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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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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见相厌,云嘉仪似也不欲与莫问天多加解释,纤纤莲指微微一翘,轻描淡写定下了旁人的生死。
“我要带他回‘天云宫’,你得跟我走。”
莫问天听了只想吐血,这,这,这女人任性到了这个地步,断送了天雅的命还不够,如今还要再拽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她脑子怕是被水灌了,怎给她想出来的!
“他再像也不是天雅,你没权力带他去任何地方。”
“是,可他也没说不愿意去啊。他要去哪儿不是师兄你说了算的吧。”
“云嘉仪,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好久没见着天雅了,有些想他,我又不能去挖坟掘尸,掘出来也见不着了。眼前就有个现成的,我带回去看看,等看到厌了或许就会放了他。”
再次吐血,莫问天彻底无言以对。
“云宫主,你自带他离开就是了。为何还要勉强问天跟你回去?你不是早许诺过会放他自由吗?”
“嗯,说得有理,我不强迫他就是了。”云嘉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凤三公子一颗心还没落地,转眼间又被她气到不行,“偏巧这人与天雅像了个十成十,我对他父亲的怨恨还没消呢,要是莫师兄舍得不闻不问,我倒想再在他脸上刻点什么泄泄愤。你意下如何啊,莫师兄?”
莫、凤二人同时吐血,彻底翻白眼倒下。
还能怎么样,光凭着这人与小雅一般无二的容貌,他们也不舍得让云嘉仪再有机会下毒手啊!
“去,我随你去就是了。”
云大魔女得意得险些仰天长笑以示庆祝,心满意足地眯眼瞧着“天云殿”的手下从客房中恭恭敬敬抬出来的软榻。目的达成此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高傲如她者甚至懒得与主人道个别,直接走人。
倒是方才匆忙赶到的莫凤二人瞠目结舌之下留下字条说明了去向,跺跺脚跟了上去。
沧海明珠失而复得,谁又忍心看他再受波折,哪怕不是他们爱逾生命的那人,至少……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梦之境,连创世之神的能力都无法达到的奇异世界,完全由羽佑神代为掌控的边境之地,无形中成为了缇雅无助时的避难所。他是幸运的,至少在心灵陷入困境之际还能躲进这个对他而言安全不过的港湾寻求庇护,哪怕外面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他是神,但他也有心,他并不是无坚不摧的钢铁,他比任何人都来得脆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躲得更深更彻底。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永远躲藏下去,再也不要去面对令他伤心的一切。
能从梦之境里找到缇雅的当然也不作第二人想——羽佑神虹。
棠的半身,与之拥有完全相同的力量和元神的虹无疑拥有着比棠来得更和善得多的心。事实上当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缇雅仅仅能从棠对虹无言的强硬占有欲和虹宽容平和的微笑中来判断他们谁是谁。
虹在缇雅的记忆中始终是一位性情温柔的神,天地间的万物皆有其灵魂,有灵魂的生物就免不了会犯错。如果说棠更喜欢用惩罚来纠正错误的话,虹则倾向于用他的温柔来驯服。
然而,突兀地现身在梦之境他的面前的虹神座,看起来与往常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依然是那样完美无缺的容貌,仍然是柔和宁谧的存在,他身上多了点从未有过的东西,而那东西,依稀被凡人们称为——忧郁。
眼前蜷缩成一团躲在无人注意得到的角落中的缇雅哪还有半点精灵王的高贵优雅,他眼中闪烁着不安惶恐,悄然注视着慢慢向他走来的虹。
虹蹲下身,细白的纤指藏在如流云般的水袖中一下一下抚摸着缇雅如银的发丝。仿佛母亲般令人安心的安慰让心中几乎只剩下绝望痛苦的缇雅深深沉醉其中,只想着若能就此溺在他怀中永远都不用出来那该有多好。
“我的孩子,我的精灵王。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像是憋闷了许久的伤心终于找到了决堤的泄洪口,缇雅忍不住放声大哭,晶莹的泪水掉落在地上,化为一团团灰色黑色的云,渐渐飘远。虹只是默默地搂着他,一言不发,他深知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一切都只能靠缇雅自己想通,倘若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困囚住他心灵的牢笼,那么未来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片黑暗。
哭了很久,久到缇雅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泪水可流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失态到几乎哭湿了虹神座的衣襟,美丽的脸孔顿时红了一大片。
“神座,真对不起,冒犯了您。”
“不算什么冒犯,只要你能走出悲伤,我不会介意多湿掉几件衣服。”
“啊,神座。”
虹神座居然也会取笑他!堂堂精灵王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居然在他心目中最尊贵的虹神座面前,天哪!
“能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了吗,我的精灵王?”
“当然,我实在太失礼了。”
无比庆幸棠神座无法出现在梦之境的力量范围内,否则他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要知道这位吝啬的创世之神向来不愿意自己心爱的虹被不相干的人碰上一星半点。而所谓“不相干”的名单中绝对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我的孩子,这件事上我必须要责备你。是你过于鲁莽了。还没弄清楚原因就自暴自弃,你是天下间最美好的精灵们的王,何时起变得如此软弱怯懦了。幸好我还能在梦之境里察觉到你微弱的气息,否则真等你迷失在了梦之境,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对不起,我实在太伤心了,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抛弃被伤害,我实在控制不住碎裂的心。”
“然而你的情人并没有抛弃你。我的孩子,缇雅,我代他向你道歉,原谅他好吗,都是因为我的召唤他才匆匆离你而去,他留下的书信给你,却没顾忌到你目力上的不便。你可以责怪他的粗心,但他的确没有辜负你的心。”
“神座——”
虹神座是为了向他解释才亲临梦之境的么,为了幼稚可笑的他?
“我很惭愧。”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才对。明明你才是最需要照顾和关怀的那一个,我却……”
从来都是温柔地笑着的虹神座也会流露出三分无奈,六分哀伤,甚至还隐约带着一分绝决的神情,是他眼花看错了吗,为何八度空间内最为无私的胸怀会令他萌生即将失去的不安。收住了泪水的他不由抬头试图从那看起来显得那么勉强的笑容中寻找端倪。
“虹——”
“缇雅,好好珍惜你眼前的感情,或许你觉得他并不太可靠,但他定然是最最深爱的你的那一个。”
“您到底……”
“别问,什么都别问,如果一切如我所愿,将来你自会知晓一切。倘若发生什么不幸,缇雅,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带着你的爱情,带着你的精灵王国。明白吗?”
“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您的心这么慌,是棠出了问题,还是……”
“听话,把你的好奇心丢到一边去。现在是该你自私的时候了,保护好自己就行,否则,否则……”
哄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子还是被虹咽回了肚子里,被誉为八度空间第一美人的“羽佑神”虹怀着最虔诚的心俯身亲吻着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精灵之王,心中阵阵难以遏制的绞痛令他再无法隐忍地自眼角垂下一滴晶泪。有着几分萧瑟的身影渐渐化作星光点点消散而去,快得让缇雅甚至来不及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我会祝福你的,我的孩子。”
“神座!虹!你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让我帮助你!”
徒劳地呼喊着虹的名字的缇雅脚下一滑跌入梦之境迷宫似的云彩中,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作为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名鼎鼎的“医神”莫问天曾几何时被人用怀疑再怀疑的眼光打量再打量的。他妙手回春下活人无数,几有阎王敌之称,偏偏一路上想尽了办法使尽了手段都拿昏迷不醒的少年没办法。
沉睡中的少年美好得像尊玉塑的雕像,纯净而华丽,寻不出纤毫弊病,他的一方小小天地里没有纷乱的争斗,没有冰冷的刀剑,没有断然的伤害,静静地睡着,仿佛再没有能吸引他从那片天地中归来的东西。
云嘉仪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上继续睡得沉沉的小孩,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比小孩儿更像小孩儿,艳丽的面孔隐隐透着几分童稚的疑惑,明眸眨都不眨地盯着少年与她七分相似的面容,想笑,又想流泪,真奇怪,她居然还有泪,她的心不早已枯竭了,哪里流得出泪来!
她也曾有过梦,曾经的少女怀春,高大俊朗仪表堂堂的男子突兀地闯入她的视线,他谈吐不凡,他见识广博,他武功卓绝,举手投足间尽显翩翩佳公子的风度无限。傻傻地以为才子佳人的配对是天作之合,她的心也随之沉沦,他说他已有家小,她说她不介意委屈做小,只求相伴君之左右;他说他家族庞大怕她受不了拘束,她说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比得上在他身边的幸福;他说他许不了一生一世的专宠,她说只要他以真心相许……
神仙般的眷侣自此长伴相依,有那么几个月,他与她朝夕相处,亲怜蜜爱只羡慕鸳鸯不羡仙。一味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完全将父亲和师兄们的劝戒抛诸脑后,与他嘻戏于花海之间,吟诗奏琴,他的温柔体贴令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厢情愿地投入他撒下的情网中。
好梦易醉更易碎,稚嫩的她轻易相信了他的海誓山盟,一送数十里送他回“家”,一日复一日望眼欲穿地盼他归来,来迎接他的新娘。从满怀希望到最终失望,她衣带渐宽终不悔——是啊,时至今日她仍不为当初的年少轻狂而后悔,毕竟一辈子能爱上这么一次未尝不值得终生回味。
江湖中人只知“天云宫”宫主“血姬”云嘉仪狠绝天下,视男子如刍狗,又有谁知晓云宫主也曾为情所伤痛上了一辈子。
她的儿子,在怨中出生,在恨中长大的孩子,她梦碎的产物,看到他就想到那个忘恩绝情的男人,一心一意地要他承受她的痛楚要他来偿还他父亲所欠下的债。待到债还清了,负心人和天雅都死去了,心也突然间空落落的,恨……似乎也不像他想象中的沉重得无以复加。
她容貌绝美武功独步天下,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她到底已近中年,她心底深处的某个部分不知不觉地柔软起来。
天雅确确实实已经不在了,既然上天让她遇到了这少年,就让他来挽回她失去的那部分缺憾吧!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莫问天端着药碗推门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老天爷呀,谁来告诉他他看到的都是幻觉呀,他那出了名恐怖的师妹也会露出如此“纯真无邪”的表情哪,噢,谁,有谁快来给他一拳,帮他快些脱离恶梦吧……
“师兄啊师兄,你真是我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毒手医仙阎王难敌举世无双妙手回春敢称第二无人能比的师兄吗?”
“师妹啊师妹,你真是我那素手无情武功独步横行天下所向披靡杀人无情所到之处血流趁河红颜白骨的师妹吗?”
暴汗啊暴汗,无奈啊无奈。莫不是他(她)被迷了路的魂魄占了身子性子大变?莫不是天下红雨日出西方全然走了样?莫不是六月飞雪瀑布倒泻全失了常理,老天爷呀,他(她)是怎么了!
“师兄!”
“师妹!”
实在受不了从前死对头似的两人突然间“含情脉脉”地相互“问候”的诡异情景再度活生生地上演,近些日子来饱受这师兄妹二人蹂躏的方允麒几乎不太愿意承认自己与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可悲啊可悲,可叹啊可叹,想想从前虽然这二人一个是江湖人人闻之变色的“血姬”,另一个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医神”,好歹声名在外轻易没人敢招惹上门,加之二人都是冷酷无情得出奇,随便一招眼刀甩过去,连句话都不用说直接就吓退了大半人马,剩下的理所当然逃不过肃杀的命运,这才令“天云宫”被冠上邪教的名头人人敬而远之。
看看两人现下都是什么模样,活脱脱得了失心疯一般语无伦次神智失常,师兄便倒罢了,他那师妹最是冷酷不过的人,竟也跟着一起发病,恐怖啊恐怖,可怕啊可怕。
“两位爱玩自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玩个开心,千万别再刺激我等,我等胆小如鼠实在禁不起两位如此厚爱啊……”
眼下两人斗得正愉快,哪还顾得上理睬“不相干”的方允麒,方小师弟不由泪如雨下,可怜他从小忠厚老实乖巧听话,从不惹师傅生气师娘不快,闯祸破坏更是没他的份儿,可每次的倒霉事他都难逃一劫,这次也毫无例外,明明与他从头到尾都没关系,凭什么就要把他抓回来当壮丁使,名为回来帮手,还不是不折不扣的炮灰似人物么!
恨哪恨,恨得牙痒痒也没用,方允麒左瞅瞅右瞧瞧谁都没把他的抗议放在眼里,可耻的是他谁都惹不起,缩缩脖子继续躲在一边吧,省得两人中随便哪个回过神来一个不爽就拿他出气,岂不冤枉哉。
“我说……二位还没玩够的话尽管玩,反正药凉了药力一散,大好的金贵药材浪费了花不了我一文银子。瞪人瞪久了眼珠子往外翻成了斗鸡眼儿更是同我一点儿都没,既然两位正闹得开心我也就不打搅了。告辞告辞。”
尾随而来的凤三公子近里日好戏看得多了早已是见怪不怪,懒得再多浪费唇舌劝上一句。
其实这两人也是有日子没好好说上句话了,平日里习惯了枪里来剑里去的血腥生活,早忘了好好过日子是什么滋味,再加上因为天雅的事互看对方不顺眼,每日里不折腾上一回两人浑身不对劲。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大惊小怪地冲过去劝一劝,免得他家莫大夫一个不当心成了云大魔女的残害对象,谁成想这两人根本就是乐在其中乐不思蜀,他现在除了大翻白眼顺便说两句风凉话帮他俩提早结束话题(有时则会促成大打出手)之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过。
想来方允麒也是回来的日子不长还没习惯,等过段日子看熟了自然也会跟他一样练得熟视无睹。
“哼,谁稀罕跟她一般见识,我忙着送药呢,没事儿的就闪开,别在这儿挡道碍眼。”
莫医神显然是寂寞太久了没人抬杠日子过得难受,煞偶其事端着药碗一路突围,临了临了还不忘讽刺上几句以解心头痒痒。
“本宫在这儿晒晒太阳吹吹风,不像有人不长眼睛存心跟本宫过不去。想我堂堂一宫之主哪会跟个无知小人过不去,不过一时晒晕了眼,不妨不妨的。”
“那是,云宫主好不威风八面,一坐坐在中间,一歇歇上大半天,倒颇得几分半老徐娘的闲情逸志,不易不易。”
天下哪个女人能忍受被人叫得老了,云宫主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一身内功尤其练到出神入化,外貌早已练得停驻在其二十岁芳龄的样子,不知情的遇上了打死不会相信她已年近四十。偏偏岁月催人老,再如何不愿面对现实她也已不复青春韶华,莫问天一句话戳在她软肋上,绝世美女当即化身母老虎,不把莫问天这句话打得咽回去她怎能甘心。
登时云大魔女发飙莫大神医亦不遑多让,两人拉开架势凝神闭气摆足了派头,几十年的师兄妹,十几年的儿女仇,不分个胜负出来怎能平复内心的愤懑!
“莫问天!”
“云嘉仪——”
“药碗还我,你们继续。”
秀气的三指一翻一勾,如繁花忽绽众星捧月轻巧取走莫问天手中的药碗且一滴未洒,这份功力也算是上乘,不过凤三公子可没心情炫耀自己的拿手武功,连白眼都吝于“赏赐”一个地别过头径自进屋照顾病人去了。
至于外面两个活似长不大小孩似的为了几句话做意气之争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的斗鸡,让他们去斗吧,最好打个你死我活半死不活,外加鼻青脸肿,躲在房里十天半月羞于出门见人才更好!省得整日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方允麒满脸羡慕之色地目送凤三公子远离火场,可怜他没借口好溜,只得留下来“观赏”二人龙虎相争,苦瓜脸都快能滴下汁来了,只可惜没人赏光,否则传扬出去方大公子形象全毁,也是足够江湖中传唱一时的笑资啊。
两人童心未泯闹得是一个不可开交,凤千冰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十分无奈地径自端了药碗进了屋,临窗榻上的少年还在酣睡不起,少年堪堪苍白中透着几分青色的面庞静若止水,隐隐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惑,就连这些人中对天雅最不熟悉的凤三也能一眼看出少年并非他们所期盼的那个人,话虽如此做,割舍不下的小小侥幸逼得他们一步步随了云嘉仪的心思重新回到这“天云宫”,心甘情愿地守在少年身边,乞求一个奇迹的发生。
想他凤三公子出身世族,也是个钟鸣鼎食家学渊源之人,只为厌恶了官场中尔虞我诈转眼间翻脸不认人的阴暗风气,加之高堂在上整日迫他高进三甲早早平步青云跌入那泥淖中,他恨得发急愤而离家,再也不愿回过头想一想那段日子的不情愿,跟着莫问天学艺后江湖上少有敌手,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好不快活。
此时若要他再涉足凤家过那囚犯似的生活除非砍了他的手脚,可为了天雅莫问天居然肯放下十多年的心结回到“天云宫”,其中的气魄和他对天雅的心意却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天雅天雅,他竟如此对你,若不是我深知他对你只是父子之情,定要吃醋吃得他一刻不得消停了。”
“吾不胜荣幸。那样的呆子你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就好,君子不夺人所好,好意心领。”
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方清醒的迷乱,低低的无限魅惑,听在耳里不禁心痒难忍,倒像有毛猴爪子使劲挠着人,哪儿都舒服却又哪儿都不舒服。好在凤三公子早早被那双紫晶双瞳迷得没了方向,被狠狠挠了一下之后马上被拽进了深不见底的紫海中无力自拔。温柔如水的晶眸诱人不自觉为之所吸引,与他会说话似的双眸一撞就不由自主地想把最珍贵的心意都奉献给眼睛的主人。
浅浅的,淡淡的,似水似月的绝美人儿,轻轻抛过来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的人儿……
“啊……你竟醒了!”
一声怪叫惊天动地,自然不会漏了钻进屋外正斗得不亦乐乎的一对活宝耳朵里,两人本打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听到个醒字双方罢手也是默契非常,一前一后直冲屋内,幸好云嘉仪功力较之莫问天更胜一筹,身形一轻如烟般飘进内室悄无声息,莫问天紧随其后差不得半步。
莽莽撞撞闯入的两人刹那间似被定形针定住了分毫动弹不得,他们至今还记得的天雅,身上永远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和杀气,他背负着解不开的愁和怨,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依然流着血流着泪。面前的少年虽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冰冷的紫眸却空茫茫的寻不到能映入眼帘的事物,隐隐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的凌厉气势的少年身周似还藏着几分对世间万物的慈悲。
他以怜悯之心待他们,不喜不怒不哀不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城府气魄,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养出这般出色至极的人物,但不管是什么人家,他们想要留下他的私心怕是注定成了空想了。
“公子醒了?”
缇雅面容沉静波澜不惊,躺在床榻上的尴尬似是一点儿无涉于他的贵气。
尽管不愿承认,天雅曾经存在的记忆的确影响到了他,天雅的所爱,天雅的所怨,天雅的心,天雅的情,短短的十几年时间沉淀下来的情绪竟比得上他万亿年间的所有,有时想来身为神的他真是贫乏得可笑。
属于缇雅的魂魄早已不在意面前这些人带给过他的回忆,本以为平寂的元神经历岁月的洗礼早已硬如铁石无可捍动,乍一相见的瞬间,静如止水的面具下是掩盖不住的动容,胸腔中隐隐作痛的是天雅受疮的心,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面对这些人,是愤怒地大吼还是悲伤地哭泣呢?理不清道不明。
“云夫人,莫先生,别来无恙乎?”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云嘉仪莫问天被他问得当下一怔,满心的疑惑尚未得解还平添了新的疑问,他们应该是不相识的吧,至少他们只与天雅相识,他在他们而言绝对是个陌路人,更谈不上“别来无恙”。
“在下健忘,竟记不得何时见过公子了。”
“莫先生未曾见过我,是我见过莫先生。”
“本宫呢?本宫足不出户已数年,想来与公子相见之时公子尚幼,至今还记得陈年往事实在不易。”
云大宫主从不信那些个怪力乱神之事,自然不会往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事儿上去想,只觉得若是曾与这少年有过一面之缘自己没理由不记得,少年身上有股动人心魄的美,只要见过便绝难忘记,奇了,莫不是她真的老了不成?
“非也,二位叱刹江湖时我没能恰逢其事已深感惋惜,与二人神交已久今日方得一见,幸甚幸甚。”
兜兜绕绕大半天还是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少年性子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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