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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联袂之蒹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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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哎……小年觉得越来越无力了,他俩要分开了,为啥我这么伤心呢?墨雨要变强大了……


☆、第45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庚戌六月;战乱波及小半个大周国土,此时陆信已取得青州大捷;杀叛军几千余,缴军械锅帐无数,夺马七百余匹。李卿琦夜观星象,下令连夜修建浮桥,次日渡河攻剿,临江大捷;我方伤亡二百有余,追击敌方到漳州;正在苦战不休。皇帝率精兵十万奔赴前线,镇压叛军;有望收复全部失地。
  玄熠采纳了众臣建议;在流民群聚之地,开放粥铺,提供暂住帐,驻扎在各大城外,以防有鱼目混珠的奸细趁机混入城内。
  巍巍宫廷鳞次栉比,宫殿房脊上四角站着金雕的六兽,在乌云密布阴霾的苍穹中,闪烁着水流一般的光泽。
  玄熠站在正殿前,他今日并未着龙袍,而是一身金色戎装,把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威武凛然,他眯着的冷眸里带着几分凛冽杀气,此时正在等待另外一批兵汇齐,等待吉时整顿发兵。
  墨雨一袭简单的白衣,立在皇上身侧,他手里牵着隆儿,昨夜,玄熠已把玉玺和隆儿都托付了他,他凝视着玄熠的侧脸,那凌厉的线条,坚定的眼眸,是自己的最爱,可那人是一国之君,寄托着所有人的期望,甚至还有他大伯的梦想,他不会成为玄熠的绊脚石,虽然路很难走,他也会给皇上打理好这一切。
  想到这里,墨雨轻轻伸出手,刚要摸到玄熠的手时,被他紧紧握住,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都懂,再也不舍,也要分离。
  御前侍卫冲着皇上点点头,吉时已到,即刻出兵。玄熠一手牵着墨雨的手,一手抱着隆儿,从长长的汉白玉阶上走下,待到玉阶下,他拉着自己的马匹,对隆儿道:“你要听你父妃和少傅的话,记住了吗?”
  隆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他点点头,就被卫博远牵走,后者给了皇上一个眼神,就带着隆儿退了下去。
  玄熠一直没有松开墨雨的手,他骑上马还紧紧握着,墨雨无声地跟着皇上走了几步。
  渐渐地,玄熠松开了手,留墨雨一人站在青石板上,军队一排一排走过,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哪里,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久久地凝望着皇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突然,隆儿冲了出来,追在后面哭喊道:“爹爹……”
  玄熠并未回头,反倒是墨雨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隆儿,捂住他的嘴,任由他大滴大滴的眼泪浸透了袖口。
  墨雨久久的站在原地,望着皇上已然消失的背影,他没有回头,墨雨知道,他若是回头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隆儿在墨雨怀里小声哭着,他摸着孩子的发梢,微微笑道:“隆儿,今晚父妃给你做好吃的荷叶蓬蓬汤好不好?”
  隆儿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哽咽地问道:“父皇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墨雨镇定地摇摇头,道:“你父皇是天子,有上天庇佑,绝对会回来!他还要看着隆儿日后娶窈窕佳媳,孙儿满堂。”
  隆儿吸着鼻涕,问道:“如果隆儿现在就娶媳妇,父皇是不是就回来了?”
  墨雨蹲□,把隆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你父皇一定会回来,我们一起等待他回来好不好?”
  隆儿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墨雨。
  水墨染的天空越来越低沉,很快云朵移动,就变成了泼墨,六月的天很快就倾斜着向大地奔泻瓢泼的大雨,雨点既密又猛,墨雨拉着隆儿回到东宫时,卫博远已备好姜汤等着两人。
  墨雨给隆儿换了湿衣服,便打发他去吃点心,他披着一件薄衣,走到正在门边看雨的卫博远一侧,轻轻道:“这场雨下得真是应景。”
  “啪~~~”一滴水落在卫博远的手心里,他捏紧拳头,清冷道:“你真打算干预朝政?”
  墨雨挑了挑丹凤水眸,也清冷道:“皇上已去前线,我只是辅助隆儿。”
  卫博远笑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道:“这话说跟没说一样,隆儿可能连下面大臣说什么都听不懂,大事小事还不是你来定。”
  墨雨似笑非笑道:“博远,你别打哑谜,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卫博远拱手,低声道:“沈巍你若想要挟太子即位,就趁现在。”
  墨雨不可思议地瞪着卫博远道:“你在试探我?”
  卫博远展开手中的折扇,摇头一字一顿道:“你是个聪明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恰到好处。”
  墨雨撇了撇嘴,露出了几分不屑,嗤笑道:“我要那江山来作什么呢?这全天下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如我心中玄熠那温柔一笑。”
  卫博远面色一沉,带着三分讥讽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皇上都能算上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模范了。”
  墨雨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平静道:“对我来说这江山是夫君的江山,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家事打理好。”
  卫博远嘴角擒了丝笑,讽刺道:“沈巍你若是个女子,绝对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墨雨摇摇头,面色如常地撑起油纸伞,略带寒气的凉风吹起了他雪白的衣角,他淡淡道:“你晚间把隆儿送到福宁殿去。”
  卫博远一怔,道:“泰和殿已修葺好,仪元殿也空着,你怎么搬福宁殿去了?”
  墨雨已走进大雨中,他望着茫茫大雨,眼中波光凛冽,轻声道:“皇上不在,我不想住在那边。”说罢,转身便走。
  卫博远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低声喊道:“寒星。”
  很快一袭黑衣的寒星站到他的身侧,平静道:“卫翰林,找属下有事吗?”
  卫博远拿着扇子晃了晃,偏着头道:“日后咱俩的时间换一下怎么样?你上午教太子武艺,我下午教太子读书。”
  墨雨推开尚书房的门,屋里袅袅的飘荡着淡淡檀香,他此时已湿透了大半,收起手中的伞,走到书桌前,上面的奏折已堆积如山,他指尖划过桌角,回想起曾经皇上一掌之下奏折乱飞,把他摁在桌上的情景,一缕苦笑浮现在脸上。刚刚分别,他就已开始想念玄熠,想得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痛……
  东宫里早已灯火通明,隆儿披着衣服,努力地读着《战国策》,读了一会,皱着眉头,小声道:“若爹爹也能说几句话就让他们退兵多好?!”
  卫博远哑然失笑,点了点隆儿额头,认真道:“情况不一样,读书只能借鉴,不能全部都搬过来用。”
  丁宁止抬起眼眸,他年长隆儿几岁,已有了几分儒雅、几分疏远的城府,他持着书卷,淡淡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用在读书上也同样适用。”
  隆儿伸手抓了一个荷花糕,咬了几口,又放下,嘟嘴道:“本王真害怕明日早朝。”
  丁宁止面色柔和道:“你只管坐在哪儿就好。”
  卫博远摸摸下巴,沉声道:“宁止,你何出此言?”
  丁宁止从容道:“据我分析来看,后宫之中有太皇太后做主,前朝有沈先生做主,太子还年幼,自然要仪仗他俩。”
  卫博远眼眸一转,打趣道:“沈先生,你这么看待他?”
  丁宁止脸上浮现了一丝倾慕,神色飞扬道:“先生才思敏捷,有从容不迫之风,有君子进退之仪,是治国良才。”
  隆儿叹气道:“又来了!少傅你不知道,我那日给父皇讲过他俩对书,结果还被父皇打了几下。”
  卫博远笑着摸摸隆儿头,感叹道:“若不是几年前的事,你父妃怎么会沦落青楼楚馆,毁了一生清誉。”
  丁宁止沉默了片刻,神色有点捉摸不透,沉声道:“先生在危难之时,隐忍下来,才应了那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卫博远望向宁止的眼眸里带了一丝赞许,道:“奸臣的路简单,忠臣的路很难。日后你若遇到大事,也要切记隐忍。”
  隆儿在一边插嘴道:“宁止你放心,本王不会把你卖青楼去的!给本王一桌子宴席,本王也不干。”
  丁宁止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也了解太子还不懂值多少钱什么,只知食物可以用来交换,倒也没恼怒,只是浅笑道:“那小臣多谢太子不卖之恩。”
  卫博远听罢哈哈大笑,指着隆儿道:“难怪你父皇总揍你,原来如此。”
  两人见卫博远笑得不同寻常,好奇地问道:“少傅,原因是什么?”
  卫博远低声笑道:“这要牵扯道皇上幼年的时候,那会儿,皇上带着李卿琦两个人在太行宫外开了一个小摊,专门给人抄书……”淅沥沥的雨把整个东宫笼罩在氤氲的灯光线中,师傅三人,说着笑着到很久。
  细细密密的雨滴打在福宁殿前的竹叶上,带来特有的香气,屋内的烛光摇曳,竹影透过窗纸,影射在墙壁上,风刮着窗棂噼啪作响,墨雨停下笔,望着窗外,摇了摇头。把奏折搁在一旁,换了一支狼毫笔,蘸了墨,铺开一卷崭新的线状本,一行柳体楷书很快跃然纸上,笔墨晕染的字迹,一行行静心抄写的佛教。他在祈福,为皇上,为卿琦,为天下苍生,尽自己所能及的微薄之力。
  玄熠率兵早已出了国都,驻扎在野外,今夜雾霭沉沉,模模糊糊的月光,他一个人站在离大营不远的树枝上,突然转过身,低低对来的人笑道:“你的脚程可真够快!”
  作者有话要说:糟了,我突然发现,皇上和李卿琦好像被我写的有基情,这可怎么办?皇上,你真是总攻啊!为何跟谁都配呢?!帝攻你要从一而终!!!!


☆、第46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墨色苍穹之上忽然乌云翻滚;一阵阵雷鸣从九天之上沉沉传来,顷刻间泼墨的苍穹开始倾斜的向大地奔泻瓢泼的大雨;雨点既密又猛,雷声隆隆。站在树枝上的一袭青衣人低声道:“皇上,你觉得今夜如此大的雨,会有敌袭?”
  玄熠望着远方惊雷,耳鼓微微震颤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上扬的嘴角勾了勾,道:“朕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妥当了吧?”
  李卿琦没好气地白了皇上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打个仗还能用到黄铜的;自古唯有皇上一人。”
  玄熠猛地一眯眼,杀气腾腾道:“来了。”
  一道赤金闪电瞬间劈开层层乌云,照亮了整个天空,天际犹如炸开了一般,雷声不绝与耳,风声凌厉,一个霹雳接着一个霹雳疯狂打下,天与地仿佛被闪电连在了一起,隐隐可见气势汹汹的人群,从南方冒雨前行,黑暗中看不清数量,只觉乌压压一片。
  下面的赵君如冒着大雨,观看了敌方阵势,心中战栗,腿都吓软了。皇上把兵扎在了离这里至少有十里地的地方,此时这里只有营地,没有一个兵。不由得大声喊道:“皇上,我们要不要调兵?”
  玄熠恨不得一脚踹死树下面这喊话的二百五,对卿琦道:“你赶紧把他撵走,回去抄三略十遍。”
  李卿琦幸灾乐祸地一笑道:“皇上最喜欢读的是鬼谷子,让他抄三略作什么?”
  玄熠眯眼悠哉道:“李爱卿就因着你的幸灾乐祸加落井下石,所以修云在休息,你在陪朕淋雨。”
  李卿琦瞬间哑巴了,小声嘟囔道:“下不与上争,民不与官斗。”
  随后便负手而立,茫茫大雨中看不清什么,突然一个粗大的金色闪电劈了下来,正好打在地上,顿时敌方人仰马翻,浇了火油的防水布开始燃起大火,一时间人的哭号声,尖叫声,马的嘶喊声,焦糊的臭味合着雨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只知道黄铜可以用来做镜子,却不知皇上还有这等手段,他辛苦苦给皇上找到在水中燃烧的物质,竟被皇上用到了战场上,还能发挥如此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不由得蹙眉疑惑道:“陛下,如若雷没打在黄铜上,四周扑的防水布没着火呢?”
  玄熠倚着剑,呵呵一笑道:“是你告诉朕,夜观星象必有大雨,而他们听说朕来了肯定会急着发兵试探。所以朕命人在上面盖了薄薄一层土,被大雨一冲就掉,就算不起作用,那么滑的铜必定让马匹踩在上面受惊。这样烧死不了几个人,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跟诸葛亮火烧赤壁的规模可差得远了。朕并未算到会劈到这里,所以让君如给准备了火把,不过是侥幸的省下。”
  李卿琦嘴角噙了丝笑,朗声道:“皇上,他们撤兵了。”
  玄熠转过身,此时的他在阵阵闪电下,显得煌煌天威,众生披靡,他威严道:“卿琦,这只是开始,朕一定不会让皇叔得逞!这天下是朕的,绝不允许任何人指染。”
  李卿琦讥讽地笑道:“士为知己者死,皇上当年就是这一番话,便把臣这一生都骗进去了。”
  玄熠听罢居然哈哈大笑道:“后悔吗?”
  李卿琦瞥了瞥皇上,竟也同样哈哈大笑道:“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
  赵君如刚吓得差点尿裤子,后来发觉敌军根本攻不过来,很快他们自损兵马又撤兵,这下心脏才鲜活地跳回去。他本是出谋划策的幕僚,最多能算是鞍马娴熟,长得也够斯文,过去干的是分类保管地图之类的活,突然被皇上调到了近身,第一次跟随圣上出征就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就差没出息的跪地哭着喊要回家。惊天雷鸣,震耳欲聋,此情此景他听见皇上和李军师在哈哈大笑时,哽咽地想,他俩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渐渐的雨点变小,苍穹中的闪电雷鸣也慢慢停下来,火已经快要熄灭,因本来就没多少,虽然把人吓得退兵,但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玄熠一身湿透地从树上蹦下来,对君如含笑道:“你去带人……”当他看见君如的神情时,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指着人,对李卿琦道:“朕有这么可怕吗?”
  李卿琦看赵君如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浑身哆嗦不住,便从兜里翻来翻去找到了一枚药丸,给他喂下,还不忘讽刺道:“皇上此人是幕僚,又不是叶蔚威,叶蔚威削下首级的敌寇将领能围着堵着排三圈,君如看完这架势还没吓死不错了。”
  玄熠用鉴定的眼神细细打量了一眼赵君如,此时他虽浑身湿透,却不减天威,他沉声问道:“你还能骑马吗?”
  赵君如此时已恢复了一点,他三拜九磕地跪在地上哆嗦道:“皇上息怒,卑臣无用……”话都没说完,就被皇上踹了起来。
  手脚并用地站起来,慌忙间抬起头,只听皇上背对他,沉声道:“朕就不喜欢这些没用的礼数,到底能不能骑马?”
  赵君如还不知如何回答时,就被陛下粗暴地丢上了马背,李卿琦与皇上走在前面,两人皆是说说笑笑地步行。他坐在马上,盯着皇上的背影,那明晃晃的黄色,顿时一种微妙的热意在眼眶中涌出,又似有千万钟鼓在耳畔鸣响,心下一片彷徨,一行清泪从沾满泥巴的脸上落下,古往今来,谁受过这种待遇?这样的圣上,他就是搏上毕生的一切,也要追随与陛下!他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暗暗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对皇上有用的人。
  其实皇上就是看他吓得不能走,本着爱民如子的心态,把人丢上了马。若日后玄熠知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为大周钓上了一条大鱼,未来的四名猛将之一,为他的子孙后代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估计他做梦都会笑得醒过来,当然此是后话。
  一到营地,玄熠便下命启程,他的战场不在这里,而是遥远的荆州。这片染满了鲜血的土地是他毕生运筹帷幄,指点的山河。一场争夺了三朝的战争,他最终会亲手画上一个句号,而后完成太傅遗愿,开创一个繁华的太平盛世!
  黑暗中,带着面纱的人,拈起一枚黑子,狠狠地摔在棋盘前,待气息平稳后,一缕不易察觉的冷笑慢慢爬上他嘴角,诡谲的轻轻道:“皇上待你没了太皇太后做靠山会怎么样呢?”
  夜半时分,雨停了下来,淡墨色的苍穹上,隐着半轮月。墨雨给睡得正香的隆儿掖了掖被子,披了一件衣服起身,站在殿外潮湿的台阶前,凝视着素光盈盈的月。
  望廊前,又是海棠花开花又落,他俯身拾起一瓣海棠花轻拈指间,雨后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冷冷的吹来割得人生疼,他抖得像一片落叶,偌大的宫殿,像是他的牢笼,他不能逃脱亦无法逃脱。
  明日一早,他将要面对群臣,以及铺天盖地的的质疑和辱骂,如果不是为了玄熠,他早一走了之;如果不是为了隆儿,他早已逃离。
  他的身份,始终是一个男妓,而绝非李卿琦、卫博远那样堂堂正正。只因着玄熠想要开创一个盛世,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甘之如饴。
  隐月斜照,影落空阶,风卷起他雪白的袍角,他把手中花瓣捏成了粘稠的汁液,顺着他白皙的指尖流下,前行无路,后退死路,可他绝不能退缩。
  次日清晨,隆儿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望着为他着朝装的父妃,他死死地咬着唇,上面已是一排没血色的细牙印,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声哀求道:“父妃,我能不去吗?”
  墨雨轻轻一笑,给隆儿正了正头上金冠,用最温柔的语气道:“隆儿怕什么呢?”
  隆儿小脸苍白,低声道:“孩儿素来胡天胡地惯了,不静心读书,也没好好练过武,见到那些人,都不知该如何说话。”
  墨雨一袭白衣,束着头发,显得整个人峨冠博带,他身上淡淡的书卷气息,不是随便读两本就能显露出来的。玄熠一走,他便不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墨雨,而是辅佐太子的沈巍。
  此时,他持着隆儿的小肩膀,认真道:“你又不坐龙椅,只是坐在一侧,无论下面大臣争吵也好,让你做主也好,你都不要回答。”
  隆儿似懂非懂地拽着墨雨的衣袖,嘟嘴道:“父妃,你不能让孩儿一个人坐在那里。”
  墨雨摸着隆儿柔顺的发梢,温润笑道:“父妃就站在离你不远处,不用害怕。”
  隆儿小手心里都是汗,他死死攥着父妃纤细的手,一步一步往金銮殿走着,一路只见湛蓝的苍穹下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画上一样。年幼的他不明白,为何父妃那么镇定?隆儿用余光瞥了瞥一袭白衣的父妃,他真是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想着想着便有些骄傲,放眼整个皇宫父妃最喜欢自己,不是吗?!
  碧空如洗,日光熹微中金銮殿,赤色巨龙柱子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威严而又苍老的声音在清晨回荡:“太子驾到!”
  隆儿在墨雨的注视下,慢慢松开了他的手,独自一个人走上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他握着扶手上刻的一条金龙,神色慢慢安稳下来,缓缓走向正首下的龙椅,坐下了下去。
  纯金打造的龙椅,隆儿用了不到小半地方,偌大的金銮殿把他显得更加渺小,他轻轻地哆嗦了一下,目光轻轻地扫到了下面对他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死死掐着手心,稚声道:“众爱卿,有事启奏。”
  作者有话要说:注:我是在一本很老的书上发现有用铜镜来让战马打滑的,而且铜是导体,雷能导电早在天工开物里就有描写。至于放水的火油,早在汉代末年就已经有了,这些虽然都不是一个朝代的,在古代也未曾大面积的使用过,但我把这些捏在一起,就显得有些现代,所以请亲们不要死扣这些,万分感谢。
  隆儿开始一点一点长大了,应该说玄熠也好,墨雨也好,他们都在变,因为时间在变,人不得不变,所以我觉得墨雨不是变强了,而是变回了他自己,你们说不是么?


☆、第47章 轻薄为文哂未休

  晨光熹微的透过百福窗棱;照亮了昏暗的金銮殿,隆儿坐在椅子上;他只觉得下面大臣们吵得如蜜蜂一样嗡嗡作响,他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凝视着窗外被分割不成块的苍穹,回首望了望正中间的龙椅,父皇坐在这里,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是天威赫赫吧!也不会像自己这样无聊;听他们说什么听的脑子都打结了,什么叫不和法制?和不和法制是他们说的算吗?
  墨雨立于廊柱后;他悄悄的打量着正在走神的隆儿,不由得摇摇头;继续听着下面妖颜祸水论;听着可笑,他什么时候在这些大臣心里高贵得跟历朝历代的红颜祸水一样了?
  听着言官的长篇大论,隆儿差点睡着,突然一阵嘈杂,他瞪大眼眸,只见脚下乌压压跪了一片大臣,唯独丞相一个人站在原地,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隆儿不禁多了看了那个老人一眼。转过头他惊慌地看了看父妃,只见后者面色发白,浑身微微颤抖。他不由得静下心,小声问道:“本王刚没听明白。”
  内阁学士斗胆道:“请太子赐死男宠,以稳江山社稷,以慰天下苍生。”
  隆儿一听“唰”就站了起来,皱着眉,不解道:“你们要我杀了父妃?”
  内阁大臣沉声道:“太子身份尊贵,怎能认一出身青楼之人为父妃?这是什么称呼,历朝历代都没有,完全是不合祖宗制度。”
  隆儿握着扶手上刻的一条金龙,那棱纹硌得手心疼,他怒气冲冲吼道:“你们凭什么要本王处死父妃?凭什么?你们只会说这里不合法制,哪里不合法制,难道你们就合法制了吗?父妃说过,只要一个制度在孩子眼里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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