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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绝响[君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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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绝响'君臣'》
更新日期:2011…08…14 17:52:01
作者:秉烛独游
简介:大汉倾覆,七胡乱华,朝廷南渡偏安。北方胡人统一,继而分裂为二,终成三分之势。
那年春天,沂水河畔,忍辱负重的君王遇到了白衣青衿的男子。从此平定漠北,整顿朝纲,登车揽辔,澄清天下。几番猜忌,明争暗斗,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为他血染黑袍金丝千缕发。
那夜弘毅阁中,孤影相伴,他柔情缱绻,始诉爱意。却不料,朱唇轻启,他才是真正敌对的一方。
此后经年,离合万千。
一个终于为他抛弃胡汉之别,答应给他一个不问华夷的天下。
一个为报平生相知,弃家叛国,只为换他三分天下有其二。
只是他未料,他竟等不到胡汉一统的那一天。
只是他不知,他竟舍弃天下来守自己一命。
谁还记得那朝堂一曲,音动天下?
却不知,聪明如你,是否在那时就已知道最后的死局?
还是风华天妒,竟不幸让你一曲成谶?
为配合国家严打,所以部分章节只上传了【净本】,想看原本的读者可以移步专栏。
关于楔子,有人说莫不是大悲剧?呵呵,还是请先看到最后再说吧~
末世的正传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想一起扒走的娃子可以安心下载了。之后会有外传和番外,请大家耐心等待。
最后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读者们,你们的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声明,这个只是传说。
俩人最后到底是不是悲剧,这个是由读者决定的…… 落云城东。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曾经的繁华都市如今已被战火燃烧殆尽,路边的水沟里手□叠,街道上的躯体踏碎骨裂,正在腐烂的尸体上还穿戴着锦衣绣袍、金丝玉饰,那些昔日的王孙贵胄、天之骄子,如今却沦为与乞丐平民横尸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被砍光了做武器,已经拆净了门板房梁的屋舍也烧得只剩下焦炭和石墙。一阵夜风吹过,最后一间屋子上的火苗也被吹灭,整个落云城终于陷入无边的黑暗,仿佛那即将到来的命运,让人彻底的无助和绝望。
城东墙下,筋疲力竭的士卒睡得如死去一般,仿佛连没了眼睛断了腿的也失去了痛觉。——明天就是最后一战了,既然是必死,至少今夜享受最后一个安眠。城东楼上,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口洒满了一地,空旷的楼内,只有一个墨色的身影孤独地坐在地上,手边是一柄宝剑,闪着亘古寒彻的光。
那人一身战袍,身后披着黑色的斗篷,纷乱的长发随意挽在头顶,显尽了末世英雄的风尘和狂傲。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静静地仰望着窗外的月光,浓眉如扫,墨瞳如夜,仿若染血的红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无人可说。
明天就要死了。他心里明白。
我是不怕死的,只是死之前,好想再见你一面。
他微微地笑着,看着那皎洁的月光。
然而他知道,他是不会来的。此时的他正在千里之外守着大虞北门,如果他来了,大虞的北境就会毁于一旦。那人一向最识大体,绝不会如此乱来。
“陛下。”
一个萧管般清幽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那男子一愣,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人立在月色里,清俊的脸庞被月光笼罩得出尘,一双含水的眸子寥若辰星。
“如悔?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虞武帝萧云朔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他,“你不是在守大虞北境?”
白衣男子慢慢走到他身前,单膝跪下:“如悔现在要守的不是大虞,只是一个人。”
萧云朔定定地看着楚如悔的眼睛,楚如悔也同样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许久,萧云朔沉声说道:“我是宁愿做死国之君,也不做禅让之主的。”
楚如悔微微一笑:“我知道。我陪你。”
然后向前俯身,吻上了萧云朔的唇。
萧云朔一把抱住他的腰,起身将他翻倒在地。他知道今生他与他再不可能并肩携手,吟鞭天涯,至少最后一次,可以将你抱在怀中,爱在心里,黄泉路上,至少还有回忆。
“若有来生,惟愿与你做一对寻常鸳侣。”
“嗯。”
他解开战袍,褪去内衫,除去他一身白衣胜雪,贴得肌肤相亲。
“若有来生,惟愿与你相对厮守,不离不弃。”
“嗯。”
他俯身低头,吻遍全身,仿佛要把他每一寸都记在脑子里,带到下世去。
“若有来生,惟愿与你相伴,哪怕化为蒲草磐石,也永不分离。”
“嗯。”
他搂紧他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恨不得将两人永远合在一起,直到万世百劫,虚空岁尽,也再不分开。
楚如悔从他胸口伏起,淡淡看着他:“萧云朔,你可曾后悔?”
萧云朔轻轻地抚摸着他披散下来的长发,微微摇头:“我无悔。朝得君,夕死可矣。”
于是第二日清晨,落云城东楼,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携手并立,望着城下浩荡而来的大军,相视一笑。
那一日,象征着南朝最后的辉煌的大虞王朝宣告覆亡,虞武帝殒命城头,带着他一世的传奇永远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大虞灭后,新建的王朝维持了区区几年就被人吞并,此后虽然又有王朝更迭,英雄辈出,却再没有人能超越那个时代。
直到盛世大唐,歌舞升平,一切烟尘过往都被重新书写,那些数不尽的名士风流,英雄传说,也终于被贴上“六朝金粉”的标签,再也不被正统的文士提起。
然而无数的诗人词人,却独独钟情于那个时代,不断地用他们的笔和口,歌颂着他们心中的传说——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建章三月火,黄河万里槎;若非金谷满园树,即是河阳一县花……”
第一回
神秀六年,寒风料峭。虽说时令已入了春,可天气却丝毫看不到一点回暖的痕迹。铁枝虬干不肯冒出一点新绿,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用旧了的棉被又沉又冷,枯草根根如同被划开的伤痕,远远看去仿佛大地被寸寸凌迟了一般。
沂水河畔,冰雪初融,一群难民聚集在水边,靠着河水勉强过活。人群远处,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红衣少年走马而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十七岁的虞武帝萧云朔正在进行春猎。
说是狩猎,其实是来视察北方边境的动向和难民的迁徙情况。自从三百年前衣冠南渡,秃发人剿灭六胡统一了北方,到而今一分为二成了吐壁和孤竹二国,与南方的汉人恰呈三足鼎立之势。南方虽都是汉人,却是朝代更迭,战火不断,到大虞禅代三朝,也才不过有了三十年的国祚。而如今,这个登基五年的皇帝只有十七岁,面对着重臣当道,贵族专权,即使他心中不满,也只能隐忍偷生。
“起来起来!陛下来看望大家了!”
刘禹将军话音未落,视野所及的全部难民就如受了惊的蚂蚁,齐刷刷向虞武帝压过来。
“皇上!可算跟上您了……”
“皇上!我全家六百多口只有二十几人逃了出来……”
“陛下!此乃我家传至宝,家父宁死都未……谨献……陛下……”
“皇上!可怜可怜我们……给口饭吃……”
“皇上!”
“陛下……”
望着满地黑云翻滚,萧云朔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这些人抛家弃口来南方投奔自己,可自己又能保他们到几时呢?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一个个只知顾着自家利益,每天叫嚷着收复旧土,其实无非是争权夺利的手段。长此以往,一旦吐壁和孤竹同时犯难,江险不保,社稷倾危……萧云朔不敢想下去,紧闭双目,猛一抬头:
“刘将军,传朕的旨意,南来流民一律就地设籍。愿意耕种的,可以自去领荒地开垦,不须依附大族;愿意当兵的,可以依籍建军,军备由朝廷出,不须向氏族借贷。无论男女长幼,免税役五年!”
刘禹闻此,心中不禁且喜且骇。喜的是,此令一出,从此北方流民就再也不用受早来大族和本地氏族的欺压了,朝廷的军队也可借此增强实力,不再受制于人;骇的是,此令无异与全体贵族争利,对如今的圣上而言,恐怕将是一场狂风暴雨!
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年少的皇帝,刘禹将军不禁心生感慨:明明是少年意气,风流果敢,偏又装得玩世不恭,浪荡不羁;明明是俊逸无双,霸气凌云,却又有意韬光养晦,遮蔽锋芒。不过,如果这个皇帝一旦掌握实权,他是绝对有能力掀起惊涛骇浪,扭转天地乾坤的。
“是!”
“谢皇上!……”
灰褐色的海浪卷着啜泣声和欢呼声漫山遍野地翻滚着,虞武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河边——
守卫大虞的军队?却没有一支军旗写着“虞”字!决策天下的朝廷?却没有一个计策是为了天下考虑!九五之尊的皇帝?哼,恐怕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知道在哪里!萧云朔啊萧云朔……
萧云朔忽然觉得异常气闷,好像他头上灰蒙蒙的不是苍天,而是秃发军队觊觎的狼眼;脚下惨淡淡的不是难民,而是风雨飘摇的残破江山;束缚在身的不是铠甲,而是各族内斗、尾大不掉、架空皇权。他想叫,想喊,想挽狂澜于既倒,想扶大厦之将倾!然而,现在还不行。他必须忍着,而且,他也只能忍着!
哪里,有光……
忽然,仿佛回应他的心声一般,一道白光如闪电冲破愁烟惨雾。白光的尽头,一轮圆月破云而出,月晕柔和,却强硬地照亮一片天地,让人不禁感到心安。
“那是……”
枯草丛中,一个清秀的身影侧坐在石头上,正在帮七八岁的男孩揭开头上的伤布,一边与年轻妇人交谈。虽然这不过是流民营里最常见的场景,却似乎因了那人的存在而显得有如画境一般:那男子虽只穿着一件月白单衫,却掩不住一身飘逸,风流傲岸;一头墨色的长发随意挽起,春风吹过,扬起丝缕翩翩;虽然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却是面如皎月,出尘孤冷。一时春风乍起,青柳流苏,仿佛万千流民之中,只有这一个,才是浩荡大军的精神所系。
刘将军见此状况,知道皇帝要见,于是几步过去,就要将那人拉扯过来。
却不料,方才还在感恩戴德、磕头称谢的灰褐色难民,一下子竟如戳痛了神经,瞬间涌上来拼命撕扯打斗,叫嚷詈骂,手抓脚踢,军民冲突,一触即发!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刘禹将军,心中也不禁一慌。这些流民可都是历尽磨难存活下来的,即使没有经受训练,若是造反起来也非常恐怖。可是,就为了这么一个人和千辛万苦才赶上的朝廷造反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虞武帝挥手让刘将军把那人放开,亲自走过去,帮那人理理扯乱的衣衫。
“皇上,公子不是坏人!”
“陛下,一定是误会!”
“皇上,不能把公子带走啊!”
“陛下这是……”
虞武帝微微一笑,流民的混乱一下子归寂无声。
“放心,朕不会为难他的。”
然后盯着那垂下的头,轻声命了一句:“抬起头来。”
那人略略一顿,缓缓抬头,萧云朔只觉一股酣畅气息醍醐灌顶,四目相交,心神摇荡,寰宇一静,万籁无声。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就是他的光。
“你可是大虞人士?”
“……是。”
一时银瓶乍破,夜雨闻萧。
“你可愿助朕匡正天下?”
“不愿。”
萧云朔诧异:“为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年轻的皇帝嘴角弯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带他回宫。”
第二回
“陛下欲为流民设‘黑籍*’之事,可是当真?”
丞相楚绥远虽弓着微微发胖的身子,威严的质问声中却丝毫没有谦逊的意思,一双老眼半张半合,轻蔑地盯着玉座上那还未及换下火红狩服的年轻君主。
楚绥远,官至丞相,乃是当朝第一品大员,郡望琅琊,是北来贵族中势力最大地位最高者。本人擅长政治斡旋,宫廷斗争,生性谨慎,直觉敏感,因此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很懂得何时示弱何时用强。百官之中,无论奸邪刚正,皆要敬他三分;即使是皇帝,也要以“楚父”称之,以示尊敬。
“正是。”
“请陛下三思。”
萧云朔停了整理衣服的手,如剑的目光扫了楚绥远一眼,心中冷笑:哼,老东西果然不会对流民这块儿肥肉放口。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信手把一纸奏章翻来。
“楚爱卿,戚太傅昨递了折子过来,说他女儿豆蔻年华,宜室宜家,素仰慕朕的诗名,愿为朕奉枕席。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照理说,皇帝一到十五岁就应该立后了,即便是那先天残疾、痴呆智障的,也得从大臣的女儿们里面选一个立出来。更何况,以萧云朔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皮囊,再加上五岁便名闻南的诗才,哪一个女子不梦寐以求地想着被他看上呢?纵使什么名分也没有,一夜风流也值呀!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年轻俊秀的君王,到而今却连半个妃嫔也没有,由此可见,这宫中的政治斗争有多么厉害。
楚绥远恨得牙齿咯吱直响,可是谁叫自己的族里没有适龄的女子呢?沉默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臣愿为陛下定‘黑籍’诸策。”
“好!”萧云朔“霍”地站起来,走近两步,脸上笑得比桃花还灿烂,“楚父果然是聪明人,这戚太傅的女儿虽好,可到底年纪小了些,朕忧心天下,立后的事也不急,再议再议吧~”
“启禀陛下,人带到了。”
“嗯,叫他过来。”
心情大好的萧云朔转身坐回玉座,再转头回来,却见一个清贵身影化仙于眼前。
沐浴更衣后的男子身罩水纹雪丝广袖袍,水青长衿随素衣泻下,有如山间清泉,又似月映冰峡。细雨乌发被一支翡翠云簪小心挽起,流云若水,却不染一丝女子的缱绻柔情。面若敷粉,眉目如画,粉唇轻咬,却是纤尘不染,洗尽铅华。
好一块和氏清璧啊……
萧云朔回过神来,装腔问道:“名字?”
“如悔。”
又是凤箫吹动,余音袅袅。
“表字?”
“钟仪。”
“郡望**?”
“……”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玉人竟是出身寒门!不过,这样也好……萧云朔忙不迭问道:“那,你总归有姓吧?你姓什么?”
“……楚。”
萧云朔大叹一口气,转身对还杵在那里的楚绥远说:“原来是你们楚家的人。”
楚绥远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头也不抬,愠声作色道:“臣乃是琅琊楚氏,岂是这些妄自攀附的村夫野民可以比的?”
萧云朔闻言眉梢一挑,一丝狡黠的光在墨黑的瞳仁中一闪而过。
“楚父啊~朕想要这个人,你就当成是你的远房亲戚,帮朕收了他吧~”
“什么?”楚丞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这成何体统?!”
“哎呀~反正这事你知朕知,咱父子俩不说,谁还知道呢?何况,如悔这一番清高举止,也不辱没你琅琊楚氏的名呀!”显然这位少年皇帝已经习惯了撒泼耍赖,面对权倾朝野的楚丞相,也依旧是无赖的态度。
楚绥远这才把目光聚焦在那白衣清贵的少年身上。细细打量下,连自视甚高的楚绥远也不得不暗暗惊叹,天下竟真有如此清妙绝伦的奇男子,可是,一想到刚才所受的侮辱……
“恕老臣以家族为重,万不能从!”
虞武帝似乎一下子燃起了熊熊怒火,冷峻的声音从楚绥远头上直泼下来:“以家族为重?哼!那你何不换了朕这个不听话的皇帝?就像当年对皇兄一样!”
在二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丝水痕划过冷峻清澈的眸底。
楚绥远听了这话,一下子扑倒在地,连连叩首:“陛下误会了!先皇确是偶染春疾,不治而崩!请陛下以家国为重,万不要再出此言!至于楚公子的事……老臣奉旨便是,请陛下爱惜龙体,切莫动怒……”
楚绥远一路往回走,一路心中愤恨:这萧云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学会了利用朝臣之间的利益冲突互相牵制,还拿先帝那件事威胁自己!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对他太仁慈了,该是时候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大虞天下到底是该听谁的!
至于那个楚如悔,楚绥远倒是没有多想,他觉得皇帝小子无非是寂寞了,想找个比自己地位低的同龄人维持一下心理平衡。因此,当他意识到这个人会给他自己的家族、整个大虞乃至天下带来怎样惊涛骇浪的影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了。
*黑籍:相当于现在的临时户口。因为所用纸张较一般偏暗,故俗称“黑籍”。拿到黑籍的人,就可以享受上一回虞武帝所说的特殊待遇。
**郡望:就是贵族们的出身地。譬如楚绥远他们家的郡望是琅琊,所以他们家的家族就是在琅琊出身的,约略等于琅琊当地的地头蛇。不过在大虞朝,由于上层贵族权力太大,所以他们的权利不止在地方有效,甚至垄断了朝廷上的高官,所以一般人家的孩子就是再有才,也只能做些小官。
第三回
虽然仗着自己是皇帝把人家弄回来了,可是如何收伏楚如悔就成了萧云朔当下最头疼的事。都说贤臣遇明君,如鱼遇水,自然倾心。可是这一位却如鱼儿入了网罾,不拼个鱼死网破都已经算给自己面子了。唉!当年周文王收伏姜太公也没听说这么麻烦啊!难道自己不是个好皇帝?
不,萧云朔直觉地觉得,那人不是对皇帝有意见,而是对自己这个人有意见。证据就是,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躲开自己!
譬如说,关于他住在哪里这个问题,虽然说是借了琅琊楚家的名,可是萧云朔实在不愿意让他就这么住到楚家大宅里。理由一,是楚绥远本来就瞧不起他,这要是住进去,一定会被欺负的。理由二,则是虞武帝希望楚如悔可以住在宫里,这样自己就随时可以和他下棋聊天,或者吃饭狩猎了,多方便啊!然而,当虞武帝拿这件事问他意思的时候,楚如悔的回答却是:
“如悔愿住楚家大宅。”
事实上,楚如悔从来未跟虞武帝称臣,单就这一点来说,虞武帝早就可以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发配边疆了。不过萧云朔实在是爱才心切,况且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小节,也就容忍他了。
“为什么?”萧云朔不满,难道我道理讲得还不清楚么?“你要是住那边一定会被一大群人欺负的啊!你愿意过每天受气的日子么?”
楚如悔不解释,只是依旧用冷漠清淡的语调重复自己的答案:“如悔愿住楚家大宅。”
萧云朔明白了,他是宁愿被一宅子的人欺负也不愿意跟自己住在一起!唉唉,要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宫里来看看都不行,他可倒好,请他住进来他还不愿意!作为一个皇帝,萧云朔从来没这么失败过:一直以来,他想要什么东西,想要什么人,只要他开口,基本都可以得到;就算得不到的,要么以暴力威逼,要么以功名利诱,实在不行还可以用自己的色相和耍赖的功夫去骗,总归可以实现的呀!然而,面对这个不怕自己的威权,也不稀罕自己的名利,甚至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皮相功夫都无动于衷的人,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年轻的皇帝只好妥协:“那你要是不愿意住在宫里,就在内城里找个宅子住吧,但是绝对不可以去住楚家!”
楚如悔终于点头同意了。于是几天之后,楚如悔就带着虞武帝硬赏给他的衣服细软、奴婢用人,搬进了内城最靠城墙的一处小宅,取名作“临风轩”。
不过,虽然是内城里离皇宫最远的地方,却不妨碍萧云朔天天来探访。对此,虞武帝的说法是:“刘备可以不远千里,三顾茅庐,朕只是在内城里走走,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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