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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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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钱,很多钱,更需要时间。”方淮舟低声对着电话说,不过短短一月,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内敛,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沉重和疲惫,以及坚不可摧的决心!
“你什么意思啊?你给妈说清楚!”连嘉嘉叫道,“你做什么了要很多钱?要钱妈可以给你,要多少给多少,这公司可是你的心血,就算是把它卖给妈妈你也会心疼的!”
“妈,没有什么比冬阳更重要。”方淮舟轻轻道,语气温柔,“我需要钱给他治病,我需要时间陪他治病,公司我不能兼顾。”
连嘉嘉沉默了,莫冬阳的病她也知道,这也是老爷子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听淮舟这么说,莫冬阳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如果妈妈说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会听妈妈的离开他吗?”连嘉嘉忽然用冷漠的声音说。
“妈。。。。。。”方淮舟的声音有些哑,“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是没有了冬阳,方淮舟就不是方淮舟了。”
“儿子啊!你是要妈妈的命啊!”连嘉嘉话里已经带了哭腔,“要是冬阳这辈子都治不好怎么办?我知道这种遗传精神病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你难道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吗?”
“没关系,这辈子我赔给他,他就欠了我的了。等下辈子,就该他赔我一辈子了。”
连嘉嘉已经泣不成声,方淮舟捏了捏酸涩的眼角,说:“妈,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该签的名字我也签了,以后这间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照顾它。”
连嘉嘉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儿女是上辈子欠的债,你就是我的债啊!答应妈妈,如果想回来,妈妈永远欢迎你。”
“妈,谢谢你。”方淮舟眨掉眼睛的灼热哑声说。
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方淮舟才离开公司驱车去了梁谨的医院。
午后,剧组的人都在休息。莫冬阳坐在一边默默的背着剧本,其实所有台词他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只是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
稚嫩可爱的童声在耳边响起,莫冬阳循声望去,是那个饰演妞妞的小演员在表演唱歌,今年才四岁,可爱伶俐的模样赢得了剧组上下所有人的欢心。
看着那圆润的小脸和灿烂的笑容,莫冬阳想起了杜小胖,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侄子了。这么久没见,是不是长大了呢?他还记得他吗?
想了想,莫冬阳跟导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又和张正政要了车,然后直奔杜仲的家。
杜仲的家是带前后院的院落式四合院,在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这么一套房子,简直难比登天。
杜仲能拥有这样一套房产,还是托他养父兼老丈人的福。
杜仲用前院做了中医诊所,后院作为自家住的地方。莫冬阳一进大门,就被满院子的草药呛了呛,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正在晒药的杜仲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脸惊喜的抬头,看到莫冬阳的那一瞬间又冷下了脸。
“你来干什么?还记得自己有个哥哥呢?”杜仲低头继续整理草药,不阴不阳的说。
“这不是拍戏忙嘛。”莫冬阳讪讪的摸摸鼻子,“我今天特意跟导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来看看你和孩子的。”
杜仲听了这话,心里舒坦了点,脸色也缓和了,指着莫冬阳脚下一篮子草药,说:“搭把手,把那个递给我。”
莫冬阳赶紧把篮子递过去,然后帮着一起倒出来晒开。
“小胖呢?”莫冬阳瞟了瞟四周,发现没有杜梦玲和孩子的身影。
“和他妈妈去他姥爷那儿了。”杜仲头也不抬的说,“谁让你不选个好时辰的。咱家这房子地段不好,一到夏天就晒死个人,孩子受不了就去他姥爷家避暑了。”
“哦。”莫冬阳撇撇嘴,难道来一趟还见不到孩子。
“哥,这里位置不好,不如我送小胖一个冬暖夏凉的单位吧,以后嫂子和孩子就不用去他姥爷家挤了。”
“呸!你就是个穷演员,每年还给孤儿院捐那么多钱送那么多东西,哪儿来那么多钱?”杜仲不以为意,“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哥哥我这辈子就不用操心了。”
莫冬阳随意扒拉着草药,说:“我才不穷呢,我以后的一切都是小胖,遗嘱都立好了呢。”
“瞎说什么呢!你才几岁就立遗嘱!”杜仲随手抄起一根杆子在莫冬阳腿上抽了一下,不重,且亲昵。
莫冬阳吐了吐舌头,说:“开玩笑呢。不过,谁也说不好啊,哪天我可能就出点意外啥的呢?现在立遗嘱也不早啊。“
“还说!”杜仲又举手作势要打,莫冬阳赶紧举手投降。
俩人笑闹了一会,杜仲忽然道:“你刚才碰的是什么?”
“这个啊,跟木头屑一样的东西。”莫冬阳拿着拿草药闻了闻,嫌弃道:“好臭。”
“丢掉丢掉!”杜仲慌张的把莫冬阳手里的草药打掉,“赶紧去洗手!这可是川乌,有毒的!”
“啊?”莫冬阳愣了愣,“这是毒药?”
“这个是药也是毒,用的好就是药,用的不好就是毒!赶紧洗手去!”杜仲把那小篮子里的川乌拿过来解释说。
莫冬阳跑到旁边的水龙头洗手,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吃多少能死人啊?”
“祛风除湿,温经止痛。一般用来治疗风寒湿痹、关节疼痛不过要经过很多道工序才能提纯用药。而且用量要很谨慎,因为川乌的主要成分是乌头碱,这可是剧毒,3到5mg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杜仲刚解释完,就有病人走进了院子。
“诶诶,你别乱碰这些药啊,我去看症了。”杜仲急忙带着病人进了屋,留着莫冬阳在外面。
莫冬阳洗完手,走到放川乌的篮子前蹲下。盯着那些像木头屑的草药看了很久,然后身后拿了一片最小的,用舌头舔了舔,立刻就有一种麻痹的感觉。
莫冬阳苦着脸,暗想这种戏还真是够毒啊,舔一舔都受不了了,真吃下去才不马上就死?
莫冬阳伸手搅了搅,然后起身对着里屋喊道:“哥,我的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周六晚上来家里吃饭,我把你嫂子和大侄子叫回来!”杜仲也没有出来,直接喊道。
“知道了。”莫冬阳回应着,转身出门。
那一篮子川乌还在原地,看不出多了,也看不出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最后一章也码完一起放上来的,但是快要断网了,只好先上一章,最后一章明天放。因为碧水在家的时候禁止用一切电子产品,只有回了学校才能用,所以更新晚了,亲们抱歉~
这一章份量很足,下一章也是,其实可以分开几章码的,但是碧水就想用一百章结束!请原谅我的任性~
☆、第一百章
方淮舟拿着梁谨给的资料回到家中,然后进了书房。把资料散开在桌面上,方淮舟看了很久,才挑出其中一份。
这些资料都是市内比较有名的疗养院,有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也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病人他们都会招收。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金钱来支付每年近三十万的住院费用。
方淮舟选择的是郊区一座环境很优美,综合各项职能都是顶尖的疗养院。比这家好的不是没有,但这一家是专门治疗精神病患者的私人疗养院,最重要的是,可以有一个家属陪同住院。当然,费用另算。
这就是为什么方淮舟急着需要大量现金的原因,他不可能放任莫冬阳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治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幸好,即使公司卖了,他在成司墨的星辉公司还有股份,就算不干活也不怕饿死。
方淮舟把不用的资料放进了碎纸机,手边的电话响了。
是季斐然。
方淮舟赶紧接起电话,季斐然就焦急的问:“淮舟?你怎么了?这两天怎么都不接电话?”
“我太忙了,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方淮舟解释,“你找到谢尔曼夫人了吗?”
“找到了!”季斐然像是松了口气,然后语气兴奋道:“我昨天是想告诉你我们准备回国了,今天的班级,直飞香港的,大概晚上十点多就到。”
“要回来了?”方淮舟心情好了些,“那就好,我派人去接你们。”
谢尔曼夫人或许可以给他提点意见,最好能缓解冬阳的病情,这样就不必去疗养院了。
“不用麻烦了,就算你派人来接我们今天也到不了市内,我们还要办理很多入关的手续,最迟也得明天到。”季斐然说,“你先别告诉爷爷,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方淮舟一窒,他因为和莫冬阳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而且他也没告诉过季斐然。
“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事,你到了再给我电话。”方淮舟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季斐然能回来,最开心的无疑是方战,或许他爸妈也乐见其成。毕竟他曾经和季斐然那样相爱过,他们现在默许他和冬阳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只要季斐然回来了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只可惜,方淮舟看着手里的宣传资料,只可惜“曾经”已经不能代表什么了。风华说的对,他方淮舟就是个滥情又薄情的混蛋而已。
凌晨三点,“易安”睁开了眼睛。身边睡着的人有点陌生,“易安”疑惑的挠了挠头,有点像“他”,可是又有些不同。因为“他”从来不会留在家里过夜,“他”要回“他”妻子的家,他的女儿妞妞要爸爸。
“易安”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手禁锢住了,很熟悉的感觉。哦,那就是“他”没错了。除了“他”,有谁会那么霸道?
“易安”轻轻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他的动作很轻,怕吵醒了睡熟的“他”。
“易安”进了厨房,到了一杯水,喝着喝着才发现自己的手绑着绷带。他歪歪头,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喝完水,“易安”正打算回卧室,却瞥见书房的门没关好。
“真是奇怪,淮舟从来不用书房的。。。。。。”“易安”喃喃道,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淮舟?“他”的名字叫淮舟吗?好像,是吧。。。。。。
“易安”想把门关上,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书房门。淮舟在书房做什么呢?他什么时候进过书房的?
在黑暗中,“易安”的视线丝毫不受阻,他来到书桌前,看了一眼。书桌很空,什么都没有。伸手拉了拉抽屉,没上锁的都是空的,上了锁的没有钥匙。
“易安”撇撇嘴,正打算回房睡觉,余光却瞄见脚下的纸篓是满的。他蹲下来,翻了翻里面的纸屑,然后伸手打开了台灯。
十分钟后,“易安”拼出了一张的一小部分,“XXX疗养院”的字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他是莫冬阳,不是易安。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淮舟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
黑暗的房间内,在一盏台灯下的莫冬阳,第一次尝试到绝望的滋味。
《黑夜尽处》的最后一场戏安排在周六晚上,易安就是死在这个晚上。不过不同的是,易安死的时候是冬天,那晚下着雪。而拍摄的时间却是夏天,易俊为了营造效果,早早的就和工作人员布置片场,拉了好几台鼓风机和造雪器,捣鼓了一天才把街景布置好。
夜幕降临的时候,拍摄用的那条街道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周边全部挂上了冬日的饰品,不经意间真的以为从夏天翛然就到了冬天。
片场还在布置中,莫冬阳拿出电话,时间显示18点27分。莫冬阳按着快捷键播出了方淮舟的号码。
“冬阳?怎么了?”
“淮舟,你今晚回来看我拍戏吗?”
“冬阳,抱歉,我今天有事,昨天也跟你解释过了,我要接一个朋友。”方淮舟温柔的安抚,“你放心,我接到了人马上就赶来片场。你不是说今晚约了杜仲一家吃饭吗?我一定会赶过来陪你吃饭的。”
“可是,我想你来看我拍摄最后一场戏,这场戏过了就杀青了。”莫冬阳语气里带了一丝哀求。
“冬阳。。。。。。”方淮舟迟疑了一下,“我马上就到地方了,我接了人马上就赶过去。最多一个小时,一定赶得及!”
“赶不及的。。。。。。”莫冬阳喃喃道,“易安今晚就要死了,来不及的。。。。。。”
“冬阳你说什么?冬阳?”方淮舟不安的唤了几声,莫冬阳漠然的挂了电话。
“手脚都快一点!”易俊吆喝着,“七点天一黑就准时开拍!服装!快给莫冬阳换衣服!”
莫冬阳衣服置身事外的样子,任由他人拉着他换戏服,给他脸上化妆弄头发。只有看着手机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反应,他希望淮舟能打电话来告诉他他改主意了,他会来。
莫冬阳知道刚才方淮舟说的话都是哄他的,他不会来了。季斐然已经回国,他怎么可能还会来?
这两天方淮舟偷偷摸摸的给谁打电话给谁发短信?莫冬阳很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用刻意去听都能猜到了,无非就是商量着怎么把他丢进精神病院,然后他们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方淮舟凭什么会喜欢他?外貌?莫冬阳现在看这镜子里瘦到脱形的自己都觉得厌恶。性格?一个神经病的性格能有多好?还是才华?呵,一个黑客,一个戏子,能有什么才华?就连家境他都难以启齿,坐牢的父亲,自杀的母亲,还有一个被他逼走的舅舅,他连亲人都没有了。
他莫冬阳拿什么跟季斐然比?别说是方淮舟了,就连他也会选择季斐然的。
“你就是个多余的人。”
“没错,进什么精神病院啊,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是,治疗还要花钱呢!浪费那些钱做什么,死了干脆点!”
“莫冬阳,赶紧去死吧!”
“莫冬阳你活该被抛弃!你当初就该跟你妈一起死!”
“。。。。。。。”
“。。。。。。。”
无数鄙夷和厌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莫冬阳恐惧的抬头,发现竟是剧组里的人在说话!
所有人都围着他对他指指点点,说他该死,说他破坏了方淮舟和季斐然。他不堪的过往和不光彩的身世全部暴露在人群中。
“不要说了。。。。。。”莫冬阳畏缩着,捂着耳朵想躲开那些声音。可是那些声音无孔不入,根本躲不开。
莫冬阳惊恐的看着四周,无数的影子向他袭来,仿佛要把他撕碎!
“够了!闭嘴闭嘴!”莫冬阳大吼着,俊秀的脸庞扭曲而绝望。
莫冬阳吼完,惊觉四周真的安静了下来。莫冬阳欣喜的抬头,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就连易俊都停止了说话。
“我。。。。。。”莫冬阳茫然,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其实刚才根本没有人说话!
“我在背剧本,麻烦你们小声一点。”莫冬阳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带着歉意说。
工作人员才又开始说话,不过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他们明白莫冬阳拍这部戏压力大,不但颠覆了从前的形象,电影的内容也背离主旋律。看他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拍摄就瘦了二十来斤就知道有多辛苦了。所以,莫冬阳这一次的失常,被他们当做了压力大的发泄。
就这么一次小小的忽略,造成了娱乐圈最轰动的一次事故,以至于后来这部电影成了唯一一部没有上映却获得了金百合最佳导演以及最佳男主角两项大奖的赢家。
张正政注意到莫冬阳情绪不对,想起方淮舟叮嘱过的,如果莫冬阳有什么反常的行为要立刻通知他。张正政偷偷发了一条短信给方淮舟,然后又去泡了一杯牛奶。
牛奶可以舒缓情绪,这也是方淮舟叮嘱的,只要莫冬阳表现异常,要先给他泡一杯牛奶。一般牛奶喝完了,方淮舟也就赶到现场了。
这一次,张正政也不例外的做了。
莫冬阳捧着那被温热的牛奶,想起和方淮舟的种种,忽然就觉得累了。执着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到头来依旧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真的累了,累的想要好好的睡一觉,谁也别来打扰。
莫冬阳把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交回给张正政。而这时,易俊喊开拍了。
莫冬阳没有马上入镜,而是从自己的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瓶巴掌大小的迷你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
张正政没在意,以为他只是想漱口,莫冬阳喝完水之后,他还把水收好了,以备莫冬阳休息时喝。
莫冬阳入镜的那一刻,就变成了易安。
今天是圣诞节,也是男人的生日,他曾经和男人约好,要一起庆祝。男人答应他,那一天,只属于易安。
可是,男人再次失信了。也不怪他失信,那日易安被骗入酒吧,后来发生的事情男人都知道。因为那些人拍了视频给男人发了过去。
易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因为他的“前男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男人的妻子设的局。而这一切,男人也知道,但是他默许了。
易安不死心,在圣诞夜跑到他家门口,只需要男人一句“不是”,就算是骗骗他也好。可是,门开的那一瞬间,他只得到了男人厌恶的眼神以及一句“你是谁”。
那一刻易安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可以任由他人抛弃的破布娃娃。从来不被人需要,而且还占地方。
穿着单薄的易安走在大街上,天空飘着大雪,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几乎都是情侣。
易安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一边哭着笑,一边仰头灌酒。就在刚才,他吞了半瓶安眠药,还吸食了三包K粉。
现实中的易安,最后就是吸毒过量死的。
镜头里的易安,踉踉跄跄的在雪中前行。厚厚的积雪上,是他歪歪扭扭的脚印。
他的视线已经很模糊了,头脑也越来越不清醒,原本清亮的眼睛一件慢慢失去焦点。
易安忽然跌坐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久久看着屏幕上“哥哥”的显示。
镜头外,易俊紧紧盯着莫冬阳,不同角度的镜头捕捉着莫冬阳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他屏着呼吸,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跟自己求助的弟弟。
镜头内,易安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拨打了“哥哥”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哥。。。。。。”易安空洞的双眼一红,眼泪滴落下来,“我想回家。。。。。。”
“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易安坐在地上,倚着电灯柱,静静的流泪,“我好累了,我撑不下去了。”
“哥,对不起,求你原谅我的任性。”易安似乎呼吸有些困难了,说话有点喘不上气,“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寄给你了,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要为我难过,不要为我伤心。。。。。。”
镜头外,副导演疑惑的看着易俊,莫冬阳的台词不对啊,演员临时改台词导演竟然没发火?不过,竟然导演都没喊卡,那他也不要多嘴了吧。
易安有些艰难的挂了电话,然后遥遥晃晃的站起来继续前行,镜头也紧紧跟着他往后退。
“易安”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我爱你。”“易安”艰难的说,他的呼吸沉重,脚步越来越虚浮,眼前也出现了重影,空间就如扭曲了一般。腹中开始传来剧痛,“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淮舟,我累了,我不想演了,我退出。。。。。。”
“易安”忽然脚下一软跌在了地上,已经涣散的瞳仁竟然盯着镜头,嘴巴微动,不知道说着什么。
镜头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屏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冬阳的表演太真实了,他们都不敢打扰这场戏的拍摄,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特别是易俊,摄影机背后的他,已经泪流满面。
“易安”慢慢伏在雪地上,眼泪与雪融合在了一起。“易安”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直到一抹黑红从他的嘴里溢出,染红了白雪——
“啊!”一个女道具师忽然捂着嘴惊叫了一声,然后带着哭腔道:“这里没有这样的戏,那些血,那些血。。。。。。”
众人如梦初醒!不用她继续说下去,大家也知道出事了。易俊最先冲上去,一把抱起莫冬阳:“冬阳!冬阳!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莫冬阳大口大口的吐着黑红的血,似乎止也止不住。所有人都怕了,都慌了,张正政挤进人群中,看到脸色已经泛黑的莫冬阳差点吓晕了过去。
掉在地上的电话,仍然传来焦急担忧的呼唤声,只是所有人都听不见了。
方淮舟拿着电话,如僵木般伫立在原地,电话那头有很多人在叫喊着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但是他知道,莫冬阳出事了。
这个时候的方淮舟,刚到机场,而季斐然和谢尔曼夫人正向他走来。
方淮舟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人了,他游魂似得拿着手机,转身跑出机场。
一路上,他的车开的飞快,甚至在半路一头撞上了护栏,头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盘上。
额头的鲜血模糊了视线,破碎的玻璃窗被好心的路人敲响,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方淮舟失了魂般看了看周围,车前盖已经毁的不像样了,还冒着烟。车的周围围了好多人,有人想把方淮舟救出来,可是方淮舟却发动了引擎。
来救援的人都吓傻了,有个男人不断的拉着方淮舟的车门,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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