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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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十　章

　　自那天方淮舟来过片场之后，莫冬阳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从前莫冬阳拍戏，方淮舟都是一天一个电话，现在连电话也没有了。
　　莫冬阳知道，是自己犯了他的禁忌。自方淮舟包养了莫冬阳，便给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全是“斐然”不准这么做的规矩。刚开始莫冬阳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方淮舟控制欲强，后来他知道真相，也全然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不过是个一样的名字，便被方淮舟当做替身宠了三年。杜少庭与季斐然长得有六分相像，还会他学了三年都没有一点点进步的大提琴，方淮舟怕是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摘给他吧。莫冬阳自嘲般的撇撇嘴，自己唯一能让方淮舟开心的，大概就是在床上能毫无顾忌的喊出“斐然”二字吧？
　　“想什么？”清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冬阳一愣，转头看去，正是风华。
　　风华笑眯眯地坐在莫冬阳身边，手里还拿着剧本。
　　“想下一场怎么演。”莫冬阳也回他一个笑容，“下一场是枪战，前辈可要保护好我啊。”
　　下一场戏是莫冬阳演的律师遭到不明人士的枪击，风华饰演的神秘男子出现，救了莫冬阳。
　　风华凝视着莫冬阳的笑脸，眼神深邃，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复出答应拍这场戏吗？”
　　莫冬阳一愣，摇了摇头。
　　“因为你。”风华低吟道。
　　莫冬阳又是一愣，不知所措的看着风华。
　　“哼哼。”风华垂头低笑，微微挑起眼角从下自上地看着莫冬阳，“你在怕我？”
　　莫冬阳恢复了镇定，挑了挑眉，也学着风华一笑，说：“怎么，你想潜我？”
　　风华蓦地凑近莫冬阳，两人距离仅有一掌宽，说：“如果我说我想，你愿意吗？”
　　莫冬阳又凑近了些，双唇几乎贴近，眼神危险：“你可以试试。”
　　“咳咳！”张正政忽然从他们身后出现，两人骤然分开，脸色如常，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事吗小正正？”莫冬阳拿过剧本翻了一页。
　　“有事吗小正正？”风华拿着剧本也翻了一页。
　　张正政满脸黑线，就在他要抓狂之际，莫冬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拿着剧本拍了风华一下，说：“行了别闹了，再闹正政真的会死给我看的。”
　　风华也笑了起来，刚才那一幕在他们相熟之后，几乎天天上演。起先剧组的人不知情，还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以为两位主演要上演断背情了，谁知道只是在互飚演技。
　　“斐然，”张正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推了推无边眼镜，说：“《未央宫》还有三场戏就完了，明天先拍前两场，最后一场排在后天。那场戏的台词很多，刘导让我提醒你把台词好好背背。”
　　莫冬阳点点头，说：“唉！什么时候《风铃》才能拍完啊，成天闷在摄影棚里，都快发霉了。”
　　因为成本关系，很多镜头都是在摄影棚完成，随后再做特效。这样做也能把风华复出拍戏的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
　　“怎么？就这么讨厌我？巴不得赶紧拍完滚蛋？”风华做出幽怨状，看着莫冬阳。
　　“怎么会？！”莫冬阳表情夸张的看着风华，然后执起他的手，深情道：“爱妃，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君上！”
　　“爱妃！”
　　“君上！”
　　“爱——”
　　“闭嘴！”张正政终于爆发，管你是什么劳子影帝，管你什么新生代人气偶像，通通一人一个爆栗！
　　然后莫冬阳和风华满头包去拍戏了。也因为风华的插科打诨，莫冬阳郁卒的心情一扫而空。
　　开拍前风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有心事不要藏在心里，找人说说”时，莫冬阳才知道自己的情绪终究是没有藏住。
　　就因为风华那句话，莫冬阳在两个多月里来，第一次回了一趟家。
　　打开门的那一霎那，看到玄关处露出那橘黄的温暖灯光，莫冬阳的眼眶热了一下。
　　他在，他竟然在。
　　有些急切的拖鞋跑进客厅，方淮舟正窝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声音抬头，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随即放下手中的事物，起身走向厨房，“没吃饭吧？给你弄点，海鲜炒饭怎么样？”
　　莫冬阳咬了咬舌尖，把眼泪逼了回去，然后淡淡一笑，说：“好啊，反正我也饿了。”
　　就是方淮舟这种不经意间的关心和呵护，他才心甘情愿的做着“斐然”的替身。容忍方淮舟对他的伤害。对莫冬阳来说，方淮舟一分真切的关怀，抵得过他的十分伤害。所以放不下，忘不掉，念念不忘十余年。莫冬阳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那天莫冬阳的犯禁，方淮舟的示威，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然而这都是莫冬阳以为，当他吃完饭后，方淮舟就坐在了他对面。莫冬阳心下一惊，想到了最坏的后果——方淮舟要离开他。
　　“杜少庭——”
　　“其实也没什么。”莫冬阳还没等方淮舟说完就打断了他，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幽深：“不过是另一个而已，娱乐圈里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也不是只包养一个的。这三年你只有我一个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还以为你先坏了规矩，爱上了我呢。”
　　“没有。”方淮舟眼神一冷，看着莫冬阳否认。
　　“我知道，我们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说真的，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也会傍别的大款。碰巧你有钱又长得帅，比那些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好多了。”莫冬阳手里拿着筷子，拨了拨盘子旁边的配菜，语气带着点散漫和轻佻：“你放心，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如果你想散，我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你想左拥右抱，也没问题，我会如你所愿保持沉默，他不会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咱俩继续保持着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如何？”
　　方淮舟冷眼看着毫不在乎的莫冬阳，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莫冬阳所说的，正是他刚才想说的。但是听到莫冬阳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心里烦闷，根本不想听莫冬阳说这些话。但是，他不想听这些话，又想听什么呢？
　　方淮舟心下凛然，知道自己再纠结下去，他和莫冬阳的关系就危险了。
　　“就照你所说，我们继续保持关系，但是你要记得，别让少庭知道我们的关系。”方淮舟冷声说。
　　“当然，我也不想惹麻烦。我的演艺事业正在上升期，有绯闻不怕，就怕惹出同性绯闻，我也不会蠢到毁了我自己。”莫冬阳把筷子扔在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直视着方淮舟，露出他最爱的笑容，然后起身轻声道：“谈判完毕了，赏脸一起去洗澡吗？”说完最后这一句话，莫冬阳都想为自己的演技拍掌了，这些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方淮舟想拒绝，但是内心无法抑制的烦闷和莫名的暴躁却告诉他，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莫冬阳刚起身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方淮舟一把抱起，走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名绝天下的琴师，怀着国仇家恨，进宫为新帝抚琴。杀念日益加剧，终于走上了行刺的不归路。失败后他没有杀他，而是让他日日夜夜在长生殿为自己抚琴，若敢不从，便在他面前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这便把琴师囚于未央宫，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冬阳在《未央宫》里的最后一场戏，是琴师在汉军反击之日，弹了一曲《广陵散》，激怒了王，于长生殿上被废了十指，且在他面前焚了跟了自己一辈子的琴。十根手指被铁锤一根根锤断，琴师从最初的咬牙隐忍，到最后嘶哑惨叫，十指血肉模糊，眼前是自己心爱的琴被烈火一点点的吞噬，琴师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琴师在琴毁指废之时，对着龙椅上那人决然一笑，咬舌自尽。
　　“卡！”刘志远满意起身，“莫斐然顺利杀青！”说完便带头鼓掌，现场的人员都跟着鼓起了掌，笑闹着跟莫冬阳道喜。
　　莫冬阳从地上爬起来，满嘴满身都是血浆，也笑眯眯的跟工作人员们道谢，然后伸出血淋淋的双手，追着工作人员们满场跑。片场顿时闹成一团，莫冬阳平时会做人，人缘也极好，虽说和韩泠杜少庭两人不太有交往，但也不影响他在剧组里的人气。
　　闹到最后，连导演脸上都被莫冬阳印了个红色大手印。
　　今天莫冬阳杀青，公司派人送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犒劳他。
　　杜少庭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各类订制的点心蛋糕，有些酸溜溜地对莫冬阳说：“斐然哥，成总对你真好，一部戏份不多的电影杀青，都给你送了这么多东西。等你主演的另一部杀青了，成总还不得给你送名车送豪宅啊？”言下之意，是成司墨对莫冬阳另眼相看，或许还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头。
　　莫冬阳不在意的笑笑，没有搭话。反倒是张正政皱了皱眉，道：“成总关心旗下每一位艺人，每次公司的人来慰问，难道缺你的少你的了？成总什么时候做过厚此薄彼的事情？而且，哪一次你不是比斐然多收了一位大老板的东西？名车豪宅，我看你是收了不少！”张正政是最护短的经纪人，手底下的艺人，无论红还是不红，被人欺负了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就算已经在他手中出山独当一面的一哥一姐们，都还是很尊敬他，给他几分薄面的。
　　杜少庭俏脸一红，表情有些难堪。方淮舟来探过他几次班，他每次都不懂收敛和方淮舟动作亲密言语暧昧，虽说是情难自禁，但也存在了几分炫耀在里面——淮然国际的方总方淮舟是他的金主，他的靠山。
　　这种事娱乐圈多了去了，看见的人也不敢当面说，说不定在背后还会各种羡慕嫉妒恨。
　　可是张正政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出来，无疑是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导演、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美食，假装没听到一边吃一边和莫冬阳插科打诨。莫冬阳演技杠杠的，杜少庭一个最简单的哭戏都要NG个千八百遍。莫冬阳凭实力演戏，杜少庭带资进组捞了个戏份不输男一的男二。莫冬阳待人友善温和有礼，杜少庭少爷脾气势利眼，除了导演谁都不给好脸色。两人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杜少庭见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反而都围着莫冬阳打转，气得眼睛都红了。脚一跺，便跑出了片场，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赶紧追了出去。
　　唯有韩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剧本不凑任何热闹。
　　在片场简单的聚餐结束后，莫冬阳就去保姆车卸妆换衣服了，他晚上还要到《风铃》剧组赶戏。
　　刚换好衣服，就听见有人敲了敲车门。
　　“请进。”莫冬阳示意助理去开门，门打开，进来了一个莫冬阳意想不到的人。
　　“韩哥？”莫冬阳惊讶的看着韩泠，“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着起身，请韩泠坐下。
　　助理刚想去倒杯水，韩泠示意不用，对莫冬阳说：“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莫冬阳一愣，转头对助理笑了笑，说：“小媛，你去看看正政那边有什么忙要帮的。”
　　叫小媛的小助理懂事的点点头，下车后关了车门。
　　“韩哥想说什么？”莫冬阳看着韩泠微笑着问。
　　韩泠漠然地看了莫冬阳一阵，才开口道：“无论你再怎么学，你也和他没有半分相像。”
　　莫冬阳心中一凛，表情却不变，笑道：“怎么？韩哥觉得我在学谁？”
　　“你只是名字和他一样而已，长相更不及他的一半好看，淮舟竟然能把你放在身边三年，真是不可思议。”韩泠眼神很冷，看着莫冬阳的表情就像看路边的乞丐，怜悯而鄙夷。
　　“娱乐圈里还有谁跟我重名吗？我怎么没听过？”莫冬阳笑容不减，心中却已经惊涛骇浪，韩泠真的跟方淮舟认识，他甚至跟季斐然都认识。
　　“现在出现了一个杜少庭，相信淮舟已经冷落你很久了吧？虽然你跟在他身边三年，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他并不是想保护你。杜少庭一出现，淮舟却从来不避忌任何人，甚至还把他介绍给自己圈子里的朋友认识。而你呢？”从来不怎么笑的韩泠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他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因为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丑。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淮舟在床上毫无忌惮地喊出‘斐然’的名字。”
　　莫冬阳笑容渐隐，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漠地看着韩泠，说：“我不知道您跟方总是什么关系，但我和方总之间的关系请你不要恶意揣度。我一个演员被人风言风语的编排两句没什么，但方总家大业大，被人恶意中伤可不是什么好事。”
　　韩泠冷笑看着莫冬阳，心底多少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但依旧对他充满了厌恶，甚至觉得他比杜少庭更讨厌更恶心。“你今天得罪了杜少庭，淮舟绝对不会原谅你。”韩泠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你好自为之。”说完径自离开。
　　莫冬阳独自坐在车里，握紧的拳头指甲早已掐入掌心，真正的鲜血淋淋。
　　等张正政和小媛回到保姆车，莫冬阳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斐然？你怎么了？”张正政疑惑的推了推莫冬阳。
　　莫冬阳回神，转头对张正政一笑：“没事，在试戏。”
　　“哦，”张正政不以为意，莫冬阳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用他的话来说是在用脑子试戏，以达到入戏的效果。“那我们赶紧去《风铃》的片场吧，再熬一个多月，等杀了青你就能好好休息了。这几个月你都没有怎么休息过。”莫冬阳失眠的毛病张正政也是知道的，现在高强度的工作下，莫冬阳吃了一瓶又一瓶的安眠药，却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莫冬阳不在意的笑笑，闭上眼假寐。只有他自己知道，失眠并不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正式开虐，好戏也正式开演。只能说之前的十一章只是铺垫，小攻也没什么戏份，剧情也有些无聊。之后戏份会更多，也更渣。小冬阳会越来越惨，因为当时在生病，所以写的时候就下了狠手虐，秉着我不好过儿子们也不能好过的理念，将会虐的惨不忍睹。承受不起虐文的亲，到这里可以弃文了。
　　PS：剧透一下，其实小方子没和杜少庭有过神马实质性地亲密接触。灵魂慰藉啊~
　　再PS：能留言不亲们？！这样写的好没有动力啊！
　　再再PS一下，明天请个假，停更一天，因为有事情所以没时间拿着原稿纸码字。后天两更，谢谢潜水的亲们捧场~

　　☆、第十二章

　　在莫冬阳的噩梦里，背景一直都是一片血色，人是黑白且麻木的，只有他自己是彩色的。
　　血海一样的景，傀儡一样的人，从莫冬阳五岁起就一直伴随着他。只要一入梦，就是这样的场景，噩梦很真实，十八年来鼻端依旧能闻到那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血肉、脑浆，散了一地，小小的莫冬阳茫然而无措，不知道该拾起哪一些，才能拼凑起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莫冬阳渐渐的不敢再睡觉，渐渐的，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就连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礼物”，也日日夜夜伴随着他，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争相恐后的要把他吞噬干净，直到他走上他母亲的老路。
　　终于有一天，莫冬阳遇到了一个可以挥散他梦中血雾，给他的世界带来斑斓色彩的人。但那个人已经不记得他了。于是，莫冬阳又重归那片浓重血雾之中，绝望的独自挣扎。
　　这是莫冬阳失眠的第十三天，也是方淮舟消失在他世界里的第十三天。自那天韩泠找他说过话之后，方淮舟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莫冬阳甚至回了家一趟，发现根本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韩泠说对了，他得罪了杜少庭，方淮舟不会让他好过。不让他好过的手段就是彻底在他世界消失。莫冬阳甚至怀疑，方淮舟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对他的心，对他的爱，否则怎么会把他的七寸拿捏的那么准？
　　“小阳，你状态似乎太好。”风华拿了一罐咖啡，递给莫冬阳。莫冬阳接过，指尖的冰冷让风华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你不是吧？现在都四月份了，怎么还是浑身冰凉的？”风华担心的看着莫冬阳。对于莫冬阳，他打心眼里的疼惜。这份疼惜他从未隐藏过，但是当莫冬阳问起时，他却笑而不答。
　　莫冬阳疲惫的笑笑，说：“睡不太好，等拍完这部戏就好了。可能是导演没日没夜的赶戏，我太累了吧。”《风铃》的导演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为了省点经费，便没日没夜的赶戏，剧组里的人包括他自己，每天平均只睡三个小时。但莫冬阳失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风华勉强笑笑，伸手揉了揉莫冬阳的发，说：“如果真的太累，就跟导演请一天假调整调整，不要勉强自己。”
　　莫冬阳点点头，心里感到了一些温暖。
　　“华哥、斐然，到这里来准备一下，给你们装上保护措施！”那边场务对着俩人大喊。今天难得的是外景而不是摄影棚，因为今天有爆破的戏码，导演为求效果逼真，忍痛撒了银子。
　　爆破戏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出意外，之前就有一个剧组出了意外，差点把两个主演弄的毁了容，最后戏没拍成，还赔了天价的医疗费用。
　　莫冬阳和风华都被戴上了厚厚的护具，然后穿上戏服，一边的动作指导在讲解待会炸弹爆炸之后应该怎么卧倒，手应该怎么护着头部和脸部。
　　“斐然，风华。”指导刚讲完要诀，成司墨便出现了。
　　莫冬阳诧异的看着成司墨身后的方淮舟，眼睛有些移不开。
　　“司墨？”风华挑挑眉，笑着问：“你怎么大驾光临了？”说着又看了方淮舟一眼，道：“呦，连方总也来了？怎么，这部戏也有你的投资？”
　　“淮舟才是星辉最大的股东，这部戏他当然有投资。”成司墨知道风华莫名的对方淮舟有敌意，便赶紧笑道：“我们是来看看你们的，今天的戏有点危险，我们作为老板不现场看着也不放心啊！看，我还带了很多东西来犒劳整个剧组呢！”说着便指挥者工作人员往车上搬东西，成司墨这个星辉老总，最喜欢做的事情仿佛就是来片场探自家艺人的班。
　　导演被成司墨的阵势吓到，赶紧过来跟大老板套近乎，霎时成司墨被众星拱月般围着。风华在一旁看他笑话。
　　方淮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冬阳。
　　莫冬阳眨眨眼，对他笑了笑，温和有礼道：“方总你好。”
　　方淮舟点点头，然后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穿的衣服。良久，才说了句：“安全吗？”
　　莫冬阳一愣，过了会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便好笑的说：“里面还有一层很厚的防护服，安全系数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只要在安全范围内，就没有任何危险。”
　　方淮舟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不够安全。”言下之意就是，不到百分之百，便是危险的。
　　莫冬阳又笑了，这一次他笑的很真心。还好，还知道关心他担心他，他们的关系就还能挽回。
　　莫冬阳刚想说什么，导演已经抱完成司墨的大腿，在导演椅上喊开麦了。莫冬阳只好对方淮舟笑笑，用口型传达了一个“放心”，便跟风华跑了。殊不知，方淮舟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时，莫冬阳只来得及抱着风华卧倒，把风华护在了自己身下。然后剧痛袭来，有几秒钟的眩晕。
　　等莫冬阳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抬到了休息椅上，右脑侧有点疼，耳朵也有点耳鸣，听不太清楚周围的声音。还有右手臂一阵阵的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骨折了。
　　“小阳？！冬阳！冬阳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眼前，是狼狈不堪的风华，满脸的泪水，眼中的焦急与担心毫不做作，对着莫冬阳大声的呼喊。他身上没有受伤，只是满头的泥沙灰尘。
　　“斐然？斐然！斐然你醒醒！”还有方淮舟一脸惊恐的半跪在他脚边，眼眶微红，双手似乎想抱他，却又怕贸贸然碰到了他的伤处。
　　莫冬阳艰难的笑了笑，淮舟不怕被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表现的这么露骨，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周围全是人，围着他叫着喊着，吵得莫冬阳头疼想吐。
　　待耳朵终于好受了些，一声独特的铃声响起，是婴儿响亮的笑声。
　　头脑仍然昏沉的莫冬阳像是被这铃声吓了一跳，忽然茫然的双眼变得无比清明！
　　“手机。。。。。。我的手机。。。。。。”莫冬阳挣扎着去找自己的手机，在他身后的张正政赶紧把手机递给了他。张正政知道这个独特的铃声，莫冬阳曾经千叮万嘱的对他说过，如果这个铃声响起，就算他在跳楼都得把电话给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电话！别动了！医生呢？怎么还不来！”方淮舟愤怒地吼着，看着一身伤的莫冬阳，他都快要疯了！
　　这时莫冬阳已经接通了电话。
　　“哥。。。。。。”
　　“阳阳！快来市医院！你嫂子要生了！”杜仲对着电话吼完便挂了。
　　莫冬阳心中狂喜，伸手抓着方淮舟，哑着声音道：“我要走，带我走，我要去见我侄子，我侄子。。。。。。”
　　方淮舟赶紧扶着要起身的莫冬阳，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