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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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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总有一人是胜者,其余的都败了,胜的要继续勾心斗角保住自己的位子直到死,败的……能似我这般做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富贵贤人已是看在同胞所生而我又素无野心的份上了。雅,我真的愿意放弃王位,放弃富贵,随你到天涯海角去,我能洗手做羹汤,更能耕田劳作,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一无所有辛劳一生我都乐在其中的!”
  缇雅只觉得手被少年捏得死紧,犹如溺水的孩童死死抱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忽然,一滴,两滴,滚热的水滴落手背,也随之灼烫了他的心。
  从来天家无亲情,可苍生无辜,又何苦把他逼得无路可走。皇甫烨,你果然心狠如斯?
  元梦华只偷偷恨得牙痒痒,弄巧不成反成拙,这小子亏吃多了也越发不好对付了。不过暗恨之余还生出多几分感叹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甫桦一番话中是有几分做作几分夸张,可也都是实情,莫说是人间帝王家,便是自己……不也是如此过来的么。
  “缇雅,他也不容易,我,我,算了……”
  那人竟拂袖而去了?
  目不能视的缇雅看不到伏在他怀中哭泣个够的皇甫桦也一脸讶异地目送另一位主角离去的背影。多稀奇,两人向来是不争到面红耳赤,吵到天昏地暗,斗到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小小的一个哀兵之计就能有这般了不得的效果,让奸滑老练的元梦华率先退出?皇甫小王爷自认没那么煽情的效果,除非……另有隐情。
  真是的,多管闲事干什么,好不容易占个上风,当然要把便宜占得彻底一点。那家伙是情敌不是,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把自己不小心冒出头的心软毫不留情地鄙视个透,皇甫小王爷继续义无反顾地投身入“博取同情”的战役之中。一个有心无力,一个有力无心,也就没人留心到“藏泪居”长廊尽处黯然离去的身影深藏着的几点萧瑟和……悲哀。
  正是天底下过于狗血的巧合情节,才让他决定让出这一城的吧。
  皇甫桦,今日,先放过你了。
  仰天扯出朵苦涩的笑,悄然滑落的晶莹没入了嘴边勾起的痛苦弧度中——咸中,带涩,他,竟然还会流泪。
  呵,呵,哈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养病中的缇雅精神远不如从前,在院子里头坐不了多久就倍感疲倦,被皇甫桦扶着回房小睡去了,争风吃醋的两人自然暂时休战。不过说到休战,今日似乎略占上风的元梦华最后竟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离开,自己有说什么刺激到他的神经了么?犹孩子心性的皇甫王爷好奇心起,反正闲来无事,正好弄个明白。
  兴冲冲跑去客院寻找元梦华,刚进得门倒被吓了一跳,姓元的一副狂士之气,慵懒得倚靠在庭园回廊的廊柱上,解了腰带的文士衫伴着风随兴舞动,执酒壶的手臂撑着雕花的围栏,倒是好一幅舒懒狂慢的饮酒图。午后日光微醺,照得那人眯了一双桃花儿眼,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若不是走近了一看,那人笑中有涩,眼底含愁,皇甫桦倒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说来也是,这么些日子来只与姓元的插科打诨争宠夺爱,一见面就红了眼赤了脸,哪有机会静静打量下元梦华其人其貌。现下看来虽谈不上如何出色,品起来倒也有三分真味儿。
  “元……梦华……”
  才走近了几步,还没想着惊动那人再细细看看,那人倒先一步警觉起来,一晃眼见是他来了,立时换上副不正经的样子,哪还有方才忧愁悲伤的味道,更像是皇甫桦看错了眼。
  好重的心思,好深的城府。
  “小王爷。”
  除却在缇雅面前,元梦华自认到底虚长了“几”岁,不会跟皇甫桦多计较。何况这小王爷从来嚣张跋扈惯了,从小被人宠到大,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直到碰上了自己处处与他对着干,十件事里倒有九件不顺心的,连在缇雅面强装大人都装得每每被自己戳穿,恨得牙痒痒,怕是早就记恨上了。罢了罢了,若是与缇雅无关,让着他点也无妨。
  两人都各自有心退了一步,换上了笑脸相迎,客套话尤其多了些。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皇甫桦耷拉着脑袋拈起瓷盆里的鱼食,撒了出去。池塘里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游过来,扑通扑通往外跃,迫不及待地抢食吃。撒了几把,觉得没劲极了,心里头总惦记着先前的事,干脆放下碗,抬起头来直勾勾瞅着元梦华,思量着趁此机会一次性把话挑明了说清了吧。
  “元先生。我知道,雅和你,还有陪着雅一起来的那些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元梦华一怔,确实想不到这小王爷憋了那么许久,还是忍不住把层薄薄的纱给揭开了。他随即释然一笑,彻底驱散了先前笼罩在心里的些许不快。既然小王爷选择把事情说开了,反倒好办了。
  “不错,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说得重点儿,我们根本都不是人。”
  “不是人?!”
  皇甫桦的嗓音登时提高了八度,瞪得大大的双眼充满了疑惑盯着元梦华,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还换上了一脸的苦笑。
  “也对,我早该猜到的。天雅是我们亲眼看着他入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场梦罢了。可,可我也不明白,他根本就还记得我,也记得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怎么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儿,元梦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能乖乖放弃?”
  “不可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不就行了。既然说了全无好处,我干嘛要说给你听。何况天机不可泄露,我可不想遭天谴。”
  少来,你遭天谴的事干得还会少吗,还跟我来这套。虚伪!
  “元先生,不论你说是不说,本王都不会放弃对雅的感情。倒是你,刚才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你了,很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啊。”
  当皇甫桦用上“本王”这个称呼代号的时候就表示他在不惜使用任何代价取得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被人说成以权压人也没关系,反正被说得次数多了,也无所谓了。
  “我?有吗?”
  “自然有。先生似乎回想起什么的样子,有兴致说给本王听听么?”
  元梦华闻言为之一震,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失控到了连个小屁孩子都看得出的程度,看来这皇甫桦浸淫深宫多年,年纪虽小阅历也不算少,不好好对付自己搞不好会吃亏。
  小王爷,你就这么想知道从前的事吗?好,都过去了千年了,说给你听听又何妨,也好叫你知难而退。
  “王爷有心要听,元某悉听尊便,倘若听了觉得无趣,也请王爷多多包涵。”
  “如先生所说是本王想听,再无趣哪里怨得了先生,但说无妨。”
  唉,多无趣的往事,怎么就有人为之动了好奇之心呢。
  微微一晒,漂亮的桃花眼投向身畔的池塘,恍然间又回到了曾经幼时曾生活过了那片宅院,隐隐记得也是相似的池塘,池中还放养着重金买来的七彩锦鲤,向客人们昭示着宅院主人的尊贵富有。
  “事情发生在许多年前了,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父亲除了大房正妻之外还纳了四房偏房,没名没份的妾室丫头更是数都数不清了。我母亲是父亲的第三个偏房小妾,原本娘家是落迫的书香门第,许是看中了母亲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性子和传遍十里八乡的美名,父亲在危急时刻伸出手帮了母亲娘家一把,资助其父还清了债务,也理所当然地娶到了母亲。可怜母亲娘家的人到死都不知道,令他们背上债的也正是我的父亲,他们眼中的恩人、贤婿。
  ……”
  想来,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容触及的伤疤,每个人的伤疤都截然不同,旁人眼中狗血的情节往往却是他人内心难以磨灭的痛楚。元梦华也曾是个人,自然难脱此列。
  故事很简单,貌美温良素有贤名的母亲和富甲一方常人难及的父亲,一个为了债务,一个为了美貌和名声,设下了的圈套套进一个傻傻的女孩儿。女孩毫不知情地下嫁“恩人”为妻,四里八乡前来恭贺,还道成就了一段佳话。
  事实又是怎样呢?母亲懦弱胆小,打进门起就被其他几房妻妾彻底踩在脚下不说,连捎得宠些的侍妾丫鬟也能随意欺负她,连带得他和妹妹也被家中的其他兄弟姐妹当作下人蹂躏。
  或许事事都有两面,连带的吃亏也成了占便宜。父亲妻妾众多,膝下的子女更是成群,可笑的是却没几个能活着成年,当然,女孩儿家家养大了可以嫁出去拉拢势力,十个中倒有八九个养得珠圆玉润,像足了大家闺秀。男孩若是长大了岂不多了个争产业的对手,此等要紧的事是谁都不会忘记的,好在母亲从来依来顺受,斗得凶的几房妻妾倒几乎忘了家中还有这母子三人的存在。想来常常半夜无眠,对镜垂泪的母亲也是盼着他们忘了自己三人的存在的,只要留得性命在,富贵如云烟过眼即逝,又有什么值得去留恋的。
  家中的规矩,凡是男子长大成人后便可自愿离家独立,家中只会给上些银子,从此不相往来,留在家中的则等着拼斗个你死我活夺那仅有一个的家长之位。
  母亲倒不为妹妹担忧,毕竟女孩子待到及笈之后寻一普通人家嫁了即可,惟独他,只怕被家中心眼比针都小的人盯上了,怕有性命之忧。三人相依为命,过得是小心又小心,母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若无非做不可的事轻易不要踏出家门,免得招人注意,只要藏过了弱冠之年,自然能逃过此劫。
  时光流逝,家中将成年的偏房兄弟接连不断出了事,父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他的默不作声也就等于暗许了某些私下里见不得光的龌龊行径。母亲越发惶恐起来,整日里担惊受怕,把他看得死死的,饮食起居无一不再三留意,就怕一眨眼的工夫儿子就没了。
  可有些事就是那么奇怪,家中但凡好事绝对轮不上他们这方小天地里三个被遗忘的人,坏事却怎么也避不过,眼看着他将满二十,大夫人院中派了个人来请他前去,只说要商量办个冠礼。他拉着母亲依依惜别,眼看母亲悲伤绝望地流下了泪,颤抖着就是不肯放开手,他除了无奈地叹气之外无计可施。
  妹妹还年幼,世家的阴暗诡诈逼得她灵动的杏眼里透着早慧的了然,她死死抱住母亲,咬破了唇角忍着泪一声不吭目送他走出三人的小院,她们心知肚明,他这一去便是生离死别,十几年来相依为命,骨肉亲情要被活生生地拆散,怎能不痛。
  事实也是如此,一杯毒酒,了断了他一条命,换来母亲和妹妹下半生的安宁,算起来也是值得的。
  他黯然一笑,完全没机会承袭到母亲花容月貌的平凡面容鲜少地浮出几许凄凉的惊艳来。
  '一杯酒,买断我们母子三人与家中的关系,从此生死有命,大夫人可是这个意思?'
  '正是。'
  端坐高堂之上的女子捧起茶碗小啜一口,轻描淡写的神情仿佛她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本应姣好的容貌在长年的你争我夺中凋零扭曲,这大夫人比母亲年长不过三四岁,看起来却已如五十岁的老妇,华丽的衣衫包裹住的是颗苍老的心,想来她便是争赢了斗赢又如何,她又能剩下几多光景享受她的所得?何其可悲!
  “大夫人既能信守承诺,我死又何妨!”
  他仰头服下毒酒,摔下杯子扭头就走,混混厄厄的脑子里只记着一个念头,便是死,他也不要死在这儿——令人恶心的家里。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听得正入迷,说故事的人却嘠然而止,小王爷如何肯罢休,迭声催促着讨要故事的后续。元梦华嘿嘿笑了笑,摆摆手便要离开。不料任性王爷拽住了不放,硬是要下文。眼见近日来拼了命与他争风吃醋的家伙竟像个孩子似地死缠着不放,自己扯了几下都没能从魔爪里拯救出袖子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重新坐下来,夹杂几丝池塘水气的风拂起落在额前的碎发,一眼看去倒有几分恬静致远的仙气。
  “后来,后来遇见了虹,被他救了。再后来,我一把火烧了那个无情无义、物欲横流的肮脏之地。哈哈,东南六省,康宁之家,不过尔尔。”
  皇甫桦闻言为之一惊,怎么都想不到面前看似无害的无赖男人居然如此狠得下心肠,即便是在宫中长大,看尽世情冷暖的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的并非他亲手杀死了那么多的血亲,而是他亲自下了手却全然不以舛。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元梦华眉眼含讥,捋捋被拉皱的长袖,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现下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妖娆危险。
  “桦王爷,您可满意了么?”
  皇甫桦早被他吓得蒙了,悻悻然松开手,茫然看着元梦华施施然消失在回廊之间,待他回过神来,惊觉已汗湿重衫。好可怕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若不是亲耳所闻,又哪里想得到他居然……
  “来人!备轿!”
  是人总有身份来历,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一乘青色软轿匆匆抬进了户部。听闻延临王亲至,户部大大小小的官员无不争相来迎,一时间倒把个户部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正着急上火了要刨根问底的皇甫桦哪还有心思跟他们应付什么虚礼,急吼吼屏退了一干上前巴结讨好的大臣,单留下了户部主事的几个尚书侍郎,批头盖脸地砸下心里头的疑惑。
  “今日本王前来是要仰仗诸位帮忙,帮本王寻个人的户籍底细。”
  一干臣子们一听自然明白,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犯到了这位了不得的小王爷,正想着法儿地要整治人呢。好可怜好可怜,谁让他谁不能惹,偏要跟延临王爷过不去呢。他们实在不想跟自己个儿的身家性命过不去,不管是谁,自求多福吧。
  “请王爷吩咐。”
  “本王要查的是个叫元梦华的人,男子,二十来岁吧。本王要知道他的身家来历,总之查得到的东西本王都要知道!”
  多简单的一个命令,他王爷一句话的事,他们户部倒好忙个人仰马翻。户部左侍郎硬着头皮充当一个只出头鸟。
  “卑职斗胆请教王爷,此人除了名姓之外可有其他可考之处?”
  “这……让本王想想。”
  贸然冲到户部来,全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可真要问他有何查看的线索,似乎又少了点。元梦华本就来历成迷,加上说出来的话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无处着落,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可循的……等等,方才庭院之中他似乎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东南六省,康宁之家’,对,就是这句话!不会有错!”
  “东南六省,指的该是南方吧。”
  “嗯,此人出身富贵之家,而且据闻偌大的家宅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想来并不多见,应该不难寻找。”
  “是,卑职记下了。卑职等查到后立即命人通报王爷。”
  皇甫桦端起户部奉上的茶抿唇尝了尝,英挺的眉稍稍打了个结。
  “这茶不怎样,勉强可以接受。事情却紧急得很,不劳几位大人再奔波,本王坐这儿等就行。麻烦诸位手脚快些个,可好?”
  一众堂官纷纷面上变了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俱全,倒像是开了个染料作坊,个个眼直勾勾地着某位端坐堂上有如大爷一般的王爷,恨不得能立马晕过去了事。
  皇甫桦两眼一瞪,沉声道,“怎么,诸位大人还不动手,非得本王一个个地请才行么?”
  底下的人如梦初醒,脸色变了又变,想来也送不了这尊大神了,只得作鸟兽散,拼得漏夜赶工也得掘地三尺找出此人的来龙去脉,否则户部永无宁日喽!
  好在皇甫家的天下开国至今也不过百年,东南六省中的簪璎之家也有限得很,只不过再三翻查下来都没有姓元的人家。几位户部主事思量再三,小王爷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彻底查清,自然有他的用意,查不到就是查不到,瞒也瞒不过去。干脆几个人一起上了堂拜见王爷,将原委细细禀报。
  “王爷,卑职等仔细查对过我朝户部档史,确实没有一个姓元的人家。”
  “也有可能用的是假名。”皇甫桦喃喃自语着,忽然又想到了关节所在,“只要是为火所焚的,或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都行。”
  “都没有,王爷。我朝国祚兴盛,民间少有事端发生。如果真有一夜之间宅院被焚之事,地方官员定会上报朝廷,眼下看来竟无一案,的确是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啊。元梦华,元梦华,元——梦——华——”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笑话骗人的,何况元梦华可以骗尽天下人,惟独不会在小雅面前作假,他那时的沉痛不是装出来的,这自己一眼就看得出来。可问题是,都已经翻查到百年间的史料,怎么会查不到他的身份来历呢?
  “应当是有的,‘东南六省,康宁之家’,这话必然有其出处才对。”
  户部大堂内一时间悄无声息,静得连跟针落地都听得出来,大大小小五六个饱学之士都在脑袋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皇甫桦说过的那几句话,元梦华,康宁之家,东南六省……
  “有了!王爷方才说的可是‘康宁之家,东南六省’这句话?”
  突然户部右侍郎倒吸了口冷气,满脸不自在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又大着胆子问了一遍。
  “嗯,东南六省,康宁之家,本王是这么说的没错。”
  一听话里有戏,皇甫桦精神为之一振,连连催促右侍郎揭开迷底。
  “唉,早该想起来的。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或许不知道‘东南六省,康宁之家’的出处,但应该记得‘东南六省,扈华宝地,四世金榜,承祖康宁。’这话吧?”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提醒,唤醒了在场大多人积压在记忆深处的一段由文词组成的认知。
  又是个与利益权利之争脱不开关系的故事,在西跋朝开国前大约两千多年前的王朝名为“周”,周与西跋不同,周的实权掌握在各个诸侯国手中,哪个诸侯王的势力大,哪个就能挟天子以令天下。北方的中原土地上盘踞了七个诸侯国相互拉锯,南方却不然,虽还未像今日这般商行林立、四通八达,为朝廷税赋的主要来源,但也是少见富庶之乡。
  掌握着这一大片土地的正是一个姓华的氏族。
  华家倒不是周皇亲封的诸侯王,但经过五代经营,早已牢牢掌控了东南一带的商界,外加华家代代都是能人倍出,大周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华家出身的官员居于要职。
  如此庞大的世家当然少不了藏污纳垢的阴暗事,可也因其势力已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而无人敢撄其锋。直到有一年华家循族规举族祭祖,之后族宴至子夜方散。夤夜,大火忽起,燃三日不熄。华家全族直系一百余口,旁系三百余口,外加府中仆佣使唤上千人竟无一幸免,全数葬身火海。
  “王爷,卑职浅见,这‘元梦华’其人,恐怕该称之为‘华梦元’才对。华家族谱虽已付之一炬,文史中倒也有记载,华家最后一代取‘梦’字辈,两相对照,恰好符合。”
  何等惊人的真相,想到过元梦华的不凡,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不凡”,两千多年,两千多年代表的是什么定义?难以估量的鸿沟还是可以被冠上妖孽之名的存在。
  “当时没查出是什么人放的火?”
  “周史上并无确切记载,倒有民间野史上说是被华家毒死的鬼魂回来报仇。”
  右侍郎偷眼瞧着小王爷铁青的脸色,惟恐自己的回禀惹得王爷一个不愉便要招来杀身之祸,早已为自己一时嘴快后悔不迭吓得瑟瑟发抖。
  “可知晓那鬼魂究竟是何人?”
  “卑职不知。”
  长长舒了口气,心底的大石并未随着迷底的解开而安然坠地,相反,元梦华究竟是不是“华梦元”成了纠葛的另一个迷题,若是假的也罢,无非是另一个谎言,倒给了他反败为胜的机会。若是真的……可怕,不敢想,也不能想。
  “罢了,今日之事止于在场人之口,若被他人知晓,该明白本王的脾气。辛苦诸位大人了,本王改日摆酒相谢。”
  例行公事般的丢下威胁,皇甫桦心事重重地离去。留下一堆官员面面相觑,纷纷掏出汗巾为自己拭去一头的冷汗,动动身子才发觉,身上的衣服也被濡湿。
  “哎,这小王爷,怎么没来由地问起千年之前的事了,如此一惊一乍的,不是要人命嘛!”
  想来的确要人命,只不过究竟要的是谁的命,犹未可知。不过打死他们也不想再来一回了,至于延临王爷请客摆酒,还不喝掉他们半条命哦。老天爷,还是让王爷忘了来过户部这回事儿吧!拜托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火烧火燎似的赶到户部查了个究竟,元梦华的来历倒是查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关键在于怎么委婉地告诉小雅再令小雅对姓元的心怀不满甚至恐惧,最终离开他跟自己双宿双栖。
  这事儿想得挺美的,施行起来反有几分作难。直截了当地说吧,小雅定会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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