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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凌云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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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三少,大麻对身体不好……您还是少抽点。”
凌霄然抬眸,才看见是杨宗驰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忧心的样子,他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杨宗驰踌躇了一阵,才缓缓说道:“火车站也被陆军包围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进出西安。”
“好……”凌霄然居然扬起了一抹笑,大麻没由来地令他愉悦,却又慢慢地空洞,直到失去了所有。
他甚至觉得手脚都有些瘫软。
“三少。”
凌霄然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
杨宗驰听罢,只好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再轻轻掩上……这个时候,却正好碰见了张铭,他叹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张铭不禁轻声问道。
“连火车站也被封锁了。”
两人的皮靴在瓷砖上走动,发出些微声响,回荡在寂静无人的走廊里……张铭一边走,一边往回看了眼,三少的办公室在尽头,却突然像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三少最近抽大麻抽得很凶。”
杨宗驰微微张了口,一脸无奈,“是!都怪我,不应该把那东西弄进来。”他停住了脚步,复又说道:“在这样下去……我就怕他会垮了。”
丧父之痛,夺权之殇,一切都像潮水将凌霄然淹没,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连想抓住救命稻草的机会都没有……跌入了泥淖,无边的黑暗,就像那间尽头的办公室一样。
“不会的,三少不会垮的。”张铭似乎笃定地说道。
三少这样骄傲的人……他宁愿去死,也不会垮掉,他吸大麻,就是为了让自己能继续活在尊严中。这一点,他早跟着他去轰炸南宁时候就知道,那样的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就如这次易帜,他一样不会妥协。
杨宗驰听罢,微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真如张铭所说……
瓷白的地砖看起来就如结了冰似的寒冷,却能倒映出人的影子来,他低头盯着那非真非切的人影,低声说道:“三少易帜了,新政府那边总该有什么行动吧。”
凌霄然对外发出的易帜声明,早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可是无奈现在联系不到外面,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这毕竟是西北的内部斗争……不好说。”
“也是。”
其实在这无边无尽地黑暗中,很容易吞噬人的希望。
一分一秒的等待,有时候连自己在等待着什么都会忘了,可是在这座围城之外的人,也同样的揪心万分,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向里面。
在广州的顾煜城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想当年温瑾漪在日本的时候,他还能淡定自若地去接她回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掌握在他的手里。
连公文都看不进去,他将那一叠叠文件都丢在了桌面上,站起来去冲了杯水……兀自拿起那个玻璃杯,他端详了一阵,想起了那时小孩在这个位置,喝着同样的被子,也是雾气蒸腾的热水。
他突然将水杯放下,就走了出办公室。
“傅弘文!”
“司令!”傅弘文匆匆忙忙地来到他的身边。
“你给我安排一下,我准备到西安一趟。”
西安……!?傅弘文兀地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顾煜城,“司令,现在西安很危险。”
“我知道。”顾煜城穿上了大衣,吁了一口气,那口中呼出的白雾散在空气中,他又说了一句:“所以我才要去。”
傅弘文稍微移动了步伐,然后他又加上了一句:“司令,让我随行吧。”
“不用了。”顾煜城冷静地说道,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对傅弘文说道:“你留下来,若是十日之内还没有我的消息,就叫秦雨泽带兵到西安。”
傅弘文站得笔直,却不敢违抗,军帽下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他缓缓地开口,敬了一个军礼:“属下明白!”
顾煜城将那些公文匆匆地处理好,便准备出发。
三月份的天气依然有些寒冷,可是在轿车里面颇为暖和,车窗蒙上了一层白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他只知道,此行去西安,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他还是孤身前往。
那属于凌霄然的西安,他还记得,小孩曾经说要带他去西安,让他尝尝真正的葫芦鸡,烧海参……可是现在是他不请自来,到底迎接他的会是什么,谁都说不清。
知道顾煜城要前往西安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嫡系的人,秦雨泽和傅弘文都送他到火车站,空无一人的站台,他们只能站在一边替他送行。
顾煜城没有穿军装,是以普通身份出入各省,因此还不能声张,傅秦两人只是稍稍敬了一个军礼,注视着即将离去的火车,一种罪恶感却油然而生。
是他们亲自将司令送向那个危险的西安,却连劝都不敢劝。
作为一名军人,他们没有错,除了服从就是服从……可是作为一名跟随多年的部下,他们却想拦在他面前。
火车发出了鸣笛声,仿佛在呜咽,随后便轰隆地往前行走,顾煜城坐在包厢里,脑中想来想去都是有关西安的境况。
他们当中有人发动了兵谏,凌霄然被困在了城中,但是现在究竟是谁在占上风……?他一想到西安多日来被切断了通信,不禁一阵寒意漫上了心头。
一早就应该去了,他却在广州犹豫了好一阵。
望向窗外,火车已经离开了广州,继续北上,枝头的绿色越发地凋零,不复南方的繁茂……他摊开了报纸,随意地翻看了几下。
西北四省改旗易帜,局势仍不明朗
西北通讯被切断
西北……
乱七八糟都是写着西北的事情,这件事闹得连报纸连日来都在大肆报道,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那些黑黑白白的字眼,乱人思绪。
他放下了报纸,只是淡定地喝着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差不多过了一日,确切来说是二十一个小时。
这辆火车途经湖南,驶到了重庆,然后就停滞不前。
乘客们纷纷下了车,顾煜城也在其中,甫一下车,便觉得一阵湿冷寒意拂来,只觉得这重庆的倒春寒比广州还要来得厉害。
他摸了摸口袋,想拿出一包烟来,却发现那包烟瘪瘪地只剩下一根在里面,他走向了买票的站点,发现一个老头坐在里面,一边听着收音机,颇有意思地在啃着包子。
“老板,给我一包烟。”
“要得。”他正吃着东西,因此口齿有些不清楚,随后看见窗外站着的顾煜城,总觉得他的气质跟平时来往熙攘的人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他递给他一包烟,随后又说了句:“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顾煜城不动声色,算是默认了这一点,他不着急着点烟,反而是开口问道:“老板,要到西安去,除了火车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路线?”
“哟……”老人颇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现在要到西安去的人奇怪地很,他缓缓地开口:“现在西安都被封锁了,要进去,难!”
老人突然又觉得有些好奇,伸出了头,看着他说道:“你去那想爪子?”
什么……?顾煜城一时没听懂他说的话。
“我是问,你去哪想干什么?”
顾煜城沉默了一阵,将刚刚抽出来半截的烟又放回进去,才说道:“我的弟弟正好在里面,我想去接他。”
“哟……那你弟弟真不走运。”
顾煜城没有回答他,只是又抽出了一张钞票递给老头,那老头似乎眼睛不太使得,拿出了放大镜认真地看了几遍之后,才咧开嘴向他笑:“要到西安去,可以搭上那些运木头工人的车,听说是绕秦岭那条路进去的。”
“那好,谢谢了。”
顾煜城出了站口,来到这个名叫重庆的城市。
这里要比广州冷上许多,树上结了几层霜,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落下来,唯一不变的就是同样的阴冷潮湿,不见天日。
顾煜城沿着碎石铺成的路一直往前走,随后便叫了一辆黄包车。
路不平,那黄包车拉起来却甚为平稳,不疾不徐,看来是个老手……顾煜城开口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木料工厂?”
“哟,老板您从外地来做生意撒?”车夫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汗,看见车上的这位气质不凡,便笃定他是位有钱的生意人,他又开口说道:“街口就有一间,老板要去吗?”
顾煜城抿了抿唇,才丢下一句:“去。”
“要得!”
车夫听到之后,喊了句重庆话,便又咯噔地拉起车来,搭在身上的毛巾便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周围还有不少叫卖炒瓜子的小贩,一路走来,也颇为繁荣。
车夫带他来到街角处的仓库,那是由好几间仓库连成一片的工厂,看来有些残破,铁锈斑斑。顾煜城以前在上海的时候也查封过类似的工厂,按他来看……表面的做着倒卖木料的生意,实质上,未必是那么简单。
“老板,这里就是了。”
顾煜城嗯了一声,便下了车,给了钱之后走进了那道铁锈斑斑的大门。
“喂!那个谁,别乱闯进来!”一个工人看见他之后,放下了手头上锯木的工作,向他这边大喊道。
“我找你们老板。”
工厂里锯木,削木,擦擦地磨过地板的声音甚至能令人打寒颤,顾煜城站在当中,默不作声。
“你找他干什么?”
顾煜城不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句:“我找你们老板,请你带路。”声音中似乎有不可抗拒的威严,特别是那个“请”字,又令工人觉得怪怪的摸不着头脑。
工人吁了一口气,将木锯丢到了一边,搓了搓手,“那好吧,你跟我来。”
顾煜城跟着那名工人走过几片仓库,到处都是废弃的木料,还有些未成形的桌桌椅椅,两三个花瓶被摆到了空旷的地方,他观察了一阵,才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所谓的老板办公室。
也是铁锈斑斑的一道门,那个工人不知怎么地又咧起嘴向他笑了笑,复又说道:“你进去吧,老板在里面。”
他清咳了一下,推开那道门,吱呀的一声,有种铁锈纷纷跌落下来的错觉,里面的灯光昏暗,偌大的空间才点了一盏灯,令人有种错落的感觉。
顾煜城不禁摸了摸腰间那把手枪,才缓缓地走进去。
水泥地上堆着木料,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皮鞋走过的时候都会扬起一缕尘灰,荡漾在空气中。
“你来这干什么?”
忽然有一把声音回响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像笼罩了一种寒意一般,顾煜城看向那一大块木板的地方,却依然不动声色,等那个人出来。
“说啊……”一个身穿着长褂的男子,从那块木板后面出了来,然后又说了句:“看你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
那个长褂的男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约莫是三十四岁,但老是一副笑吟吟地模样,让人不禁会放松了心神。
顾煜城不打算绕圈子,便直接说道:“听说你们有办法到西安去。”
那个男人挠了挠头,找了张椅子便坐下:“这个自然有点门路,不过嘛……”他向他举了举手,动了下手指,复又说道:“我们都是生意人。”
顾煜城沉吟了一下,“这不是问题。”
男人一拍手,笑意更浓,他起了身,到后面冲了一杯浓茶:“先生,一看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个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顾煜城没有喝那杯茶,却只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一点,我不喜欢别人乱说话。”
“哦哦……”那个男人明显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他想面前的先生想必是身份不宜暴露,才来找他们。
他扬起一抹笑,“这个好说。”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他掂量了一阵才说道:“不过,这两天西安下大雪,这路……不太好走,要不再过一阵吧。”
“最好能立刻出发。”顾煜城的话语仿佛不容抵抗,他没有笑容,只是冷冷地说道。
他不能再拖了,事情只会在拖沓当中变得无法挽回。
那个男人怔了怔,将拿在手上的茶杯放下,突然敛起了笑容:“那我恕我不能接您这桩生意,我不能把自己弟兄的命都搭上。”
本来绕秦岭那条路已经够凶险了,现在还在下大雪,在一片洋洋洒洒地雪花中,都不知道曾经葬送过多少条命在那里……仿佛就是用血肉堆砌成的路。
顾煜城不语,只是在他的面前坐下,与他对视着,才淡淡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什么勾当,来去过那么多次,早都把路摸熟。”
那个男人忽又沏起茶来,浓郁的茶香味萦绕在屋子里,与木料的味道混在一起,略微奇怪……他停了沏,沏了又停,最后才说:“既然让你知道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那条路死过不少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顾煜城没有猜错……他们不是一家木料工厂,经常出入秦岭,名义上是运送木材,实质上是去倒斗,然后将它们卖给古董行家,给弟兄们换口饭吃。可是因为走的那条路异常凶险,已经葬送过不少条命在里面。
默然地点起沉香,希望他们认得回家的路。
顾煜城沉默了一阵,复又说道:“你给我指路罢,我自己去。”
老板轻叹了一口气,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原因非到西安不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他拿出一张白纸,用钢笔在上面涂画了几笔。
“老板!”
老板抬起了头,看见工人阿生站在外面,喊了他一声。
“干嘛?”
阿生踏进了屋子,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对着长褂的男人说道:“老板,你让我跟这位先生去吧。”他突然咚的一声跪下,骨头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听起来都觉得难受的很,他说道:“我想赚点钱,我老婆快生了……”
男人放下了钢笔,他对阿生说道:“你想想,你要是没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那也比过穷日子强!”说着说着,阿生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滴落在水泥上,与那些灰尘融成一片。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顾煜城看见之后,也觉得不是滋味,可是在这个战事纷乱的年代,除了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当成筹码……就如同最底下的蝼蚁,他们苟延残喘,可是却用血,用骨,换来引以为豪的东西。
“那……”老板停下了写画,他将钢笔放下,只是看着阿生,最终嘴唇动了动:“路你还记得吧,你带这位先生去。”
“记得记得!”阿生从地上起来,咧开嘴笑着,刚才的泪水还挂着脸上,如此看来,倒是奇怪的很,可是他的笑容却是真挚的,一点虚假都没有。
顾煜城留下了一叠钞票,老板说这是这是行规,做他们这行的,都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钱先放下,人再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阿生是个有些聒噪的人,他将那辆大卡车开出来,打开了一边的车门,咧开嘴向顾煜城说道:“先生,上车吧!”
顾煜城一步便跨上了略高的车仓,阿生总以为他是位文质彬彬的先生,谁知身手却矫健的很。
因为长期运载木料的关系,车里都是一股碎木的味道,扬在空气里,觉得有些浑浊,当光线照到了车窗上,甚至都能看见细碎的木丝漂浮在空中。
汽车缓缓地开出了市区,往着荒郊野外的方向去。
阿生显然走过很多次这条路,他似乎都不用看方向,反而颇有兴致地跟顾煜城拉着家常,说起自己老婆的时候眉飞色舞,人在车里,似乎心就到了那人的身边。
越往北走,就依稀飘落着雪花,一片又一片地婉转洒在车顶,车玻璃上……迷漫了一片荒原。
开了有好几个小时的车,估计连阿生都觉得累,便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坐在颇为宽敞却又弥漫着木屑味道的车中,想着各自的事情。
一个是想着家里的老婆,一个是想着西安的情况。
只有唯一相同的地方,他们是为了心中最重要的人,才共同坐上了这辆车,然后驱向无尽的荒野,未知的世界。
卡车歪歪扭扭地驶入了秦岭山脉,接连不断的山峰,都是白皑皑的一片,这里的路很多,每一条都不知通向什么方向,所以就算设关卡也没什么意思……而这就让他们钻了空子,空无一人的山道,就只有他们经常出入。
因为山里的天气比外面冷得多,引擎发出了隆隆地声音,然后……整辆车停了下来!
阿生这种情况见多了,也不慌乱,他望了一眼身边的顾煜城,发现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暗自觉得他不是个普通生意人……难不成也是他们的同行?
顾煜城看着卡车停在了山涧的位置,一片雪海……他不禁有些皱眉,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这个时候,阿生喊住了他:“先生莫急,我能弄好它!”
阿生匆匆忙忙地从车上拿出了一个棕色暖水瓶,然后打开车盖,将滚烫的开水浇到了发动机上,一阵白雾升起,几乎都要模糊了双眼。
阿生回到了车上,连续打了好几次火,终于又把车发动起来,可是他不敢开得太快,这样下着雪的天气,走在山间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虽然说,倒斗的人丢了命十有j□j,不过他还是想回去看看自个儿老婆生的大胖小子。
他嘿了一声,卡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另一条道路、
顾煜城沿途就将路记在脑海当中,这九曲十八弯的,一下子走神就分不清楚方向,白雪茫茫,到处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
卡车在山路不知道绕了多少回,只见雪越落越大,而且三月份的秦岭,下午的时候很快就会天黑,如果不赶快出了山脉,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尽的黑暗和嗜血的狼群。
阿生悠闲地打着方向盘,一个接着一个弯路,他早已摸熟,倒是这车里的气氛有些局促,他不禁找了些话题:“先生赶着要到西安去,可是又急事?”
顾煜城只是默默地将每一条路都记在心里,沉默许久后才回了句:“是。”
“呼……听说现在西安危险地很吶。”他裂开嘴笑了笑,复又说道:“不是说那谁,忘记谁来着,把凌少帅都秘密处决了。”
这一句话冲进了脑海中,顾煜城阖上眼眸,突然看见了血色的彼岸花开在了小孩的面前,那流连在河边,如果他先一步到了黄泉路,又为何不等着他来。
他还欠他一个兄弟之约。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事态……最后他想,子墨手上还有军队,不至于那么快兵败如山倒,虽说如此,但听到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言仍然觉得心绪难平,所以他开口问句:“这件事是从哪里听回来?
“嘿嘿,不就是我们那些同行说出来的呗。”
顾煜城沉吟了一下,不在说话。
反倒是阿生依然谈起些话题,忽而又有些悲伤地说起自己的弟弟,说他弟弟也是倒斗的时候发生意外,便和那些值钱的古董一同埋在了墓里头……说道这里,阿生不禁有些出神
他,一出神,车,突然失去了控制!
是阿生连忙踩住了刹车,可是这样滑的雪路,就连刹车也不能使它停止下来,直到整个车停冲出了山路一截,才像晃晃悠悠地荡在山崖上。
阿生心像漏跳了一拍,慌乱中又想去踩掣和转方向盘……突然,方向盘被旁边的男人按住了,他沉声说道:“别慌,先慢慢退回去。”
阿生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连忙眨了好几下眼睛,将神回过来。其实这种情况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整辆车子仿佛都掉出去,突然离死神那么近,他刚刚还是有些发昏。
顾煜城帮他看着倒后镜,声音依然沉稳:“靠右,往后退。”
他的声音……阿生居然听出了慢条斯理的感觉,就像缓缓地流水般,在危急的关头,往后退…往后退。阿生打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将车一点一点地退回来。
直到了整辆车退回到了原点,阿生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仿佛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顾煜城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沉静,他说道:“先休息一阵,然后再走。”
阿生一股脑地点着头:“好好!”
顾煜城将头微微靠在了座椅上,苍茫大雪覆盖着秦岭,再不远就是西安,他终于要到西安去了,这样草率的决定,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做出来,不禁自嘲般地想着……他本应该叫傅弘文来,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发兵援助。
可是,子墨在里面,他又怎放心得下。
阿生觉得休息够了,重新启动了卡车,在雪天开车就是容易状况百出,他也不敢轻浮,只好全神贯注地驾驶着,直到驶出了秦岭。
他们干这行的,蛇有蛇路,专门走寂寥无人的偏道,居然也让他们绕过了军事封锁的警戒,可是到了山道的一个路口,阿生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只是说道:“先生,过了这个路口就是真正的西安城了,您再走一段路应该就能截到黄包车。”
“那好。”顾煜城听罢便跳下了车。
“先生,您自个儿小心点!”阿生不禁对着他喊了声,然后便将车倒了一段路后往回开。
车外的温度要冷上许多,再加上快到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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