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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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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想方设法想留在我卿王府,是因为当日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听见皇上将你指配於我,故你苦苦守在这里等落网的族人前来接应,早日复国吧?
他瞪我半晌,神色渐渐恢复清明。嘴角以几不可察的弧度微微上翘,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我将折扇合拢,慢条斯理在手心轻拍,沈思的看他。
他慢慢地说:“──五年前,我族提防大雅吞并之心,派出几人潜入中原地区收集情报,以备未雨绸缪。当年风闻大雅帝国一位德高望重、文韬武略的皇子殿下,深得万民敬仰,被誉为下任帝王不二人选,他在公开场合表露过不侵犯邻国、不交恶他族、不远涉各方的政治意图,一心仅求本国五谷丰登、子民安居乐业。探子在回报中将这位皇子殿下夸赞得英明神武不世之才,南尧月便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殿下有了结交之意,也竟然由於这种过於天真的惺惺相惜之情疏忽了对大雅的防范。”
面上依旧维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我的眸子中却缓慢燃烧起星星点点的火苗,一径在眼底烧得彻亮起来;我被灼得有些发热,拍打折扇的手放慢下来。又听著他嘲弄的道:“两年後大雅骤然进攻我族,猝不及防下节节败退,撑不过3年而已便全族覆灭……及至到了王城,觐见贵国登基为帝的天子,才晓得那位天纵英才的三皇子殿下原来摇身一变成了个缩头乌龟的三王爷──我南尧月败就败在轻信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轻信当年那个信誓旦旦的皇子殿下!”
7、
多年前的伤疤被毫不留情挖出来,挖掘的还是我一厢情愿认为对自己知之甚少的蛮族人。现在看起来人家恐怕不仅仅了解我的来龙去脉过去现在,恐怕连大雅帝国曾经的那些破事都能如数家珍。
我细细端详这位南二公子,他端正清雅的容貌依然是天下闻名的美妙,那双夺人心魄的凤目乍看妩媚风情,看紧一点,能看出深处的暗潮涌动,深不及底,隐隐燃著一股绝不屈服和永不甘於人下的凶狠劲──
这分明就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兽,先前怎会认可少尹的话觉得他是遵从族规甘心献祭的乖乖牌呢?
我有点恍惚,此刻明明受制於人却依旧气势凌厉的南尧月,在我心里勾起一些旁枝末节说不清来由的情绪。
沈住气,我也对他微微笑:“本王很欣慰南二公子曾经如此仰慕本王,荣幸之至。不过那些旧事和我们现在讨论的并无相关。”
“雅少慕!”他星眸一沈,“你这个平庸无能之辈!”
“是啊是啊,当年南二公子不就是因为轻信我雅少慕才导致沦落到如今这个悲惨的下场吗。”
我语气波澜不惊,看著他气得浑身发抖,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早知道本王庸碌无为,又何必把莫须有的希望寄托在本王身上。”
南尧月的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
一扬手解开他的穴道,南尧月踉跄几步,往後摸到梳妆镜稳住身子,狠狠咬住唇,狠狠盯著我不放。
我被盯得心浮气躁,指著床榻上那件月白色长衫:“本王十日後成亲,南二公子在本王内室多有不便,会有下人另外收拾上好房间给公子居住。待本王完亲後会择个黄道吉日亲自送南二公子去到秦将军下榻处。”
“砰!!”摔门声还真是震耳欲聋。
我掏著耳朵苦笑,屋檐上悠悠传来一个声音:“王爷真那麽急於摆脱南二公子,何不就这两天把他送给秦沾?”
“刚刚差点被他行刺成功,你居然对我见死不救?”避开他的疑问。
声音里有了笑意:“以王爷身手,南二公子还要再修为几十年才沾得到边,洌蠡乐得看场好戏。”
“……你真的是我的影卫吗,真的是你吗,没有换人吗喂。”
黑色身影翻身而下,立到我面前冲我莞尔一笑。
由於常年隐藏在阴影里不见天日的缘故,那张英挺的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熟悉的眉目间挑动著轻浮的笑意。
我抚上与我身高相近那个人的脸颊,很是苦恼的说:“每次看到你,总觉得像是看到气宇轩昂却营养不良的自己。”
俊朗的影卫哈哈大笑:“不就是因为洌蠡与王爷犹如一个胞衣出生的相似度,洌蠡才有幸被王爷看中成为影卫的麽?”他眼光瞟啊瞟看到床榻上被弃之不顾的长衫,啧啧有声。我立马缩回手去,冷哼:“啧什麽。”
“浴室里那香豔的一幕洌蠡也看到了,其实王爷你啊,当时是不是险些就……”
我指著房橼:“放风时间结束,给本王上去。”
他倒是一如既往听话,嗖地蹿上房檐去,不忘记留下一串嘿嘿嘿嘿刻意的笑。
……我这个影卫,其实当时是跟少尹一同修炼成精的吧,装腔作势的调调学得有模有样。我仰著脖子交代他:“把我要成亲的事情跟我娘知会一声。”
“洌蠡知道。”
走过去拿起那件残破的月白色长衫,怔愣了一会,随手塞到床下暗屉里。
王府里很久没有过喜庆的大事,我虽嘱咐一切从简,老唐他们却执意要好生大办,美其名曰是奉远在深山修行的老夫人意思。
把成亲之事飞鸽传去给在江南巡游的皇上,不日就收到加急回信:
“三皇弟得以放下前尘往事,终於迎娶王妃修成正果,朕心甚慰。来日礼成後,朕亲巡关西,另有厚礼相赠。”
随信送来一箱黄澄澄金子、一箱白花花足量银子,还有一堆锦绣衣帛、玉镯金器、环佩头簪、珊瑚玉树、精细景德镇瓷器,以及重点的重点──下仆十二名。
收到那些青衣仆侍时我除了苦笑就是苦笑,还得诚惶诚恐叩谢圣意。
小岱子将那12人安排去厨房打下手、马厩里冲洗石槽、庭院里打扫卫生,将人尽量的分散开来,并派几个人暗中盯视他们。即使如此,皇帝派亲信以贺亲为名,正大光明来监视却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事实。
南尧月每次从那些青衣下仆的身边经过时,如果我也在面前,总会挑起眉冷冷嘲弄的扫我一眼,仿佛讽刺我不动声色的隐忍。
而即使每次看到那些刺眼的青色身影时我的确很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的惨烈欲望,在南尧月面前却总是死要了那层面子,做出一副无动於衷、视若未睹、压根看不懂当今天子怀揣何种心思的懵懂来。
几天下来,我扛著这种大喜临近、苦不堪言的心思,简直度日如年。
再体察入微小杳终究也是少女心性,对皇上送来的礼物爱不释手,一样样细细穿戴起来给我看。她笑起来真的有如春风拂面,好几次我入神的注视她双手提裙欢快飞转的模样,不自觉就会重叠出一个沈淀心里好久的影子。
那个影子永远维持著在花丛中回眸一笑惊鸿一瞥的表情,定格在回不去的时光里。
我也送了请帖给秦沾,送信的人回复说秦大将军的脸色极其难看。我想他应该是在计较我坚持成亲後才送南尧月给他──这一点,即使我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解释个为什麽。
也许南尧月属意过曾经那个真真正正的自己,是我不知不觉放软心的根源所在。
离大婚还有一日,一早起来,我决定再去书房检查一下还有无细节遗忘。
拐个弯经过回廊,南尧月正和老唐站在一起,沈吟著看手上抢过来的请帖名单,不会武功的老唐在旁边急得直跳脚。
我快步走过去,笑著从南尧月手中拿过名单:“南二公子好兴致,这枯燥的人名有什麽好看?”
略微一扫,老唐列出来的二百来号人名,自从上次我大肆删减过後,只剩下可怜的五六十人左右。把名单递给老唐,对他使个颜色,老唐擦了擦汗匆匆下去了。
南尧月看著老唐匆忙远去,仿佛漫不经心的说:“这几日闲来无事,正好撞见,就想著替王爷尽点绵薄之力。那二百来人的名单上尧月倒也有几个眼熟的故人,需要尧月帮忙邀请的话王爷尽管出声。”
我笑:“小小婚宴,不欲声张,南二公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转身欲走,只听他说:“王爷交游广阔,来往密切的或是中原名声显赫、或是武林中叱诧风云之人,……”
我暗中咬牙,回身看他。
“将这些人的名字悉数划掉,是担心当今天子对你有所忌惮,还是隐藏实力以备来日不时之需?”
我眼中的笑意渐渐冻结,他眼中笑意一点点渗透,肆无忌惮的亮眼。“或许南尧月从来都不曾看走眼……”
骤然出手,拽住他手腕拉近,面对面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他温热的呼吸。
他没有防备,一惊之下就要挣扎,我加重手中力道,再凑近,逼到他耳畔:“南二公子,你不用再费尽心机耍什麽手段。本王生是大雅的臣,自当为当今圣上尽心竭力。圣上怀疑臣下,为人臣子只有尽心表明忠诚,不会另作二想。”
他在我怀中挣扎了片刻,见不得逃脱,便喘息著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尧月自然是相信王爷的忠心。王爷又何苦紧张成这个样子?”
说著忽然略一偏头,妃色的薄唇轻轻擦过我紧贴在他耳畔的脸颊,那股淡香又如影随形钻入我的鼻翼。
我如遭蛇咬,闪电般推开他退後。
这一推用了极大的力,南尧月被我推到直撞到回廊廊柱上,撞得他面色一变。
被他轻擦过的脸颊似是烙了某种毒药,灼痛入肌肤一阵阵疼痛。
我寒了脸警告他:“本王不追究你小小一介男宠以下犯上的罪过,今日所见之事也劝你尽皆忘却。若在府中府外听到任何奇怪的传闻,本王就算追去将军府也会把你拿下!”
他慢慢站直身子,不以为意的笑:“尧月说过,尧月自然相信王爷一片忠心耿耿……”
拖长声调,他冷冷的道,“只是不知道,你大雅王座上坐著的那位,可是信你不信?”
眼前走马灯般掠过那12个笔挺地立在府门前的青色身影。那12个人,个个目光坚定、身手矫健、虎行熊步,就连小岱子都看出他们应当出自皇宫大内,搞不好还是禁卫军上阶的水平。
一股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我深吸口气,努力按捺下心头窒闷的感觉。
是我小看了南尧月,他善识人心,对局势观察入微,轻而易举就能剖析得每样事物无所遁形,南族首席智囊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
再这样与他耗下去,真不知道有天会被牵著鼻子走到什麽地步。
他冷笑著等我回答,我斩钉截铁转身,下定决心直至平安送他去到秦沾手上的一天,不再与他独处。
TBC
呃,稍微多更一点,没有问题吧~~~~
最近老下雨,下得写文的心情都沮丧起来了~~~
远山含黛8…9【生子文】
8、
一脚踢开书房门,积蓄许久的怒气终於爆发,我抓起书桌上的镇纸、花瓶一股脑砸到地上。刚转过身来的小杳被我吓得眼眶含泪,怯生生叫:“王爷……”
我没料到小杳在书房,只得强自收敛了情绪安抚她:“没事,几个下人笨手笨脚,看心烦罢了。”
眼角扫到书房里前夜看过的书本都整整齐齐收拾好摆放在书柜中,咦了一声:“你收拾的?”
她羞红著脸:“成亲前三天不能同房,王爷您在书房就寝,我担心下人服侍不好,就想著给您拾掇拾掇……是不是小杳逾越了?”
我心中一动。
伸手揽过她,微笑:“没有,後天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还分什麽你我?也不要叫王爷了,叫名字就好。”
“少慕……”
“再叫一遍。”
“少慕……”她红著脸,又唤一声。
我埋头在她肩上,喃喃:“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门被不识趣的敲响,小杳咯咯笑著推我,我满心不情愿的叫:“进来。”
进来的人是老唐,他拿著那份被南尧月看过的名单,忧心忡忡的搓著手:“王爷,属下失职,没留神南二公子跟在後面……”
我摆摆手:“算了,他处心积虑,你没有武功在身,怨不得。”指著书桌,“搁下吧,本王来处理。”
“是。”他恭敬的过去放下,说:“後天大婚的事宜基本筹措完毕,具体流程和细节王爷夫人已经知晓,王爷要不要再过目一下?”
“她看过就行。”想想又问,“来的应当就是五十个人左右?”
“是,王爷吩咐不要惊动太多人。”
“按理,少尹应该赶不过来吧?”特意昨天才发书通知他。
老唐抬起头,忍不住笑了:“应王爷府上回复说应王爷四日前就动身往关西来了,还说应王爷早就算准王爷会在这几天完礼,决定不论如何都要亲赴婚宴贺喜。粗略估计,明天下午就该到了。”
──他王上的,我改婚期还来不来得及?
********
隔日午膳後我在画柳阁45度角望苍蓝的天,雅少尹气派十足的赶著几车礼物驾临了。听老唐说他满府邸飞的找小杳,足足调戏了这位未来的嫂子半个时辰才过来拜见我。
“三哥你太见外了,成亲这麽大的事也不早日告知我一声,轻描淡写的一封飞鸽传书就打发过去。”他嘟起水色的唇,一脸愤恨的不依不饶,“人家差一点就要错过你的终身大事了啦。”
“……你这不是正好赶上吗。”我那个头痛啊头痛啊。摸索著在石桌上找清茶喝,不晓得龙井有没有镇痛宁神的作用,最好是有。
少尹玉树临风的扬著折扇,得意洋洋瞟我:“幸好我对三哥的事情素来关怀有加,不然静娘日後怪罪起来少尹还真是担当不起。”
“你自己要凑热闹就直说,别拖我娘下水。”拜托我只想简单结个婚。
他迅速转换话题:“静娘不来吗?”
我懒懒的喝茶,懒懒的享受画柳阁温润带水汽的风:“她老人家在山里修心养性欢著呢,红尘俗事一概不过问。”
“切,”他嗤之以鼻,“等你有了子嗣,静娘保不准就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乐得合不拢嘴。”
“小杳年纪尚小,暂时我不想要孩子。”
我说的一半是实话,大雅国女子成亲早,13、4岁就为人妻为人母的不在少数,但我曾亲眼目睹过那些如花妙龄的女子生产时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样子,心里著实受怕,不希望小杳过早体验那种炼狱。
另一半原因是………
少尹左右瞧瞧四下无人,压低嗓门凑近我:“我发现你王府里多了十几个陌生面孔,不要告诉我是他安插进来的。”
我笑:“我好感动,你在说话前终於意识到先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眼线。”
他气:“你还嬉皮笑脸!这麽说是真的,二皇兄不是想在婚宴上下手吧?”
我收敛了笑,淡淡的回答:“不至於,婚礼上动手太明目张胆。请来的五十多人全是皇亲国戚,当著近乎一半满朝文武的面,我想二皇兄手下会有分寸。”
他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三哥你蛰伏多年,脑子跟野心一起变笨了呢。幸好,幸好。”
我盯著手里的杯子,为毛每次这个孩子一说话,即使是赞扬之词我也想打他一顿?
“那南尧月呢?”
不知死活的继续踩我死穴。
“……几天後送给秦沾。他中意。”
“诶,为什麽给秦沾,三哥你不能碰男人就送我啊,我对南二公子倾心已久日夜思慕的说……”
我终於一个杯子敲下去,他嗷地怪叫一声。
“放在你身边跟放在我身边有什麽两样?在你应王府更容易挑拨起事端。”
能不能别提南尧月,一提他我就心烦意乱。
他在我这里软的硬的都讨不了便宜,这几天开始用哀兵政策,日日在冬园里吹一管芦笛,其旋律之悲怆音色之凄婉听得我府中人人潸然泪下,大有花溅泪鸟惊心的洗脑作用。我必须佩服这位蛮族公子文武皆备又精通韵律,他身在大漠每天操心全族事务还要负责领军打仗,哪里来的时间钻研这些撩拨得人心一颤一颤的风月之器?
今早我从冬园经过时看见晨光下一个淡淡清清的剪影倚在斑驳丛生的石墙上,南尧月正横笛於唇边,眉宇微微颦起,似有万般心事的吹奏一曲幽怨缠绵的音曲。
我经过时的声响也只让他随意偏了偏头,侧过一个无波无澜的眼色,──却径直落到我心底,随著那伤感的笛声在内心激荡起连绵的波纹,扩散到全身各处经脉,每个细胞仿佛都在那个含著莫名情愫的音色中浸染挣扎。
这算什麽,用笛声来搞色诱?
而最该死的是,我居然会对这个晨光下吹笛的身影起反应!
惹不起,总躲得起。
所以自问这一生都对男色禁欲、自控能力一流的我,在大喜的前一天抑郁至极的端坐在画柳阁里愁苦看天──
与南尧月遥遥隔湖,那可怕的声音终於不再魔音穿脑了。
少尹来时估计也听到了那首余音绕梁的伤感笛声,人都没见就被征服得七荤八素,喋喋不休的追问:“南二公子这是在思念哪位心上人呐?我听说他在大漠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属下,两人很是要好。”
我未及思索便板了脸:“我警告你,不要打他主意。”
“没听错吧,三哥你口吻中有不自觉的独占欲哦。”他愕然,一根食指颤颤巍巍指向我。
更为不悦:“瞎话到此为止。”
他唉一声向後靠到椅子上:“说笑罢了,三哥你干吗这麽认真?”
我们又东拉西扯了一些不相干的闲话,眼见快到日落时分才分开各自去小做梳洗。
少尹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得犹如一卵同胞。个性虽然无法无天顾前不顾後,心性率真又好事贪玩,对我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维护。也因为他宁可牺牲一切也选择相信我,4年前临渲殿事变,大雨瓢泼中那个遍体鳞伤浑身血污的雅少慕才得以苟延残喘下来。
尽管并不希望他出现在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婚宴上,但真正看到他不远千里只为见证我的终身大事,──那一刻不由得再次感受到沈甸甸的、超越兄弟间的以性命相托的情谊。
这辈子我亏欠过一个人,类似的失足,绝不能在少尹身上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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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尹送来的几车礼物里,有几箱是安胎保身类的物品,有固本培元的药材、补充气血的汤药方子、林林总总的上好护心丸、安胎药丸,甚至还有数十件婴儿繈褓和小衣小物件。我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充分嗅到我那远在天边的老娘的授意,不由嘴角抽搐,赶紧关上让老唐收到仓库去。
众多宾客送来的贺礼中有一件看不出来历的东西,来自秦大将军,简单的礼盒里装著一把分辨不出用什麽木材雕刻的奇特的剑。秦沾两天前派人送来贺礼时这把木剑就默默无闻的淹没在一大堆花团锦簇的盒子里,相比那些讨女人欢心的华丽衣饰和官宦人家谁也不缺的黄金白银,这把明显黯然失色的木剑反倒第一时间吸引注意力。
在老唐叫人搬东西去仓库前我又特意将木剑拿出来把玩了一阵。木材颜色偏褐色,通体没有一丝杂质,像是上好翡翠般带著稍许透明,凑近嗅嗅还能闻到木材的清香。剑长4丈余,剑柄处粗陋的雕出一个堪供虎口握住的凹槽,信手挥动一下手感还挺舒适。
木剑在实战中不会有杀伤力,因此这把剑应当是观赏用剑。然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虽然木材奇异,做工却相当散漫,像是孩童的戏耍之作。
倒是可惜了这鲜见的好木头。
秦沾是皇上心腹,自然不会送我巨阙胜邪那种削铁如泥的名剑。南征北战多年,在什麽地方寻得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来充数做贺礼不足为奇。
不过这名为“冶子”的木剑意外对我眼色,我将贺礼塞去仓库,独独把它留下挂在了书房墙上。
9、
卿王爷成亲当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沿街树木上栖满北归的鸟雀,啾鸣声不绝於耳。我骑著高头大马绕城中一周,跟大道旁等待已久看热闹的百姓和陆陆续续赶来的若干关外人士挥手微笑。
在人群中看到好些熟悉面孔,潜藏在布衣百姓之後,遥遥冲我颔首致意便纷纷隐去身形。勒紧马鞍放慢行进速度,心头沈吟:此次婚事尽量低调处理,邀请前来观礼的也大都是皇上信得过的大臣,按理不会触犯龙鳞节外生枝才是。
为何依然有这麽多朝野外的至交不请自来,暗中保护?
难不成有什麽我尚未意识到的变故正要发生?
在马背上略略转身,确定负责警备的阎卫长还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小杳的花轿旁,稍缓了一下心。
为了皇帝不起疑,这次迎亲巡街还特意带上圣旨亲派的两个青衣仆从,正一左一右的把我夹在中间游街。看他们从容不迫的缓缓御马前行,训练有素得连本王这个驯马高手都自叹弗如。
少尹笑嘻嘻的策马离我三米开外,不时故意落後,跟轿子里的小杳低声讲些什麽,然後自顾自一个人在马上笑得直不起腰。我知他是力图缓解小杳出嫁的紧张心绪,也不训斥,由得他去。
两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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