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音by水无月火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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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很好。”
　　
　　“不会头晕么？”
　　
　　“……有一点。”他微微皱起了眉，一副困扰的样子。
　　
　　“怎么了？”
　　
　　“你……来多久了？”邵文没有看我的眼睛。
　　
　　“要躺下么？”
　　
　　“……不了。”
　　
　　我们陷入了沉默。
　　
　　刚刚醒来的邵文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医生又来过一次说是还要做一些脑部检查。没过多久，邵仪就来了。
　　
　　当晚，我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香水味变淡的家。这才想起来Linda在离婚前就已经经常外宿了。
　　
　　劭文刚刚吃完奶睡着。我看着他小小的手脚，轻轻叹了一口气。
　　
　　～～～～～～～～～～～～～～～～～～～～～～～～～～
　　
　　邵文早在半年前就辞掉了M大的讲师工作。
　　
　　我知道他一直在福利院帮忙。大概也在继续着翻译原稿的工作吧。
　　
　　第三天，他就坚持要出院。我开车送他回福利院。下车时，我并没有答应邵仪吃晚饭邀约。车
　　
　　子启动时，我在后镜上看到了邵文意味深长的脸。
　　
　　当我再一次去福利院看望他时，他的神情还是我无法理解的疑惑。
　　
　　邵仪把我当作老朋友一样对待，相较之下，劭文的态度就显得硬邦邦了。下意识回避的视线，和完全不存在的独处机会。
　　
　　“邵文。”
　　
　　在第四次造访即将结束时，我拦住了想要逃离的邵文。
　　
　　“什么事？”他应着我的话，眼睛还是看着地面。
　　
　　“看着我。”
　　
　　他抬起头，双眼是出乎意料的清澈平静。
　　
　　“我离婚了。”
　　
　　他有一瞬间的讶异。
　　
　　“你不能接受我的存在么？”我说。
　　
　　“邡恺臣，不是我能不能接受你的存在……”他止住了未说完的话，眼睛又看向地面。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
　　
　　“邡恺臣，我真的不懂你……”
　　
　　◎◎迷音19
　　
　　事情发展的总是很奇妙。
　　
　　那个夜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一个微妙的点上。
　　
　　不是以往那种家家酒般的朋友关系，也不是僵持。
　　
　　仿佛是一种重生了的感觉。
　　
　　邵文的头发长了，原先像是公务员一样的头型现在额发已经微微遮住了眼睛。
　　
　　我经常觉得他是那种可以模糊年龄的人。乍一看会以为他只是个学生，可是只要在近处观望，
　　
　　就能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的大概年龄。
　　
　　我越和他独处的时间变长，越觉得他的成熟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
　　
　　那次像往常一样去看望他时，邵文正好要出门。
　　
　　问过以后，才知道是去送翻译好的原稿。
　　
　　离那次意外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他右手上的石膏还没有拆下来。不用问，他一定是用左手一下一下敲出来的。
　　
　　“为什么不用邮件发过去就好了？”我还站在玄关，就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包。
　　
　　“还有一些别的事。”邵文把围巾带好，跟着我走出大门。
　　
　　“下午有别的事么？”坐进了车里，我开口。
　　
　　“没有。”
　　
　　“顺路去我家吧。”我启动了引擎，邵文有几秒的沉默。
　　
　　“好。”
　　
　　“去看看我的儿子。”
　　
　　邵文的头一震，把脸转向我又转回正面。
　　
　　“……我…不知道你有小孩了。”他说。
　　
　　“啊，还不满一岁。”
　　
　　“……他还这么小－－－你不应该离婚。”他的声音有点缥缈。“他应该跟妈妈在一起。”
　　
　　我看着前面的路，想着他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妈妈’能给孩子的，并不会比一个保姆给的多。
　　
　　“我记得你很喜欢小孩。”他和福利院的孩子相处时，能明显感觉出来。
　　
　　“还好。”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其他的话，我知道，根本不能奢望邵文能够接受这个孩子。也许，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承受只是一个‘道具’的命运。
　　
　　一个－－－－－－－－－我用来换取自己心安的道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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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在车上邵文给邵仪打了个电话，我听见他表示今晚也许会借宿在这里。
　　
　　劭文寄放在弟弟恺暄家。
　　
　　－－－－他的妻子不能生育。
　　
　　所以，对于我把孩子送到那里，恺暄其实非常高兴。
　　
　　不能生育的事，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俩，也只有我知道而已。当初恺暄结婚时，的确也有过一个孩子。早产以后就没再怀过孕了。
　　
　　我也有想过把劭文过继到恺暄的户籍下。
　　
　　“孩子呢？”
　　
　　在我们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起咖啡时，邵文开口问。
　　
　　“在我弟弟家。”我本来想要和邵文过去，可是刚刚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邵文放下茶杯，皱眉思考起来。
　　
　　“我刚刚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哦。”邵文显然是在分析着我的话。
　　
　　“－－－－你那么想看他么？…………还是你认为我是说谎把你拐来－－－？”一种恶作剧的
　　
　　欲望跳出来，我忍不住开始想要逗弄他。
　　
　　“我－－－－”邵文辩解的抬头，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后，索性低头不再说话。
　　
　　“他叫＇邡劭文＇。”
　　
　　“＇邡劭…………”
　　
　　“不过，这个名字是我的岳父起的。”我走到Linda曾经最爱的吧台，扭开了一瓶酒精微高的
　　
　　酒。
　　
　　邵文看着我把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灌进口中，起身来到我的身旁。
　　
　　“……你很喜欢你的妻子？”他像是要安慰我一般，坐在了我的旁边。
　　
　　◎◎迷音20
　　
　　“喜欢？”
　　
　　我大概是笑了，然后放下根本对我没有起作用的酒杯，抬起手，覆在了邵文的脸上。他的眼睛明亮的望着我，并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开始回忆起来，是不是他从来都没有甩开过。
　　
　　他总是在我垂手可及的地方。
　　
　　而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丢下了被强制参加我所创造的闹剧的他。
　　
　　“你又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受伤般的神情划过，邵文抬起手，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手拉离他的脸颊。
　　
　　“来喝一杯吧。”我说。
　　
　　“……也好。”
　　
　　～～～～～～～～～～～～～～
　　
　　我并没有醉。
　　
　　可是却坚持着要帮他洗澡。
　　
　　＇你的手不方便，这些天一定没有仔细清洗过身体。＇
　　
　　说着这样的话，就半推着把他带进了浴室。
　　
　　他显然是微熏了。
　　
　　脱下衣服时白皙的脸一直挂着红晕。是从来都没有的情形。
　　
　　“我自己来就好。”他这么说着，想从我的手中夺走毛巾。
　　
　　我已经挽好了袖子。把他的身体完全按进浴缸中以后，他也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先洗头？”嘴上问着，莲蓬头已经把水潵在了他柔软的发丝上。
　　
　　长长的睫毛被水打湿，邵文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
　　
　　我的手指随着泡沫穿行在他的发丝间，看见他一脸轻松的表情。
　　
　　洗过头，我开始为他擦背。他弯着形状好看的颈，即使是斜后方，仍能看见长长的睫毛。
　　
　　“为什么？”他突然开口，隔着背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为什么去医院？”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了。”
　　
　　“邡恺臣，不要再玩弄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吻已经结结实实的封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和我想象中或是很久以前一模一样。他陷入了震惊中，我的舌趁虚而入，找到了同
　　
　　样滑溜的柔软。
　　
　　“唔…………”他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是想要推开我，我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托起他的后颈，把他钳制在掌控中。
　　
　　“邡……唔…………”吻的间隙，是他已经变得混浊的喘息。第一次这样近的感觉他的气息，原来‘吻’，是如此甜美的东西。
　　
　　“……嗯…………”我终于放开他时，邵文发出了低低的叹息，灼热的气息流窜在两人的身体之间。
　　
　　邵文闭着眼，用颤抖的左手捂住额头。
　　
　　我伸手从后方环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他颤抖的舌头也投入的纠缠上来。明显的生涩，可是能感觉到他也是享受着这场亲密的纠缠。
　　
　　浴室里的温度仿佛骤然升高，我开始留下热汗，知道自己已经进入状态了。
　　
　　“邵文……”我轻声呢喃着。
　　
　　◎◎迷音21
　　
　　“邵文……”我轻声呢喃着。
　　
　　“啊……！”他的唇被我轻轻咬了一口，吃痛得瑟缩着别开脸。
　　
　　“邵文……”我开始吻着他的额角，像每次向他求欢时的动作一样。
　　
　　“……我……我洗好了！”他向前坐起身，爬着自己的头发。
　　
　　我看着他光洁的背，用手抹了抹脸，克制住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我扶你起来，小心滑倒。”
　　
　　他的脚有些失力，从浴缸里走出来后轻轻靠在墙上，大概是瓷砖的冰凉触感又激回了他的理智。他放开了扶着我的手，接过我手中的浴巾，走出了浴室。
　　
　　邵文一向不忌讳在我面前换衣服或是半裸着身体。
　　
　　我走到客房，把自己的睡衣递给他，看着他只围着一条浴巾，抚着带着夹板的右手坐在床上发呆。
　　
　　“我来帮你。”
　　
　　“嗯。”邵文轻轻应了一声，把手抬起来很配合的靠近我。
　　
　　我几乎把持不住，心里开始怀疑看似大义凛然的他，是不是也会存在着诱惑的念头。
　　
　　“你……”邵文的唇就近在咫尺，煽动般的一张一阖，“你到底……”他的眼睛写满询问，暧昧的气氛又钻进来，像是黏合剂一样把两个人的身体慢慢拉近。
　　
　　“－－－－你呢？”我问。
　　
　　他望着我的眼睛，不再作声。
　　
　　“晚安。”我吻了他的唇，离开了充满清新气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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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
　　
　　沉稳的睡眠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我抬手，抓住了在脸上颤抖的冰凉手指。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拥着倒在床上。
　　
　　劭文的身体有点凉。他在门外站了多久？
　　
　　我慢慢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吻又落在他的唇上。
　　
　　邵文似乎很喜欢我吻他，他的反应比之前那些次亲热时比起来，要激动的多。
　　
　　当一切都开始失控的时候，邵文发出了我从没听过的声音。
　　
　　“……呜……啊……”他的身体非常紧，可是内部又反映激烈的抽动着。
　　
　　我们在黑暗中拥抱，让我觉得这像是第一次一般激动。
　　
　　“……唔嗯………………！”忙乱中他的手撞到了床头，我抬起它，吻着露在夹板外的手腕。
　　
　　邵文用另一只手覆在我的唇上，手指颤抖着抚摸我的唇。我一遍又一遍的吻着，用牙齿在上面
　　
　　留下了齿痕。
　　
　　当我的吻又一次来到他的右手时，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如果……能用它……来换…………嗯－－－－－－－！”
　　
　　下一秒，他叹息着全身痉挛。黑暗中，借着月光，我看见他额发完全凌乱的散在床单上………
　　
　　…
　　
　　～～～～～～～～～～～
　　
　　我们很少在一起醒过来，以前。
　　
　　现在，我正在只有微微朝阳闯进的卧室里支着手肘，注视着你的睡脸。
　　
　　你睡得很熟，很没有防备。
　　
　　就像是无瑕的婴儿。
　　
　　我伸手拨了拨你的头发，不知道是该弄醒你，还是继续静静的看着你沉睡。
　　
　　这种舒适的感觉，静静的看着你，没有任何多余的欲望。
　　
　　你和十七岁那年不一样了。
　　
　　我也变得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可是为什么。
　　
　　我还是对你如此的着迷。
　　
　　阳光已经爬到了床上，大概一会能照射在你安然的睡脸上。
　　
　　你醒过来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自从爱上你，我感性的像是个诗人。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
　　
　　我只知道，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了。
　　
　　－－－－从迷恋上你的声音开始。
　　
　　你呢？
　　
　　你也在学习着如何感受爱吧？
　　
　　－－－－原来如此。
　　
　　我们，其实都是正在学习什么是＇爱＇的人。
　　
　　如果说出来，也许会遭对方拒绝。
　　
　　那么只有不断的去确定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即使会不断的受伤。
　　
　　为什么不一起来尝试一下爱情这颗果实的滋味呢？
　　
　　我已经不想再伤害你了。
　　
　　我想要珍惜你。
　　
　　我爱你。
　　
　　邵文，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迷音》第二部完
　　
　　番外……迷温——其实；我是爱你的。
　　
　　◎迷温◎1
　　
　　还是一连几天都不见太阳的阴天。
　　
　　下午在学校上完了最后一堂课后，就回到了公寓。
　　
　　屋子里还是干干净净的整洁样子，却一下子空旷起来。
　　
　　邵文把食材放进冰箱后，电话响起。摘起话筒，他低沉的声音传进耳膜。
　　
　　“喂……”
　　
　　＇邵文，＇
　　
　　“嗯，”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了，你不要等我。＇电话另一头有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汽车的引擎轰鸣。
　　
　　“嗯，好。”
　　
　　挂下电话后，居然在沙发上发起呆。等回过神，才发现天色真的已经暗了下来了。
　　
　　空腹的感觉并没有带来食欲。把饭菜做好后却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
　　
　　安静的厨房里只能听见从客厅传来的钟表声。
　　
　　洗好碗筷时已经是七点多。前两天不小心着凉，结果一直酸软的身体今天终于发出了警报。
　　
　　也许这就是今天心里怪异的原因吧。
　　
　　把洗澡水的温度调高了一些，想要趋走身体里泛起的冰凉感触。
　　
　　没有拉紧的窗帘里根本看不见月光，过了半天才想起是阴天的关系。轻轻拉了拉被子，感觉到刚刚还温热的指尖又开始泛凉。
　　
　　睡到一半时，邵文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头脑一瞬间清明起来。可是当他走进浴室又走出来推开卧室房门时，身体却还是一片无力。
　　
　　身后的床面下凹，带着湿气的身体靠了过来。
　　
　　身体被旋转，温暖的手贴在了脸颊上，然后，熟悉的唇和更加火热的气息烙在了自己的唇上。
　　
　　“邡……”刚刚开口，他的舌就探了进来。
　　
　　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可头脑又陷入了混沌。
　　
　　抬手握上他的手腕，邵文终于发觉了后脑一直被他托着，耳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
　　
　　“……呼…………”
　　
　　邡恺臣紧紧的贴着邵文，汗水轻轻滴在他的脸上。
　　
　　“邵文……”
　　
　　“…………”
　　
　　“邵……”
　　
　　“……呜……”发出了沉醉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沦陷了。
　　
　　手指被握住，温暖随之传来。
　　
　　微睁开眼，邡恺臣沉醉的表情近在咫尺。
　　
　　“邵文…………”
　　
　　嘴唇开阖，灼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瞬间抽走他所有思考的快感袭来，只能抓紧他的手臂，再扣紧他握住自己的手指……
　　
　　“我………………你…………”被更用力的压紧，邡恺臣边含糊的低吟着，边吻住了邵文的唇
　　
　　。
　　
　　大概又是在迷乱中回应了他，听到了他满足的叹息声。
　　
　　在这种飘渺的极乐瞬间，邵文产生了一种…………触到他内心深处的错觉。
　　
　　◎◎◎◎◎◎◎
　　
　　这还是邵文第一次早上没有按时起床。
　　
　　睁开眼睛时，阳光的角度告诉他，必定是要迟到了。
　　
　　“不再睡了么？…………我已经替你请假了。”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温热的手拨开了眼前的发丝。
　　
　　“我……只是感冒。”声音嘶哑的像是金属摩擦一般，一杯水端到面前，滋润了喉咙。
　　
　　“你昨晚……昏过去了。”他说的时候眼睛看着别处，像是意识到错误的孩子。
　　
　　邵文没有回答，这才看清了他穿着整齐的衣服，像是正要出门。
　　
　　“你不去上班了么？……现在几点了？”腕表不知被放在哪里了，支起身体，这才发现了自己的
　　
　　无力感。
　　
　　“我刚刚回来。”他站起身，走到衣橱拿了毛衫递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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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温》2
　　
　　下午到达福利院后就一直在忙碌。
　　
　　劭文已经有一个月没回来，房间里却还是很清洁。一定是妹妹事先打扫过。
　　
　　是不是应该考虑搬回福利院住？邵仪是个年轻女孩，可是为了照顾孩子们还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
　　
　　现在大小事都由她负责，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晚饭后劭文和邵仪一起在厨房洗碗。看着她纤细的颈项和手臂和矫好的侧脸，他不由得悄悄微笑起来。她不再是从前的小女孩了。
　　
　　“哥……”
　　
　　“嗯？”洗好最后一个碗，劭文边用毛巾擦拭着手背边应着。
　　
　　“你不要太拼命了。”她没有转身，兀自整理着碗柜，“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努力，想要为我提
　　
　　供好条件。”
　　
　　“嗯。”
　　
　　“哥，我上个星期找到了一份工作，给小学生当钢琴家庭教师。”
　　
　　“哦，那很好啊。”原来是找到了第一份和专业有关的工作。走过去，微笑着帮她把瓶子放到高处。“不要耽误学校的课程。”
　　
　　“我知道。”
　　
　　她忽然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身。
　　
　　“哥，我有男朋友了。”邵仪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微微低着头。
　　
　　“啊……他对你好么？”劭文的心仿佛也感受到浅浅的喜悦，在胸口荡漾。
　　
　　“嗯。”
　　
　　“那就好。”
　　
　　◎◎◎◎◎◎◎
　　
　　在临睡前才想起今天并没有告诉邡恺臣自己要回来的事。手机也一整天没有开机。
　　
　　已经十点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而那边也很快就接起来。
　　
　　“你回家了？”他辟头就问。
　　
　　“嗯，忘了告诉你。”话说出口后，就有点后悔。这种语气似乎认定对方很在意自己。
　　
　　“啊，我就想到是这样。”邡恺臣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你刚刚到家？”
　　
　　“嗯，今天有应酬。”
　　
　　“……”
　　
　　“邵文？”他轻轻的唤着，有点慵懒。
　　
　　“嗯。”回答了，唇角控制不住的勾起来，就像隐隐发酸的眼睛。
　　
　　“什么时候回来？”话筒传来轻微的噪音，他大概是已经倚在了沙发上。
　　
　　“明晚。”劭文想象着邡恺臣放松的样子，自己也下意识的把身体靠在床板上。
　　
　　“啊，我明晚会很晚回来，有个酒会要参加。”
　　
　　“我知道了。”想着是不是要做些解酒的汤水，劭文又想起他的酒量虽好，可是隔天会头痛的毛病。
　　
　　“那晚安吧。”
　　
　　“嗯。”
　　
　　收了线，把床铺铺好，听到了窗外沙沙的雨声。
　　
　　是一场大雨，伴着轰鸣的雷。透过被雨水洗刷的玻璃窗，看见了云层间穿梭的闪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感受到安心？
　　
　　－－－－不，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