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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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遍浩浩全身的豆腐後，虽然亲爱的小兄弟很想出来跟小菊见面，但是老大不允许，还是得硬憋著。
　　
　　替浩浩传上乾净的病服後，回到病房时，龙已经吩咐医护人员将床单换过。浩浩软趴趴地窝在我的怀里，红肿的眼睛显得特别疲累。
　　
　　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双眼几乎睁不起来，看来给他舒服过後，加上哭过一场，身体大大地负荷不了。
　　
　　「小程……」小航拖著红红的双眼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不敢大声叫唤，「对不起……」
　　
　　浩浩累了，来不及回应小航就像吃了安眠药般昏昏睡去，这举动惹得小航伤心地重新哭了起来：「呜呜……小程他、他生气我了……他，不理我了……」
　　
　　「小航，不是你想的那样。浩浩没有生气你。」
　　
　　「你骗人……呜……」
　　
　　──呵呵，闹别扭的时候，跟浩浩一个样，难怪浩浩可以跟他那麽要好。
　　
　　「你呀，跟浩浩那麽熟了，还不知他是因为生气自己憋不住而尿床吗？他呀，最重要就是面子，被你开开玩笑，他自然不会怎麽样。只是，他觉得人长那麽大，竟会梦中尿床，当然生气自己罗……」
　　
　　「真的吗？」小航有点动摇了，他吸吸鼻子认真地看著我。
　　
　　我回了他一个认真的表情，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对他那麽好，他怎麽舍得生气你？」
　　
　　听了我的一番话，小航害羞了，破涕而笑，转身窝进龙的怀抱里，蹭著找温暖。




（9鲜币）79　小孩子

　　
　　浩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晨。他醒来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哭闹，反而像忘了般吃著早餐，小航来陪他聊天，他也若无其事地回应，倒是小航不好意思再提昨晚的事情而变得有点别扭。
　　
　　龙已经开始了他的大作战，所以让小航待在浩浩身边。其实他只是在安排收拾『不如死』地盘的程序，因为他要等我将钱『收到』後，才动得了手，免得坏了我当『大耳窿』的事儿。
　　
　　我让小航暂时陪著浩浩，自己到外头给『生不如死』打电话。
　　
　　「小子，我现在大发慈悲，只让你破财消灾。禹程浩住院费、医药费、补品的费用，通通都由你来付，你欺负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
　　
　　『我没钱！』电话那头说了三个字，胆敢给我盖了电话。
　　
　　「好啊，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额头冒著青筋，我真後悔自己答应了浩浩的要求，要是没答应他任何事，我铁定把『不如死』从这社会上永远消失。
　　
　　与此同时，我更後悔自己竟然拨电话给这没大没小的小屁孩，看来他大哥是没告诉他，我不是那麽好惹的，虽然我的手段不比龙来得狠。
　　
　　我忍住怒气，拨了通电话给『你不如死』，一接通电话，我很不客气地说：「我看你们『不如死』兄弟很想马上进棺材吧？！」
　　
　　『哈？』对方一头雾水，他怎麽可能知道他弟会敢这麽对我说话。
　　
　　「对於你弟一票人欺负我的人的事情，我本来网开一面，打算只让他付医药费和进补费用，结果他竟然没大没小地盖我电话，你说……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话筒传来喘气声，大概因为被笨弟弟气得冒烟了吧！
　　
　　「这次的做法太仁慈了，我不该只要求这点小钱。看来，我得报警抓人。」越说我就越生气，虽然只是演戏，但没想到自己却陷了进去。
　　
　　『拜托你！！我、我会替他付任何费用，请你、请你放过他……』
　　
　　「呵，怎麽听起来像是我在威胁你？」
　　
　　『不、不！我是很有诚意，只希望你别报警，请你放过Shawn。』
　　
　　我故意停顿一会儿，然後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我倒是看看你的诚意到哪里。」
　　
　　『……好，我明白了，我会预付你……』他开始长篇大论，我最受不了他这样，赶紧喊『卡』：「停。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你要做甚麽是你的事，我只要看结果，就这样。」
　　
　　『好……好……』
　　
　　「希望你别做出令我改变主意的事情。」说完，我便挂上电话。调整呼吸後，我才回到浩浩的病房，陪陪这让人心疼的爱人。
　　
　　踏入病房的时候，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
　　
　　「嗯？甚麽那麽香？」我穿过小客厅，来到病床旁。
　　
　　浩浩和小航两人开心地在吃著蛋糕，而且还吃得满嘴满脸都是，像个嘴馋的小孩子。
　　
　　「威廉，你好慢喔。」浩浩笑眯眯地举著插有蛋糕的叉子，送到我面前，「试试看，是小航给我做的。」
　　我嚐了一口，做出夸张的表情才道：「好好吃喔。」
　　
　　「你也觉得吼！我就说好吃，但他就是不相信。」说著，浩浩又挖了一小块送到我嘴边，我又被喂了一口。
　　
　　「你看你们俩，吃蛋糕吃得满脸都是……」我抽了数张面纸，递了两张给小航，然後我抓著浩浩的下巴，给他擦拭脸上的蛋糕残渣。
　　
　　「唔……唔、唔，痛……」浩浩一直要躲开，但被我抓著下巴，动弹不得。
　　
　　「我明明就擦得很轻，哪有弄疼你。」故意在他嘴上用面纸团戳了戳，才甘心放过他。
　　
　　我将不成型的蛋糕拿走，还没离开病床，贪嘴的浩浩抗议著：「我还没吃够，你干嘛拿走？」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啊，跟蛋糕有甚麽关系？」他搞不懂，反问我，我真是好气又好笑，「知道是医院，那也该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吧？是不是该少吃蛋糕？」
　　
　　他立刻扁起嘴巴，不再阻止我将蛋糕拿到厨房放进冷冻库里。
　　
　　「等你出院，我再做给你吃。」小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浩浩马上换上嬉皮笑脸，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要吃巧克力口味的。」
　　
　　「好。」
　　
　　见我回到床边，小航很不好意思地向我赔罪，让我突然招架不来。
　　
　　──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敏感，我也没在生气呀！
　　
　　「小航，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怪你带蛋糕来送浩浩吃，你愿意给他做蛋糕，我当然高兴。见他吃得那麽开心，我当然也高兴。只是你做的蛋糕那麽大一个，跟本是可以让六七个人吃了。要是不阻止你们，你们会把它吃光吧？」
　　
　　「那当然！」浩浩插嘴道，下巴翘翘地仰上，我用手指戳他下巴，让它没办法再高傲，「你还好意思说。要是待会儿午餐吃不下怎麽办？」
　　
　　浩浩鼓著腮帮子，『哼』一声靠在立直的枕头上，故意跟我闹闹脾气。不过，只要我戳他腰际，他马上破功，笑弯了腰。
　　
　　小航心思细腻，知道一个不开心的人，只要吃上甜品就会开心，结果『不小心』做了一个大蛋糕出来，也很『不小心』地和浩浩吃了大半个才被我阻止。
　　
　　小航见浩浩不再消沉，自己也开心起来。两个为了点小事就能开心成这样，我倒也觉得轻松多了。




（9鲜币）80　钱钱钱

　　
　　傍晚时分，龙尚未来接小航，即使浩浩午睡休息，小航他一刻也没閒著，不是看漫画就是打电动。待浩浩醒来的时候，继续两人的谈话和嘻笑。
　　
　　难得有空閒的时间，我让公司的秘书把重要的文件送到医院来，好让我跟进工作，免得回到公司时一团乱，我可不想再次经历之前的软禁事件。
　　
　　浩浩见我在处理工作，突然心急地说他竟然忘了通知实习的公司，还擅自揣测老板一定很生气他那麽多天不出现，他这个学期的学分准要被当掉了，让他伤心好一会儿。
　　
　　我原本很想告诉他，公司不是别人的，而是他亲爱的老公一手建立，把他骗进来工作的。但到最後我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安抚他说替他请假，『老板』很通情地多放他两个礼拜假，好让他多休息。
　　
　　他一脸感激的样子，让我感慨自己没说出来应该是件好事。若把实情说出来，真不知道这小老虎会不会翻脸。
　　
　　『叩叩……』紧闭的门传来敲击声，我应了门。
　　
　　小航正和浩浩在床上玩著对战游戏机，俩人玩得不亦乐乎，都没听到有人敲门。
　　
　　「洪少爷，『不如死』想要见你。」龙的保镳礼貌地通报。
　　
　　我挑挑眉，缓缓问道：「大的还是小的？」
　　
　　「哈？」保镳突然冒失，赶紧低头，「请问……」
　　
　　保镳分明听不懂我问甚麽，我耐心地再次询问：「是哥哥还是弟弟？」
　　
　　「啊……喔，是、是哥哥。」保镳尴尬地脸红起来，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当作是告诉他没关系，「嗯，检查看他是否有带武器，确定无害才放他进来。」
　　
　　我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文件，保镳应声走了出去後，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文件收一收，走到客厅和病床的边界，「你们乖乖在这里待著别出来。」
　　
　　在床上玩得很开心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囧著脸皮当是询问我发生甚麽事，我摇头笑道：「小事情，『不如死』来付医药费而已，你们继续玩，别担心。」
　　
　　「喔。」浩浩听说不是甚麽大事後，低头继续游戏，看来他对『不如死』已经免疫了。希望我猜的没错，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倘开心肠，开心地继续生活。
　　
　　我拉上隔间的门，那扇门是为了医生替病人检查身体时，家属或朋友不必回避到病房外而设的。
　　
　　『你不如死』适时地被放了进来，保镳似乎担心他会对房间里的人做出伤害，也跟了进来。我并未打发他们离开，反而让他们站在那扇隔间的门前，保护著里面那两只此刻满脑只有游戏的小猫们。
　　
　　「甚麽事？」我明知故问，『你不如死』手上的皮包已经告诉我，他把钱带来了。
　　
　　「我、我是来付他的医药费。」『你不如死』的眼睛不安份地飘向那扇门，我不高兴道：「你搞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柜台。」
　　
　　他明显不高兴，但很自然地将表情收藏起来，只是那一下的拉长脸，还是收进了我的眼底。
　　
　　「怎麽？还要我带路？」我故意刺他，好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不……我自己去就行了。只是……我想现在先给你买补品的钱。」说著，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放在茶几上。我看了钞票一眼，冷冷道：「哼……没诚意。」
　　
　　他收紧抓住皮包的手，轻轻的咬牙切齿，声音勉强地从牙缝中流出来：「请问你要求多少？」
　　
　　「呵！」我冷笑一声，再冷眼看著他，「你也会说是补品的费用，那请问……我现在会知道价钱吗？既然你那麽有心今天就把钱带来了，何不直接把补品送来更好？省得我去买了，结果不够钱结账。」
　　
　　我摆明就是要耍他，他要是再不识相，我就要向他索取更多，直到他刷爆卡，背负更多的债务。
　　
　　他咬咬牙，恨恨道：「好，我明天会把补品送来。我这就先去付医药费了。」
　　
　　「那还真是谢谢了。喔，对了，我今早在ＸＸ药行订了些补品，希望你能顺路过去一趟。」
　　
　　「好……」看他的表情，像是多留在这儿一刻都快被气死，他赶紧转身离去，连刚给我的那叠钞票，他都没要回去，我自然是不会还给他。
　　
　　保镳见『你不如死』离开後，很识相地要离开，我喊住他们，从那叠钞票中抽了几张，「让你们来站岗辛苦了，给来站岗的买些吃的吧。」
　　
　　「这……」保镳结结巴巴的，我就知道他想说：『这怎麽行，我们只是尽本份。』
　　
　　「拿去。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顺便到楼下的餐厅给里面那两个小少爷买点吃的。」我硬是把钱塞到他们手中，「啊，对了，买些有营养的餐点，别忘了其中一个还是个病人。」
　　
　　「是。」见无法推脱，他们只好拿著钱离开病房。
　　
　　以为推开那扇门，浩浩和小航会很紧张地问我关於『不如死』的事情，结果我想太多了，他们依然很忙地在打电动游戏。
　　
　　让保镳们买点吃的给浩浩和小航，结果他们点了一堆营养套餐，分明就是把刚刚的钱给花光才甘心。这倒好，刚好碰上换班时间，站岗的保镳们都到期，把他们全抓来用餐，个个无法推脱。
　　
　　龙也适时地出现，加入这丰富的晚餐时刻，他还以为谁中奖了。他见我那麽高兴，知道一定是把『不如死』搞定了。




（9鲜币）81　补品

　　
　　第二天早晨，只有我和浩浩在病房里头的时候，『你不如死』来了，而且也把弟弟也给拖了过来，当了送货员。当然，那个不知死活的『生不如死』是带著很不甘心的心情前来。
　　
　　他们送来的补品，多得快像有钱人家给千金办嫁妆一样。浩浩原本对『生不如死』的前来感到有点害怕，但见到一堆像山一样高的补品後，整个人呆掉了。
　　
　　我毫不客气地一份份检查，看是否有劣品，我绝不允许浩浩吃下任何垃圾补品。光是看补品的牌子和包装大小，已经耗去半个小时，某人很不耐烦起来。
　　
　　那某人抬头死死瞪著浩浩，我的馀光瞄到他似乎在盘算著甚麽。
　　
　　我一边点货一边提高警惕，『你不如死』不忘递来一叠现金礼券，说是如果这里的补品吃完了，可以用礼券换取补品。
　　
　　说实话，浩浩不可能短时间内吃光这里的补品，我也不希望浩浩补过了头，反而弄巧成拙。只是，为了惩罚对方，我也要任性地接受所有。
　　
　　见『你不如死』那麽有『诚意』将浩浩住到周末的医药费也预付了，加上那麽『慷慨』的送来一堆补品的份上，我难得地在他面前露出稍微友善的一面：「既然你没有食言，我既会履行诺言，不会报警。不过，希望你会管好他，别让我知道他再搞些甚麽手段，到时候可不是赔钱了事那麽简单。」
　　
　　「是是是……这是一定的，我一定会管好愚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我真的很感激……」他开始长篇大论，我赶紧制止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事情就这麽告一段落，你们请回吧，病人需要休息。」
　　
　　『你不如死』道谢後，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弟弟离开病房。
　　
　　当我回神的时候，浩浩重重地扑进我的怀抱里，吓得我赶紧让他坐在沙发上，「浩浩，你干嘛擅自下床？！」
　　
　　「我干嘛不能下床？」
　　
　　「你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你想搞坏身体啊？」我没好气地单手插腰，摇著头，对浩浩就是没办法真生气。他指著茶几上和地上一盒盒的补品道：「才不会坏咧……不过，吃那麽多补品，会不会补坏了呀？」
　　
　　「傻瓜，没人要你吃光啊。补品都有保存期，可以慢慢吃。要不，可以把部分送给丽莎补身体。」
　　
　　「嗯！呵呵……」
　　
　　我打开一盒燕窝，从里面抽出一瓶，打开瓶盖後递给浩浩，让他马上进补。
　　
　　我们的生活风平浪静地过了数天，也就到了浩浩出院的日子。
　　
　　浩浩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只是需多注意呼吸系统，回到家依然被叮嘱要多休息，总的来说，我对他的恢复状况还算满意。
　　
　　至於『不如死』的命运，可没那麽幸运了。龙派人和『生不如死』闹不和，打了场架，虽没惊动警方和校方，但至少应了他的意愿──替浩浩报仇。
　　
　　『你不如死』的地盘，一个个不是因为被警察查扣，就是被新进党派捣乱。这些都只是轻微的转变，为了不让『你不如死』怀疑到我头上来，龙放缓动作。
　　
　　当龙心情好的时候，他就停手让『你不如死』快活。碰上龙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不如死』就得忙著救火。
　　
　　我看这出戏看得过瘾，觉得自己做对决定，如果是我动手，一定没有现在这麽好玩。
　　
　　整整一年後，『你不如死』按耐不住，带著刚毕业的弟弟打包回乡重新生活。
　　
　　相对的，浩浩同样毕业了。毕业典礼上，浩浩的家人远从新加坡飞过来沾浩浩荣耀毕业的光环。
　　
　　岳父岳母开心得合不拢嘴，只能说他们终於望子成龙了！
　　
　　威圣在浩浩心情最好的时候，塞了一个文件夹给他。浩浩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他工作了一年多的公司的完整介绍，包括老板的真面目。
　　
　　浩浩见到介绍上有我的照片後，抬起头，默不吭声地看著我，让我开始紧张起来。
　　
　　「呃……浩浩，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那是有意罗？」浩浩淡淡地说，让我突然招架不来。
　　
　　「啊……你别生气啦……当时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加入啊……」
　　
　　「你那麽肯定？」
　　
　　「呃，也不是啦。只是……不想冒险。」我飘浮的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飘了。
　　
　　浩浩死盯著我，久久不说话，旁边站著的家人，一个个抱著看戏的心情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噗……哈哈！！」
　　
　　「你笑甚麽啦？」
　　
　　「我早就猜到了好不好。半年前，威圣竟然出现在公司，当时他虽然打扮得很奇怪，而且鬼鬼祟祟的，但我能确认是他。」
　　
　　矛头指向威圣的时候，他呆呆地想著是否有这样的事情，但懊恼多久都想不起来是甚麽事情让他暴露身分。
　　
　　「那也可能是他的公司啊，不一定是连我都有份儿啊。」我摊摊手，有点无法接受浩浩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事实。
　　
　　「我想，就算原本没份儿，被你知道有可能录取我的申请的公司，你会不把握机会挤进来？」
　　
　　「唉……浩浩，有时候，你的脑袋挺灵活的。」
　　
　　「错，我不管甚麽时候都那麽灵活。」
　　
　　「是是，吵不过你。」我投降了，对著自己的爱人，争论下去只有自讨苦吃，倒不如让他赢了，自己也算捡到些开心。
　　
　　他知道自己赢了，开心地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
　　
　　
　　（下章结局）




（11鲜币）82　我们的未来（终）

　　
　　若干年後，我俩头发没剩几根黑色，顶著头银白色的头发，悠哉地过著平静的生活。
　　
　　为了方便互相照应，我们的住家非常邻近，龙住我们家对面，威圣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我们住在山顶上，晚上常相约数星星。白天牵著手逛菜市场，傍晚到溪边看日落，晚上和威圣、龙一家人一起吃晚餐，长年如此，没有改变。
　　
　　抛开了城市乌烟瘴气的生活，我们三家人搬到偏乡下的地方去，偶尔和邻居打打嘴炮，偶尔像今夜一样搞个聚会。
　　
　　今夜，为浩浩做了个大寿。这难搞的小老虎，数年前开始喋喋不休说不要搞这种让他成为主角的聚会，而且办一次大寿，等於告诉他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要和我携手走过那条桥。
　　
　　他不是害怕死亡，人本是会经过生老病死这环节，这个循环他不是不懂，他只是想向上天要求多赐他陪在我身边的一天。
　　
　　去年起，浩浩的记忆力变得越来越差，常常忘东忘西，但数十年前的事情总是记得清清楚楚，常常找我聊起当年史。我觉得很庆幸，他没忘了我，要不然我可伤心透了。
　　
　　聚会接近尾声，人客还在饭厅和客厅里头聊天，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样子，浩浩要我陪他到屋外透透气，撒娇的样子，从来没变过。
　　
　　「威廉，谢谢你。」浩浩坐在长凳上，靠著我的肩膀，皮肤因为老化的脸颊依然呈现红晕。
　　
　　握住他那不再顺滑的手，岁月过然不饶人，只是就算皱巴巴还是让我觉得可爱，亲亲他的额头道：「谢甚麽呢？」
　　
　　「以前我总是很抗拒你们给我办生日会，最近我才明白过来，其实一年一次，虽然知道自己又老了一岁，但至少这一天我会记得你依然很爱我，我依然陪在你身边。」
　　
　　「你这甚麽话呢？我每天都很爱你，你每天都陪著我呀。」
　　
　　他笑笑，脸上慈祥的样子，真是引人犯罪。虽然我俩早在二十多年前没了性福，但我们依然幸福。
　　
　　「是是，说不过你。」他轻声笑了一声，望著不远处，三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在玩耍，那三个小孩，其中一个是龙的曾孙子，其馀是邻居的小孩，突然想起某事，开心地笑著说：「威圣的曾孙儿还真可爱。」
　　
　　威圣在一个月前添了曾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浩浩也能置身其内，开心得两天睡不著觉。
　　
　　「後悔了吼？我就说过要领养，你就是不赞成。」亲亲他的脸颊，耐心给他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他舒服地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