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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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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番外' 瑞雪(8)
孙定觖再无来过小院,许昌宗往孙府的次数却多了起来,时常有孙府而来的小轿停在转角,小厮恭敬的递上
孙大公子的名帖,许昌宗淡然赴会。
官中同僚豔羡,不免说些意有别指的笑话,甚有多事的人往日便看不惯许昌宗明明是贬谪之人依然自恃清高
,往孙定觖处谏了不少逆耳的忠言。
孙定觖依旧淡淡笑。
“我一个闲人,平日里不过吟诵诗文,涂几笔丹青,何所图哉?”
这样一调侃,那些人便也只能讪讪的噤声了。只因孙定觖虽为总督长子,为人却恬淡好静,不与名利沾染。
早年其弟孙定觥放缅州校尉时,世人旧事重提,多劝孙定觖以孙家世代镇守江南之功,向圣上请官,孙定觖
便笑言“永不出仕”。这时“闲人”两字一出,他人再不忿许昌宗何德何能得孙大公子垂青,便也不敢再有
多言了。
孙府越云楼小小的一座,藏於翠竹间,远见飞鸟,近闻泉音。
白衣公子於楼前送别挚友,又是夕阳红日。
“留步。”
许昌宗坐进轿中,见孙定觖仍立在轿旁,夏风柔软吹拂他带上的玉珏,仿佛已在尘世之外。
孙定觖将身边小童手上的一个画轴递於许昌宗道。
“定觖新作,请许师评鉴。”
许昌宗深看他一眼。
方才蒙胧中见他於案前执笔,应就是绘就这一张新图。他垂下眼帘,想起过往那些翠鸟……这次是怎样的画
面?
孙定觖清俊的面容微微含笑。
“定觖一番情谊,尽在其中。”
许昌宗一震,握住画轴的手紧了紧。
孙定觖又笑,示意轿夫起轿了。
西照中他毫不留恋的向小楼行去,雪白的衣不知是丝是绢,与他的人一样,轻盈虚幻如白日的月光。
许昌宗坐在书房内,案上一个画轴始终没有打开。
阿水端了饭菜进来,见他还是回来时的一身衣服,只道“老爷请用”。
许昌宗恩了一声,仿佛忽然惊醒,终於自嘲一笑,拿起画轴去解轴上的丝绦。
墨心堂上好的纸笺质体柔韧,许昌宗看了两遍,使力才得一分为二,撕声响亮如裂帛。
阿水吓的“扑通”跪倒在地,许昌宗并不理他,又坐回到椅上,扶住额头。
长路一身经过处,孤云万里梦寐游。
潇湘月满可能久,山中细雨翠云裘。
很好的字,很好的诗,那又如何?
他怎会以为是别的什麽东西?孙定觖的本性还有谁被他更知道?
青瓷笔洗被扫在地上,碎成几块,却只发出“笃”的一声,恰似谦谦君子之礼。
“拿去埋掉!”
许昌宗低声道。
总是飘逸出尘,总是淡然自若,俯视众生。
他出身豪门,天生尊贵,又怎知他人於俗世间的五浊八苦,怎知命运沈浮、宦海无边?
他有什麽资格嘲弄自己,他从未求过他一个字,他有什麽资格戳他痛处,提醒他已与荣华无缘,至死不过在
万里之遥孤枕冷梦,伤月盈月缺?
许昌宗气息渐促,一掌击在案上。
忽听阿水道。
“老爷……”
阿水膝行几步向许昌宗叫道。
“老爷这字……”
他手中是刚刚撕去的字幅,柔韧的纸层中夹了一块丝绢。
许昌宗呆滞。
阿水呈上。
他不识字,但也知道这是要紧的东西,地上的碎瓷扎了他的膝头,他只管将写满字的绢帕奉去案上。
许昌宗捧著绢的手在发抖。
是任书的抄本。
小楼前,软风中,孙定觖清俊的面容微微含笑。
“许师,定觖一番情谊,尽在其中。”
☆、'外传番外' 瑞雪(9)
孙定觖善书他早已知道,几幅旧作上常有题款,多是小楷,走的是清丽婉约的路子。而这张抄本却是草书所
就,笔力沈郁,於转折处又洒脱质朴,笔意不绝。
春夏时仍多忽如其来的阵雨,洒过园中牡丹,孙定觖取出名茶翠云裘相待,两人於这急时雨中手谈一局,与
雨幕外俗世无干,与两人各怀的心事无干,孙定觖笑言,和风细雨,送春归。
要回去了……
许昌宗扶额,那里一条血脉突突的跳。
孙定觖……竟真替他办成了这件大事。
为何?
他苦笑。
为何……
饭菜已经凉了,油脂在菜叶上凝成薄薄的一层,许昌宗随手推开。
酒壶里是阮家的酒,名字叫作“愁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当日孙定觖曾如此说,许昌宗诧异,这样轻佻张狂,哪是总督长公子所为。
抬头却见孙定觖淡然自若,悠然之气宛转,哪有半分轻佻张狂的神气。
仿佛从不沾染尘世。
这样的人,所以才教他後来成就许多错事,叫他烦闷怨怼不迭。
喝了一杯,又替阿水倒了一杯。
少年惊慌失措,许昌宗并没有醉,他随手拿酒杯抵在他唇上,少年呛了几声,脸孔变得通红。
那个人便不是这样,他喝醉时只有姿态宽松,仍端坐在酒席上,散淡悠远。
许昌宗拖了少年去到卧房,水墨帐子放下来,少年畏缩的坐去床角。
许昌宗抓住他脚,又去握他手腕。
清冽的酒流在少年脸颊上,许昌宗著了魔一样的吻去,又渡到他口中。
身体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男子却更粗鲁的去脱他的裤子。粗大的性器抵入他的穴口,阿水终於挣扎。
“……!”
唇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觖……”
唇间的这一声,是柔情蜜意,还是怨毒?
不是在看他,不是在看他。
少年喘息著,身体被拱得不停摇晃。白纱帐子拂到他脸上,恍惚间似乎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衣著高贵,气
质出尘。
“觖……”
低声的叫声中,他的老爷仿佛没有穷尽,一直在索求著什麽,仿佛不止是一具肉体,还有更多别的什麽,一
直放纵在这一刻,直到浊白的精液喷射而出,还是一直在他身上揉捏、爱抚。
用一切使他污秽,使他惊叫,他平淡的面容是否也会扭曲,朗星般的双眼是否也会迷蒙,他永远进退合宜的
身躯是否也会因情欲失去控制,在情潮中向身上的男子求欢?
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雪白的月始终挂在天上。
他要回去,将要回去。
从此前途似锦,与他永不相见。
(080617小修)
☆、'外传番外' 溺浪(1)
中篇。
1,
细雨绵绵。
夏日的楚江多雨,城西偶宿楼雨景缠绵,是为楚江城一绝,夏日的雨丝又别於春之秀色,秋之爽绝,密密的铺下来,氤氲的水泽淌在石板道上,如少女温柔的眼波。
小街上的少年,也如这雨水温柔绵密,伞下一身绿衣,腰上一个金铃,“丁零”、“丁零”。
“你是傻的吗!!”
乞丐模样的少年扔下棍棒,啐了一口。臂上的伤口流出些许血,雨丝沾在上面,汇成淡红的涓流。
绿衣少年奇妙的看著他,大而亮的眼睛,即便是这样不合时宜的凝望,依旧显得含情。
就是这样才招惹人!
拔刀相助的义士掉头就走。
“义士……义士……!”
身後“丁零”、“丁零”的响声。
“我姓韩。”
韩之翠这样说。
他跟著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穿过小巷,一路向西,来到城郊。
其实少年长的英挺,韩之翠好奇的打量他,只是杂乱的发遮掩在脸上,衣服破烂,叫人疑惑。
是有什麽病……还是在躲什麽人?
蓬头少年不耐烦的走著,身後好听的铃声清脆,始终没有停。
“我请你吃饭。”
天色已经不早,韩之翠拉住他,停在一家饭庄前。
那是一个农家的小舍,只两三张桌子,挂著早看不清酒字的酒帘。
少年气喘吁吁,不得不被他拽进去。
他跑不过他。
为什麽明明是他救了他,这个姓韩的却这样难缠?
鸡,牛肉,酒。
少年终於问,“他们为什麽盯上你?”
几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在葫芦坊外头光天化日调戏良家,还是少见。
韩之翠取出一个锦盒。
少年“哦”了一声,原来是露了财。
韩之翠打开,是一根翠玉雕就的男根。
“先前在红云庵寻得此物……”
红云庵……城内有名的性具买卖之所……
“啪!”
少年合了锦盒。
韩之翠好奇的看他羞的通红的脸。
少年羞愤。
“龌龊!”
农妇在一边切肉,听见响动瞥了他们一眼,一刀斩下一个鸡头。
韩之翠委屈的低下头。
继续往偏僻走,已经路也不平。
“你到底想干什麽!”
少年大怒。
韩之翠垂下眼睛。
“只是同路……”
少年咬牙。
韩之翠抬头,忽而展颜。
“真的。”
少年一呆。
韩之翠指向一处茅舍。
“我也是要去那个地方……”
普通的茅舍,搭在一片荒土上,远近只有老树枯藤。
“说笑,那是……”
“那是什麽?”
韩之翠问。
“你的家?”
少年沈默。
不是。
只是暂时收容他的地方……
韩之翠闲闲的步入屋中。
一卷破席,还搭了一件布衣。他坐在床头上。
衣服缝了一半,很深的青色,做活儿穿,不容易脏。
“娘!我不要穿!!”
小小的男孩子已经懂得眼色,这衣服补了那麽多次,即使是府里一起的下人,已经会笑他,还有人嘲弄,“小少爷,怎麽不去向老爷求件新衣穿?”
男孩子气极。
“娘,我们去找他,为什麽翠少爷有新衣穿,我没有!”
妇人手一抖,刺破了指尖。
“谁叫你叫大少爷名字的?我们是下人,要懂得本分。”
男孩甩开她。
“我也是老爷的孩子,我先生下来,为什麽就因为我是你生的,就也要做下人,连他的名字也不许说!”
妇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男孩不理她青白的脸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跟我说?”
青色的布衣被摔在地上。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要自己骗自己,我是韩家的长子,不是下贱的佣人!”
……
雨丝顺著茅草往檐下滴,韩之翠记得那日是阴天,因本来要赏月,月亮没有出来。
那个自称是自己哥哥的男孩子,跑到他面前掌掴他,说他不要脸,他才是韩家的少爷。
接著就被父亲踢了出去,几个家丁按住死命打,後来叶娘来的时候,男孩子只有力气狠毒的盯著他。後来他偷偷去放了他的时候,他咬破了他手上的肉,很多自己的血,还有他喉中涌出,或被牙咬碎,或什麽其他地方的血,混在一起。
韩之翠并不痛,他捂住自己的手,看著男孩子一瘸一拐的破门出去了。
其实他帮他开了门,但是他不要领他的情,他说他总有一天要回来,他应得的东西,要他们百倍来还给他。
韩之翠侧著头。
夏日的雨,在别处总是热烈而沈闷,只有楚江,细细碎碎,连绵得不能停歇。
☆、'外传番外' 溺浪(2)
2,
後来他真的回来。
叶函青,穿一身黑衣,讥诮的将仆人都赶散,逼得韩梓州携了金银妻子,逃去楚江城。
十四岁的少年,瘦削的肩还没有身後的榕树宽,立在树下向韩家射了七箭。韩梓州坐在马车上仓皇而逃的时候,还来得及看到山上几代传下来的祖宅金焰狂舞。
祠堂也被点著了,韩之翠知道,有一箭是射在堂前的牌匾上,那块匾後还藏著弟弟之白写坏的字,如今也没有了。
他抱著父亲塞在他怀里的祖宗灵位,耳边是母亲的啜泣,还有父亲的咒骂声,颠倒的辞藻反复激烈,不符他一贯教导他的诗礼传家的训言。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逃走了,为金钱留下的人都已经死在那把同样瘦削的剑下,韩梓州自己架著马车,养尊处优的手被磨出水泡,脸孔神经质的抽紧著。
“弟弟。我回来了。”
叶函青微笑的与韩之翠说。
七日,他们只来得及逃进城郊的一个农庄,韩梓州死时双目俱裂,心肝被捣碎,扔在一个水坑里。
韩夫人是一剑穿心。
这几日她一直想要自尽,终於闪亮的剑光指向她的时候,她脸上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
韩之翠看著叶函青丢下一具更加幼小的尸身,那是弟弟之白。
逃走时他偷偷去祠堂玩耍,父亲没有等他。
瘦削的剑架在他的颈上,十岁的韩之翠只是望著,乌黑的眼珠大而圆,即便断肢遍地,血亲的鲜血凝结在他膝头,也没有打乱他眼中盈盈的一汪秋水。被韩梓州厌弃为女子之相的面孔在雪亮的剑身上照出无瑕的豔色。
叶函青憎恶的向他脸上划去。
一颗石子破空而入。
剑身被荡飞,叶函青指骨被震断,绝叫一声。
“小青,你做的这样绝,是谁教你的?”
妖魔一样的男子,白衣翻飞又若平地飞升的仙人,清澈的容颜温美殊丽。
叶函青不能动,石子上的寒心指力钻入他膝上穴道,一动有锥骨之痛。他痛的咬牙,束起的发散开,垂在地上,垂在血池里。
“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了?”
男子步在血池与断肢中,雪白的袍仿佛真正的仙物,纤尘不染。
叶函青倔强的低著头,却不知是膝上的疼痛,还是往日对男子的惧怕,当男子步到他面前时,仍不停止的颤抖。
牙关碰响,唇色尽皆退去,英气勃发的黑衣在男子的白之前尽褪成虚影,脆弱的如日下的冰。
“我放你回江南来,是叫你来报仇的?”
又一声惨叫,叶函青右手臂骨被捏断。
“好尽兴,好痛快啊……”
男子踩在他胸上,叶函青努力喘气。
他终於颤声道。
“师尊……”
“现在才晓得叫师尊?”
谢玲官笑,微微使足尖点在他胸前气海上,叶函青吓得魂飞魄散。谢玲官恶意的又按了按,只要他稍稍用力,地上的少年两年来的刻苦修行都将烟消云散。
他怎麽可以这麽做!叶函青恐惧的几乎要喊出来。
他犯师门大忌,当众展露武功,不过他费多少心血就是等这一天,如果不能,为何他要忍受谢玲官百般折辱,苟活到今天?
他的事,谢玲官全知道,为什麽他不早现身出来?明明他默许他这样做,现在凭什麽来废他武功!
男子在薄雾中笑,或许没有雾,叶函青眼前有些晕眩。要穴被制,下一刻就会内力散尽,他耳边响起某日顾行舟有意无意间说过的话,西风决易练易毁,一朝散尽,骨骼寸断,形同废人!
这本就是速成的邪功。
“师尊……”
忽而,不同於之前的叫声。
“师尊……”
近乎柔媚的,动听的呻吟声。
瘦削的身体,在黑衣下展露的一点,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劲瘦。谢玲官斜目睨看,对上那双因疼痛沁出泪光的眼睛,他最爱这双眼睛,多少个夜在他身下从愤恨而被情欲左右,也是这样相似的泪光……
谢玲官把脚移开了。
暮色里,树上的玉兰花瓣飘落,瘦削洁白的几片落在黑色的衣上。
他忽而笑,少年被踢飞出去,咳出两口血。
“小青,叫师尊看看,你还有什麽手段?”
黑色的衣袍敞开,腿内的肌肤出乎意料的妖异白皙,吸附在男子身上缠动时,模糊的呓语一般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只有韩之翠看见,他仿佛迷离的目中偶尔扫向他的时候,仇恨狠辣的就像那夜咬在他手上,清醒决绝。也许男子也看见了,又或者他即便没有看见,也知道。
他将他顶在树干上,简单而粗暴。
强弱分明的性事,带著蹂躏的象征,男子将少年的断臂抬起来的时候,欣赏他剧痛中仰起还带著稚气的脸,泪珠滚滚落下来,比起任何美丽一类的意义更接近的一种凄惨的意象,与他身下的动作一样使男子愉悦。
韩之翠见他们以激烈的韵律贴合在一起,以冲撞应和奇妙的呻吟声,洁白的花瓣落尽,片片优美的散落在四处,少年裸露的身体无力侧卧在血水浸润过的黑土上,渐渐已经无法有丝毫的掩饰与计算,啜泣的求恳声断续细弱,却因为与之相反的放荡的迎合,叫人分不清是因为苦痛还是情欲。
黑色的衣被压在一边,少年的後穴再次被贯穿的时候,溶雪一样的腰肢被抬起,像一座冶豔的桥。
粗糙的土和花叶在他垂下的臂上磨砺,颤动。淫欲的绝景。
☆、'外传番外' 溺浪(3)
韩之翠被带回静日宫,谢玲官不许叶函青杀他,用性事过後才会残留的少见的暖意望他,纤长的手指勾起他下巴。
“你们兄弟长的挺像哪。”
淡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韩之翠只是看著,谢玲官更笑。
“乖的很……”
就是这样,韩之翠成了静日宫第七弟子,他在殿上伏下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出一声。
“大胆。”
司礼的执事皱眉。
谢玲官不以为意。
“就是这样才好。”
他喜欢看韩之翠抬起脸时,不带一丝波澜的静,即使看到杀掉父母的仇人,自己的兄长,被陌生的男子当面凌辱,也一样清明莹澈的秋水样的眼睛。
“可惜太小了……”
谢玲官爱怜的捏住他精巧的下巴,宫中戒律,十二岁上方可侍寝。西风决阴阳对冲,太重太烈,太小的男孩子经受不起。
掌门诏令,韩之翠交由洗心院教养,并学碧玉功。
叶函青醒来时才知道韩之翠被谢玲官收为第七弟子。
他受伤沈重,浑身多处骨碎,阴寒的指力还伤了他膝上的穴道,被下仆们抬回宫中时已经奄奄一息。
一天後才醒来,听到这个消息咒骂不止。
顾行舟道。
“师尊甚爱他,你若贸然行事,公然不听师尊诏令,不得以我也只能开律堂治你犯上之罪。”
叶函青嚎泣,他左手还能动,拾起药堂送来的膳食掷去地下,花样繁复的木盘被摔的粉碎,顾行舟接过白瓷的汤碗稳稳放在床头。
“何必拿这些撒气。”
他的声音一贯温和儒雅,清俊的面容笑意含蓄。
“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便不是杀死,也有许多因一些其他的缘故,也夭亡了。”
叶函青闻言收声。
顾行舟悠然道。
“何况西风决习练之法异於常理,气息逆转间或岔入肺腑,或引入要穴,种种险恶之处,若是无人教授,经脉碎断,爆裂而亡,也是常事。”
叶函青笑了。
原来如此。
後来谢玲官偶尔去到叶函青住处时,见到韩之翠倒在四帷大床上,奄奄一息,勃然大怒。
叶函青强自镇定。
“韩师弟想习西风决,弟子不过在与他活络筋脉。”
谢玲官挑动眉毛,难得目中展露杀气,叶函青不自禁後退一步。
寒刃般的目光转瞬即逝。
“小青,你真不得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已有律堂执卫应声而来,将叶函青拖了下去。
韩之翠仍然趴伏在床上,身上几处针炙的痕迹,虽也在练气的要穴上,却轻重不得法,手势倒措。
“如何?”
谢玲官坐於一旁。药堂顾除夏於下首禀告。
“无碍。”
顾除夏稳重博学,生性少言,他的无碍的意思,也已略过叶函青复仇心切,有意折磨,反放过了一针致命的几个穴位的意思。谢玲官淡笑,遣他出去。
保住性命就好,吃过这趟苦头,以後总要对那个亲哥哥懂得提防点,晓得惜命。
随手撩了撩小孩月白色的小衣,一怔。
一只粗大的玉势抵在那处。
原来还曾这样玩耍?
谢玲官瞧瞧韩之翠睡梦中略微皱了眉头,顾除夏的安神汤作用仍未过去,醒时不知道是怎样的苦处。
捡起床上零落的另一只显见已使过的牛皮男根。
“真是过了……”
他喃喃自语。
先用牛皮开拓,再上玉,最後用铜,叶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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