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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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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还有东西呢。”凌飞险些忘了,忙把放在屋角的礼盒啊酒啊拎过来塞给金云海。
  金云海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大过年去你家,总不好空手吧。”
  “那你不应该给我爹妈吗?”
  “你先帮我拎着,等到你家的时候你再给我我再给你爹妈啊。”
  “……你还能再懒点吗!!!”
  周航站在那儿,冷冷看着那俩人有说有笑,想发火,但没立场。
  凌飞刻意忽略周航,却还是在出门的那一刻没忍住,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早点儿回吧,家里人等着你过年呢。”

  第 34 章

  匀速降落的电梯带来微微的失重感,金云海长舒口气,刚才憋了半天,现在可算能问个究竟了:“那人谁啊?你俩怎么档子事儿?”
  “没谁,也没什么事儿。”凌飞不想多说,况且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金云海是谁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没事儿?那你脸肿得跟屁股似的。”
  “……”凌飞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你他妈就没别的比喻了?!”
  金云海倍感无辜。有是有,可都没这个精准传神嘛o(╯□╰)o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凌飞率先冲出去,那大步流星颇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气概。金云海忙小跑跟上,颠儿着颠儿着不自觉就弯了嘴角。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他就说他怎么瞅怪物这么顺眼,横竖都投缘,合着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不早跟自己坦白非等到东窗事发,就需要批评了。
  “你也太不仗义了。”彼时两个人正穿越酒店大堂,故而金云海没说得太明白,反正大家心照不宣。
  “你也没问我。”凌飞理所当然。
  金云海这叫一个憋气:“我没问你就不说啊,你属牙膏的非让人挤?”
  “哦,好端端什么事儿没有我说金云海同志请赐我两分钟阐述下自己生平?”
  “欢迎。”
  “……”佛祖在哪里,把这个孽障收了吧!
  俩人一路斗着嘴出了酒店,完全没注意前台小姑娘的全程注目礼。其实小姑娘也没东想西想的,只是昨天她下班的时候接待了一位前来拜访凌飞的男人,姑且称之为A,然后今天早上一来刚把夜班同事换下去,就看见凌飞跟另外一个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姑且称之为B,于是A男上去B男下来,这肿么个状况?
  一夜风雪,下下停停,直到现在。
  太阳躲在云层后面,害羞得不肯露半点脸。整片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偶尔有一两朵雪花飘下来,还没落到地面,便消失不见。
  马路两边间隔一段路,便会有些小雪包,那是国企单位组织职工过来义务扫雪留下的战果。对于这座生养了几代人的老工业城市,总有些传统还在沿袭。
  不过这些凌飞并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个城市的冬天真冷。零下二十几度的空气不是嘴巴说说字面看看就能体会的,要走到街上,买根雪糕,舔一口,舌头粘到上面收不回来,才能切身体验。
  但凌飞喜欢。有时候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会觉得心里很宁静。
  刚来的时候他觉得这里从天到地从花草树木到房屋建筑,都是灰蒙蒙的,或许是工业城市的缘故,不够洁净,但和这里的人一样,随性,不矫情。可是一入冬,都不一样了。雪一场场落下来,前面的还没融化,后面的就又覆盖上去,地面白了,房顶白了,就连松树上都压满了积雪,整个城市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雪公主,偶尔暖上一天,雪化成水,没等蒸发,又在第二天冻成冰,白雪公主就成了冰雪皇后。
  白的雪,透的冰,北国之冬的全部色调。
  老妈没骗他。这里真冷,这里真美。
  金云海坐进车里的第一件事是给车打火,却并不发动,按照他的说法,冰天雪地里要先让引擎预预热,再发动才不会给汽车零件带来损伤。凌飞不懂这些个道道,只觉得从副驾驶位置吹出来的徐徐暖风,让人很舒服。
  金云海丢过来一支烟,凌飞接住,对方按着打火机,凌飞便很自然地前倾借了个火儿。
  金云海自己也吞云吐雾起来,没一会儿,车里就成盘丝洞了。凌飞放下一半窗,让冷风进来,烟气儿出去,保持空气流通。
  “咱俩上辈子肯定是亲哥俩儿。”烟抽到一半,金云海忽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凌飞莞尔,他不排斥此论调,但有一点:“我要当哥。”
  金云海不解:“为啥?”
  凌飞瞟他一眼:“那我就可以尽情欺负你了。”
  金云海无语地看了凌飞半天,末了憋出来一句:“你真有追求。”
  凌飞嘿嘿乐,一脸小人的得意。
  金云海受不了地把他脑袋扒拉到一边儿,眼不见心不烦。
  没多久,金云海发动汽车,朝着主干道直奔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全沈阳人都出来办年货了,街上车多人多交警多,几乎一个路口就要堵上十几分钟,于是乎行驶了快一个小时,俩人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路程。
  “照这速度到家得明天,”金云海烦躁地按了按喇叭,这个路口他们已经等两轮红绿灯了还是没过去,“直接吃饺子倒是赶趟儿。”
  凌飞也等得没什么耐心了,一个劲儿无聊地打哈欠:“要是有个飞行传送师就好了。”直接连人带车一起送过去。
  金云海皱眉看着前路密密麻麻的大小车型:“我倒想弄个红辣椒直接把这一排炸空。”
  凌飞挑眉:“你最近改玩儿植物大战僵尸了?”
  金云海用极其微妙的表情看了凌飞两秒,笑了:“有进步,咱俩终于能把话说到一个波段上了。”
  凌飞白他一眼,刚想抬杠,就听他又问:“你那脸是让人打的么?”
  “我说我撞门框上了你信么?”
  “我妈差不多能信。”
  “……”
  “就刚才那人干的?”
  “你哪那么多话啊,”凌飞有点狼狈,“爆料要收钱!”
  话音没落,金云海把皮夹子扔过来了。
  凌飞囧,算是拿着油盐不进的主儿没辙了。
  “不过我看他没怎么伤着啊,合着光你挨打了?”滚刀肉同志锲而不舍。
  凌飞理直气壮:“我斯文。”
  金云海刚要起步,方向盘差点儿打滑。
  好容易把车开过这个路口,拥挤的车流总算慢慢提高了前行的速度,金云海一边开车,一边跟凌飞闲唠嗑:“按理我不该说这话,但哥们儿憋着实在难受,所以呢……”
  凌飞打个哈欠,末了含着泪光说:“讲重点。”
  “得嘞,”金云海也不别扭,直截了当道,“我觉得你要偶尔挨一次打呢还马马虎虎,要事总挨打就得合计合计了,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再说了,打媳妇儿的老爷们儿最没种。”
  凌飞条件反射地回一句:“谁说我是他媳妇儿了?”
  金云海半张着嘴,一脸惊讶:“娘哎没看出来,你还是上面儿的啊。”
  凌飞动了半天嘴唇,愣没憋出来一句肯定或者否定,他就觉得吧,怎么那么想拿鞋底抽那金大嘴呢!!!
  “唉,白长这副骨头架子了。”金云海叹口气,颇有点怒其不争的味道。
  “行啦,非得我回去再给他一下子你心里才平衡啊,”凌飞不想再谈周航了,烦,“分都分了,以后找人我把眼睛擦亮,贼亮贼亮的,怎么样?”
  “分了?”
  “早分了。”
  “靠!”金云海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那还跑来找你扯啥啊,整的一副牛哄哄的样儿,你知不知道我最烦装逼的!”
  凌飞没忍住,一抹小花儿悄悄爬上嘴角:“嗯,我也烦。”对周航,他骂不出口,也不忍心,但听别人骂,真爽》_《
  随着路口慢慢减少,堵车情况稍有缓解,冰天雪地里要控制车速,但放下窗,风还是吹得脸颊疼。
  “这边儿开着暖风那边儿开着窗,你这是哪家习惯啊?”金云海打了好几个喷嚏,心说车里怎么越来越冷了,一转头,得,人家少爷吹风呢。
  凌飞没理他,继续对斜前方四十五度角凝视。
  金云海纳闷儿,抽空凑过来瞅一眼,差点儿没晕死。他说凌飞看啥呢,敢情在后车镜里欣赏自己的尊容呢!
  “是有点明显,啧,不好看了。”欣赏完还得发表点观后感。
  金云海真想一巴掌呼他脑袋上:“谁没事儿特意瞅你啊,放心吧,凌女士。”
  半个小时后,金云海把车开到一家大型超市门前。
  凌飞不明所以,问:“要买东西?”
  金云海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应着:“嗯,你都拎东西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能空手回去啊。”
  凌飞皱眉:“超市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金云海凑过来:“哥的原则是,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凌飞懂了,这是指桑骂槐呢= =
  俩人扯了没几句,就要下车,金云海的破车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年头,车锁那叫一个迟钝,来来回回折腾半天,居然还是弄不开。凌飞不管那个,金云海弄锁,他就开始武装,先往自己脑袋上套帽子再往脖子上套围巾最后往爪子上套手套。金云海回头看见了这叫一个无语,说马上就进去了。凌飞说进去再摘呗。金云海一脸佩服,您真不嫌费事。
  终于,车锁啪地弹起,凌飞长舒口气——他已经觉出热了,正要推门下车,却忽然顿住。
  金云海拔下钥匙,想推门,却瞥见凌飞不动,便奇怪地推推他,结果那厢还没反应,金云海就觉出不对了,待他循着凌飞的视线往过去,自己也僵在了那里。
  超市门口,正跟着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往车里塞东西的,除了沈锐,还能是谁呢。
  几大袋子东西,想必两个人逛超市逛得很尽兴,所以坐进车里,还要亲一下。

  第 35 章

  知道被雷劈中是什么感觉吗?
  不经历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出,事实上凌飞也形容不出来,但他可以肯定,刚刚天降惊雷,把他和金云海串联着一起劈了。
  一时间杂乱的念头万箭齐发,刺得凌飞心口疼,脑袋疼,四肢百骸都疼。他想冲过去抽沈锐,你他妈过年就好好过年出来得瑟啥啊!他又想转过来吼金云海,看见了吧这他妈才是沈锐的真面目你个傻子!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干,只是木然地坐在那儿,维持着要推车门而未推的姿势,余光不自觉地往旁边瞟,未等触及,又倏地退回来,他有种预感,这会儿金云海的脸色可能会在他的玻璃心上留下抹不去的伤痕,所以,不看为妙。
  但,不看,便不知情形的深浅,便更心疼。这种疼是自然而然冒出来的,凌飞知道,因为心里的天平早在最开始就已经倾斜,他不是一个旁观者,他是金云海的后援团。
  直到沈锐和沈丫丫上了车,金云海依然没半点反应。眼看着对方的车缓缓开离,凌飞正觉奇怪,忽然金云海一脚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凌飞没打好提前量,后背因惯性狠狠撞到真皮靠椅上,虽然有羽绒服做了缓冲,可还是疼得要命。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骂金云海踩油门也不吱一声,可理智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呼,这时候跟金云海叫板,纯属活腻味了。
  视线悄悄左瞟,金云海的脸色一如预料,黑云压顶。唯独眸子特别亮,因为里面闪着寒光= =
  凌飞下意识咽咽口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安全带重新系上,然后在心里盘算一会儿如果金子来个玉石俱焚,安全气囊是否能顺利打开……等下,这车有安全气囊吧???
  沈锐的车最终驶进了某小区。
  因为进小区要刷卡,所以金云海没有往里冲,而是停在了小区门口一个稍隐蔽的位置。凌飞在心里玩起了名侦探柯南——如果这是沈锐的家,金云海常年进进出出不可能不办张通行卡,而现在的情况是金云海没卡,所以这不是沈锐的家,结论是,这是沈丫丫的住处,或者跟她跟爹妈住一起,那更好,这是沈丫丫的家,然后贤婿在腊月二十九过来拜早年?
  密闭的车里,无人说话。
  沉默仿佛枯草丛,恣意疯长着,而深陷其中的人,则被扎得难受。
  凌飞垂下眸子,他知道这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也说不上话,事实上这会儿他最好装空气,让金云海忘掉身边还有这么个外人,或许难堪,能轻些。
  天更阴沉了,压抑得像个闷罐子,却半点雪花不落了,只剩下冷冷的风,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那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一个小时,凌飞的感觉已经迟钝,仿佛整个人真的变成了无色无味无思想无形状的空气,直到金云海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他才意识到对方在打电话。
  “在哪儿呢?”
  凌飞听得出来,金云海已经很克制了,因为他在努力言简意赅,谨防话多情绪也跟着往上走,到时候爆炸,就车毁人亡了。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凌飞不知道,他只知道金云海的脸色刷得沉下来,其实之前的黑云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稍稍缓解,可这会儿,忽然聚拢得更暗。
  “我给你第二次机会,在哪儿呢?”
  凌飞皱眉,显然,沈锐对金云海撒了谎,怕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儿金云海就在小区门口堵着他呢。
  “行,不说是吧,”金云海笑了,眼神慢慢冰冷下来,“那我只能在东湾嘉苑里挨门挨户走访了。”
  凌飞下意识看车前方,小区楼体上东湾嘉苑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他知道这是金云海侧面告诉沈锐,撒谎没用,我们都知道了。可他不确定如果沈锐负隅顽抗,金云海会不会真的满小区挨家挨户敲门。他总觉得,对方干得出这样的事儿。
  还好,沈锐应该是服软了。
  “我就在小区门口,你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下来,咱俩好好掰扯掰扯。”金云海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等对方回应。
  凌飞依旧缩着,不言不语,不动不闹,像个大型公仔。
  金云海却转过来冲他自嘲一笑:“挺逗,是吧。”
  凌飞心里难受,他想说你别这样,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无耻的也不是你,丢人的更不是你,可嘴唇动了半天,说出来的却只是:“你别这样……”
  别哪样呢?凌飞也说不清楚。他就是觉得现在这个金云海仿佛只剩下一个唬人的空架子,随时随地可能塌下来,让人担心,也让人心疼。
  金云海说等,真就坐得住。从打电话到沈锐出现,凌飞看了下表,足足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里,引擎开着,暖风开着,唯独收音机不开,哦不,还有金云海的尊口,也再不开了。凌飞憋得近乎抓狂,期间到车外抽了小半包烟,只为能避开金云海的气场,哪怕一小会儿。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压凌飞受不住,所以他根本没办法想象等会儿沈锐出现,然后山雨来了的场面。事实上,等得越久,积蓄得越久,爆发时便更恐怖,这和火山喷发是一个道理。
  但结果是,火山并没急着喷发,而只是放下车窗对沈锐说了句:“上车。”
  凌飞发现沈锐看了自己一眼,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那一眼的含义,对方已经拉开门坐进后排。然后下一秒,金云海又开始了他那离弦箭之旅。
  凌飞手忙脚乱地系安全带,他算发现了,这飙车和被飙车的体验完全是两码事,前者痛快,因为命是握在自己手里,玩儿丢了就丢了,后者纠结,因为命是挂在别人那儿,没了就是冤大头》_《
  车在柏油马路上飞驰,道路大面的雪都被清理干净了,可偶尔还会有一小片一下片的薄冰或者冰雪颗粒混合着的地方,车到了这样的路面上很难控制,于是疾速的车体经常发生微妙的路线偏移,刹车油门也是交替着来,凌飞被折磨得有点儿晕车了。
  可其他两位仿佛没受到半点干扰。该飙车的飙车,该低头沉默的低头沉默。
  凌飞看向窗外,车仿佛正往偏僻的地方走,道路越来越空,人越来越少,建筑越来越稀疏。最终,车在加过一次油之后,停在了一处极荒凉的道路旁。
  彼时已是下午四点,阴沉的天空愈发暗了,不看表,会以为到了傍晚。
  金云海第一个下了车,然后沈锐也跟着下了车。凌飞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他知道金云海飙车,一来,是为了找个清净地儿跟沈锐说话,二来也是为了发泄,以免怒极攻心,想谈也没那情绪。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粗壮干枯的枝桠。凌飞看着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面,停住,开始了交谈。但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更不可能听见声音。
  其实路上凌飞想走人的,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有自己这个外人在场,肯定是非常不妥当的。可酝酿一路,他愣是没找着机会开口,金云海也好像并不在乎,凌飞怀疑是自己装空气装得太成功了= =
  汽车熄了火,里面的温度便慢慢降了下来。凌飞重新套上羽绒服,没有自己的事情,他便乖乖坐在车子里看风景。
  被金云海带到了哪里,凌飞观察半天也没观察出来。这是一条很宽的马路,但鲜少有车辆经过,路面上的积雪也比市中心的多,且大半被车辆压实,仿佛这条路本来就是白色的。道路的左边是一片小树林,有常绿的有不常绿的,所以看起来就像写意画,一片灰色中星星点点的绿。道路右边是一条河,确切的说这路便是地势颇高的河堤,所以凌飞放下车窗,抬眼就看到了对岸。几幢老楼孤零零的立在那边,还有一些平房,密集地分布在河边。
  因为是冬天,河面的水位很低,车正好靠右边停着,所以凌飞伸出脖子稍稍往下望,便能看到下面。目测看来,路至少高出河面十几二十米,两边的地势构成了一个倒梯形的空间,宽阔的河水便在这怀抱里恣意奔腾。
  不过现在它肯定是奔腾不起来的,因为都结了冰,水面像镜子一样,平整,安宁,晶莹剔透。凌飞忽然想到在深圳那些花大价钱去滑冰场的日子,忽然觉得特别亏。这里多好,又大,又宽敞,纯天然,还不收费。
  凌飞吹够风了,也YY完了,刚想关窗户,却忽然听见一声“妈”从风里传过来。凌飞连忙抬头去看前方,因为除了咒骂,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语境能让那俩人的谈话联系上长辈。
  哪知刚一抬头,正好看见金云海一拳挥过去,那一下有多狠凌飞想象不出,因为沈锐直接就倒了下去,再没起来。
  得,肯定是沈锐摊牌了,这事儿不存在谈拢谈不拢的,只要摊牌,战争必然爆发。光沈锐劈腿的事儿就够金子狂化了,如果他再补一句老子跟你分手……操,不用说,直觉告诉凌飞,这话肯定是补了。
  凌飞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车拉架,可当金云海狠狠踹了趴在地上的沈锐好几脚之后,凌飞忍不住了,啪地推开门跑过去。你妈这不是拉架,这是救人有木有!!!
  眼看着金云海又要上中国男足的绝学,凌飞直接一个侧扑过去就把人抱住了,跟无尾熊抱树似的。金云海急了,吼得山崩地裂:“凌飞你他妈给我闪开!我今天不弄死他我就跟他姓!”
  凌飞发誓,沈云海一点都不好听= =
  “你冷静点儿!”凌飞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金云海就像一头出了栅栏的斗牛,你见过哪个斗牛士能抱住牛蹄子的,“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打媳妇儿的男人最没种了!”
  金云海压根儿听不进去,一个用力直接把凌飞甩开:“滚你妈的!”之后过去继续往死里踹。
  凌飞踉跄着摔到地上,屁股疼得开花,可屁股疼总死不了,死不了就得继续为社会和谐奋斗。于是乎凌少再一次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开始名副其实的抱大腿= =
  金云海正在气头上,泄愤受阻,恨不得把凌飞跟沈锐一起灭了:“我操的凌飞你撒手!听见没!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
  沈锐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却还是扯出一记冷笑:“姓凌的你装什么装,少他妈猫哭耗子……当初你话说的多好听啊,还什么让我们自己解决,就丫丫那傻丫头才信你……”
  凌飞正跟强行行乞似的抱着金云海大腿呢,一听这话气得肝儿都疼,他妈帮人还帮出错了?老子现在舍命保你命呢你不说感激涕零也就算了,还冤枉老子?明明你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好不好!
  狂躁的公牛也忽然静下来,低头看凌飞,一脸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
  凌飞抬头对上金云海的眼,张了半天嘴,没蹦出一个字儿。他还能说什么呢,躺着也中枪……
  “行,你真行。”金云海的声音明显开始抖,“我他妈跟你车里呆一天你不跟我说,你咋不去竞争影帝呢!”
  “我顶多偶像派,”凌飞咕哝,顺带瞟了眼旁边躺着的,“那才是演技派的……”
  “哈!你俩跟我这儿体验生活来了是吧!我□妈!”金云海话音没落,一脚把抱大腿的蹬飞!
  因为距离近,没什么初速度,凌飞这一脚还挨得住。于是爬起来他第N次扑上去,这回不抱大腿了——太危险,继续前面的熊抱式。
  金云海被人抱着往后扯,烦躁极了:“凌飞,你他妈非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脑子不清醒,等清醒过来后悔就晚了!”凌飞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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