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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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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能够得到秦沾这样毕恭毕敬对待的,皇宫内院里还能想得出几个人来?
  我的一片狐疑,在听到一个熟悉得化成灰也能认出的声音响起时,彻底云开雾散。
  那个冰凉的,带著矜持尊贵之气的声音,用著漠然的语调说:“秦爱卿,你想必还沈浸在当年三皇子赏识有加、礼贤於你的感恩之情当中吧?如此三番两次为卿王爷进言开脱,让朕不由有些质疑你的忠诚──”
  秦沾身子一抖,挺拔的身躯有了些微颤。
  我倒挂在那里,听见那个惟我独尊的自称时,也是一抖。
  欧阳谨神色古怪的扫我一眼,再比了个复杂的手势。我心绪杂乱,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个手势的意思:庙里没有另外的人在,但三十里开外,有不明身份的脚步声赶来。大约20人上下。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带著雅少尹先撤?若只有我们二人,尚可全身而退;如果加上少尹这个三脚猫功夫的累赘,一旦遭遇大内侍卫那样的高手,怕是会相当狼狈。
  那厢,秦沾在替自己辩解:“秦沾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望圣上明察。秦沾不过……不过是了解卿王爷为人,卿王爷若有反心,不会屈居关西这麽多年。…………”
  那个声音打断他的话:“你了解他的为人?”冷飕飕的笑起来,仿佛听到全天下最大的笑话,越笑嗓音越为尖利:“难道爱卿这麽快就忘了当年临渲殿发生了什麽?──雅少慕这个人,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可是心狠著呐。”
  我脑门一热,险些一个纵身就要跳到佛像後去,庙门外少尹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这声短促的惊叫声音不大,却惊动了庙中的四个人。秦沾迅速一拱手,锵地拔剑出鞘朝庙门飞身而去。
  我和欧阳谨心有灵犀,眼神交换间已迅速做出分工:他去救人,我拦住秦沾。
  当了几年养尊处优游手好闲的王爷,我庆幸轻功还没有减退。这让我得以顺利抢在秦沾撞见少尹之前,就挡住他的去势。
  秦沾翩然落地,长剑一挥就径直刺来。我顺手格挡开,听见身後衣袂翻飞声响,欧阳谨已抓住少尹从容离去。
  “来者何人?”秦沾蒙在黑布下脸庞上只有一双星目露出,闪动著熠熠有神的光芒。我横剑於胸前,念及他在破庙中竟是一番热血为我说话,看著他的眼神便有了些感动和欣赏。
  被我莫名其妙动情的目光恶心到,秦沾皱起眉头稍退一点:“再不报上名来,别怪我不客气!”
  你千方百计带走南尧月,是为了本王不被南族设计到?
  规劝我让小杳远离皇上派来的侍从,也是为了保护卿王府平安?
  简直感激得要老泪纵横的扑上去给他大力拥抱。他同之前别无二致威胁的语气现在听来不仅没有杀伤力,甚至还似带著几分撒娇意味。
  ……但事实证明,秦沾的威胁纯粹是威胁,不是撒娇。
  我包裹得像个黑色的粽子立在他面前一声不吭,光拿淫邪的目光朝他周身上下乱扫,秦沾隐忍不住,一声暴喝便挺剑刺来。
  我一惊,掠後几十米远,左右穿梭避开他的剑锋,又顾忌著不想对他出手──这年头难得遇上一个站在我雅少慕一边的人了,活生生的一个锺子期啊,我怎能对有知遇之恩的有识之士下手?
  秦沾屡次攻击不成,心烦意乱。他夜会皇帝是个牵涉颇广的宫廷秘密,却被我这来路不明的家夥撞见,手下招招杀著,意欲灭口。我於闪躲的间隙中感知到欧阳谨先前提及那20人渐渐逼近,估摸著再和秦沾缠斗下去就要落入包围圈了。
  秦沾兴许知道小杳的下落,要不要打昏了带回去问?
  一转念还是别暴露身份,现在形势逆转,皇上在明我在暗,有的是手脚可做。
  思及此,再度一剑扫开秦沾剑尖,朝他左边肋骨处虚晃一招。趁他收剑後退的一瞬寻到空隙,转身掠出他攻击范围,展开轻功向欧阳谨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翻飞的树林间我赶上欧阳谨,他出了破庙後便放缓了速度等我。少尹证实了当时他惊叫是因为他也听到皇上的声音,被我白了一眼後兀自在欧阳谨腋下哇哇乱叫:“皇兄真的来了?皇兄不是在巡视各王爷封地麽?!”
  “把你家影卫叫出来看看,就知道现在圣驾亲巡的那个是谁。”我居然有些心情愉快。之前不知道雅少铭究竟有怎样的打算,现在完全看清楚他的企图,反而如释重负,多年的疙瘩烟消云散。
  欧阳谨瞟我一眼,脚下不停:“这麽说来,你们皇家要正式内讧了?”
  少尹紧紧瞪著我,我答:“我遵循当年誓言,雅少铭一日不对我出手,我一日不会反他。”
  但这话已比之当年临渲殿立下的盟誓,轻松了许多。
  少尹、我娘、欧阳谨和我,四人彼此心知肚明大雅的江山,在当年一念之差时几乎陷入一股怎样生灵涂炭的漩涡里。
  前太子雅少景苍白著脸对我说三弟,为了黎民百姓,社稷苍生,这大雅的江山只有二弟适合来坐。你要应承我一句,若非雅少铭他主动对你出手,今生今世你要矢志不二、同心竭力、誓约忠诚。
  否则我与你,便是终其一生,死不认尸,生不认魂!
  
  
  “今生今世,我雅少慕不会反雅少铭,否则与大哥你,死不认尸,生不认魂。”
  这曾是我对雅少景,终生的承诺。
  
  
  
  TBC




远山含黛16【生子文】

  16、
  
  
  秦沾到底没能打探出当日跟踪他到破庙的人的来历,这几天行事谨慎了许多。紫霞庄的人日守夜守,都只看到他无比规矩的在行宫和客栈两点一线来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对於小杳下落有了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也乐得暂时把他和我那皇帝老哥放开到一边。 
  这日从官衙打理完一些日常事务归来,又照常往南尧月房中晃去。
  少尹神出鬼没从门口冒出:“我就知道在南二公子房门口逮得到你。这都快半个月了,南二公子还下不了床?三哥你真禽兽。”
  “……”谁来教教我百口莫辩四个字如何可以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一头黑线的拉开南尧月房门,却没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清丽身影。
  心头一紧,转背就要往府门外跑。少尹被我撞得往旁边一跳,正要开口,两人同时听到冬园中传来的幽幽笛声。
  心口一块大石放下,我摸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肝,狐疑想小杳失踪都未大惊失色的我,为何一想到南尧月也被人掳去的可能就顿时失了定力方寸大乱?
  这矛盾纠结的感觉叫人怪不好受。皱著眉往冬园过去,发觉脚下不自觉加快速度,赶紧刻意放慢下来。
  
  南尧月披了一件薄薄单衫,形影相吊的坐在一座假山凉亭里吹他的芦笛,柳叶般精致的眉眼落寞寂寥。我站在亭外不远处望著他半晌,芦笛声中少了从前挑逗勾人的意味,萦绕耳边的全是淡淡乡愁。
  我忽然想,对於这位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亲密到无人能及地步的南二公子,究竟了解多少?这个自小在广袤神秘的沙漠地带长大,纵马驰骋,目力所及尽是一片无垠苍穹的部落联盟之长的儿子,他心中怀有怎样的理想憧憬,又有怎样的鸿鹄之志?
  一夕战败,人生的轨迹从此生生改道,命运有如流水落花。
  “好曲子。”我缓步步入凉亭,稍离他一点距离坐下来,拊掌笑道。
  他把横侧的芦笛自嘴边放下,淡淡答谢王爷称赞。
  “身子好些了?”我看向他身上,单薄的衫子最上面纽扣未系上,小巧的锁骨欲隐欲现。他唔一声,并无多言。
  我按捺不住,径直伸手过去替他拉紧单衣。察觉到他想後退,我将衣衫扣系上便迅速收回手来。“以後别大敞著领口在外面吹风,仔细著凉。”尽量放缓语气的这麽说,想到会有人看见他这副柔弱样子便心生不快。
  
  
  
  我二人静静对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南尧月一言不发地把玩著手中芦笛,和我一般同属握剑的手却修长白皙有如女子手掌,我不知不觉盯著他葱嫩的十指看呆了过去。不知这双干净修长的手,抚弄起琴弦来会是一番怎样的美色?就在不久前,这双手还如溺水之人痉挛的抱紧了我的後背──
  鼻端又是一热,赶忙收起心猿意马和想入非非,咳嗽一声打破寂静:“本王这里有一样南族的东西,正好借这个机会拿给南二公子看看。”
  他终於有了点动静,转过头来看我放在桌上的冶子剑。
  我留神观察他的神色,他波澜不惊的面部渐渐有了丝惊愕犹疑,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来。
  “这把剑王爷从何处得来?”他问。
  我耸耸肩:“夹杂在贺礼中一并送来的,贺喜人太多,难免混淆了原本的主人是谁。”出於一种莫可名状的心态,不想在他面前提起南衅的名字。
  南尧月拿起那柄木剑,唇边溢出一丝苦笑:“若我说,这把剑正是尧月的随身配饰之剑,王爷可信?”声音低落下去,“自幼便跟随南尧月,是……部落的传世之宝。”
  欧阳谨说这剑处处透著邪气,南族将它视作传世宝物,代代传给最有可能执掌部落大权的下一代,或许因为它具有某种信仰图腾的作用?
  既然南尧月喜欢,我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即是如此,物归原主便是。”
  他抚摸著剑身,眉宇间又是那副恍惚怀念的神色。我忽然焦躁起来,连同那把剑一同拉起他的手:“走,本王带你去城内转转。”
  
  
  临近春末,都城的青石板路上车水马龙,关内外客商往来不歇,道路两旁小摊小贩叫卖声不断,掩映在街道两旁高大树木下的各家客栈酒店亦是人声鼎沸、迎来送往川流不息。
  我戴著斗笠,拉著南尧月的手在街上东张西望。冶子剑佩在他腰间,古朴的做工没有给他带来杀戮之气,反而添加一股无法形容的风流之态。我不时回头打量他,只觉得这个蛮族公子越发好看起来。
  南尧月眉心微皱的任我拉著他到处乱看,既不反抗,也不出言询问。直至我拉著他走进一家专卖名刀名剑的店面,才稍稍动容。
  我指著他腰间的冶子剑问店家:“给我打造一把适合这木剑的鞘。”
  经营这家古老店面的老板一看就是浸淫兵器多年的行家,他笑眯眯的搓著手,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还请公子将剑解下让老夫看一眼。”
  “你要做什麽?”南尧月没理会老板,忽然问。
  我笑嘻嘻地:“不是传世之宝吗?给它做把鞘,避免风吹日晒雨淋,今後你传给後人时还能保留它原本的形态。”
  他清眸中的屈辱一闪即逝。
  我装没看见,热心的替他拿下冶子剑递给老板。
  老板拿到手中掂了掂,面色微变,拿到鼻端仔细嗅了嗅,又一脸见鬼的表情凑到眼皮底下去看,那模样像是想一口生吞了这把貌不惊人的木剑。犹豫道:“这……这把剑不像中原佩剑,很是稀奇……”
  我道:“再稀奇的剑也能做一把合适的鞘来容纳,老板如果没那个手艺,本……我可以另找别家。”
  “不不不,”老板慌忙摆手,“老夫的意思不是这把剑不能配剑鞘,而是这把剑似乎另有他用,老夫依稀记得在哪家野史上有看到过……”
  “你做就做,不做就拉倒。”南尧月打断他,口吻不善。
  他用冷冷的目光圈牢那个老人,身上散发出奇特的杀气。
  老板打个寒战,好像忽然间想起了别的什麽,打哈哈道:“是老夫多事了,哈哈,哈哈。公子请放心将剑寄存这里,今天日落之前一定将剑鞘锻造好。”
  从兵器店出来,南尧月疾走如飞,我不得不压低了斗笠追上前去。他抿著单薄的唇,面上不见一丝喜意。
  我一片好心,却不知哪里惹怒了他,未免也有些火大。但见他神情凄然,脸色苍白的样子,又不由自主放软语气:“是本王自作主张了。你不喜欢,我们去把剑拿回来不做了就是。”
  “……”他一言不发,加快了步伐。
  我叹口气,看看左右无人,拉著他快速闪入一个死胡同口。把他压在石墙上,双臂围住他左右,制住他想脱身的手。南尧月眼神中燃烧著腾腾怒火,死命咬著唇。
  “听我说。”我无奈的微低了头,与臂弯中的他对视,“我是说过会对你负责,所以留你在我卿王府。但是给你们南族木剑做把剑鞘,纯粹是想讨你欢心,并无禁锢你一辈子之意。你不要多心。”
  他不回答,眼神有点动摇,唇角渐渐放松开来。
  我说:“你从一开始的意图,不就是留在卿王府以伺光复南族吗?我会护你不受旁人骚扰,直至你部落的人来接走你为止,可好?”
  这番话完全是脱口而出,一个字也没经过大脑。
  南族虽已兵败如山,彻底沦为大雅手下败将,贵族重臣也树倾猢狲散,但只要光复己族的斗志不死,他日收集旧部,重振旗鼓,一样可以卷土重来,摇身变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复仇势力。这其中南尧月将会起到灵魂支柱的作用,答允放他走不啻於纵虎归山──
  这些盘算老早如数家珍的在我脑海中过了无数遍,为本国计我也知道最恰当的方式是皇上早就定夺下的处置办法──软禁住南尧月一辈子。於情於理,於国於民,两相权衡哪边为重我自是早有分寸……
  可偏生就这麽心旌摇荡间,言不由衷说出了那样一番有如叛国的话语。
  南尧月的眼睛发亮了,他稍稍抬高了眸,眼波流盼,孩童般急急的迫切看我,追问道:“王爷此话当真?”
  罢了,谁让本王先欠他一笔。
  我点点头,松开他立直身子。
  他眸色又深沈下来:“……是因为之前那件事?”
  你绞尽脑汁想得到的,不就是用身子来交换我卿王府中一个立足之地吗?如今虽然不尽如设想,换种方式毕竟还是遂了你的意。我嘴边涌上一丝干涩。压低声音:“你走的那天,本王便与你两不相欠。”
  他甩脱我的手,神色中又是欣喜,又是一层未知缘由的冷漠。
  
  
  *******
  拿到剑鞘的时候,气氛有些沈闷。南尧月拿上入了鞘的冶子剑就走,也不正眼看剑鞘的做工如何。
  我一声不吭拿出五锭银两丢在前台,老板笑逐颜开的去捧,叫住转背想走的我:“大人,万分感谢,不过这些银两似乎多了点,小店……”
  “算打赏。”闷闷的说。马屁拍到马腿上,看来我还是更擅长讨女人欢心一点。
  老板忙不迭点头,继而神秘兮兮看一眼南尧月离去的背影,干脆一把拉住我。
  “这位爷,那把剑是刚才那位公子的?”
  “……”有点心不在焉的点头。
  老板马上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果真如此,要大大恭喜大爷您了。”挤眉弄眼的拿手肘拱拱我,“您可千万要好生待那位公子爷,这福气可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
  这老板眼力这麽好,一眼就看出我跟南尧月有那不可告人的事?
  论姿色仪容,举手投足,南族嫡系出身的南尧月的确有股天然叫人不可忽视的风情。难怪老板会觉得我豔福不浅。
  我敷衍的随意点点头,懒得再跟他多说便迈出门去。
  
  
  南尧月走得很快,他手中拿著装入鞘内的冶子剑,心事重重的低著头往前急行,我一度以为他会在下一个街角直接甩开我扬长而去。而很久以後我也一直在想,南尧月选择了隐忍而非当街走掉,究竟是福是祸?如果当时我们上演一出街头走失刻意为之的戏码,就这样擦肩而过永不重逢,会不会对他对我都比较好?
  历史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站在那个节点上,那天那刻我仅有一个怎样带他出来便怎样带回去的简单念头。
  此时街道上行人小贩业已不多,小杳消失後王府制定了暂时的宵禁令,黄昏时分要出城的基本都出了城区,待在城内的百姓也各自收拾好了往家回。
  南尧月没有如我般戴著斗笠遮盖面目,他本就姿容俊俏身形修长,是放在百千人中也绝不会泯然众人的打眼人物,不慎撞上迎面过来的人继而被人纠缠寻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哪个朝代都有爱带著恶仆上街调戏良家少女的花花大少出没,南尧月撞到的正好是这麽一位刚从外地过来的没脑纨裤子弟。那油头粉面整个人像从脂粉里捞出来的大少爷先是怪叫一声──我亲眼见到南尧月及时刹住身形,估摸也就两人的衣角彼此擦过,连肌肤相触都算不上──接著一阵明显大题小做大惊小怪的责难:“哟美人儿,撞了本少爷就想走?”
  “……”南尧月蹙起眉峰,冷冷握紧手中冶子剑,等对方说重点。
  我跟他们尚有几米距离,玩心大起,停住脚步看南尧月要如何处理。
  恶少旁边两只恶仆轻车熟路帮腔:“看在这位公子花容月貌的份上,少爷您就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嘛~~~~”
  “不计较可以,”色迷迷的眼神,“美人儿总要给本少一点补偿才是,不然本少可不会这麽随意就放你过去。”
  这都什麽时代了,威胁恐吓轻薄挑衅也用点脑子,来点有新意的东西好不好,你玩的都是本王当年玩剩下的。
  我觉得南尧月应该会当场赏他面门一剑,慷慨“补偿”他不长眼的色心。正乐吱吱悠哉游哉看著热闹,南尧月忽然偏了偏头,微微一笑:“好啊,你要我怎麽补偿你?”
  他这一笑,秋波横转,粉腮红润,微微展露出洁白如珠玉的一排贝齿,顿时天地失色,百媚丛生。我隔得那麽远都心神一晃差点七魂出窍,正站他面前贼眉鼠眼盯著他的恶少恶仆们更是立时就荡漾了。
  恶少讲起话来已在竭力忍口水:“那,那不妨,美人儿就让我一亲芳泽……”
  “可以,你过来啊。”南尧月柔柔的回答他,眸含秋水,嫣然巧笑。
  有没有搞错?!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相信自己脸色一定铁青到极点,在那个贼小子肮脏的厚嘴巴即将碰到南尧月脸颊时一掌风横扫过去,连人带嘴扇了一耳光偏过头去。
  “谁?!!”一嘴巴血的纨裤子弟半天才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冲我吼。恶仆忠义挡在少爷面前,张牙舞爪。
  我再压低一点斗笠,走到南尧月身边。他侧著头眼神闪烁看我,我极为不爽:“怎麽,你们南族都这样应付搭讪的?”
  “王爷以前也这样袖手旁观的对待与你春宵一度之人?”
  我噎住。
  皱著眉闪开作势扑上来要火拼的三个人,边声明:“我不过是想看看遇到这种事你会如何反应……你长这麽好看,从小到大一定遭遇过不少。”
  这句话等於变相的恭维和称赞了,南尧月却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压根不放在心上,看著我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幽幽道:“若我无力自保,王爷会一直站在尧月身旁伸出援手吗?”
  心底顿时警铃大作。经验证明这话不管是女人问还是男人问都不能随便答,答了不容易摆脱。
  我抓住差不多快挂了的恶少大吼:“什麽时候混进这片民风纯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关西土地来的!你不知道这地方的驻守卿王爷大人军纪严明强悍善战智勇双全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德高望重老谋深算远见卓识谈吐不凡文韬武略吗!居然胆敢不学无术目中无主仗势欺人专横跋扈恃强凌弱!!!不要命了?”
  恶少白著一张脸,气若游丝,眼皮往上翻。
  我怏怏扔开他衣领,手搭凉棚状看天:“丫,快下雨了。我们且回府吧。”
  南尧月自始至终旁观看戏,看我岔开话题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无比娴熟,不知点中那根笑神经,就那麽掩著口大笑起来,笑著笑著都快弯下腰去,双瞳似剪水,盈盈盛著遮也遮不住的畅快笑意,一边笑,一边说:“王爷,还真是在不遗余力的胡说八道……”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坦荡荡的,没有任何心机谋略的笑出声音来。我心头猛地一跳,有那麽一点血液凝固无法流通的窒息感,一霎时间就恍了神。
  他好不容易笑完,撑著腿站直身子,忍著笑意瞧著我说:“我们回去吧。”
  
  
  
  TBC
  
  
  
  好困……
  再这样晚睡早起会挂在睡眠不足里的吧……




远山含黛17【生子文】

  17、
  
  
  府门前立著一个人,牵著一匹高头大马转来转去,我府门前的守卫也目不转睛跟著他转来转去,满面戒备和不耐烦。其中一人看见我和南尧月,兴奋地朝里嚷:“王爷回府了!”
  那原地打转的人便回过头来,目光和南尧月对上,又惊又喜,高大身躯嗫嚅著的声音低如蚊纳:“公子……”
  我还以为我会像秦沾一般为了救这人一命跟南尧月大打出手,南尧月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从他旁边走过。摘下斗笠,我对那失望至极的人道:“南侍卫有何贵干?”
  南衅口气极其恶劣:“秉王爷,南衅不是侍卫,蒙圣上恩赏南衅乃延津郡堂堂都尉。”
  我似笑非笑,抬起下巴朝南尧月背影点了点:“既然是自己非常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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