的哼了一声。
曲静深收拾好东西,走他跟前把那散了小板凳放到三轮车上。景泽小声念叨:“小气鬼,现在都流行塑料的了。那么破,本来就晃当的跟秋千似的…”
曲静深对着他憨笑,景泽是彻底的一点办法也没了。曲静深把小板凳搁好,又走到他跟前,拉他站起来。意思是,收工回家啦。
景泽老大不愿意地站起来,特不要脸的把一米八几的身子挂曲静深肩膀上。
曲静深:“……”
景泽说:“兔子,谁你男人啊你可记住了,别整天胳膊肘儿往外使劲儿。哼,哥瞅上哪个你卖哪个,敢情配合的真好…”
曲静深忍不住笑起来,有点唯唯诺诺地朝他点头。像在说:成,以后你看上的我不卖了。可是,地瓜不都一个味儿啊,跟长相啥关系?
景泽比较满意了,捏了捏兔子脸说:“走着,回家吃兔子去喽。”
曲静深刚要把阻止三轮车乱动的砖抽出来搁一边儿,就听有声音大喊:“喂喂…景泽!!!”
景泽跟打了鸡血的回头,回喊:“收到收到!喂喂…皮鸭子!”
曲静深抬头,正好看见从卖场出来的景森和乐雨陶。景森表情复杂地看了曲静深一眼,又面瘫着脸对景泽说:“几天没回家了?”
景泽白了景森一眼:“你管小爷干嘛?咱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啊。”
乐雨陶小声说:“喂喂景泽我跟你说,刚才看到新款游戏机了,景森不给我买,借点钱给我呗…”
景泽提脚就踹,大嗓门嚷嚷:“小爷没钱,就是有钱也不给你这只皮鸭子!”
乐雨陶:“……”拜托,能小点声不?非得让那个面瘫听见啊。
景泽说:“切~~皮鸭子,我告儿你,打今儿起你巴结巴结小爷,没准下次就有求必应了。”
乐雨陶扯住景泽的一只胳膊可劲儿晃:“哪有你这样当人弟的啊!擦,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们班的随手拉个哥们都比你大发多了。”
景泽甩手:“皮鸭子,注意点影响啊,我老婆改这儿哪!”
曲静深打那翻腾烤炉,找了两样好的,递给乐雨陶和景森。说实话,他有点怕景森,总觉得这个太阴沉了,随时都会阴人的样子。
乐雨陶接过来说:“谢谢你,达令!”
景森脸小抽了一下:“谢谢。在外面,收敛点。”
景泽瞪曲静深,意思是我的哪?!曲静深回身又拿了一个,被压的丑拉吧唧的不说,还冻了。
乐雨陶边啃地瓜边乐,差点没背过气去。景泽伸手戳了戳曲静深脑门:“小气样儿!”曲静深傻笑,按农村人的待人方式来看,他早不知不觉地把景泽当自己人了。从小他娘就说,吃亏就是福气。
乐雨陶边啃地瓜边口齿不清地问曲静深:“你的地瓜真甜,我可以叫你兔子吗?”
曲静深笑着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用手指圈了个心型。意思是说我也挺待见你的。乐雨陶也是个人来疯,也不管手上粘乎乎的就扒拉景森的衣服:“面瘫脸!我被告白啦!蹦嚓嚓嚓…”
景泽阴暗地打心里画圈,伸腿就是一脚:“得意个屁啊,回家他还不是被老子抱啊!”
乐雨陶想回踢景泽一脚,奈何腿不够长。他只好去扒拉曲静深的脖子:“哥,你比我大吧,以后我就叫你哥哈…”
景泽怒了:“擦,你二逼够了没啊,叫我媳妇儿哥!皮鸭子,你还能更坑爹一点吗?!”
曲静深笑着点头,见乐雨陶那个地瓜快啃完了,就要转身去拿。景森说:“别给他吃了,晚上又要牙疼。”曲静深只好作罢。
景泽又开始跟乐雨陶打架,景森朝曲静深摊摊手。乐雨陶说:“瞧你跟小开似的,得瑟个屁!”
景泽今儿刚被人骂了小开,又被乐雨陶挑到痛处,顿时炸毛:“骂谁小开呢,皮鸭子!”
乐雨陶躲景森后面过分的可以:“骂你呢,来打我啊?蹦嚓嚓嚓…呸…”他朝景泽得意地吐舌头,景泽想过去踹死这货,奈何景森气场太强,景泽有劲没处使。
景森这一会就被闹腾的头疼了,他说:“淘淘,回家。”说完又朝曲静深点点头算告别,复又对景泽说:“少折腾点,心里有个数。”
景泽丝毫没把这话搁心上,继续顶嘴:“景森我跟你说,别有事没事乱嚼人舌根啊。”
景森没搭理他,拉着乐雨陶就要走。乐雨陶被扯着走,又回头喊:“明儿我生日,景泽带着兔子来玩啊!记得带礼物!”景森头疼,可既然乐雨陶开了口,他只好转身对曲静深说:“礼物就免了,明儿过来玩吧,寒假你也没事。”曲静深有点怕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下意识地点了头。
景泽翻白眼说:“我就买你最讨厌的那个游戏吧!”
乐雨陶说:“我擦你了个妹的!”
景森啪唧一巴掌打他头上:“谁教你骂人了。”
乐雨陶说:“达令!我这都是跟景泽学的,他还教我怎么把你弄晕爆你呢!”
景森:“……”一个欠干,一个欠揍,都等着。
。。。。。
等景森跟乐雨陶走的没影了,景泽才说:“一个面瘫一个活宝,都二的够呛,兔子你可别学他们!”
曲静深:“……”心道我只要不学你就谢天谢地了。
地瓜卖的差不多了,带的碳也用的差不多了,三轮车轻了不少。景泽在三轮车旁边跟了一会儿说:“兔子,累的脚都掉了,腿上跟挂了两大铅球似的。”
曲静深指了指车子又抬了抬腿,意思是那你上来吧,我驮着你。景泽一点也不客气的上了三轮车,坐烤箱跟前,倒还挺暖和的。等他歇过劲来,都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不累不冷了,他又开始闲的瞅曲静深。那单薄的小身板使劲蹬着三轮车,景泽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个味儿。
景泽说:“兔子,吁吁…停车停车,哥想骑骑。”景泽下车开始捣乱,捏捏曲静深的脸,又摸摸他的腰,还揉了人好几下屁、股。
曲静深想着快到家了,就给他骑骑呗。然后配合地下车,换景泽上阵。景泽想,小爷小时候骑自行车,院里的小孩没几个比得上的,他根本没把三轮车放眼里。
结果景泽上了车以后,悲剧就发生了。他往哪儿使劲,车把就跟他对着干,可劲往相反的方向使劲。景泽很坚、挺,一点也不服输,他脚下还快速蹬着脚蹬子。正好前面一电线杆,景泽跟疯狗似的傻不啦叽地就撞上去了。
曲静深笑弯了腰,景泽郁闷地下车,踹了几下三轮车才算出气。曲静深心道,三轮车就这样啊,你越想车把听你的,它越不听你的。
景泽说:“兔子,你这啥三轮车啊,车把跟头倔驴似的!”
曲静深笑,景泽捏巴他的脸:“哥出丑了,你很开心啊?夫为妻纲,没学过咋的?!”
曲静深:“……”心道你又不是女的,什么夫为妻纲,君为臣纲的!
他们回家要经过一个农贸市场,曲静深把三轮车停在路边去买东西,叮嘱景泽看着车子,千万别给人推走了。景泽说:“知道知道!”
曲静深回来的很快,买了不少胡萝卜。景泽:“……我还以为你买啥好东西呢!”
曲静深把胡萝卜放车上,骑上车子跟景泽一起回家。
回到家,他俩又把东西吭哧吭哧地架上去,景泽累的爬都爬不动了,摊破沙发上跟块烂泥似的。曲静深去厨房看了看,还好,炉子还没灭。曲静深开始洗胡萝卜,景泽打起了小呼噜,曲静深进卧室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曲静深好多年都没吃过煮的胡萝卜了,小的时候他家没钱买零嘴,他娘就给他煮胡萝卜,一煮煮上半锅,够吃好几天的。煮的胡萝卜甜甜的,就跟糖一样。
他把洗好的胡萝卜下锅,然后又把剩下的老咸菜切了切,想起家里还没油盐酱醋呢,又出去买了趟东西,顺便帮景泽买了个牙缸和牙刷。他又到五金杂货店买了几个钉,回去把那小板凳钉上,不然下次景泽坐啥。
等他忙完一切,找了个新本子开始记账。他把整钱归类放到一起,把零钱拿出来,下次好再用。厨房里锅呼噜呼噜的响,曲静深心道差不多该掀锅了,就想着先把景泽叫醒,不然冬天一掀锅,东西凉的快。
景泽睡的迷了八瞪的,曲静深晃他,他就顺势把曲静深拉住往身上捞。“兔子…陪哥睡吧,哥想上你…”
曲静深无语,晃来晃去,晃去晃来,景泽总算醒透了。他打着哈欠揉眼睛,后知后觉地问:“胡萝卜煮好啦?!真香。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吃过一次,好多年都没吃了呢!”
曲静深笑着去厨房掀锅,他也好多年没吃了。他把胡萝卜从锅里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端出去,景泽伸手拿了一根,狼吞虎咽地几口就没了。他说:“兔子,你们农村不是都兴弄叫花鸡吃啊?改天我们也做呗,我管买鸡你管做…”
曲静深吃着胡萝卜,又想起他娘来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也没那么甜啊,就像他小时候吃的酱豆子,本来没那么好吃,可是就觉得跟美味儿似的,百吃不腻。
景泽呼啦曲静深的脑袋:“想你娘啦?那过年就回家呗…”
曲静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饭量小,没几根就吃饱了。他想到锅还在炉子上坐着,回卧室把那俩瓶子拿到厨房,把锅里的热水灌到瓶子里,又回卧室把床铺上。
景泽吃饱了,正抱着茶缸子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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