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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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有用的同时，又不会怀疑自己会取代他的地位。就如同依附着大树的藤条，如果大树某一天遭雷劈了，藤条多数时候还会活下来，甚至活的更好。
　　　　过冬地里谁不知道城主是个狠人，而好大叔是个好人？
　　　　这就足够了。
　　　　“好叔！”叫嚷声引起中年人的注意，他转身向出声的方向望去，不远处跑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穿着标准的军用服装，连同防弹衣等等，一件不少，在城里还穿的这么小心的小头目，就只有张狂一个人了。他的名字起的嚣张，人却很谦逊，跑到好叔跟前，努力在自己那张并不出众甚至有些难看的平常脸上挤出个笑容说道：“巡逻队回来了，带了个人，在食堂门口呢，很有点意思，不知道该不该麻烦叶帮主，好叔你先去看看吧。”
　　　　“抓个荒原流浪汉能有什么意思？别让我问什么你说什么，痛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好叔知道这些毛头小子，就算因为枪法好或者别的原因成为小头目，多数时候办事还是不牢靠的，就象现在，如果他不问，张狂绝对不会倒豆子一样把话说出来。
　　　　张狂喘了两口气，说道：“巡逻队在城外的荒地里发现的他，是个男的，十七八岁，他被蛇咬了，咬的不轻。”
　　　　好叔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事需要告诉帮主，你去通报，我去看看，还有，路上不准胡说，知道吗？”
　　　　张狂点点头，一溜烟没影了。
　　　　被蛇咬了并不奇怪，每年荒原上都有人被蛇咬，死的也不少，可那是春天。大冬天的被蛇咬？难道在过冬地周围出现什么变异生物了吗？好叔边走边琢磨着，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是不会有好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伪蛇（上）
　　　　到食堂外面，好叔被阵阵喧哗声吸引，看到门口围着冬天来这里过冬的人员，绝大部分都在城东南和西南的建筑群，窝棚区里落脚，帮会划定的范围内，他们是不敢随意进入的，因此在食堂前面聚拢的，全都是帮会本身的人手。
　　　　好叔特意咳嗽了两声，凑上前去，外围的人本来都在抻着脖子向圈内看，有的手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见是好叔来了，这时又没到开饭的时候，大冷天这些靠枪吃饭的家伙确实没什么事情，可是就这样闲着混日子让上头看见，谁的面子也不好看，冲着好叔歉意地笑笑，纷纷离开。
　　　　还有几个脑袋转的不够快的，被围在里面，光顾着看什么东西，连外围的人跑光了都不知道。
　　　　好叔上前先身手拍拍这几个还在议论的家伙，其中有个穿黑色外套，灰色裤子的家伙首先反应过来，看样子是新加入的手下，认识好叔，好叔却不认识他，这个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家伙一脸恭敬外加歉意地说道：“好叔，这人实在奇怪，弟兄们确实没见过被咬成这样的，难免围的时间长了点。”
　　　　好叔知道这时候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冷哼了一声，说道：“人丢在这里，冻也冻死了，赶紧抬到食堂里面去！除了巡逻队的人手，其余的赶紧散了！一会帮主过来看到你们都这么闲，到时候可不是饿一顿饭的事情！”
　　　　几个人这才点头哈腰地纷纷离开，好叔皱皱眉头，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浑身冻的乌青，出气多进气少的流浪汉，这才挥手让带队的几个人将流浪汉抬到屋子里。
　　　　说是食堂，其实就是个小车间，在叶城主接收前，多少听过这个特殊的建筑物，小车间被历代过冬地的帮会首脑封闭了差不多有百年，原因据说只首脑知道，叶锋寒以为里面放了高科技的武器或者别的什么，特意命人找了半天，结果车间里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堆了半屋子灰黑色的铁块，厚重的铁块下面只有沙土与岩石，那些铁块又不能当饭吃，铁匠看过后说这种破烂东西是粗胚，想提纯很麻烦，不如溶解钢筋什么的方便，叶锋寒索性放弃了挖掘，直接用这些铁块当地砖。
　　　　估计这个小车间就是个幌子，和许多城镇一样，弄个所谓的宝藏丢在那里，凡是动歪脑筋的人自然会被迅速解决掉，这样真正的好东西就没人惦记了。
　　　　这里还出过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叶锋寒占领整个小城之后，抓了原来的首领，零零碎碎地逼供了一个多月，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结果某天晚上首领越狱，叶城主把整个小城翻了个底掉，才发现原来的首领断腕脱逃，失血过多死在小车间里，那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台老式电台，临死还纂着话筒不放，估计是想找援兵吧。
　　　　可能那架老式短波电台就是所谓宝贝，早年许多地方都有这个东西，战争刚结束的时候，很多人还天真的相信，只要这个东西在一天，总有机会呼叫到存在于世界某处的国家政权，将他们救离苦海。
　　　　现在车间里放的都是些木头桩子，权当是饭桌。用铁块当地板，食堂里的温度自然不高，也就是五度上下，却也比外面天寒地冻的要好许多，流浪汉被抬进来之后，好叔吩咐人将几个木头桩子拼接在一起，勉强能让这个人躺在上面，然后才开口询问道：“怎么发现他的？”
　　　　今天负责巡逻的队长叫九虎，长的不高，比较粗壮，说话也是瓮声瓮气地，条理还算清晰，因为是新入伙的，前身就是这个小城里的帮派成员，多少有些拘谨地回答道：“祝蘑菇丰收，好叔，今天晌午我和手下的弟兄在南门外二里地的小树林里潜伏，正要收工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摇摇晃晃地向咱们这走，没走几步就躺下了，我琢磨着要是个临死的，就干脆拖回来给奴隶加点餐，就带着弟兄们围上去，结果一看却把我吓了一跳，你看。”
　　　　九虎说着话，就把那个流浪汉的手足部位都指点给好叔看，他的手足都生了冻疮，进屋后热气一熏，开始淌黄水，不需要仔细观察，很明显能看出四肢上都有蛇牙的痕迹，被咬的地方也都是红肿的，拽开那层由塑料和破布组成的‘衣服’，好叔觉得有些麻烦，干脆从旁边手下要过一把小刀，三两下的功夫就将流浪汉剥成了‘光猪’，这家伙身上有几处也在溃烂，四肢与腰部上还有明显的勒痕，看样子这家伙掉进了一个大蛇窝，能逃出来还真算是运气。
　　　　好叔这么大岁数可不是白活的，看完伤口，伸手摸了摸流
　　　　脖子，感觉脉搏有些弱，却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又~If皮，眼睛看起来已经翻了白眼，而且全是血丝，又似乎中毒不轻，扒开嘴唇，牙上并没有出血。
　　　　如果说他中毒，牙没出血，心跳也不慢，如果他没中毒，眼白都出来了，显然在昏迷，而且有些蛇毒确实可以让人心跳强壮，好叔站起身，有些疑惑地摇摇头后，问道：“九虎，你怎么看？”
　　　　九虎显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张口说道：“以往咱这里冬天也有些怪东西出现，多数类似老鼠或者猛兽什么的，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些天气暖和之后，从南方跑过来的怪东西，冬天出来活动的蛇，咱这里可没见过，不过，好叔，看这家伙身上的伤口，这蛇数量可是不少，我估计这小子命好，在野地里冻的手脚都快成冰块了，不然，那些蛇毒早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是说这些蛇多少还是有毒的？”好叔思索着，随口问道。
　　　　“是呀，光看牙口就知道，毒不死人也得砍手砍脚，不然会烂的，咱有什么说什么，好叔，长虫这东西还是冲着热乎地方去，我看，咱这附近要真有这些长虫，还在大冬天出来活动，迟早要跑到城外，万一钻过山进了城，老少爷们可都要倒霉，是不是加派人手出去找找长虫窝？”九虎的话多少有些过于担心，当然，好叔也不会说他什么，这年头没有最小心，只有更谨慎，才能活下去。
　　　　不过这话传开了可不好，尤其在准备杀人之前，容易引起恐慌，一旦那些过冬的荒原人开始暴动，就算帮会有武器优势，人数上毕竟处于劣势，到时候不好收拾局面，好叔自然要说点话压压场面，说道：“可能他找到了个热泉之类的地方，正好那里的蛇冬天不睡觉吧……”话音未落，两个保镖一推门进到屋里，然后才是叶帮主。
　　　　就算在城里，叶锋寒身边也不会少于四个忠心的手下。
　　　　“食堂里的人先出去！九虎你留下。”帮主扫视了一圈，看看杂人比较多，接着说道：“冬天有蛇咬人？好叔，不会是他自己把冻僵的蛇当成死蛇才挨咬的吧？”
　　　　叶锋寒首先想的也是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虽然他也是满脑袋的问号，他所拥有的常识告诉自己，蛇是冷血动物，除非在冬眠中受到打搅，比如某人笨蛋到把未死的蛇塞到自己怀里温暖半天，否则，想挨咬可是难上加难，现在的人已经退化到如此愚蠢的地步了？
　　　　“不，帮主，他明显是掉进了蛇窝里，光是四肢的伤口就不下十个，发现他的九虎刚才也说了，如果不是这个人的四肢事先都被冻伤，恐怕走不到咱们这里就死了，我看这事很蹊跷啊。”帮主来了，那些压场面的话自然就不用多说，好叔特意提了一下九虎的名字，从不抢功也是他的做人原则之一。
　　　　好叔解释完，叶城主也看到了那个浑身赤裸躺在木桩子上昏迷不醒的家伙，叶锋寒可不是养尊处优的二世祖，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处理，光凭这一点，就比那个夺权成功后，过分放松，只知道坐在办公桌前玩幼女，空谈高论用人不明的秦城主高明许多，城主上前两步，也不嫌弃流浪汉身上的污垢，伸手去摸伤口。
　　　　就在叶锋寒的手刚接触到流浪汉的一瞬间，这个本来还奄奄一息的流浪汉忽然翻身弹起，猛向帮主扑过来！
　　　　那口黄白扭曲的烂牙直扑帮主的咽喉！
　　　　流浪汉就是春来。
　　　　冻伤是真的、伤口是真的，中毒却是假的！
　　　　制作伤口的蛇早已经风干了，那几条勒痕是春来自己找的老树藤做的，至于红肿溃烂的伤口，一半来自冻伤，一半则是涂抹了毒蘑菇粉造成的，春来并不笨，相反，他很聪明。
　　　　他知道接近一城之主是十分困难的，要报仇，就要想办法，而他身上唯一能利用的，就只有这条命，如果城市外围出现一个快要死去的流浪汉，而且这种死法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冬天，只要这个城主不希望自己势力范围内出现希奇古怪的事情，那就一定会亲自过问，那么，他见到城主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事实证明，春来很聪明，他赌对了。
　　　　叶帮主的反应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躲避，却来不及了！春来跟疯子一样扑过来！双手就要将面前这个害死亲人的家伙抓住！能否干掉叶城主，一切要看运气。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伪蛇（下）
　　　　本来的嘴里突然多了东西！
　　　　本来就因为丧妻杀子陷入疯狂状态的他根本没分辨嘴里是什么，狠狠咬下！
　　　　这一口很猛，力道很大，结果却只是崩掉了春来的门牙。
　　　　等他发现这口没效果，再想咬别的地方，站在叶帮主身边的保镖也不是吃干饭的，直接一掌，将春来打的昏了过去。
　　　　保镖自然有分寸，知道这个人杀不得，要留活口。
　　　　这时众人才看清，春来死死咬住的东西是半截小臂。
　　　　叶城主的右胳膊。
　　　　蹦掉春来门牙的当然不是叶城主的肉体能力，而是他手臂上的强化陶瓷。
　　　　因为叶锋寒的衣服从脖子一直到手腕脚腕，都是由防弹纤维制作而成，象手臂这种不需要伸缩的非关节部分，强化陶瓷片自然是不会少的。
　　　　“混蛋！妈的！”九虎第一个红了眼，人是他带回来的，如果帮主出了事，无论是死是活，自己和家里的那口子都会死的很惨，九虎气急之下抢上两步抬腿就想踢死春来。
　　　　好叔适时出现在他面前，目光冰冷，只说了四个字：“杀人灭口？”
　　　　九虎瞬间没了激情，只剩下冷汗。
　　　　叶帮主的后背瞬间就被汗水湿透了，但是做为一帮之主，一城之主，他还要挺着苍白的面孔说大话，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说道：“九虎，别慌，不是没伤到我吗？如果这个人还能清醒过来，就说明他没中蛇毒，到时候我会有办法问出他为什么想杀我，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就说明蛇毒让他发疯，才导致了刚才的情况。放心，只要不是你干的，我是绝对不会随便冤枉弟兄的。”
　　　　“谢谢，谢谢帮主，帮主英明！”九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里是铁板，没两下，额头上就是鲜血一片，他也算够倒霉的，本来是新加入的人，如果以往不是本地帮会里的小头目，而且见机快，投降最早，恐怕现在早就成为那些奴隶的一员了，本想凭着外出巡逻捞点功劳，让新城主赏识自己，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就算这事与他无关，城主能放过他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好叔在旁边对城主如此处理，赞许地点点头。
　　　　现在过冬地的根基还不算很稳妥，为了占领这里杀的人已经够多了，震慑效果也不错，现在确实不是随意收拾人的时候，尤其是投降时间不长的这些人，少爷这么做，传开后，收买这些白眼狼是没可能的，但是，稳定人心的效果多少能有一些。
　　　　“城主，观察哨的弟兄发来消息，说是有队人马想进城，人数在三十上下，看起来是商队。”对讲机里的声音让叶锋寒先是欣喜一阵，差点张口就让商队进城，这时候能来的商队，不论商队里有什么东西，哪怕只有人，他会连皮带骨头吃下去！
　　　　随即，不用好叔提醒，叶锋寒已经察觉出事情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再厉害的势力也在拼命争夺少的可怜的给养，就算是被称为‘那个人’的家伙，不也是没上当，将占领的那些城镇烧的烧，弃的弃，人口全都南迁了吗？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商队呢？
　　　　来抢城的？潜入城后里应外合？
　　　　有这种说话总要留半截的手下，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叶锋寒只能追问道：“问明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商队没有？”
　　　　“问了，城主，说是从流浪乐园来的，公派！”
　　　　公派的意思就是几个小帮会合伙押运贩卖货物，一般来讲，大帮会的物资不会合作运送，防止出现问题，责任不好追究，伤了彼此的和气。
　　　　哼哼，叶锋寒冷笑一声，公派？不论真假，送到嘴边的肉，再烫咱也要咽下去！通过对讲机命令道：“水塔上值班的给我注意门口！门口的先拖延一会，别放他们进来，详细查查货物，等我命令！”
　　　　叶城主转身对九虎很温和地说道：“现在有批商队在大门那里，我担心他们是饵，麻烦九虎兄弟带两个人，骑马去探探鱼竿在什么地方，如何？”
　　　　九虎脸色立刻变了，可他知道，自己刚刚带回的人袭击了叶锋寒，这时候不接任务，马上就得死！这时候来商队谁都知道不对劲，出去侦察，死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九死还有可能一生！何况还有两个手下跟他一起去呢！
　　　　九虎的犹豫只有一瞬间，当他看见叶锋寒眼睛里寒光时，立刻回答道：“是！城主，我马上去办！”
　　　　大不了把手下杀掉当干粮，投奔别的地方去，至于城里的婆娘孩子，那就顾不得了。
　　　　看到九虎的身影从食堂门
　　　　，叶锋寒随意地踢了两下已经被绑成团的春来，看他未醒，好整以暇地解开裤子，释放了一遍膀地压力，看到眼前这个流浪汉开始下意识地呻吟，叶锋寒冷冷地说道：“看好他，别死了，回头好好收拾，好叔，咱们回控制中心。”
　　　　作为一城之主，他只需要通过对讲机和安装在水塔上的视频装置了解情况就好了，亲身犯险，还不是他的作风。
　　　　守门口的弟兄仔细检查了商队的货物，这才通过对讲机呼叫道：“城主，都是些蘑菇、老鼠，还有几个女人长的不错，你看怎么处理？”
　　　　“放他们进来，安排到平民区那里，按照正常商队处理，至于入城税就不要了，就说明天帮会按规矩和他们交易。”叶锋寒在没有获得足够情报前，暂时还不打算下手收拾这伙人，反正平民区那些暂驻人口最近也快被收拾掉了，如果这些人真是商队，到时候一起收拾也方便。
　　　　“好叔，你怎么看？”叶锋寒此时还是想听听老人家的意见。
　　　　“城主，你这么做是对的，先放一放，不着急对付他们，派人监视就好，看看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好叔的话音还未落，对讲机又开始呼叫。
　　　　还是门口。
　　　　“什么事情啊？”叶城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
　　　　“城主，又有一队商队申请进城，这次说自己是龚茄子的手下。”对讲机里的声音顿时让好叔与叶锋寒心里都开始翻个。
　　　　“九虎有消息没有？”叶锋寒知道这么问有些急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商队一下午来了两个，即使再笨蛋的势力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让手下人混到城里吧？现在就看九虎的侦察结果了。
　　　　难道真的是商队？还是说两个势力撞到一起要对自己下手？
　　　　如果真的是商队，叶锋寒当然要把他们连人带货都留下，如果是想诈城的，那么叶锋寒城主就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大冬天出来送东西的‘商队’全都干掉，反正大雪封路，无论是什么势力想要对付过冬地，不调集大队人马跋涉雪原来到这里攻城，光凭两个商队几十个人就想拿下这里，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叔，一会还是要麻烦你去安排一下，将进入平民区的两个商队彻底隔离开，随便找个理由，然后派人好好监视，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知道九虎出城后还没回来，叶锋寒皱起眉头，用大拇指按着太阳穴，半靠在床上，努力思索着说道：“通常有三种可能，首先他们是真正商队，其次，他们是来抢城市的，最后，他们不是一伙，可能有真有假，来这里另有目的。”
　　　　“城主！九虎的信号接收到了！”对讲机的声音打断了叶锋寒的推测，他抓起话机只说了四个字：“把频道转过来！”
　　　　“城主，我和弟兄们在城外十里，没发现大队人马集结的情况或者痕迹。”九虎的声音不太清晰，简单陈述完之后，仍然用发闷的声音说道：“城主，我们发现距离大门十多里处又出现商队了。”
　　　　这是第三个商队？今天什么日子？农贸市场开业第一天？大家全来赶集？
　　　　越是古怪，叶锋寒越不敢乱动，反正三个商队加一块，也就一百多人，城里上一千的枪手，怎么也能收拾这三队人马了。
　　　　“九虎，你可以回来休息了。”叶锋寒关闭对讲机，沉默了一会，将目光放在好叔身上，好叔很识趣地说道：“既然来了两个，那咱们就干脆也等第三个商队进入城里再做打算吧。或许，城里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值得他们跑这么远来交易也说不定。”
　　　　“恩，先将这些人安排好，然后明天聚集在一起，敲山震虎地问个清楚，不过在这之前，先要弄明白他们都带了什么，我可不想今天晚上就出乱子。”叶锋寒沉吟着，接着说道：“发动所有人手，掘地三尺！尤其是以往小城帮会的仓库！再给我翻一遍，看看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派人摸清这些商队底细，就算偷听商队的人和娘们睡觉，也要找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好的，少爷，我去安排，至于商队接待的事情，您看？”好叔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接待这种来历不明的商队绝对是个危险活，还必须派一个眼力够的聪明人去，或许能在商队人员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些什么来。“让张狂去吧，我看那小子很机灵。”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三队（上）
　　　　雪在很多时候就代表了死亡，有时它很狂暴，会在短葬任何来不及准备的生物，有时它却很温柔，明明是冬日暖阳，可是在雪地中慢慢行走的旅客会突然一头载倒在它的怀抱，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很多时候，冬季的大雪不会直接毁灭什么，但是它会缓慢地，逐渐地积累力量，让那些饱经时间考验的人类建筑在不经意间达到倒塌的临界点，尤其是南方，那些本来就没有经历过冰雪霜冻，甚至从它们诞生之前的设计图上都没有考虑过要经历这样天气的建筑，在战争过后的短短几年内，就被冰封时期的严峻天气从地面上抹杀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
　　　　这也是为什么在南方很多地方，只能看见废墟，而看不见完整建筑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在南方，很多时候一栋完整的建筑，可以抗风避雪的建筑，往往要被很多人夺来夺去，用人命去换取抵御风雪的机会。
　　　　或许，这些能够抵挡冬季残酷的建筑，已经成为这些人心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的埋骨之地。
　　　　宁可被同类杀掉，也不愿意在白色恐怖中缓慢地，没有痛苦地死去。
　　　　接到命令的张狂缩着脑袋，忍受着这样猛烈的暴风雪天气，尤其是他来到门口之前，天气还好，只一会工夫，大雪片子就开始和着小刀风到处乱飞，张狂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顶着风雪，在过冬地的大门前等待着第三只商队的到达。
　　　　作为小头目，他还不敢把弟兄丢在这里遭罪，而自己躲到门房去享福，张狂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