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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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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否认假如不是站在情敌的立场上,元梦华一定会全力帮助这个同自己的身世极为肖似的少年追求心中所爱,无奈他们爱上的是同一个人,霸道如他当然不愿所爱之人与他人分享,退一步来说,如果皇甫桦愿意放弃对缇雅的纠缠,出于同情,帮他一次也不无不可。
交换自由的代价么?
“不。”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元梦华是真诚地提出妥协条件。可,只要一想到从今而后再见不到小雅,再无法面对面坐在那绝美中带着冷冷的疏离的人儿面前,偶尔看他莞尔一笑的醉人,听他随兴所起的感慨,与他相伴此生,自由……也失去了意义。
如果注定了要失去的话,宁可身死也不心死。
“等等,你干什么去!”
元梦华心惊于懵懂少年眼底滑过的熟悉的光华,那是同自己一样的爱恋,宁愿为之付出一切亦无怨无悔的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断然,原来竟是自己错了,他懂情,也懂得怎样去爱人。
年轻的王爷并未为优厚的条件而犹豫半分,他毅然离去的洒脱令他颤栗。
皇甫桦倒是异乎寻常的平静,既然心意已定,也就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
“元先生,我不拿自己的爱当作货物称斤论两。既然你也深爱小雅,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吧。”
活见鬼,这个时候倒坦然得像个男子汉了,这些天蛮不讲理跟他纠缠不清的死小鬼跑哪儿去了。
元梦华恨恨地盯着那人悠然而去的背影,恨不能用眼刀在那家伙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哼,死小鬼,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缇雅哪里会原谅自己的见死不救!
“你……”
“站住!”
清悦有如天籁的断喝吓得元梦华把未及出口的阻止硬生生咽了回去。随即慢步而来的自然是客居于王府之内,让元某人与皇甫小王爷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见面如见仇人次次都翻脸的“罪魁祸首”精灵王缇雅大美人。有别于平日的淡然雅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儿明显带了几分怒意,却不知在场的两位哪个要倒霉了。
“先把话说清楚,否则哪儿都别想去!”
完蛋!看来两人都被抓包,谁都甭想独善其身。
两只狐狸你看我我看你,推委之色显而易见。幸好眼下缇雅眼睛不方便,否则两人连偷偷地“暗送秋波”都别想,直接乖乖招认!
他俩精得跟得道成仙的狐狸精似的,缇雅也不是省油的灯,哪会给他们时间篡供,满脸不悦地朝两人所在方位“扫”了一眼,摸到了廊内的扶栏坐下,大有你们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缇雅,没事,你多心了!”
老狐狸首先表态,把谎言进行到底。
小狐狸虽然自己陷入困境,可也没打算把小雅牵扯进来,马上识相地接过话茬。
“是是,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
“真的没事?”
十分怀疑,非常可疑。
“真的没事。”
双人大合奏,这时候倒有默契得很了。
“很好,没事你们就各自忙去吧。想通之前都别来找我,我不想听你们说一个字。”
他都听得八九不离十了,还妄想骗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两个大骗子,统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
异口同声,很好,连眼神都不用交流了,默契程度再上一层楼。
'坏了,小雅生气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你敢说,我把你变成猪!'
'你敢把我变成猪,我就咬死你、拱死你、总之死也不放过你!'
'你你你你你!'
'你个头啊,快想办法吧!'
'等等,让我想想……'
'笨死了,连想个办法都要那么久。'
'你聪明,那行,你想。'
'我要想得出来要你干嘛,你比我白活了两千年哪,别说脑子了,连个子都不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死小鬼,看我不捏死你!'
他心中永远的痛啊!
'快点啊你,想出辙来没有?'
……
'想出来了。'
'赶紧说。'
'就一个办法……'
{说呀!!}
'——实话实说!'
'去死吧!!!'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尝试过蒙混过关、抵死不从、装傻充愣等等终极手段依然宣告无效之后,试图负隅顽抗的皇甫桦认清现实,既然伸脖子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不如早早坦诚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当然,以上是来自皇甫王爷的说法,依照元梦华的论调,皇甫桦根本就是个无耻的小人。本来说好了两人共进退,两个人各自的问题各自承担,决不拖累缇雅下水。他倒好,被缇雅用计一逼就举了白旗投降,也不想想若是让缇雅知晓了岂不更贩心。缇雅不是过去强悍得尽乎无所不能的精灵王,面对种种难题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坏就坏在皇甫桦那小子贼得很,专挑好说的“坦白”,倒把最难以启齿的部分统统留给了他,现在还躲在缇雅身后当好人顺便煽风点火,让他说也不行把叫不说也不妥,两难哪。
“梦华打算一言不发到什么时候?连王爷都坦言相告了,梦华还有什么不方便让缇雅知道的么?”
缇雅的心思很简单,既然是恋人了,就不应该有瞒着对方的事。皇甫桦十句话中倒有八句是轻描淡写而过,他不是听不出来,可他好歹把该说的都给说了。元梦华才是他正牌的情人,两人刚刚许下过生死盟约,还不到一日的功夫梦华就把他撇在了“亲近之人”范围之外。
他要探知的不是梦华的私密,而是他的心意。
怎不说元梦华一脸苦色难以启齿,话好说后果却难料。平生最怕的便是行差踏错,但凡不在掌握之中的事他决不轻易出手,就连对缇雅诉情衷亦是一般。
偏偏一时嘴快把身世说给了另一个嘴更快的家伙知道,情敌之争分外眼红,早已争得面红耳赤不肯善罢干休,那人自不会放过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吓阻的目的没达到,反而送了他一个大好的把柄,真可谓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以缇雅的个性怕是容不下他出手狠辣心机深沉,到时候等着自己的又是腐骨之痛。
偏过头,少年俊俏的脸上挂着千年不变的执拗。
“梦华也有难言之隐,缇雅莫再追问了可好?”
“嗯,这也是句说法。”
既讲明了不愿说,讲明了有难言之隐,至多也是不够信任,算不上故意隐瞒,于缇雅而言也算是有了交代,缇雅点了点头揭过此事。回过头来摆在面前的是另一个难处,禁军重围之下又当如何?
“皇帝要的是王爷低头,王爷当真不肯?“
“不肯,我心已许,此生不变,小雅休想甩开本王。”
“困于王府也不是长久之策,皇帝围了王府言明了许进不许出,王爷既然死心踏地不回头自不好勉强,倒是令人犯难了。”
“小雅放心,本王决不让皇兄上你分毫。”
缇雅轻摇螓首,神色间一片从容。
“我不怕他伤我,他也伤不了我。然过去种种譬如一浮春梦我只是不愿再见他。”
“我呢?小雅可舍得伤我?”
“你?你还是个孩子,做你的逍遥王侯不好么,非要委屈了自己。”
“不好,离开你身边活着都不好。小雅,莫要抛弃我。”
“可我不是凡人,你是人间富贵命,我是上界孤魂,我俩注定无缘。”
“我不介意。”
“你身不由你意。跟我在一起就要舍弃人间荣华,远居红尘之外,身边再无仆佣成群,娇妻美妾儿女绕膝之福亦与你无缘。牺牲掉的远多过你能得到的,不值。”
缇雅冷冷淡淡地一一详述,眉眼间的冰寒骇得皇甫桦一惊。相处多日,本以为小雅遭遇过往的不幸性子是有些偏执倔强,假以时日自能放宽的心。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雅平素只与元梦华说上两句话,对待自己更如对待孩童一般随意哄弄敷衍,哪有半分真心实意。
可怜他一心都系在了小雅身上,管他是人是鬼是仙是妖,就是一门心思跟定了他爱死了他。
本想着都做了这个地步总能博得小雅亲青有加,他一句仙凡有别就想撇开了自己与元梦华离开,莫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么!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美女如云,在他眼里又哪及得上小雅半分。
“值不值我自己说了算。小雅若想走便走吧,我不阻拦。”
心里头的委屈逼得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皇甫桦掉头就走,一反常态把两人晾着不理。心思单纯的缇雅正盼着皇甫桦自个儿放弃,看他决然而去只当他小孩儿心性一时间的气恼,过了这一阵子就没事了。元梦华倒是颇谙人情世故,看明白那小孩子眼角滑落的珍珠含着多少情丝,可要他为情敌说话,他还没那么高尚的品格。他既然肯死心愤然离去,待得将来娶妻生子定下了心思,自然会忘了缇雅。
两人心灵相通,眼神略一交汇就明了了彼此的心意。
缇雅性子本就淡薄少情,在他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甫桦对他眷恋过深将来难免成了负担,长痛不如短痛,走了,未尝不是为皇甫桦打算。
“梦华,我们走吧。”
元梦华很高兴缇雅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以他之能离开这里易如反掌,缇雅都舍得下了,他更无所眷恋。
顾忌缇雅身子禁不得瞬移扭曲,元大仙儿使出隐身之术,几个纵跃踏在树枝房顶之下,抱了个大活人连灰都未扫下来一星半点,不可谓是相当的高手。可惜无人有此眼福,府内的人过得不久便乱成了一团,哪还有心思去找寻两人。
出了王府远离京师的范围,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间或几棵树点缀着整片草原,星星点点的好不别致。
一片美景之中揽着佳人,春风熏得人儿醉,别人醉不醉不知道,元梦华只觉得自己要醉倒了。
他眼中的佳人无福欣赏遍野的绿草,点缀其中的小树和山花,他的心眼却是雪亮的。
当真不介意元梦华刻意的隐瞒么,骗鬼去吧。只要是真心爱着一个人,就不可能不介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无论是过去、眼下还是往后,元梦华爱着他一日,他在乎着元梦华一日,就割舍不了介怀。
“梦华,桦是个孩子,孩子不懂事,孩子也不懂情为何物。孩子也有孩子的好处,孩子无忧无虑,孩子纵情欢乐,孩子无拘无束,孩子也绝不避讳过失,你说是么?”
“是。”
亏心的是他,个中的苦涩他也只能自己品尝。
“还记得缇雅命丧希琰之手,躯体之痛又那及得上心灵之痛。缇雅是个比孩子更不懂事更不懂情的精灵王,缇雅在希琰的怀中学会了‘爱’,同样学会了‘恨’。梦华,缇雅还记得你的泪,落在缇雅的脸上,是咸的,无限悲伤。缇雅不懂,明明希琰才是缇雅的爱人,为缇雅哭泣的却是从来只视为朋友和弟弟的梦华。没等缇雅弄明白,精灵王之力便无力再支撑着缇雅清醒下去。”
本已作好了准备等着缇雅的质疑的元梦华说什么都想不到缇雅会说这些,尽管听起来波澜不惊,元梦华仍依稀闻得到蔓延在缇雅身边的忧伤。
一场爱,一场梦,梦醒,爱驰,初尝好梦的精灵王说什么都想不到辛辛苦苦交付出了真心换来的却是自己的一条命和几乎为之倾颓的精灵王国。精灵王甚至成了精灵王国的罪人,他死后,魔幻王国过半空间沦陷于迷梦之中,无数精灵与魔幻王国子民永眠不醒。希琰这个罪魁祸首固然免不了承受棠的雷霆之怒,却已于事无补。
这些当记忆回归后他都无一例外地知晓了。虹也无意责怪他,毕竟他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世间险些永远失去了精灵王,深思多日之后他发觉自己不再愿意去信任他人,除了“浮游无端”的同伴们,他不敢伸出手去触碰任何人的心,惟恐得来的仍旧是伤害。巧合的是,梦华令他再度改观。
“曾经以为再不会爱上他人,死了心与小精灵们为伴,永无终点地这样过下去。你和皇甫桦又出现了。你以真心待我,他待我以赤子之心,梦华,何以我偏颇你而轻薄他,正因为你能伴我永生,而他还有他自己的生活,即使没了我,他失落过后仍有佳人围于左右。而你没了我,便一样注定要孤独永生。”
“缇雅,别再说了。”
缇雅的心意令他潸然泪下,他紧紧抱着缇雅,听着单薄的身躯里安稳的心跳声,令他无比安心无比愧疚的缇雅。
“别急,听我说完。”像抚慰孩子似的抚摸着情绪失控的元梦华,缇雅破天荒放柔了嗓音,圣洁慈蔼得一如千年之前精灵树下以一颗纯洁无暇的心抚育小精灵们的精灵王。“皇甫桦想告你的状,他又怎知你的那些往事我都一清二楚。”
拥抱着自己的臂弯一僵,缓缓的,垂下来,复又搂得死紧更甚前刻。缇雅不自觉莞尔,还说别人呢,自己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呢,“梦华,你也不易,两千年了,两千年来你从未放下过内心对自己良心的苛责,所以你不会发身长大,棠的禁咒困你至今。不论华家带给你多少不愉快的回忆,不论你有多痛恨‘华梦缘’这个名字,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该放下的自然要放下。缇雅希望梦华莫把那些血泪挂在心头不放,难道缇雅还不如它们重要么?”
“缇雅当然比那些个东西重要!”
“告诉缇雅,缇雅所爱之人是谁,又是谁爱着缇雅?”
“是……”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是……元梦华。”
闷闷的回应震痛了缇雅的心,交付出了一颗真心仍得不到坦诚相待,精灵王之恋果真得不到上天垂怜么?垂下眼睑,默默掩去了眼底的刺伤,余下一只手细细抚触着元梦华的五官,无意识中又回想起了两千年之前以友人之姿紧紧追随着自己的傻瓜。
“还要我怎么做呢,梦华,缇雅还要怎么做才能安你的心,博得你的信任?”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
一把握住缇雅温热的手,元梦华急切地分辩。
“万般皆有缘法在,半点不由人自己。不怪你。”
几句宽慰的话安抚不了他的心伤,真的是他奢求太多,梦华还是个孩子,没法儿站起来直面过往的自己,逼得太紧也无济于事。错了,到头来,竟还是他错了。
“缇雅。”
抬头仰视缇雅,望进的却是精灵王一如过往淡然无波的眼眸,元梦华满嘴的苦涩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等到了缇雅跨出了心墙肯再相信他,试着接受他的感情,慢慢给予回报,他却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反倒将缇雅的真心与信任又践踏了一次。
缇雅也是会痛的,痛了便缩回壳里去不再冒出头。一步错,步步错,这一步,他又得付出多少年的心血才能换得来?
“走吧,去江南。”
江南?怎会想到去江南?那里有缇雅熟识的人?
“去见见靳蕴阳,我很好奇曾经另一个令天雅倾心而后心碎的,是何等样人。”
果然……
元梦华痛苦地别过头,不敢去想缇雅似乎已恢复成最初精灵王时寻不到喜怒一味冰冷的样子。倘若缇雅因此哀大于心死决定放弃,他怕是一死都难赎其过。
“我不懂情,命运罚我得不到真爱,我不怨。天雅却是个傻孩子,我倒要看看为什么靳蕴阳也舍得弃他于不顾。”
“缇雅缇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没错,天雅也没错,你要怪,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无论如何别跟自己置气!”
缇雅是没责怪他记恨他,他的话虽平淡,听在耳里却是撕心裂肺。换作是他,真心相待的恋人却连最起码的信赖和坦诚都不肯拿出来,他一样会怀疑这份感情是否值得珍惜。
可,可缇雅的神情好陌生,仿佛下一刻他便要化作天边的烟云消散而去,他的眼底寻不到自己的存在,他把元梦华深深地埋进了心灵的最深处,跟希琰和皇甫烨埋在了一起。曾坚信以缇雅的个性再不会原谅他们俩,又怎敢奢望他能原谅自己。
这个认知重重地将元梦华的心打入无底深渊,即将失去所爱的痛苦逼得他顾不得失态死死抱住缇雅不敢松手,生怕一转眼,缇雅将飘然而去。
“梦华莫怕,缇雅不曾怨你。缇雅只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柔柔的安慰听不出声调中应有的起伏,缇雅一如其精灵王应有的高贵,展露出飘渺的笑意,他低下头,无比轻缓无比坚定地一根根掰开元梦华缠绕着自己的手指。他听见元梦华嘶哑的哭泣声,谁又能听见他的心在滴血呢?
精灵王是精灵们的王,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回,所以……
两人纠缠的身影被斜照的夕阳拉得长长的,映在山坡上,伴着流泪的抽泣,久久,不息。
以元梦华的神出鬼没之能,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府无非举手之劳,他要走,没人拦得下。小雅此次回来之后变了许多,面上虽在笑,却见不着笑意,倒似是一尊精贵的人偶,在他心里似乎只装得下元梦华一个人,却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视若无睹。
他怎就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不折不扣的真心可表苍天呢,比之那说半句藏半句,心似九窍玲珑的元梦华,他固然幼稚得多却也实在得多。
从前京中一霸早臣伏在了小雅的脚下,连皇兄都说他近来出奇的反常,京师街道上骤然少了他肆意驰骋的身影更觉冷清不少,又怎知他满腔热情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小雅的身上,为了讨他的欢心整日想尽办法插科打浑地逗他开心,无奈何到头来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来犹如被人兜头罩下一桶冰水,浇得浑身冰凉,心头苦得说不出话来,身子更止不住地哆嗦,王府中下人们见了无不大惊失色,好端端一个王爷,突然间面如金纸,摇摇欲坠的,倒似有不测之像。
摇摇晃晃到了府门口,且道王府早被宫中禁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说玩笑话叫作连麻雀也飞不出去一只,何况延临王爷偌大一个活人。
“王爷,皇上严旨,请您留在府内。”
茫然间抬起脸来朝向传旨兵士的方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有听清人家说些什么,木然别过脑袋也不生气,只是一味地要往外走。
“王爷,皇上严旨,请莫让属下难做。”
凄然咧开嘴,还未让人看明白他是要哭还是要笑,这再娇贵不过的小王爷竟似全未看见挡在身前的刀兵之利,径自蹒跚而行,兵士收刀不及,刀刃划过皇甫桦颈子,鲜红的血登时涌了出来,眼见伤了天皇贵胄惟恐皇上怪罪下来的禁卫们个个束手束脚,如狼似虎的禁军倒没一个敢再上前阻拦,生怕人没拦下反把自己身家性命赔了进去。
禁卫首领将军萧谦言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得前来以身暂时挡住眼见脱困而去的小王爷,几个眼神无声地命令手下的禁卫团团围住了皇甫桦,步步近逼,试图将他慢慢逼回府中去。
“小王爷,皇上也只盼您回心转意,只要您答应婚事,去哪儿都没人敢拦着您的。”
手上在动,身体也没闲着的萧谦言时刻不忘尽忠皇恩,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皇帝的旨意,不着痕迹地推搡着皇甫桦退向王府大门的方向。
皇甫桦睁着双无神的大眼死死盯住正行劝服之实的萧谦言,突然停下脚一步都不肯多走。良久,他伸出白得吓人的手紧紧攥住萧谦言的手臂,嘴角诡异地绽开一个弧度,衬得他整个人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阴森得可怕。
“好哇,他要我娶,我娶就是的,不过,是让我的尸体来娶。行不行?”
“王爷,您……”
“扑——”
萧谦言甚至还来不及说些宽他心的话,这位自小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就在他眼前两眼一翻,张口鲜血喷涌,染了他半身尽是血污,连哼都没哼上半声便直直载了下去。
可怜萧谦言和一众禁卫吓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眼看他们围府不成还逼得王爷吐了血,眼瞧着气息衰竭生死不知,没有半分功劳反而闯下了弥天大祸,几个胆小的当场软坐于地不知所措。惊魂未定的萧谦言勉强迫自己定定神,一把抱扶住昏死过去的皇甫桦,一面直冲王府内寻地方安顿王爷,一面大声喝斥禁卫速速进宫禀报皇上请来御医。
至于他们是否失职,罪轻罪重,就端看小王爷能不能挺过鬼门关了。
逼婚不成逼得亲弟吐血昏迷,皇甫烨说什么都想不到侍卫匆忙来报的竟是这么个消息。
“还愣着干什么,急召太医院当值御医随朕赶往王府!”
急怒之下尚未失却神智的皇甫烨当下也无心听侍卫细禀当时情形,无论谁是谁非桦又何以昏死过去的都及不上他一条性命来得重要,有什么奖惩得失待人救回来再说也不迟。
皇帝震怒之下的旨意谁敢违背,太医院内大半胡子花白的老国手匆匆命医僮背上药囊追着皇帝御马赶往延临王府,还跑不上半里地倒有大半气喘吁吁无力再行,皇甫烨两道剑眉纠结成一团,恨不能插翅飞去倒被这些老悖拖累了脚程。
“行了,所有禁卫一人带一个,急速赶路!”
万幸大内禁卫的马都是一等一的御马,多上一人也丝毫不显吃力,京师大道上少了个小王爷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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