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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未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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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玖又把手放在了门上,想敲又不敢再敲,整个人颓丧极了,终于,他向后退了一步,转过了身,朝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还回望了一下,门没有任何动静,他只好下了楼。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琴嫣一脸怒容,又转为惊讶,“是你?”
门外不是子絮是谁。
“刚才……”
“刚才……你都看见了……”
子絮点了点头。
琴嫣的坚强突然就崩溃了,一股脑地全向子絮倾吐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子絮有时候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一见面就想信任他。
“我最讨厌楚慕玖这样的纨绔子弟,他们没体会过生活的困难,只知道指责别人,他们来秦楼楚馆寻欢作乐,却说我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一开始拉拉扯扯,我告诉他我不卖艺更不卖身,结果,他又指责我,说我既然自命清高,又为何逼良为娼。是我逼得么?她们……他们都是被生活逼的!他这不也把容大哥也骂进去了么,亏他还口口声声说是容大哥朋友。容大哥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我是个商人,不是个善人。’可容大哥他哪里都不像个商人,反倒是个大善人,你见过哪处的青楼能有这里干净?他给每人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从不强迫任何人,我……”琴嫣本来是自己委屈,说着说着就成了为容梓霖鸣不平,她甚至有些哽咽。
子絮完全是愣在那儿了。他快速的算计了一下,照“大商人”容梓霖的经营,应该能博得一个“不错”的善名,可惜,盈利却说不准了,然而从琴嫣的话里,子絮能听出来,因为容梓霖清冷的性子,也有人对此颇有微词。
琴嫣,年纪轻轻管理两个青楼,也挺不容易,而楚慕玖活像个恶霸。
可这楚慕玖哪里有恶霸的样子,模样斯斯文文,性格平平和和,品行更是有目共睹的。
众人提到贺颜,无一不夸他惊才绝艳,再看到他身边的表弟,也总是要道两声:楚二公子品行端正。说穿了,无非是楚慕玖被表哥贺颜的光芒遮挡住罢了,好歹他也是个二公子,当然不可能是个庸才。不过,贺颜每每酒酣以往,楚慕玖总是要来劝上两句,每每流连声色,楚慕玖拼死也得把他拉回去,气得贺小将军老觉得他就是父亲派来的奸细,端正地都不像个富家子弟。
这样“名满京城”的人,子絮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听得琴嫣又说了,“楚慕玖说完这些的第二天就又来说什么喜欢我,当我是傻子么?他还没羞辱够么……”
子絮这下子听明白了,合着这小子一面对心仪的女子就又呆头呆脑的了,造成了这么大误会。
“这些话,我憋了好几天,又能对谁说?容大哥他,不是冷漠的人,只是,他不懂得安慰人。况且,我那么喜欢容大哥,怎么能在他面前失态。”她叹了口气,“其实,容大哥只适合仰慕,近了,又有多少女子能忍受他的不动声色,我们都是希望相伴的人能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喜欢你这样的人应该刚刚好。”
琴嫣坐了下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子絮掏出一块手帕,“来,把眼泪擦擦,哭红了眼就不好了,”他半蹲了下来,“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有些事并非你能左右,比如这个行当的存在,又比如他人的看法,但,你还是你,别让它们左右了你,至于楚慕玖那件事,也许真的是误会呢,试着听听他的解释,最后的判断,当然还是交给你。”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安慰人,但好像是轻车熟路,琴嫣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伸出的手,用力一搭,被拉了起来。
“哎呀,你手劲真大。”
“是吗?拽疼了?”
“这倒没有,呃,嗯,谢谢你。”琴嫣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生分。”子絮拍了拍她的头。
“子,子絮,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显得突然成熟了好多似的。”
“这个,也许人一感伤了,就显得成熟了,是吧。”
“哦,对,这个还给你,太贵重了。”琴嫣没用那块手帕,她不知道子絮为什么会有,但她看得出来那是锦绣坊最好的丝织品。
“哦,”子絮接过了仔细一看,确实如她所言,赶忙扯了个理由解释一番,“这手帕是以前有人送到,我不知道贵不贵重。”
却见琴嫣抿嘴一笑,他才觉得此话颇有歧义,说了还真不如不说,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我刚才会不会吵到容大哥了,完了,要是给他听见了就糟了。”
“不会的,没事。”子絮出言安慰,但他似乎看见容梓霖紧闭的房门轻轻动了一下。
子虚乌有
第四章、
前堂声色犬马,后院静谧祥和,子絮坐在后院的石凳上,他忽然觉得一切很真实又很不真实,稍纵即逝。前段时间还在外地,现在竟到了京城,前段时间还是那样的身份,现在竟提升成打杂了,有一个寂寞的老板和真诚的朋友,只是容梓霖每次站在人前都是那张不算出众的面孔,再没见到惊鸿落雁的面容。
三楼的窗子打开了,虽然是背对着,但子絮能听出来,是容梓霖走到了栏杆旁,他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是容梓霖投来的,久久不曾移开,子絮装作不知道,他拿起了那支竹笛,一首童谣倾泻而出,殷思弦做的笛子,果然美妙,这支童谣不算简单,子絮立刻感到那目光疑惑起来,是,那首童谣正是锦云当地的孩童最喜欢的歌。子絮嘴角轻挑,又吹出一曲,这回,容梓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谁都听的出来,这支曲子不仅仅是宫商角徵羽,充满了异域风情……
子絮放回笛子,转过身来,直视容梓霖,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容梓霖身上,照的他那清冷的脸庞变得柔和起来,他没穿平日里的紫衣,而是一件白色单衣,冠已卸,披着柔顺的长发,他又一次卸去伪装被自己看到了,即使对上了他清冽的眼睛,子絮也没有收回目光。容梓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转身回了屋,他躺进了浴桶,闭上眼睛,只余子絮一人站在院子中央,迟迟不曾离开。
泡澡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从水里出来,有一丝凉意,却并不冷,水的热度使得每一处肌肤都得到了放松,也使得人的身心得到放松,而且,只有休息和沐浴的前后,容梓霖才会把那张假面取下,也只有那时,他才觉得看到的是真正的自己。
换好衣服,容梓霖拿起手边的典籍,细细品读了起来。
一本有些发旧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书有些年代了,容梓霖想了想,似乎,是师父上次来的时候,放在这里的,他随手一翻,里面讲的是九契,大体上和民间传说没什么两样,然而,能看得出来,这是最早有关的记录。
开篇第一章讲的是九契的由来,九个神仙被贬谪下凡,各持一契,在九个方面帮助人们,协助人间的皇帝,帮助归帮助,但是九种契约的签订有条件的,平日里九契隐于民间,王朝的兴衰交替时才显露出来,他们维护的那一方,往往得以保住江山,他们帮助的那一方,往往是下一个王朝。
接着讲的就是九个神仙被贬谪的原因,历代可能与九契有关的人物,以及一些类似的事情。容梓霖没看下去,因为,他都能背得出来了
这些都是民间传说的内容,传说这种东西,总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口口相传了。
他合上书,摆在了一边,却忽然发现,最后两页竟然没有了,时间太过久远,兴许是损坏了遗失了,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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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絮提着一只鸡,拎着两条鱼,匆匆往秦楼赶,听琴嫣说,明日是重要的日子,得找像自己这样可靠的人去买菜,买到的一定都是好东西。
快到秦楼了,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头一看,子絮皱了皱眉。
“怎么,不认识我了?”此人眼睛笑得弯弯的,看到子絮的表情后又有些疑惑,“那我这样说可好,我对阁下一见如故,不如至在下家中……”
子絮连忙举起手里提着的杂七杂八,“楚二公子,这……”
“不碍事儿,”说着,楚慕玖接过子絮手里的鸡鸭鱼肉,半拉半拽地把他请去了楚家。
“二少爷,您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前来开门的家丁一副诧异的表情。
“父亲在吗?”楚慕玖不好意思地对子絮笑笑。
“老爷有事出去了,大少爷在老爷书房,三小姐在帮大少爷。”那家丁快速的汇报完所有人的行踪,惹得子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楚斯,你这问一句答三句的毛病还是没改。”
还记得夫子每次训完楚慕玖都得加上这么一句话“二少爷啊,你就不能学学你书童,非得我问一句才答一句。”
名唤楚斯的家丁这才注意到楚慕玖身后的人,他眼睛眨了半天,忽然大叫一声“表少爷。”“不对,”他想了想,赶忙跪了下来,“参参参见侯爷!”
“啊,对,表哥,你看我,我都忘了,”楚慕玖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有些手足无措了。
子絮笑了笑,“无妨,我还是我,多了个名号而已,别拘谨了。”
子絮慵懒地躺在院落里的摇椅上,右手摇着折扇,左手握着白玉杯,可是配着一身布衣,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楚慕玖在一旁笑得傻乎乎的,“表哥,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贺颜扔了一个樱桃在嘴里,“好奇呗,想看看天下第一美人。”
“那也不至于混成这样,以你的身份,下个命令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多没意思,再者,他随便换一张好看的脸,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贺颜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楚慕玖霎时被吓到了,他扯了扯楚慕玖的脸,低声问,“你,是不是容梓霖假扮的?”
说完,他又重新躺了回去,“罢了罢了,性格差距那么大。”
楚慕玖丝毫没有生气,他都已经被贺颜整习惯了,“快讲讲,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贺颜把扇子一合,又吃了几颗樱桃,这才开始说:“容梓霖是九契之容我是回来后才知道的,不像你们。呵,五年,五年内,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贺颜回到京城后,一直住在以前的将军府里,皇上赐的南郊那座府邸就搁置在那儿了。毕竟将军府里有过自己以前生活的痕迹,不然,贺颜真得怀疑自己是否在京城长到那么大了,可惜,将军府里的家丁也不是以前那一批了,老了的有事的暂且不算,在自己远赴边疆的时候,以为将军府就此没落的人就离开了不少,人心这种东西,想来都不是容易看透的。贺颜有些嘲弄地笑了笑。
不过,叶先生还在,将军府里的梅花还和往日一样。
曾经常常见到父亲一个人打理那满园的梅树,背影分外落寞,因为母亲不在了。
父亲过世后的那段时间,常常见到叶叔一个人打理那满园的梅树,背影更加落寞了,因为,他们都不在了。
世人皆言“严父慈母”,贺颜却从不觉得,儿时母亲还在,就是“慈父严母”,这一点,从母亲酷爱梅花,父亲深爱母亲就能看得出来。
后来母亲去世了,叶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礼乐诗书都是他教的,不可否认,叶先生是个极有才华的人,却不知为何隐于将军府中,听父亲说,以前的功勋叶先生都推给了别人,但求在将军府当一个“门客”。
一进院子,就看到叶彰又在打理那枝叶,他比自己离开的时候更显瘦削,“回来了……”他说,和以前一样温和,“抽空去拜一拜你爹娘吧。”
贺颜去了,他惊诧地发现墓旁种了好些梅花,形成了一座林子,有些是父亲种的,有些是叶叔续着父亲种的,“你母亲去世前让将军为她打理五十年梅花,她是怕将军一时想不开,将军终究是没实现,我只好帮着他实现。”
贺颜不禁怅然,那些花见证着往事,也难怪叶叔舍不得离开。
发觉自己出了神,贺颜抱歉地笑了笑。
“定居在京城内的就两个,殷思弦当时又在溍渃,加之本侯向来‘好色’,就选择一会容梓霖。”
楚慕玖闻言撇了撇嘴。
“我听说他隔天要去锦云,打听到他是要赎一个女子,就演了一系列的戏呗,不过,那一刀还是扎的挺狠的。”
“既然你看到了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还不收手?”楚慕玖一脸好奇。
“嗯?谁说我看到了?”贺颜眯起眼睛看向楚慕玖。
“唉”他叹了口气,“以你的锲而不舍,怎么会没看到。”
“是么?嗯,是看到了,可惜看到后……看到后就更不甘心了……你说,若是有一天我告诉你我爱上了一个男子会怎样?还认我这个表哥么?”贺颜把手里的扇子扔给了楚慕玖,“好了,玩笑一句。下次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你和琴嫣是怎么回事,我得走了,把我卖的菜给我。”
“樱桃你也带些走吧,琴嫣喜欢吃。”楚慕玖说完这句话,脸“腾”地红了,贺颜了然地笑了笑。
楚家前厅传来大公子对楚天舒冷嘲热讽的声音,贺颜也不想呆在这儿了,楚家大公子一向稳重友善,唯独对着父亲时,像换了个人,从来没有好脸色,而舅舅一向威严,唯独对大儿子时,处处忍让。算了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颜摇摇头,提着东西离开了。
日薄西山,等到了傍晚时分,楚斯又去开了一次门,他这下子瞠目结舌了:“少、少、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弄得楚慕玖听得摸不着头脑:“我明明刚回来,什么‘又’?你梦游了吧?”
“哦……”楚斯怔愣片刻,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我梦游了……我梦游了吗?……”他拍了拍脑袋,满腹疑虑地跟着楚慕玖走了。
揭穿身份
第五章、
到了第二天早上,子絮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何容梓霖竟会亲自下厨,为何会把看上去很美味的食物包好,为何不备佳酿反而是一壶米酒,为何容梓霖会更加沉默,就连一向开朗的琴嫣,也安安静静。
他很识趣,只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儿?”
毋庸置疑,是琴嫣回答他的,容梓霖根本没注意到他在问什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京城北郊,”
北郊,北郊的风水最适丧葬,再看他带着的这些。
是去祭奠已故之人。
容梓霖对琴嫣说:“走吧。”
“需要我驾车么?”子絮赶忙献殷勤。
“不用,”容梓霖接过琴嫣包好的东西,往门口走去,“城郊不远。”
“不过,”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平静得琢磨不出语气“去锦云的路上,你驾车的确平稳。”
这句话着实让人不知所云,至少琴嫣是这么觉得,再怎么着,也只可能是从锦云回来的路上。
然而子絮是明白的,他摸了摸嘴角,笑了笑,粘个八字胡抹些灰就妄图骗过容梓霖,还真的只是妄想而已。
容梓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霁乐坊,对子絮说:“去告诉殷思弦,让他来代管这里。”
回到秦楼,容梓霖果然已经走了。
容、琴二人走得很快,已经快到北郊了。
这个时节,清明过后,按理说,时不时也该有细雨三两点,濛濛拂人面才是,可天空却分外晴朗,平日里,北郊本就鲜少有人往来,此时更是春意盎然,透着勃勃生机。
在旁人眼中,也许不像是祭奠故人,倒像是郊游。
可情绪却完全无法被景色左右,明明是乐景,看在眼里,却更令人难过。
容梓霖轻轻叹了口气,却道是此情无关风与月。
墓碑前已长出了杂草,都快要盖过墓主人的名字了,周围的野花也被掩去了大半。
容梓霖一言不发,挽起了袖子,立刻着手拔草,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一番。
每年似乎都要在这个时候先处理杂草,每年都有处理不完的杂草,只得简单清理。
容梓霖打开包裹,把贡品放在碑前,点上了香。
像他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他屈膝的样子,然而此刻,容梓霖却郑重的跪在了墓前,深深一拜。
然后他站了起来,“琴嫣,我先去旁边走走。”
其实每次都是这样,琴嫣明白,容梓霖不喜欢把真实的情绪展露在别人面前,如果墓里的人不是自己的姐姐,容梓霖肯定会是一个人独自前往。
容梓霖靠着附近的一棵树,看着琴嫣的背影,真的和墓中人很像,琴嫣的双肩微微发颤,看样子,应该是哭了,女人呵……容梓霖不禁感慨,可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发酸……他闭上了眼,努力不去想,不去回忆。
过了好一会儿,琴嫣站了起来,手在脸上抹了抹,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张熟悉锦帕,她愣了愣,抬起脸一看,“容大哥……”
容梓霖别过了脸,很自然地想起了子絮。
那天晚上,子絮离开院子的时候,把这块锦帕放在了石桌上,同时还有一张算是不错的墨宝,上面是一首小诗,容梓霖先前从未见过:落花离木木未衰,仅怕留意最难别。不如万物随真去,还君初本伴歌来。
“琴嫣,”容梓霖仅仅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就明白了,走到了外围,看不到容梓霖的地方。
容梓霖拿出了一些纸钱之类的,点了火,看着它们一点点燃烧,有时候溅出些火星子,又慢慢熄灭。
看着灰烬渐增,火苗渐小,他才拿出了两个杯子,一壶米酒。
他把一个杯子摆在墓前,另一个自己端着,倒满两杯米酒,“琴欣姐,米酒你总能喝了……”
不得不说,琴欣是难得的好女人,年长容梓霖四岁,容梓霖对她来说,是恩人,而她对容梓霖来讲又何尝不是。
而琴欣是,病逝的……
琴欣有一次看见殷思弦小酒喝得特别惬意,便找容梓霖要一壶,结果,尝了第一口,就呛着了,咳嗽了,引得心口疼了。也使得容梓霖初次发现了她的这一顽疾。
“早知道就不问你要酒了,害的我隐瞒这么就的病都被你发现,你啊,”她轻轻叹了口气,“心细。”
要是换做其他人,谁会察觉到不对劲,容梓霖却请了大夫,可她的病,就连伊玉都说:“先天不足,后天不注意,拖得实在太久了,我也……”
容梓霖有些恍惚,他当然明白这个“后天不注意”是怎么回事。
他端起杯,一饮而尽,又将另一杯酒洒在了墓前。
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午后就有些阴沉了。
殷思弦和子絮呆在秦楼里,大眼瞪小眼,无聊至极。
殷思弦觉得,这里需不需要自己都一个样,甚至连四哥都可以不需要。
平时有琴嫣,琴嫣不在的话,其他人与平日里也并无两样,反倒是更体现出另外几个管事儿的管理才干了,整个秦楼和楚馆都井井有条的。
子絮却是担心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又看天气有些阴沉,可容梓霖和琴嫣似乎都没带伞。
殷思弦琢磨人的心思也怪厉害,“你想去送伞?”他笑着喝了口茶,“我奉劝你别去,”
“为何?”
“前年也是这种天气,我去送伞,结果……也没什么,他不喜欢给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罢了……不过么,因人而异,四哥也许只是不愿破坏我们心目中他坚强的形象。”殷思弦这话说得调笑,却一句也没损到容梓霖,他没说究竟怎样,却令人一听就能猜到,看似奉劝自己不去送伞,实则是劝着自己去送伞。
就顺着的他的话罢。
子絮拿了两把伞,走出了秦楼。
既然子絮就是贺颜,贺颜文武全才,那么子絮的脚程很快。殷思弦看着子絮离开秦楼,心中暗道,这个子絮肯定不是寻常人。
东边日出西边雨这一点,城内虽然只是阴天,城郊却指不准了,果然,城外已有霏霏细雨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琴嫣,“怎么了?他没和你在一起?”
“容大哥每次都是一个人呆在那儿的。”琴嫣接过子絮递来的伞。
“知道了。”
“哎,你……”不等琴嫣拦下,子絮已经向里走去。
容梓霖已经收好了酒壶,却没想到子絮会来。
子絮第一次在容梓霖身上闻到了酒的味道,容梓霖这样的人,藏酒不少,可一般都不喝酒,小酌是有,仅一杯而已。
当然,米酒么,毕竟不辛辣,也不容易醉,所以,虽然有酒味,但容梓霖目光清明。
然而,却和子絮猜到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容梓霖的眼睛可能是红的,但光线太暗,脸上也许有泪痕,可看不真切,似乎和之前相比没有什么两样。
子絮突然笑了。
殷思弦依旧在秦楼里喝着龙井赏着雨,嘴角噙着笑意,你愿意送伞则你去,如果能让你去,我绝不巴巴地跑去,你想看他脆弱的样子,哼哼,恐怕没那么容易……
其实贺颜出现的时候,容梓霖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在那把伞盖过头顶,挡住淅沥的小雨时,容梓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却也因自问和他不算熟,就没多说什么。
琴嫣看见子絮和容梓霖共打一伞,伞还是小了,子絮小心翼翼地让着容梓霖,她不由说道:“子絮,你怎么不多带把伞……”
“你看我,我光想着你俩要打伞了,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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