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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成长物语果然有问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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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理看得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脑门上的青筋就差没冲破皮肤蹦出来了。

    实在看不下去,曾理丢了句你们赶紧把地板弄赶紧,把地毯换了就扭头径直往上走。阿文那个小子是前段时间招工招进来的,同时进来的还有另外另个人。曾理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说家里人不够用然后要招工,招工的事也是管家一手操办的。就是那个阿文也不知道是哪块肉让少爷给看对眼了,居然直接就让管家放人进来。

    在江家当佣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家里要伺候的主人很少,老爷不经常在家,少爷和二公子也基本住校。但是江家庄园大得离谱,花园楼阁四通八达,到处都是环环绕绕的建筑。那些个菜鸟要是一不小心迷路耽误了事情那就很不好了。而且每天的工作虽然称不上繁杂但也绝不简单,谁在哪一块区域工作要做的是什么都是有明确分工的。管家都有制定分工名单,但是因为此前并没有开除其他人现在又新塞了三人进来,倒是有一些工作的分配被打乱了。

    而一说到工作的分配,佣人们心里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些小九九的。

    人一多起来自然就会有那么一些人玩的好一些人玩得不好,然后就是圈子之间的形成。这个倒是其次,整个庄园的工作分配不说五十也有一百,这当中自然会有既轻松又有油水的工作也会有既辛苦又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工作。大家当然都是争着抢着要那轻松油水多的工作了,但问题是僧多粥少,有竞争自然而然的就会有那些拉帮结派和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巴结资历老的前辈,巴结大管家啊,巴结管家亲信啊什么的,总之就是为了以后的光明未来先前的投资都不算什么。

    江家的佣人系统现在能运作得如此正常如此高效率也是多亏了管家徐威的长袖善舞,把一众佣人都给训得服服贴贴的。工作的分配也是让人找不着小漏洞钻。大家眼看着再怎么操作也改变不了也就不倒腾那些有的没的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但是现在突然来了三个新人,有一个还是少爷钦点的,指不定就是攀上了少爷那颗大树就要一步登天做老大了。这下子还不把佣人们都给搞沸腾吗。这个新丁要是真的因为少爷的关系空降在哪个福利好的工作点上,那这工作分配不就直接给打乱了吗。管家估计又要重新分配了。这下子佣人们那是一个个或兴奋或焦虑或事不关己的。

    只是佣人们注定白沸腾了一场,那个被少爷钦点的阿文一进来什么好差事也没捞着,和另外两个人一样都是从最基本的东西做起。少爷也好像是把阿文忘了一般,之后好一段时间啥关于阿文的指示都没发出来。更惨的是他居然被分在曾理手下学习怎么做事。这结果一出来和阿文同宿舍的人都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曾理的脾气在佣人群里那是出了名的暴躁而且容不得别人出错。不知道多少人还是新人在他手底下学习的时候因为犯错被他骂得躲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他是所有佣人里除了管家之外最有资历的人,在江家伺候了快有十年。可以说他是看着少爷和二公子长大的。但是,脾气不好,得理不饶人还不是曾理彪悍的地方。曾理最犀利之处还要属他真的把他讨厌二公子的那份情绪表现的很明显。以至于大家都很有自觉性的让曾理尽量不出现在二公子的视线里。更犀利的是这么具有攻击性的曾理居然真的在江家做了十年还没有被赶出去,简直就是个奇才。

    但是呢,曾理这个人吧,你说他完全没有佣人的自觉他又不是这样。能在江家工作长达十年他这个人对江家还是很忠心很有感情的。总之就是曾理这个老家伙很不招人待见就是了。

    就拿这次拖地板事件来看,要不是曾理忙着送药,那个打翻水桶弄脏地毯的人被他臭骂一顿那是没得跑了。

    曾理这边敲开江予的房门进去发现少爷还在睡。他把托盘小心放在江予床头柜上也没有去叫醒脸色苍白,眉头紧蹙还在睡梦中的少爷。因为那些个毛手毛脚做事的佣人们所勾起的怒气也在这个时候荡然无存。曾理看了眼江予,有些落寞地叹气。

    他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几岁的时候来到江家一晃眼就十年过去。曾理记性也没那么好,但是他到现在也还记得十年前他第一次进江家庄园碰到的那个蹲在花园里弄了一身泥巴的小孩,五岁的孩子眼神清亮,看到陌生人也不怕,挥着塑料小铲子风一般跑过来就把铲子上的那一小搓土泼人家身上去然后飞也似的逃开。带他进来的管家无奈地帮他拍赶紧那些泥土,向他介绍说那是江家的少爷也是他将来要伺候的小主人。

    曾理自己也有儿子,调皮捣蛋的很,面对江予的顽皮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有钱人家的孩子嘛总是比较顽劣的,更何况是家里的独子。他倒是很喜欢少爷那股活泼劲,很有生气。只是等到曾理正式开始在江家工作时才发现原来老爷还有第二个儿子。曾理家乡偏远,消息也比较比闭塞,这种富贵人家圈子里流传的消息他不懂也属正常。而且,曾理他也是在这个二公子被领回家之后的几天才在江家的招工面试里通过的。并且他发现,家里除了管家之外几乎所有的佣人都在二公子进门之后进行了大换洗。曾理不明白这各种原因,既然已经进了江家当差,那么就老实本分的干活。他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而且江家的工作也确实挺忙的,老爷疏散了所有佣人,新招入的人手又不够,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也让曾理忙得晕头转向。尤其是在曾理初到江家的第一个周末,少爷生了一场很大的病。

    小孩子生病向来是来得凶猛,也让人着急。家里的佣人们都被折腾得团团转,老爷死活不把少爷送医院治疗也是大家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的主要原因。没人敢去问老爷为什么不把少爷送大医院,只好在家庭医生的吩咐下准备好一切。而这少爷一病就是半个多月,有些虚胖可爱的身形愣是给瘦了一大圈,之后便再也没胖回去这又是后话。

    曾理在那段时间是照顾少爷的主力部队,鞍前马后不在话下。曾经在他进门的时候撒了他一身泥土的生气勃勃的少爷因为病痛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疼得掉眼泪也让曾理心疼了好一阵。因为这心疼而忙活得更加卖力的曾理却发现他总是能有意无意地看到老爷坐在少爷的床前出神。没人打扰的话这一坐就能坐大半天。曾理不知道老爷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出什么神。但是医生嘱咐了每隔两个小时就要进去查看一下病人的点滴情况,曾理也只好破坏那些安静的画面了。

    终于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少爷病愈,但是曾理却发现有什么似乎发生了变化。曾理不清楚他的同僚们察觉了这些变化没,也不知道一直在江家侍奉的管家是否了解个中详情。至少曾理他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并且体会越来越深刻。

    这改变似乎没有那么爆炸性,只是生过一场大病的少爷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死气沉沉,老爷开始专宠私生子冷落少爷。整个江家都似乎分成了两个部分。

    这样一直便持续下去了十年。

    曾理厌恶江濉那是众所皆知,但却没有多少个人清楚他为什么会升起这股厌恶之情。

    他也以为这个流落在外的二公子会是个性情柔弱的孩子,却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心肠毒辣。曾理已经不知多少次明里暗里撞见江濉惹祸栽赃在江予身上然后再扮出一副无辜脸来。而少爷呢却总是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言不发地承担下来。曾理也想帮少爷啊,他也袒护过少爷可是没人在乎他这种小角色的发言,只当他是想抱少爷的大腿呢。

    这十年来,曾理看着江家一步一步发展成这般摸样,而当年和他一同进入江家工作的那些人也已经走的走离的离了。他无从和别人说起也不知该说什么。那些新进来的人也只会知道江家的少爷是个废柴不受宠,二公子虽然是个血统不纯正的私生子却是拔了尖一顶一的人才备受宠爱。他们那里会晓得,曾经也有个五岁的孩子笑得狡黠,会挥舞着铲子把泥土洒在你身上然后恶作剧得逞高兴地跑走。那些灵动,那些跳脱都在久远的岁月里灰飞烟灭了。

    曾理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么多年前的事,可能也是因为十年里没什么大病也很少有小病的少爷突然病倒了吧,就像十年前的那场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一晃身,曾理突然察觉到床上的少爷动了动,然后有些无力地撑开双眼。

    “少爷醒了?要不要喝口水?还是吃点什么,我立刻给您拿。”

    曾理只见少爷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叫阿鸣和阿荣过来一趟。”

    阿鸣和阿荣不就是那两个和阿文一起进门的新人吗,少爷找他们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这两个小子哪里没做好得罪少爷了?曾理心里疑惑多看了少爷几眼,却见少爷又是闭上眼睛恐又要睡下去。曾理急忙回答:“少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

    “……去吧。”

 41复梦

    如此轻易被一个小小的病魔击倒是江予没有想到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从哪里沾染到的;又或许只是这些年来那些没有让他感觉到的东西一点一点逃过他的察觉于身体里积攒起来;然后终于在他精神脆弱时一股脑迸发而出。

    江予很难受;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像是被埋在阿尔卑斯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积雪里冷彻心扉;然后下一秒又似乎被扔到马鲁姆火山深处滚滚岩浆中备受煎熬。风雪捆绑住他的肢体;他动弹不得。天幕遮挡住他的双眼,他举目黑暗。尘埃掩住他的口鼻,他气息微弱。

    有那么一瞬间,江予感觉自己真的距离死亡一线之隔。他并没有那么眷恋这尘世,但他也有许多放心不下的东西。只是他又放任自己堕入无边灰烬中;没有挣扎。他快速的坠落;似乎掉落的深渊永无止境。然后他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令人烦躁的喧嚣;黑暗褪去之后是剧烈至极的天光。他轻飘飘地下落,然后轻触在温度冰凉的地方。

    骨肉筋骨都似乎已经被冰封,就连眼皮都无法动弹。他看不到他所坠落之地也无法触摸这冰凉的空气,存活下来的只有那几丝飘渺的意识,他们时而在血管脉络中飞舞又时而破体而出遨游于世外。

    他觉得怀念,这里的空气让他觉得熟悉。就连身体所沾染的温度都似乎于那久远的记忆重合。但是他说不上来,那些碎片零零星星太过于模糊,拼凑起的感知也变得不那么拥有可信度。

    那边传来争吵声,瓷器碎裂声以及缠绕在人与人之间那些缠缠绵绵的丝线崩断声。这些声响一时间又像是组成了一个交响曲,不断侵入他的内心。他莫名的觉得委屈,觉得受伤。他想哭,只是泪水不知在何处。

    “够了!适可而止一点吧dad,不要总是妄图把你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胡乱的过来指挥我!我真是受够了!”

    “sean,我是为你好。”

    “哦,不要再跟我说你是为了我好了,please!把我当个成年人可以吗,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判断是非好吗。”

    “但是你所做的没有表现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模样,叫我怎么放心。”

    “oh,shit。该死的我哪里没有表现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模样。我明明在国内玩得那么好你叫我出国我听你的就出国,我明明对商管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叫我读MBA我听你的去读MBA,我谈了三年的女朋友你说不同意我立马就分手,你叫我放下手里的事回过给你料理公司我也立刻飞回来了啊。你说为了我好我都认了听你的话,你还要我怎么样!现在我不就是喜欢上了赛车吗,有什么错。你非得要这么逼我吗!”

    “sean,你还小……”

    “我不小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十九岁的生日了!dad你到底有没有真的为我想过!”

    “sean……”

    “你知道我活得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身上背的包袱有多重吗。我是你儿子所以必须得优秀,我是家族的继承人所以必须要出类拔萃,我是所谓的太子党所以一言一行都由不得我自己!我是dad的儿子所以我就必须听从dad所有的安排,我快要疯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在国外每天对着那些恶心的书强迫自己看下去的时候有多想直接一枪崩了自己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赛车吗?你知道我每次见dad你,对你嘴里说的那些个这样不可以,这个不行,那个你不能做有多害怕吗?dad,你总是这样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我。我宁愿你对我视而不见,什么都不管也不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你摆布!”

    “不……我……”

    “好了dad,总之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掉赛车的,就这一次我不会妥协。如果你觉得我去当个赛车手丢了家族的脸面,你随时可以拿断绝关系的合同书给我。”

    这一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可怕的沉默。然后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逆子。”

    “呵,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了。我今天回来就是和你说一声的,你就算不同意我都已经和车队签好了合同,过几天我就要回都灵去,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的话,请不要阻碍我。”

    “…………”

    “那么,再见了,dad。”

    行李箱滚轮拉扯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是如此的决绝以及难以挽回,不要问江予他为什么会知道那地板是大理石,他下意识就这么认为。他感觉有无数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他现在是躺着?是站着?还是其他奇怪的姿势这些都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江予觉得自己胸肺都被一团棉花堵住,泪水又似乎带着氧气决堤一般奔涌出去。他真的要死了。

    这那周围的死寂又像是隐藏在空气中的千万根针,吸入肺腑之后就是遍体鳞伤。

    “老爷,您……没事吧……”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不,老爷您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少爷的人。您只是表达的方式太特别而已,少爷他还小理解不了您为他做的那些事。”

    “可是,他说他过得不开心。”

    “这……”

    “他过得不好,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哎,少爷他迟早会明白您是为了他好的。”

    “是啊,我是为了他好。我为他的未来准备好了一切,他只需要顺着我铺好的路前行就可以。他有时候不那么积极主动我以为他只是不太适应这么有些高强度的学习。可是,他说他不喜欢……他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

    “这孩子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呢。”

    “怎……怎么会,少爷他只是气糊涂说的胡话,怎么能当真呢。老爷您放宽心,放宽心。”

    “这孩子恨我啊……”

    这些声响越发渺远起来,江予听得越来越不真切。那声叹息犹如惊雷猛烈劈在他身上,然后他的耳边忽然炸起一声巨响,车体剧烈撞击在一起的爆炸猛然掀翻了一切。

    江予在这炸裂声当中悠然转醒,明媚日光撞进他眼瞳,端正站立在他床前曾理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模糊了。

    也不知是不是梦里那些个挣扎和爆炸把那些纠结在脑海里的毛线团给一下炸开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总之江予忽然有点想通了,然后他便吩咐曾理叫他把阿鸣和阿荣都叫过来。

    曾理向来做事都很有效率,没让江予等多久那两人就结伴匆匆进门。曾理退下之后,江予用眼神示意他们站到床边。两人遵从。

    之后江予便再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二人当中脸颊上有一道深疤的人终于打破这一沉寂开口。

    “少爷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江予唇色发白,此时已经没法一口气把一条长句说完。

    “我以为……就算我们许久未见……你们也不会忘记……该如何……称呼我。”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接着他们便异口同声地说:“太子。”

    江予眨了眨眼,轻飘飘地说:“好久不见,mirror、rill”

    mirror和rill当即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crown总是欺负我……”“我不许你们来,他偏要把你们安□来。”“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用权杖敲爆他的脑袋。”江予断断续续地唠叨着,见那跪着的两人没说话也没什么不开心,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完全没有要其他人应答的想法。mirror和rill自然是知道她们此次的行动很不受太子的待见,首领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说要避免太子发脾气。他们进来了这庄园,等啊等,还没等到太子发飙太子本人就先给病倒了。

    crown首领有多宠太子那是组织里人尽皆知的事,mirror和rill进入组织时已经不止一次被灌输培养他们除了为组织挣钱外就是将来给太子挡子弹的,就算是首领和太子同一时间遇到危险也是优先考虑保护太子。可以说,整个组织的创立都是围绕着太子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相较于太子,首领的命令也是优先执行的。

    现在太子在这碎碎念念叨首领的不是,mirror和rill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应和。好在太子也没指望他们应和。

    “这边确实有点乱,阿宜可能,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们两个来了,也好。”

    “和你们一起进门,的那人,你们恐怕,多少也了解了一点。”

    江予说完,mirror和rill轻点头。

    “不用理他,他是我们这边的,你们干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mirror和rill没有问江予为什么,只是利落应声。江予笑笑伸出手揉了揉mirror的头发:“mirror还是留这么个刺头啊”

    mirror不好意思抓了抓脸:“这样洗头容易。”rill见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江予轻笑:“好了,去厨房,叫碗粥过来。”

    “是。”

    “就叫阿文送进来吧。”

    “是。”

    说了这么多,江予也是累得很了。他闭上眼睛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困倦一波波袭来,江予强撑着没有让自己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他身旁说话。

    “少爷,粥来了。”

    江予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文森特那一头微卷的发。

    “扶我起来。”

    文森特也不知这少爷要干什么,只好遵着他的意扶着他起身立起枕头让他靠。做完这些他就端起放在一旁的白瓷碗,微微送到江予面前。

    “不忙。”

    “诶,可是趁热这粥才好喝。”

    江予轻轻摇头,然后喘了几口气。

    “我知道你是要杀我的。”

    文森特猛然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个龙卷风掀起,但是他面上却装得无辜疑惑不解,端碗的手更是稳稳当当一点打滑的痕迹都没有。

    “少爷这都烧糊涂了,来快把粥喝了然后吃药就能很快好起来了。”

    “我知道有人雇佣了你来杀我,但是你也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少爷……”

    “我们来打个赌吧。只要你能在,这个庄园里杀掉我,我就能让你和你的雇主再见一面。”

 42暖暖

    少爷的病渐渐的有所好转,但身体依旧虚弱。家庭医生过来的频率也逐渐下降;这让庄园的佣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可能这种状况对于那些家庭教师来说是一件好事吧;毕竟他们可是在少爷生病期间带薪休假的。

    天气好的时候;管家也会叫佣人们推少爷出来晒晒太阳。

    春寒早已散去;柔风温阳。

    文森特自从那一天被江予一袭信息量大得吓人的话给惊到之后便一直没有刻意接近江予;他自己想了很多。那个少爷到底是为了试探他还是真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个莫名其妙的赌约,究竟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真的蜜罐。更可怕的是那个病怏怏的少爷开始“为他自己的死亡制造机会了”,一直不停的传召他,吃饭要他送,出行要他推;房间清理要他做;简直就是把让当成贴身保姆了。文森特那叫一个恨;嘴巴上说的那么好听要给他机会。但是哪个傻瓜杀手会在众所周知两人独处的时候把人杀掉啊;这不是明摆着拿自己殉葬吗。

    这天少爷要到花园里晒太阳,文森特有被叫过来做苦力了。

    “怎么,你看起来很不情愿。”江予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毯。他的目光落在花园大片大片的血玫瑰上,却轻飘飘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敢……而且比起那些重活,陪少爷简直不能更轻松了。”文森特一边翻白眼一边毫不客气的撒谎。

    江予似乎并不在意文森特的态度,他挥了挥手示意文森特不用再推他的轮椅。然后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文森特对于江予能站起来并不是太惊讶,这少爷只是生了一场大病而已又不是腿瘸了。轮椅当坐骑也只是管家想让少爷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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