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远山含黛-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心生警惕,暗自提升内力,加速向前疾掠的速度想把後面的人甩掉。
  那人似乎因为体力不支,稍稍落後了一点距离,但借助窸窣的风声还是可以知道他仍紧紧咬在我身後。
  我每次迅速停步回身,那个人像早有预料的在我刹住脚步前一秒就藏好了身形,我回过头去只看到一片片迎风摇曳的参天大树。
  经过王府门口之前,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那麽这个人一定是从王府开始跟上我的,也许一直就潜伏在那里等我经过。
  羽挽峰就在眼前,我脚下不停步,脑海中电光火石的切换有可能这麽做的人。
  那些雅少铭派来的密探们,察觉到关西军近期来频频流动的异常状况了?为了掌握更确切的消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偷偷摸摸跟踪起我来?
  眼眸一沈,手掌心中开始积蓄内力。
  倘若被他们知晓,也犯不著用上秦沾了,全部杀掉。
  在进入羽挽峰狭窄的山路前有一道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隘关口,从外面看起来这条路似乎是直接通到山体中去,实际上後面一块突出的大石遮挡了一大半视线。
  我掠入关口便直接藏身在大石後,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看见来路上的情形,对方却未必能知道这里另有玄机。
  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追踪本王。
  不过一会儿功夫,沿著我来时的路,一个白色的身影谨慎地出现在视线中。
  他眸如寒星,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上因为奔跑微微显出粉色,如警觉的野兽四下逡巡观望,凝神戒备的样子仿佛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消失不见。那修长挺拔的身躯明明充满著柔韧与力量的美感,却被身前突兀的隆起破坏了匀称的比例。
  我仿佛被当头打了一闷棍, 木然立在石後,都忘记了震怒。
  南尧月。
  从王府一路追踪我而来的,竟然是已有三个多月身孕的南尧月。
  
  
  *******
  
  从王府到羽挽峰,路程虽近,南尧月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人,一路紧追在全力奔驰的我身後,这个时候终究还是显出了疲态。只见他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神情似乎有几分痛苦,轻轻咬住唇,右手紧按住腹部。
  但休息了不到两分锺,他又朝著这边望过来,速度也慢慢提升。
  眼见他就快要进入到关口,我机械的转身,再度向前疾掠而去。
  他为何要跟踪於我?
  不惜冒著动胎气的危险也要探察我到哪里去?
  小岱子昨日的话又回响起来:“……公子还忍不住问起为什麽王爷最近都不在内室出现……”
  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心脏,我脚步一个踉跄,险些从陡峭的山路上摔下崖去。
  我居然忘了,被我打成重伤的南衅并没有回到秦沾那边,一直下落不明。南尧月此前一直以芦笛传音同南衅联系,而自从行宫一别後,他再没得到过南衅的消息。所以他开始心神不宁,以为我私底下软禁了南衅,千方百计要从我身边的人口中探听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小岱子告诉他我最近忙於繁杂事务不得抽身,他想必暗自猜测我一定是开始准备有所动作……
  我咬紧牙关,发狠般再度提升真气把速度加快。
  好,就该是这样。
  同床异梦的卿王爷自然没有忠心耿耿的部下来得重要,即使肚子里有这个该死王爷的骨肉,他的心还是牵绊在那帮愚蠢的蛮族人身上──!!!
  行到半山腰,一面光滑陡峭,几乎是垂直於地面的峭壁横亘在眼前。药号掌柜形容过的那种淡黄色不起眼的草药,有如地衣般从峭壁上裂开的隙缝里顽强的生长出来。
  我心头炽意大盛,不由分说横扫过去一股夹杂著戾气的掌风。
  长满了半边峭壁的淡黄色小花在这阵掌风下纷纷颓然倒下,飘飘扬扬往深不见底的悬崖底部坠去。我一连劈过去好几掌,一直到峭壁变成光秃一片,才微喘著收了手。
  五脏六腑都憋著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只想仰天大吼几声!
  从崖底倒灌上来嗖嗖的冷风,我如泥塑木雕般,失魂落魄立在悬崖边,长袍在风中疯狂飞舞。
  又过一阵,终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慢慢蹲下身来。
  
  
  ……“你从一开始的意图,不就是留在卿王府以伺光复南族吗?我会护你不受旁人骚扰,直至你部落的人来接走你为止,可好?”……
  
  
  这个蛮族公子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接近我,怀揣著一眼便可看破的小小心机,每一步每个计谋都尽在我掌握,分明都看得一清二楚,也早就清晰界定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不可调和……这些不是一早就意识到,早就盖棺论定了吗?
  为何到了这一步,真正亲眼见到他煞费苦心演戏下真面目的这一刻,居然还会如此的……心痛如绞???
  从头到尾,入戏太深的那个人,莫非不是南尧月,而是我……?
  脚边有石子滚落,劈里啪啦落到死寂的悬崖深处去。
  我木无表情,把目光下移。
  脚下静谧黝黑的悬崖壁旁,竟然还有几朵“木畦”因为生长的位置太过奇绝,逃过了方才那暴风骤雨般凶猛的掌风幸存了下来。此时正在崖底不断倒灌上来的劲风中,孱弱的发著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连根吹起。
  我愣愣地注视了那几朵淡黄色娇嫩花朵半晌。
  仿佛背後有人下蛊般,鬼使神差地探出手去。
  花朵长在离我站立处足有两米远的下方,我单膝著地,身子伸出悬崖去够,依然还是差了那麽一点距离。我再把重心沈低点,手指触碰到花瓣,刚要使力摘下,忽然身下土块发出炸裂般的声响。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回身退到安全地带,但我眼睁睁看著那朵花近在咫尺,硬是咬紧牙,先把花拼命够到了手里。
  但我已来不及回身了。
  我手心紧握著木畦花,随著剥落的土块一并朝著高逾千尺的绝壁下飞速坠去。
  脑海中几乎是立刻闪现出在崖底摔得血肉模糊的影像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一道白色的长绫从天而降,如长了眼睛般迅速缠上我的腰,长绫上灌注了十分的力道,险险阻止住我急遽降落的态势。借著这一缠一提之力,我迅速调整了重心,双手在峭壁上划出十道深深的指痕,提气附在没有任何助力可借的崖壁上,抬头朝崖顶望去。
  缠住我的原来不是白绫,而是紧急当中撕下来的白色长衫。南尧月苍白的脸庞在我头顶上空一闪而过。
  短暂的四目交汇中,他看清了我眼中的惊愕,我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
  那不是错觉,南尧月眼中流露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厌恶与杀意。
  在我掉下去的那个瞬间,没有任何疑问的,南尧月想要我死。
  
  
  
  我一动不动地僵直在了悬崖边,没有发出一个音。缠在我身上的白绫随时都有可能收回去,在它主人的一念之间,我依然可以像摊烂泥般摔得连我娘亲都认不出来。
  吊在悬崖旁那短暂的几秒时间,犹如数完整整五十年岁月流转。
  到快要支撑不住,真气耗尽往下滑落时,我听到崖顶传来南尧月低低的闷哼。那声闷哼绝对不同寻常,主人身体的颤抖也传到了白绫上面,方才还紧紧缠绕住我腰部的白色布条渐渐松脱开来。
  南尧月身体似乎出了什麽状况,压抑著的呻吟模糊传进我耳朵。
  我心头一颤,附住悬崖的力气更是弱了几分,在半空中乱抓一气,蓦地重新向下沈坠。但我并没有真正摔下去,因为白绫忽然又像恢复了生机,并且重新加注了新的力道,提著我整个人从半落的状态飞上了崖顶,轰地摔落在山道上。
  我被摔得耳朵轰鸣不止。努力甩开晕眩的感觉爬起来时,被紧紧捂住腹部倒在一边的南尧月惊吓到差点又跌坐回去。
  他用力按著圆隆的小腹,腰部痉挛著向上抬起,像是在忍受一场撕心裂肺的痛楚,俊美的脸庞犹如白纸般毫无血色:“呃……”
  月白色长衫被他临时撕烂了用来救我,因此那白皙而高隆的部位无遮无拦的出现在我面前,铺满了薄薄一层冷汗。
  “尧月!”我扑到他身边抱住他,感觉他身子因为剧烈的痛楚在我怀中不断发著抖。
  “呃……啊…………”他紧闭著眼,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尧月,尧月,睁开眼看我。”我快要被他痛苦的模样逼疯,把他不断渗出冷汗的额头揽进怀里,胡乱的亲了又亲,“都怪我不好,我不该那麽大意掉下悬崖,没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声音时断时续,用力从肺部挤出:“回,回王府呃……哈……哈啊……”
  
  
  
  
  
  TBC
  
  
  在不用饰演温情戏的生死关头,小月终於露出獠牙了……
  摸摸小月,担负著族人期盼和当年一见锺情的三皇子,还真是难於抉择丫
  这一逃一追别扭的两人哦~~
  我,我对读者留言基本绝望了,大家静悄悄增加我的点击量和投票数就好了,泪奔一下




远山含黛 29【生子文】

  29、
  
  
  
  “我是怎麽警告你的?不要让他剧烈运动,不要让他剧烈运动!!结果你跑去掉下山崖?你怎麽不干脆摔死在山窝窝里头算了!!”
  少见的狂暴音量在内室高亢响起,黑发神医抓狂地在不大的房间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屋子里能摔能砸的全部毁了个稀巴烂,无一幸免。如果不是多少顾及到卿王爷是他服侍的庄主大人至交,破坏那些器物前青霖最想千刀万剐的那个应当是我。
  我抱著大动胎气的南尧月一路跌跌撞撞奔回王府时,青霖刚刚从紫霞庄带齐所需药物归来。第一眼看见我怀中痛得几近昏迷的人,当场就要拿出毒物秒杀我。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大吼,古墓老尸的风范荡然无存。吼完也压根没那个意思听我说来龙去脉,一把抢过南尧月放到床榻上,十根手指间多了八根尖锐细针,飞快在那高高耸起的腹部上穿刺游走。
  我冷汗涟涟的看著南尧月挣扎著想去触摸肚子,却被青霖用力压制住双手;只能无助的向後仰著秀美的脖颈,发出模糊不清的喘息。
  许是痛得惨了,南尧月低不可闻呻吟著,双手紧紧拽住身下床单,嘴唇生生咬出鲜血来,汗湿的黛青发丝粘到青白青白的脸上,看起来分外虚弱。青霖的针不知刺进了哪几个穴位,好几声痛呼几乎就要冲口而出,被他硬挺著憋回嗓子里。
  这麽折腾了足有一炷香功夫,才听得他的动静渐渐止息下来,衣衫全被薄汗浸透,陷入半昏睡状态。
  然後青霖收起那闪著寒光的金针,把床帘放下转向我,一场狂轰滥炸的怒骂就劈头砸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他三个多月相当於一般女人七个月的身子,你要他挺著大肚子把你从悬崖下救上来??你以为男人生个小孩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我浑身是泥的立在床边,手头还紧紧抓著木畦花,花瓣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嘶哑著嗓子:“……他身体要不要紧?”
  “你说呢!”他狂暴的在药箱里东翻西找,前所未见的焦躁,口气恶劣。
  “王爷,您手流血了,我给您擦擦。”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衣袖。
  灰头土脸的转过身,小岱子拿著一块沾湿的手巾努力掰开我手掌,表情像是快哭出来:“早知道王爷去抓药会伤成这样……这种事本来该我们下人来做……”
  我抽回手,残破的淡黄色小花从手心飘落。
  “无妨,”疲惫的说,“现在不要管本王,去帮公子把湿衣衫换换,当心著凉了。”
  小岱子往南尧月那边一看,呜咽得更大声:“为什麽好好在房内午睡的公子也会变成这模样,上午还没事的……”
  “人又没死,哭什麽!”青霖呵斥他,同时恶狠狠瞪我一眼,“等孩子保不住了再哭!来得及!”
  我竭力维持冷静:“孩子留不住没什麽要紧,本王在乎的只是他的性命。”
  他冷笑:“保大人保小孩是你说了能定的?我要谁活,谁才有资格活下来!”
  “……”你伟大,你救死扶伤,你除暴安良。识趣闭了嘴,这脾气怪异的神医已然炸了毛,再信口开河下去,保不准他给南尧月吃更多苦头。
  从床帏里传出细不可闻的声响,昏睡过去的人又被拉扯入新一轮疼痛中,没有知觉的双手再次攥紧身下被褥。我掀开搭在他身上的薄被,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那笔直修长的双腿间,细细缕缕爬下蚕丝般的血流,缓慢而持续,洁白的大腿内侧星星点点染成绯红。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插著几根寒光闪闪的银针,随著南尧月颤抖的呼吸剧烈的上下起伏著。
  即使是在昏迷中似乎也难以承受这股骤发的疼痛,清秀的五官紧紧皱到了一起。
  南尧月挣扎了半天,因痛楚而咬破的唇畔喃喃吐出几个字眼。 
  我听不清楚,俯下身去靠近他失了颜色的唇,努力从那支离破碎的呻吟中分辨出隐藏的真意。
  “少……慕……”
  带著痛不可当的苦楚,带著咀嚼不尽的恨意,带著百转千回的柔情,快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他竟然,叫的是“少慕……”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独自一人,痛得眼睛都无法睁开,却执拗的、痴迷的,就那样一声声唤著我的名字,那麽委屈,那麽绝望,那麽的……跨越千山万水又遥不可及……
  
  ……“王爷似乎从未尝过情爱的苦楚呢,尧月真是好生羡慕……”
  ……“若你爱上男人呢?”
  ……“王爷此言,是说给尧月听,还是说给当晚王爷口中叫著的那个名字听?”
  ……“王爷……此次……可曾看清床上的人是谁……?”
  ………………
  我苍白著脸,一步步後退,一直到背後抵上冰凉的房门,再也退无可退,失魂落魄的站住了,眼睛还死死盯著床的方向,陡然间就连呼吸都带来灼烧的痛感。
  青霖幽灵般的声音冷冷响起:“看够了、听够了?你不知道他们这一族,如果不是情深若此,即使跟男人上床也无法怀孕吧?”我身不由己被他沈著脸往门外推,张了张口,脑海中却找不出一个字眼,直至那扇门在我面前砰然关上,神医又恢复毫无感情的口吻淡淡传出:“今天晚上是危险期,熬就熬过去了,如果不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
  
  
  
  薄暮下如黄金镀边的轩窗始终紧闭,一个黑影在内室里往返来回,忙碌不休。日头沈下去,摇摇晃晃的香烛燃起,投射在窗纸上的影像愈发薄弱不明,连带著那间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似幻起来,淡不可闻的血腥味时隐时现。
  月明星稀,晚来风。
  我立在一棵芳华怒放的桃花树下纹丝不动,眸子里映著跳动烛火,明明灭灭。
  “王爷,更深露重,您还是添件衣裳。”相同容颜的影卫悄无声息贴近,一件柔软裘袍覆盖上肩头。来拿我的手,却是骇了一跳,哑声:“王爷,您的手……”
  我低头看去,掉落崖间时在石壁上划得血肉模糊的十指未及包扎,已是积满淤血,一片青紫;失神状态下两只手不自觉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到手背中去,皮肤被穿透得很深,狰狞的绽出红肉。竟然一点也未察觉到疼痛。
  洌蠡又痛又急的掰开我手,慌乱的责问难道你不知道痛吗!
  我任他施为,好半天,抬起已然知觉全无的右手,缓缓按上胸口,定定看著他道:“怎会痛?怎比得上房里的那个人痛?怎比得上……这里的痛?”
  他呼吸一滞,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我看著他,漫声道:“洌蠡,本王是不是,很不擅长去爱一个人?”
  月上中天,点点毛尖般的细雨同著初夏凉意一起撒播到这间空旷的庭院中。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内室跃动的烛光黯淡了一下,又添上一支新烛。
  衣衫在凉雨中渐渐湿透。已过去5个时辰,青霖依旧一步也没踏出内室。
  “七岁那年,我在御花园中第一次遇见雅少景。那时的他,面若满月,衣冠胜雪,美丽不可方物。我一直认为,对兄长的膜拜与仰慕,就是我对雅少景感情的全部了。”我眼望内室黄豆大点的烛光,模糊觉得那个惊鸿一瞥的绝色身影,穿透了二十多年的岁月低垂著眼角浅浅对我微笑。“直至17岁他诞辰当日,无意间在临渲殿撞见二皇兄对他行那云雨。我方知道,原来,那才是我真正想要对雅少景做的。”
  我垂著手,淡淡道:“你相信吗?我没有胆量冲进临渲殿救他出来,因为我害怕。我害怕那样衣衫不整的他,我若抱他回住处,定然会比雅少铭更狠、更凶残的蹂躏……我梦了多少次把他压制身下,不顾他哭喊的拼命拥抱他……”
  虚空的叠影浓一阵淡一阵。寥寥然的静默中,洌蠡收紧了呼吸。
  “雅少景这一生,爱著的唯有他的社稷百姓。我和雅少铭,明争也罢,暗抢也罢,他不过觉得是两个年幼无知又任性的弟弟在争抢心爱的玩具。渐渐的我们察觉,要令他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唯有夺下那个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江山。我原本就要走到那功成名就的最後一步……他却选择了雅少铭。”
  那一剑的冰凉噬骨。
  那一瞬间的千帆过尽。
  那双如幼鹿纯净的眼眸中,我拼尽全力,亦无从拂拭的悲凉与新愁。
  ──纵是这江山如画,天下乾坤坐拥,无法拱手讨你欢又有何用?
  “这和擅长不擅长,没有关系。”洌蠡低低道。
  “王爷只是,在爱著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便容不下除了自己感情外的其他杂物。即便是被你爱著的那个人也一样。你看不清,对方的悲喜。”
  
  ******
  
  轻微的门声响动。
  脸色不甚清明的青霖从门内步出,冷漠目光带著毫不掩饰的自傲与浮夸扫过来一眼,掩上门自顾自离开了,挺直的背影带著不眠不休好几个时辰的倦意。
  “这位神医嘴巴虽然毒,救起人来却不遗余力。”注视他离开,洌蠡问,“王爷不去房内看看南二公子?”
  我俩一问一答的立在那棵桃树下动也不动,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碎片坠了满头满身。我目光久久盯在半掩的门缝上,道:“你去。”
  孩子保住,南尧月性命无碍,我也该离开了。
  “……秦将军真的回信了?”
  几日前我修书一封,密报王城里的秦沾时,对他会否应约无甚把握。岂知秦沾很快便回了函,据王城的耳目回报,他回函当天便单人独骑从将军府悄悄动身。算算日子,今夜我从关西王府启程,应该和他差不多先後到达约定地点。
  洌蠡咧开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的露出诡异表情:“秦将军对王爷果然心有所属……”
  我没有应答,慢慢的思考著。
  “决定胜败的关键,就在这十天。”良久,听见自己的声音犹如揉满砂石,干燥生硬。“南二公子有任何异动,你都依计行事。”
  他挑起眉:“我不信南二公子真会怀著王爷的孩子,在背後插王爷一刀。”
  “本王也在等。这个赌局,不管雅少铭怎麽做,南尧月怎麽做,本王都绝对会赢。”洌蠡与我面向而立,自他眸中我看见自己眼底仿若缀了一团熊熊大火,烧烫得整个人像浴满鲜血,鬼气森森。
  “因为这一次,这个人,本王就算不择手段,就算折断他全身骨骼与四肢,也是要定了。”
  
  
  
  TBC
  
  
  
  我终於爬上鲜网了……




远山含黛 【生子文】30

  第三十章
  
  
  这间小茶馆坐落在远离大路的小树林边,来往客商不多,老板一只手支撑著下颚在慵懒的午後打著迷迷糊糊的盹,店夥计蹲守在灶火旁边,也是一副怏怏不快的样子,盯著水壶慢慢冒出热气。
  几张露天摆放的老旧木桌上空无一人,只有最里面坐著一个布衣男子,端著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浅抿,不时抬头看看日头,再把目光投向西边远处大路的方向。他旁边的木凳上放著一个被绢布包裹起来的随身武器,看形状是把长剑。
  我飘忽到店夥计面前,冲布衣男子的方向点点头:“小二,来两壶花雕酒。”正走神到不知哪个温柔乡里的小男孩惊吓一跳,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爷请稍坐。”
  布衣男子闻声转头看来。
  四目相错,我微微一笑:“秦将军到得好早。”
  他压低声音:“王爷也很准时。”
  花雕不一会儿就送了上来,我在他对面坐下,不著急说话,先各添一杯酒,隔空给他端到面前。秦沾伸手来取,我碰触到他的手。像沾染了染坊里最淡的粉色,秦沾的脸色一点点红了起来,拿著酒杯要抽手回去,我得寸进尺抓住他手腕。
  柔和了语调:“纪苏,信中所言均是真心话,本王喜欢你。”
  纪苏是秦沾的表字,除了秦府过世的双亲,没有人再这麽叫过他。
  他没有再挣扎,英气勃勃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