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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作者:不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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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的杨肖文默默在上网,李以诚开了瓶啤酒,拿起笔电开始和邱天MSN,完全无视杨肖文的存在。两人「讨论」了一瓶啤酒的时间,李以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邱天,当朋友,可以;当情人?从重遇到现在,他没有感觉到半分对杨肖文残存的情意,对方若有这个意思,就…到时再说。而且,搞不好明天过完就再见不联络了,想这麽多干嘛。
  
  最终邱天也被迫同意,不然就没有海宝。盖上电脑,他想起邱天打杨肖文的事,他从没问过邱天那时的情况。事实上,他对杨肖文的认识,停在那年的情人节,那天过後,他再也不曾碰触过这人的内心。
  
  「想什麽呢?带我去玩的事,你朋友是不是不高兴了?」杨肖文也盖上电脑,坐在沙发另一头,温和的看著他,小心的发问。
  
  「他就是那个样子,习惯就好,他平常对我很好,」李以诚故做委屈的说,「唉,别理他,喝酒,聊天。」说完跑进厨房拿了一瓶长城干红,又从冰箱拿出雪碧,「来,干红套雪碧,赞。」说完调了一杯给杨肖文,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赞吧。」
  
  「甜甜的很好喝,」杨肖文很捧场,「跟玫瑰红套七喜一样。」
  
  两人坐在沙发上隔著一段距离,从干红开始聊起来,杨肖文说他到上海和北京出差遇到的事,去了哪些地方,吃过什麽,和大陆的同事因文化不同闹的笑话,李以诚说变态的阿瑞克,说明天要带他去的巷子和小吃摊,说他最近常听的大陆歌手,说他迷上的昆曲…没有人提到过去。
  
  李以诚慢慢的找到从前和杨肖文聊天时的默契,杨肖文常先一步说出他心中的句子,两人对事情的看法依然有惊人的一致性,也常讲出类似的话。
  
  这个人啊,真的是…。李以诚在心里为了难以说明的复杂心绪叹息著。
  
  一整瓶干红让两人喝到凌晨十二点半,「喝完了,去睡吧,明天要玩一整天。」李以诚为重遇的夜晚做结尾。
  
  杨肖文走到客房门口,突然停下来对他说:「我可以睡你旁边吗?」
  
  李以诚不发一言看著杨肖文。
  
  「就只是睡你旁边。」杨肖文用很认真很慎重的表情说:「我怕明天醒来你不见了。」
  
  这人不会又抱著我哭吧还是东摸西摸就那个了我现在很累想睡觉如果他把我硬压著想要这样那样我拿枱灯砸他再把拖鞋塞进他喉咙里有用吗而且为什麽我明天会不见…。。「好。」其实他只是好奇杨肖文想做什麽。
  
  李以诚领著杨肖文进房间,灯也没开,直接往床的一边倒下进入半睡眠状态,睡著前他感觉到杨肖文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半夜时他醒来转了个身,看到身旁有人时吓了一跳,接著才反应过来,藉著来自窗外微弱的灯光,他看著杨肖文沉睡的脸,半睡半醒的想著上次这样是什麽时候呢?好像是那年的元宵节,月亮很圆,他睡在杨肖文的房间里,有全白的墙和他的画,那幅画应该被丢了吧,阿左回来後怎麽可能让画挂著,那幅是大四那年他画了两个多月,他很喜欢的…
  
  也许是感受到李以诚的目光,杨肖文也从睡梦中睁开眼,看著李以诚的脸,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小诚…」,把手环上他的腰,准备继续睡。
  
  「那幅画呢?」
  
  「啊?」杨肖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幅画,那幅画呢?」李以诚半闭著眼,声音在半睡半醒之间游盪。
  
  「一直挂在我房间里。」杨肖文完全清醒了。
  
  所以你当著我的画跟别人做爱,那是我的画啊。李以诚闭著眼睡著,眼泪却掉了下来,沿著眼角滑过脸庞,落入头发里。
  
  杨肖文支过身来抱住他,「对不起,」把头埋在他肩颈的长发里:「对不起。」声音里满满全是悔恨。




第二十章 出游

  李以诚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不知道自己掉了泪,对杨肖文的拥抱,也只是含糊的问:「怎麽了?」问完转个身拉了拉薄被,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卧室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原来是作梦,见鬼了。」起身推开房间,看到杨肖文好整以暇坐在客厅看报纸。
  
  「…真的见鬼了。」李以诚喃喃碎念著走进浴室梳洗。
  
  回到客厅时,杨肖文正把塑胶袋里的早点放到桌上,杨肖文指著食物说:「我出门去晃了一下,顺便买回来的,」说完停了一下:「没找到培根蛋土司。」
  
  李以诚想了想:「你哪来的钥匙?」
  
  「你一样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喔…这里不像台湾有那种早餐店,我都随便吃,要喝咖啡吗?」李以诚瞬间改变话题,边说边摇晃进厨房,拿出摩卡壶,动作熟练的加水填粉,然後把头倚在橱柜上,呆呆的站在厨房等著咖啡煮好,不时打个哈欠。这几年前养成的习惯,在每天早上第一杯咖啡下肚前,他都是游魂状态。
  
  杨肖文跟进了厨房,默默看著李以诚煮咖啡。「你喜欢喝咖啡?」
  
  「嗯,喜欢啊,我需要摄取咖啡因,在喝完之前我都是昏睡状态。」李以诚对这种事的兴趣只有三种程度,『没感觉、不讨厌、喜欢』,唯一突破『喜欢』而达到『很喜欢』的就是旅行。
  
  「我也是,所以我刚在楼下的八十九度吸喝过了。」李以诚回头白了杨肖文一眼,把煮好的咖啡倒到杯里,和杨肖文回到客厅坐下,拿著煎饼吃起来。
  
  「你应该是每天早上穿西装打领带右手拿著星九克咖啡人模人样走进豪华电梯办公大楼的那种白骨精吧。」李以诚不信奉食不语,他喜欢边吃边说。
  
  「白骨精?」其实杨肖文左手还拿著公事包。
  
  「白领、骨干、精英,人称白骨精,我这辈子大概无法成为的妖怪品种之一。」吃完煎饼开始吃蛋挞:「我从来没穿过西装。」
  
  「就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我还蛮喜欢的,你这样也很好,绑个马尾很有艺术家的样子。」
  
  「艺术家几乎都是饿死的,我本来只是懒得剪,那时一直在旅行,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样子,看来穷一点,比较不会被抢。」李以诚边喝咖啡边想,我大概是绿油精或是洗发精之类的东西吧。
  
  「旅行?去了哪里?」
  
  「还蛮多地方的,一时讲不完。」李以诚拍掉手上的碎屑,展开笑容说:「走吧,带上相机出门晒太阳。」
  
  
  两人下楼时,李以诚的手机又开始唱歌,他接起电话边讲边领著杨肖文往车子走去。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麽事』啊?」邱天是标准的惟恐天下不乱。
  
  「嘿嘿嘿…没有啦,别闹了…正准备出门去朱家角…对呀,就是那台梦幻粉红小QQ,习惯就不丢脸了…我最丢脸的事就是认识你…呵,好啦,bye。」
  
  李以诚发现每次他和邱天讲完电话,杨肖文总是会沉默一段时间,他知道对方心里在纠结什麽,但那些纠结都不关他的事,他要和谁那麽亲热的讲话,都只是他的事。
  
  「出发!」李以诚开心的一笑。
  
  「你对上海的路很熟。」杨肖文看著李以诚熟练的在高架桥之间绕来绕去。
  
  「我只熟去过的地方,」李以诚开上了沪青平公路,轻松的说:「大部份的地方只要去过一次,我就记得路。」
  
  杨肖文沉默著,车里只剩下苍哑的男声低低吟唱著充满佛教氛围的歌曲。
  
  「这歌很好听。」车子开到了青浦时,杨肖文才开口。
  
  「嗯,这个人叫热西才让旦,他唱的是藏语,听不惯我可以换流行歌。」李以诚自从在旅行途中听到民族音乐後,就不可自拔的迷上,几乎要取代爵士乐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很喜欢听。」杨肖文笑了笑:「你变成新的人了。」
  
  「也不对,我只是变成我原本的样子。」李以诚轻打著方向盘,自在微笑的回答。
  
  「嗯,你把你房间里的颜色跟那面墙拿出来了。」杨肖文转头看他。
  
  李以诚笑著没说话,他今天穿了亮蓝色的POLO衫,眉角带笑如夏日清泉。
  
  又过了两个红绿灯,杨肖文才再度开口:「我有画地图,一直放在抽屉里,想著也许有天能拿给你。」
  
  「喔那个啊,」李以诚转头笑著说:「我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他把车滑进停车场,「到了,下车吧。」
  
  
  李以诚领著路,半途经过邮局,他停在门口的邮筒旁,从包里抽出一张明信片,快速的写下「2009。6。13,朱家角,大太阳」,考虑片刻,又写上「杨肖文,狗血般的重逢」,然後丢进邮筒里。
  
  杨肖文站在一旁,「要来一张吗?」他拿出另一张明信片对杨肖文挥了挥。
  
  李以诚的背包里随时有一叠贴好邮票的明信片,用来寄给自己,他在明信片写上时间、地点、天气、人物、事件,然後寄回台北,当他回家後,就让那个时刻停留在蓝色墙上,每一个时刻都是无与伦比的回忆。
  
  杨肖文接过明信片,靠著邮筒写起来。李以诚看著杨肖文低头写字的样子,这个人写字的样子挺好看的不知道他的字长怎样拎北从来没看过应该是笔划之间很俐落不会牵来牵去不过现在也没有看的必要…
  
  「直接丢进去就行了吗?」杨肖文指著邮筒发问。
  
  「对,没寄丢的话两个星期内会收到。」他不需看杨肖文的字了,就像他不需要那张地图。
  
  
  对於观光景点区,李以诚的态度是:没有不好看的风景,只有太乏味的观点。所以就算是消防栓或厕所指示牌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他把这个想法和杨肖文分享,带著他看桥、看水、看船、看街边小店、看人包粽子、看墙上的牛奶配送盒,走累了,两人就坐在水边看房子。
  
  带人出游这种事,李以诚一向是能免则免,他并不喜欢和人结伴旅行,这几年的旅行都是独自上路,除了偶而和同方向的驴友会暂时结伴之外,剩的时间都是独自来去,他不在网路上贴游记或分享照片,旅行对他而言就像写日记,拍下的照片都是当时被感动的瞬间,是心里很私密的事。亲近如邱天,也很少听他提起旅行的细节。
  
  但杨肖文如同他猜测的,是个好旅伴,不论是看电影、吃火锅、出游,杨肖文就是比其他人更对他的频率。这个称不上旅行的小小出游让李以诚觉得庆幸,也许这次他们的友情,可以有比较清朗的开场。
  
  那天杨肖文拿著相机拍了不少照片,包括一张两人的合照。当时两人站在永安桥上,杨肖文突然揽过李以诚的脖子快速自拍一张,相片里,来不及反应的李以诚面向左方,一脸微笑,而杨肖文紧盯著镜头,眼神中隐隐有种坚决。
  
  
  两人下午的行程,若以观光客的角度,完全可以被称为无聊。李以诚带著杨肖文在上海探看隐藏在角落里的市井纹路,两百公尺不到的里弄、种满梧桐树的小巷、树荫里的教堂、攀满常春藤的铁铸栏杆,上海的悠悠情韵在李以诚的带领下,缓缓在杨肖文眼前展开,两人的相处平和静谥,默默的走,轻轻的讲,细细的听。他们中午吃本帮菜,晚上吃东北菜,中间夹杂了羊肉串和生煎包。
  
  傍晚时,李以诚带著杨肖文在武康路漫步,他回头看见杨肖文停在一间黄色老房子外抬头细看二楼的窗台,暮色透过梧桐树散在杨肖文身上,他心里有什麽东西忽然被拨弄。
  
  怎麽是你。他问自己。怎麽又是你,在台北遇你不够,还要到上海来逢你。他不明白,他从来都不明白。
  
  那天的最後一站是乍浦路桥,整个上海李以诚最喜欢的地点,这是他的秘密基地。苏州河在桥下弯延,昏黄的路灯照的河面波纹细碎,他们倚在桥上看著河水微微的流淌成一道弧线,在远方汇入黄浦江,江上的白渡铁桥人声鼎沸,非常遥远、非常美。
  
  他想起杨肖文带他去天桥的那个夜晚,原来能有人分享秘密基地的感觉,是那麽温暖。




第二十一章 北京初雪

  李以诚载著杨肖文回饭店,两人一路閒聊,当车子停在饭店门外时,沉默降临,两人默默坐在车里,没人说话,没人下车,夜色在车里慢慢凝结成难以言说的气氛。
  
  最终还是杨肖文开口了:「再给我一个晚上好吗。」
  
  李以诚什麽也没说,只是看著崂山路的车流发呆,最後他发动车子,驶进停车场,和杨肖文一起进了饭店。
  
  那个晚上,他们静静并躺在床上,杨肖文央求李以诚讲旅行的事,於是李以诚慢慢的把藏在心里的、如同日记般私密的事一件一件讲给杨肖文听,杨肖文只是静静听著,侧躺在李以诚身边,在他的故事里陪著他重回那些大山大水和羊肉串。
  
  「兰州南站旁边有条巷子,里面有个羊肉串摊,那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饿到发慌,所以觉得特别好吃。」
  
  「拉萨东措青旅旁边的羊肉串,老板是从喀什来的,用的是铁签子,不小心会被烫到。」
  
  「西宁水井巷也有家羊肉串不错,在很里面,配隔壁摊的牦牛酸奶跟凉皮吃真叫人间美味。」
  
  最後杨肖文终於开口了:「你除了羊肉串,有吃别的东西吗?」
  
  「呵呵,有啊,在成都吃到很好吃的火锅,只是後来地震,一团乱。」
  
  「我那时发现你在灾区,吓的站起来把杯子打翻,一堆报表全再见了,」杨肖文再度开口,声调平稳:「後来想到你能上网发文,应该没事,但还是忍不住。」
  
  「我知道。」
  
  「我不敢再联络你,怕你不想理我,所以我偷偷的看,看你上站就好,你只要没事就好。」杨肖文说著说著,伸手抚过了李以诚垂落在枕头上的头发。
  
  「我知道。」李以诚静静看著他的头发在杨肖文的手指绕卷。
  
  「旅行让你变成你,真替你高兴。」杨肖文的语气里有些微的感叹。
  
  
  「去年我除了遇到地震,还看到下雪。」隔了一阵子,李以诚才说:「真的下雪,从天空落下来的雪。」下雪时我还在心里跟你打招呼。
  
  「真的?我也是,去年在北京看到的。」杨肖文话里有些微兴奋:「好漂亮,我那时就想到我们以前去看那部3D电影,假的果然跟真的不能比。」
  
  「你去年在北京?什麽时候看到的?」
  
  「十二月初,几号忘了,我北京的同事说是入冬的第一场雪。」
  
  李以诚眼睛一酸,怎麽会这样。「我那时也在北京,我们看到是同一场雪。」
  
  他跟这人看了同一场假的下雪,然後又看了同一场真的下雪。
  
  杨肖文瞬间惊愕的坐起身来,安静了片刻才说:「看来北京比上海大。」说完又躺下来看著李以诚。「在上海遇到也很好,只要能遇到,在哪都好。」
  
  李以诚用微笑牵动著嘴角,没说什麽。
  
  杨肖文看著李以诚,又慢慢说起:「那时同事说要带我去吃有名的卤煮,我吃了不习惯,也不是不好吃,就是觉得怪,但又不能不给北京同事面子,就咬牙吃了…」说著做了个咬牙的表情,逗的李以诚笑出声来。
  
  「结果吃到一半,发现有东西从天空掉下来,我还在想这是什麽,就听到北京同事轻描淡写的说『哎呀下雪了』,我高兴的差点把碗丢到地上,还被另一个渖阳来的同事笑我是没见过雪的南方土包子。」
  
  「你要把他呛回去啊,跟他说我们有的是地震跟台风,不希罕雪。」
  
  「好,下次拿地震跟台风呛他,八月底还会到北京一趟吧,到时再逼他带我去吃羊肉串,那条小吃街很多东西都不错吃,叫什麽井的…」
  
  李以诚忽然坐了起来,声音拔高:「王府井?你那时在王府井?」
  
  「好像是,就很大一条步行街,旁边有条小路进去是小吃街。怎麽了?」杨肖文有点惊慌的跟著坐起来。
  
  李以诚的神情破碎,眼神穿透过杨肖文,沉默凝成巨大的惆怅,心却被敲打的震颤。
  
  杨肖文静静看著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你也在那条街上,对吧。」对吧那两字,声调尽是绝望。
  
  「呵呵。」杨肖文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倾身向前,抱住了李以诚。
  
  没有缘的人,住隔壁巷子也不会遇见,何况是广宽拥挤的王府井。可是我们在淮海遇到了,李以诚在心里反覆的问,我们在周五晚上七点人山人海的淮海路上遇到了,那个对的时间来了吗?可是现在的杨肖文还是那个对的人吗?
  
  他任杨肖文抱著,不挣不动,时间和夜色静静在四周流过,後来杨肖文终於开了口:「小诚,给我一个机会吧。」
  
  李以诚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内剧场已经罢演。
  
  杨肖文继续接著说:「我知道你身边有人了,但是我可以等,多久我都等。」
  
  良久良久,「那你就等吧。」李以诚终於开口回答。
  
  「好。」
  
  
  「睡吧,你明天还要赶飞机。」李以诚挣开杨肖文,背转过身,准备睡觉。
  
  在李以诚几乎睡著时,放在床边柜的手机开始唱歌,上面闪著的依然是「亲爱的」。他伸手拿过手机,杨肖文却伸手环住李以诚的腰。
  
  「在哪呀?」邱天一付捉奸的语气。
  
  「在饭店陪…朋友聊天。」
  
  一串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可以感到电话那头的人在发怒。杨肖文收了手臂的力道,将李以诚环的更紧。
  
  「就只是聊天…嗯?怎麽了?…我妈怎麽说?…没事就好,我明天打回去,看怎样你再去处理一下…嗯,bye。」
  
  李以诚挂了电话,在几乎睡著时,才听到杨肖文问:「你妈怎麽了吗?」
  
  「没事,开车小擦撞。」
  
  「你家人都认识他?」
  
  「嗯,我妈收他当乾儿子,我不在台湾,就什麽都跟他告状。」李以诚在半睡半醒间回答。邱天从高中就出入李家,十多年来早就被李家父母当自家儿子,乾妈乾儿子也只是形式上补强。
  
  不过杨肖文明显把事情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第二天,李以诚在十点多醒过来,睁眼就看见杨肖文躺在一旁看著他,他丢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没事,就是把握时间多看几眼,不然要到六月底才看的到。」杨肖文的语气是他很久以前听惯的那种温柔。
  
  「六月底?」他还没完全醒。
  
  「你上海的工作不是六月底结束?」杨肖文伸手拨弄他的头发
  
  「对,但我没有要回台湾,我要去旅行。」
  
  「嗯,那好好玩,路上要小心,有决定要去哪里了吗?我等你回来跟我讲故事。」说完把头往他脖子上蹭了蹭。
  
  李以诚有些许错愕:「你不问我去多久?」
  
  「我想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多久吧?」杨肖文把头埋在他的颈侧,声音闷闷的传来,「而且我知道旅行是你自己的事,你心中自有主意,我只要等著你回来就好了。」
  
  为什麽他会知道?这个疑惑才升起,马上就有答案。他就是会知道,就如同我知道他一样,不为什麽,就只是知道。
  
  「我等你回来,你慢慢玩,你回来时我去接你,煮饭给你吃,听你说故事。」杨肖文把头抬起来,温柔的看著他。
  
  你当年用这种温柔拖我下水然後丢我一个人等死现在又要再来一次吗。李以诚的脑内剧场终於华丽大复活。靠杯这句也太少女太八点档太自怜了,而且我从没怪过他不是吗?我不是明白当时他这麽做的原因吗?我不是把一切都归在自己身上吗?为什麽我还会想讲这种『都是你的错』的八点档对白?这句话一定会刺伤他,他会悔恨的求我原谅搞不好又抱著我哭然後弄的跟真情告白似的…可是娘的我好想讲这句话,因为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
  
  再多的冷静和豁达都抵不过不甘心三个字,而且那个人就在面前用著同样的手段。
  
  「你当年用这种温柔拖我下水,然後丢我一个人等死,现在又要再来一次吗?」
  
  「对。」杨肖文依然温柔的看著他,脸上带著微笑,声音却透著决绝:「只要能再把你拖下水,再多的温柔我都能给,再多的事我都会做。而且我会一直对你好,过去是我错,是我该死,但以後不会了。」
  
  李以诚不可置信的看著杨肖文,说好的八点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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