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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来寒雨晚来风作者:都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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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锦杰明白过来,问道:“要不要去后台看看他。”

  傅翊君缓缓摇了摇头:“师兄打小就喜欢唱戏,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这个前后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解释,高锦杰却听明白了——云卿能安然渡过动荡的战乱年月,重新站到台上,实属不易,以他那样骄傲的性格,定是遭受了不小的磨难。如今傅翊君这般衣物光鲜,从容淡定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大约还会把这当成是对自己的讽刺吧。

  1946年元旦之后,整整一个月高锦杰没有回过高宅,只是隔几天打电话回去问问父亲的身体恢复得怎样。将近年关,他给工厂里的工人们放了十天假,顺便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楼下阿芬带着两个新来的娘姨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楼上客厅,高锦杰搂着傅翊君,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书闲聊。

  今天是除夕,想起去年吃的那顿饺子,高锦杰正想再次鼓动傅翊君亲自动手给自己包几个,有人敲门,高锦杰以为是阿芬,不大在意地说了声进来。

  “小杰,你好清闲啊。”

  高锦杰听到是大哥高晋生的声音,连忙坐起身,并把傅翊君也拉了起来,惊喜道:“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高晋生上下打量着傅翊君,后者得体地主动伸手相握:“你好,高先生。”

  “别那么生分,既然你是小杰的人,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了。”

  “大哥请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高锦杰拉着大哥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你是专程回来过年的?”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部队调防,路过罢了。就呆两天,后天就走。刚巧你大嫂又怀孕了,就把她和孩子们都送到家里,也算有个照应。”高晋生说着压低了声音:“在重庆时听季灃说,你找了个男人,然后把自己搭进去了。莫非,你还真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不结婚了?”

  高锦杰肯定地点点头,给两人都点上烟:“就他了,咱爸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你也别把爸想得那么迂腐,其实今天就是他让我来叫你们回去过年的。”高晋生故意把你们两个字咬得很重:“不过我看你们楼下年夜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明天回去吧,先过二人世界,然后再合家团聚。”

  父亲能这么快接受他们,这确实有些出乎高锦杰的意料。

  五十四、大年初一早上,高庭槐很早就起了床,叫淑敏把平日里不大穿的那些礼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件地试穿。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平日里穿着最舒服的那身长袍。淑敏给他扣好那些盘扣:

  “你说我是不是该给那孩子准备点压岁钱。毕竟人家第一次正式上门。”

  高庭槐微晒一声:“你就别跟着参合了,又不是儿媳妇。还是我来吧。”

  “你还真打算就这么接受他了?”

  高庭槐伸了伸腰,拿起拐杖:“既然改变不了现实,只能接受了。如今这局势,眼看着还要打仗,要留着小杰,也只能随着他了。也许哪天他自己就放手了。”

  淑敏本来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身上的旗袍,听到这句话,她转头看着老头子:“既然这样,不如叫老大也回来算了,抗战我们也出过力了。”

  “糊涂,晋生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你刚才那些话,千万别在孩子们面前说。”高庭槐说完这些,长长叹了口气,由淑敏扶着去了客厅。

  别说傅翊君了,就算是高锦杰也很多年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春节,他们一家人,再加上大哥一家四口,难得聚齐。一顿团圆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华灯初上。

  到底是在学堂做过先生的,傅翊君和那几个孩子相处得特别融洽,亲近到高锦杰都有些嫉妒,正好妹妹晋华问他怎么称呼傅翊君,他报复似说了句“叫二嫂”,立刻被傅翊君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晚饭后,照相馆的师傅过来,给他们拍了全家福。很多年以后,高锦杰只要一看到当年的那张全家合影,就有流泪的冲动,因为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他们全家最后的团聚,也是和大哥高晋生最后的见面。

  春节过后,高庭槐身体完全康复,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这年夏天,高锦杰带着傅翊君去了趟香港实地考察,回来后父子俩反复商量,决定让高锦杰过去在那边开办一个分厂。恰巧薛明骅也有这样的打算,于是他们结伴一起南下去香港打拼。

  到了1948年年初,高家在香港的工厂已经初具规模,从开始购买地皮到织出第一批布,其间各种艰辛让高锦杰深深体会到当年父亲初到上海滩创业的不易,比起父亲,他这次是带着足够的资金来到香港的,另外还有傅翊君的陪伴和支持,于是渐渐对父亲也多了一份理解和敬佩。

  就在高锦杰跟傅翊君合计着这个春节要不要回趟上海的时候,他们接到淑敏的电话,说高庭槐病危,让他们立刻回家。离春节还有十几天,回上海的机票已经很难买到了,托了不少朋友,高锦杰才买到高价票,三天后,登上了返回上海的飞机。

  到机场接他们的是先期回来的薛明骅,看他的脸色,高锦杰就感觉心只往下沉:“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薛明骅沉默了一会,高锦杰着急地扳住他的肩膀:“是不是已经……?”

  薛明骅回头看着他们:“伯父这几天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刚才我来接你的时候他还清醒着。”

  “他是怎么发病的?”

  “你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你?”

  高锦杰立刻不安起来:“告诉我什么?”

  “你大哥晋生,阵亡了。”

  高锦杰胸口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眼前一片发黑,傅翊君把他拉进怀里:“你先忍耐些,待会还要见你父亲。”

  高锦杰靠在他身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接受失去兄长又要马上失去父亲这样的打击。

  薛明骅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同仁医院。淑敏带着晋辉晋华守在高庭槐病床前,看到他们进来,淑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高庭槐:“庭槐,小杰他们回来了。”

  高庭槐睁开眼睛,看看妻子,吃力地说:“淑敏,你这两天也累了,带孩子们回家休息吧,这里有小杰陪我。”

  淑敏擦了擦眼泪,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病房,回手关上房门。

  “小杰,你大哥的事情,知道了吧?”

  高锦杰点点头,坐在床边,握住父亲干瘦的手:“爸,你要挺住,你还有我,还有小辉和小华。”

  高庭槐微微叹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小杰,我有几句话要向你交待,你听清楚了。”说话间他微微转头,看了看站在高锦杰身后的傅翊君,然后把目光转回儿子身上,顿了顿,才缓慢却清晰地道:“工厂那边我不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就是放不下你的弟弟妹妹,还有你大哥的孩子们,他们都还小。你大嫂还年轻,以后总还要嫁人,那三个孩子……还有淑敏,如果她碰到合适的,愿意再嫁,你也别拦着。以后,你就是我们高家的一家之主,凡事你多担着点。”

  高锦杰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高庭槐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那些年你的叛逆,不过是和我作对罢了。还有你,”高庭槐从儿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抬了抬,算是招呼傅翊君过去:“小君,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伯父。”傅翊君半蹲下去,高庭槐拉住儿子的手,放在他手心里,再用力握了握:“我把我最心爱的儿子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对他,就算我这当父亲的自私吧。”

  傅翊君点了点头。高庭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让你大嫂把子蓝抱来,我想看看我最小的孙女。”

  就在这天晚上,高庭槐悄然离世。接连失去两个最亲的亲人,对高锦杰来说,打击实在太过于巨大,强撑到父亲的灵柩下葬,他就病倒了。傅翊君一面在医院照顾他,一面着手处理高家在上海的事务。等高锦杰病好出院,他已经用不错的价钱卖出了高家的工厂和两处房产,遣散了家里的佣人,并买好了全家去香港的船票。

  明天就要启程了,晚上,傅翊君帮着阿芬一起收拾行装,楼下客厅里传来钢琴声,虽然只听过一遍,但傅翊君清楚地记得这旋律。他放下手里的箱子,来到客厅,那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正好投射在高锦杰身上。

  考虑到孩子们已经睡下了,高锦杰只弹了一段主旋律,便盖上琴盖,牵着傅翊君的手来到窗前。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高锦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后面搂住了傅翊君:“翊君,我现在又只剩下你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傅翊君淡淡地笑笑,回身也搂住他。高锦杰拥着怀里的人,轻声哼唱起刚才弹奏的那首《The Way You Look Tonight》——当某天我变得消沉,世界亦变得冰冷,我会想到你,还有你今晚的模样。

  月亮正挂在中天,清冷的月光静静映照在他们身上,也静静地照着上海的每个角落。

  尾声、这一年春天,香港的雨水特别多,难得见到几次蓝天。今天终于放晴,高锦杰便迫不及待地约好薛明骅一起去打网球。

  同往常一样,他去打网球的时候,傅翊君都选择留在家里看书。自打上了年纪,傅翊君越发安静,却偏偏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这让高锦杰和薛明骅都很嫉妒,几年来,两个老家伙的身材或多或少都有些发福。

  高锦杰到球场时,薛明骅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对于高锦杰习惯性的迟到,他又讽刺了几句。毕竟年龄不饶人,一盘下来,两人就气喘吁吁,坐到场下休息。

  如今他们两家的生意,基本都交给下一代打理,现在见面几乎很少谈生意经了,就说些孩子们的事情。

  “哎,前几天给你们家子蓝介绍的那个男孩子,她怎么说?”薛明骅擦擦头上的汗。

  高锦杰摇摇头:“没怎么说,就是看不上。”

  子蓝是高晋生最小的孩子,那一年高晋生阵亡的时候,她才一岁多,转眼都三十好几了,还整天晃来晃去。

  “她到底想找啥样的?”薛明骅不解地问。高锦杰耸了耸肩:“谁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想什么,也许想找翊君那样的吧。”

  薛明骅吓了一跳:“不是吧,她喜欢翊君?那还了得。”

  高锦杰戴上墨镜,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她不止一次地宣布,嫁人就要嫁翊君那样的,长得好,人品好,性格好。你也知道,她出生没多久我大哥就过世了,大嫂一直身体不好,她基本可说是翊君带大的,对他有依赖也很正常。”

  “你这么得意做什么,要不是我,你哪里能认识翊君?我说,我这媒人,你到现在还没有谢过呐。”

  “你想怎么谢?卸胳膊还是卸腿?”

  “你……”

  网球场的服务人员,过来叫高锦杰接电话,打断了两个老家伙之间的对话。高锦杰隐隐有些不安,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拿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子蓝的哭声,高锦杰就觉得腿有些发软:“到底怎么回事?”

  “小叔下楼的时候,晕倒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打急救电话了吗?”

  “打了。”

  “好了,别哭了,我马上回去。”

  等高锦杰和薛明骅回到高家,阿芬告诉他们,傅翊君已经送到了离他们家最近的医院,他们又赶紧往医院赶。在医院走廊,高锦杰一眼就看见六神无主的子蓝,他连忙走过去:“要不要紧?”

  “医生还在检查。”

  高锦杰还想问什么,有个医生推门出来:“谁是傅翊君的家属?”

  高锦杰连忙迎上去:“我是,他不要紧吧。”

  医生看看他:“跟我来吧。”

  在医生办公室,医生把胸透的X光片挂起来,指给高锦杰:“他肺部有个阴影,至于是不是病变,要进一步检查,先住院吧。”

  高锦杰扶住办公桌才勉强站住:“什么时候检查结果能出来?”

  “最快后天。”

  高锦杰拖着脚步回到病房,薛明骅正在和傅翊君说话,看见他进来,薛明骅连忙问医生说了什么,高锦杰也没有隐瞒,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薛明骅当即脸色就变了:“不会是癌症吧。”

  高锦杰恨不得给对方一拳:“时间不早了,等会子蓝办完手续回来,让她送你回去。”

  薛明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悄悄坐在一旁不吭气了。傅翊君看看高锦杰:“一会让子蓝也送你回去吧,我没事。”

  高锦杰固执地坐在床边:“检查结果出来前,我不会离开医院的。”

  “真是越老越犟。”傅翊君嘟囔了一句。

  没过几分钟,子蓝回来,高锦杰让她送薛明骅回家,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高锦杰给傅翊君掖了掖被角:“别担心,说不定只是结核。”

  “我不担心。这条命早就该完蛋了,后来这些年都是白赚的。我倒是担心你,如果我先走一步……”

  高锦杰捂住他的嘴:“我不许你先走,听到没有,你必须死在我后面。”

  傅翊君弯起眼睛笑了:“凭什么?”

  “凭我是你男人。”

  傅翊君拉下他的手,在手心吻了吻:“我的病就别告诉孩子们了,他们都忙。”

  晋辉和晋华没有走经商那条路,一个学法律,一个学建筑,他们如今都在伦敦居住,成家后把淑敏也接了过去。晋生的两个儿子子奇和子安如今接手了高家的产业,并发扬光大,涉足到多个的领域。经常陪在他们身边的只有子蓝,她现在是香港某报的记者。

  入夜,在傅翊君反复劝说下,高锦杰让子蓝送回了家。为了不让跟了他们一辈子的女仆担心,他把傅翊君的病情说得很轻,即便这样,阿芬还是担心得不行,说明天早上无论如何要去医院看看。

  半夜里,高锦杰怎么也无法入睡,起身来到书房,想找本书看看。书桌上放了几本书,他拿起来翻了翻,都是民国时期作家的书籍。最下面是一本白色封皮的书,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竖体字:朝来寒雨晚来风。

  他认出那是傅翊君的笔迹,有些好奇地拿起来,打开,被那一行行漂亮的正楷钢笔字书写的内容牵引着,他仿佛进入了时间隧道,回到了他们刚刚认识的那一天,穿着月白长衫的纤瘦少年,站在圣三一堂前的路灯下,一笔一划在自己手心里写字,那时他们都那么年轻,一转眼,四十年都过去了,如今的他们,都已经两鬓斑白。

  第二天一大早,高锦杰起来,匆匆吃了几口早点,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因为早上傅翊君要做各种检查,医生要求空腹,还是晚些给他送东西吃。

  高锦杰进到病房,推了推趴在病床边的子蓝:“喂,该醒醒了,病人都起床了,你还睡着。”

  子蓝揉了揉眼睛:“二叔,你这么早就来了?”

  “幸亏我来早了,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么?”

  “我怎么了,不就打了个瞌睡么。”

  高锦杰还要说什么,傅翊君连忙说:“子蓝也辛苦一晚上了,快回家补觉去吧,别累坏了。”

  子蓝离开后,高锦杰故作不满地说:“都是你惯的,没大没小。女孩子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疯疯癫癫的。”

  傅翊君笑笑,根本懒得和他理论这些:“把窗户打开些,这屋子空气不大好。”

  高锦杰推开窗子,扶着傅翊君下床走到窗前,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看来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高锦杰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春天总是短暂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傅翊君掩饰地咳嗽了一下:“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看我的私人东西?”

  “幸亏我看了,要不还不知你怎么编排我呢,我有你写的那么霸道么?”

  傅翊君想笑一下的,结果没有能成功:“高锦杰,最近我特别想回趟上海,三十多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等你病好些吧。”

  晚上,子蓝来到医院,从病房窗帘的缝隙看进去,两个个头都不算矮的老男人,挤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紧挨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子蓝的手都放是门把手上了,临了又改变了主意,悄声来到医院的院子里,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默默抽起来。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周围的分分合合见得太多,她早就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了,但刚才那一幕,让她好奇起来,她太想知道她最熟悉的这两个人之间当年发生的故事了,那一定十分精彩。

  第三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只是肺部感染,但让医生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感染灶是很久以前的。

  “会不会是肋骨断掉那次,不小心感染到肺?”高锦杰在一旁小声问傅翊君。

  “那是哪一年?”医生还在看着检查结果。

  “民国三十三年吧,一九四四年。”

  “有可能,当时医疗条件比较差的话。”医生说完开了一些消炎药,就让傅翊君出院回家。

  回家的路上,子蓝不断从内视镜里看着后排座上的两人,高锦杰瞪了她一眼:“你能好好开车么?”

  子蓝毫不惧怕地回瞪了他一眼:“我好奇不行啊,就是想知道你那个民国三十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叔断了两根肋骨,不会是家暴吧。或者,你们像许文强那样,混在上海滩打打杀杀?”

  “许文强是谁?”傅翊君反问了一句。

  “无线最新的那个剧集,《上海滩》的男主角。”

  高锦杰不禁又开始头疼起来,现在的孩子,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啊。傅翊君反倒翘起嘴角笑了,生活在那个战乱的年月,哪怕是普通人的生活也远比戏文和剧集里跌宕曲折得多。

  子蓝从内视镜里捕捉到了傅翊君的笑容:“小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满足一下我可怜的好奇心吧。”

  “好啊,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子蓝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到了晚上,她实在按捺不住,缠着阿芬,软磨硬泡,才知道了那么一点点关于这两位老人年轻时的故事。

  两年后,傅翊君肺部病情开始恶化,最终还是死在一个初春的夜晚。出乎孩子们的意料,高锦杰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伤心,倒是薛明骅哭得稀里哗啦的,几乎昏厥过去。在傅翊君葬礼后的第二天早上,阿芬去给高锦杰送早餐,发现他已经悄然去世,无疾而终。

  收拾两位老人遗物的时候,子蓝在高锦杰常看的一堆书籍里找到一本白色封皮的书,她认出封皮上的字迹是小叔的,忍不住翻开看了看,只见扉页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那是高锦杰写的:人生如戏。

  再往后翻,又是傅翊君的笔迹,平实的笔触写下了发生在战乱年代的那段故事:民国三十年秋,那一年我十八岁。第一次碰到高锦杰是在申江剧场,说起来那晚实在是惊险,当时我正在化妆间……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一哆嗦:又一篇原创文完结了,习惯性长叹一口气。    和上一篇《烟笼浦江》完成时还有些意犹未尽,有写番外的冲动不同,这次真有些无心恋战,后面这几章本打算好好琢磨琢磨的,谁知天天加班到天黑,没有时间也没有了精力,只能这样了。    写本文初衷,就是想写一个苦逼攻,原本他只是整天只知道声色犬马公子哥,在环境的逼迫下一步步走来,到最后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原来的计划里,在后期小高的遭遇会比现在还要苦逼些,把想法告诉机油后,她语重心长的劝告,还是别太苦逼了,本来大家不喜欢看民国文,就是嫌太苦逼……于是呢,小高也就少受了点罪。    小傅的身份设置,是因为看了一些介绍关于民国名伶的文章, LZ本人也一直比较喜欢程派的戏,也就在小傅身世上,借鉴一点点程砚秋的轶事,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必须要说明,LZ还是第一次把攻作为绝对的主角来写,呃,好像是第一次吧,对于一个受控说,节奏把握心理描述什么的,难免在有些不到位,LZ本着自娱自乐的态度,就请大家凑合着看看吧,呵呵。    说起来大少和戏子,也不算是什么新鲜CP,估计也快烂大街了,LZ还是来凑这个热闹了,说不定下个文,设置更狗血更俗套——如果有下一个的话,其实已经在构思中,当然还是民国文,当然还是有日本人间谍啥的,当然还是少不得虐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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