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试清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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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修可倒是一点不介意时溪的态度，脸上笑容依旧：“嗯，好久不见。”

　　我看看时溪，又看看于修可，想要打圆场：“你怎么一个人来……额……一个人来吃火锅？”

　　他耸了一下肩：“没办法，约不到人出来，又想吃，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吃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哎？我愣了一下。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见我的表情，他笑得人畜无害：“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

　　你想坐在这里！？

　　我心里大叫着“不要不要我不想你坐在这里！”难得和时溪出来吃个饭，你一坐在这里我们什么话都说不了了！气氛也会变得很尴尬！你难道看不出时溪现在已经不高兴了么？

　　“这个……”我吞吞吐吐的，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

　　“哦，没关系，当然如果你想要和时溪单独用餐的话，我就坐到其他地方好了。”于修可说，似乎还别有深意地着重强调了一下“单独”二字，这下叫我更加没有办法拒绝了。

　　咬了咬牙，算了，豁出去了。

　　“没事，你……你就坐在这里吧。”

　　于修可把包往时溪旁边的座位上一放，笑：“谢谢啦。”

　　“不行。”

　　时溪终于说话了，语气听上去很平淡，一点起伏都没有，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于修可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握着包带的手明显地一分分握紧，看得我有些心惊。“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于修可胆子真是够大！

　　时溪转过头，抬眼，目光落在于修可的身上，一字一句，吐字清楚：“因为，我在跟苏攸约会，不希望有别人的打扰。”

　　我怔住了，浑身上下有一种中了枪的感觉。

　　他说出来了，他居然对着于修可说出来了！不加一点掩饰，他难道就不怕……

　　“约会？哈哈……”于修可皱着眉笑得有些奇怪，“是我听错了么，还是有其他的意思，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约会？”

　　“不是的！”我急忙说。

　　“没错。”时溪回答得很快。

　　我连插话反驳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你们在……交往？”于修可指了指我们两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的样子，“时溪，你在骗我吧，这样的噱头已经不好笑了……”

　　于修可没有能说下去。

　　因为他看见，时溪站了起来，单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脖子，身体前倾，把我也揽过来，直接吻了上去。

　　“时溪，你疯了！”

　　喊出这句话的不是于修可，而是我。

　　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擦了擦嘴唇，又看看四周，好在这是个偏僻的角落，没有多少人看见，我更害怕的是也许潜伏在不知哪个小角落的狗仔队，如果这一幕被拍到，时溪就全毁了！

　　松开我之后，时溪面无表情地对于修可说：“没错，我们在交往。”

　　于修可早就呆在原地，渐渐的，我从他手上看见了凸起的青筋，他的表情也逐渐凝固起来，进而从惊愕，变得更像是一种愤怒。

　　“于……”我刚想开口，于修可却已经拉上了手提包的拉链，拎起来大步就走，头也不回。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门童说。

　　玻璃窗外，于修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的人潮之中。

　　“他很喜欢你。”我有些失力般的坐下，对时溪说。

　　时溪从刚才开始，声音里就如同一潭深水，没半点涟漪：“我知道。”

　　“你生气了？”

　　“我不允许任何人做伤害你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可是……可是我们只不过是在怀疑他，那件事万一不是他做的呢。”

　　“那这样也可以让他早点死心。”

　　“可是……”我还想问。

　　这时候，服务员将锅底端了上来，俯身放锅底的身影挡住了我和时溪之间的视线，也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再看时溪，觉得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等鱼汤开了，他拿起筷子，说：“小攸，吃饭的时候，就不谈那些事情了。”

　　“我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么？”我对他偷偷伸出一根手指。

　　无奈似的揉了揉太阳穴，时溪点点头。

　　“时溪，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长得没有于修可好看，演技也没有他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能比得过他，可是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而不喜欢他？”

　　问完，说真的，我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好像这是压在我心底许久的一个大疑团，也是让我一直患得患失的主要原因。

　　“小攸，吃不吃虾饺？”他从旋转餐盘上拿了一盘虾饺下来。

　　“吃……”哎哟，不对，我差不多要拍桌子了，“时溪，你回答我问题！”

　　“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懂你说的‘没有一点能比过他’，在我心里面，他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不管是哪一点。”时溪垂着眉眼，一边往我的锅里放虾饺，一边这样说着，说得一点也不煽情，却叫我抿住了嘴，忍着笑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么？”我打趣他。

　　他也笑，心情比原先看上去好多了：“算是吧，你是西施，我是范蠡。”

　　“性别搞错了吧！”

　　“滴滴，滴滴……”

　　时溪的手机响了起来，应该是短信，他拿起来瞄了一眼，没什么表情，随后就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Chapter　41　拍吻戏

　　《百里角音》的开机吸引了不少海内外的记者关注，开机发布会的现场因为记者争先向前而拥堵不堪，镁光灯明晃晃地闪成一片，叫人睁不开眼。

　　时溪是作为神秘嘉宾出场的，黎戴铭导演一直将《百里角音》中易琉的角色对外保密，只宣布了孟听竹一角由我饰演，所以，这个悬念的设置，成了记者们关注的焦点，也是今天开机发布会如此盛大的原因之一。

　　不出所料，时溪以一身白色修身西装出场之时，记者席发出了一声惊呼，接着，镜头齐刷刷地朝他那个方向对准了过去。时溪站得很随意，偶尔换了一个方向，低着下颌对镜头恰到好处的微笑着。

　　定妆照发布，大屏幕上，幻灯片一样扫过易琉和孟听竹的人设图片。时溪饰演的易琉一身黑红相间的汉服，成熟稳重，眉间有隐隐的霸气。我饰演的孟听竹一身玄色轻纱宽袖长袍，黑发被一根簪子松松落落地在脑后绾着，面庞清秀，却有一丝慵懒之气。一个是架空历史的北国重臣，一个是智谋无双，却为邻国所用的隐士，此二人的性格特点，仅是通过定妆照便能一窥一二。

　　定妆照发布之后，便是记者的自由提问时间。

　　我准备好的几个问题记者基本上都提问到了，没有准备而问到的问题也就一两个，而且很轻松地就对付过去了。

　　“时溪，这是你第二次和苏攸合作了，上一次你们饰演的是情敌关系，这一次饰演的是情人关系，你觉得这两次合作有什么不同的感觉么？”

　　时溪微微笑着，长而浓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是想了一下，然后说：“若说感觉不同的话，那就是苏攸这一次听话多了，毕竟是喜欢我的么。”

　　记者们都纷纷善意地笑起来。

　　我坐在他身边给他飞了个白眼。

　　有必要说得这么暧昧吗！虽然记者们都把这个当成一个玩笑。

　　“那请问时溪，如果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像孟听竹这样卓然不群的人物的话，你会对这样的人物动心或者说是有好感吗？”又一个记者提问。

　　“孟听竹？”时溪反问，看了看我，“孟听竹不就是苏攸，你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他？”

　　记者的脸红了一下：“如果时溪愿意回答的话也没有问题。”

　　“我当然喜欢他。”时溪很快就回答了，而且中间连一秒思考的空隙都没有。

　　记者们稍稍愣了一下，连我也心跳骤停了一下，之后急忙凑过来解释说：“他说的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朋友之间的，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开玩笑。”

　　时溪笑而不语。

　　我擦了下额头的汗。

　　记者们“呵呵呵呵”笑开了，了然似的点点头，可是不知道是我太敏感多心了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的人还是从时溪的这几句话里听出了一点端倪，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意味，只不过在现场不说破罢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洗完之后累得要死直接就想扑床上睡了，谁知时溪精力旺盛，过来亲亲摸摸之后，就欲火燎身了，在我的半推半就间做了一次。

　　好在就这一次，他也舍不得让我太辛苦，做完之后抱着我去浴室淋了浴，揉了揉我半干不湿的头发，说：“明天没有事，早晨好好睡一觉。”

　　我点了点头，往他的胸口钻了钻，又抱住了他的腰。

　　“你这样子的话，很让我忍不住想再来一次。”时溪说，也揽住了我的身子，手滑过我才擦过沐浴乳的后背。

　　“你个禽兽！”我撇了撇嘴，翻过身子，把后背对着时溪。他宠溺般地笑了笑，手环过我的腰际，身体紧紧地贴过来，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吸轻轻拂在我的耳后，叫我痒得有些想发笑。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时溪今天在开机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笑声止住了，不禁有些忧心起来：“对了，时溪，你今天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唉，也不能那么说，总之，你就不怕别人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么？”

　　“让他们知道又怎么样，你怕么？”

　　我沉声片刻，左手覆上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十指交扣：“我是不怕的。”

　　时溪同样握住了我的手，并且在我的脖子后面浅浅地吻了几下：“小攸，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是怎么看娱乐圈的？”

　　他的问题提得很空，范围很广，同时，也很尖锐，一时间竟有些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过了会儿，我轻声说：“藏污纳垢。”

　　时溪低声笑起来，声音沉郁好听：“不愧是我的小攸，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滴滴，滴滴……”

　　这时候时溪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他侧过身，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摸过来，只看了一眼，摁了两个键，又放回去了。

　　“什么事啊，不用回复过去么？”我有些好奇，因为时溪最近的短信量明显增多了，但是他大多都只看不回。

　　“没事，”他把我重新抱紧，“一个神经病号码，老是发垃圾短信。”

　　虽然有些不相信，我嘴上还是说：“这个样子啊。”

　　“先不管这些事情，小攸，等《百里角音》拍完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时溪说。

　　“惊喜？”我一下子有点小激动，重新又翻身回去，手臂支起脑袋看着他，“什么惊喜，不能现在说么？说吧说吧。”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现在说了还算惊喜吗？”

　　我嘟囔：“可是现在这样好吊人胃口啊……”

　　“你放心，拍完了一定马上给你，而且，你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我故意揶揄他：“那万一我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他的眉眼弯了弯，但是好像又没有像脸上的笑容一样那么开心的感觉：“我……没有想过会出现，你不喜欢，这种情况。”

　　“好啦好啦，”我躺回枕头上，凑近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跟你保证，怎样我都会喜欢，你放心了吧。”

　　他的眼睛虚了一虚，过来细细地稳住我，衔着我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来。

　　嗯，时溪的味道。

　　中间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很快，《百里角音》正式开机了，所有演员一起前往J市的影视基地。这是我第一次出演主角，坐在飞机上的时候一直在跟时溪讨论剧情，还有人物动作语言之类的问题。时溪叫我不要紧张，说：

　　“孟听竹开始就是个面瘫，脸部一定不能出现多余的表情，不过眼神到时候锋利一点就行了。”

　　他的安慰一点也没有用，我更紧张了。

　　到了J市，进宾馆放行李，之后没有休息时间，换了衣服后直接赶到片场，导演已经开始试机了，看着黎导认真严肃的架势，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拍摄的前几天进行得还算顺利，大多是正常交集的戏份，虽然每次拍摄脸绷得我得有好长时间收不回来。直到一个星期后，第一场吻戏的出现，才真正让我有点乱了阵脚。

　　“小攸，你往床头靠一点，离时溪近一点。”黎导在指导过程中。

　　“时溪，你试试看，三步跨过去抓过他的衣领就上。”

　　时溪三步跨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脸往上一凑，擦过我的唇角，然后问黎导：“是这样对吧？”

　　“对，就这样，很好。”

　　天知道刚才我的脸有多红，表情有多僵硬。

　　我紧张的原因不单单是这是一场我和时溪的吻戏，而是这是我的荧幕初吻啊，就这么献给时溪了。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很久以前时溪曾经在夜店里偷吻过我的这件事，不然要是知道不管是现实生活中的初吻，还是荧幕初吻，都是给了这一个男人的话，我一定会抓狂的。

　　“Action！”

　　一豆昏黄的灯光在室内摇晃着，晕染出一室的惫态，时溪站在门口，邪魅地一笑：“先生若是隐士，为何又为燕国卖命，这岂不是与先生的志向大大不同。”

　　我倚在床头，嘴唇苍白，虚汗阵阵，看样子如同大病或是受了重伤：“草民是隐士，却是燕国的隐士，燕国有难，听竹又怎敢不捐躯以赴。”

　　“于是你想效仿荆轲刺秦，去刺杀大王？”

　　见掩饰不过，我垂下眼睛，依旧一副无欲无求的平淡的神情：“正是。”

　　时溪闭上眼摇了摇头，嘴角含笑：“敢问先生，可知荆轲结局如何？”

　　“死……了。”

　　“那先生自比荆轲，又以为自己的结局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闭眼片刻，随即很快睁开，眼神凌厉地盯着时溪：“听竹的计划已被大人识破，这命，大人若稀罕，就请拿走吧。”

　　时溪大笑一阵，忽而大步走了过来，俯身抓住我的衣领，声音沙哑道：“你的命，你的人，我都要了！”

　　说完，头猛地一倾，重重地吻了下来。

　　吻得可真重啊，撞得牙齿都疼，舌头蛮横地闯进来，在口中肆虐。

　　我脑海中一下子出现时溪昨天晚上偷偷跑到我房间里的事情，情到深处，也是这样地吻着。

　　妈呀！我在心里哀嚎着，这有多少台机器对着啊，我妈要是以后在电影院看见了怎么办啊！该死的时溪，居然还吻得那么动情！

　　“Cut！”导演喊，“很好，这条过了！”

　　就这么过了？

　　Chapter　42　我爱你

　　“古装的造型很好看，很适合你。”时溪对我说，此时我正在梳理着一头乌黑的假发，发网箍得我头疼了好久。

　　我咧嘴对时溪笑，因为头疼笑得很定不大好看。说真的，其实时溪的古装才是真正的惊艳到了我，他平时的穿着偏于欧美，如今忽然从头到尾的中国风，黑红相间的汉服长袍，深邃的眉眼，棕色的瞳仁，和因为描了眉毛而显出的英气，顿时叫人移不开眼，只能在心里叹一句：真的是太好看了！

　　所以，看着时溪，戏里的我常常会失神片刻，他的眼眸里总像是饱含千言万语似的，我想读懂，便忘了这是在戏里，那是易琉的眼神，他想说的，是易琉对孟听竹的爱。

　　“听竹，你听着，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爱你，我想要的，不过是留你在我身边。”

　　“可是这太难了。”

　　“难？何谓难？曾几何时，我以为读书难，以为习武难，以为为官之道难，以为辅佐君王难，以为保住一条性命难。可如今，家，国，天下，我统统为你抛却，却发现难者不过是庸人自扰。你我面前如今不过一条湍流，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你却因心中一声‘难’字，总站在对岸，不愿过来，哪怕我向你伸手。”

　　我愣了许久，看着时溪的眼睛，这几乎是他最长的一段台词了，也是他在整场戏里情绪最激动的一段，不知道为何，看他说出这段话，我有点想哭，不知道是为了易琉还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在照着剧本了，我轻轻朝他走过去，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缓缓念道：

　　“易琉，你把我一生都毁了……可我怎么会……那么甘心。”

　　幽幽一声长叹，抵过了所有的眼泪。

　　那天，拍完这一段后，那夜的时溪在床上竟比平时都激情上许多，一直托着我的臀部架在他的腰间，让我差点有些招架不住，嘴里不住地呻吟出声，意乱情迷时，脑中甚至有片刻的空白。

　　情事完毕后，回想起刚才的喊声，我又羞又愤，生怕宾馆里其他的演员听到，埋怨了时溪几句。

　　“我爱你，小攸。”时溪说。

　　这句话我听得清楚，可是条件反射一样，我睁大眼睛，张口便回：“什么？”

　　“我爱你。”

　　我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执着于这三个字了，它的确是有魔力，让人瞬间被幸福感砸晕的能力。

　　我什么都没说，思维恢复运转之后，猛地就小狗一样地扑到时溪身上，抱住他的脑袋一通乱啃，还忍不住笑了出来。接下来，啃着啃着，我硬了，他也硬了。

　　那一刻，爱，好像就是一种恨不能和他融为一体的感觉。

　　拍完《百里角音》，已经过了大半年。碾转了好几个地方，取了许多场景，由于每天都在紧张的拍摄之中，经常忙得忘了时间，所以除了季节的更替之外，倒也没有发觉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我和时溪在这段时间里，如同真正的恋人一样相处着，我渐渐摆脱了一开始对于恋爱的青涩，和他可以自然的相处（不过用时溪的话来说，这只不过是排除了我在床上的情况，不过我也的确郁闷，这大半年下来了，我一直在做零号，偶尔想起义一下，还很快就被镇压住了=　=）。

　　恋人相处久了，又有一种变成朋友，甚至于是亲人的感觉了，习惯了对方在自己生活里的存在，然后相互依赖，那是一种需要和被需要的感觉，怎样都离不开了。

　　但是，我也很爱他，我敢这么说，并且也这么确信着。

　　不过有时候我会想，时溪会不会对这样周而复始的日子厌烦，虽然每天的拍摄演的都是跌宕起伏的剧情，但是日日夜夜面对的都是同一张面孔，不知道如今的新鲜感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维持？

　　话不能乱说，人也不能乱想。

　　往往你无意想到，或者是假设会怎样会怎样的事情，在某一刻你已经将它忘记的时候，却真的发生了。

　　接到于修可的电话的时候，我和时溪正在《百里角音》的首映礼晚宴上。我一身白色西装，时溪一身黑色西装，走在一起显得非常扎眼。为了配合剧中人物角色，时溪画上了下眼线，眼尾上挑，略显邪气，不过同时，十分勾人心魄。

　　宴会途中，时溪把我拉到了卫生间，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他喝了点酒，耳朵有点发红，叫我看了不禁吃吃笑起来。

　　在我笑的同时，他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洗漱台上，整个人围住了我的身体，低下头吻了下来，冗长的一吻，双唇胶合，舌头在对方的口中搅动，双目紧闭。

　　吻了一会儿，为了喘口气，我推开时溪，小声说：“会有人进来看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线的关系，时溪笑得特邪魅：“我不在乎。”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

　　“你穿白西装很好看。”他把头凑过来，咬了下我的耳垂，惹得我浑身一激灵。

　　“得了吧，我穿什么你都说好看，马屁精。”

　　“我是说真心的。”

　　“切～”我扭过头。

　　“小攸，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百里角音》拍完之后，给你一个惊喜的？”

　　一听“惊喜”二字，我眼睛一亮，然后冲他摊手：“记得记得，现在给我么？”

　　他笑：“再过一小会儿，很快就给你。”

　　我不住地点头，抑不住心底的好奇：“嗯嗯！”

　　“晚上记得要好好谢谢我。”时溪的笑容越来越不怀好意。

　　“啊啊啊，这个回头说，先出去吧，两个主演要是都消失的话，人家会怀疑的。”我急忙把话题往其他方面扯，推着时溪往外走。

　　走出洗手间，从走过我面前的waiter手上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时溪，然后理了理衣服。

　　“凌总在那里，我去打个招呼，你先随便逛逛。”时溪弯下腰，在我耳边说。

　　“嗯，你去吧。”

　　“别吃太多，会变胖猪的。”

　　“啰嗦，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

　　于修可的短信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很巧，不早也不晚偏偏是时溪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后来我总想，要是短信早来或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