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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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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娇百媚的舞者神情不见惊慌失措,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们反而个个活像受了惊的雏鸟,簇拥着舞者一个劲地往安全的地方躲藏。
满堂的达官显贵将“聚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眼见前后皆已无路可退,绑人为质的念头油然而生。要知道此地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是了不得的身价,可绑哪个才能换得他们全身而退才是关键。说实话,刺客头子心里头没底。脑中白光一闪,他猛地回忆起方才观看歌舞时楼上发出的砰响恰好是在舞者脸上面纱落地之后,传闻中皇族中早夭的延雍亲王就单名一个“雅”字,倘若所料不错的话……
为首刺客刀锋一转,直接指向了被一众丫头们东拉西扯搞得晕头转向的天雅,冷不防亮晃晃的刀子架到脖子上,眨眼间的功夫他倒变成了刺客的俎上肉。苍天可鉴他自认坏事做得绝对没好事多,是个再善良无害不过的鬼了,没道理倒霉的事总会接二连三地找上他吧。
“大胆刺客,还不快快放了人质束手就擒!”
有用没用的一群人全都呼啦啦围了上来,颇谙怜香惜玉之心的大小贵族们嘴上叫嚣着绝不放过可恶的刺客,私下里不少人都打着宁可放虎归山也要保住美人儿的主意。
最苦的就是天雅本人。死掉的鬼除了“轻功”超乎寻常的一流之外,其他的本事可谓乏善可陈,脖子上凉嗖嗖的凶器步步逼近,他哪有抵抗之力。娇嫩的皮肤早在拉扯下绽开道血口子,他不禁万分怀念起还活着时候的一身武功,哪由得不入流的刺客近身挟持,便是刀架得再紧几分也能安然脱身。
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好生郁闷哪!
第十章
第十章
“那位——英雄,烦请你温柔些,我家兄长身子骨娇弱,禁不起您的粗鲁。”
突生变故,自是惊动了四下里的宾客,雅座里的元梦华没道理再装聋作哑,堪堪探出半个身子就发觉情势不对劲,可爱的面孔倒真有几分害怕的味道。
“想要我等放人,只需容我等兄弟离开,在下保证不伤此人分毫。”
“胆敢谋刺皇上还想全身而退么?胆小如鼠的家伙不躲在家里抱娘们冒出头来做甚!”
一国之君还未及发话,虾兵蟹将梦倒是争先恐后恫吓刺客为自家皇上赚颜面。皇甫氏治世崇文尚武,国风彪悍,世家子弟中大多是文武兼备的人才。想来刺客抓人为质虽无赖得很,却不失为明哲保身之举。奇怪的是居然有人来行刺皇帝还想着保全而退,若非训练有素的死士,谁又保证刺客不在被抓之后严刑之下招出幕后主使。
“无赖也好,无耻也罢,就看皇帝一句话,放不放人!”
“放如何?不放又怎个计较?”
“皇帝一诺千金,倘答应放我们离去。我兄弟保证不动这美人儿一根头发,如若不然,兄弟们拼了性命杀他几个贵族子弟赚回本,末了还能拉上美人儿垫背,值啦!”
他刀下的美人儿真真当得起艳冠天下的称号,清隽宜人皎月为姿,只消眼波流转绝对有泰半世人拜倒在他脚下。此等魅力敢说世间无几人能把持得住的,换在平日里要他拔刀相向千难万难,逢此性命攸关之际逼不得以只好冒犯了。
“放开无辜朕还能考虑赐你们一个干脆,如尔等不识抬举伤了此人,朕定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昔日爱人音容笑貌犹历历在目,乍见极为相似之人硬撑着没乱了方寸,皇甫烨已克制得十分不易。眼见舞者嫩若凝脂的肌肤已然见血,他的心不住抽搐作痛,无奈碍于众目睽睽不可失了帝王仪态,早已耐不住放刺客逃跑。
他几句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不留半点斡旋的余地,刺客听在耳里反不生畏惧,倒将身前舞者挟得更紧,尖刀刀刃勒进皮肤,血也淌得更急。
“喂!你这皇帝好不近人情,不肯救人还拿人安危玩笑,难怪父母兄弟接连卒死,活该!老天罚你!”
就在前一刻,天雅的身影与他记忆中的缇雅重合在了一起,什么精灵之王,到头来还不是情人利益天平上被毅然舍弃的一方。他忆及过往心痛如绞,口不择言之余自然没把帝王威仪放在眼里。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冷言冷语不啻一枚烧得火热的钢针扎进皇甫烨的心底。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倒勾起了兄长的内疚和弟弟的幽怨。
“放肆!你敢对先皇先后不敬,该当何罪!”
皇上王爷兄弟两个当主子的都是一副有口难言的苦瓜脸,做人手下的当然乖觉得紧,不假思索地为自家主子辩解澄清。
“先帝先后雅王爷先后故世,陛下痛心疾首,你一个无知小民知晓什么,随口妄言。来人,将此人押下去问其大不敬之罪。”
元梦华逍遥千年间见识过的人物数不胜数,区区一个官员说出来的威吓之言早难对他起什么作用,当作吹过耳的风轻轻挥开,何足道哉啊!
元梦华逍遥自在了半生怎会怕了他的威胁,区区小屁孩子而已,何足道哉。
“且慢,小兄弟何出此言,亲人接连骤逝,谁人心痛比得上朕,小兄弟不明就理,切莫胡言乱语啊。”
姓元的狐狸闻言吃吃一笑,乐不可支得靠在栏杆上,一副花枝乱颤的样子看在底下贵族的眼里气人得紧!
“大胆刁民,当今圣上忧思亲人,正是大孝之人,有何可笑之处!你若再冒犯圣颜,我等定要你血溅当场!”
散仙似的他又怎把这种威胁放在眼里,只是心情突然变坏,他阴恻恻一声冷哼,身形微恍倏地贴上皇甫烨的耳边,在场不乏高手,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竟无人能看清他是怎么越过重重保护接近他们的皇上。
“先帝先后先后谢世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永眠在‘长凉殿’中的令弟雅王爷最终都没能实现的愿望恐怕是你这一生都难以磨灭的痛,现在倒要轻描淡写几笔带过,你骗得过天下人,骗得过你自己吗,骗得过冥冥中公正的命运裁决吗?”即便是在千里之外,幽冥之夜,元梦华依然感觉到属于天雅内心令人窒息的绝望,一如千年之前的缇雅。“皇甫烨,今日他若无恙,你皇家颜面自保得住,如若不然,三日之内全国上下尽人皆知你皇甫一族从老到小做下的丑事。”
元梦华承认自己有些乱了方寸,天雅肉身已亡,全凭了缇雅的元神之力维持一息尚存,已是十分不易。刺客的刀剑不长眼,雅儿的元神未曾回归原身,禁不得损伤,轻易受了点伤说不定就会触动元神,两年间会出现什么异变更难以预料。
无论如何胡闹都无所谓,主要是不能再伤着天雅,上次遇上个不长眼的家伙踢伤小雅儿已经弄得他头大,再来一次,哼……天雅重入轮回百年沉眠,精灵王回归之期也将推迟百年。精灵们已等待了千年,倘要他们跟着再等上百年,他定要这天下跟着乱上百年不得安宁。
“皇甫家无事不可对人言,想威胁朕那是你痴人说梦!”
“是吗?”
死鸭子嘴硬!元梦华凉凉叹息,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脸上却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嘲弄之色。眼前的皇甫烨总勾起他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他的身影——与希琰,奇迹般地重合着。“皇甫,还记得‘默雪’么,慈悲的太后亲手交给雅王爷的贺礼,如果不够的话,加上云夫人,是不是够份量了?”
“默雪”,大内百余种密药中最为“温柔”的毒药,连续服药七日之后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母后私下里把“默雪”赐给天雅,天雅倒在了敕封大典的金阶下。直到奠礼前他才看到他的雅儿。一整夜,一扇门,他在门外,他的门内,他在风雨中听见他微弱地喘息抽泣,听见他用破碎的词句乞求父皇让他们得以在天人永隔前再见上最后一面。
父皇未应允,厉声命令太医尽力挽留他风中残烛般的生命。未及天明,他去了,他跪于门外,无声地哭泣。
迟了,心中被剜去的缺口至今仍不时抽痛,一时忆起便恨不能时光倒回,将少年藏得好好,不让任何人窥探。那样做的话或许今日他还在他的怀中,淡淡笑着,温和幸福。
如风如月如水如兰的少年……于夜中凋零。
无论谁对谁错,天雅的事都随着“皇甫雅”之名长眠于地下,永锢为皇家秘辛。知情人了了无几,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除了桦、皇后和他之外都已到了九泉之下修身养息去了。
这个平地里冒出来的人居然对往事知之甚详,一个默默无名的草民,一段记忆中的血色过往,他是如何知悉的?
“皇甫烨,倘若不想你皇家秘史被老百姓们交口相传,弄到人尽皆知的话就乖乖照他们的意思做,若我家兄长有丝毫损伤,定要你后悔万分。”
飘忽如鬼魅的少年在他耳边殷殷“叮嘱”,明明是玩笑似的口吻却听不出半分玩笑的意味,倒足以让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皇甫烨脸色一沉,压低嗓音道,“朕不照做呢?”
元梦华不为所慑,区区人间帝王还震不住他,比起某位不怒而威的神来绝对小巫见大巫。报以恻然一笑,又丢下颗惊天巨石搅乱了皇帝本就不复平静的心湖。
“皇甫,看到我兄长你就没半点感觉么?家兄与死去的雅王爷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有勾起你思‘亲’之情?”
近在咫尺的视野果然方便,话中带的刺戳得帝王最柔软的地方阵阵作疼,转瞬即过的蹙眉自然逃不过某人刻意追寻的眼睛,情绪中不意外地泛起名为“幸灾乐祸”情感。怎能不幸灾乐祸,看见与希琰相似的人挫败无力的样子,他忍不住窃喜,凭什么,凭什么受伤害的只能是雅,他们,他们理所当然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实话告诉朕,他与雅儿,可有关系?”
明明亲眼看着雅儿入葬,明明亲手送他离开人世,明明是最清楚事实的人,仍偷偷奢望着身边神秘莫测的少年能带给他另一个希望。再荒诞都无妨,只要告诉他,眼前的美丽人儿与他的雅儿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系,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保得人儿万全。
“陛下想听什么?家兄是你的雅王爷么?呵呵,你在做梦还没醒吧。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谁都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即使是神,意识消散之后,就算重新凝聚拥有同过去一般无二的面貌,内心也早已变成另一个人了。”
“朕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一句话,是你放人,还是必须得我动手?”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动用不属于凡间的力量,假如皇甫烨自私至此的话,他也无话可讲。
黯然摇头,皇甫烨歉然轻道,“朕也有朕的尊严要维护,对不住。”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可能为天雅之外的人作出让步。
元梦华又是一阵冷笑,失望至极的他倒也不恼怒。既然人间的帝王如此大方,全然不在意由得自己发挥,那自己就大可以不必担心在他的地盘上使用非人类的力量会打破这世间的平衡,更不必为平衡的破坏所产生的任何后果负责咯。
“皇甫烨,是你做出的抉择就不要后悔。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尔……令吾等万分失望!”
清脆中犹带稚嫩的嗓音带着少年青涩的特质,灌入在场众人的耳中却如同寒冬腊月里的暴风骤雪,恍如自千万年前走来的死寂森冷,是在时光流逝中累积智慧的神之巡梦使郑重的宣判。
狂风忽起,吹迷了所有人的眼,连刺客都下意识地遮挡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飓风而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执刀的手。眨眼间,神秘的兄弟俩都自人们眼帘消失,一如无人知晓其来自何方,也无人说得出他们去了哪里。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自打离开了“聚仙楼”之后,天雅便觉得元某人有些反常。说他傻吧,不可能,明明是千年成精的东西,哪有可能嘎嘣一下说犯傻就犯傻了呢;可你说不是吧,整天介痴痴呆呆的样子,支着个脑袋两眼无神,魂游天外不知归向何处。真搞不懂明明受刺激的人是他,要傻也该是他傻,怎么就稀里糊涂换了个人呢?
着实想不明白啊,没办法,既然元某人坚持如此,那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雅,你说,天下真没有不变的情吗?轻而易举抛弃誓言,转个身就连爱人都不承认了,难道不心疼吗?若不是有神座们的感情为证,我真要怀疑爱这东西会不会只是种错觉。”
错觉?用得恰到好处的词。就像他与烨,曾经抱着为他牺牲一切甚至生命的信念,曾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感情,死了一回,临到头来四眼相对,早没了当初的心潮澎湃,那些情啊爱啊的也自然而然抛诸脑后。再见到那个人,除却故有的亲切之外,激情已消失不见
想想前世母亲的痴顽,若死后万物皆看破的淡漠,两相比较之下,是多么的可悲。
'梦华还不懂情,又怎知情的滋味。每个品尝过的人都感触不同,来时汹涌如潮,去是浅退无波,谁人说得清倒得明。平心而论,我也曾付出过真心不顾一切地去爱过,到头来经历了生死,天人永隔,万事万物都不再常驻心底,再来想想情爱之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雅……不想再碰那情之一字了么?”
'随缘吧,谈不上碰不碰,随遇而安咯。'
“洒脱!”
既然能看得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非是我洒脱,是认命了。'
“雅也会有认命的时候?稀奇稀奇哦!”
'少来嘲笑我,倒是要问你问个清楚,我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区区一点小伤怎么就害我成了哑巴呢?'
“这个……”
'从实招来!'
“说来话长嘛”
'长也要说,莫再使拖延之策了。今日若得不到答案,决不罢休。'
天雅运笔如飞,拽着元某人不放硬是要讨个说法。明明是划破点皮的小小伤口,一觉醒来后非但未如他预料般的春梦了无痕,还留下了个大大的后遗症——失声。
他竟是说不出话来了,白生生的脖子上早没了疤痕,张大嘴巴偏偏发不出声音来。如此古怪得无可附加的症状,不问身边的某人还能问谁。保不准始作俑者就是那一脸无辜的家伙。
“雅儿很介意吗?几天说不出话也没什么大关系吧,等过段日子自然就会恢复了。”
'换了你你不介意?'
“雅儿……”
'没的商量,老实交代吧。'
“雅,并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以后会受不了打击。这样可好,待你身体再好转些,梦华必定将前因后果据实以告,若有半点隐瞒,定叫我天打……”
'行了,少来发誓诅咒的老套把戏,你的心思我还不晓得么。真到了那时候,随便你怎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把我蒙骗了拿去卖了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不会不会,以性命为保,再不欺骗雅儿了。”
'随你。'
没好气地瞪了元某人一眼,许是被气得多了,瞪眼倒瞪出了万种风情来。饶是自认对美色早有几分免疫力的元梦华也不禁心跳跳,嘻嘻一笑躲开眼,暗地里庆幸天雅没对自己存了异样的心思,否则莫说千年,便是万年的沧桑照样抵不过美人的诱惑。
万年之前,希琰是否也被如是的绝代佳人所掳获,迷乱了心神呢?
一思及过往,元梦华那双晶莹的眸中忽隐忽现的便是水波般的琉璃,深深迷恋着紧紧束缚着他的过往。
“雅儿,倘若有朝一日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可会怨恨我?”
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句话,是人都会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吧。天雅愣愣瞅了他,半晌才意识到元某人又在搞什么鬼花样,慵懒而优雅地攀上元梦华尤似少年的稚嫩身子,吐气如兰,极尽妩媚勾引之所能,捕捉到元梦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迷乱之后满意地笑了,赏给了元某人四个大字——'决无可能!'
顺势在美人颊上偷得香香一个,揩足了油的元某人儋偷笑。
“雅儿自信得很哪!”
'非也非也,梦华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此话怎讲?”
兴味被勾得半天高,元梦华倒想知道天雅如此成竹在胸的原因。
'即便舍得我这孤魂野鬼落得烟消云散的下场,梦华也舍不得那名为‘缇雅’的人吧。比之名为‘天雅’的萤萤烛火,他才是梦华愿倾尽所有相救的人吧?'
媚人的笑掩住了神伤的心碎。
他不是傻瓜,看了这么久,听了这么久,还不明白么。元梦华所关心的人,从来不是自己呵!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没什么不同啊!”
'当然不同!'
“天雅!”
'瞧,你叫的是‘天雅’,若你此刻唤的是另一个人,谁来答你呢?'
一滴泪悄然滑落,天雅丢开白桦板,孤身踱至窗边,外面正飘着的细雨慢慢打湿了衣摆,好冷啊,一无所有的他,好冷呵!
伸出手去,才触及衣角便忙不迭缩了回来。元梦华苦笑着,却也不得不承认,天雅说得没错。被期盼着的是属于精灵之王的存在,那个寂寞无助的天雅,又有谁会想到去抚慰他呢?
为免见了面尴尬而躲了出去的元梦华再度涉足屋子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被酒醺得有些醉意的少年朦朦胧胧地只看见窗边侧身而卧的身影。
天雅,缇雅,他的精灵之王,要知道,世间最不愿见你受到伤害的便是默默跟随其后的他。
千年的等待,心甘情愿倾所有来换回其重生的希望的誓言,却成了加诸在另一个寂寞的灵魂上的折磨。天雅说的对,他们太过于关注缇雅,早早遗忘了他的存在。明知道只有元神经过淬炼回归神位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重生,他却在寻到飘荡在天际的那缕幽魂时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荡。
他,逾越了。
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穿喉而过的热辣没能浇熄炽热失控的欲念,反而鼓燥着已守望了近千年的他不顾一切作出冒犯的举动。
“雅……”
——不成的!元梦华,你疯了么,雅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云泥之别早已注定了你是在痴心妄想!
——现在他睡了,天不知地不知。何况他孤单了那么久,即便偶有逾矩也是好心的安慰,他不会对你如何的。
——混蛋!难道你还想趁人之危吗!
——你渴望他已有千年,为何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把握!
……
“够了!”
脑子乱作一团,冲动和理智来回冲击着他的意志。带着七分醉意三分失控,他红着眼挨近不断诱惑着他的天雅。
纯白无瑕的外衫垮垮地掉下半边挂在肩下,中衣则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主人的身体。
天雅似乎是睡得沉了,迷人的红晕衬得他越发娇美,任人摆弄也不见挣扎,直到一身衣衫褪尽,泛着珍珠般圆润光泽的肌肤享受着雨后月光的亲吻,放肆的双手游移肆虐着令元梦华疯狂依恋的躯体,火热的唇不断地留下激情的烙印。他想要他,想得到这具身子的主人!
以元神化身的躯体几时经历过如此欺负,下身被庞然大物刺穿的剧痛令天雅发出无声的呜咽。
'疼,好疼,不要,不要再动了,不管是谁,求你……'
早已沉浸在极度的愉悦中忘乎所以的元梦华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只知道不停撑开让他变得更加炙热,享受到极乐畅快的所在,探索得一次深过一次,哪里还留意得到身下的人儿剧烈的痛楚和越来越明显的异样。
身子被掏空了,尽管下身被他人的欲望填满,心却是空的,跳得缓了慢了,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身体里消散开去。明明难受得快窒息,身体却变轻了,连意识……都快消失了……
“元梦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喝斥,大力的巴掌把激情中的元某人打得飞跌出去,趴在墙角里直不起身来。
“谁!”
“本神座!”
又一个巴掌,狠得有别于平日里的无情,是暴怒之下的发泄。
捂着发烫的脸颊不住喘气的元梦华被这两下打得已有几分回过神来,不看则已,一看吓了大跳。
“棠。”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造访”的正是“创世神”棠和“羽佑神”虹。促使他们深夜到来则是因为感应到缇雅的元神忽然间变弱几近消散,他们早将缇雅托付给了值得信任的人,以那人的能力在人间又有几人伤得到缇雅。突生的变故令两人极为诧异,担忧之下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让他们火冒三丈的一幕。
玄衣的棠犹如九幽之下的索命使者,冷冷瞥了他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憋出句话来。
“你若要他死,当初就不必救他。”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棠?”
犹似活在云里雾里浑然不觉自己做出了什么事的元梦华一脸疑惑地之对视,对两位有如亲人般的神座的突然到来倍感意外。
“发生什么事了么?”
“发生什么事?还不得问你自己,你究竟想干什么,是要救他还是要他的命。若是后者,就当我二人多此一举。”
棠还在气头上,说话自然是冲了许多,曳地的长袍随着他略显夸张的动作上下翻飞,固然翩翩风度十分优美,元梦华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胆战心惊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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