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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的友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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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坐下来。庄夏回避了他的问题,言书廖并不蠢,起码懂得察言观色。

只是终究想不通,那麽美丽又大方的妈妈,看她的态度也很温柔,怎麽庄夏就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冷淡?

回程路上车内变得沉默,虽然他们向来不是谈天说地的相处模式,但眼下这气氛实在有点僵,言书廖只好随便找个话题来聊。

「你妈妈她是混血儿吗?」

「嗯。」

「那庄夏你不就也是…嗯…那是多少?」言书廖想了想母子间的血缘关系,一时脑筋没转过来。

「四分之一。」庄夏面向窗外,没有多少兴趣的回了一句。

「喔。」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言书廖偷偷注视著旁边那人。他总习惯把手靠在门把旁的杆子上,支手撑著下颚,目光放在模糊的远方。

关於庄夏,他其实有好多事情想知道。

可是言书廖不敢问,他愿意和对方分享自己最深处的伤痛,庄夏却总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一想到这种不平衡的疏离感,言书廖赌气的和庄夏做出一样的姿势,转头面窗。

庄夏突然笑了几声,音量其小,连坐在旁边的言书廖都没听见。

刚对著外头来往的车流发呆,透过车窗玻璃反射,窗户变成了一面镜子,他忽然在窗里发现言书廖的视线。

言书廖看著他,欲言又止,又一把转过头去,倒有几分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

「你干嘛?」庄夏侧过脸问他,只觉得这人好笑。

完全没发现自己丰富的表情在不知觉间进入对方视线,突来的被这麽一问,他还在发愣:「什麽?」

看见对方浅浅的笑意,他觉得意外。怎麽刚刚才在搞沉默,现在心情又好了?

言书廖一阵恍惚,可以说是很突然的,他开口问了想知道的事情,「你今天为什麽找我来?」

对方看他一眼,「你不是没事吗?」

庄夏用问题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根本不算答案。

言书廖沉默了。好想继续追问下去,没事的话就可以陪你到很多地方?没事的话,你就愿意把家人介绍给我认识?就因为我没事,所以除夕夜这麽重要的一天,你允许我陪在身边?

他当然什麽也没说。似乎是下意识的,或是一种直觉,他隐约明白很多话说出来或许会得到答案,但同时失去的将会更多。

言书廖对此感到莫名恐惧。他不想再问了。


回到学校後,宿舍出奇的安静,大多数的学生早已返家。

向来会聚集不少住宿生的便利商店门口,今天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们走在一楼大厅,言书廖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的情绪。他忽然不想回到寝室,心里有种预感,庄夏回去後一定马上洗澡,然後倒头爆睡。

可是他却想延续这一天,不想今天就这样结束。

言书廖停下脚步,他没头没脑的说:「要不要去看星星?」回应他的是庄夏一脸嫌弃的表情,他马上就後悔了。

「那个…因为很閒…搞不好山上看得到…流…星…」觉得丢脸无比的某人声音越来越小。

「呃,我自己去好了。」说不下去了,他当机立断,转身就要走。

肩上的包包背带被人一把向後拉,言书廖一个跄踉,倒退几步。

「三更半夜跑到山上,你想被抢吗?」

学校地处郊区,假日有时会出现飙车族在附近山头徘徊,平常因为学生多又有警卫巡逻,所以不会发生什麽案件,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治安上的问题。

更何况过年期间,住宿的人几乎都跑光了,一个人上山,更是危险。

言书廖看对方扯著他的包包,他自行判断成“包包被抢走就不好了”,他只觉得庄夏果然想得比较深,就把东西递给他,还很客气的说:「你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我床上就可以了。」

庄夏想给他一拳。其实那句“你想被抢吗”後头还有一句“还是你想被砍”,不过他没有说,言书廖当然也不可能有心电感应。

总之说要去,他就真的去了。

庄夏看那个人走得乾脆,他火大了:「言书廖!你要我帮你把包包拿回房间吗?还有,你要穿我的衣服去爬那该死的山吗!?」再蠢的人也听得出来那语气有多不爽。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在意那件衣服,其实帮他拿个包也没什麽。

庄夏只是终於找到可以阻止那个人愚蠢行为的理由,碍於气在头上,说的话也就不是那麽动听了。

言书廖听见他的怒吼,赶忙跑回庄夏身边,捎捎头尴尬的傻笑,像极了挨骂的大土狗。

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背包,都忘记身上那件衣服不知道有多贵,万一弄脏或是弄破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借他衣服又请他吃一顿的庄夏。

结果言书廖还是得乖乖回宿舍。跟他想的一样,庄夏果然马上冲澡,出浴室後就爽快的倒在床上。

心里总觉得一丝遗憾,却还是替庄夏关了灯,他默默的也去洗澡。

换上一身乾净的衣服,言书廖坐到书桌前,他觉得庄夏可能已经睡著了,不想吵醒对方,他轻手轻脚的打开背包。

看见里头有点厚度,信封大小的红纸袋,他才想起这个被遗忘的东西。

傅夏琳的“来不及准备”,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倒抽一口气,这是有史以来收过最多的压岁钱。

言书廖确认过数目後,将钞票塞回去,谨慎的收在抽屉里。

对他而言,除夕夜就是要守岁,尽管他根本不懂古代习俗,也不知道守岁的由来,只是从小就一直这麽做,守岁对他而言是过年必要的仪式。

所以哪怕无事可做,他就是撑著眼皮也要让自己醒著。

在黑暗中发呆,没有比这还要促进睡眠的行为了。没过多久就觉得周公在向他招手,为了继续他对守岁的莫名坚持,言书廖决定去走廊上晃个几圈,让自己清醒些。

才打开门,背後稀稀疏疏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言书廖回头扯了一个傻笑,他看著坐在床上,一双眼在黑夜里闪烁著光芒的庄夏。

「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庄夏沉默著,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他回想了几秒,觉得自己动作还算轻巧,才又乾笑几声聊表歉意时,庄夏已经下了床,他还顺手披上一件外套。

这下言书廖不知所措了,他试著询问庄夏,但对方只给他一个“过来”的眼神。

他安静的走在那人身後,搭上电梯,电子面板上的数字停在12楼。

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一层楼,言书廖每天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些,教室和後花园、宿舍一楼的便利商店和六楼寝室,偶尔到山下的超市采购食材。他的生活简单,活动范围固定,要不是还认识了一位住在九楼的于敬,他根本不会踏入别的楼层。

十二楼的格局和六楼大不相同,房间数较少,也就多出了不少空间。坪数宽广的独立隔间,里头是一台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液晶电视,还摆放著沙发和一组桌子,看来应该是提供给住宿生的交谊厅。

言书廖是第一次看到,他很意外还有这个地方。其实在入学时的住宿生说明会早就有详细的介绍,只能怪某人迟到外加打瞌睡。

可是根本没参加开学典礼的庄夏却一副熟得很的模样。

庄夏一路走到尽头,打开走廊最里侧的小门,出现转角的楼梯。

言书廖此刻完全成了好奇宝宝,夜半跟著庄夏在宿舍里探险,不知道楼梯尽头又是什麽。他盯著走在前方的背影,伴随著些微紧张的情绪,更多的是兴奋。

爬完几层阶梯後,眼前又是一道门,言书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发现门把一动也不动,是锁著的。

眼看今晚的冒险到此结束,他有些泄气,耳边却听见钥匙碰撞的铃铃声。

庄夏从手里的钥匙串中选了一把,他动作熟练的打开门锁。

言书廖都呆了。

还来不及问清楚,那扇门被打开,凉快的风迎面吹来。

从空旷的顶楼望向远处山峦,没有一丝云霭,天上是繁星点点,偶尔吹来冬末的晚风,还带著微微寒意,言书廖拉紧了外套。

再看向另一侧,周围店家早已歇业,黑夜里剩下寥寥几盏路灯,路上更是看不到行人踪影,校园彷佛成了空城。

这样安静的不寻常的夜晚,却分外迷人。

小的时候,他曾经和爸妈一起在乡下看过萤火虫,看过星星,回忆起牵著他小手的父母,言书廖唇边泛起幸福的微笑。

虽然青青草地换成水泥的宿舍顶楼,他还是沉醉在黑夜的静谧气氛中。

言书廖看向庄夏,对方也正抬头望著满天星斗。

没想到庄夏竟然愿意奉陪他的少女情怀,他以为没有被嫌弃就是万幸了。

「庄夏,你常常上来这里吗?」也不用问钥匙是哪来的了,他大少爷开口,舍监会不给他吗?

「嗯。」他轻应一声。

在住校前,庄夏的房间一直摆放著星空投影灯,那是小学时季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远从日本订购,投影范围达业界最大视角,亮度也比照实境做调整。

在他的记忆里,夜晚就是点点星光,他总在繁星拥抱中睡去。

星空,向来都只属於他一个人。

今晚,身旁却出现一个陌生人影。

明明那麽讨厌别人入侵他的领域,却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规定。

庄夏甚至来不及防备。


忽然,言书廖看见划过天空的光点,他兴奋的指著天大喊:「是流星!」

「是飞机。」庄夏冷冷的白他一眼,「你恶不恶心啊!」

呃。言书廖尴尬的收下手指。

结果还是被嫌了,好吧,他今天是少女了点。

言书廖不晓得庄夏怎麽就带他上来顶楼了,但夜晚对於他,是有著许多美好的回忆,那是关於家族的,亲情的牵绊。

从今天起,夜空对他而言,又有了另一个意义。

言书廖觉得现在是可以开口的时机,他斟酌用词,小心的说:「你跟你妈妈…感情不好吗?」

那人还是抬头看著天,四周安静的似万物都睡去。

天边又有几道星光划过,他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情,只是沉默的等著。

良久,言书廖几乎已经放弃听到答案。

对方却开了口:「对她而言,小孩,是最大的交易筹码。」

言书廖心一拧。

庄夏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就是那麽轻描淡写的口吻,他却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到此为止了。

有那麽一些人,在表达痛苦时,就越是潇洒,可是当你层层抽丝剥茧後,却发现里头的真心早已在淌血。更何况现在的言书廖,并没有打开那扇心门的资格。

他终究是个外人。

尽管他那麽想问,那麽想了解庄夏的全部。

言书廖心里明白,关於家人的事情,除非自己愿意主动开口,提问只怕会是一种冒犯。他懂,因为母亲的离去,也是他最不想轻易让外人触碰的缺口。

他让庄夏看见那道伤,并不表示庄夏也有义务和他分享痛楚。

低下头,胸口的酸楚满溢。可能是那阵微风,可能是点点星光,可能是寂静的氛围,也可能是任何美好的事物,那些稍纵即逝的哀愁,牵动著他的思绪。

言书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却坚定;「我…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我无法成为你的家人,但我们可以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庄夏看向他,表情有那麽一些惊讶。瞧这人正在安慰他呢!那麽笨拙、却又充满真诚。

他却忽然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我们什麽时候是朋友了?」

言书廖一愣,下一秒,他尴尬到想马上挖个洞就钻进去。

脸红的像是在淌血。实在太丢人了!

此时身旁却传来某人阵阵低笑声。

言书廖看那人低头想掩饰笑意的模样,他傻了。庄夏怎麽好像很开心呢?

「你啊…说这种话都不觉得恶心吗?」他唇边带笑,但那口吻绝非轻蔑,而似木棉飘下的雪白棉絮般,那麽轻轻、柔柔的。

可惜言书廖并没有察觉,他只觉得困窘、难过,那些低潮的情绪一口气涌上来。

「对…对不起。」他也不明白为何要道歉,难道自己的一厢情愿对庄夏也是种困扰?

那人终於收起笑容,言语中有轻微的怪罪:「你干嘛道歉?」

看对方忐忑不安的模样,庄夏啧了一声,伸出手,按在他右肩上;「那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了。」

言书廖抬起头,他不懂,怎麽才刚被打下地狱,一会儿就上天堂了?

庄夏凝视著他,浅浅一笑。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惊讶,原来自己也能露出这麽柔和的表情。

「说好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既然设下的界线已然被打破,那就这样吧。

言书廖拼命点著头,他不想又被庄夏说恶心,努力克制著快决堤的泪水。

吸著鼻子,一抽一抽的,他听见耳边轻轻的笑声。

言书廖不能说太多话,怕自己真的会哭出来,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嗯…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

感觉到放在肩头的手稍稍用了力,今晚,或许是距离庄夏最近的一次。

那人的笑容太过温柔,言书廖看著看著,明明是该感到幸福的,心竟然没由来地痛了。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是说有人在等吗-v-)
第一话提到的场景,竟然在二十一回才完成交代b
就要正式进入成人恋爱了,高中重要的回想还有那麽一、两个
最近因为徵文比赛的时间有点紧,“牵手”会缓缓更新
感谢用礼物和票票支持我的你们> <




牵手的友谊 022

十二月的初阳从窗户穿透而入,照射在脸庞上。

言书廖一早就觉得头晕,昨晚他忽然心血来潮的搭了两小时的计程车,就为了去山上看今年唯一一次的月全蚀。

在冬天夜里吹一整晚的寒风,结果就是,他发烧了。

看著温度计的红色指标停在39度上,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提报日,言书廖的心情很矛盾,他想见庄夏,又不想见他。

从他们交换名片後,已经过了一星期,庄夏没有联络他,言书廖当然更不可能主动联系。

可笑的是,他竟然整个礼拜都关心著来电显示。脑子明明很清楚,反覆检查手机的行为却背叛了他的心思。

所以说没事交换什麽电话啊!

言书廖自嘲一笑。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

他艰难的将身体撑在电脑桌前,就算本人无法到场,也不能因为他个人的理由让工作开天窗。

把所有资料传到公司电脑,言书廖在线上和老吴交代几句後,他连电脑都没关机,整个人就往床上倒去。

他身体弱,向来是小病不断,大病不患,发烧了,吃药睡过一晚,也就好了。只是每当这时候,总是特别希望身边可以有个人陪。

小学丧母後,他就和父亲分担起家事,高中加上大学为期七年的住校期间,煮饭、打扫,他做得甚至比女性还好。言书廖很独立,但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有个人能够让他依靠。

这样的想法或许不够男人,但其实无关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只是想找到对的那个人。

眼皮很沉,他慢慢阖上双眼,此刻心中的失落感让言书廖不得不承认,他果然还是想见庄夏。

意识蒙胧中,依稀听见门铃声响,言书廖疲惫的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从窗外看去,外头的天色已是一遍黑。

拿起床头的手机确认时间,才发现竟然有九通未接来电,老吴拨了两通电话,其他的,都显示同一个人的名字。

庄夏。

言书廖弹起身子,他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机萤幕,此时又听见门铃声,刚才果然不是幻听。

这麽晚的时间,不会是推销员,就怕是有什麽要紧事。

尽管全身重的像铅块,脑子里像有火在烧,言书廖还是撑著彷佛随时会倒下的身体来到门边。

头疼得快裂开,他想也没想,拉开门闩,就迎上门外那人。

言书廖一愣,呆滞的看著对方,他正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中,全身的力气就一下全被抽空。

在晕倒前,那人一把扶住他,耳边听见对方急切的声音。

「言书廖!」

啊,多麽令人怀念。

作家的话:
七月的最後一天,短小的一更^^b
谢谢大家的等待,也特别感谢虽然没有更文,却还是投票给我的孩子(感动)
“山云”正在紧张,但一写起“牵手”,氛围完全不同,整个人都静下来了呢!
这种写作上的心境变化真的很有趣^^




牵手的友谊 023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额头上贴著退烧贴布,再稍稍翻身,他察觉到枕头也换成了冰枕。

虽然身体的不适并没有完全消退,但凉快的舒适感,确实让头痛舒缓许多。

他才想继续回到梦乡,就听见外头传来咚咚咚的规律声响,应该是刀在砧板上的切菜声,言书廖这麽想,缓缓闭上眼。

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霎时清醒,急忙的下了床,连拖鞋都忘了穿。

到了客厅,就看见站在厨房的男人正背对著他,明明穿著一眼看去就知道价格不斐的订制西装,却一手压著葱,一手握著刀,旁边还有一锅散发香味的料理,画面是怎麽看怎麽不协调。

「庄…」是庄先生还是庄夏?言书廖一愣,他竟然连该怎麽称呼对方都不知道。

言书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光是看著他站在厨房的背影,都能让胸口无法克制的骚动著。

多久了?有多久没看到这人做饭的样子?上一次,自己甚至还站在他身边。

他向前走了一步,忽然一阵头晕,「嗯…」言书廖发出低吟,虚弱的靠著墙边。

庄夏一看到他,洗完手,取过餐巾纸将手擦乾後,大步走向他。

他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撕掉头上的退烧贴布,「要换了。」

庄夏的态度,就像这十年来不曾断联般的熟络。

他们的距离很近,庄夏用单手抓著他的右手臂,可能是怕言书廖跌倒。

幸好在发烧。言书廖忽然庆幸他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掩饰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

「温度计在哪?」

「床头柜…」他低著头,不敢看对方一眼。

好在庄夏没有使用原始的额头测温法,否则他可能真的要晕过去了。言书廖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有些可惜。

「走得动吗?」

他静静的点了点头,又看了厨房一眼。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家烧掉。」

对方玩笑般的说话方式,还真让他有些不习惯。言书廖沉默著,他原本想自己回到房间,庄夏却一路扶著他,这种亲密感,也让他无所适从。

换上新的贴布,他又成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嘴里还含著温度计。言书廖年纪也不小了,坦白说这样让人照顾,是有一些别扭。

庄夏安顿好他,又回厨房完成那锅粥。

言书廖已经睡不著了,尽管身体在喊著累,从看见庄夏出现在门外开始,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大概可以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今天公司指派了其他人提报,只要向老吴打听,就会马上知道他生病的事情。

但是有必要亲自跑一趟吗?难道就凭他们曾经是室友的交情?

明明连一通电话都没打。

言书廖东想西想,脑子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整理不来。

没多久庄夏端著小碗进房,热腾腾的白烟,让一整天没进食的言书廖有了胃口。

他接过那碗粥,就听见手机铃声,庄夏接起电话迳自走出房外,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言书廖看向碗里,他才瞧一眼,一股酸楚忽然冲上鼻端。

清淡的白粥里加了熬烂的地瓜,上头却莫名的放了几粒不该出现的葱丁,这是他母亲特别的习惯,也是言书廖曾经教给庄夏的做法。

只是这麽简单,只是让他知道,原来庄夏一直都记得。

他压抑著胸口那股热流,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没出息的哭了,言书廖用手按压眼窝,想趁对方回来前,让自己回覆到平静的状态。

庄夏回房後,气氛微妙的尴尬,他拿著一叠公司资料,搬过椅子就坐在床边。

言书廖在等他开口,却没等到一句话。那人竟然开始认真的专注在公事上,好像他出现在这间房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倒让言书廖有些恼了,就算庄夏来此的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作为一位许久未见的成年人,不是应该寒暄几句吗?

「庄夏…」言书廖受不了这种沉默。难道觉得尴尬的人只有他?

「怎麽了?要喝水吗?」庄夏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水,顺手用床头的毛巾为他擦拭。

言书廖一愣,好像忽然明白了,庄夏对他的态度,和当年他们住在一起时并没有两样,甚至比起高中时有些冷淡的庄夏,还要更加的温柔体贴。

这十几年的空白光阴,似乎只有言书廖独自度过了。

庄夏没等他回答就自己去客厅拿水,回来时还带著感冒药。

言书廖不甘心极了。既然这样,那爲什麽从来没有和他联络?言书廖没办法得到联系他的方法,但庄夏绝对办得到,以他的身分,要一个公司小职员的电话号码有何难处?

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没有一句说出来,言书廖赌气似的灌完那杯水,转过身背对庄夏继续躺著。

面对一位病人,庄夏不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何不妥,多休息是件好事。

听见背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不到几分钟,手机响起铃声,庄夏怕吵到他,便在房外接听。

他才回房没过多久,单调的铃声又传来。言书廖侧著身静静的数著,在为时不长的这段时间,竟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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