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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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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它的一线门径。
    巍恩听得两眼发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卡门端来药和温水,递给了卡门,笑道:“这下可好,我们中间一下子多了两个高人,一位是神奇的魔法师,另一位则是前途无限的未来剑使,我这回可算是开眼界了。”
    若拉接过药,和着温水一仰而尽,放下了水杯,脸色居然有了点儿血色,右手紧紧握着短剑,两肩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森特含笑道:“麦斯送来的药对练武之人极有裨益,你自己运功消化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巍恩和文森特走出房间,沿着院中的小径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道:“那个什么剑祀真能和剑心剑相通,彼此依靠?”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向上的动力来自于对未来的渴望。”
    ※※※※※※※※※※※※※※※
    下午,车队离开普林顿,再次起行,向里约堡进发。通过昨天的那件事,特劳雷再也不过来罗嗦,实在不得已,也是那位副队长前来商量。
    令文森特有些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箫家仍旧像往常一样邀请卡门、弗拉米他们过去演奏,却只字未提巍恩的事情,别人也许没什么,但那个老人麦斯是肯定不会看不出端倪的。文森特和巍恩商量了一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就这样,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斯克林大峡谷。斯克林峡谷是里约堡的一道天堑,它位于里约堡的西南方向,宽约五英里,深达十几英里,峡谷内密布着野生藤木,瘴气蔓延,人迹难至,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峡谷。
    康德王国建立后,坎特伯雷大帝耗资巨万,历时三年,修建了大陆著名的斯坦福大吊桥。斯坦福桥两端各有四座一摸一样的桥塔,桥塔顶端各有五道粗如人臂的精铁铁链与桥相连,用来固定桥身,如果发生警情,桥塔上的守卫便会奉命分离桥身中心的接榫,转动塔内的大齿轮,桥便会从两边升起,成为阻挡敌人的天然屏障,而桥塔也将成为箭塔,对任何来犯之敌予以居高临下的打击。
    昔日圣战时,斯坦福桥成为了里约堡保卫战的关键所在,而四座浴血奋战,始终屹立不到的四座桥塔则被里约堡民众昵称为“斯坦福四兄弟”。
    车队来到桥塔下停车接受例行检查,巍恩等人下了车,从后面远远看,文森特发现桥头的检查很严,每辆车都在被仔细的搜查着,桥上更有若干军士正在站岗执勤,文森特心里感到奇怪:“平时这里的检查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使这里也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巍恩忽然一指侧前方,问道:“文森特,塔那边怎么像是有个村镇?”
    文森特看了看,道:“那边是守塔兵士的家属,凑在一起,就成了个小镇。”
    巍恩笑道:“守塔服役还可以带老婆啊,康德王国的军纪倒也奇怪。”
    文森特道:“当然不可以。只是现在是和平年代,军纪松弛,没人爱管是非,加上这些军士里有不少还是想博取军功的低级贵族,所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久而久之,这些年下来,就有了这个小镇。”
    正说着,桥塔方向飞奔来一匹骏马,速度很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他们的车队一边,骑士从马背上跃下,一脸急色地向箫府的三辆马车跑去。文森特看在眼里,心里更有些不安,难道王都真地出了什么事?
    忽然,小镇方向传来一阵钟声,文森特初时并未在意,听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
    巍恩看在眼里,问道:“文森特,怎么了?”
    “十九长、十四短,妻儿哭,无人管。这是教会的死亡钟声。”
    “什么死亡钟声?”巍恩也吃了一惊。
    文森特沉着脸道:“宗教法庭对有罪的异教徒执行火刑之前,会有祷告和钟丧。钟声宣布罪人的**将被消灭,灵魂将得安宁,共有十九个长声,十四个短声。”
    巍恩道:“嗯,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火刑是很庄严的极刑,往往只会在王都的伊丽莎白广场执行,怎么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上,会响起死亡钟声呢?”
    巍恩皱眉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一旁的卡门和若拉同时表示反对,认为教会的事情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文森特则显得有些犹豫。
    “那我自己去。”巍恩牵过一匹马,下了决定:“不看看究竟,我今天的午饭绝对吃不下。”
    文森特一叹气,道:“我跟你一起去。记住,如果有什么事情先别冲动,教会的事情咱们可要谨慎对待。”
    巍恩一笑,不算很利索地爬上马,看了看若拉和卡门,一抽马鞭:“姑娘们,放心,我保证快去快回。”
第十九章 魔鬼的蛊惑
    巍恩与文森特策马进入了小镇,小镇静悄悄的,只有广场的方向传来人声,他们来到广场,栓好马匹,钻进了人群。
    广场围着很多人,其中有很多妇孺老人,看来小镇的居民全集中到了这里。巍恩向广场中心望去,只见广场上竖着一根长长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容貌憔悴,衣裳褴褛,想必吃了不少苦。他的脚底下围着一层层木柴,旁边站着两个戴着黑色头罩的汉子,手里举着火把,看样子是行刑的刽子手,男子的前边站着一位黑衣神父,手里捧着圣经,嘴里念念有词,想来是在祷告,看来离动手还有一段时间。
    巍恩四下看了看,见旁边站着一位老汉,问道:“大叔,那人犯了什么罪,要被活活烧死?”
    老汉瞄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文森特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递了过去:“大叔,我们是旅行商人,已经好久没有回王都了,不知道最近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的士兵在桥头上守卫?”
    老汉接过银币,低声道:“最近王都出了件大事,听说是瘟疫流行,通往王城的所有道路现在都已经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
    “瘟疫?什么瘟疫?”文森特吃惊道。
    老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非常厉害的瘟疫,好像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文森特双眉紧皱,不再说话,巍恩接着道:“那这人呢,又犯了什么罪?”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刚才神父说,这人是从什么隔离点私自跑出来的,所以要就地处决。”
    巍恩转头问文森特:“隔离点是什么?”
    “我不知道。”文森特摇头道。
    老汉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赶紧离开这里吧,别一不小心,把小命搭上了。”
    文森特与巍恩齐声感谢,但对老汉的建议不置可否,这老汉见他俩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赚钱不要命。”
    巍恩悄声问道:“怎么办?”
    文森特道:“什么怎么办?”
    “就是私自越狱,也不该活活烧死啊,何况只是从什么隔离点跑出来的,这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教会做事一向如此,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就凭咱俩,恐怕救不了那人。”文森特苦笑。
    巍恩眼珠一转,道:“或许咱们应该试试。”
    文森特道:“别胡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为什么不试试呢?”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一惊,齐齐回头,只见箫先生站在他们的身后,亮晶晶的眼神正凝视着他们,他身后站着一位含笑的老者,正是麦斯。
    巍恩心思飞转,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箫先生神色自若地道:“和你们一样过来看看。教会居然会在这里执行火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巍恩,你不想问问清楚,看看那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吗?”
    巍恩斟酌着,自己虽然不清楚箫先生的真实身份,但看他举手投足间的雍容气质,瞎子也能明白他不是个普通人物,当下慢慢道:“箫先生既然也有这个想法,那我去问问也未尝不可……”
    “箫先生,恕我说句不礼貌的话,你要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不自己问?”文森特突然接口道。
    箫先生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淡淡道:“如果你们不愿去尝试,那咱们还是回去赶路吧,免得耽误时间。”
    文森特和巍恩互相看着对方,尽管知道箫先生在用激将法,可是谁也说不出就此转身回去的话,巍恩一咬牙,道:“那好,我去问一下,不过去之前,我要先管箫先生借点儿东西。”
    广场中心,神父的祷告已经结束。那被捆在木桩的年轻男子脸色象青铜一样僵硬,凌乱的头发下,两眼黯淡无光,嘶哑的声音兀自叫道:“我没有得病,你们不能烧死我,你们不能烧死我。”
    神父合上了圣经,向刽子手一点头,准备行刑。忽然,身后一个人叫道;“慢着!”
    神父转身,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这男子衣着普通,浓眉大眼,黑发黑眼,不像是本地人。他皱眉道:“你有什么事情?”
    巍恩走到神父的身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尊敬的神父,我是一位过路人,今天,在这里,能够亲眼目睹这庄严而神圣的火刑,看到神的荣光降临在凡人的身上,使有罪的灵魂得到永久的解脱,我,作为神的虔诚的子孙,这是多么的荣幸啊,是多么的美妙啊。”
    神父听得发楞,道:“很好,聆听主的教导……”
    巍恩没让神父说完,继续道:“主啊,你高高在上,无所不在,通过你伟大的使徒,这位神父先生把你的福音传递给我们这些无知的人,我们这些生活在愚昧、困惑和罪恶世界里的人们是多么需要你的教诲啊。主啊,如果不是我还需要养活我的八十岁老母,我也愿意接受这无比神圣的火刑,来洗清我满身的罪孽。”
    神父哭笑不得,道:“教徒,你应该去教堂忏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自为你做礼拜。”
    巍恩急忙道:“亲爱的神父,感谢你的和蔼训导,你的声音是如此的安详,如同听到了赞美歌,我从中感受到了圣洁与慈祥、无私与光明……。”
    已经挤到人群最前面的文森特三人,听着巍恩如潮水般滔滔不绝的阿谀之词,都觉得汗毛倒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文森特低声道:“两位先生,等下巍恩如果惹恼了神父,出了什么意外,我必须要出手救他,卡门他们,就先拜托你们了,在下感激不尽。”
    箫先生道:“这个没问题,我向你保证她们的安全。”
    麦斯老脸强忍着笑容,道:“文森特,对你的兄弟有点儿信心,让我们静观其变吧。”
    神父被巍恩的喋喋不休缠得不胜其烦,可这人出口闭口就送出了一顶顶大帽子,自己又不好发作,只得无奈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神父先生,我刚才来晚了,仁慈的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实施火刑,这人犯了什么罪?是那些大逆不道的异教徒吗?”
    “不是,这人的家属得了黑死病,全家被送入了隔离点。按照主教大人的指示,黑死病是地狱的魔鬼在人间作祟,不能给予任何的慈悲,谁要是私自逃离隔离点,便是受到了魔鬼的蛊惑,妄图把死亡散布到王国各地,各教区只要抓住了逃跑的人,立刻就地实施火刑,用圣火来消灭魔鬼的诱惑。你细看这人,脖子的皮肤下已经出现黑色斑点,那就是黑死病的征兆,不出三天,他将高烧而死。”
    “原来如此。”巍恩咋舌道。
    神父严肃道:“好了,教徒,你已经知道了原因,就到旁边观看吧,已经被你耽误很多时间了。”
    巍恩笑容一敛,凑到神父的近前,将一件物品递到他的面前,神秘地道:“神父,请看。”
    神父眉头紧皱,接过巍恩手中一件淡黑色的腰牌,此物非金非铁,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所铸,上面清晰地刻着花纹,花纹中间印一个字“
    正是箫先生身上的那块腰牌。神父看完,双眉舒展开来,嘴角也挤出一丝微笑:“阁下是箫府的人?”
    “不敢,我是箫府的一名采办。”
    “嗯。”神父将腰牌换给巍恩:“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有一事和神父商量,倘若成功,那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巍恩笑道。
    “你说吧。”
    “如今城中闹瘟疫,我奉命出城采办可以治疗的药物,结果呢,这次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特效药,据说药到病除,是绝对的好药。”
    神父感兴趣地问道:“那你不赶紧把药送回箫府,跑这来干嘛?”
    “神父有所不知,为了这些特效药,我着实花了很多银币。倘若这药有效,我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无效,那可是失职的大罪,在这当口箫府绝饶不了我。”说完,摆出了一脸苦瓜相。
    箫先生看得一笑,回头道:“麦斯,这人的神态倒真和多梅尼格总管有几分相像。”麦斯点头微笑。
    神父道:“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暂缓火刑。此人既然受了黑死病的污染必死无疑,可否让我先试试我的特效药,若是有效,我就放心回府,若是无效,那我也就没必要回城了,继续找药去,呵呵。”
    “这个嘛,”神父为难道:“不太好吧。”
    巍恩笑道:“我知道我的要求不太妥当,不过我们可以变通一下。这样吧,神父先生,”巍恩声音压低,只要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如果药有效,我便送给你一些,如果无效,我也会拿出银币作为谢礼,你看如何?”
    神父顿时心动,银币倒可以放在一边,关键是那特效药,诱惑力绝对不容置疑。这黑死病非常厉害,就算是神职人员,一样死得苦不堪言,如果真有这救命的药,那分上一点儿可是件大好的事情。
    巍恩继续道:“神父,不瞒你说,这药量不多,就是主教大人,恐怕也分不上多少。”
    神父来回踱了几步,考虑了半天,猛地停步,重重道:“好吧,你去给他喂药,看看效果如何。”
    “喂完药后要经过一晚上,才能看出效果。”
    “一晚上就一晚上,你去拿药吧,我来安排一下这里。”神父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巍恩。”
    “巍恩先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到时候,主可能真得会如你所愿,让你分享一下他的圣火之光。”神父沉声道。
    巍恩微笑道:“神父,说到底,我只是个商人而已,难道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接下来,巍恩四人骑马回到车队,路上箫先生问道:“巍恩,你真有治疗黑死病的药?”
    巍恩道:“没有。”
    “那你这么拖一拖,无非就是延迟那人的死亡,于事无补吧。”
    “现在没有,”巍恩一笑:“但我可以现造啊。”
    众人回到车队,大家急忙围了上来,纷纷询问。巍恩道:“你们问文森特吧,我现在有事。”他爬上了大篷车,摘下车蓬后的帘子,道:“文森特,请你帮我守着,我出来之前,千万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文森特道:“好的,你尽管做吧,一切小心。”
第二十章 云南白药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厢木板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撒进了车内,空气闷热得令人昏昏欲睡,车外犹传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偶尔还有几声惊呼。
    巍恩坐在车厢内,面前摆着一盒普通的行军散,这是长途旅行的必备药品,主要的作用来防止中暑和晕车。关于黑死病,他的记忆片断似乎有它的印象。这是一种传播速度极快,而且死亡率极高的疫病,巍恩不是医生,他不知道黑死病的病理和病因,但他觉得可以运用他的能力,祛除病菌在人体内的肆虐。
    羊皮古卷上,恰好记录着一条与此相关的咒语——净化之光。
    车外,大家仍然围着文森特七嘴八舌,箫先生和麦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箫先生忽道:“麦斯,巍恩此人,你怎么看?”
    麦斯思考着,缓缓道:“巍恩虽然年轻,但思想独特,而且良知未泯,让人还捉摸不透。”
    “嗯,我觉得这人身上有着许多秘密,是个耐人寻味的家伙。”
    麦斯道:“从刚才的事情来看,他能够借助身边的可用资源,因势成事,做事不拘一格,以他的年纪,很难得了。”
    箫先生低头思忖着,半晌道:“难道,他真的是一位圣徒?”
    麦斯摇头道:“圣徒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是圣徒,也不是生来就无所不能的,他势必也要经过无数的坎坷磨炼,才能有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箫先生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麦斯道:“希望他这次施法顺利,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会吧。”箫先生一惊:“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倒是很轻松呢。”
    “希望如此。”麦斯喟然一叹,目光转向车厢:“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几天之内连续施法,恐怕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诅咒不是普通的魔法,不但施法时会消耗大量的精力,而且一旦精神不济,施法失败,诅咒的力量很可能反噬本体,令施法人受到严重的伤害。甚至,就此丢掉性命。”
    麦斯说得很对,几天前对若拉的第一次正式施法,几乎耗干了巍恩的精力,这几天虽然通过休息,体内的力量得到了一些补充,但是再次施法,他还是泛起了力有未逮的感觉。
    无知者无畏,倘若巍恩知道施法失败,诅咒反噬的事情,他还会坚持吗?
    巍恩坐在原地,整整一刻过去了,但他却还在调整呼吸,纹丝未动。他心里明白,净化之光已经属于中阶咒语,对于他这个刚刚入门的人来说实在是勉为其难,但是,正如文森特所言,拥有力量的同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时间不等人,对于黑死病这个世纪恶魔来说,倘能早些找出相关的对策,便不知能夺回多少无辜的性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巍恩开始念颂咒语:
    祝福与祈祷的交错,编织了时光的迷网。
    上古的果实蕴涵了疑虑的种子,
    贪婪令信仰沦丧,虔诚从此变成了叛离。
    黑色的竖琴在风中吟唱,
    悔恨吧!
    唯有执着,
    才能摆脱**的侵蚀。
    太阳与月亮的交替,汇聚了历史的长河。
    财富的光泽下隐藏着嫉妒的毒牙,
    奢侈令生命褪色,纯洁的光华一去不返,
    湛蓝的星空在天穹中闪耀
    哭泣吧!
    唯有忏悔,
    才能纠正昔日的过错。
    奉献与牺牲的交互,引领了大地的长青。
    如花的笑颜里忘记了曾经的承诺,
    自私令感情变质,洪水将淹没饥荒的世界,
    最后的孤舟在风雨中穿梭,
    愤怒吧!
    唯有真诚,
    才能安睡于百鬼狰狞的子夜。
    咒语还没念完,巍恩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他忽然发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再没有精力完成最后的部分了。然而,身体里的力量已经被调动起来,当他没有精力控制时,这力量便如无缰的野马,在身体里狼走豕突,毫无规律。如同一个人推着滚石上山一样,当他身匮力乏,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惊恐地明白一个道理,滚石是不会停留在山坡上的,要么向上,要么,碾过推石人的身体滚下山去。
    巍恩的呼吸和心跳急促如战场上的鼓点,心脏几欲裂胸而出,巨大的能量快速地逼近他身体承受的极限,死亡,已经开始令他两眼发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遥远地如在云与海的彼端,却又清晰地似乎就在耳边:
    不息的生命之河啊,
    请回答我的呼唤。
    用你毫无瑕疵的奔流,
    让死亡与衰老,再次绽放婴儿般的微笑。
    净化吧!
    以光的名义,
    驱汝邪恶!
    还汝欢乐!
    一股无比精醇的能量随着声音自胸前的十字架传出,迅速蔓延到了他的身体,神经和大脑里,巍恩只觉得精神一振,仿佛一个濒死的沙漠旅人得到了一碗清冽的甘泉。他颤抖地将手抬起,覆盖在了药粉之上,盒内的光华猛地大盛,如同漆黑夜路上的一盏明灯。
    过了许久,巍恩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将手从药盒上挪开,斜斜地靠在了车壁上。擦了擦额头上汗珠,他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情景,这才明白了诅咒反噬的凶险,暗道侥幸,向着半空道:“谢谢。”
    车厢内静悄悄的,巍恩的感谢没有回答。那个冰冷的声音像出现时一样,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巍恩叹了口气,眼光聚焦到了刚刚接受完诅咒的药粉上。
    除了颜色以外,药粉没有大的变化。巍恩心道,小命都差点儿搭上,也不知道这新药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夫人,谁的夫人啊?”巍恩心里嘟囔着,起身掀开了车帘。外面天色已黑,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文森特正倚着树干,安静地守望着。巍恩一笑,心里涌上了一股热流。
    文森特接过药盒,卡门、若拉、箫先生等人也闻讯赶来,众人仔细端详着晶莹洁白的药粉,半天,文森特突然道:“巍恩,我怎么看这药像行军散啊,就是颜色不太对。”
    巍恩嘿嘿一笑:“诸位,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名字叫做……”他琢磨了一下:“叫做云南白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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