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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来寒雨晚来风作者:都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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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没有回来,高锦杰在愚园路的住宅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花园里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子里一尘不染。就在他们回到上海的当天晚上,周佛海派人送来请帖,让高锦杰去他家里做客。此人现在已经是国民党的接收大员,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高锦杰想不出他这么急着见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
过了两天,高锦杰独自去了愚园路1136弄周佛海的家。周佛海神色如常,仿佛一年多前高锦杰向日本人供出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般。在书房,周佛海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书桌上,高锦杰不大明白地看看他,周佛海把支票朝前推了推:“这一年来工厂一直在生产,这是你那份。你离开上海后,日本人冻结了你的账户,这些钱也转不过去,但一直给你留着。还有,工厂那边,你尽快回去接手吧,我也不打算继续参股了。”
高锦杰听完,毫不客气地拿起支票,放进钱包:“那就谢谢周先生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家那边也是你派人打扫干净的吧,让你费心了。”
周佛海摆摆手:“这些都不足挂齿。你知道了吧,季灃也是戴笠的人。”
早在唐生明出面接管他和傅翊君的案子时,高锦杰就证实了他的身份,所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周佛海有些意外的看看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做什么,打理好工厂,等父亲回来了,再做打算。”高锦杰回答得轻描淡写,从接到支票,他就感觉到了周佛海身上的不安情绪,但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周佛海沉吟了片刻:“听说重庆方面成立了一个什么清算小组,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战时政府人员的情况,你大哥高晋生是小组的重要成员。”
高锦杰有些吃惊,这个消息他真的没有听到过,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了:“这个怕是讹传吧,家兄在军界,这些事情军方应该不会插手的。”
周佛海连连点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道听途说。”
高锦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大明白,既然周佛海已经都成了接收大员了,他还在担忧什么。而且战时他确实和重庆有来往,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
还没有等到高锦杰去把自己的工厂接手回来,他们的工厂就被政府查封,说是汉奸财产。几天后,他在报纸上看到周佛海以汉奸罪被捕的消息。这些事情都隐隐让高锦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试图跟重庆的父亲和大哥联系,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高锦杰的不安情绪自然感染到了傅翊君,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对方,赵纬是能证明高锦杰清白的最有力证人,可惜他连赵纬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这日傍晚,薛明骅到家里做客。傅翊君把他拉到二楼书房,悄悄说了高锦杰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薛明骅想了想:“不会那么糟吧,听说这次抓汉奸的行动就是军统在搞,既然小杰是为军统那边工作,他们应该心里有数。”
他们正说话,身旁的玻璃窗被外面飞来的一粒石子打碎,玻璃稀里哗啦地掉在地板上,吓了两人一跳。高锦杰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傅翊君没事,便松了一口气。这时,又是一下,另外一块玻璃也被打烂,随即大门外传来孩子们不断的喊声:“一个汉奸,一个□□,一对卖国贼!”
高锦杰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还没有迈出去就被傅翊君使劲拉住。薛明骅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出去把这些孩子驱散。回到二楼,看见那两人就站在走廊里,轻轻拥在一起相互安慰,薛明骅长叹一声,悄然离开了高家。
第二天早上,高锦杰在几声单调的鸟鸣声中惊醒,安静地洗漱后一个人下楼去了餐厅。昨晚他们都是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到天快亮时,傅翊君才勉强睡着,所以便没有忍心去叫醒他。阿芬刚把牛奶摆上餐桌,便有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上前想去阻止他们,被推到一边。那些人来到高锦杰面前,打开一张纸干巴巴地念了几句,无非是什么代表国民政府逮捕汉奸那一类的说辞。
当冰冷的手铐铐在高锦杰手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彻骨冰冷。傅翊君听到动静,穿着睡衣跑到楼下,大力推开那个企图带走高锦杰的人:“他不是汉奸,是为你们军统做事的,你们可以去问戴笠。”
旁边有人冷笑,掏出手枪指着高锦杰:“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去问一下蒋委员长?老实点,子弹可不长眼睛。再啰嗦连你一起带走。”
立刻有人上来也要给傅翊君带上手铐,高锦杰急了,忙把傅翊君挡在自己身后:“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抓他做什么。”
说罢,他回头用眼神安慰着傅翊君,一句话没说,跟着他们走了。
高锦杰被扔进提篮桥监狱两天了,没人审也没有人问。关押他的单人牢房狭窄逼仄,一张小床连翻身都困难,每日只有两三个干硬的黄面馒头,起初他对那些馒头连看都不看,到了第二天晚上,饿得实在受不了,只能就着冷水,把又干又发霉的馒头吃了下去。
第三天中午,他被人带出了牢房,本以为会有人来提审,结果是被带到了会客室,看到傅翊君苍白憔悴的面孔,他竟有些想流泪。隔着铁栅栏,他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翊君把带来的衣服递了进去,又给他两包香烟和两袋面包:“我在这里等了两天他们才让我见你,面包大概都不新鲜了。”
高锦杰先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你和阿芬都没事吧。”
傅翊君摇摇头,抓紧时间告诉高锦杰外面的事情:“薛大哥前天去重庆了,他临走时让我转告你,让你放心,多则十天,少则四五天,你就会自由。”
高锦杰无力地把头抵在铁栅栏上,长叹了一声,傅翊君旁若无人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看守过来就要带高锦杰离开,傅翊君据理力争:“不是说好了可以会见十分钟么?”
那些人根本懒得理他,拉起高锦杰就走。高锦杰怀里紧紧抱着傅翊君送来的东西,踉踉跄跄地出了会客室,在出门的一刹那,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傅翊君的目光相遇,两人都不舍地看着对方,但沉重的铁门很快便无情地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就在当天晚上,高锦杰被转到了南京的老虎桥监狱,那里羁押的几乎全都是有汉奸嫌疑的人。到了后立刻便开始了审讯,那些人让他交代和周佛海勾结的事情,还有在伪保卫局供职期间的叛国行为。
一开始高锦杰还在努力为自己辩护,结果只换来对方的阵阵冷笑,到后来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对那些人的提问熟视无睹。
审讯室里又阴又冷,饥寒交迫中,高锦杰渐渐支撑不下去了,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不让他睡觉,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始终在头顶亮着,灼烤着他已经十分衰弱的神经。
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审问,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着他和傅翊君在一起的情景——剧院里初次的见面,一起去那个小巷子里吃馄饨,一起去打网球,后来他还送给对方一支红玫瑰……他有些惊讶于自己竟然会记得如此多的细节,也许打一开始就已经对他很上心了,只是自己并未察觉而已。不过那时自己可真够混的,居然对他用强,把人家整得满身伤痕不算,还恶语相向。
说起来傅翊君跟了自己以后,似乎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先是被抓进76号,然后躲到乡下,回上海就掺和进锄奸团,后来为了救自己,又被日本人严刑拷打……比起日本人残酷可怕的审讯,自己现在承受的这些真不算什么,只要翊君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强。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于高锦杰早就失去了意义,到后来他只隐约记得,自己不断睡着又不断被叫醒,又开始反复强调自己不是汉奸,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到后来那些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让士兵把他押回牢房。困倦压倒了一切的感知,被推进牢房后,高锦杰倒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立刻便睡了过去。
五十二、还在睡梦中,有人打开了牢门,高锦杰以为还是来提审的,躺着没有动。
“高锦杰,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高锦杰一下睁开眼睛,楞了片刻后,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跟在那人身后,走过监狱阴暗的走廊,来到院子里。秋日午后的暖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几乎是凭着本能跟着那人走出监狱的大门。
身后的铁门还没有关上,高锦杰就靠在了一个人怀里,那人不顾他脸上多日没刮的胡楂,紧紧搂住他并在他脸颊上不住亲吻着。高锦杰闭了闭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抬起手环住傅翊君的腰身,久久不愿意松手。
“你们俩,意思一下就行了。”旁边薛明骅小声提醒了一句,这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对方。高锦杰顺着薛明骅暗示的方向看过去,父亲高庭槐坐在轮椅里,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身后是二姨太淑敏。四年没有见父亲了,走的时候,他还精神矍铄,现在成这个样子,高锦杰有些不敢相信,无法接受。呆站了一会,他僵硬地走过去,一下跪倒在地上:“爸,你这是……”
高庭槐还没说什么,淑敏先哭了起来,高庭槐皱着眉头:“哭什么,我还没死呐。现在小杰也没事了,大家都该高兴才对。明骅,你把小杰扶起来,我们先回去。”
薛明骅过来拉起高锦杰,推着高老爷子的轮椅先走了。高锦杰回身牵起傅翊君的手,用力握了握:“别怕,一切有我。”
傅翊君微微一笑:“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父亲比日本人还难对付?”
高锦杰一想也是,最艰难的时候他们都一起挺过来了,何况现在?
回上海的路上,高锦杰得知父亲是在抗战胜利那天,一高兴突发的脑梗,然后一直在医院里躺着,他大哥那些天也扔下军务一直陪在医院。薛明骅找到医院,他们才知道了高锦杰被抓的事情,军人出身的高晋生当时就火冒三丈,去找戴笠了。谁知那两天戴笠没有在重庆,手下人也不说他去了哪里,高晋生等了三天才见到戴笠本人。
高家这所房子在高锦杰四年前被迫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有两个跟着他父亲一辈子的佣人一直还留在这里看护。回到自己的家,高锦杰难免有些感慨,他先领着傅翊君回了自己卧室,让他先躺下休息,自己去浴室洗澡刮脸。等从浴室从来,不见了傅翊君人影,问佣人都说不知道,高锦杰不禁皱起了眉头。
晚饭时,高锦杰见到了长大许多的弟弟妹妹,弟弟晋辉已经十四岁,俨然是个翩翩少年的模样,妹妹晋华十一岁,甜美可爱。一家人好几年没有见面,所以这顿饭算是吃得比较融洽。
如高锦杰所料,晚饭后父亲把他叫到书房,开门见山地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高锦杰回答得也很直接:“如果你只想我一个人回家,我还是暂时住外面。”
高庭槐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越逼他越适得其反,于是他转移话题:“工厂那边已经解封了,你抓紧时间赶紧恢复生产。”
高锦杰点点头,随后又问了问还留在重庆的大哥的情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爸,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厂里,我想早点休息。”
“也好。”高庭槐不再说什么,看着儿子离开。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拿过拐杖,硬撑着想起来,结果没有成功,又试了一次,才颤颤巍巍站起身。这时淑敏正好走进书房,看到他这样,连忙过来扶住:“你不要老命了,刚刚好点。”
高庭槐在淑敏的搀扶下走了几步:“从过去到现在,在这个家,还没有事情是我办不到的。”
淑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本来想劝劝,转念一想,她到现在连个后妈都算不上,又有什么立场去掺和这件事?还是不要夹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好。
高锦杰回到愚园路的家,看到傅翊君正在家里的书柜里捣腾,过去一看,所有莎士比亚的书都被他翻出来了:“你还真打算当编剧啊?”
“我可没那本事,就是想系统的看看罢了。”
傅翊君说完,拿了两本放在床头。高锦杰跟在他身后,趁机把人扑倒在床上:“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什么书,这么多天没做,我都憋坏了。”
让对方整个压在身下了,傅翊君也不再挣扎,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结果没有多久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高锦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高锦杰一边忙着扩展,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笑:“因为我发现你就好这口,我越粗鲁你越兴奋得快,我们就做得更尽兴。”
傅翊君的脸本来就染上一层绯色,这下更是连耳朵都红了,再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高锦杰一鼓作气,把自己硬得发疼的欲望挺进他身体里。傅翊君的身体一下绷紧了,扬起下颚,脖子拉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高锦杰的下身被对方的甬道猛然一挤压,险些就缴械投降,他连忙把欲望往外抽出一些,调整了一下姿势,扳起傅翊君的一条腿压上去,又在他喉结上啃了啃,便毫不惜力地驰骋起来。
云散雨歇,高锦杰去浴室里放上了水,然后拉着傅翊君一起躺进浴缸,着手给对方清理身体。水越放越多,水温也逐渐升高,傅翊君靠在他身上,有些昏昏欲睡,高锦杰双手轻轻抚摸过他后背上那些凹凸的伤痕:“明天我就要回厂里了,你看是继续给我当助理呢,还是留在家里当编剧……”
高锦杰话没说完,胸口就被对方咬了一口,他夸张地大叫一声:“你果真是壬戌年生的,属狗的。”
傅翊君也不说话,伸出舌头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舔,高锦杰浑身一激灵,下身又有了起来的势头,他搂住他专门撩拨着那些最碰不得的地方,不一会傅翊君也重新兴奋起来,两人就在浴室里又战了两个回合。
接近年底,高家的工厂招够了工人,原材料也全部到位,李茂堂也回到了工厂,机器总算是全部开齐了。高庭槐的病逐渐好转,已经可以不靠拐杖走路,全家人的生活看似都已走上了正轨。
不知道是父亲的病给了高锦杰很大触动,还是这几年真的历练出来了,这次回到厂里,高锦杰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天天在办公室里看报表,而是每天早上都先去车间里看看,碰到什么问题立刻处理。傅翊君还是做他的助理,跟着他一起忙前忙后,颇为辛苦,所以他打算过完春节就找一个秘书,分担一些他的工作。
这日中午,高锦杰在车间呆的时间长了些,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回到办公室不见傅翊君,便以为他去买午饭了,也没有太在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回来,高锦杰方感觉不对劲,连忙问了隔壁的文员,那小伙子说是午饭前傅翊君就让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高锦杰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早就预料到父亲不可能对这件事听之任之,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找傅翊君当突破口。
五十三、考虑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傅翊君最大的可能性是被接到了东平路的高宅,高锦杰一路狂飙地开了回去,车还没有停稳就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还在走廊就听到了里面父亲的声音:“傅先生,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他的兴趣不会维持多久,你还是好自为之。”
高锦杰突然很想知道傅翊君会怎么应答父亲的话,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谢谢您的提醒,只是您也不用太操心,毕竟我比他更年轻,说不定哪天我先对他没兴趣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高锦杰笑了,推开房门,傅翊君一看到他进来就站起了身,高锦杰走过去牵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那张支票,后面的零还真不少:“爸,我们忙了一个上午,先让我带他去吃饭吧。”
高庭槐严厉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改天行不行?”高锦杰说话间拉起傅翊君就要走,高庭槐墩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小杰!”
高锦杰停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还是在鬼混,而翊君不过是为了我的钱。爸,我郑重地告诉你,这次我是认真的,傅翊君就是这辈子我唯一的伴侣了。”
高庭槐扶着拐杖站起来:“我倒宁可你这次还是在鬼混。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将来?你今年都三十岁了,还打算胡闹到几时?”
“现在想起关心我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上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我顶着汉奸的头衔是怎么过来的,我在日本人的审讯室里又是怎么挣扎求生的?”
高庭槐冰冷的外表有些松动,他知道这四年对于二儿子来说,是有些不大公平:“就事论事,我当初那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不能成为你荒唐生活的借口。”
“荒唐?我长这么大,这是我最不荒唐的四年,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从头到尾陪着我的只有翊君。爸,我知道你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消失,但在你让他消失之前,我希望你能看看,他为我做了什么。”高锦杰手腕一带,把傅翊君拉进自己怀里。
衬衣下摆被抽出来的时候。傅翊君就意识到了高锦杰要做什么,他挣扎起来,高锦杰搂紧他,把他的衬衣连毛衫一起掀上去,原本光洁细腻的后背上如今满是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虽然颜色已经淡去,但依然触目惊心。
高庭槐避开了视线,慢慢坐回沙发。当着父亲的面,高锦杰温存地吻了吻傅翊君的嘴角,给他整理好衣服,重新牵起他,离开了高宅。
吃罢午饭,高锦杰好像还和父亲赌气一样,索性也不回厂里了,带着傅翊君回愚园路接了阿芬,去了南京路的永安公司,给他们主仆三人置办了不少东西。
到了晚上,高锦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工厂的事,钻进书房给李叔打电话去了。傅翊君一个人回到卧室,匆匆洗了澡出来,随手拿起高锦杰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躺在床上,摊开四肢,惬意地吸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了这种辛辣烟草味儿,虽然也说不上有瘾。
才吸了两口,高锦杰便推门进来,过来直接抽出烟卷放在自己嘴角,挨着他躺下去,伸出手臂把他揽进怀里:“想什么呐,呆头呆脑的,别跟我说在想中午我父亲找你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
“我是没有在意,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早就放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不又快到你生日了,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你。真伤脑筋。”
高锦杰嘿嘿笑了两声,轻佻地冲着傅翊君喷了个烟圈:“别想太复杂,我这人要求一向不高,只要那天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什么打卤面饺子的都行,我就心满意足了。实话说,我还真怀念在外面东躲西藏的那些日子,每天只要想到,晚上在你那里不但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还能压着你做,我就……”
高锦杰话没说完,最脆弱的地方就被对方狠狠捏了一下,他疼得唉唉了两声,立刻掐灭香烟欺身过来,近似粗鲁地撕开傅翊君身上的睡衣,捉住他两只手臂,压在头顶上方:“最近就是太宠你了,又欠了收拾是不是?”
傅翊君仰起头,含住他的下嘴唇,慢慢吸吮起来。高锦杰满心都化成一滩春水,放开手全力投入到这个热吻中,直至无法呼吸,才彼此分开,给他把睡衣重新整好,系上带子,再把人拢在身下,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刚才明骅打电话来,明日在申江戏院有一场盛大的演出,还说都是些红角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的戏票,问我们要不要去。”
傅翊君闻言略怔了怔,从戏班子出来后,还真没正正经经听过一场戏,何况还是以观众的身份。
这天晚上,申江戏院装饰一新,各路名角粉墨登场,合演一出全本的《龙凤呈祥》。这些角儿几年里要么避祸香港,要么彻底不唱,如今重新登台,自然是一票难求。高锦杰拉着傅翊君,跟在薛明骅身后,从戏院门口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压根没顾上看水牌上都写着哪些角儿。
一开锣,戏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的包厢没有在最前头,但位置也算是不错了。虽然高锦杰这两年对京戏有了些认知,但也极其有限,看看折子戏还行,看全本的终究有些难为他,于是傅翊君不时给他讲讲,免得他又不耐烦。
当一身雍容华贵装扮的孙尚香上台,傅翊君一下便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转头看看薛明骅,薛明骅点了点头:“你没认错,是你云师兄。”
高锦杰明白过来,问道:“要不要去后台看看他。”
傅翊君缓缓摇了摇头:“师兄打小就喜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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