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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君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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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觉得子尹说得有道理,现在猜测也没有答案,徒增烦恼罢了。于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拽着子尹向外跑去:“去看看给十弟带个什么回去。”
子尹无奈地叹气,九阿哥的面相太过复杂,想来是个性情多变的人吧。
一日对于常人不过是转瞬,对九阿哥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出发的时辰,天已经全黑,为了避人耳目,子尹没有出来送别,九阿哥隐在危楼的队伍里,消失在夜色中……
三月初三,夜,宫中,十阿哥站在窗前,望着边关的方向出神,皇后推门走了进来,见状掩唇笑道:“明天还要行册立,早些睡吧。说不定明天就看见他了呢。”自家儿子的性格自己还能不了解,定然冒失地赶回来了。十阿哥转身,颔首微笑,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多谢姨娘提点。”
皇后欣慰地伸手摸摸他的头,便离开了。岁月催人老啊,老十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知老九现在是什么模样。
清晨,十阿哥自白景宫出来,向天坛行进,要先祭祀天地,再行礼封他为太子。身旁的太监出手搀扶着他,十阿哥感觉掌心多了张纸条,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等一切举行完,回到太子的东宫,十阿哥才拿出纸条,是九阿哥亲笔书写:午时西郊。
十阿哥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就悄悄溜出宫外,向西郊奔去。
九阿哥一早就等候在那里,眼见午时将近,心里欣喜又焦急,不料此时冒出四个黑衣人,九阿哥一惊,对方趁机挥刀砍来,九阿哥见他们四人身手敏捷,不在自己之下,心中衡量了一下,向远处逃去,毁约也就罢了,总不能连累了十弟。那四人穷追不舍,九阿哥心有顾虑,施展不开,不一会就伤痕累累。
十阿哥到了西郊却没看见人影,只得找了一片阴凉处坐下,等着九阿哥,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十阿哥表情愈来愈冷,目光更为狠厉。最后起身离开,不愿再等。
一回宫殿,就看见当今圣上坐在那里等他,见他回来,,扬手便是一掌:“刚封了太子就如此胆大妄为,成何体统,罚他闭门思过,期间只准给水。”说完又怒气冲冲地离去。十阿哥根本不在乎脸上的红印,只是嘲讽地一笑,九哥,你又负我。
这边九阿哥的情况十分危急,四人轮番上阵,已经缠斗了几个时辰,九阿哥精疲力尽,微不留意腹部便中了一剑,那四人也不想杀他,只留下一句“这是个教训。”就离开了。
雷霆赶过来时,只看见九阿哥遍体鳞伤地昏倒在地上,连忙抬上马车,送往危楼的医馆,包扎完毕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边关。一路上忙着驾车又要照顾九阿哥,等到了酒楼,把九阿哥安顿好,才腿软地坐在椅子上歇息。
子尹倒了碗茶递给他,然后去查看九阿哥的状况,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晚了时辰不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雷霆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幅模样了。”不是去看十阿哥了吗,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过了五日,九阿哥才悠悠转醒,子尹见他醒来,忙端了一碗水,喂他喝下,九阿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十弟没事吧。”没等到自己,不知十弟是几点离开的。雷霆摇头,最近都没接到什么消息。
九阿哥这才稍微放下心,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五日后,连忙让子尹拿来纸笔,半倚在床上,给十弟写了一封信,又掏出那日买的物品,一并让雷霆捎给十阿哥,这才肯安心休息。
那一边,皇上光说闭门思过,却没说日期,宫女太监自然不敢擅自放人,便一直关着,每日只给些水喝。等皇上再想起来放他出来已经过了八日,十阿哥出来那天除了脸色苍白以外,倒也没其他的不妥之处,东宫里的大大小小才松了口气。
十阿哥刚走都东宫大门,就碰上来传信的太监,正是九阿哥所写,还带着一块绿檀木,十阿哥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在阳光下果然成黄褐色,照射时间一长变转为紫色,檀木极为难得,绿檀又仅次于紫檀,又是吉祥如意的象征,想来九哥也花了不少时间。不过还真是讽刺,自己刚解禁,就送来一个吉祥如意的东西。又打开信,无非就是解释当时有事耽搁,望自己见谅之类的话。十阿哥觉得没意思,粗略地看过,就收了起来。
那一边九阿哥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回信,于是心灰意冷,闷闷不乐,伤势也好得慢了。
子尹对此毫无办法,他们又不能回京,甚至连京城的消息也少了,雷霆对此也很不解,明明人手没有变动,为何消息却越来越少?当真是京城最近很平静?不过对于九阿哥来说,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绿檀木在阳光下呈黄褐色,在光线暗淡处变成绿色,湿度和温度升高变幻成深蓝色,紫色。
☆、变数
转眼,九阿哥已经快20岁了,自从十阿哥封了太子后,宫里就没太平过,不到一年,二阿哥就被赐死,三阿哥贬为平民,紧接着,四阿哥主动请缨去镇守边疆,封了卫将军,再后来五阿哥封了诸侯无诏不得回京,然后是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最后竟只剩下十阿哥和十二阿哥还留在宫中。
九阿哥轻蔑又不屑地哼了一声,皇上终于是老了,畏惧自己的皇位被夺,对亲生儿子也开始下手。唯一让自己不放心的就是老十,因为危楼的关系,宫里的消息大都能传到这里,唯独十阿哥的消息,少得可怜。自己写的信,他也从来不回。
这几年边关的生活让九阿哥身形越发高大健壮,身上也添了几条疤痕,整个人都带着战争的血腥感,在路上随意地一撇,也能吓得平民百姓一抖。子尹常说这是他身上流氓气息过重的缘故。子尹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都不曾黑上一些,九阿哥时常玩笑说这是出淤泥而不染。子尹便会吊着眼回难道你是淤泥。
对于九阿哥来说,除了想念十阿哥与母亲以外,这里的生活可以算是惬意的,不由想着什么时候等十弟登基了,自己就可以回宫看一看他们了。九阿哥发誓,自己就是想一想而已,可没有咒皇上死。不料当天就收到密函,说皇上不行了,召他迅速回宫。
九阿哥当即便决定要回去,不为别的,新皇登基定然会很乱,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保护十弟。子尹心中虽然担忧,但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只是嘱咐道:“万事小心。”九阿哥露出一个豪爽的微笑,挥了挥手,骑马离开了。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了京城。九阿哥下马,走在大街上,感受着熟悉的家乡气息,不禁心情舒畅,更是放慢了脚步,细数京城的变化:这里的衣铺变成了客栈,那里的府邸换了姓氏……
走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九阿哥敛了面上的表情,缓缓走了进去,皇宫里的建筑自然是不会变的,九阿哥轻车熟路地走到了皇上的寝宫,打算先跟皇上请个安,以免皇上怪罪,谁知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皇上被刺死在龙榻上,地上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剑,九阿哥转身想出去叫人,没想到一帮大臣正在此时冲了进来,见到这个场景,顿时不能言语。
“九哥?”十阿哥刚刚赶到,一眼就认出了九阿哥,出声唤道。九阿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放松下来,对十阿哥一笑,然后转向众大臣解释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并不是我杀的。”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一个也不能放过,来人,压入大牢。”刑部尚书威严地命令道,派人困住九阿哥,十阿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皇上的尸体,选择了沉默。九阿哥不甘心地挣扎着:“不是我。”
“那你为何无诏回京!”刑部尚书严厉地质问他,语气显然已经把他当成凶手。九阿哥立刻辩解道:“我有皇上亲笔密诏!”说着就想从袖子里拿出。
“一派胡言,皇上近日已不能写字,何来亲笔诏书,拉下去。”刑部尚书看也不看,一挥手,侍卫就把九阿哥带下去了。
九阿哥坐在大牢里,自嘲地笑笑,看来他二十岁的生辰要在牢里度过了。牢头走了进来,打开牢门,不一会,十阿哥也走了进来,牢头关上门便退下去了,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九阿哥觉得嗓子都干涩起来,四年没见,已经如此生疏了。九阿哥开口:“不是我。”那声音自己听着都如此无力。
十阿哥却拉住他的手,坚定地点头;说道:“我信。”
九阿哥一瞬间眼眸大亮,心里十分感动,谁冤枉他都无所谓,只要老十相信他就够了。十阿哥见他如此,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慢慢贴近九阿哥的耳朵,偏头轻声道:“当然不是你,因为,是我杀的呢。”
九阿哥当即僵硬在那里,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十阿哥,十阿哥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把头转过来看着九阿哥,九阿哥直觉这距离有些危险,便想往后退,十阿哥扶住他的头,凑得越发的近了,笑容鬼魅:“九哥,你又想逃开我?”
九阿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缓缓摇头,自己从没想过要逃开他。十阿哥轻轻抚过他的脸,语气柔和到让人觉得阴森:“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然后便离开了牢房,九阿哥呆呆地看着他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十阿哥出了牢房,便换上一脸悲哀的表情,心里却充满着残忍的快意。光宣帝,纵然你如此轻视我,最后也还是死在了我手里。
在九阿哥推门进去一个时辰以前,十阿哥进入皇帝寝宫,皇上很是不满地瞪视着他:“谁让你来了。”即使只能卧在床上,皇帝的架子也丝毫不减。
“皇上你真是说笑了,你马上就要不行了,我一个未来天子,想来便来,还需要谁允许吗?”十阿哥褪去了平日的伪装,一脸戏谑地站在床前俯视着他,你也有今天,真是太快人心。
许是十阿哥的神情太过蔑视,皇上竟然能抬起手颤抖地指着他:“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叫你父皇吗?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不配!”十阿哥收起戏谑的表情,一脸愤恨,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快意:“你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皇上气得猛烈咳喘起来,十阿哥抽出床头的佩剑抵住他的脖子:“别太激动把自己气死了,我还想亲手杀了你呢。”语气阴狠,动作也看不出丝毫犹豫。
皇上冷哼一声,重新端起皇上的架子,语气自信道:“你还想弑父?”
十阿哥收回剑,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故作失落道:“我忘了,你还不知道,是我下毒害你到如此,就像,你对我母亲做的那样。”母亲,你无需再恨,无需再等,我这就把他送去补偿你。
皇上瞪大了眼睛,想要大声呼救,十阿哥却如同看戏一般,拿着佩剑把玩:“我会那么笨吗?当然是早就把人遣走了。”说着,丧失了兴致一样,叹了一口气,嘲笑道:“皇上,你真是老了。”
“你这人渣。”皇上气极,却又束手无策,只得恨恨的骂他。
“我也这么觉得呢,因为他们都说,我像极了你。”十阿哥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何必那么苛刻。十阿哥不紧不慢,极有把握的样子,好似猫在逗弄老鼠一样。
皇上又剧烈地咳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不屑地对十阿哥道:“你以为我会把皇位传给你?告诉你,我已经写好密诏了……”
“传给九哥,我知道。”十阿哥不耐地打断他,不想看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又凑近了欣赏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不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我派来的啊。”
“你!你连你九哥也要害?”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与九阿哥的关系一向是最好的,怎么会有人如此薄情寡义。
十阿哥不再言语,提剑刺穿他,便觉得扫兴地丢了剑离开。若是九哥先来找我,自然是没事,若是先来找你,可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他心中最先想到的不是我呢。
回过神时,十阿哥已经站在了白景宫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里走去。皇后这几年信了佛,对于外面的事更是漠不关心,想来还不知道九阿哥的事吧。
皇后见他来,立刻展开一个慈爱的笑容:“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一直帮皇上批折子呢么?”
“皇上,驾崩了。”十阿哥垂下头,叫人看不出神情。
皇后愣了一下,又恢复常态,淡淡道:“生死有命。”
“只是九哥回来了,恰巧在那时进去……”十阿哥欲言又止,似是为难的样子,又关注着皇后的表情,怕她承受不住。皇后手一抖,佛珠掉落在地,久久不能说话。
十阿哥连忙顺着皇后的背,焦急道:“姨娘,你振作些。”
“无妨。”皇后回过神来,摆摆手,叹道:“真是作孽,死前做了那么多错事,死了还要连累自己的孩子。”
十阿哥低声安慰她道:“明天去牢里看看九哥吧。”明天是九阿哥的生辰,亦是他自己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三观是非常正常的;相信我。
☆、暧昧
九阿哥坐在牢中的角落里,头后仰靠在墙上,四年的时光,十弟你已经变了吗?九阿哥突然想起那一夜,恍惚的灯火,十阿哥笑着问“九哥,若我没有心了,你还会爱我吗?”,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透过窗口能看见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也不知道是否到了第二天。
忽然听闻响动,立刻机警地瞪过去,吓得牢头掉了手里的钥匙,十阿哥站在牢里,轻声地对牢头说:“劳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牢头道了谢,就逃也似地跑走了。
十阿哥很开心的样子,步履轻盈地走过去挨着九阿哥坐下:“九哥在边关果然没有白呆四年,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呢。”言语之间,完全看不出情绪。
九阿哥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回道:“十弟,当初是我不对,离开你去边关。”自己怎么会不懂老十的心思,真的是在生气啊。
十阿哥收敛了笑,慢慢凑近九阿哥,气氛一时有些暧昧,直到九阿哥受不住,十阿哥才懒洋洋地开口,却掩饰不了语气的冰冷:“还是九哥最了解我。”可你明明这么了解我,却还是离开我了。
九阿哥突然笑了起来,头抵在十阿哥肩上:“十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怎么长大。”我好害怕你变了,没关系,无论你做过什么,只要你还是你就好。十阿哥闻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抓住九阿哥的脸,便贴了上去。九阿哥惊讶得瞪大了眼,接着就觉得自己的唇被侵占了,自己和十弟……接吻了!
十阿哥松开他,回味一样地舔舔唇,挑起眉问:“九哥,我长大了吗?”九阿哥这才反应过来,蓦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十阿哥眼神一暗,因为九哥的一句话而失态至此,不就是和以前一样吗,不由自嘲,果然一遇见这人就都不一样了。
九阿哥心里因为那个吻而乱得很,自然没有想到那些。十阿哥抬手碰了碰他的脸:“九哥,你害羞了?”这反映非常合自己的心意,看来九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呢,想到这不禁又高兴了几分。
九阿哥只觉得他的手冰冷,习惯性地说道:“手怎么这么冷,也不多穿些。”抬眼看见十阿哥嘴角暧昧的笑,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不妥,可是以前明明也是这么说的,一时想不明白哪里不妥,于是作罢。
十阿哥随意地一躺,头枕在九阿哥腿上,迷迷糊糊就要睡去,九阿哥担心地叫他:“回去睡,这里凉。”牢里哪能是他这个太子住的地方。
十阿哥哪里肯走,又贴近九阿哥一些,装作委屈道:“九哥,你都有三个生辰没有跟我一起过了。”九阿哥无奈,只好笨拙地用带着枷锁的手臂环住他,怕他受冷生病。十阿哥闭着眼,慢慢浮现出一个笑容。
等九阿哥熟睡以后,十阿哥偷偷睁开眼,用眼睛细细描摹他的相貌,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想九哥变作了什么样子,不曾想,真的一见面就认了出来。常年的边关生活让他黑了一些,棱角也更分明了,人比出宫前高了不少,也壮实了许多,十阿哥近乎贪婪地看着一遍又一遍,直至天亮。
九阿哥缓缓睁开眼,朦胧地看着十阿哥,十阿哥见他这副神情内心一动,轻声叫他:“九哥。”九阿哥应了一声才清醒一些,冲着十阿哥笑起来。十阿哥从他怀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理一下,姨娘一会过来。”说完站起身向外走去。九阿哥想也没想,就叫住他:“那你一会还来吗?”
“若是九哥想我来,我便来。”十阿哥逆着光站在牢门口,等着九阿哥的回答。九阿哥看不清他的神情,抿了抿嘴,开口道:“若是不忙,就来吧。”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说这话有些别扭,九阿哥不自在地动了动,后悔一时冲动叫住他,弄的场面这样尴尬。
十阿哥歪了下头,重新走回到九阿哥身前,蹲下戏谑道:“九哥亲我一下吧,让我知道你想我。”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和我对你的是一样的。
九阿哥迟疑了一下,没有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想你。”十弟,我真的想你,没有半点虚假。
十阿哥勾起嘴角,目光闪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九哥,你对我和我对你果然是不一样的。九阿哥默默看着他走远,叹气,去边关真的是我做错了,我该陪在你身边的,十弟。
到了正午,皇后带着食盒走了进来,九阿哥咧开嘴,不禁挠了挠头:“一见面,儿子就是这副德行,真是惭愧。”皇后不语,慢慢走至他身边,放下食盒,九阿哥才看清她一身素衣,不由一愣:“母亲……”你竟然出家了。
“无妨,只是厌倦了而已。”皇后淡淡答道,接着在他对面坐下,仔仔细细察看了一番,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看来这几年过得还好。”
九阿哥忽然觉得说不出话,眼睛微微发烫,只得别过头。尽管已经成人,在母亲面前,总还是有那么多委屈想说,总还是想窝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却又发现母亲的头发已经斑白,当年的美丽容颜也败给了时光,自己果然是不懂事,当初那么任性地就离开了,既惹十弟生气,又让母亲挂念。
皇后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对此也只能微笑着拍拍他的头。明明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什么生死没见过,还这么小孩子心性。
牢门再次被推开,十阿哥挂着笑走进来,坐到皇后身边,嗅了嗅食盒:“好香啊。”说完看了一眼九阿哥,九阿哥见他真的来了,连忙收起刚才的神色,让十弟看见自己那副样子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是丢人。
皇后已经摆好饭菜,九阿哥手上套着枷锁不方便,十阿哥接过饭碗,夹了菜送到九阿哥嘴边,九阿哥顿时红了脸,别扭地吃下去,皇后掩嘴笑道:“君惜这般体贴,想必以后定是个好夫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十阿哥的笑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九阿哥顿时想起昨夜那个吻,感觉脸都烧起来了,十阿哥又夹了一口饭送到他嘴边,九阿哥刚要吃,十阿哥就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斜眼挑眉看着他,九阿哥只觉得气氛尴尬异常,便想开口说些什么,十阿哥直接把饭送进他嘴里,不让他开口,然后压低声音对他道:“九哥,你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看。”九哥因为自己脸红的样子最合自己心意了。
九阿哥忍受不了这气氛,瞪了十阿哥一眼,十阿哥不在乎地耸耸肩,依旧一口一口地喂他,这种机会如此难得,怎么能这样放弃。九阿哥就这么煎熬地度过一顿饭。
皇后等他们吃完,又把东西尽数装回食盒,便打算回去了,临走时不放心地嘱咐十阿哥:“你也是快当皇上的人,别净在你哥身上花心思。”然后便离开了。
俩人一时无话,九阿哥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祝贺一下,于是开口道:“恭喜十弟了,达成心愿。”
“九哥却没达成心愿呢。”十阿哥又冷了脸色,生硬地回答。自己当了皇上,他又该离开自己,当什么大侠,隐居在某个山林里,想到这,脸色又青了几分。九阿哥一时语塞,悄悄握住十阿哥的手,十阿哥甩开他,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九阿哥低下头,说不清心里是悔恨还是内疚,刚才有那么一瞬,自己就想答应他,再也不走了,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想起十弟这些天的反常,自己又犹豫了,也许自己在他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
☆、登基
先皇已死,国不可以一日无君,众臣商议过后决定寻个吉日给太子行成人礼之后,就举行登基大典。
九阿哥听闻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不由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十弟封太子时自己害怕暴露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现在他登基,自己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却不想当天清晨十阿哥命人送来了太监的衣服,九阿哥没有犹豫地换上,跟着十阿哥的人来到了东宫,十阿哥正在穿龙袍,龙袍是新做好的;明黄色亮得刺眼;九阿哥走进来见他正忙,便没有说话,顺手替他系上龙袍的盘扣。
十阿哥看见九阿哥微微一愣,然后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穿呢。”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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