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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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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盗不再犯案了?”

  坐著回京城的马车,李扶问道。

  从京城来接李扶的家人甩著马鞭随口答。

  “可不是?大家都说是不是与新守备的侄子有干系。听说他结交的都是些来历不明的人。”

  “……”

  “也有说是联档的买卖,前守备得罪了有来历的人,存心整治他的。”

  “……”

  “说到底都是夫人们之间先传出来的事。”

  夫人们?

  “是啊。”

  家人烦恼道。

  “小的也是听王少爷家的马夫说的,那小子又说是听守备府门子的二姑娘的主子们说的……”

  李扶心念转过。

  李招夫人一介妇人,怎麽会教女儿辨得曼佗罗花之毒?

  “但见东风起,青园月满身。草草依流水,来来老却人。……”

  李扶回头,只见一个小童蹦跳著唱著一支歌儿。他身边一个男子,面目沈静,眉间舒展平和,防若记忆中某条河水潺潺而过,似曾相识。

  “相思不相见,如同参与商……”

  李扶望著男子。

  人与人的相逢,终究不期而至。

  种下了因果,哪有真如心中所愿,与参商一般永不相逢呢。

  (本篇完)

  【下一篇:梨辰】

  

  ☆、百花杀

  清水文~~真真正正的清水文~~~~》《

  赠“芙瑶”~XD

  ──

  《百花杀》

  君见臣时,臣没有跪。

  * * *

  少年见到男子时莫名的怔忪,男子於是等,等少年看够了,终於行君臣之礼。

  “参见陛下。”

  “叫什麽名字?”

  “无名。”

  男子眼角飞过一丝笑意。

  “就没有个外号什麽的?”

  “百花杀。”

  .

  百花杀是一种毒,也是一个人。

  传闻它愧煞百花,以一滴可取千人命。

  传闻他万夫不敌,於乱军中可取敌酋首级。

  少年站起来,眼前犹是刚才眩惑的光。

  他困惑了,男人见到少年懵懂的表情,也是困惑。

  这就是他的影卫,他在江湖中历练十数年的影之手?

  “弹一曲琴给朕听。”

  .

  帘垂菡萏花开上。

  鱼戏栏杆倒影中。

  .

  宋丞相前来盘翠居时少年琴声正酣。

  江湖人弹不来清雅中正的仕士之曲,一首渔樵,隐隐金戈之气,梅花三弄,雪中红花断人肠。

  “芙瑶,可听得过这琴声?”

  皇帝打著慢扇,洒金的白纸扇雍容不迫。

  宋芙瑶行跪礼,迟疑道。

  “恐非天子之音。”

  琴音断。

  皇帝笑。

  “要你们好好训诫,诸艺集身,你们还是以细作的用处教授的吧。”

  他掩口打了个哈欠。

  “留下再好好教导吧。”

  细长的眼睛又是笑意。

  “七日之後,愿你能奏出天子之音。”

  * * *

  养马,劈柴,种花。

  园中,皇帝叫住少年。

  “你只得这一件黑衣?”

  少年迟疑。

  皇帝戏弄。

  “皇家以黑为丧,你莫不是盼著我早死?明朝换件鲜的来穿。”

  少年退去,第二日穿了青衣。

  墨一般沈的青色,和黑有什麽两样?

  皇帝忍笑,招锦绣司与他黑衣上绣上青龙。

  又道。

  “还是黑的好,衬你的白肤。”

  轻佻的很,少年扬眉,皇帝却不理。

  “只是绣上这龙与锦绣,你便是我,天子之人。”

  少年怔住,低眉。

  “臣还未奏得天子之音。”

  少年困惑低哑的嗓音,如潜在池底的花。

  皇帝斜睨。

  “天子之音自然只得天子奏得。”

  他起身。

  “卿护住朕,自有朕坐握江山,以天子之音泽天下人。”

  * * *

  “陛下快走!”

  少年浴血而来,黑衣已看不出龙的青纹。

  “哦,到哪里去?”

  皇帝斜倚在案边,案上一幅菡萏未成,墨迹已干。

  少年拧了眉头,皇帝见他负气状只道。

  “你是我贴身影卫,最最贴心之人。我还可将命交於谁?”

  他看向十里亭的火光。

  “该来的总是会来。”

  少年上前大喝。

  “难道坐以待毙!”

  皇帝笑。

  “卿可救朕於乱军之中,朕却以何面目见天下人。”

  少年怔住。

  “不如抚琴一曲,待任将军的援军吧。”

  男子调弦。

  “能攻到这里来的人,不过一二。若任将军不负他神智将军之名,此刻也该与正主儿交上手了。擒得逆王,又何愁散兵不退?”

  少年还要再说什麽,琴声铮铮。

  “先奏一曲无衣,祭亡者之魂。”

  * * *

  “陛下幸得无恙,微臣救驾来迟!”

  任定远翻下马来叩首。

  皇帝已然熟睡,少年侍者黑衣如墨。

  宋芙瑶一怔,旋即轻声道。

  “莫扰了陛下清眠……”

  任定远注视良久,叹服。

  待两人与大队人马走远,少年方坐到地上,身上伤势沈重。

  他取了池水融掉衣上凝结的血,皇帝於睡中笑他。

  “若任定远也是逆王的人,如何?”

  少年头也不抬。

  “臣下为陛下影卫,为陛下生,为陛下死。若任将军叛敌,臣自随陛下杀将出去。若陛下不愿,臣随了陛下殉国,也就罢了。”

  皇帝摇著白扇,微微叹息。

  * * *

  贼乱又起,皇帝於绿波堂见四方将领,少年与江湖散人数人请命。皇帝不允。

  人散,少年被留在帐中。

  少年问,“为何?”

  皇帝笑。

  “你受宋芙瑶教导,自记事来行走江湖,如今居然暗中立教,培植亲信,结党营私,该当何罪?”

  少年道。

  “无盟教为臣下替陛下集天下之力所为,何私之有。若陛下不信,愿交出令符,自废经脉,余生奉陛下左右。”

  皇帝道。

  “我要一个废人何用?”

  少年心冷如灰。

  皇帝笑。

  “便给你一个表明心意的机会如何?”

  少年懵懂。

  皇帝解他衣扣。

  少年恍然。

  他咬牙,紧闭双眼。

  “咦?我有这样可怕?”

  眼皮被拉开。那个雍容男子,眼底一丝笑容。

  .

  当日他随宋丞相入百花园来,於池边见显庆朝第二代皇帝,皇帝正绘菡萏花开,墨迹沾在明黄蚕衣的金色丝绣上,他随手绘成一朵墨菊,儒雅清贵,富贵难言。

  “你叫什麽名字?”

  皇帝问。

  “无名。”

  园名百花,岂可提百花杀。

  皇帝眼角飞出一丝笑意。

  “就没有个外号什麽的?”

  少年怔忪。

  “百花杀……”

  .

  春日之晓,男子颜色杀尽花色,少年直到宋芙瑶急煞了,才行了君臣之礼。

  当日那男子眩目之处,今日只有过之。

  .

  百花绣成的纱帐内,低回浅还,辗转缠绵。

  春日之晓,绦绦细柳随风去,点点金波碎铃锒。

  * * *

  少年得胜回朝,却得知皇帝病危。

  “怎会如此?”

  宋芙瑶沈默许久。

  “陛下得此症已久,无药可医。”

  少年怒极而笑。

  “天下可有无药可医之症?”

  宋芙瑶道。

  “你有所不知。陛下兄弟数人,以陛下为长,得居皇太子之位,一向为其余诸人所恨。陛下生母先圣仁皇太後便以百毒喂之,及陛下年长,虽御多次亲王兄弟毒杀,本身之毒却也缠入心肺。如今血液尽毒,药石无救。”

  * * *

  百花帐里,少年忽然问。

  “你可知我为何叫做百花杀?”

  皇帝除去他黑衣,亲他冰肌雪肤,模糊问道。

  “为何?”

  少年不答。

  * * *

  百花杀是毒,但从未有人见过。

  传闻中它一滴可杀千人,可曾有人抓住少年,搜遍全身,却一无所获。

  他不知毒即是人,即是百花杀。

  以身尝百毒以避毒,以至血液尽毒的本不止一人。

  * * *

  “陛下。”

  宋芙瑶献上药血。

  以毒攻毒,可破百毒的百花杀,尽在此中。

  * * *

  有人说皇帝必然知道。

  少年自幼为皇家影卫,毒术武功,皆由皇家教导,他无不知之理。

  也有人说少年必然知道。

  他的毒本是宋芙瑶所授,当年十三个影卫只有他一人过了这一关,是为了什麽?

  那皇帝何需花大心血收服少年,取少年心血不过一句旨意,何需与他相见?

  而少年剖心而死,又是否是猜到了皇帝心意,心如死灰?

  也许他心机深沈,或柔肠百转?

  也许他咒骂抱怨,却无可奈何。

  众人只道,少年於静室中取血而死,圣上感他忠心为主,赐葬以庆陵。成全显庆朝一段佳话。

  * * *

  只是在他遥远的没有再见到他的日子里,他依然在百花园中赏景。

  柳叶绿了又散,菡萏谢了又开,没有人再来。

  

  ☆、不识君

  这几篇写著写著渐渐又变成我自己的设定了。… …

  ──

  《不识君》

  “魔教!!”

  布衣少年盯著马上长笑的男子咬牙切齿。

  “公子!”

  一旁的老家人急煞了,虽说隔了百步之遥未见得听得见,可身处险境,家破人亡,怎能还招惹祸端?

  “哟。”

  男子回过马头。

  “哪儿来的姑娘。”

  少年暴跳。

  “谁是姑娘!”

  “那就是个兔儿爷。”

  男子气定神闲。

  “教主?”

  随从凑趣的靠了近,男子邪魅一笑。

  “带回去,收了。”

  老家人哭求无用,少年被掳去教中。

  这个教叫作无盟教,少年所居的住处,叫做绿波堂。

  * * *

  数月後,男子回教,少年被绑去他跟前要做个论处。

  “那是谁?”

  男子挑眉。

  “教主,您的夫人。”

  少年“呸”的一声。

  教众好心叫教主忆起来,多月前他战百花坳史通天夫妇时收了这个人,教中弟兄便将他与其他女子男子关在一处。

  “谁知他却与婢女紫染私通!”

  “你嘴巴放干净点!!”

  少年又跳起来。

  他罪名未下,教众不敢绑的太紧,此刻挣扎出来破口大骂。

  “啧啧。”

  男子摸摸下巴。

  可惜了这张脸。

  他右手反手锁住他双腕,左手捂住他嘴巴。

  噫,这样还不错。

  不能说话的少年辛苦的扭著眉头。男子嬉笑的灌了他口酒。

  “咳咳!”

  “如何?”

  少年眼前晕成一片。

  教众有笑骂或进言的,男子却道无妨。

  他捏了少年精致的下巴把玩。

  “此酒名为‘不识君’,今夜我却要你识得我。”

  他笑。

  “洞房花烛夜,岂可不识被翻红浪、碧波春海中你夫君我是谁。”

  少年越急越快昏晕。

  男子端倪他原来秀丽绝伦的面容,又是一笑。

  * * *

  琴声清越。

  清茶一盏,醒人脑智。

  “你!”

  少年在百花帐中醒,浑身酸软。

  但他还晓得抓住那遥遥走来的混世魔王骂。

  “你颠倒人伦……!不得好死!”

  男子有趣,只是任他抓著。

  “颠倒人伦,不得好死,那也是与你一起。”

  他一手揽住他纤腰。

  “昨夜你求我求的那麽厉害,怎麽一醒来倒三贞九烈的?难道真忘了在我底下如何快活?”

  少年被吓住。

  男子好笑。

  “你看,若不是如此,你为何穿了我的衣裳?”

  少年忙看自己身上的藤黄绢衣。

  “又为何睡了我的床……靠在我怀中……”

  他伸手握住少年的腰。

  少年惊叫一声。

  “是不是?”

  少年颤抖。

  男子在他面上戏谑掠过。

  “是不是很痛?可只有我知道,它多麽软……”

  潮热的呼吸惹得少年战栗不已。他要往後逃,男子却握住他要害逼他呻吟一声。

  “……昨夜它总是抬著,你求我莫要放过你,难道都忘了?”

  少年几乎要哭出来。

  “我不记得了!”

  男子很欣慰。

  “我自然要你想起来。”

  .

  春日之晓,男子将乏力的少年按在床上,少年哭喊著求他,他并不理。

  “噫,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昨夜不是都做过?”

  “我不记得了……”

  少年只会哑声说这一句。

  他越哭越没力道,越挣只将绢衣都散开了,藤黄的颜色将白肤衬得愈加细腻如雪。

  男子轻而易举将他双腿架起来。

  “呵。”

  令人羞耻的声音响在百花帐中。

  .

  “求求你……”

  激烈的性事中,少年的锐气几乎被磨光。

  男子自然错会他的意思。

  “噫?还不够麽?”

  再一挺到底。

  少年只会歪著头被眼泪呛到哭。

  “乖乖……总要你晓得我的好处。”

  男子翻了他身又来一次。

  “呜……”

  .

  总有大半个时辰,少年趴在枕上已奄奄一息。

  男子犹未尽兴,但显然也无奸尸的兴趣。

  “没想到,你倒比那些女子更好些。”

  少年骂不动了,面朝下趴伏在锦褥上,男子勾了他的下巴亲。

  “冰肌雪肤,身段妖娆……”

  少年哭著哭著回过神来。

  男子扑哧一笑。

  “你以前未经过人事?有没有与人做过,你自己不知道?”

  少年又清醒了些,既惊又羞怒。

  男子见他唇瓣一张一合,偷了个香。

  “温香软玉,名副其实……”

  少年骂。

  “畜生……!魔头!”

  男子哈哈大笑。

  少年被扑倒了又是揉弄。

  “那便再来一次……”

  * * *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 * *

  男子叫教众喊他二夫人。

  少年听到又骂。

  男子恍若没听见,遗憾道。

  “可惜你身份不够,终究不能做正妻。”

  少年喝。

  “我乃显庆淑嘉王後人!你是什麽东西!”

  男子噫了一声。

  “倒是名门……”

  少年不见他戏弄的神情,只骂道。

  “淑嘉王显庆皇族,以金菊为表,世代清流!你一介草寇,妄图攀龙附凤,恬不知耻!”

  男子“扑哧”一笑。

  “攀、龙、附、凤……?”

  少年结结巴巴後退。

  “你、你又想干嘛?”

  男子轻车熟路又把他身体按好。

  “攀龙附凤……果然是我意所愿……”

  他笑。

  “原来夫人与我同心同意,妙极!”

  少年方知说错话,挣扎不果。

  百花帐中春又起。

  * * *

  “无盟教与朝中奸党勾结,公子既得魔首亲近,何不先虚以委蛇,趁势追查,与正道里应外合,以奏全功?”

  “这……”

  穆华年一躬到底。

  “华年代天下谢淑嘉王慷慨仁义之举,来日扫除魔道,必奏请圣上复淑嘉王封邑,淑嘉王入仕辅佐,重振朝纲!”

  少年拧眉。

  * * *

  无盟教以墨菊为表,教主身著黑衣,衣绣青龙。

  少年奏琴时少有的神情宁静。衣上金绣华美,眉目秀丽,如入画中。

  男子击掌。

  “大妙。”

  少年竖眉。

  野人何懂音律!

  日光下男子的青龙图腾与墨菊缠绕辉映,霸气难言。

  少年看晃了眼,失神後更气。

  身著龙纹,犯皇家大忌,不知死!

  男子知他所想,懒洋洋道。

  “龙有鹿角,牛耳,驼头,兔眼,蛇颈,蜃腹,鱼鳞,鹿掌,鹰爪。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他言到此处不知为何嬉笑,又道。

  “……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正合我教通天彻地之能。”

  少年鄙夷。

  “说了那麽多,不过是马首蛇尾,九似而不知其种!”

  男子兴味。

  “你这样岂不是连圣上也骂进去了?”

  少年正懊恼间,男子却又悠悠道。

  “骂得这样狠毒而不减丽色,也只有我的淑嘉王一人。”

  * * *

  少年将剑刺向男子心口,男子揽过大笑。

  “莫要作小儿戏。”

  背後却是长剑透胸而过。

  “华年……”

  男子狂笑,“好!好!好!”

  * * *

  魔教崩,各路堂主纷纷於乱中但求自保,穆华年以左使令符调兵追查教主下落,不果。

  男子於密室中交付少年。

  “按此图出密道往帝京见皇帝老儿,说朝中叛臣为九王与左禁军都尉穆华年。”

  少年见他血流不止,只知抽泣。

  男子喝。

  “快去!”

  少年颤声。

  “你为魔教首领……”

  男子怒笑。

  “我无盟教与皇家互为表里,教主从来都是影卫出身,什麽魔教!”

  他现出一身青龙。

  “若不是皇家影卫,谁敢以五爪青龙与墨菊作表?谁敢横行无忌,冒天下之大不韪清除奸党,扶弱帝於乱世之中!”

  少年痛哭。

  “我、我不知道……”

  “哎,你这没用的人!”

  男子鄙视。

  他笑。

  “罢了。”

  少年还未省过来,已被男子灌下一口。

  “一杯尽醉,两杯尽忘,三杯尽弃红尘……”

  少年眼前晕眩,唇边是男子受伤後更火热的唇。

  “不识君……”

  * * *

  “淑嘉王!”

  穆华年持剑拦路。

  少年回过头,明丽的眸色疑惑。

  “你是谁?”

  穆华年嘲弄,却嗅著一缕异香,旋即色变。

  “不识君?”

  少年皱眉头。

  “你说什麽?”

  穆华年笑。

  “好,为保你一条性命,竟使了不识君,舍了百花园中那人,教主好是痴情……”

  少年尚神志迷蒙,被穆华年这几句却说得心中疼痛欲碎。

  他没有受伤,一点也没有,疼的是什麽地方?

  大队人马陆续集结,军中打起王旗,是九王的正红火龙旗。

  穆华年将少年怀中的男子尸首一剑挑起,摔入乱草丛中。

  “无盟教匪首脱逃!”

  他在马上喝令。

  “大军随九亲王入京勤王!”

  * * *

  “公子!”

  老家人急煞了,拖了少年的手直哭。

  “你是谁?”

  老家人悲痛。

  “我是阿福啊!阿沃阿成也在,公子你都不记得了!”

  “我是你们的公子吗?”

  阿福哭。

  “公子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抹抹眼泪。

  “阿福慢慢告诉你,你被那贼人魔教教主掳去,受尽委屈,终於被穆将军所救……”

  * * *

  少年不知道为什麽,一直在哭。

  阿福所说的悲痛,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好象是别人的事情。可心中一直有块隐痛压著,好似一块大石逼迫,逼得他好象透不过气来。

  远处一具尸首,他醒来时就一直抱著,他好象应该带他一起走。

  去哪里?

  “公子,我们回去,你姑母还等著你……”

  “回家……”

  * * *

  帝崩,九王即位,号天佑。

  无盟教从此崩裂,受朝廷围剿长达三十余年。

  其後以八长老会分治,至建成年间。

  

  ☆、归去来兮…尽缘

  我其实是好人……

  ──

  “噫?後来呢?”

  “哪有什麽後来,这就是淑嘉王和魔教教主的事。”

  藤黄绢衣的少年睁大眼睛。

  “就这样结束了?那魔教怎麽会是现在的样子?”

  黑衣少年摇头晃脑。

  “魔教尚黑,原作‘墨’教解,因行事不避人言才有了魔教的名头。後又因九王篡位,朝纲大乱,群龙无首,各家堂主为求自保才行踪诡秘、无所不为起来。如今八长老会分治,各部自立山头,真正成了个江湖邪教,怎麽又正得起来。”

  黄衣少年托腮。

  “真是使人唏嘘啊……”

  黑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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