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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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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特道:“巍恩,我不是不喜欢商业,只是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我相信,凭借你的才华,无论是成为王廷的公职人员,还是选择教会的神职,都会有更光明的前途。”
巍恩微微一笑,拍了拍箫特略显单薄的肩膀,道:“箫特,你不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个人喜欢随遇而安的生活,以后希望去各地走走,爬爬山,划划船,走累了就歇息一下,然后继续上路。你说得那些东东,听起来虽然诱人,但是太束缚人的自由,我根本不感兴趣。”
箫特转过头,静静的凝视着巍恩,眼神中蕴涵着复杂的神色,有欣赏,亦有遗憾。巍恩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微笑着。半天,箫特叹了一口气:“唉,你这人,让人怎么说呢?”
巍恩一笑:“有句古话你听过没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箫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没听过。谁说的?”
“我说的。”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颇不寂寞。终于,马车停了下来,箫特往窗外一看,道:“到了。”
巍恩下了马车,不由地一愣。
眼前,并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翠绿的森林,放眼望去,宛若一片硕大无比的绿色地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向山中的森林穿去,无数橡树、枥树、白桦、枫树密密层层,陈列在小路两边,由于已是秋季,树叶渐渐交替颜色,红绿相间,令人目眩神迷。密林深处,传来阵阵泉水流动的轻灵之声,伴随着风中树枝摇曳的声音,使得这片秀美不可方物的宁静森林顿时变得立体而生动。
望着这片秋色瑟缩,枫叶红彤的自然之美,巍恩忽然转头,问道:“干嘛,你带着我来野餐吗?没见你带着吃的啊。”
箫特双目迷离,正欣赏着眼前的风景,听了巍恩的问题,为之气结道:“你就知道吃。”说着,往远处一指。
巍恩笑了笑,随着箫特指的方向往上看,只见层层的绿色波涛之上,山腰处几点白色建筑隐约藏在其中,在午后的阳光中,莹莹地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仿佛是茫茫海洋中的零星白帆。
“那里就是枫丹香榭。”箫特淡淡道。
巍恩看了看路边停着的其余几辆马车,道:“难道咱们要走上去?看上去不近啊。”
“嗯。主人有规矩,访客必须把马车停在山下,徒步走上去。”箫特回身对着车夫道:“你在这儿等着吧。”
辉格党(Whig)是托瑞党的主要反对党,亦是西方自由党(的前身。
第十一章 禁猫令
巍恩随着箫特,走在通往山腰的小径上。路边芳草萋萋,间或的野花点缀着自然的画卷,松涛声中裹着着淡淡绿叶的清香,两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情,一路无言,默默前行。
绕过几个弯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整的坡地上铺着密密麻麻的草坪,草坪的尽头,几幢雅致秀丽的楼阁依山而建,在苍天与山峦的衬托下,高雅却不显小气,犹如谪临凡尘的仙女。
“我猜住在这里的人,想必是个不俗的人物吧。这个环境,实在是太优雅了。”巍恩感慨道。
箫特点头道:“枫丹香榭的主人是威尔逊侯爵夫人,是我的好朋友。她可是王都有名的才女。”
“看来这位侯爵夫人的长相一般。”巍恩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箫特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说她是才女,那估计长得就不算漂亮,要不你干嘛不说她才貌双全?。”
箫特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巍恩,你虽然断章取义,但我还是觉得,你要是把你的机敏心思用在正途就好了。”
“这怎么就是邪门歪道了?猜测和判断女人的容貌,本来就是男人的天性啊。难道说,你从来不关心女人的容貌?”巍恩惊奇道。
箫特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巍恩犹自不停道:“朋友,没有女人的美丽,哪里会有男人的努力?我看你跟我岁数也差不多,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突然间,巍恩恍然大悟道:“箫特,难道你还是个处男?”
箫特怒道:“巍恩,你如果还不闭嘴,等会儿我就让你一个人走回城去。”
巍恩看着箫特气得通红的脸颊,缩缩脖子不再说话,心里却暗自得意,也许是箫特平日里总保持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的缘故,巍恩偶尔喜欢看看他窘迫的样子……两人继续前行,渐渐走近。忽然,巍恩发现建筑的前面胡乱陈列着一大片杂物,有一层层的衣物,有一摞摞的书籍,还有若干个大小不一的木箱,几个怀里也捧着杂物的仆人正跑进跑出,现场一片混乱,远远望去,犹如一个高贵美丽的贵妇人脸上长了一块丑陋的牛皮癣。
箫特驻足皱眉道:“怎么这么乱啊?发生了什么事?”
巍恩道:“难道是主人要搬家?”
箫特摇头不语,快步走去,一个正在指挥其他人干这干那的年长仆人看见他后,急忙跑了过来,施礼请安:“箫特先生,您好。请您先到客厅用茶,我马上去通报夫人。”
“侯爵夫人在家吗?”
“夫人在家。”仆人声音一低,小心翼翼道:“正在她的房间里发脾气呢。”
“发什么脾气?”箫特一愣,问道。
“唉。还不是因为家里闹了鼠灾,咬坏了很多衣物布料和夫人收藏的书籍,结果让夫人大发雷霆。”
巍恩闻言双眉一皱,箫特继续道:“那你去通报一下吧,就说箫特与巍恩前来拜访。”
二人来到客厅,箫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巍恩则逡巡着欣赏挂在墙壁四周的油画,他尤其对一幅河边刚刚出浴的**少女颇感兴趣,仔细地鉴赏了半天。箫特看着巍恩双目放光的表情,忽然觉得,今天要是骑马而不是坐车来得就好了,那样的话,他此刻就会身着骑装,手里攥着马鞭。
终于,二楼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盛装的中年贵妇微笑着翩翩下楼,箫特站了起来,笑道:“下午好,夫人。”巍恩看了看这位侯爵夫人,果然相貌平平,谈不上美丽。不过,她的着装得体,显得很有尊贵风度,化妆也很巧妙,掩去了脸上岁月的痕迹,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
箫特为二人做了介绍,侯爵夫人双目异彩连闪:“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巍恩先生,里约堡早就盛传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
巍恩赶忙谦虚道:“夫人过奖了。在下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外面传得其实全是夸大之词。”
三人寒暄了一阵,箫特道:“夫人,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为巍恩设计一套骑士装,巍恩后天要被授勋为骑士,由于时间的关系,如果现做就只能麻烦你了。”
巍恩这才知道箫特带着他跑这么远是为了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了箫特一眼,箫特只作没有看见。
侯爵夫人闻言考虑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恭喜巍恩先生即将授封骑士了,不过……”侯爵夫人欲言又止。
巍恩笑道:“如果您不方便那就算了。”
“倒不是不方便。其实你们刚才进屋时想必也看见了,那些可恶的老鼠咬坏了很多名贵的布料,所以我实在没有把握后天能设计并赶制出一套适合巍恩先生的骑士装来。”
箫特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要不你先量量他的尺寸,然后给他设计个草图,我再带着他去别处买一套预备着。如果你能赶制出来,那是最好,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缓几天再说。”
“好的。”威尔逊夫人笑道:“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当下,侯爵夫人站起身来,准备为巍恩量取尺寸,巍恩忽然道:“夫人,既然有老鼠,为什么不养猫呢?”
侯爵夫人奇怪地反问道:“没有教会的允许,谁能养猫呢?”
从枫丹香榭出来时,已是倦鸟归林的时分,巍恩与箫特顺着原路下山。路上,箫特看了巍恩一眼,奇道:“想什么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巍恩道:“箫特,教会为什么不许养猫?”
“自从康德王国成立后,教会就颁布了禁猫令,严禁百姓人家养猫。理由是教会认为猫是巫术和邪物的象征,养猫就意味着对神的不敬。”
“禁猫令,”巍恩沉吟道:“那就意味着整个王国都没有猫了?”
“城市里基本是见不着的。”箫特答道:“不过乡下的农村还是会有的,毕竟农民种点粮食不容易,不能都喂了老鼠。”
“原来如此。”巍恩点头,随即正色道:“箫特,这禁猫令让我突然想了一件事,不过我现在并不能确定。”
“什么事情?”箫特不明白巍恩为何脸色突然变得如此严肃。
“据我所知,黑死病其实是一种鼠疫,它是靠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的。”
箫特吃了一惊,道:“你肯定?”
巍恩点了点头:“不过我拿不出什么依据,只是知道而已。”
箫特驻足,沉吟道:“也许你是对的。黑死病之所以总是先从城市爆发,就是因为乡村里还可以偷偷地养猫,老鼠没那么猖獗。”
巍恩道:“只是也许而已。”
箫特明白巍恩的意思,叹气道:“唉,难怪太后派出的病因调查人员一无所获,谁也想不到,这病是因老鼠而起的啊。”顿了一顿,奇怪道:“巍恩,你是怎么知道的?”
巍恩苦笑道:“你别问我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箫特凝视着巍恩,嗔道:“你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恶。”
巍恩不好意思地一笑:“你已经知道黑死病的病因,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箫特也无奈地一笑:“没有依据,怎么可能让教会废除已经实行几十年的禁猫令?除非……”
“除非什么?”巍恩急忙问道。
“以后再说吧,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箫特思考片刻后答道。
巍恩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
二人坐着马车,回到王都箫府。箫府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后天的授勋仪式。巍恩下了马车,道:“箫特,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箫特皱眉道:“你这两天先住家里吧。晚上我还要告诉你一些相应的礼节礼貌,免得到时候你又出洋相。”
巍恩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
接下来的两天,箫特带着巍恩跑遍全城,购置了两身华丽富贵的衣服,箫特本打算多买一些,但巍恩坚持自己付钱,并声称囊中羞涩,不堪挥霍,箫特无奈,只得放弃。
到了第三天下午,随着霍华德红衣主教的来临,箫府顿时变得像过节一般热闹,许多盛装的贵族男女应邀前来观典,一时间,箫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宽阔敞亮的主会客厅内,伴着喇叭和小鼓整齐响亮的奏乐,巍恩身着白色骑士装,胸前两排黄澄澄的镀金铜扣闪闪发光,一双黑色崭新的高腰马靴将红地毯下的大理石地面踩得赫赫作响,腰际佩带着安有环形护手的锐剑,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在分站两排的众人目光中,不急不徐地向身披红色教士袍、手握圣骑士权杖的霍华德主教走去,他的身后,站着范德亲王、麦斯长老以及王廷重要的辉格党大臣。
若拉、卡门、文森特等人站在人群当中,凝视着容光焕发的巍恩。若拉脸上带着微笑,觉得平时邋遢随便的巍恩换上了精神利索的骑士装,果然面貌一新,多了几分魅力;卡门双手合掌,置于胸前,一边替巍恩高兴,一边默默地祈祷授勋仪式能够顺利完美地结束;文森特看着巍恩,不由地想起自己当年在军营中获得勋章的时刻,巍恩兄弟,这是你迈向权力的始端吗?
诛情深沉地颌首:“小子,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她旁边站着一位漂亮的贵族小姐,一脸兴奋的表情,闻言随口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咱们里约堡的一颗新星啊,将来一定能封官晋爵,荣华富贵的。”
诛情淡淡道:“人生无常,盛者必衰,以后的事情凡人怎能料到呢?”
小姐心想大喜的日子,这人怎么老在旁边泼冷水呢?当下皱眉转头,没有看见人,目光往下一看,看到了一个一脸不以为然的髫龄少女,顿时双目圆睁,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惊骇的神情。
诛情扁了扁嘴:“少见多怪。”转身象鱼一样钻过人缝,溜出了人群。
终于,巍恩来到了霍华德主教的面前,注视这位面目慈祥的长者片刻后,他单腿屈膝下跪,左手按在胸前,低下了头。
霍华德含笑看着巍恩,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周围一片肃静。他缓缓开口道:“今天,谨以神的眷爱与仁慈,我代表崇敬的国王陛下,感谢你为王国所做出的杰出贡献,并授予你骑士勋章,授封骑士头衔。”
“感谢神的恩典,感谢国王陛下的恩赐,我很荣幸从此成为神圣的守卫者。”巍恩答道。
主教大人拈起骑士勋章,示意巍恩起身,把勋章别在了他的胸前。随后,守候在一旁的几个侍从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开始为巍恩穿戴护面头盔,护胸铠甲,把腰畔的银色锐剑换成了金色礼剑。穿戴完毕后,巍恩后退两步,重新跪在了霍华德的面前。
霍华德道:“请宣誓。你的誓言将成为你的终身训诫,为神所听取。”
“我将履行以下使命:对国家忠诚,作战时勇敢,遵守正义的规范,保护弱小的子民,效劳尊贵的女子,必要时,为了维护信念与尊严,不惜献身。”
巍恩宣誓完毕,霍华德举起手中的圣骑士权杖,轻轻敲击巍恩的肩膀,朗声道:“巍恩骑士,愿神保佑你。”
奏乐再次响起,大厅内响起震耳欲聋的鼓掌声。箫特站在人群中,轻轻鼓着双掌,看着巍恩跪在红衣主教面前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变得很复杂。
这种感觉好像是幸福。
第十二章 巡行法官
授勋仪式结束时,已是傍晚时分。接着,箫府举行了庆祝舞会,与会的贵宾借机纷纷围住巍恩,向这位新骑士表达出自己的恭贺与倾慕,无数的的赞美之词汹涌而来,巍恩直听得头晕脑涨,找不到东南西北,加上喝了不少酒,一时间便有些飘飘然起来。
过了一会儿,巍恩只觉得酒气上涌,赶忙匆匆地走出舞厅,来到一座水池的假山后面,“哇”地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眼冒金星。
吐完之后,他扶着假山,慢慢地坐在了一块圆石上,正在迷糊间,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巍恩借着假山的缝隙看了一眼,只见几个长裙贵族少女正手拿扇子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少女说道:“原来外面说得那么好的巍恩就这个样子啊,看上去真是一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比起咱们的箫特来可差远了。”
“别看他现在是个骑士,听说他以前只是个艺人而已。”另外一个少女接口道。
“你看他刚才在舞厅里的样子,跳个舞都笨手笨脚的,满脸通红像个猴子,我看了就想笑。”
“呵呵,你说话可真难听。”
巍恩听着咬了咬牙。几个少女边走边说,慢慢地离开了。巍恩坐在那里,只觉得刚才的酒意突然间挥发地无影无踪,脑袋重新变得清醒起来。
“别难受,这些贵族小姐就是这个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巍恩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卡门和若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说话得是若拉,卡门则默默地递过来一块手帕。
巍恩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只觉得手帕上淡淡的香气令自己神智一清,问道:“你们时候来的?”
“我们比你可来得早。舞厅里太吵了,我们出来透透气。”若拉答道。
巍恩点点头,低头陷入沉默。卡门凝视着他,眼里露出几丝温柔:“巍恩,在我的心目里,你是一个充满梦想而且敢于追求的男子汉,那些无知的贵族女人是体会不到你的优点的。”
若拉也笑道:“我可说不出卡门这么诗意的话来。不过巍恩,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别的我不敢说,比起我们学校那些成天混日子的贵族子弟,你可太不一样了。”
巍恩抬头,看着两位姑娘,微微一笑道:“谢谢。”
若拉道:“谢什么?对了,天已经黑了,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今天还住在这里吗?”
巍恩站了起来,道:“当然是回家咯。我想我并不属于这里吧。”
卡门柔柔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全是动人的喜悦。
文森特本想仪式一结束便悄悄离开箫府,可是还没走出大厅,一名仆从便找上了他,说亲王有请。文森特心里“咯噔”了一下,却找不出什么推辞的借口,只得随着仆从来到了范德的书房。
来到书房前,仆从恭声请示,屋里传来声音:“进来吧。”仆从为文森特推开了房门,文森特深深吸气,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范德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并没有起身相迎,文森特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深深一躬,道:“将军,您好。”
范德静静地看着文森特,眼神平静而严肃,并没有答话,待文森特直起腰来,他方道:“坐吧。”伸手一指书桌前的一张椅子。
文森特端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范德开口问道:“文森特,听说你有个女儿叫芬妮?”
“是的。”
范德继续问道:“多大了?”
文森特答道:“马上十二岁了。”
“她今天来了吗?”
“她今天要上学,所以没让她来。”
“嗯。”范德点了点头,道:“文森特,以后把孩子送进府里来吧,我会安排她上更好的学校。”
文森特一怔,看着自己曾经非常尊敬的长官:“谢谢将军,不过……”
“你放心,我会把芬妮看成是自己的孩子,让她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教育。”范德截口道。
文森特还想说些什么,范德脸一沉:“你什么时候学会违抗上级了?”文森特讪讪一笑,虽然范德话里是训斥下级的口吻,却让他心头泛起了曾经熟悉和温暖的感觉。
范德道:“有些事情你很清楚,我不必多说。你既然和巍恩一起搞出了水门丑闻,便得罪了教会的某些人,让芬妮住进府里,对她的安全和未来是有好处的,你也可以少一些牵挂。”
文森特道:“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想凭我的本事,我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就是再困难,我也能挺得过去。”
范德看着文森特道:“你倒是和以前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执拗。好吧,我问你,巍恩和你什么关系?”
文森特思考片刻,缓缓道:“兄弟手足。”
“文森特,你虽然已经不是军人了,但我还是把你看成我的兵。我问你,你愿意以后全权负责巍恩的安全吗?这不是请求,而是一个任务。”
文森特道:“将军,一直以来,我都在留心巍恩的安危。”
范德肃声道:“不,现在不同了。据我的情报,巍恩授封骑士后,托瑞党将会对他有所行动,虽然我还没有掌握具体的情况,但是我希望你这一段时间要把全部精力放在他的安全上,我的意思是是全部的精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文森特摇头道:“巍恩救过我的命,我是不会眼看着他有了危险却置身事外的。”
“所以我让你把女儿先暂时送进府里。一个人兼顾太多,难免有所疏忽。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当作你把她送进寄宿学校好了。”
文森特考虑了一会儿,苦笑道:“将军,我想您说得是对的。”
范德眼神温和了一些,微笑道:“文森特,希望这一次,你别再当逃兵。”
※※※※※※※※※※※※※※※
巍恩授勋后的第三天,王诏下达箫府,任命巍恩为枢密院巡行法官,外派罗德岛郡,着手处理萨拉门托古堡一事。箫特在得知太后的任命后,第一时间派人把巍恩从紫蔷薇文宣社请进了箫府。
范德亲王书房。
范德、麦斯、箫特、巍恩和文森特坐在书房里,范德书桌上摆着太后的诏命。巍恩听完诏命的内容,皱眉问道:“萨拉门托出了什么事?这巡行法官又是什么意思?”
范德看了一眼箫特,道:“你解释一下吧。”
当下,箫特向众人解释了萨拉门托古堡的来龙去脉。罗德岛郡位于里约堡出海口的东部海域,是康德王国领海内最大的海岛,面积相当于约克郡的一半。坎特伯雷大帝期间,萨拉门托城堡本是该郡领主黎塞留的家族财产,这位公爵领主暴病去世后,他的家族逐渐式微,不久便移居大陆。古堡少了打理,于是就慢慢荒废了。
大约三十年前,萨拉门托古堡山下一个村庄的牧羊人丢了几只羊,便在山中四处寻找。当夜幕降临时,牧羊人忽然惊奇地发现,早已废弃的古堡顶楼上居然亮着灯火,还幽幽地传来一阵阵笛声。第二天,牧羊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村长决定组织一队壮丁前去探个究竟,结果到了晚上,探堡的壮丁们纷纷跑了回来,异口同声地说堡里闹鬼,好像是黎塞留公爵复活了。
很快,公爵复活的消息传遍了全岛,人们纷纷传言,黎塞留家族之所以慢慢衰落,是因为公爵死后,大量的黄金和财富被随之一起殉葬,一些盗墓贼妄图盗走这些财富,结果一不小心,惊醒了公爵。
传言越飘越远,短短的时间内,古堡吸引了许多黑夜的猎食者,纷纷来到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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