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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凌云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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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折翼的鹰!
凌霄然重新飞回原来的高度,脸上尽是胜利后的得意,展开一笑,连两个小小的酒窝都变得如此明显。
“你们真当训练有素。”能与他配合如此默契,这点倒是有点羡慕那只狐狸了。飞机往北边飞去,处于了一种平稳的状态,然后他给身边的飞行员说道:“叫另外几架飞机掉头回广州,立即降落,我们回西安!”
陈德安真正的兵力部署在云浮,现在就算要追来也只能痴人说梦了。
其余的飞机收到信号之后,不敢继续磨蹭,然后就往南边飞去,只剩他们一辆直奔西安,本来顾煜城只是想让他安全回去,谁知却冷手捡个烫山芋,发生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幕。
这令他回西安一路上的心情又好了些,正如这蓝天碧云,一洗如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四个半小时之后,凌霄然乘坐的雷布盖14降落在西安军用机场。
毕竟是六月的天,炎炎夏日,西安也不例外,呼吸一口空气,不复广州的湿润,总带着清爽干燥的气息。
他的西安,他回来了!
凌大帅在接到顾煜城来电的时候就已经立刻赶到机场,这小子跑去广州一个月,连招呼都没多打一个!可是转念一想,只要他安全回来,他也不多说什么了……
凌霄然一下飞机,就看见他的父亲带着人马等候着,搞得像严阵以待似的。
凌大帅向他走来,一巴掌就拍在他背上,凌霄然心想,这老头子无论多少年,手劲还是那么大!这一巴掌疼得很……
“我刚下飞机累的很,不说了,先回家。”
“你这小子!”
凌霄然轻轻地拍了拍那辆浅灰色的飞机,转头跟那一路跟着他的飞行员说道:“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飞行员仍然不动声色的样子,然后才说道:“少帅,我叫张铭。”
“哦。”凌霄然随后望了望老头子带来的人,才说道:“你跟大部队一起走,他们会安排你。”
“是!”
这日头的阳光灿烂的实在是有些过分,再加上机场里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能够遮挡阳光的设施,站得久很容易会中暑。
“爸,我们回家。”
“你小子,还知道老子是你爸!”他一下子又没忍住怀脾气,开口就跟凌霄然杠上。
可凌霄然心情好的很,刚刚在蓝天白云中畅快的飞行过,再说他本来就是个情绪化的人。
挂着一抹笑,他坐上了一辆汽车,凌霄然一看,司机还是之前那个,熟悉感一下子便涌到心底。
这里果然是他的西安。
由于凌霄然的母亲受过几年洋教育,对西式建筑颇为热衷,这里的一砖一瓦倒是透露着西洋风味,汽车驶入一个欧式庭院,中间的那个喷水池本来应该是两个天使的雕像,却被他爹换成了两只凤凰,真是显得不伦不类。
凌霄然每次见到这两只凤凰都觉得很好笑,本来他爹就是白手起家的穷苦人家,没什么品味可言,他母亲到底看上他些什么了。
庭院里的建筑由几栋小洋楼组成,凌霄然住在靠西边的那一幢,他叫司机绕过主楼,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现在累得很,没有心思跟那些姨太太打交道。
他打了个哈欠,就下了车。
洋楼旁边有一个花坛,家里女人多,都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但这花坛倒也单调,只种了一地的玫瑰,微风吹拂花瓣,那摇曳的姿态娇艳的很。
他好像记得宛琳好像很喜欢玫瑰,因此帅府把以前的花花草草都拔掉,只种上了玫瑰花,这一路扫来的艳丽,倒是和她很相配。
伊甸园里种满了娇媚的红玫瑰,然后……代表的是罪恶。
整幢洋楼里都铺满了地毯,因此凌霄然直奔二楼都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踩在上面软软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
他整个人就扑倒在那张西式大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床头的雕刻花纹甚是精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心思去研究它,望着那些雕刻中的小天使,依稀还看到蛇,仿佛在述说着伊甸园的故事……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仆人进来给他脱了鞋子,仔细地盖上被子,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看到大帅站在门口,然后他低声了喊了句:“大帅。”
凌大帅张望了下房间里的情况,但是没有多踏一步进去,他说道:“睡着了?”
那仆人低下了头,眉眼里尽是顺从,“是的。”
“那好,别吵醒他了。”凌大帅又再次压低了声量。
“是。”
屋里一片静寂,大家都知道三少在睡觉,因此做起事情来都放轻手脚。也许是外面总不比家里,也许是开飞机回来耗费了很多精力,凌霄然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直到晚上,他才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百无聊赖地望着精致雕琢的天花板,心里又在盘算着一些东西。
一个仆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然后才对他说道:“三少,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她声音软软地,令人想到婉约的江南小调。
凌霄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坐了起来,总觉得这个女孩看着眼生,不像是这里的下人,他开口问道:“你是新调来的?”
“我以前是跟八姨太的……”到了末尾几个字,她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她知道,八姨太已经成为了帅府的避而不谈的人。
因为那件事,曾经的玫瑰也已经凝落成泥,如今只徒留微风吹拂过花儿的阵阵清香仍然萦绕在鼻尖。
凌霄然坐在床边,女孩替他系着鞋带,然后他淡淡问道:“她现在怎样了?”
那个女孩强忍着心中的不愉快,幸而她正低着头,凌霄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咬着嘴唇说道:“姨太她……大帅对她很好,让她住在郊外的一幢房子。”
鞋带系完,女孩站起来,退到旁边,却仍然低着头,眉间里仿佛都是温顺。
……
凌霄然站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顿了顿,然后才说道:“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站在门口的人说道:“三少,是广州的来电。”
是那只狐狸!
凌霄然心中一阵惊喜,立刻就去了外厅接那通电话,只留下刚才那个女孩,依然低着头站着,仿佛要跟这房间融为一体。
一朵玫瑰,正在缓缓凋零……慢慢地,在金屋里凋零。
……
“子墨。”
又再次听到这只狐狸温润的声音,凌霄然总觉得好像隔了很漫长的时间,分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一起,可就是听不够,要一直听着。
“嗯。”
“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
这狐狸!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凌霄然有点生气,说道:“我这是当机立断!”语气里的骄傲,即使是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却依然传达到了顾煜城的耳中。
虽然这次凌霄然当时的决定为即将到来的战役打了漂亮的第一枪,但如果时机拿捏不好,又或者陈德安早已在那里有埋伏,那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肯定不是在电话里悠闲的聊天。
顾煜城显然不认同他这种做法,他需要的是稳中求胜。
“你以后做事情要先想后果。”顾煜城的语气很淡,他知道这小孩脾气不好,激不得。
什么后不后果!?凌霄然只觉得这只狐狸想的总是太多,也许是南方的湿润空气,总施与人一种温吞的个性,就像连风吹过树梢,都是缓缓地带走几片落叶。
“行了。”他敷衍了一句。
顾煜城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
然后就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中,远隔千里的两人,手里拿着电话,明明应该下一句就是再见,然后挂断,却始终做不来……而他们就像有默契似的,互不作声,却又彼此明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凌霄然首先打断了沉默。
“好,那你自己注意点。”
“行,过两天见。”
凌霄然仿佛又不甘心似地加上这两句话,道了别,然后就挂断了电话,那个话筒被握久了残留着余温,就像刚才两人通话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屋里没有关窗,丝丝凉风吹入了室内,西安的夏天不比广州,即使日头阳光灿烂地很,日落西山后,就会回落到清凉的天气。
凌霄然觉得还是这样舒服些,毕竟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西北的气候,甚至连沙尘暴来临,漫天沙舞,他仍然是喜欢这里。
他叫人做了几个地道的菜肴,吃起来津津有味,除了说他晚上没有吃饭,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味道别处无法比拟。
葫芦鸡,烧海参……就摆在那张雕刻着精致花纹样式的西式餐桌上,他一个人品尝着,微辣而浓厚的味道总能刺激人的食欲,他又想到那只狐狸,不能吃辣的狐狸,却板着一张脸勉强地吃下去,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自己一个人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他说过,要带他西安尝尝真正的美昧佳肴……可惜今晚,狐狸却不在餐桌旁,可惜了这一桌的菜。
食指大动……他吃得比往常多,连日来被粤菜冲刷地寡不知味,他一下给补偿回来。
直到吃饱喝足,冲了个澡,却发现自己精神地很,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得过多,所以到了晚上却睡意全无。
也对,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应该看着某个舞姬缓缓妖娆,又或者听着某个歌女诉衷情……
……
想到就立即行动的凌霄然,连跟屋里的人招呼都没打个,就直接出了门,又到了常去的歌舞厅。
不如广州的沙面,也不如上海的戈登路。
千年古城所拥有的衰落王朝气息,连歌舞厅都没有那种极致的繁华,简单大气的玻璃转门,偶尔几个外国人和纨绔子弟出入,靠近一点或者能听见悠扬的钢琴伴奏声……这一切一切,都融入到西安里了,那个曾经繁华的长安,已经渐渐凋零。
“三少。”一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女子向他盈盈一笑,这间歌舞厅是属于她的,即使韶华易逝,她眉目间仍然留着风韵。
她聪明地没有问凌霄然为何过去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只是盈盈地为他带到桌位上。
点了一瓶波尔多红酒,抿了一口,似乎跟在广州喝的是同一个味道,此情此景,又是大不相同,看着舞台上那个穿着洋装清纯的女子唱着一首英文歌,却在声音中都有些听出紧张的意味,他突然有些怀念白伊娜所哼唱的粤语小曲……缓缓地,缓缓地……
湖蓝色旗袍女子为他斟酒,凌霄然一边看着舞台,一边问到:“这个女孩是新来的?”
“嗯。”女子绽开了笑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就是她们这一行永恒的话题,她只觉得这台上清纯的少女倒是有些像当初的宛琳。
连模样都有些像,眉宇之间的清秀,活泼而美丽,就像一朵开着正灿烂的玫瑰。
凌霄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舞台上的少女缓缓地唱着那首英语歌,她的嗓音不算清丽,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
湖蓝色旗袍女子望着那杯荡漾着红酒的玻璃杯,却突然有些怀念宛琳……宛琳不是属于风月场所的人,想当初第一次进她的歌舞厅,那不安而又倔强的神情,却有些打动她。
她只是请宛琳为她们处理一些账目上的事,毕竟宛琳又是接受过教育的,家境又需要钱,而她正好信不过那些臭男人,所以私自便请了这位女学生……难得宛琳没有嫌弃她们出身风尘,脂粉味浓。
后来她嫁给了在西北呼风唤雨的凌大帅,即使是做八姨太,但是多少姐妹羡慕她的命好,一辈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可她却知道不是这回事……
她望着身边的凌霄然,只见这位三少似乎在沉醉在那首英文歌中,那往事如烟,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不过这怪不得,怪不得他,是宛琳的一厢情愿。
三少又是这里的常客,宛琳自然是经常见到他的……即使知道他流连风月,即使知道他不会看上自己,却还是一头栽进去。
在嫁给凌大帅的前一晚,宛琳抱着她哭,梨花带雨,却又有着淡淡的喜悦:“月姐姐,我不想嫁给凌大帅……可是他在那里,我又能见到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月眉只好抱了紧她,说道:“傻姑娘,凌大帅对你是真的好。”那三少不过空有一张皮囊,模样好极,年轻姑娘就是喜欢这个,自然不及她看人透彻。
一曲唱完……将月眉的思绪拉回来,台上的姑娘也应退下,由下一个节目上场。
凌霄然却突然对她说道:“让她多唱几首,今晚全算我的。”
月眉缓缓地站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三少稍候,月眉这就去吩咐。”
她进了后台一会,然后又出来,接着为凌霄然点了一根烟,烟雾妖娆,在这大千繁华世界中,唯一看不懂的就是人心。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歌声缓缓传来,略微带点沙哑的嗓音,唱起这首歌来,却更添哀思。
笑眉依旧,月眉从来都没有停过笑容,那盈盈眸间似乎有欲语还休的故事,愁堆……她只有那么一瞬间,想对凌霄然说道:“将我的宛琳还来。”
只是,笑眉解愁堆,愁堆……
大概到了凌晨的两三点,歌舞厅就迎来了真正的奢靡极致之夜,灯红酒绿,莺歌笑语,凌霄然邀请了刚才唱歌的如玫瑰般女子去跳了几支舞,缓缓步入了舞池,在耳畔略过的几句话语,惹得怀中的女子笑靥如花。
几支舞蹈下来,凌霄然回到座位上,品着酒。
“凌子墨!”
凌霄然立刻抬眸,他不禁有些惊讶,平时直呼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那只狐狸,似乎真的没有……
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眸,这不就是……那个一直呆在东北的方童暮,怎么会在这里!?
凌霄然兀地站起来,才对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穿着地颇为摩登的公子哥儿说道:“你小子呆在东北好好地,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来这里一个星期,愣是见不到你。”
凌霄然朗笑了一声:“我去了广州一趟。”
“好啊,去广州也不叫上我。”方童暮也不发怒,只是在调侃着,眼神却放到了在后面缓缓走来的月眉。
“方先生,你好。”月眉浅浅地笑着。
“你好。”
“方先生要喝什么酒,月眉这就去吩咐。”
方童暮看着凌霄然桌上的那瓶红酒,然后对着月眉说道:“来一瓶一样的。”
“好的。”
月眉又离开了他们的座位,徒留美好的背影,一颦一笑,本不想对外人显露,可是世界上太多东西不由自己。
凌霄然和方童暮复又坐下,然后两人各自都点起了烟,一时间烟雾缭绕,灯光折射到玻璃杯上,荡漾着浅红的酒液,就像淌泻了不真切的美好。
“你去广州见到姓顾的了?”
方童暮突然开口,连表情里都看不见平日的嬉笑怒骂。
“你还是在为那件事愤愤不平?”凌霄然一个反问,只见方童暮听到他提到那件事后,更加沉郁起来。
“其实你们跟了他也没什么不好。”凌霄然见他不说话,复又说道。
方童暮摇摇头,将烟头望烟灰缸里蹭了蹭,才继续说道“反正我一直都反对这件事。”
东北的方家,本来坐拥一方势力,也算是足以在军阀割据的今天能有一席之地,但是方家的大帅却不知道突然要将自己的军队收编到新政府的行列中,也算是引起了一时轰动。
到头来,他们方家还是坐拥东北,但是所有东西都不由自己。
方童暮并不是觉得他爹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完全没有正确的地方,这至少对于整个中国来说是好的,他只是觉得姓顾那个人太不可信,可是新政府却越来越倚重他,坐上第一把交椅也只是时日问题。
“姓顾的太不可信,你得提防点。”方童暮抛下了一句。
一个侍应送上了方童暮点的红酒,一时之间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凌霄然却勾起一抹笑容,却仍留思绪在脑海中,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告诉眼前的人,他明天就要将西北一半的飞机调去广州支援那只狐狸。
凌霄然拿起那杯红酒,抿了一口,那略微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徘徊,甘醇可人。然后他说道:“其实也未必,你这个人就是算计的太厉害了。”
方童暮表示不赞同,他又摇了摇头,言语中带着颇为不满的意味:“哼,依我看,现在姓顾的只是为了统一讨着大家欢心,只怕到了后来,每一个人的权力都被他架空,到时候他就真的一人独大了。”
“你说说,他除了打仗还做了什么好事,弄得到处民不聊生。”方童暮仿佛不解气,又继续说道:“我看未必比我们自己管理来得好。”
看来方童暮果真对那只狐狸的怨恨不是一时半会的,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他们方家被收编到他的军队后,就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局势。
凌霄然还是一脸的笑容,直至那根烟在指间燃烧殆尽,他将烟头丢进了烟灰缸,然后就站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不是吧,那么快?”
“嗯。”凌霄然伫立了一阵,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才说道:“我今天才回的西安,指不定老头子要发火,先走了,你在西安的事就全算我账上。”
方童暮听到他这样说,才站起身来,一脸惋惜地说道:“那只好再见了。”
“再见。”
凌霄然走出那间歌舞厅,外面变得比来时更加凉爽,入了深夜之后,也只有这条街依旧灯火通明,撩人意浓。
汽车拐过一个又一个的街角,思绪中却飘过方童暮说的那番话,孰对孰错,其实在这乱世争战当中,又有谁说得清。
方童暮想的总比做的要先,倒是和他不太一样。
寂静的街道,寂静的夜晚,只传来汽车行走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没有任何的阻拦,因而司机开得也比平时快,转眼之间,又到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凌霄然睡了一觉,一睁开眼,天已经全亮了,拉开窗帘,他眼睛有些不适地眯上,一看那灿烂的阳光,似乎已经到了响午。
“三少,已经到午餐时间了,大帅让您到主楼用餐。”昨天伺候过他的那个女孩,又是低着头与他说话。
“行了。”他坐起身来,那女孩自觉地为他系上鞋带,凌霄然看着她那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样子,倒是挺可爱。
他不禁笑了起来,倒是那个女孩看见他这个模样,显得有点害怕,系完鞋带之后就退后到一旁。
凌霄然没有再管她,直接就下了楼,一路走到了主楼,那微风所吹来的玫瑰香味,倒是一直都萦绕鼻间,从不散去。
拐进饭厅,才看见那张偌大的饭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那四五六七的姨太太之外,还有他几个妹妹,那个只有八岁的小弟也在,他爹坐在中间的位子,一脸将要发怒的表情。
桌面已摆满了各色菜肴,看起来美味地紧,但是大家都不敢在大帅还没动筷的时候私自夹菜,只好眼看这一桌的美味成为摆设。
“哥哥来了,我肚子好饿,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凌大帅还是默不作声,大家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肚子饿了就夹菜啊。”凌霄然对着他的弟弟说道。
他的弟弟毕竟只有几岁,自然是看不懂大人们的思想,看到凌霄然让他吃饭,他就拿起了筷子准备往盘子里夹。
啪!五姨太打掉他的手,小孩一吃痛,又看见眼前的美味又得不到,一脸委屈将是要哭的表情。
凌大帅毕竟还是心疼儿子的,他坐在中央,怒瞪了凌霄然一眼,然后才大声说道:“现在几点了!?”只是又看见小儿子要哭的模样,又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算了,大家起筷。”
一顿饭大家吃得不是滋味,没有人敢主动撩起话题,凌霄然坐在左边的位置,随便夹了几个菜,也没兴趣和老头子说话了。
一顿沉默的午饭,终于结束了。
直到仆人收拾饭桌,他们也各散东西,那些姨太太坐在客厅里闲聊着,准备去打几桌麻将,老头子自然也是有事处理的,只有那个弟弟跑到他身边,问道:“哥,广州好不好玩啊?”
“好玩。”他一把抱起那个弟弟,让他坐到自己膝上,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只狐狸的神态,他说道:“哥哥下次带你去。”
“好啊!”膝上的少年听到之后当了真,欢呼雀跃。
五姨太听到自己儿子欢呼的声音,往他们这边走来,看见凌霄然,她也不好说起那个宛琳的事,只是说道:“三少,别怪我多嘴,你去广州这一个月,大帅每天都在担心你。”
凌霄然仿佛无视了这句话,他一脸笑容,跟膝上的弟弟说道:“你先去上课,哥哥还有事。”
“哦。”弟弟跳了下来,然后望着自己的妈妈。
五姨太对他欣然一笑,然后说道:“去吧。”
只见那个弟弟走出了客厅,五姨太望着自己儿子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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