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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冰by情殇恋羽(冰山杀手攻 身世悲苦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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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么?』「天水阁」内天水居士一直在笑。微微的,如同他天水阁内的轻风。

  『恩。』觉梓泰一身白衣,站在阁楼之上,俯瞰着这天水阁的景致。只可惜,他却无心欣赏。

  『那可得恭喜你找到一个可塑的剑术弟。子了。呵呵!』天水居士不紧不慢地为觉梓泰沏茶,一手泡茶的功夫可是了得,虽阁楼上轻风徐动,却也冲不散这楼上缈缈的茶香。

  『你就不要再损我了。』觉梓泰苦笑了下,伸手接过天水居士递过的茶盏,细细地在手中挪了一圈。『他可是气急败坏地走了,甚至连和我斗嘴都没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可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想来,我觉梓泰这辈子也未曾做过几件错事啊……』

  『呵呵。凡事终归有个定数。』天水居士笑着看着觉梓泰,『不过,你与他的缘份不可能就此终结,这,你大可放心。』

  『恩。』觉梓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上清绿的温茶,一饮而尽。『就算是要终结了,我觉梓泰也会逆命而为,再将它拉回来!』颜嘉钦清晨抚袖离去时的眼神,觉梓泰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受了伤的眼神。不知为何,当时的自己居然被震在那里无法动弹,连心脏都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难道,对于自己蒙面与乔装成泰若文一事,就这样受打击?觉梓泰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丝毫没有注意到微笑盯着自己的天水居士脸上一闪即逝的思考。『对了,上次你带来的那对夫妇……』

  『哦。』天水居士故意挑开的话题很成功地帮助了觉梓泰脱离了对颜嘉钦的猜想。『也没什么了。过一会儿我去和他们会会,让他们离开这里便是。』

  『怎么?难道,他们是你用来逗那王爷的筹码?』天水居士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呃……』觉梓泰虽并无此意,但当时不仅仅出于仗义,也无意中将官府与那颜嘉钦联系起来,想与他们周旋一下而已。被天水居士这样一抢白,居然无话可答。

  『呵呵。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去也好,留也罢。我是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行。』天水居士倒也不为难觉梓泰,微笑着从他手中将茶盏取去,又径自替他斟上一杯递上:『如何?我这里的茶可是很多贵人都赞不绝口的上品哦。』

  『师兄的茶,自当是天下第一。』觉梓泰诚心地接过,又一饮而尽。

  『只可惜,你向来喝茶当饮酒。』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茶比酒更香浓?』觉梓泰笑了笑,看到阁楼外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地在那天水池内亭安置棋具。『看来,今天是有贵客要来?』

  『恩。是,碧银国师。』天水居士自斟了一盏,浅浅地抿了口。


第二十九章  父子相认
  李繁花手中的棋迟迟不肯落下。

  『李公子有心事?』天水居士看着秀眉微蹙的李繁花问道。

  『呃。没有。』李繁花一惊,白子已落。

  『公子的心思全写在这棋盘之上了。』天水居士淡淡拉出一个笑容,从容不迫地按下一颗黑子,吞食掉了李繁花的六孔子。『如若不然,我怎会有如此机会可赢得公子?』

  李繁花暗观了棋局,果然与天水居士所言,今日这一局,棋布松散,看似满盘皆子,其实步步中空,毫无凌气可言。

  当下,默不吭声,拾子似作思考状。

  李繁花不答,天水居士也不问。

  棋者,以静为主。

  而棋,却表现了出棋者的所有情绪与气势。

  所以,有些时候,看下棋者静如湖水,实则棋盘上却是杀戳重重,步履险着。全因为棋者将所有的心思、头脑全放置于这小小的四方中。

  今日的李繁花,心却没在这珍珑内。

  『究竟对还是不对?』李繁花拈子细语,似自言,似对天水居士。

  『对与不对,自然只有自己的感觉最为清楚。』天水居士有意无意地接了句,等着李繁花落子,端起茶锨起杯盖一角,饮了口。

  『要是身处于此棋中,乱子搅局,无法下子,又如何是好?』李繁花抬了抬眼,有些征求之意地望向天水居士。

  『既然无法下子,那就弃掉一些又有何不可?古人善「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又何况是一棋局?再说,』天水居士合起杯盖,笑了。『公子想要的究竟是子子顾全?还是……稳赢全局呢?』

  『子子顾全……稳赢全局……?』李繁花将手中的白子拈了拈,又放回棋盒内,站起身面朝着天水池那倾泻而下的水。『如果可以,我也想两者兼顾啊!』继而坦然一笑,回头冲着天水居士道:『居士,这局,繁花输了。』

  『哈哈。』天水居士见李繁花已无意继续棋局,大笑。『输赢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朋友之间的心态。只要开心就好。』

  『呵。』天水居士所言不假。在这天水阁内,不管是他李繁花也好,颜弈铭也罢,或者是戚少俊也好,都无一例外地与天水居士似兄似友般坦然处之,轻松惬意。

  不知何时,天水居士已拔音而起,在这天水池中央的亭内铮铮挑弦,缠绵跳跃的音律在池面上游走,周旋在整个可视的空间中,舞动起闻者的心情。

  远远的听到天水居士的丝竹之声,海赢动了动脸上的表情。

  今日,送李繁花到天水阁下棋,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过,李繁花今天却做了一件对他来说并不平常的措举:让他候在池外。

  作为贴身护卫,如果被排除,那这种情况就是。

  如果无法近身保护李繁花,那要他海赢何用?难道,是因为昨夜……一想到昨夜与李繁花在床幔间无声的缠绵,海赢就全身一阵阵发紧,从胸口到指尖都无一不重复着李繁花温软的触觉,呼吸都绷得无法自由控制起来。

  究竟,要该如何是好?现在的海赢只想做回原来的那个海赢,那个可以无时不刻陪在李繁花身边的海赢而已。可那远远的人儿身边,待着的却只是这个伺园的主人而已,下棋,品茶,听音……还有两人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契合……都一一让海赢心里堵得慌。

  如若不是李繁花的命令,海赢可能早已冲到那水亭之中,冲动地掳走了自己的主子了吧?

  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海赢握着剑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再听下去,再看到李繁花对着天水居士的那种舒心的笑容……海赢抽出剑,银光一闪,已削下旁边小道的一截灌木来。

  为什么?!

  不是我……

  为什么?!

  主子也会心仪于繁花主子?

  李繁花有些颓废地在靠近天水阁墙的一角坐下,将剑狠狠地刺进脚前的泥里。

  为什么?昨夜没有拒绝他?明明只要他斥喝他一声,或者只要用行动表示一下,他肯定就会马上撤身离开的……

  『陆大哥,你说,泰公子这样说的话,是不是让我们离开此地?』一个妇人好听的声音细细地响在不远的角落。

  回答她的是一个压低了声音的男声:『很有可能此地已不安全。既然泰公子这样言明,我看我们还是早一步离开比较妥当。』

  『可这些日子我们连裘儿的任何消息都未曾打探到啊!』妇人的声音有点哽咽,似乎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男子叹了口声,安慰妇人:『娘子,你也不要多担心,裘儿吉人自有天相,主子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他的。』

  『恩……』

  裘儿?陆大哥?!陆裘儿?

  海赢的脑中迅速闪过在内务府翻查到的陆山与陈玉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人便是失踪不明的陆山与陈玉香?陆裘儿的失火而亡的双亲?

  海赢身为护卫的所有细胞都瞬时觉醒,身随意动,已暗自提起内力往声音的方向移去。

  那边,是天水阁内留客用的厢房。

  天水阁的布置向来别具一格,就算是厢房,也都一一独立,如阁如楼。陆山与陈玉香留宿之处也是如此。更何况,天水居士还特意为方便他们入出,为他们准备了最为僻静的一处住所。加上陆山夫妇深入简出,极少露脸,他们的行踪可能除了天水阁的主人以外,并无外人知晓。

  所以,这不曾有外人进入的地界,倒也让他们放心不少。

  海赢的潜进,本是无懈可击。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陆山本身也是一位禁卫高手。如若不然,当年又如何带着陈玉香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逃离?

  陆山很快就发现有人正缓缓靠近自己,天生的警觉使他朝陈玉香暗作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四周的声音在他的这个示意下很快沉静了下来。

  陆山的短刀已出鞘在手,刀刃。向前地挡在自己与陈玉香之前,朝着感觉到的人影方向。

  海赢感觉不对。

  刚刚的声音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发现自己了?

  海赢又移了一步。

  不过,这一步的时间,也足够让陆山扑向了灌木层隔离住的海赢。

  劲风袭来,海赢只得提剑鞘迎去。

  陆山的短刀「咯滋滋」在海赢的剑鞘上直响,四目相对,暗自权衡了一下对方的臂力后,陆山已左手出掌,挑了刀剑的空门就向海赢劈去。『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报上名来!』

  海赢握鞘的双手暗劲突起,震开了陆山的短刀,急急向后跃翻而退。『在下海赢。』迅速地落在之前刺剑的位置,将剑从泥土中抽了出来。『请问两位可是十几年前在宫中失踪的陆山与陈玉香?』

  『啊?』陈玉香闻言惊呼了声,而陆山仅扫了一眼,就又冲了上来。

  『是与不是,先问问我这陆家的短刀再说!』

  海赢气一沉,自这名男子的眼里可以看出,他似乎有意要阻止自己的问话。看来情况不允许此时交谈,对方要以武胜武,看来,自己也只能以武会武了。

  当下,海赢也不再多说,提剑也迎了上去。

  有剑在手,海赢自然是不输人下。

  而这名男子也是奇特,虽刀身短于剑下,居然也在海赢的剑招下游刃有余,还能不时捡空当袭向海赢。

  心急如焚的只于旁观战的陈玉香,两人的对战让她不时的拿帕子擦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陆山的功夫,她并不是没有看过,实在是看得太多了!这些年来,那恶主不死心派来的探子,都死在陆山的这柄短刀下,这才保住了一家三口的姓命。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居然与陆山效量多招,都不曾有败相,可见,并非一般的探子。

  况且,这刀剑相搏,声音奇响,时间一久,必定会招来这园内其他人。这行踪一旦败露,恐怕是要再隐身市井已是不可能。

  『陆大哥。小心!』倒底是剑长于刀,海赢的剑险险削过陆山的脸。陆山反刃便挑,自下而上剁向海赢右腕。

  废其人,先废其兵。

  海赢暗自佩服陆山的判断以及反应,身形未停,就着刚刚削下的剑势,剑尖在地上一点,以四两拔千金之力弹起自己的身体,生生在陆山的刀刃上翻过,同时也将剑刃顺势挑上,直朝着陆山的短刀砍去。

  只听得「咯噔」一响。

  陆山虎口一麻。那短刀居然被海赢震飞了去!而他的剑也同时指向了陆山。

  『爹爹?!』远远的落在地上的短刀边立了一个清秀的人儿。只听得「叭哒」一声,一盘盆景已合声碎在那短刀上。

  『裘儿?!』


第三十章  心中生疑
  『爹爹!』陆裘儿呆在那里,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陈玉香已是泪流满面地扑到陆裘儿身边,一把抱住了他:『裘儿!裘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是娘啊!』

  『娘……』那个拥抱确确实实让陆裘儿有了实在的感觉,他仍有些迟呆地扶住了陈玉香:『娘……』

  『恩恩恩。』陈玉香连连点头,扶正了陆裘儿仔细地看看,又笑笑。

  『爹。』陆裘儿的视线越过陈玉香,落在了陆山身上,然后又移向了剑指着陆山的海赢身上。陆裘儿记得这个人,是银发李公子的贴身侍卫。

  海赢眉头皱了下,在陆裘儿开口之前就收回了剑:『原来是陆公子的双亲,多有失礼了。』

  久别重逢的喜悦使得陆家三口并未细想海赢之前的身份确认。陆山这七尺汉子拍着裘儿的肩膀,爱怜的泪花也忍不住涌上了眼眶:『裘儿,你长大了,都长这么高了!』

  『爹、娘,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今安的?虎儿说你们都……』裘儿对失而复得的陆山与陈玉香两人十分紧张,已拉着他们在小道旁的石椅上坐下。而陈玉香似乎还沉浸在相逢的惊喜中,捧着陆裘儿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说我们都死了?』陆山接上了话,起身走到那盆摔碎了的盆景边,在碎盆之下拾回了自己的短刀。『的确,我们是为了自焚而烧起的大火,不过,裘儿,那也是为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啊!』说罢,瞟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海赢,继续说道:『以后爹爹会以向你解释清楚的。』

  『你爹爹将你卖到万春楼,也同时是为了你好。裘儿,你可千万别怪他……』感情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陈玉香托着陆裘儿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那时,我们夫妻俩都后悔得只想去死……』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裘儿知道,裘儿不怪你们。』陆裘儿赶紧安慰陈玉香。

  自小,陈玉香就宝贝自己得紧,一有什么事就担心落泪;而陆山虽然对自己严厉,但也是为了能让陆裘儿严于律已。幼时家境贫寒,全靠爹爹卖豆腐的一点微薄收入渡日,虽然如此,陆山竟也咬牙送他去私塾念了几年书,让陆裘儿也颇有了些书卷气。只是后来……陆山传闻在赌场中借了高利贷,整日被逼债的追得无处藏身,即使变卖家中所有也无力偿还,最后终落得个以卖子收场。

  陈玉香抽泣着点了点头,而陆山却开始仔细打量起海赢来:这人虽然年纪轻轻,武功却非浅;而且以刚才呼和浩特出我与玉香的名字看来,极有可能也宫中的某人有牵连;不过,看他收发自如,对我尚未下重手这点看,似乎又不像是来取我姓命之人,宫中的探子?看他见到裘儿收剑,莫非,两人认识?当下问道:『裘儿,这位是……?』

  果然不出所料,陆裘儿已经接口:『哦,爹爹,这位是李公子的……』陆裘儿虽然认得海赢,但对于海赢在李繁花身这居于何职,并不清楚,话虽是接上去了,可却口结在当地。

  还好,有一个人帮他解了围。

  李繁花。

  『他是在下的贴身护卫,海赢。』远远的步行而来两人。

  一人,陆山认得:天水阁的主人,天水居士。

  还有一人便是开口接话的李繁花。

  看陆山瞧过来,李繁花淡淡一笑,已自行介绍:『在下李繁花,贵公子裘儿的朋友。』说罢,已朝陆裘儿望去。

  陆裘儿已起身点头,给陆山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位李公子在裘儿有难时帮助过裘儿多次,也算得上是一位恩人了。』帮助过少俊的朋友,也就是他陆裘儿的朋友,至少他认为自己理解得不错。更何况,李繁花还是他见过的戚少俊唯一谈得上的朋友。

  『那裘儿真是仰仗李公子照顾了。』看李繁花一身贵气,谈吐尔雅座,陆山赶紧朝李繁花抱拳。『在下陆山,这位是内人陈玉香。』

  『呵呵。家人团聚乃是人生极乐之事,想必定有许多放要说,大家都杵在这里,似乎证明我这个做主人的未能尽到地主之宜。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一下,为陆兄一家团圆接风洗尘。』天水居士不失时宜地接上一句,然后向众人一一招呼了一下就转身去安排了,留下了陆山一家以及李繁花与海赢五人。

  已无外人。

  李繁花看到海赢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

  这股默契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在他们之间,只是,从前却没有今日这般感觉明显。

  『家事,还是应当在家里谈比较妥当,陆兄以为呢?』李繁花淡淡的笑,让人无法讨厌他那似乎已经了然一切的目光。『而且,如果陆兄不介意的话,繁花也有几个问题要向陆兄求证一下。』

  『何事?』陆山的心突然一沉。一种无法言喻清楚的感觉已袭向他:难道,这两人已清楚他们的底细……?

  『不急。不急。我们一会儿再细谈。』李繁花的确不怎么着急。刚在远处他看得清楚,海赢要胜得陆山,已不无可能。况且,有裘儿在,他们怎会随意犯险?

  李繁花轻松地笑笑,引着陆山一家往天水阁中心走去,那里,天水居士已经在安排下人准备了茶点,正候着他们。『陆兄大可放心,这天水阁内,应该是整个今安城最安全的地方。』

  陆裘儿本就感觉今日重逢的爹娘、以及银发的李公子都有些奇怪,什么安全、不安全?真让人一头雾水,不就是欠的赌银么?爹爹不是已经拿自己卖掉的银子还清了?淡何危险可言?现看着陆山沉默不言,似同默认了什么,陆裘儿已经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但他刚念一起,就被一直未曾松开他手的陈玉香拉住了。

  看到陈玉香摇头的样子,陆裘儿知道那意思是让他不要开口,当下也只得将话又吞回了肚里,缓缓地跟在了后面。


第三十一章  觐见颜贵人
  如果说颜嘉钦不生事捣蛋、鬼出奇点算是天下太平的话,那么,这段时间也算是太过于太平了。连管家与齐玉都怀疑颜嘉钦是不是病了。

  正当着齐玉与管家在颜嘉钦房外探头探脑的时候,门突然「咣当」一声开了!『齐玉,准备进宫!』

  『是。王爷。』齐玉吐了吐舌头,赶紧应着转身去准备了。现在的王爷,已经无法摸透,最好还是少多嘴为妙。

  『王爷,要入宫?』还是。管家胆大,问了句。

  『我要去见我母妃,不行——?』拖长了的声音,直袭向管家。让管家久经职场的老手都冰冻了一下。从小自大,都没见过颜嘉钦这样霸气地说过话,似乎几日内宛然就从一个调皮的少爷化成了满身霸气的王爷。虽说,颜嘉钦一直是个王爷。

  『没有。』管家退了一步,小心的让出道来。这长大了,好是好,不过……为什么这感觉好像总是不对味呢?管家突然觉得还是那个任姓、让人头痛的王爷比较好。但,想归想,叹归叹,这人,总是会改变的吧?只要不往坏的方面走,总归还是好的。

  颜嘉钦哪里理会得上管家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拂袖就往王府大门走去。那里,齐玉已经备了马正候着。

  点着。鞍子,颜嘉钦很潇洒地跃上了马。

  要是换成平日,齐玉定是在马下鼓掌,引得颜嘉钦好一阵子得意。不过,颜嘉钦几日未晴的脸铁在那里,齐玉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敢去打扰他了。

  紧紧地追在颜嘉钦身后,齐玉的心里像是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这小主子倒底那天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就莫明其妙地改了姓了?

  想归想,齐玉办起事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颜嘉钦到了皇宫外,马未停稳就跃了下来,也不管那仍在踱步的马儿,在禁军侍卫行礼之前,就冲了进去。

  齐玉也只得依葫芦画瓢,身形不稳地追了进去。

  『母妃!』闯进香霖宫,颜嘉钦就扑到了林太妃的怀里。

  『钦儿,怎么了?』不愧是生养颜嘉钦的人,林太妃爱怜地抚着颜嘉钦头发,低声问道。

  『钦儿许久不见母妃,有些想念,所以进宫来看看。』颜嘉钦在林太妃那里蹭了一下,突然发现在旁待侍的宫女都似乎有些窃笑,赶紧站了起来。

  林太妃平视了一眼旁侍,香霖宫内的侍从们都一一行礼退下了,连同齐玉也识趣地到偏厅候着去了。

  『来,钦儿,坐到这里来。让母妃好好地看看你。』林太妃拉着颜嘉钦的手,拍了拍身边的榻子。

  『是。母妃。』颜嘉钦依言乖乖地坐在了林太妃身侧。

  『怎么?这些天又到哪里闯祸去了?』林太妃轻抚了抚颜嘉钦英俊的脸,看出他有些疲意。『似乎有些消瘦……是不是谁欺负钦儿了?告诉母妃,母妃想办法罚他去!』

  『没有。这今安城里,还有谁敢欺负钦儿?母妃是多虑了。』颜嘉钦鼻子有些酸,将头伏在林太妃的膝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是钦儿在外面玩得累了,所以想到母妃这里休息一下。』

  『你这孩子……』林太妃叹了口气,手却在颜嘉钦的后背上轻拍着,似乎颜嘉钦还是个孩子。

  『……』颜嘉钦暗自咬了咬下唇,忍住了想一倒肚水的冲动。

  母妃当初为了在这后宫中保住自己,在这三千佳丽中立于不败之地,是花费了很多心思与气力的。虽说,宫庭王爵有取之不尽的富贵荣华,但,同等的,也有生生不息的恶运与灾难。颜嘉钦今日的地位与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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