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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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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钟意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若是愿望当真那么容易实现,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伤心失意?
他们在前面走着,后边谢橪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慢慢跟上来,面上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
温衍略等了等他,淡笑道:“教主何事如此出神?”
依着柳钟意所言,柳钟情对谢橪怀了恨意,谢橪的心思也并不简单,然而观他此番的神色,却似是付了真心的。
谢橪倒也不避讳,道:“我甚少见到钟情露出笑容,此时见了,却不是对我,自然黯然神伤。”
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戏谑,像是搬了戏文中的情词一般,温衍听了,只是笑笑,也未打趣他什么。
走了一段,只见前面两人停了下来,却是在一个木雕摊子边上。
那摊子上的木雕最大的有半人高,是只雕工精致的花瓶,虽然个头不小,上面的雕花却是精细得连刻出的花瓣都有重叠的层次。除却大的物件,摊子上还有些木头雕成的簪子,环佩,剑坠……小物件的雕刻更是细致入微,纵然只是木制,看起来也丝毫不比那些珠玉差。
柳钟意之所以停下脚步,倒不是被那些东西吸引了目光,而是见那摊主正拿着一柄小刀飞快的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那刀锋在灯火在闪闪烁烁,十分耀目,摊主的手法更是娴熟无比,甚至快得让人有些眼花。
虽然那摊主看起来只是个毫不出挑的平凡男子,连头发都已经花白,但难保就是什么隐世高人。
柳钟意原是想观察一番他的刀功,然而看着看着竟有那么几分走了神,忽而想到若是自己到了他这个年纪,能不能也像这样街头摆个摊子,刻刻木头,平静安然的便过去一天——
杀手总是不能做一辈子的,待有一日他的手不稳了,剑不够快了,也就做不下去了。
不过……大多杀手都是没有一辈子的。
柳钟情见他对着摊子发呆,下意识把他当作小孩习性惯着,以为他是喜欢那摊子上的东西,便道:“小意,你可是看上了什么东西?”
“嗯?”
柳钟意这才察觉自己思绪飘得太远,正想摇头,却听柳钟情道:“这摊子上的东西都是用云川的一种特殊木材雕刻的,这木头有特殊的香气,可以安神,当地人还说有辟邪的用处,你若是喜欢,不如买一个小玩意带在身上?”
柳钟意听着便知道他仍是将自己当孩子宠着,不由渐渐微笑起来,却摇了摇头,道:“太香了。”
——这样的东西带在身上,极容易暴露目标,对于他来说,并不安全。
柳钟情不知他这番心思,只以为他不喜那香气,便有些遗憾的作罢,同他一起继续沿着欢闹的街市走了下去。
不一会走至一个摆卖小吃的摊子前,只见那摊子上的虽是些普通吃食,却都被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各种形状,诸如刚蒸好的馒头,大约是除了面粉外添了些其他材料,竟有淡黄,淡紫等等颜色,还被捏成了白白胖胖的兔子形状,看起来十分可爱。一旁的发糕切成了梅花状,而拉丝糖更是形态各异。
那摊上身材有几分圆胖的师傅正在做包子,混合玉米、香芋等物的包子皮显出不同的颜色,柳钟意在摊前站住,被各色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吸引了目光。
小摊子十分热闹,不少带着孩子来街市的人都在小孩子的缠闹下买下一份吃食,众人拥挤着不时有些推搡。
柳钟意看着各色糕点发了会儿呆,又不愿去同周围吵吵嚷嚷的小孩子抢,回过神来却找不着柳钟情的人影,站在原地等了一阵,便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哥……”柳钟意笑着回过身,却怔住,强收住了原本叫出口的称呼,改口道:“庄主。”
温衍见他收敛了笑容,恢复原本淡淡的神色,不由得心下黯然,忽而想起谢橪方才那句似乎是打趣的话来,颇有些自嘲,却仍是压下那几分黯淡神色,执了他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他掌心。
柳钟意抬起手掌,只见那被放在他掌中的是一个系着红绳的木雕小兔子,只有拇指大小,雕工精致,木头散发的淡淡的香气,想是在方才那个摊子上买的。他不由得有些茫然,看了半晌,疑惑道:“给我的?”
“嗯,”温衍颔首:“我看你似乎很喜欢那些木雕。”
柳钟意微微垂了眼帘,道:“为什么是兔子?”
温衍见他并无什么欢喜神色,有几分局促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买了个与你生肖相同的,你……是不是不喜欢?”
柳钟意心下一跳,微微咬了唇,平复那多余的情绪,道:“没有,我很喜欢,多谢庄主。”
这般客气的回答,倒不如他一个无心的笑意。
只怕是再也得不到……
也罢,他亲手断送的东西,也没资格再要回来。
“喜欢就好。”
柳钟意将那木雕小兔子仔细收好,低头的瞬间,却也错过了那人脸上掩饰不住的一丝神伤。
“庄主,你过来时看到哥哥了么?”
“没有,方才我在那摊子上买东西时同谢橪走散了,来的时候也只看见你一人站在这里。”温衍见他微微皱眉,便安抚道:“此处人多,走散也难免,我们就如谢橪所说到这街市尽头的祈愿树下找他们罢。”
柳钟意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得点点头:“好。”
温衍看了一眼那拥挤的糕点小摊,猜到几分他的心思,便道:“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在这别走。”
“……”
柳钟意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生起些奇怪的感觉,却也说不清是什么。他忘不掉方才听到那人答话时心口微热的感觉,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心了,却还能因为那人的一句话死灰复燃不成?
明明是不被需要的感情,却为何那般强韧绵长,斩不断,也放不下,他理智的希望那人能冷酷些,将那些多余的东西连根毁去才好。
可是看着他居然为了自己挤在那闹腾得让自己都觉得怠懒的人群里,心口却不受控制的泛起温热,暗中希望这一刻长些。
情感不受理智控制,许多时候是人最可悲的地方。
温衍回来的时候,便见他立在原处,面上神色似是有几分茫然,便柔声唤了他一句,将那裹着刚做好的热腾腾糕点的油纸包递到他手里。
柳钟意道了谢,接过来咬了一口,糖糕的甜腻味道在唇舌间弥散开来,香甜温软。
温衍见他捧着油纸包,微微埋下头吃糖糕的样子,不自觉弯了眉眼,轻笑起来。
两人沿着街市一路走着,并无多少言语,气氛倒也安然。走了一段路后恰好到了初来青凝城时投宿的客栈,二人便进去结清了银钱,将原本安置在客栈的东西也取了回来,马匹却不方便带,便与掌柜商量了几句,付了些零碎银两寄放在客栈的马厩里。
被柳钟意连同行李等物一同安置在客房里的蓝色鸟儿见他回来,颇为不满了啄了啄他的手背,爪子挠着原本盛放花生米而如今已然空了的小碟,仿佛在控诉他的失职。
柳钟意将还剩下一点的糖糕放到那小家伙跟前,成功的阻止了它继续往自己手上啄。
离开客栈到达街口的祈愿树下时月亮早已高高悬着,那祈愿树生在河边,树下的人亦是熙熙攘攘,不少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的。而那传说中的千年古树果然不小,巨大的树冠遮掩了一大片天穹。
柳钟意仔细的看过去,并未找到柳钟情的身影,不由得有点不安,人群吵嚷,他便沿着河走了一段,往较为安静的地方避去。
温衍陪他走在河边,开口道:“不许个愿么?”
柳钟意摇了摇头,道:“我不信这些。”
温衍淡淡一笑,就立在那飘着几盏河灯的水边,闭了眼,双手合十,并不言语。
柳钟意一怔,看着那熟悉面容上温和的神色,忽而便有那么一点失神,直到见他睁了眼,才蓦地移开了目光。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从见到那人起,似乎就知晓了这几个字的确切形容,从他的眼角眉梢到指尖衣袂,都显得温柔清润。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个人也会有恨,也会冷面对人。
即使对陌生人亦是温和有礼的,唯独对自己一人,从来冷淡疏远,纵然仍是从未苛待,却也伤人得很。
柳钟意垂目掩去眸中神色,暗暗自嘲竟是又被他乱了心绪,转身抬步往前走。
温衍不知他心思,也猜不到他为何突然转身离开,只得移步跟了上去。
两人沿河走了一段,人渐渐少了些,走至一条小巷子口时,柳钟意蓦地顿住了脚步,温衍便也停了下来。巷口经过的人多是向着祈愿树去的,也没有谁注意到两个人立在巷子口。
温衍原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却听那小巷子中传来低低的人语,若不是身怀武功耳力甚佳,旁的人根本听不清。
温衍凝神去听时,却是怔住了——
“……谢橪,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声音十分熟悉,原本无比冷漠,此时却染上了一丝愤恨,竟是柳钟情。
温衍心下一惊,便听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游刃有余仿佛是猫逗耗子一般。
“我还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好生招待你的亲人,你却来质问我?”
“我五年前就说过了,小意并不是我亲弟弟,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你要报复冲着我来便好!”
“钟情……你总是如此,我真想狠心毁了你。”谢橪声音微微低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沙哑。
柳钟情沉默许久,才冷笑道:“你已经毁了我。”
“……呵。”
“武功全失,变成你的玩物,任你摆布,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不如给我一刀来个痛快。”
“……那我如何舍得?”
“放开!”
“当真要我放开?你莫忘了,红线发作的时辰就快到了。”
话音落下,那面安静了半晌,才听柳钟情低声道:“……当真可笑。”
柳钟意紧紧握拳的手上掌心已经掐出了鲜血,温衍覆上他的手,将那手指一根根展开,感觉到他全身冰凉,甚至轻轻颤着。
柳钟意摇摇头,一言不发,放轻了脚步往回走。
温衍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也未挣脱,只是一味的往来的方向走,直到靠近熙攘的人群,才停下,站在无人的滴水檐下,一动不动。
“钟意……”
“让我……冷静一下。”
柳钟意靠着外墙,微微闭目,再度握紧了手掌,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渗出,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轻响。
☆第18章 残宵犹得梦依稀(上)
一直待到柳钟情同谢橪来到祈愿树下,柳钟意都没有说话,那两人来后,他却收敛了情绪,倒也没有强作欢颜,只是表面上已然平静。
此时月已西斜,谢橪便领着他们到城中一处休息,此地表面上是间普通得很的客栈,实际上却是鸣沙教在城中一个收集消息的据点。
回房时柳钟意拉住了柳钟情,如同小时候一般,只是轻轻扯住衣袖的一角,带着一点依恋讨好的意味。
柳钟情却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他。
“哥哥……”柳钟意轻声唤他,用未曾受伤的那只手一分一分握紧那片衣袂。
“小意,”柳钟情心中柔软起来,抬手轻抚他的眉眼,微笑道:“怎么了?”
柳钟意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瞳里满溢着无法言语的神色。柳钟情对上那目光,心中莫名的微微酸疼起来,对视的几个瞬间,像是能心灵相通,感觉到他藏在心里沉默的情感。
这种无法言说的感受,旁人是如何也不能明白的。
半晌,柳钟意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哥哥早些休息。”
“好。”柳钟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这才有些不舍的转身去了。
柳钟意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进了屋,阖上房门。
温衍坐在桌前翻了翻从原先的客栈里取回的包裹,见他过来,便开口道:“手给我。”
柳钟意有些疑惑,却仍是照做了。
温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另外一只。”说着自己拉起了他弄伤的手掌,从桌上的一个小铁盒里沾了点药膏,用手指轻轻在他掌心抹匀。
那药膏温润细腻,抹上伤口之后除了开始有一点刺疼,几乎没什么痛感。
柳钟意没料到他这番举动,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抽回来,温衍却捏着他的手腕,半分也不松开。
柳钟意手掌僵硬的任他处理完了伤口,道:“多谢庄主。”
温衍沉默片刻,才道:“钟意,我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何况,纵然钟情并非你亲哥哥,也并不影响他真心待你。”
柳钟意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并不是为这个。也许血缘关系确实很重要,但这世间有人抛妻弃子,有人兄弟反目,哥哥待我远胜他们许多,没有血缘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眉头蹙起,望着那人,喃喃道:“只是……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离开,如果……”
柳钟意并没有说下去,温衍却懂他的意思——无非是自责,觉得现今的一切,皆是因为那不应有的情爱一念。
五年前他一样恨柳钟意萌生那般的爱念,但时间冲淡一切之后,他也看清,情爱并不由己,否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爱恨纠葛。情之一字是很复杂,但也不过是心中一念,由心而生,故而只随心而变,大约是世上最不可强求之物。
他想,若是柳钟意可以选择,也绝不会愿意喜欢上他的。
若是他可以选择,他倒情愿自己一开始喜欢的,便是柳钟意。可惜那时钟意在他眼里终是个孩子,怎能令他生出爱恋之心?若他们相遇得晚些,也许结局便有所不同。
只可惜这世间从没有如果。
温衍暗叹一声:“你不必如此自责,若我猜的不错,五年前钟情所爱之人便是谢橪,他对我说过,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会愿意与我立下婚契?”略微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想这也许同他今日所说的‘报复’有关,就连五年前的事,也许都有隐情。”
柳钟意收拾了情绪,道:“何以见得?”
温衍道:“我记得上次你说过,我同钟情其实有些地方很相似,比如说,在感情上完全不接受别人强加的意愿。那你觉得钟情是否了解我?”
柳钟意略一思索:“哥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却将你视为好友,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同不了解的人为友。”
“嗯,”温衍微微颔首:“我也是那日听你说起才想到,他若知我,自然也该知道这一纸书信不能让我接受你,反倒会令我生气,他从来为你着想,又怎会做这样的事?”
柳钟意蹙了眉头:“但那封信的确是哥哥所写,除非……”他略微顿了顿:“那封信实际上是写给其他人看的。”
温衍沉思片刻,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细小竹筒,递了过去。
柳钟意在他的示意下拧开竹筒,从中取出被仔细卷起的一张薄纸来,扫了一眼,正是五年前钟情留下的那封书信,不由有些微讶:“庄主还带着?”
温衍淡淡道:“只是觉得也许有用罢了。”
柳钟意颔首,他当年实际只读了个大概,如今细细看来,那封信中所写明面上是逼着温衍同他立婚契,言语间却透着疏离,似是暗中撇清关系一般,思及柳钟情今夜那句‘你要报复冲着我来便好’,他隐约觉得那人或许是知道会有其他人先看到这封信,才如此写。而柳钟情所说的没有血缘关系之类,并无证据,也许只是对谢橪的谎言。
柳钟意一字一句的看完,细思一阵,忽而心中一动,拿起案上搁置的笔,沾了点墨,在纸上圈出了几个字。
温衍正有些疑惑,却见他原本稳得很的手慢慢的颤抖起来,待圈完最后一字,已是握不住笔,任它摔落在桌上,溅开一片墨痕。
温衍一字字看去,只见那些被圈起来的字赫然连成了一句话——
“祸事在身,此去长离,至亲年幼,托付于汝。”
温衍不由得怔住,“这是……?”
柳钟意低着眼帘,声音干涩:“我与哥哥之间秘密的读信之法……以前,是他去出任务时为了信落在旁人手中不透露机密内容所想的法子……我、我当时真的没想到……”
五年前他看到那封信时满是心事被说破的震惊,面对那个人的质问,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拼命的回忆,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对哥哥流露过这深深压在心底的感情,自然更不可能想到这封信真正的解读之法。
温衍听了他的话便已彻底的串连起了这一切,当年柳钟情应是因为什么原因招惹上谢橪,为了不带累他和柳钟意,必须离开,故而写下这封信。柳钟情是知道谢橪必然会看到,所以才如此写。而那人分明也计划好了,知道他必然会生气,质问柳钟意,便能借此让钟意看到这封信。只是没想到,柳钟意竟是当真对他生了情意,故而完全没有对信的内容产生疑惑,自然也就没有用那种方式来解读。
柳钟情算准了一切,却唯独错计了感情。
这五年阴错阳差,仅仅是误会一场。
“是我不好……”柳钟意低着眼帘并不看他,用力咬住了嘴唇。
温衍摇摇头,将那薄纸收起,柔声道:“不怪你,纵然当年读出了这句话,没有线索我们依旧寻不到钟情。”
更何况,因为这个误会而被错待的,正是柳钟意自己。就算是因他有所疏忽,这样的代价,也实在过于沉重。
柳钟意仍是低着头,没有言语。
温衍见状略一思量,道:“现下不妨先弄清楚谢橪与钟情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再做打算。”
柳钟意眉头一皱,眼里终于又有了些神采,沉思片刻,取来茶水,用手指沾着在桌上画了个图案——
像是古雅的云纹,却又多了一分飘逸。
“这个图案,你可见过?”
温衍凝眉细思,这图案分明有些熟悉,他十分确定曾经见过。
柳钟意解释道:“这是哥哥肩膀后面的标记,他既然提到血缘关系,我猜应是与身世有关,只是哥哥记不清从前的事,自然不可能自己说出,若谢橪发现什么,可能是与这标记有关。”
“我定是见过的,”温衍微微闭目,忽而想起一个画面,心下一跳,道:“是那个玉佩!”
“什么玉佩?”
“那时你看不见,我们去见袁前辈时,他曾取出三枚不同的玉佩,其中一枚玉佩上的花纹就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想通这一点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好解释,温衍道:“若我猜的不错,那三枚玉佩上的不同纹样都是象征三人身份的,依照袁前辈所说,原本是打算将那枚玉佩赠与云征遥,那么,那图案必是跟云征遥前辈有关。”
柳钟意看着桌上那逐渐风干消失的图案,也明白温衍话中的意思——
依照年纪算来,柳钟情很有可能是云征遥的孩子,而他与谢橪之间的恩怨,也变得一目了然。当年游云三杰在打斗中杀死鸣沙教的前任教主,而后来云家被灭门,正是鸣沙教报复的开始,便是说这二人之间有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他虽然猜不到这两人是如何认识,但透过种种痕迹也差不多能猜出五年前柳钟情几乎不留下任何讯息的突然离去,大约是因为被谢橪寻到了踪迹,为了不带累他们,才扔下那样一封引人误会的书信。
“钟意,”温衍低声唤了他一句,道:“我觉得,或许你与钟情,实际上是亲生兄弟,他对谢橪说不是,当年也不带你离开,反将你留下,正是为了不让谢橪产生怀疑。试想若他带你走,岂非暴露了害怕谢橪对你不利的心思,谢橪反而会对他的说辞生疑。”
柳钟意点点头,当年柳钟情那么做,表面上看来是将他留下不顾,甚至有些放任谢橪施为的意思,实际上却是保护了他。
温衍接着道:“还有你后肩上的伤疤,虽然你不记得是如何来的,但也许正是它掩盖了原本的标记……而且,极有可能是那时云家的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
“无论是也好,不是也罢,哥哥在我眼里永远是我哥哥,谢橪如此对他……我定要找机会带他离开。”柳钟意心绪难平,虽然面上维持着平静,却难以克制的握了拳,掌心的伤口一阵刺痛。
温衍低叹一声,掰开他的手掌,只见那伤口果然又开始渗血。
柳钟意听着他那声叹息不自觉的心中一紧,仍是有几分僵硬的抽回了手,道:“是了,庄主,你可知道谢橪所说的‘红线’是何物?”
“大约是一种蛊毒,从前曾听过,只是目前我仍不能确定,毕竟钟情不肯让我诊脉,”温衍沉吟道:“待过几日我将简墨言所托的药方写出,去寻他时借机问问好了。”
“嗯。”
第二日四人在青凝城中闲逛一阵,待到吃过午饭才回了慕月崖。
一路上柳钟意时时将目光凝在柳钟情身上,片刻不离的跟着他,柳钟情倒不觉有什么,只道他仍是小时候那般有些黏人,心中柔软一片,面上便也有些许笑意。
柳钟意清楚他是不愿将自己和温衍卷入鸣沙教的事情中,故而对所有的一切不出一言,心中却越发因此而难受起来,恨不能立刻带他离开此地。然而他也清楚,鸣沙教立于云川多年,根深蒂固,若想在其眼皮底下安然离开,恐怕不那么轻易。柳钟情被谢橪废去武功,他同温衍二人势单力薄,面对这样的形式,须得从长计议,决不能轻举妄动。
谢橪武功极高,这一点在那片花林之中他便已经察觉,那时他与温衍收敛气息,却仍旧被他发现,可见他武功在他们二人之上。而鸣沙教一向武功与蛊毒兼修,谢橪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甚至可能是他们离开此地的最大阻碍。除去谢橪,鸣沙教诸人也同样须得计较在内,比如眼下他们身边便跟着四五个影卫,虽没有现身,但若是仔细聆听,还是能听到细微的动静。
柳钟意默然收敛了神思,知道目下不应妄动,便暂且放下了这心思,一心牵着柳钟情去了。
从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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