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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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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了足有一盏茶功夫,冽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我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心计城府机智预谋什麽统统崩塌在这句视死如归的坦诚里。
“是在迎了圣驾之後……”
“冽蠡没有把持住……”
冽蠡躲得远远的只敢传音入密告诉我前因後果,我脸色忽青忽白,紧盯著空气,一时气得恨不得把那起码躲到二十里之外的人碎尸万段,──什麽定力不足,什麽意乱情迷,龙翔大将军岂是失势已久又是圣上眼中钉的卿王爷轻易碰得的?
冽蠡说当日见过雅少铭的影卫後,秦沾在行宫设宴招待他与少尹。想到第二天还要陪著圣驾巡视关西领地,不知道到时来的是今天这个还是真正的皇上,冽蠡有点心虚,便一直缠著秦沾喝酒打算套点口风出来。
那天秦沾似乎也喝高了,翻来覆去就是拉住冽蠡问是不是抱了南二公子,恨恨的说他看走了眼一直以为卿王爷是正人君子,讥讽卿王爷清心寡欲的伪道学做派,还说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定然要叫那人明明白白知道……
声音憋闷得像下一秒就能结出一个苦瓜来:“冽蠡想套的话一个字没套出,反而被秦将军抓著念叨了一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秦将军……秦将军酡红著脸的表情看起来……看起来分外媚人……他又老在我耳畔絮絮叨叨的说话……混著一阵阵酒香……我一个没忍住偏过头,刚刚好擦过秦将军的唇……”
我头皮发麻,赶紧制止:“够了不要说下去了!”
这冽蠡描述当时情景如此绘声绘色,我几乎可以身临其境的看著他“不小心”吻住秦沾,看著秦沾惊惶的睁大懵懂的眼睛,看著那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挺拔身影像是中了箭般僵硬在当地……
如果哪天他不当我的影卫,改行去酒肆里说书一定大有前程。
你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纯情得跟白纸没两样的秦沾……
我欲哭无泪的飞快在脑海里盘算脱身之计。偶发事件?原本就是偶发事件,──虽然不能排除冽蠡主观上的故意──其实是不是本王束缚冽蠡太久了让他有点欲求不满──影卫这工作确实不大人性──会造成这种局面也是我思虑不周所致──
震惊过甚,脑袋轰鸣一片,一团乱麻半天没理个头绪出来。
秦沾的面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磊落胸襟,思考的跟本王思考的完全是两个不同方向。再度确认周边没有第三人在场後,秦沾低低开了口:“此处再无他人,恕秦沾心直口快,就与王爷挑明了吧。秦沾的确是圣上派来监看王爷的眼线,王爷身边也埋伏了众多或明或暗的耳目。这些,想必王爷亦有所察觉。”
“…………”我瞪视著他,还没完全从冽蠡带来的晴天霹雳中清醒。
他道:“圣上对王爷确是提防有加。秦沾却坚持认为王爷绝非圣上想象的那种人,不然当日临渲殿,麾下重兵就环伺在王城东西南北四个角落的王爷,决计不会轻易退兵。”
与我视线相交的年轻将军眼底浮起一片深重的阴影,若有所思的沈默少顷,略显迟疑。
我不由自主挺直脊背,眼神灼灼的盯紧他的唇。
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过後,秦沾轻不可闻的深吸口气,道:“如果王爷觉得秦沾为人可堪信任,临别前请听秦沾一言,切切牢记。”
“──千万,要当心南尧月。”
*****
“呕……”内室传来熟悉的干呕声。端著餐盘的婢女从我身边经过,我瞟了一眼,盘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食物,从早晨到黄昏,南尧月就只喝了几口清水。不禁皱眉。
推门进去,一眼望见南尧月半俯在床边,唇色青白,服侍的小丫鬟正拿著干净手帕给他擦拭唇角。
“还是吃不下东西?”我从丫鬟手里接过手帕,看著秽桶内南尧月呕出的清水,丝毫不掩饰恶劣的口气。
新招到内室来做南尧月贴身服侍的丫鬟意柔著了慌,带著哭腔跪下:“王爷,奴婢想尽了办法劝公子进食,可公子闻到食物香气就反胃……”
“不关……意柔的事。”那人吐得都快虚脱了,还勉强开口替丫鬟说情,“你……王爷不要责怪她。”
他撑著床沿想半倚到床栏上去,我将薄被掀开自己坐到床榻旁,再将他的身子揽到怀里来,自後面环著腰,让他得以舒适的倚靠在我胸膛上。
“王爷……”起初他似乎有点困窘,想挣脱开,我抱紧了不放。本来就因为严重的害喜症状吃不下东西,浑身虚软,他也就作罢,温顺的任由我抱住。
将脑袋蹭到他肩头轻轻摩擦:“每天都有按时服药,为何还是这麽重的反应?你们南族贵族,每个人怀孕时都这麽惊天动地的折腾吗?”
我在他的长发里钻来钻去,南尧月被我蹭得发痒,有些想笑,半侧过身试图制止我继续在後面乱动:“开始两三个月是这样的……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应该会好转些。”
“你的孕期总共才八个月……”我听见自己声音闷闷的从他长发中传出,“一般女子怀胎十月,大概9个多月就会生产;你也会提前吧?不多吃点东西,怎麽有力气应付呢?”
他放弃了要将我从身後捉出来的打算,微微喘息著重新仰靠到我怀里。“不要紧,尧月这点体力还是有的……”他喃喃道,“孩子是上天赐给南族的礼物,不会变成一场磨难。”
他背对著我,看不见我神色中深沈的嘲讽。
孩子是上天赐给南族的礼物。
换而言之,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无关紧要。只不过是形势所迫,你南尧月此刻才会怀著我雅少慕的孩子。
双手探入他衣襟,来到小腹处。一个月多一点的腹部隐隐有了饱实感,开始轻微的凸了起来。
每天基本吃不了多少东西,就这样这个胎儿还能无所畏惧的茁壮成长,该赞扬它生命力强呢,还是该说──“果然是个怪物”呢……
跪在床边的意柔脚酸了,求饶的抬起头看我一眼,顿时就被我的杀意吓得往後一倒。以为是针对她,眼泪哗地流出来,不住磕头:“王爷,王爷请饶命……”
我不耐烦的按住想起身的南尧月,呵斥她:“下去厨房拿点小米粥来,本王亲自喂。”手掌还轻轻按在那微隆的小腹处。南尧月有些赧然,他清楚自己能生育的事实,在面对我时却总是做不到从容大方。
“王爷难道不觉得尧月……身体很奇怪吗。”小心的组织著词语。
“有什麽奇怪的?”
“尧月……身为男子,却如同妇人般身怀有孕……”
他难堪的说:“还……每个月必须与王爷……”
我迅速打断他,手也从他温暖的腹部收了回来。
“那些是你们南族的规矩或者血脉传承,本王不会当什麽稀罕事大惊小怪。你只需记住一点,平安诞下卿王爷的世子就可。”你与雅少铭联手设计本王,暗下迷香受孕,竟然妄图挺著个肚子打败本王──
一想到南尧月表面温存有加、柔情似水,为了给我生育後代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怀孕生子之苦;背地里却和雅少铭商议各种铲除我的谋略计策,想以本王的性命换来南族的光复──我便觉得眼前这个有著倾国绝色的大肚子男人有如阴沟中的鼠辈令人作呕,就连碰触到他的肌肤都如坐针毡。
──秦沾的告诫与本王的猜想不谋而合。
秦沾未必知道当年临渲殿真相,也不清楚我们三兄弟间的恩恩怨怨。他不惜背叛雅少铭也要警告我,除了身为将门之後,继承了前辈的耿直和正义感这个原因外,另外一个他自己或许也不敢承认的,应该是冽蠡推断出的那个因素。
秦沾走後,冽蠡说他认为秦沾的话有七成以上可信度,至少能够判断秦沾不会故意欺骗我。
我问他何以这麽肯定。
冽蠡悻悻道王爷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傻?那秦将军来到关西後的种种表现,一举一动,分明就是对王爷倾慕已久啊。
…………
“秉王爷,小米粥熬好了。”意柔微微发抖的声音拉回我神游天外的思绪。我起身从她手中接过略有烫意的瓷碗,舀起一勺在唇边轻吹。丫鬟上前将南尧月扶至床柱上倚靠好,在他腰部垫个松软的枕头以便更舒适。
黑发的男人斜斜倚在床边,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覆盖在腹部的薄毯上,瞬也不瞬凝视著我的眸子中像坠落了无尽繁星,闪烁著明明暗暗幽远的光芒。
我用舌尖尝试了一下粥的温度,再递到他唇边。
完全没有多余气味的小米粥摆到他面前,依然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南尧月抬起手捂住嘴唇,脸色苍白下来,看得出经过了一番努力才没有别过头去。
“多少吃点,为了孩子。”我柔声哄他。
他依然牢牢捂著嘴,迟疑的看我。“吃下去也会吐出来的……”像是为著自己食不下咽而陷入深深自责,又像是呕吐怕了,眼神很是动摇,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张口。那副犹疑不定又想寻求安慰的脆弱模样,简直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若放在初次朝堂上见到他时,我会觉得酥媚动人,色不迷人人自迷。放到此刻,我只觉内心一阵无法言语的焦躁和不耐烦。
南尧月,你现在是在跟本王撒娇?
你有什麽立场索要本王的爱怜?
把粥倒进嘴里,弯下腰凑近南尧月的唇。他错愕的睁大双眼,一个“王”字还没出口,微启的唇瓣就被蛮力挤开,一口微温的粥自我口中渡进他口腔里。趁他来不及闭紧唇,舌头灵巧的接二连三运动,把所有含在嘴里的粥悉数渡进他口中。我不留一丝缝隙的紧紧吻住他,逼迫他无法呼吸,只能把粥咽下肚腹。
如此迅速果断的几个来回,小碗中的米粥已喂食下三分之二。意柔早在我第一次采取奇特手段喂南尧月进食时面红耳赤的扭过了头去。到我终於满意的从他唇上退出时,南尧月的脸颊已是一片火烧云般的嫣然绯色。
犹如缺水的鱼般挣扎著呼吸片刻,缓过神来,他似是薄怒又似羞恼的狠狠白我一眼,眼神却是晶莹得愈发如皎洁的月色,尘纤不染的清亮。
被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清冷芳华吸引住视线,我呼吸微微一窒。
笑道:“之前本王居然没注意到,尧月的眼睛,真是好生漂亮呢……”
南尧月眼底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牵动著深深浅浅的潋滟眸光,如飞扬的羽毛在碧蓝如洗的晴空中铺散开来。
他轻声道:“嗯。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这麽说过。”
TBC
呃,板砖谢绝。
逃ing
远山含黛 26【生子文】
26、
江湖传闻,只要与紫霞庄的神医打过一次交道,这辈子都会对从事悬壶济世一行的人敬而远之,刻骨铭心的发怵。
我虽然没有觉得青霖令人发指到这种程度,但当感受到熟悉的犹如泰山压顶的冰冷存在感靠近时,还是手忙脚乱的从长廊阑干上跳了起来。
急急催促不明所以的小岱子:“快备轿,去府门前迎接贵客。”
小岱子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匆匆出去了,刚才还阳光璀璨晴色万里的天空,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盘旋开来。我目光投注到园中怒放的百花丛中,南尧月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几天早中晚三顿都是我守著他用膳,话梅、酸汤、浆果、石榴、青桃等偏酸的小零食一字排开在桌上,压制干呕的症状。进入第二个月,南尧月对食物过度反应的情况有所好转,胃口逐渐恢复,我再也没有采用过极端方式逼他进食。
但他这嗜酸的程度……是不是过头了点。
头痛的想著前天从外地送来的一大箱青梅今天差不多见底了,我虽然不在乎那点白花花的银子,但是看著他正经食物吃得反而没有这些纯粹是打开胃口的酸性东西多,总是会担心孩子的营养跟不上。
在府衙处理政务时我也私下问过几个年龄较长的有家室的官员,回答都是这属於怀孕期间的正常现象,──还反过来被他们嘲笑“王爷这是准父亲焦虑症”,“王妃恐怕都没有王爷这麽紧张兮兮的吧”。
王妃。
我坐在听政的太师椅上,掂量著这两个字的分量。
小杳过世的消息,秦沾那边一无所知,也许以为她心生怯意或对我余情未了因此偷偷离开了行宫;我这边造了个假消息说失踪的王妃早已找到,由於身怀有孕无法抛头露面。
实际上真正有了孩子的那个人是谁,双方心照不宣。
王府里的12个探子依然每天明目张胆的走来走去,风平浪静绝无异动──南尧月怀孕本就是雅少铭共谋设下的圈套,他们要做的只是保证这个圈套得以顺利进展下去,不出纰漏就行。
或许我该迎娶南尧月做个侧室,把他从男宠提升到可以对卿王爷指手画脚的地位上,就能做足表面功夫,让对方觉得离他们期望的目标更进了一步。
带著这样的精打细算,刚过午时就借口疲累从府衙打道回来。正好南尧月觉得在床上躺太久该出来走走,我便陪著他在!紫嫣红的园子里随意逛了逛。
他甚是喜欢那不起眼的白色栀子花,久久流连花丛中不去,发上、衣裳上都染满栀子花淡淡的幽香。我立在长廊上望他,一直望到空气中清淡的花香被浓郁的药味取代。
我转过头,神医大人黑发黑眸黑衣,妖魅般站立在不远处,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无神,像具冰冷的行尸。如果不是几年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本王会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青神医,能够请动您出山,荣幸之至。”我快步迎上前去,虚伪的做出热情洋溢的样子。
他一无所动,眸子中折射不出任何情绪,脚步稍稍後移避开与我接触。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我摸摸鼻子,决定开门见山。
“这次拜托欧阳庄主请青神医来,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要麻烦神医……”我道,“不知青神医可曾听说过男人孕子的异闻?”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自进了这园子里,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十米远处的南尧月身上;听到“男人孕子”四个字,如万年不化的冰棺般的脸,竟然微微动容,露出一点惊愕的缝隙来。
暌别多年後重逢,这位神鬼莫测的医疗圣手再度开口说话时,我只觉像有一股股阴风自脑後吹过。
“冶子剑在哪?”
************
他以毛虫结茧的缓慢速度抚摸著褐色剑身,从剑尖摸到剑柄,一遍又一遍,意味深长,若有所思,我功力如此深厚的人盯著他都盯到眼酸。
半晌总算开了金口:“生产後,冶子剑作为医资给我。”
我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行,这把剑本王应允了送给南二公子。”
我知道青霖素有怪癖,经常看上一些来路不明歪瓜裂枣的东西,堪比玉石贵重的黄金珠宝他没兴趣,反倒爱不释手那种不管外表还是实际用途都没什麽价值的玩意;只要一时兴起,甚至会叫求诊人下到河底去捞再寻常不过的鹅卵石,自己当宝贝供在药炉里。
这位神医大人的脾性非我等凡人能够预测,此次他看上冶子剑,还一副对之了如指掌势在必得的样子,我直觉号称南族宝物的冶子剑若被他得手,定会悲惨的沦为那堆垃圾藏品一员。
青霖根本没有注意我的表态,他说那句话时,目光一直是看著桌旁的南尧月。
“等你分娩後,这把剑对你就没有多大作用。换个平安生产,有何舍不得?”
南尧月坐在椅上,微微向後靠住软垫,一只手搭在小几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轻柔摩挲,凝眉不语。
黑衣男子更趋前一点,语气冰冷:“今天若做不成这笔交易,我一走,这世上再无别人能顺利替你接生,你自己清楚,南尧月。”
──这两个人认识?
我像是事不关己的闲杂人等,看著费好大劲从紫霞庄请来的黑衣男人同南尧月眉来眼去秋波传情,一个似乎在说“只有我在你身边才能处理这件事”,另一个则说“这是我的决定请不要横加干涉”……
我冷哼一声,决定适当提醒一下神医谁才是孩子父亲。
“这把木剑既是南族世代相传的宝物,青神医何苦夺人所爱?本王府库虽小,倒也有几件稀世珍品,神医看得上全部拿去便是。”
青霖再度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仍然对南尧月:“当年若有这把剑,南离彦断然不会差点难产致死。你考虑清楚,是自己和孩子的命重要,还是剑重要。”
我在少尹府邸半死不活的跟青霖相处了十多天,听到他说过的话都没有这半盏茶功夫里说的多。
青霖这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冶子剑,莫非这剑的木材可以拿来入药,或炼丹,或驱邪,或辟毒,防水防火防蚊虫害?
可以肯定的是,青霖与南尧月是旧识,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恐怕从前有过给南族显贵接生的例子──後来或许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半途撒手不管了。
有点冷汗。以他的古怪性子,丢下一个正在分娩的孕夫扬长而去不是做不出来。
南尧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俩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如果不答应给青霖冶子剑,即使强留了他在这里陪护,万一他变态的性子上来,再度丢下临盆的南尧月人间蒸发,到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世间墨守成规的迂腐大夫太多,能坦然面对男性生子的更是少之又少;青霖既然研究过南族的孕子案例,由他负责主治是再合适不过了。反正答应了还可以再翻悔,当务之急还是南尧月肚子里的孩子。
我心下已拿定主意,怕只怕南尧月死咬著族人的宝物不肯松口。
稍稍沈寂片刻,南尧月道:“──剑可以给你。但……”
“剑鞘要留给我。”
青霖嗤笑:“我要那破玩意作甚。”低头便开始给南尧月把起脉来。
我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弓箭射中,轻微疼痛了一下。带著自己也咂摸不出滋味的复杂心情,注视著青霖在南尧月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腹部微隆的俊美男子微微阖了眼,任由神医随意摆弄,一副全然没有戒备、彻底放松的表情。
青霖检查了个大概,点点头道:“还算正常。”转向我,轻描淡写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现在你俩做吧。”
饶是我定力惊人,这一刻也有点把持不住的风中凌乱了。
“什麽……做?”
他不耐烦的:“胎儿能进入第二个月,定然是前些日子又上过床了吧?现在马上做给我看。”
本王现在确定了,这位神医不仅嗜好趣味与众不同,就连神智也有些不清不楚。
我终於铁青了脸:“放肆!欧阳谨没有教导过你进退有度,切勿逼人太甚得寸进尺吗?”
他无神的眼睛打量我一番,冷冷道:“既然背著人做得,当著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完全两码事好不好!
我寻思著找个借口把他打发回欧阳谨身边去,南尧月却在此时悠悠睁开眼,接话道:“王爷,青霖的话不假……我们的确有在他面前做一次的必要。”话未落音,自己先晕红了脸颊,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我本能反应南尧月又要设计我,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眼光碰触到他困窘难言的神色,居然心头又是没来由的一颤。
皱著眉道:“为何?”
“男人产子跟女人不同,没有天然的产道。”看在冶子剑的份上,青霖压抑著不快尽他为人医者传道授业解惑的本分,“南族人天赋秉异,每个人娩出胎儿的地方不一定相同,你不做给我看,让我观察到位,我怎麽判断孩子将来从他身体哪个地方出来?”
我不假思索:“按理不是该从承受精液的穴口……”没说完就在心底大呼不妙,居然把内帏密事当普通谈资信口说了出来──百年难得一遇的自己也缓缓烧红了脸。再看南尧月,诱人的粉色从脖颈处一直烧上了额头,头低得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咳嗽一声,既然已经丢了脸面,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底:“那啥……如果青神医认为这样对大人小孩好,本王倒也不是很介意。”
*********
俗语说万事开头难。
俗语说有些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分外艰辛。
我言之凿凿的决定枉顾孔孟之道,枉顾礼仪廉耻,与南尧月当著外人的面云雨一番,说的时候气势如虹,但真在一双仿佛探究精巧仪器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任何情欲色彩的眼眸注视下,还是有那麽一点不自在。
我也见识过勾栏里初受调教的小倌们,周围站满看好戏的寻欢人士,被无数道猥琐下流的目光来回调戏猥亵,还能旁若无人的扭动白皙的身躯,发出荡人心魄的诱人呻吟,仿佛极其享受那插在自己体内的冰冷玉棒,毫不为旁观的目光所打扰。
现在想起来,那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气魄,放到领军杀敌的战场上大概也别有一番气吞山河的浩大声势吧……
这麽胡思乱想著有点走神,直到南尧月轻声的呻吟响起。
“呃……”
我敛了心神,努力逼迫自己向床边背对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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