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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攻易躲,暗受难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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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只听得四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景灏只来得及挡掉四把飞刀,最后一把还是扎进了景坤的肩头。一声闷哼,景坤吃痛手臂一松,眼看着展颜就要从他肩上掉下去了,景灏终身飞扑上前将人接住。
    “灏儿,看好他。”景坤忍痛拔掉肩头的飞刀,将人交给景灏提剑迎上了燕十三。
    “颜儿!”好不容易才将人真实抱在手里,景灏已经顾不上前边的打斗,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展颜的身上,却蓦地发现他肋下竟然隐隐渗出了血迹。景灏小心的撩开他的衣角看了看,果然是前两天受过伤的伤口被崩开了,而那伤口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团黑气的中心。更让他惊奇的是原本面积很大一块的黑气竟然缩小到只有鸡蛋般大小,只是颜色却越发如浓墨般黝黑。15461581
    他这些年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都没办法将展颜身上这块黑气散尽,如今怎么好端端的变小了?
    “颜儿,颜儿醒醒。”
    景坤并没有点他的昏睡穴,可是展颜被人带出来这么远还差点摔到地上,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有醒过来,这不免让景灏有些担心。被他摇得悠悠转醒过来,肋下崩开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展颜的眉头不自觉紧皱了起来。等他好不太容易看清了面前的人竟然是景灏时,耳边也已经听到了打斗声。抬头望去,竟然是景坤和燕云舒。
    “不要,师父不要伤他。”展颜说着就想要过去阻止他们,可是极度的虚弱已经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转而向景灏求助。
    “景灏,求求你帮帮我,快去阻止他们,不要让师父伤了他。”
    这话在景灏听来何其伤心,长这么大展颜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而今却为了那个叫燕云舒的男人来求自己。
    “爹要做的事,我怎么阻止得了!”这话已是变相的拒绝。展颜楞了一会儿,突然轻轻挣脱了景灏的手臂,隐了心痛在眼底看着他。
    “让你忤逆师父是我不好,我也不求你。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若是他死了,我便和他一起去就是了。”
    “颜儿你在胡说什么,谁说你活不长了!”
    “我的身体怎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只是刚好提前了些而已。”
    “是那个伤口,是那把飞刀造成的对不对?”景灏突然紧张起来。展颜身上那片古怪的黑气似乎是不能被刺激到的,若是一不小心让它随着血液流动了就特别危险。他竟然这么不小心,让展颜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伤。
    “是怎样都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命该如此,并不怨谁。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再好好和他安静度过最后一段日子的。景灏,我就只有这点愿望,难道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展颜说着说着竟泛出了泪花。他巴巴的瞅着他,那双眼睛,忽然就让他想起很多年前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纷嫩孩童。也是这样带泪的眼神巴巴的瞅着自己,说,景灏,我疼。
    心,忽然被绞的好疼。他忽然站了起来朝还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走去。走一步,他就像往自己的身上割一刀,血流了一地却还是不得不往前走。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活着。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人被别人夺走,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他要死了却束手无策。
    “啊——”像是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景灏突然仰天长啸,玄铁重剑一挥,真气四溢,翻涌的气浪竟将周围手臂粗的树木齐齐震断!那边缠斗的两人竟也被他这一声吼震断生生后退了两步,半天才稳住了身形。
    “爹,够了,放他们走吧!”
    “灏儿,你在说什么胡话!”景坤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我说放他们走。”
    “不可能!”
    “爹,不要逼我。颜儿他遭暗算,背后放飞刀的人,是不是你?”景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扫过来直盯着他爹景坤。
    “是你?!”燕云舒早在和他交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的气息有些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而今听得景灏一提,回想起来竟完全吻合了。
    “灏儿,你在胡说什么?”
    “够了,爹。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颜儿他不是太子的血脉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景灏这话无异于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了一块石头,激起了水花扰乱了所有人的心神。
    “景灏,你说什么,你说我爹是谁?”展颜从来没有问过景坤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又是怎么被他捡到的。他一直告诉自己,有师父和景灏就够了,反正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抛弃了他,知不知道他们是谁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了他,而是被逼无奈和自己失散了。如今,他头一次听得景灏提起有关自己的身世,言语间却提到了什么太子。可是听闻当今的太子不过是个十岁孩童,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燕云舒竟也是听得一愣,他原以为展颜是开封府知县的身份已经够给自己添乱的了,没想到又突然冒出个什么太子的血脉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灏儿,你给我闭嘴!”景坤唯恐景灏泄露天机,立即想要喝止住他。没想到景灏却一点也不在乎。
    “爹,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罢休的。”
    “师父,你知道我爹是谁?什么太子的血脉,那又是什么意思?”展颜挣扎着扶着树干站起来。他期望的看着景坤,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爹!”景坤看了展颜一眼,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展颜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景坤刚才看他的眼神,竟有种说不出的恶毒在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要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他爹到底是谁?现在活着还是死了?无数的疑问堆砌心头,一时急火攻心,展颜竟捂着左腹直直栽倒了下去。
    “小颜!”燕云舒登时慌了神,当下便再无心思去管景坤父子,几步掠回展颜身边将他扶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走,我现在就带你走。”燕云舒自责自己这种时候了还在恋战耽误时间,现在带展颜去云梦山看病才是紧要事。当下他便把人抱起想走。
    “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爹,你在说什么?”景灏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爹,这个人还是他爹吗,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诅咒颜儿呢?
    燕云舒闻声顿了一下,景坤这无心一语倒让他脑子登时清明起来。展颜是被景坤收养的,那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展颜的血蛊是在景坤救他之前就被人种下了。要么,就是在他救了展颜之后才被人种了血蛊。燕云舒听展颜说过他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如果不是第一种可能,那能有机会在展颜身上种蛊的便只有一个人!
    “你知道他中的是血蛊,而且命不久矣了,是吗?”怒火从燕云舒心底烧起,渐渐将他的眼眸染成嗜血的赤红。他小心的放下展颜让他轻靠着树干,再回身时,一张脸已化作地狱阎罗遍布寒霜。
    “什么血蛊?爹,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景灏已经完全懵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儿身上那块黑气竟然是蛊毒?这跟他爹又有什么关系?
    景坤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血蛊这种东西,当下脸色就变了。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燕云舒的眼睛。他起先并不敢太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但现在,他已经确认无疑了。
    “以童为宿,以血养蛊。人长蛊长,血尽而亡。”思及从高墨澜那里听到的关于血蛊的阴毒,燕云舒每念一个字,脸色就暗了一分。
    “爹,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颜儿他真的中了毒?难道,难道下毒的人是。。。是。。。。。。”景灏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爹到底还有多少阴暗肮脏的一面瞒着他。这些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到底又做了多少伤害展颜的事!
    “颜儿他,根本不是太子的血脉对不对。你根本就是骗我的,是不是?”他太傻了,竟然真的会相信他爹的话。只要随便动动脑子都可以想明白的事情,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唬弄了。
    以他爹对太子的忠义,若展颜真是太子的遗孤,怕是舍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的命也是要护住恩人唯一的血脉的,又怎么会对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你说话啊!”他几近崩溃的朝景坤大吼。
    “灏儿,你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你爹?”
    “那你告诉我实话,让我相信你,你告诉我啊!”
    景坤略一思索,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狠绝的光。
    “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命不好。做谁的儿子不好,偏偏是那狗贼的儿子!”
    “爹。。。。。。”景灏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种种疑问全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他爹,他自己,还有展颜,他们三个人从刚一开始就被困进了一张无形的网里,这张网叫仇恨。
    “解药呢?”燕云舒一步一步逼近景坤,手已经伸向了腰间去拔剑。
    “血蛊是无药可解的。”
    燕云舒一怔,绝望的神色漫过眼眸。
    “那你就拿命来抵吧!”话音刚落,一抹银光自腰间划出。一招雪漫人间,手中软剑挽成狂花,剑影如漫天雪花飘零,入目皆是一片银白剑光,将景坤整个人都笼罩在这片剑影之下。
    “爹——”
    不管他做过些什么,景坤都是他爹,眼见他爹有危险景灏想都没想冲上去就用身体去挡那片剑光。燕云舒这招雪漫人间已是动用了八成功力,景灏以血肉之躯去挡,本就是螳臂当车的愚昧行为。
    “灏儿!”
    在景坤的惊呼声中,景灏整条左臂竟被齐臂生生斩断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漫天血雨撒下,喷了景坤满脸满身。
    “灏儿,灏儿。”景坤再怎么狠毒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当下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死死抱住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景灏,忍不住老泪纵横。
    “灏儿,我的灏儿。是爹害了你啊。”
    景灏疼得只差点没昏死过去,仅剩的一只右手使劲往外推他爹,嘴里喃喃的念着——
    “快走,爹,快走啊!”
    燕云舒怎么会想到景灏会突然冲过去挡,他这招雪漫人间用到十成功力是连高墨澜都不敢小觑的。景灏竟然敢以血肉之躯去挡下自己这招,只丢了条手臂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景灏曾经打伤过他,但燕云舒并不想伤他。他知道对展颜来说,景灏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大师兄那么简单的存在,他们之间有自己没办法插足的过去。展颜情愿自己受伤也想要护住景灏的时候,燕云舒心里就明白了这一点。他不是不相信展颜的感情,正是因为相信了展颜,所以他才不想在背后对景灏出手,他不想被展颜误会成是那种伺机报复的小人。
    “姓燕的,我今日要你血债血偿!”景坤暴怒而起,像是刚失了幼崽的母豹子。
    “不,不要,爹。”景灏勉强维持着最后一分理智死死的拉住景坤的衣角。他和燕云舒几次交手,深知他爹绝不可能是他的的对手。他虽犯下太多过错,可总归是自己的爹,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呢。
    “燕。。。云舒,求你,放过,放过我爹!”景灏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透,脸疼得完全没了一丝血色,额上汗如雨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是我们,对不起,对不起颜儿。我知道,就算,就算是我断了条手臂,也,也不足以弥补对颜儿的伤害。”他实在疼得太厉害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几乎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但是,但是求你,看在颜儿的面子上,放过我爹。如果,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大可以,可以杀了我。我来替我爹,赎罪!”疼痛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眼前的黑影重重几度欲昏死过去,景灏硬咬着牙支撑着自己倔强的看着燕云舒,断臂处的血流得染红了身下的土地,直教人看得触目惊心。
    “爹,你快点走啊!”
    “要走一起走,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爹你不要管我了,我,我已经不行了,你,你快点走吧。”
    燕云舒深知展颜的个性,就算知道自己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拜景坤所赐,恐怕也会感于他的养育之恩而不予追究。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把他们赶尽杀绝,搞不好还会在他和展颜之间划上一道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伤痕。
    “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们走吧!”燕云舒收了剑,再不看身后那俩人,转身抱起展颜匆匆离开。





     第九十六章 红纱围攻,墨澜戏耍
    更新时间:2013…6…23 12:38:59 本章字数:3410

    高墨澜静修了两日感觉身体稍微恢复些了,便起了离意。殢殩獍晓王伯益知他有自己的事要办也不敢多做挽留,只是悄悄拉了乔木在旁仔细嘱咐了些琐碎细节,这才送俩人出了门。
    康瑞因临时改道去福州,留给他们的时间相对来说也宽裕了些。高墨澜也知自己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一路上也并未赶得太急。只是这拖油瓶有些吵,整天耳边不得清净。
    一会儿,“小师公,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会儿又是,“小师公,你饿了没有,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再不然就是,“小师公,听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我们要不要留下来逛一逛。”
    整个就一吃喝玩乐的败家子!高墨澜多半时间是不会搭理他的,他这一路忙着调息自己的内力,根本顾不及和他说话。好在乔木以前跟着燕云舒的时候就被忽视惯了,高墨澜不理他他也无所谓,照样自说自话竟然也能自娱自乐。果然笨蛋的逻辑思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们接连赶了四,五天的路,再走个一两天便可以到杭州了。高墨澜最近发现乔木的话少了,难道是他终于意识到了自说自话没意思所以干脆闭嘴了?但似乎这个可能性不大。高墨澜也懒得问他,不说话正好,省了吵得他头疼。
    今晚没赶上进城只能在树林子里将就一夜了。乔木自从跟了燕云舒以来野外生存的能力大幅度提升,月亮才升起来,照明的火堆早已经燃了起来。晚餐只剩下冷馒头,天太热,买太多了怕坏。高墨澜离得远远的闭目打坐。乔木看了看手里的冷馒头,又看了看高墨澜没什么血色的脸。
    “怎么能让小师公吃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呢,我还是去河里抓条鱼回来吧。”这么想着,便把馒头重新包好放回包袱里。
    “小师公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抓条鱼回来烤着吃。”又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乔木早已经习惯了,便也不等他出声就独自朝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走去。
    河不宽,水也不是很深,乔木脱了鞋挽了裤脚跳下去,河水刚刚没过他的膝盖。月光正好,洒在水波粼粼的河面上,夜风一吹,碎成满目的星子。乔木忽然就想起那晚的情形来,高墨澜一头墨发一甩,从水里冒出头来,真真抵得上是出水芙蓉。只可惜这朵芙蓉比不得别的墨莲,茎上都是刺,靠近了要扎手的。
    乔木仰头对月小小叹了一口气。能跟在小师公身边对他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其余的他也不敢奢望什么了。
    算了算了,抓鱼,抓鱼。12Sh5。
    乔木摇摇头,把那些小失落都赶出脑袋去。蹲身弯腰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清澈的河水,寻找着目标好下手。
    还别说,这抓鱼还真是个技术活。那些鱼儿明明就已经游到了脚边,可是一伸手它们又滑溜着身子从手掌中油走了。乔木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又往右,激起尺高的水花把上身的衣服都溅湿了,那些鱼儿却像是故意跟他在玩游戏似的,就是不让他抓到。乔木最后急了,瞅准了一条整个人都扑了过去,好歹总算是让他逮到了一条筷子长的鲤鱼。
    这下小师公的晚饭解决了。乔木想着赶紧死死掐住手里的战利品上了岸,生怕它再溜掉了。
    “小师公,小师公,鱼来了,我抓到鱼了。”他双手紧抓着一条鲤鱼,浑身搞得湿嗒嗒的,脸上倒像是刚刚玩了水的小孩子一脸的兴奋劲。
    高墨澜睁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神色一变。
    “木木,再去河里抓一条。”
    “诶?这条给小师公你吃啊,我不吃没关系的。”那么难抓的家伙们,再让他去抓一条,这不是折磨他么。
    “叫你去你就去,这一条哪里够我吃!”高墨澜说着站了起来,眼神无意中向夜空中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乔木身上。
    “哦。”既然是小师公要吃,那再难抓他也还是去抓吧,不然饿着小师公可不好。乔木把手上的那条鱼拽了跟狗尾巴草拴起来挂在树上,又转身去河里再奋战了。
    待乔木走后,高墨澜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朝虚空中淡淡看了一眼。
    “出来吧!”
    尽管隐藏得很好,可是一不小心泄露的一丝杀气还是暴露了身份。高墨澜并不着急,他倒是很好奇谁活得这么不耐烦了还亲自送上门来找死。
    齐刷刷的拔剑声,十几个身着红衣的俏丽身影从不同方向的树干后面闪现出来将高墨澜团团围住。仔细一看竟都是漂亮的年轻姑娘。
    “哼,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红纱宫的姐姐们。”这群姑娘一现身,高墨澜就知道她们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所为何事。
    尽管他人不在夜魅,但这并不妨碍组织的正常运行,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红纱宫宫主上个月神秘惨死在自己的寝宫里,首级不翼而飞,最后竟连留个全尸都不得。是谁干的当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他高墨澜一向的宗旨是只认钱不认人,谁出得起钱,他就帮谁办事。至于死的是谁,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红纱宫是蜀中的门派,竟然能追他到了这里,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打听。
    “不知各位姐姐们找我所为何事?”高墨澜的注意力忽然被乔木挂在树上的那条鲤鱼给吸引了过去。那鱼被狗尾巴草从嘴里穿到腮下,离了水的两腮不停翕动着,尾巴时不时的拍得老高,却只能激烈的在空中扭曲着身体最后徒劳的归于死寂。
    “我们今天来就是送你上路的!”一年长些的红衣女子开口说道。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是谁杀了他们的宫主,又正好得到消息夜魅的主子下了山。这么难得的报仇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于是得到消息后红纱宫就派出十二血冥想要在半道上伏击高墨澜。
    “姑娘家家的,不要一开口就是杀啊,死啊的,以后哪里还有男人敢要你哟。”高墨澜愈是嬉皮笑脸的,愈像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一样。这轻蔑的态度大大激怒了一群热血沸腾赶过来报仇的姑娘。
    “别跟他废话,姐妹们我们上,杀了他替我们宫主报仇!”不知是谁先开口,一呼十应,十几条齐刷刷的剑影登时就朝高墨澜扑过来。墨澜节便了。
    木木真的不对,就这样把鱼挂起来,看着他缺水窒息而死,实在是太残忍了。
    高墨澜脑子里还在想这种事情,当那十几条剑影朝他扑过来的时候。眼看着那片剑光就要挨到他身上了,他突然一个回旋向上跃起,随手从身旁的树枝上抓了一片叶子在手,手掌一翻,满注内力的叶子顿时变成了杀人的武器。他手掌一扬,化作利器的叶子直直插进方才最先开口说话的红衣女子的肩头。15461627
    “啊——”一声忍痛的低呼,那红衣女子捂着伤口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样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高墨澜倚坐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散漫的眼神看向那受伤的女子漫不经心的调侃到。
    武林中见过高墨澜动真格的人其实少之又少,一来夜魅高手济济,实在用不着他出手。二来真见过他动真格的,都已经不会说话了。红纱宫的十二血冥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威名的,只不过在高墨澜眼里就成了小儿耍戏了。
    “姐妹们,布阵!”方才受伤的红衣女子似是她们中间的领头人,将那片沾血的叶子从肩头拔下来,一声娇喝十二道红衣身影迅速归位摆好了剑阵。
    “原来这就是江湖传闻的血冥阵!”高墨澜饶有兴趣的端坐高枝看着,他倒想看看这个血冥阵是否有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十二血冥并不是真的跟血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红纱宫向来只收女弟子,而开山祖师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立了个规矩凡红纱宫女弟子皆着红裳。因十二红裳女子举剑齐舞,在剑身的反衬下映得剑光一片血红,故而得名。
    这血冥剑阵是前代的宫主,也就是上个月被砍掉脑袋的那个宫主在十年前创研的,创立时间虽不长,据说威力显著。听说当时有不少上门挑衅的门派最后都败在了这十二血冥阵之下。百闻不如一见,高墨澜早想亲眼见识见识了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了。
    只见那十二名红衣女子各司其位持剑站定,高墨澜从高处看了看,竟还糅杂了五行八卦之术在里边。没想到那前代宫主竟还是个有些本事的。他还来不及再替那冤死的宫主惋惜,树底下的剑阵已经布成了。
    这要不是用来杀人的,只作欣赏之用倒也还是个不错的享乐节目。高墨澜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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