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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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人，总有私心。
　　　　就算是远在西南基地的段天星，也不过是将拯救事业当作梦想罢了，与其说是他的副业，不如说是爱好更准确一些。
　　　　王平能有这些漠视人类生命的残酷想法，很大一部分是受到身体改造后，全身机械化，天长日久，对于‘非人’这一概念在潜意识上的接受，导致了对人类生命的看轻，也因为他的心志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果是战后，能活到二十多岁，当然个顶个是条汉子，但是在战前，二十二岁毕业的青年人，不过是群刚进入社会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他们那种光理解道理，却没见识过现实的心态，远远称不上是成熟。
　　　　王平的年轻以及他自己多少还拥有人类的大脑，让长毛男在面对这些焦急的面孔时，还是压抑住了那些残酷的想法，动了恻隐之心，何况任凭这个旧分身增殖，万一将尚未完全演化成功的太岁吃到肚子里消化掉，那可就让长毛男恨不得去跳马里亚那海沟了。
　　　　“慌什么！”王平冷酷的声音多少让刚刚惊慌过度的金属有些脸红，只是能活到这么大岁数，脸皮都够厚，稍微红润了一下增添点老脸上的精气神之后，长毛男的这句话也就没了其他用处。
　　　　只是在面前这些人看来，首领临危不乱，虽说很多时候说话的语气还象个孩子，可是这份胆识，确实值得人跟随，一个遇到危机不乱下命令的首领，当然比遇到状况，就叫人去送死的白痴要强很多！
　　　　王平接着说道：“把所有能找到的柴油都搬出来，咱们是铁壳船，只要烧的时间不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一会全都给我从舷窗淋到那些藤蔓身上，烧他娘的！”
　　　　油轮上的柴油，与全世界多数地方的柴油一样，都是利用战争前遗留下来的橡胶轮胎等石油产品通过土法熬制出来的，因为工艺低下，柴油中还混有大量橡胶颗粒，作为附着燃烧剂那是最好不过了。
第一百四十九　绝美（上）
　　　　到王平带着人到达油轮平坦的甲板上，他发现在已经下的时候了，太阳正从远处的海平线上逐渐沉没下去，落日的温和光线将漫天的云朵渲染成了淡淡的金红色，海面上那些略带绿色的海水也因此变的更加深沉，恢复了它本身应该拥有的深蓝色。油轮的右侧则是已经逐渐深沉的陆地，如果没有船舷两侧挥舞着的藤蔓，与那些强化战士的怒吼声，这种景色完全可以让长毛男弄个躺椅，外加一杯红酒好好享受一下，没有任何生物干扰的末日余辉。
　　　　太岁的藤蔓很有力量，兼顾植物的韧性与动物的灵活，却也丧失了植物的坚硬与动物的速度，这些强化战士的战斗经验比较丰富，知道这些看起来四不象的生物触须，就算用火箭炮轰上去，这么小的范围，炸断它们的同时，碎片也会伤到自己人，因此全都使用上冷兵器，除了砍还是砍！
　　　　这群家伙全都成了临时木匠，有些粗的藤蔓难以迅速解决掉，那就多砍几次，反正它的硬度还是不如一般性质的木柴，只要砍破那些不断分泌黏液的表皮，再下刀就方便多了。
　　　　只是这些触须还是藤蔓的东西实在太多，刚开始甲板上还有许多空间供强化战士奔跑换位，等到王平与剩余人员拿柴油上来的时候，短短三十分钟，甲板上能落脚的地方就已经不多了，许多被砍短的藤蔓虽然丧失了活性，却依然能在甲板上缓慢蠕动，偶尔还企图缠绕住那些强化战士的下肢。
　　　　三十分钟的时间，足够长毛男指挥人做出了十几个玻璃瓶子的燃烧弹，这也是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所有玻璃物品了，多余的柴油就直接拿一次性塑料瓶子装着，也用破布条蘸上柴油塞在瓶子口上，丢出去后破碎是不可能，但是丢在那些因为玻璃瓶燃烧弹而着火的藤蔓上，多少还有点破坏作用。
　　　　上了甲板，王平只是平静地挥手，身后那些移动速度超过强化战士的软骨杀手提着几桶味道刺鼻的柴油冲了出去，剩余那些刚才没有上甲板的强化战士则拿着燃烧弹，跟在后面。
　　　　软骨杀手的灵活性使他们能够轻松地从藤蔓的禁锢下脱身，很快就将柴油泼洒在船身外侧藤蔓比较密集的地方。强化战士在王平的授意下，等到那些软骨杀手退到适当的范围，几颗土制燃烧弹丢出去，十多秒之后，油轮两侧的大部分藤蔓都开始燃烧！
　　　　接下来这些塑料柴油燃烧弹将会根据情况抛到藤蔓的各个地方，刚开始，这些藤蔓如同有灵性一般，知道用压迫等方法将小火压灭，但是橡胶柴油的黏附作用可不是开玩笑的，很快，这些东西就因为高温，在丧失了大部分体积后，残余部分开始向水下退却。
　　　　火焰继续在甲板上跳跃燃烧着那些已经成为炭化物的藤蔓。
　　　　由于油轮是双壳构造，甲板上十分平整，没有任何的多余物品，这种柴油就算燃烧的再猛烈，也只不过在甲板上遗留下一些黑色的痕迹罢了，长毛男并不担心对油轮本身会造成问题。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那些滚滚浓烟，很容易暴露油轮的精确位置，因此在确认这些藤蔓遭受到柴油燃烧的攻击而暂时退回到船底之后，王平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油轮起锚，进入正常航行状态。
　　　　甲板上还有一些余火在跳动，这已经轮不到王平来操心，精明的金属早就带着平民拿着防火布冲过去，灭火的同时也用海水将烫人的甲板洗刷干净。而且随着夜幕的降临，再厉害的变异植物，也要遵循着植物的生理规律进入休眠状态，这一夜至少不用担心变异太岁再出来袭击油轮了。
　　　　刚开始王平还对变异太岁哪里来的养分感觉到疑惑，等到藤蔓完全缩到水里，他才借着最后一丝太阳的光线发现，油轮周围那种粘绿还有些发黄发臭的海水清亮了不少，里面的海藻都已经无影无踪。
　　　　‘嘿嘿，太岁，没想到你的分身还可以吞噬那些臭海藻，还差点弄沉了船，真是垃圾清扫外带找麻烦专家，等咱们回到基地，我是不会多说什么，不过一定会将这件事讲给段天星，到时候看你们斗嘴也算是个乐趣。’王平已经很少有这些无厘头的想法，只是在大喜大悲，或者说心情大起大落之后，长毛男的脑海里难免冒出些辅助计算机也无从判断的古怪思绪。
　　　　被分身这么一干扰，金属的物资统计工作被耽搁了，接下来，王平让六十一号与金属等
　　　　强化战士吃完晚饭后，继续整理油轮中的设备与物品上十点休息。
　　　　王平知道再这样将全部心思放在太岁种子上是不可以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让人将太岁的克隆仓移动到一个相对封闭的船舱，又在里面添满了营养液，如果按照现在的体积增长速度，这个种子要长满整个克隆仓大概要到明天早上，虽然现在用探测器还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过太岁的脑电波的场强强度，确实在不断上升。
　　　　然后，长毛男开始整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情，辅助计算机没用几秒中就给出了比较中肯的建议。
　　　　/整理船内设备
　　　　/将太岁克隆仓安置在较安全：
　　　　/彻查船让人员的个人能力
　　　　/追究五十个妇孺的来历
　　　　/前往存放飞艇的岛屿
　　　　王平想了想，将其中三条已经安排人手去做的事情删除掉，接着再次确认油轮的航线，油轮的体积太大，设备也是在战后经过多次修补更换，在浅海的速度不可能太快，再加上长毛男不是一位熟练的老水手，没那么多行驶经验，按照王平的估计，想要到达当初那座小岛，还需要开上三到四天。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了个头套给自己戴上，然后将小犹太叫来，让他带自己去找那五十个吃完晚饭，在分配好的船舱里休息的妇孺。
　　　　进入船舱前，王平知知道船舱这里的味道肯定不怎么样，提前将模拟嗅觉系统关闭。在小犹太夸张的动作和恨不得停止呼吸的表情来看，即使是新诺里的平民出身的他也无法忍受船舱中污浊的空气。
　　　　虽然现在的气温还不低，而且淡水也很充沛，不过这些在荒野中生存的人类却很少清洁身体，水源是次要的，关键是一旦感冒，在这个年代，如果在新诺里这类人类聚集地，还有一线生机，在不断移动的荒野部落里，基本上和获得死刑差不多。本来王平想让依莎贝尔强制这些妇孺清洗一下，却因为种种事情将这类烦琐的小事抛到脑后了。
　　　　按理说即使不清洁，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味道，王平看到通风口风扇的转动速度只有正常转速的一半，这才明白问题的根本所在。
　　　　“你们谁是领头的？”小犹太不等王平说话，强忍着难闻的味道大声叫道，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派头。
　　　　长毛男很赞赏小犹太的演技，知道这时候需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才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摸清楚这些妇孺的底细。
　　　　“我在说话你们听不到吗？！耳朵聋了！难道还要首领亲自询问？”小犹太看样子很满意这个角色，进入状态相当快，当然，看到一个半大孩子在那里上蹿下跳，也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小朋友，不要叫了，孩子吵醒了会哭的很大声的，据说有九十分贝以上呢。”
　　　　听到这个女人的头几句，王平还没多想什么，可是当分贝这个英语单词传到他的耳朵里，长毛男的忍不住想眯一下眼睛——当然，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不过，这也正是说明了王平的惊讶，现在还有知道分贝这个音量单位的人，可着实不多了。
　　　　恐怕，说话的这个女人大有来头。
　　　　“你怎么知道分贝这个单词？还有，孩子哭多大声音这个常识，恐怕只有继承战前知识的人才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来历？”王平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好听过，这一次，他更是将激光刀都准备出来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尤其是太岁如此强大的能力都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小心谨慎已经渗入到长毛男的骨头里。
　　　　“我知道一个部落里如果男人拼死还要保护这些地位低下的女人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你们迟早会起疑心，只不过，没想到连下船的机会都没摸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声音的主人终于从人堆中站起，她的话也说明了这个人并没有打算在油轮上长住，如果有机会，她会在第一时间内离开这里。
　　　　这个女人满脸抹的都是黑灰，即使是在部落里也是不多见的，人类文明世界多少还遗留下来经常洗脸的生活习惯，也明显可以看出她在隐藏自己的容貌，年纪大概在十八到二十岁，只是，这些表面上的遮掩并不能让辅助计算机迷惑，不到一秒，王平就已经模拟出了女人的真实外貌。绝美。
第一百四十九　绝美（下）
　　　　绝美这个词，王平再也找不到其它可以形容这个女词汇，淡蓝色的清澈双眸外加娇小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充满了诱惑的魅力，圆润的脸庞结合了东方人含蓄与西方人的俏丽，王平大致看了下她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也算是标准了。光凭这张脸，早生二百年，当国际巨星没有丝毫问题。应该说，从整体上来看，这个女人的第二性征并不突出，并没有早年那些所谓的露胸裸臀走天下的艳星吸引人，但是，她的容貌再配合上恰倒好处的高挑身材，足以让任何男人为她去死。
　　　　更何况，随着这个女人走近的这几步，大分子探测反应已经提示了她在分泌一种荷尔蒙激素，王平本身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转头去看小犹太，虽然恋母情结外加初尝禁果的感觉让小犹太这些天一有机会就和雅诗在一起，多少对女人有了抵抗力，可是半大孩子早已经满脸通红，鼻息粗重，连口水流到脖子上都丝毫没有察觉，显然已经将还处于半迷糊状态的雅诗丢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这些伎俩对王平没有丝毫作用。
　　　　“好吧，你既然站出来，想必有话跟我说，我想，你也不愿意打搅到这些要休息的女人和孩子吧？”王平的声音依旧平淡，还没等他说出跟我们走之类的话。那些妇孺反而纷纷鼓噪起来。
　　　　“我们下船！”
　　　　“绝对不能抛弃圣母玛利亚！”
　　　　“对！我们走！”
　　　　砰！
　　　　小犹太虽然被这个女人所诱惑，可是理智还是有的，这些叫嚷声恰恰让他有些清醒，清醒之后感觉羞愧的同时，当然会很不耐烦地开一枪，除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维持秩序，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那个女人本来想利用刚才说话的那段时间诱惑面前这两只她以为的雄性动物，现在确定王平不会受到诱惑后，刚刚那种柔美的表情消失一空，变的异常严肃与呆滞。
　　　　有那么一瞬间，王平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受到过某种相对严酷的训练，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只是依旧对她如此轻易地暴露自身目标与身份感觉到迷惑不解。
　　　　“下次直接用刀随便扎一个，惨叫声与鲜血比枪响更有效。”王平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人察觉他其实很好说话，故意用冷淡的语气接着说道：“子弹比人命珍贵，别浪费了。”
　　　　小犹太猴精猴精的，当下点头应是。
　　　　这种拙劣的恐吓手段，对于金属那样的老油条当然没有用，不过，吓唬这些在部落里也是处于最底层的无知妇孺，却是足够了。
　　　　连那个笨蛋女人都相信了王平说的话，然后用一种令人啼笑皆非地语气，就好象她是个真正的殉道者并且拥有足够谈判资本似的，傲慢地说道：“只要你不碰她们，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我跟你们走。”
　　　　王平裂裂嘴，对于这种认为自己的生命可以换取许多人存活的白痴，他是彻底没办法了，只好应景或者说演戏一样地回应道：“放心，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他们这些女人孩子不会有事情，我保证。”
　　　　女人上前几步，走过王平与小犹太身边，那股荷尔蒙的味道又开始若隐若现地诱惑着小犹太，王平忍不住接着叱责道：“我知道你可以有意识地散发荷尔蒙，如果你不能收起那股味道，别怪我用激光把你的汗腺烧成碳块！”
　　　　女人的表情木然，眼神的慌乱却出卖了她，却努力保持镇静走在两人前面，三人转身离开船舱，王平顺便通过无线电控制驾驶舱的控制系统调集了两个强化战士守住船舱，监视剩余的四十九个妇女和孩子。
　　　　他和小犹太都忽略的一点，就连辅助计算机都没有通过画面分析察觉到，这个女人的手指尖包了一小块布，似乎是刚受伤不长时间，布料上被应该是女人血液的液体浸湿了一点。
　　　　那一点是淡淡的蓝色。
　　　　须臾之后，小犹太清醒了许多，三人来到旁边一个空闲的船舱，那个被称为圣母玛利亚的女人进去后站在船舱中间，这次却是很标准的站姿，下巴微微昂起，有些高傲的样子。
　　　　双方陷入沉默。
　　　　良久，王平才打破寂静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说的？”
　　　　女人摇头，长毛男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懂得战前的常识？”
　　　　女人迟疑了一下，张开了嘴，王平还以为她终于
　　　　什么，而且做好了再听到一个相对凄惨、没有人性的，可没想到，玛利亚只说了简短的一段话，王平却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北美联盟国民警卫队一等兵玛利亚，编号一五一九一六！长官！”
　　　　“啊？首领，她在说什么啊？”小犹太真是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王平摇摇头，吩咐道：“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明白的，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我想，今天晚上我有事情做了。”
　　　　小犹太很听话的转身离开，对于王平的安全他是丝毫不担心的，因为小犹太对于首领的实力有种盲目的信任。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回答我的问题，你从什么地方来的？”王平目送小犹太离开，接着追问道。
　　　　“北美联盟国民警卫队一等兵玛利亚，编号一五一九一六！被俘虏后我只能报告我的编号、姓名和军衔，这是传统，长官！”女人的声音很大，虽然娇媚，却带上了几丝杀伐铁血的军旅味道。
　　　　“哦，这样啊。”王平下意识地去摸鼻子，随即想起来这个动作难免有点骇人，灵机一动，将头套摘下后，却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是自愿上船的，对吧？我想，这不应该算是俘虏吧？”
　　　　女人被那张类似人，却绝对非人的脸惊了一下，她毕竟还没见过长毛男清理完的样子，下意识地说道：“暴露。发觉这样做违背了她刚才所说的话，马上闭上嘴巴。
　　　　“你是想说暴露身份也等于被俘虏，对吧？”王平见这一招效果不大，索性威胁道：“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不怕我将那些女人挨个在你面前宰掉？她们的男人可都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哦。”
　　　　女人听到这句话，没有说话，却努力地紧闭嘴唇，显然是表示抗争的意思。
　　　　“好了，我没时间和你饶弯子，那些追杀部落的人肯定是在找你，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东西，我想，北美地区还没有几个势力能够对付拥有战前知识传承的人或者组织，尤其是所谓的北美联盟国民警卫队，你是逃出来被追杀的吧？不得已隐藏早荒野部落里，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你才用荷尔蒙诱惑那些男人为你送死，我说的对吧？”王平说完，看到女人依然紧闭着嘴，辅助计算机显示，她的瞳孔却不断地收缩放大，显然心里已经乱了。
　　　　“你是怎么把追踪器弄出来的？”王平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用刀……意识地回答道，等她意识到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单词代表着什么意义，再也无法保持正规的站立姿势，一屁股坐到地上。
　　　　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把繁杂的人心透明化，对于现在的王平来讲，并不难，其实重要他那个半骷髅还带着电磁肌肉的脑袋摆在任何人面前，再镇定的碳基智慧生物也会惊慌失措的。
　　　　长毛男不用说什么，这个女人就如同倒豆子一样，将所知道的东西淅沥哗啦全都讲出来了。她确实是逃出来的，是从一个叫“神秘岛”的地方，与一百六十七名克隆人一起逃出来的，虽然表面上她已经有接近二十岁的年纪甚至是心态，而实际上这个被称为玛利亚的女人只有三岁，她成长到十六岁发育成熟的这段时间全都是躺在培养槽中度过的，根据玛利亚自己估计，所谓的十六岁，在现实世界中也不过花费了六个月而已。
　　　　三年零六个月，这就是玛利亚真正的年纪。
　　　　显然，短暂的年龄让玛利亚的心态并不成熟，甚至在某些方面幼稚的可笑，否则，她就不会用那种只要是个头脑清醒的家伙都不可能放过的话语引起王平的注意了，玛利亚完全可以将自己解释成一个因为美貌而吸引奴隶贩子的倒霉‘宗教圣女’，这种靠着宗教名义在荒野部落里混饭吃的家伙，在世界各地的荒野上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很容易获得王平或者别的什么首领的信任。如果长毛男是个普通男人，玛利亚最多因为身体条件成为他的玩物，凭此隐藏身份，寻机逃走，才是最好的策略。就算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只要没有变态到虐杀的地步，正常情况下，玛利亚最多成为船妓，逃走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第一百五十章　短说（上）
　　　　王平听了这个女人喋喋不休地讲述了五分钟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在情绪激动的情况所说的东西，完全没有逻辑性以及时间性可言，真正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只有依靠辅助计算机才能拼凑出大致的情况。
　　　　至于惊险的逃亡过程以及其中产生的凄美的，让人感叹的故事，无非都是些雄性与雌性因为脑内分泌物的化学反应而做出的最终导致他们丧命的笨蛋选择罢了。说白了，就是某个雄性为了拯救已经陷入追捕者手中的雌性，义无返顾地冲回去，边跑还边大喊着不要动他/她这样白痴的话语，暴露秒，最后两个人就会被追捕者用各种华丽的手法轰杀成渣。似乎这些逃跑的家伙在追捕者眼中没有丝毫价值，捕杀他们也只是为了灭口，或者说隐瞒什么事情罢了。
　　　　二十分钟后，玛利亚停止了倾诉，王平也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整理出来。其实她能讲的也并不多，一个关在密闭空间里，灌输着所谓战前那些行为准则的白痴女人，知道的事情当然有限，王平反复询问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确定玛利亚没有说谎后，特意找来两个女性的软骨杀手，将玛利亚看押起来，打算带她回西南基地再交给段天星好好调查，凭借着人狼的精密头脑，肯定会发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暂时从玛利亚所叙述的情况来看，有一点让长毛男十分疑惑，疑惑之后更多的是震惊，王平与太岁上次碰到的那些蓝血怪物，可能是属于主控者的手下，玛利亚在逃亡过程中亲眼看见还在使用的巨大船舶码头与一望无际的淡水湖泊，从地理位置上分析，很可能是芝加哥的货运码头，曾经是北美联盟的交通枢纽，大陆运输中心的芝加哥码头，才可能在百年后继续使用。这就与黑袍子交代过的那些属于回归者联盟的物资交易情报相互吻合了，时间上也差不多能够配的上，也能够解释这么多年以来，主控者所收集的那些物资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