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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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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雁声挑挑眉毛。

  “那我怎麽办?”

  朱冕回看他。

  赵雁声笑。

  “我远渡重洋,就是要和他一起。如果他不收留我,我只能露宿街头。”

  朱冕嘲笑的打量。

  “就你这样,还怕没处去?”

  赵雁声无奈微笑。

  “我举目无亲。”

  朱冕步步紧逼。

  “那关他什麽事?你是他什麽人?”

  赵雁声坦荡。

  “我是他前任大舅子,他是我初恋对象。”

  朱冕骇笑。

  周平还是继续趴在他肩上,自从他抓住这个身体,好像所有一切都找到了依归,不能发出呜咽以外的声音。

  朱冕笑岔了气,指著赵雁声。

  “……你……!好!”

  他指挥他哥哥的部属。

  “把车开过来,载这位先生一起!”

  赵雁声搂著周平,若有所思。

  上车前,他看到还在呆呆著的少年。

  “刚才真的没有受伤?”

  他指的是他开错路径,差点撞到他的事。

  少年忙摇头。

  他笑。

  “那太好了。”

  少年忽然脸红了,他怯懦的背靠著柱子,低下头。

  周围终於渐渐没有声音,车子都开走了,空气恢复阴冷空旷。

  少年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发现邵君则还在一边。

  他害怕的瞥了他一眼,犹豫的,终於也扬起头,选择离开。

  

  ☆、朱色。二十三

  晨光微露,透过重重帘幕。没有喧闹声、机械声、鸟叫声。树叶摩挲,随著风起沙沙作响。

  窗前的人似乎一直坐到天亮,不动的姿势,自在安静。

  周平望著他的侧影,赵雁声转过头来。

  “周平,好久不见。”

  一瞬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再梗在喉间。往事与情怀叠加,物是人非。

  “我曾经非常非常爱你……”

  周平低声道。

  赵雁声毫不惊讶。

  “我也是。”

  他笑著走到床边。

  “快起来,我们聊一聊。”

  豪华的房间配有宽敞雅洁的器具,赵雁声坐在玻璃台上撩起他的衬衫。

  “什麽时候受的伤?”

  青年的举动已经有威慑力,只因还保留著少年人的轻佻,周平嗫嚅的没有反抗。

  白色的伤疤蜿蜒至下方。

  赵雁声看著他。

  “为什麽不懂得保护自己?”

  周平回忆,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记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在每一个转折都选错路,直到满身污秽。

  周平想哭也没有关系,他已经想明白,要重新开始。

  赵雁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不如来说说是怎麽回事?”

  周平说。

  “只是错误的机会……”

  他断断续续的说著,因为错误的机会,产生错误的联系,发生错误的情感。所有都是误会,邵君则也不会承认他们之间极有限的这些联系叫做爱。

  赵雁声低笑。

  “诶……”

  他困扰的站起来。

  “你来这里是公干还是私事?”

  周平还记得问他为什麽出现在这里。

  他不好意思的背对他。

  “这些年你好吗?”

  他记得绘媛临走前的话,他曾经爱过他,他交了个男朋友。

  他笑,……那简直是一定的,而且一定是个顺利、平和的故事。

  “……不就是那样?”

  意外是玩世不恭的语调。

  周平奇怪,他侧了头看他,对他的沈默报以怀疑。

  安静的房子,不变的家人、生活──童年中的他渴慕一切平凡的事物,为一切平凡家庭所感动。他难道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一切?

  “……”

  赵雁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突然絮絮叨叨开始说自己的事。

  原来他离开原来的家,有了一个监护人──周平从没有从赵绘媛口中听到这样的事。他只听到她挖苦的说“他也爱你”,当时他方寸大乱,无法再思考其他。

  现在想起来,他确实应该发生了很多事,遇见了很多人。他现在洗练、成熟、充满魅力,一定也是因为遇到了那些人,也爱上了一个人,使他成为唯一。

  他没有提他的妈妈,周平想他们也许还是以前那样。他也没有提到神秘的生父,周平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讲了很多监护人,学校的事,一些如兄长般的人,受到他们的照顾,得到关照。

  “那麽那个人呢?”

  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个人,“一起住的男孩子”。

  这些即使问绘媛也不会知道的事。

  “……”

  周平等了很一会儿,才听到他说。

  “还在一起生活。”

  语调毫无波澜。

  周平不清楚心中是不是还是有些起伏,明明已经不是互相爱慕的关系,但是听到他这样冷漠的提起那个人,拨开曾经酸楚的内心,还是有些喜悦。

  ──那个并不是对的人。

  周平嘲笑自己。他没有遇见对的人,我呢?

  更失败,更耻辱。

  更衣室里挂满了不晓得是谁采购来的衣服。周平踌躇著如何使用这些和自己完全不配的衣物,赵雁声看不下去,帮他搭配起来。

  “灰色的?恩?”

  他喃喃的,“你穿灰色好看。”

  拿了几件在他身上比划。

  周平无措的看著这些高档的东西,难道那些人还研究过朱冕身边人的尺码?

  “想要什麽样式的?”

  赵雁声选著几条领带,直到取出玻璃台里的袖扣。周平愣起来。

  “你平常会用吗?”

  只是随口问著,周平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却决堤而出。

  “……”

  赵雁声望著他。

  在这个人面前好像就可以哭泣,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就不会嘲笑自己。

  即使突然大哭,突然失控,这个人也不会惊慌失措。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看到你难过啊……”

  赵雁声喃喃的。

  他抚摸对面的人的头顶,细软的比一般人更柔和和浅色的发丝,因为悖哭而弯下腰的身躯,虽然比少年时修长,却露出比那时更苍白细瘦的腰身。

  那个人,连纵容你哭泣也不可以吗?

  为了一粒袖口就触动不已,你在这里究竟过著什麽样的生活啊。

  赵雁声蹲下身体。

  周平的身躯渐渐僵硬,赵雁声挑弄著他的齿间,周平双手被钳制住,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

  “……”

  “发出声音,让我听到……周平,伤心也好,痛苦也好,让我听到。”

  周平开始抖。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麽而哭,只为了现在发生的事情,震惊不已。

  赵雁声低笑。

  他拉开原本就没有穿的很好的衬衫,将手伸入他的长裤,周平不禁一声低呼。

  手中的动作太过有技巧,周平被他的手势掌握,脸颊已然绯红。

  赵雁声微笑。

  “既然你还没有考虑好,我们来做一些下流的事。”

  更衣室虽然宽敞,但是坚硬的地板仿佛不符合赵雁声的喜好。他将他放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麽!”

  已经有些晕眩的人喊出这句话。

  “不喜欢我这样做?”

  周平来不及反应,酥麻的感觉引他咬住下唇。

  赵雁声笑。

  “为什麽震惊,你知道我喜欢男人,也知道我爱你……”

  周平抓住床单瞪著他,被感官刺激的不能呼吸。

  赵雁声拉开他的双腿,抽掉他的长裤,下体的私处展露在他面前,周平差点要叫出声。

  “就这样……不是很好麽?”

  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赵雁声将他的双腿折在他胸前,一气呵成的侵犯,周平终於哭起来。

  “不要这样!”

  内壁被刺激,本来应该严厉的呵斥,最後变得暧昧不明。

  抖动的语音如同情人间言不由衷的细语,丝毫没有说服力。

  伸入其间的手指老练的循诱著,周平想要挣脱,又被感官与迷乱俘虏。

  就这样好了,就这样,又有什麽关系?

  不行,他是雁声……!

  他脸上充满泪水,不知道是为了糟糕的心情还是被旧日好友玩弄。

  “你明明喜欢这样……不止是你,所有男人都喜欢……肉体上的快感与所有爱情都无关。没有羞耻、耻辱,如果觉得舒服,就哭出来,如果太过兴奋,也哭出来,哭到没有力气,哭到我让你心脏停跳为止。”

  “雁声!”

  已经被完全顶入进去,周平扭紧眉头喊出声。

  “不是很好吗?”

  占据了他身体的人拈下他前端沁出的透明的液体。

  他握住那处,逗弄著。

  “不能服从真实的感觉吗?”

  真实的欲望……就是要变得淫荡吗?

  周平呻吟著,内里的充实带动又一波高潮让他失声叫出来。

  赵雁声低笑。

  “对自己好一点不好麽,周平,你就是想太多才会痛苦。”

  “你是在教我吗?你到底在做什麽……?!”

  他绝望的喘著气,盖住的眼睛不断流出泪水,他的哭声已经转为强烈的呜咽。

  赵雁声摆弄他的身体。

  “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无论产生了什麽,都不是罪恶。”

  周平闭著眼睛哭。

  赵雁声握住他的腰,使他也律动起来。

  “希望你能痛快一点,也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了什麽事,你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肮脏。”

  他说。

  “周平,正如你曾经那样爱我,我也曾经这样爱你。”

  两人直做到最後一步。

  “怎麽样?”

  “……”

  当意识回复的时候,他发现已经与他搂抱在一起。

  赵雁声还是低笑。

  “这是老朋友给你的礼物。”

  周平神智变得清明。

  “……低级的礼物。”

  他说。

  赵雁声毫不在意。

  “还是下流的礼物。”

  他笑,接著咒语一样说。

  “有什麽大不了的,哭啊,失败啊。你看有我那麽爱你。”

  周平喃喃的。

  赵雁声却好像明白一样,重复著。

  “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周平不自觉的搂的更紧。他的心跳很快,心里却变的空明。

  “再做一次……”

  他的声音还是颤抖,但是动作却变得有力。

  赵雁声无所谓,他花了一些手段,使这个与过去一样正直、羞涩的人尝到开放大叫的快感。

  对他来说,这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

  曾经他们热爱雨季,由雨幕隔离出来种种,由雨声滤过种种,在狭小的房间里看窗外屋瓦延绵不绝,想象未来。

  现在他们身无一物,敞开一切。

  

  ☆、朱色。二十四

  “那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听周平又提陈年往事,赵雁声碎碎念答。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非常非常爱你。”

  他道。

  “可是你现在爱别的人。”

  周平不好意思。

  赵雁声嗤笑。

  “睡吧。”

  周平闭上眼睛。

  他承认自己的荒谬,安心的睡,做了个很久没有做过的好梦。

  ***

  余下很多天,周平一直和那个不速之客呆在房间里。

  “什麽意思?”

  朱冕大快朵颐之余也愤愤不平。

  “工作不用做了?饭也不用吃了?我既是老板又是房东,他就不用跟我打声招呼?”

  几个秘书如花蝴蝶穿梭,有加咖啡,有上牛排。

  “你就那麽想死吗……?”

  另一位不速之客不顾他的唠叨,依然用轻绵的语调说著不太相配的话。

  事实上,这次不关朱冕的事,是朱骄没有放过费洁廉──虽然亲爱的弟弟被诊断已无大碍,他还是利用许多关系将这位专业人士“请”进家里,为他的弟弟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增加稳定因素。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有这位“稳定因素”在,他亲爱的弟弟似乎更叛逆,这体现在了饮食结构及一切费洁廉能看到的表现上面。

  “老费,连周平都已经想开了,你还是顽固不化。”

  他似乎还有些不能置信。

  “你说他们在房间里做什麽?”

  他摸下巴。

  费洁廉冷淡。

  “做爱吧。”

  朱冕作出震惊状。

  费洁廉扯掉餐巾。

  “你以为这种人类自远古以来的繁衍交配能恐吓我?无论如何,这总比和你扯在一起胡搞强。”

  朱冕捂心口。

  “我把他当弟弟一样!”

  费洁廉喃喃。

  “弟弟……你就那麽喜欢乱伦吗?”

  刹那静止。

  风从露台吹向餐桌,这里的房间实在太宽阔,宽阔到遥远檐下的铜铃似乎传来叮当,在柔软而微微湿热的风中涤荡。

  “我道歉。”

  费洁廉站起来。

  “如果这伤害了你,我道歉。”

  他离开餐室。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没有忘记,也不会改变,从很久很久以前。

  ***

  “啊……啊啊……”

  骑乘位是非常考验体力的一回事。

  “放松……亲爱的。”

  周平闷笑。

  “叫谁都是亲爱的,果然不会叫错?”

  他闭上眼睛,体内的充实感让他无法再说多余的话。

  结束以後睡过去。

  “起来。”

  下面的人嫌太重,把他翻到一边。

  周平摸摸汗湿的头发,默默爬去床边。

  “喂,来这里。”

  赵雁声把他拖过来。

  周平四肢无力。

  “我喜欢睡床边……”

  “那是你没有安全感。”

  周平默默笑。

  “其实以前……是因为不敢和你睡一起。”

  赵雁声把他的头搁在自己肩上。

  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种种。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失去的时光。但又有什麽不一样,有些情愫,已经转变成更加温柔而稳固的情感。

  ***

  “休假?”

  朱冕挑高眉毛。

  赵雁声笑眯眯。

  “我要看尼加拉瓜大瀑布。”

  “那关他什麽事!”

  赵雁声笑。

  “现在借给我呢,我就还给你。不然只能一起私奔,我就不保证还会让他回来。”

  朱冕大发雷霆。

  费洁廉直接拉住他的轮椅,拖出客厅。

  “老费,你这个王八蛋!”

  费洁廉变成驻家护理同样心情不好。

  “血压又飙高?让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第二次谈判。

  “总之,休假这种事,我绝不允许!”

  朱冕冷笑。

  赵雁声奇怪。

  “你还有很多秘书。”

  他指著忙前忙後的七八个人。

  “我只喜欢周平!”

  何其理直气壮,赵雁声倒抽一口气。

  “周平!你这个大众情人!”

  两个人一起指责。

  周平懒得理他们,他趴在一边调试一台留声机。

  到了下午茶的时候,已经变成赵雁声要和他们住在一起。

  “……你真的没有其他事做了?”

  赵雁声撑著头风流倜傥。

  “我一向靠卖相做拆白党,现在被金主赶出来,只想游荡。”

  “……”

  皮厚如朱冕也没有话说。

  又过了一天,朱骄来访。

  “哟,大哥。”

  自从住进这所夸张的豪宅,朱冕更加配合的把自己扮成一个浪荡子。

  “怎麽坐在这里吹风?”

  朱骄带著随从从前门走到後门,在花园廊下才找到他,温和的语调充满关爱。

  朱冕也不回答,懒洋洋伸手指。

  花园草坪上正在动土。

  “赵雁声说可以盖个游泳池。”

  朱骄挑眉。

  那里有工人在忙碌,赵雁声和周平在一边看。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有些人,从背影就能让人清晰分辨他与别人的不同。

  “君则,你看,只看背後,你们其实不太像。”

  朱冕闷笑。

  几天不见,邵君则好像没有改变,但是朱冕的角度太好,看见他眼下的青痕。

  “你们真的不是兄弟?”

  他坏心眼的说。

  “你姓邵,他姓赵。你们从名字上看真是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周平能同时碰到你们两个,也真是非常巧。”

  邵君则挺立,对朱冕的挑衅毫不动容。

  “咳,也不一定……”

  朱骄身後有个人咳嗽一声。

  所有人齐齐看过去。

  “那个……我见过这位赵先生,在很小的时候。”

  “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他?”

  朱冕眯起眼。朱骄什麽时候开始把那麽猥琐的人带在身边,还允许他讲话。

  “那个,是赵先生还很小的时候。”

  朱骄身後的胖子拼命擦著汗。

  “其实应该是陈先生,他是陈西堰先生的儿子,大概有十几年前,陈先生带他来游艇会,我见过他,他还是个学生。”

  朱冕“哈?”的一声。

  “那个陈西堰?”

  胖子的汗像下雨一样浸湿手帕。

  “是,‘那个’陈西堰……”

  朱冕恍然,视线又转到花园里,赵雁声好像在和周平说什麽,态度有点无赖,但是英俊的五官与笑容在日光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

  他们走过来。

  “两位朱先生。”赵雁声彬彬有礼打招呼。

  朱冕一反常态。

  “我说过,这里朱先生太多,你可以叫我冕……”

  赵雁声被吓到。

  “咦?”

  胖子急忙上前。

  “陈公子!”

  赵雁声慢慢转向他。

  “陈公子,我们以前见过,在OTO游艇会,你爸爸还夸耀你是他唯一的珍宝……”

  “你认错人了。”

  赵雁声风度不变。

  “我姓赵。”

  他笑的如同园中的春阳,被他注视的人却觉得颈後发冷。

  朱冕迅速抢过话头。

  “哥哥,你说带了什麽东西给我?”

  他兴致很高的指示周平。

  “去把桌子搬到花园里,今天有那麽多绅士,让我们来个豪华餐会。”

  周平为难。

  每天都很豪华了……

  旁边邵君则开口。

  “我来协助周特助。”

  

  ☆、八月篇-台风

  少年跑向他,骤雨打湿了他的脸。

  从玻璃窗的另一面望来,是非常青春、美丽的场景。

  ***

  “先生,请问你介意拼桌吗?”

  侍应礼貌的问。

  少年凌乱的头发只是随便用手抓了抓,衬衫贴著身体,晶莹的眼睛在这暴风雨的季节里有不输於的闪耀逼人。

  “抱歉,这几天很多雨,小店有许多滞留的客人。”

  侍应还在解释著,少年一言不发的坐下来。

  “……”

  路边的咖啡馆,有这个城市最普通的圆桌、铁椅,和喧闹。

  台风过境使八月烦闷的天气突然凉爽,每天几场零碎的骤雨中,无聊的人们像享受假期一般放慢了脚步,对街景嬉笑评论著度过一天。

  男人坐在窗边,有最优雅冷冽的姿态,不是这样的客人。

  “你……”

  少年好像吓一跳,男人开口说话。

  “你……不用上课?”

  少年一怔,目光闪动。

  “你以为我在逃课?”

  男人好像只是在打发时间,冷淡的吐词。

  “你看起来像个学生。”

  少年撸了撸头发,狼狈的发型被拨到耳後,露出意外精致的五官。侍应送上漂著柠檬的冰水。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麽?”

  少年面无表情的戳著柠檬,侍应为难的等候在一边。

  “一杯柠檬茶,谢谢。”

  男人说。

  少年看他一眼,戳著水里的柠檬。

  “有区别吗?”

  男人说。

  “既然你不打算付钱,就不应该接受服务,这对他是很严格和严肃的事。”

  少年笑。

  “大人的世界?”

  他笑起来更闪亮,有点懒洋洋的气息突然妩媚起来。男人楞了一下。

  他站起来离开。

  少年奇怪。

  “去哪里?”

  他脱口而出。

  男人没有回答,疾步走出去。

  ***

  夜晚的酒吧发生打斗。

  “干什麽的!!”

  保安架著肥头大耳的酒徒们厉声盘问。

  少年疲软的倒在沙发上,捂著面孔不知道是不是被打。

  “……”

  一个有力的臂膀将他拉起来。

  “又不听话?恩?”

  男人很好辨认的声音让少年抖了一下。

  “回去。”

  他假装哄著,将他拉出来。

  “如果刚才他们没有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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