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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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传来的不是影像，而是声音，在二维显示屏上还可以依稀分辨出略带起伏的雪原与山丘的时候，暴风雪的声音就已经穿透了特意加厚的车厢外皮，提前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那不是呼啸，也不是咆哮，而是尖锐的叫声。
　　　　就好象子弹在空中飞行一样。
　　　　“干！”半睡眠状态的太岁早已经变了脸色，惊诧道：“这要多大的风速！”
　　　　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到大，二维显示屏也在外部探头回收后关闭，一种类似冲锋枪扫射的撞击声逐渐密集起来！可以想象，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不是这种声音还不够大，而且过于密集而没有规律性，众人真的会以为受到了小部队的火力袭击。
　　　　“不仅仅是风速，恐怕一些小冰块也已经成为了可以致命的武器。”段天星趴在车后厢里，低沉地评价着冰块撞击在车厢上的声响。
　　　　“放心，这车还撑的住。”王平对于经过他与段天星两人改装后的雪地车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同样增加他信心的是后箱里还躺着一具金丝猴系统。
　　　　那是人狼的新身体。
　　　　严格来讲，这并不算是完整的金丝猴系统，甚至不能算是个完成的机械体，离段天星以往的设计还有很大差距，最起码熊王希力卡留下的那具单兵装甲就没有用上，虽然熊王本人很乐意配合人狼的改造计划，甚至不介意自己的俘虏身份，但是时间紧迫，人狼只能在抓紧时间对基地内的一架金丝猴进行了改造，移植上可以承载他那种特殊意识数据的蛋白质芯片，现在，只需要三十分钟时间，段天星的主意识系统就可以转载到金丝猴系统上，天狼星系统在新系统成功启动后自动转变成段天星的副系统。这架系统自身所携带的武器不多，但是外挂的装备可不少，从武器到探险设备，一应俱全，考虑到雪地车的空间有限，都被老段放进了飞艇舱里。
　　　　由于这车的空间实在不大，如果启动金丝猴系统，可怜的家伙也只能那样躺着，因此段天星也只能暂时保持着天狼星的姿态，起码还可以小范围活动身体。
　　　　暴风雪似乎拥有了灵性，面对这两个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越发的狂暴与肆虐起来，货车被风雪吹拂的有些晃动，不过总体上还算安全。
　　　　太岁在那里低声嘀咕着：“吹的咱这破车好象摇篮一样，弄的我都想睡觉了。”
　　　　“要睡就睡，哪来那么多废话。”暗割摆出一副母老虎地架势训斥到道：“幸亏咱们的车身低矮，重心也低，不然就被暴风雪吹翻了，你还能轻松地睡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平和段天星几乎是同时叫道：“不好！”
　　　　“飞艇仓！”黑杀也立刻反应过来，徨急地补充道：“那里面只有些物资和飞艇的折叠硬壳，体积也比货车要大不少，不被吹跑，也会被吹翻，如果弄坏了里面的折叠硬壳就麻烦了。”
　　　　“这个强度的风，四根固定索勉强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就不一定了，飞艇仓里还有些绳索，再把车上的绞盘钢缆拽出来捆几圈飞艇舱，应该没问题。”段天星在第一时间提出了补救方案。
　　　　“这种天气，只能我去，你们安心在车里待着。”王平也不客气，打开穿在身上的热能罐系统，戴好头盔，起身就去推车窗。
　　　　太岁等人当然明白只有王平这样自带加热能力的电磁肌肉，再结合热能罐系统，才可以保证在零下四十多度的极端环境中行动自如，也不废话，等王平从特意加固过的车窗钻出去之后，段天星立刻开启了声纳系统，负责支援长毛男的活动。
　　　　“王平，风声太大，声纳系统不是很清晰，你自己多加小心啊！”离开车厢不超过五米，段天星通过通信频道传来的声音就有些模糊不清。
　　　　王平将连体式的热能罐系统开到最高温度，抵御寒风侵袭地同时回应道：“放心吧。我会注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　噬肉（上）
　　　　得不说，或许在莫斯科，如果那里还没毁灭的话，众如烟海的各类建筑风格，也会体验到俄罗斯这个历史上千年的国家所创造出的灿烂文化，但是在远东，这里的建筑象火柴盒，建筑内部的装饰，也象火柴盒，全都是死板方正的。
　　　　有了天狼星探路，众人没遇到任何阻碍，就来到了禁区入口前，天狼星很老实地蹲在那里。
　　　　黑杀放下一直平端地步枪，说道：“这里有不少设备还都处于日常状态，看来那些尸体与诡雷的制作时间相当早，应该是世界毁灭后没多长时间。”
　　　　“发现没有，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保温效果依然不错，刚刚室外温度差不多零下四十度，这里只有零下三十六七度。”王平也稍微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随口说道。
　　　　段天星摇摇头，否定道：“或许不是保温效果好，而是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运行，不停地散发着热量。”
　　　　或许是为了印证老段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话音刚落，除了段天星的金丝猴系统没有表情，黑杀、太岁、暗割的表情却在瞬间严肃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细微地震荡从地下传播上来，很弱，很清晰。
　　　　叮！王平很熟练地将单发模式调整到连发，将枪口前指，郑重地说道：“伙计们，咱们有活干了。”
　　　　幽暗的地下室，布满灰尘的腐朽设备，遍布各处地骷髅骨架。所有曾经色彩鲜艳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中也逐渐变的灰暗沉闷，甚至那些绿色与红色地指示灯也变成了一坨坨黑褐地无机物，如同泥块一样贴在同样乌黑的墙上。
　　　　唯一庆幸地是再没有发现炸弹。
　　　　炸开地下室深处地气压密封门后，声音立刻清晰许多。众人几乎不需要天狼星探路。边走边搜索，似乎这里撤离的十分匆忙。除了封闭地下室地气压门之外，再没有任何隔断。下了三层地下室之后，穿过两个回廊，王平等人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台还在工作的空调机，或者说叫空气过滤机更确切一些，很难让人相信经过了百多年时间这台机器竟然还在工作。
　　　　王平上前简单检查了一遍，用很放松地口气说道：“这个东西是半自动运行的，除了依靠电源启动外，它还可以依靠外部风压自动工作。只要机械体没坏，楼顶的风口不被堵上，这个东西就可以一直运行下去。”
　　　　“看样子咱们刚才的爆破也将这个小设备的某个通风口打通了，气压改变地情况下，通风管道的螺旋桨自己开始转动，感觉到没有？温度正杂下降，这附近应该没有热源了。”段天星有些笨拙地将手中的六管转轮机枪调整到安全状态，接着说道：“我敢打赌，风扇里用的轴承一定是滚珠结构的。”
　　　　暗割没有象老段或者王平那样放松警惕，追问道：“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去管它了。接着去什么地方？”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别指望我会有什么好建议。”段天星耸耸肩膀，接着说道：“发明创造、逻辑推理这些我还可以胜任，但是凭借直觉做事，我可没办法了。”
　　　　太岁笑骂道：“罗嗦半天，不就是说咱们要撞大运吗？这里也不大，一层层搜下去好了。”
　　　　“这里有多少度？”黑杀忽然问道。
　　　　“零下三十度左右。”王平听出黑大个有些紧张的语气，询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一层往上的尸体都是干尸，这在寒冷地区经常发生，并不奇怪，可是地下室的尸体就全是骸骨，似乎有些不寻常。”黑杀的语气更加严肃。
　　　　王平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说那些诡雷不是为了预防有人进入这里，而是防止有东西从这里出去？”
　　　　“很有可能，暴风雪突然降临，世界毁灭，有什么东西从地下室跑了出来，或者说为了防止什么东西跑出来，一楼往上才架设了那么多诡雷。”段天星表示同意，同时又分析道：“从制作炸药的手法看，似乎是利用研究所里地碳粉、清洁剂等东西临时制造出来的，不管这里有什么，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我想，摸到地下室的最下层，这个答案就会揭晓。”
　　　　地下室的大小与声纳探测的完全一致，在谨慎的搜索中，又下了两层，众人来到研究所的能源中心，看着墙壁难得出现的完整俄文，段天星二话不说，先去检查反应堆的情况，没过
　　　　，他就从里间走出来，很遗憾地说道：“这里是冻土曾经渗水严重，估计是无人维护造成的，反应堆完全锈蚀，看样子在咱们出去之前，只有用手动照明了。”
　　　　“这一趟没什么收获，也很正常，不是所有的基地都会保存完好的，刚刚那些设备器皿什么的，塑料部件全都老化腐朽，完全没有收集价值，我看咱们去刚刚经过的控制中心，把里面的硬盘拆下来再走，反正来一次不容易，弄点纪念品也好，顺便找找备用的反应堆。”王平下了决定，一群略有失望的探险者转身向外走去。
　　　　控制室也在地下五层，与反应堆的位置正相对，王平等人需要从基地的西南角一直走到东北角。
　　　　太岁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介意，或者说也不太放在心上，反而是继续左看右看，时不时还跑到某个实验室里翻找一圈，用肉团自己的话讲，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多少翻点有特色的东西。
　　　　耽搁这点时间，几个人也不介意，索性由着太岁胡闹。
　　　　走到一半的时候，太岁蹭了满身尘土，从队后追了上来，堪堪在王平面前站定，做出停止前进的手势，同时在通信频道里叫嚷道：“事情不对，刚才那几个办公室内没有一张纸！”
　　　　“没有也很正常啊，战争爆发前，早就推行无纸化办公了。”段天星随口解释道。
　　　　王平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将热能罐系统上自带的探照灯拧亮拿在手中，向两边的墙壁照去。众人随着手电的光亮观察，那些墙壁上本该粘贴某些东西的地方虽然被灰尘覆盖，但是勉强可以分辨出那些贴纸都不见了！难道说这里的人在死亡或者撤离之前曾经不厌其烦地将这些东西都撕下？或者毁掉？
　　　　漆黑的地下室，残留着某种痕迹的墙壁，再加上惨白的手电光，似乎真的有人想对这些后来者讲述什么。
　　　　“见鬼！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纸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地上可没有残留物啊！”暗割毕竟是女性，对生命磁场又非常敏感，遇到这种令人毛骨悚然地事情，多少有点惊慌。不过，暗割心里发毛却对她的战术技能没有丝毫影响，说话的功夫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很顺畅地端好，随时准备射击。
　　　　“你们看老段！”黑杀的语气充满惊疑，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转到金丝猴系统上，这才醒悟到自己说错了，改口道：“不！是天狼星！”
　　　　在这种昏暗的状态下，太岁第一个发现了问题，有些好奇地说道：“它的毛怎么变少了？我记得临走的时候特意搜集了K9及那些母狗的毛给它做的伪装，这么快就掉了？”
　　　　段天星和王平抢前几步，双双蹲在天狼星旁边，剩余三个人稍微慢了点，黑杀与暗割索性前后警戒，太岁则站立在王平身后，也在那里观察着天狼星的毛发。
　　　　四只生化眼外加两套计算机系统同时分析，不到三分钟，段天星的判断结果就出来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根部腐蚀它的伪装毛发，差不多两分钟一毫米的样子。”
　　　　王平比段天星晚了三十秒之后才说道：“恐怕这和天狼星的体表温度有关，它现在应该是咱们之中表面温度最高的吧？红外探测是零度，高温促进了生物分解。”
　　　　太岁也不含糊，王平说到温度，他就跟上了长毛男的思路，接茬分析道：“你是说整个地下室都充满了某种细菌？可以吞噬分解有机物质的细菌？它们附着在天狼星的表面，机器人体表散发的热量加剧了细菌的活动，甚至可以说唤醒了细菌，因此咱们面前的天狼星才逐渐演变成一只可怜的秃毛狗？”
　　　　“有一点你说错了，除了我和王平，你们三个家伙有任何一个敢将自己身体暴露在这些细菌面前，按照小家伙的吞噬速度，超过零度的体表温度肯定会让你们在三小时内变成那些骨头中的一员。”段天星的语气听起来异常沉重。
　　　　“老段，有什么话就直说，你实在不善于撒谎。”黑杀头都没回，直接在频道里揭穿了段天星的心思。
第一百七十四章　森林（上）
　　　　明没有到夜晚，雪地车外的世界已经一片漆黑，王平满了鬼哭神号地啸声，甚至还包括许久听不到的高频声波，由此可见风力恐怕超过了十级，车载声纳在这种环境中跟摆设差不了多少，磁场探测系统又没有雷达功能，对那些冰坑雪洞根本探测不出来，长毛男只能小心翼翼地将焊接在车辆底盘上的防护绳索拉出一根，绑在自己身上。
　　　　这种由单分子金属复合材料构成的绳索只有手指头粗细，却能静态钓起接近两吨的重物，还可以承受超过一吨的瞬间拉力，在防护上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王平把夜视功能开到最大，同时将电磁肌肉的输出功率提到最高，这才勉强在十级的暴风雪中行走，由于他的身体密度较大，每走一步，都需要很费力气地从深到大腿部的雪层中拔出腿来，费力忙活了半小时，才将飞艇与雪地车通过绞盘钢缆紧密地捆扎在一起。
　　　　外出活动了这么久，热能罐系统已经将功率提到最高，局部电磁肌肉的加热功率也占据了总输出功率的百分之五，辅助计算机仍然显示王平的身体除大脑部分保持略高于三十六度的恒定温度外，所有机体的实际温度也只有十度。
　　　　如果换做普通人来做这样的事情，相当于这个人要在体表温度十度的情况下独自活动几个小时，就算完成固定工作的时候不死，恐怕也只有半口气了。由此也可以推断。热能罐衣服地表面温度应该已经降到零下五十度以下。
　　　　这是可以冻结灵魂的温度。
　　　　所谓的热能罐系统，本来是为了那些在极低温度下活动的人设计地，就好象用电热毯制作地连体服一样，当然。实际制作工艺要复杂很多。这套东西为了在保证使用者体温的同时又不妨碍他们地灵活性，采用了不少战前的新技术。新材料，所需要地能源自然也是微型核聚变系统。只是功率没有那些单兵能量武器那么夸张，形状也就类似两个汽水罐大小，因此这套东西才被称为热能罐。
　　　　由于这种衣服在当时只有接近极地范围内的地区才广泛使用，因此在世界被冰雪覆盖之后的那段时间，低纬度地区的户外与登山用品店一度与武器库一样成为吞噬人类生命的悲惨之地，无数人只为了一套衣服，甚至是可以单独使用的保暖马甲大打出手，最终丢掉性命。再加上登山服多数都是暖色调，因此这类衣服又多了个新外号。
　　　　血衣。
　　　　王平对于热能罐的历史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所知道的东西也都是从段天星地唠叨中得来的，长毛男伸手将护目镜上沾染的雪片擦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发觉还是不太牢靠，虽然车体停在相对避风的小山坳里，可是这风还是太大，吹的飞艇仓不断摇晃，连带着雪地车也加剧了摇摆幅度。
　　　　王平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地面上的雪层太厚，又不密实，雪地车与飞艇仓的自重相对较大，被风吹摇摆后，逐渐压实雪层的同时也将不少浮雪翻弄到两边，也就是说，车体在不断下沉，斜向固定地绳索自然越来越松，起不到固定作用，车体摇晃的就更加厉害。
　　　　这明显是恶性循环。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固定索穿过车与飞艇的下方，然后在附近找一到两个水平面上的固定点，这样可以有效地节制车体下沉，其余的固定索也就能派上用场。
　　　　“恐怕你一个人不好完成吧？还是启动我的类人身体如何？”段天星听完王平的建议，表示同意的同时，提出要帮助王平。
　　　　零下五十度，风力十级的环境，让太岁、野猫、黑杀离开车厢去帮忙，本身就是很冒险的一件事。
　　　　王平根本没犹豫，肯定地回答道：“不用了，你的身躯需要打开车厢的后门才可以挪动出来，这可不是开几秒车窗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会导致车厢内骤然降温，那些电子仪器肯定完蛋，光是凝霜效应咱们就没办法应付。”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时刻保持联络。”段天星在无奈之下也只有让王平一个人在外面顶风冒雪。
　　　　主意已定，王平参考了一下早些时间的视频资料，第一个固定点很好找，就在距离车体十米远的山包边，整个山包就是包裹着冰雪的石头，打孔，钻螺丝，拉绳，整个过程没用两分钟就完成了，然后将雪地车与飞艇舱象捆礼品一样
　　　　来，接下来就可以进行二次固定了。
　　　　第二个固定点的选择有些麻烦，不一定要与第一个固定点处于同一水平面上，但是要足够结实，承受车辆因暴风雪产生的拖拽力量。最后长毛男确定的是距离固定点大概三十米外的巨大岩石，紧靠着小山坳的另一侧出口，远是远了点，看起来岩石的密度与质量还都不错，可以作为新的固定点。
　　　　再次检查了身上的安全绳、打孔用的定向爆破雷管与膨胀螺丝，将固定索也挂在身上，凭借着视频资料与辅助计算机的测算，王平摸索着向岩石靠拢，终于在他挣扎了十分钟之后，走完了三十米的距离，凭借着夜视仪的指引，长毛男找到了那块已经变成纯白色的岩石。
　　　　风雪没有减弱，岩石摸上去给人一种粘粘的感觉，刚才在第一块岩石上打孔的时候，王平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奇怪现象，看样子是由于环境温度太低，热能罐系统再能隔热，表面与岩石之间的温差也过大，热传导产生了冻结现象。
　　　　长毛男不由得想起战争之前，自己在病床上看旅游频道节目，据说有经验的导游冬季带团的时候都要用保温杯准备一瓶凉水，因为不少南方游客去极地附近看冰雪，看到那些晶莹透彻的冰雕与自然形成的冰山时，即使导游反复提醒，却总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摸，有些夸张地甚至用舌头去舔，由于两个物体表面温差过大，游客的手或者舌头会在瞬间粘到冰雕上，这时候那瓶凉水就会派上用场，浇在冻结的皮肤或者舌头上，帮助游客安全的解决麻烦，否则，一旦用蛮力硬撕，游客的皮肤或者舌头的表皮，很容易就被撕扯下来，留在冰雕上。
　　　　那时候王平还在惊讶低温竟然能造成这样的后果，没想到百年之后，自己却穿着类似的衣服，在更加严寒的状态下辛苦工作。
　　　　或许是往昔的回忆让王平的思维有些混乱，第一个孔打歪了，崩下一小片岩石，他收敛心神，看了看打孔影响的范围，发现就算自己不打歪，这里的岩石也出现了风化侵蚀，看样子需要挪动到更外侧的岩石上才可以再打出个固定孔。
　　　　长毛男简单整理好工具，又将绳索紧了紧，迈步向外侧挪去。
　　　　一步、两步、三步。
　　　　王平脚下一空，身体瞬间下落！眼前绿色的景像开始剧烈晃动！
　　　　等到长毛男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雪洞的时候，他已经下落了差不多十米，由于安全绳足够长，王平并没有悬挂在半空中，而是又一次脚踏实地。
　　　　十米的距离可以掩盖很多东西，最起码风雪声小了许多，长毛男并没有惊慌，第一时间通过辅助计算机检查身体状况，确认一切正常后，又开始通过数据线接口检查热能灌系统的运行情况。
　　　　看来雪层的厚度也确实帮了王平不小的忙，除了掉落的时候手中的锤子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之外，辅助计算机显示他只是承受了超过常人两倍的冲击力，由于身体结构的特殊，这种冲击不会对大脑产生伤害，简单来说，王平毫发未伤。
　　　　虽然王平并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摔下十米而受伤，可是当辅助计算机显示一切正常的时候，长毛男还是下意识地想松口气。
　　　　“老段？老段？”王平反复呼啸着人狼，希望他们可以将安全绳挂在绞盘上，拖自己上去，呼叫了两遍，上面没有答应。
　　　　或许是受到恶劣天气以及雪洞深度的影响，又或许车辆外露的通讯探头也给冻住了，无法工作，长毛男暂时放弃了通信地想法，索性开始观察洞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这里没有风雪干扰，王平将夜视仪关闭，生化眼逐渐调亮，缓慢转动头部，没想到，进入他那双生化眼的视频资料绝对超出常人想象！
　　　　乍一看，是由二十多根粗细不一的立柱所构成的巨大空间，这里显然因为常年严寒而在物体上凝结成了巨大的冰面，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都在反射着华丽耀眼的光芒。立柱的高度差不多有五到六米，再往上就是凝结了大量雪霜的顶部，低头观察，脚下是光滑的平面。
　　　　看到这种类似人类建筑物的结构，王平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又跺了跺脚，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传说中的水晶宫。
第一百七十六章　噬肉（下）
　　　　好了，你别说了，不要有错就往自己身上揽，热能罐空气过滤装置确实不是军用的，但也不意味着百年后就会没用。”太岁打断了王平一贯式地道歉，接着说道：“我、黑杀还有暗割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