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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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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心里有气,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偏他的话又正中姓皇甫的某人心事,某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应对。百姓们看笑话似的看着他端坐在马背上,却不知他心里头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去年,尚不熟识天雅的皇甫桦,天真懵懂,自诩天朝皇子、父母膝下的宠儿,真正不晓人间疾苦的纨绔少年。心里头一次住进一个人,是天雅的平淡。天雅还不是皇甫雅的时候,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面孔总像是个引人瞩目的存在,他喜欢浅浅的笑,喜欢发呆,他闲适地倚着凉亭磕睡,手中捧着书册歹命地掉进水池,引得鱼儿们误认为可口的饵食聚集过来久久不散。
他不是争名夺利的人,他也不喜欢与人斗口才,东宫中原本多的是看他不顺眼的所谓才子高人,不到月余却个个偃旗息鼓没了声响,皇兄曾笑言过天雅若身为女子,定要册他为后,将来后宫安定指日可待,势必能免去重蹈历朝历代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的覆辙。甚至父皇也不无道理可惜地感叹过,倘若天雅摆脱皇兄内宠的尴尬身份出将入相,定能做个贤明能吏造福百姓。
一晃眼的工夫,东宫依旧桃红柳绿姹紫嫣红,常伴美景觅一方净土休憩的人儿已成过往。
天雅病逝,父皇猝死,母后自殉,亲近依恋之人相继离世,那段日子里他眼中再瞧不见繁花似锦,倒满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凉。皇兄干脆封了东宫,整日地忙于朝政,看似忘却前尘抛开俗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用永远批不完的奏折永远处理不完的政务。
天雅的死来得太突然,无论皇兄或是他,恐怕终此一生都忘不了那端贵的少年,无法忘却寒夜中凋零的生命压抑不住的喘息抽泣。那一夜,跪在门外的皇兄,躲在屋角的他,心,都被生生地撕碎。
“聚仙楼”中的舞者,翩翩起舞的姿态已烙入记忆,不止自己,见过天雅真容的人都以为自己着了魔见了鬼。
“‘雅王爷’的魂魄回来显灵了!”
朝堂上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私下里的传闻早已传进耳朵。是么,是雅的魂魄显灵么?也对,雅死不瞑目,是父皇母后,是皇族错待了他,他理所应当来寻他们讨回血债。
可……等了数夜,仍不见佳人魂魄入梦来,他……不肯见他吗?
心有些灰了,以为那人只记得皇兄,早早将他丢到九霄云外。羡慕地打量龙座上的天子,天子亦是一脸阴晦,呵呵,原来他并没来,那一日见的竟是画皮。
“桦,把他找出来,掘地三尺亦无妨,把他找出来!他定活着!”
皇兄翻来覆去想了无数次,疯狂地坚信那人真实地存在着,鬼魂只有恨,没有血,既然舞者的身体里流出的是血,他绝无可能是死去的人。
“皇兄,雅是你亲手封的棺,你我亲眼送他入葬,硬说他还活着,臣弟不信。”
“你也觉得他是相似?”
“皇兄想说什么呢?天下长得相似的何其多,为何他们不能相似?雅是水,那人是冰,他们不是同一人。”
“他在恨我!”
“自欺欺人!雅的右颊早毁,那人却完好无损,世间妙手再强也无回天之力,您果真不明白吗!”
一朝天子牙齿咬得咯咯直想,眼中几能喷出火来。
“朕不管!朕要他,无论他是不是雅!”
“皇兄,您……您疯了么!”
话方脱口而出,他便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皇兄清楚得很!台上舞者颜如玉,再如何颜入美玉光华四射,也不是皇兄和自己恋着的雅,无奈皇兄对他用情已深无力自拔,哪怕寻来的仅仅是个替代品,也能慰籍他几近崩溃的心灵。
从那以后,他用尽一切手段四下打听那对所谓“兄弟”的下落,可惜没人知道他们打哪儿来,后来又去了哪儿,这两人从天而降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本以为最后的结局就是一无所获,打着“聚仙楼”中一舞成名的舞者名号的“神舞团”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对他而言无疑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能放过,兴冲冲地赶到城门口拦人,被拦的倒成了他自己。
马车中自称为主人的家伙不识好歹得很,不随他进府,难道还要他八抬大轿来抬才肯去。
“本王想请的人还没有不赏脸的。既然你是舞团的管事,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吧,只要本王做得到,本王决不吝惜。”
棠嘿嘿一笑,眼珠子转了转已是计上心头。
他活过的年岁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这么多时光以来不说没人敢顶撞他,至少都没得啥好下场,大多被修理地瑞气千条再不敢犯。难得遇上了个不长眼偏又很带胆的小子,不趁此机会欺负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哦。
“王爷,你很熟悉我舞团的舞者吧。那介不介意玩个游戏?倘若你赢了,我整个舞团的人绝无二话立刻跟你回王府。若你输了又如何?”
皇甫桦顿时豪情万千,他堂堂的王爷,难道胆气还不如个平民。
“赌,本王不信输了你。你要如何个赌法说吧。”
“王爷亲睐我舞团无非是冲着缇雅。这样好了,我们兄弟三人中你能分得出哪个是你见过的缇雅就算是王爷你赢了。”
“这倒奇了,本王就不信世上还能有人相象到本王都分不清的程度。来吧。本王接下了,倘若本王胜了,你们跟本王进府,倘若输了,本王再不干涉你们。”
“王爷爽气。”
车内之人吟吟一笑,掀开了车帘钻出来。这一出来舞团的人倒没什么所谓,街面上从老到小,从贵到贱都看得傻了眼。
三个外貌身量一模一样的绝美人儿施施然出了马车,三人默契极佳,车里说得挺开心的,下了车个个一声不吭的,三双柳眉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如水凝眸柔柔软软的,看得人软了心肠、酥了骨头。本是天仙般的样貌,凡人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其一二,在场之人只要有些眼力见的却个个愣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了王爷大人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身份地在街口拦人,为的就是“聚仙楼”里惊世绝艳,同已逝去的雅王爷有着一般无二容貌的舞者。可舞者看是看见了,麻烦又随之而来啦,三个完全找不出区别的人站在一块儿,也不给点提示就等着他来猜,不是存心为难人嘛。唉,本以为简简单单就能办成的事儿,怎么眨眼的功夫又变得难于上青天了呢?
左兜兜右转转,上瞅瞅下看看,三个人一张脸,试分辨何其难。
延临王威严的眉毛皱成一团,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来回审视眼前三人。不管从衣着、神态、气质、外貌上来分辨都无二致。冷冷的神情让淡笑无形中也降温不少,带着疏离的拒绝成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面具。
果真是不小的考验呢,要区分三个人中哪一个是他要找的舞者,舞者毕竟不是天雅,天雅的种种神态他固了然于心,舞者与他非亲非故哪能区分得出。
“三位之举的确出人意表,本王难以分辨。本王说话算话,三位及‘神舞团’还请自便就是,本王决不阻拦。”
皇甫桦倒不是输不起的小鸡肚肠,猜不出就是猜不出,请人之事另谋良方就是了,大庭广众之下食言于平民百姓实是有失皇家风范。再者,突然间冒出来三个天雅,倒真让他失了方寸,还得回去找皇兄好好合计合计。皇兄需不需要天雅的替代品,自己需不需要替代品,还是得好好合计,反正……反正现在多了好几个,想想铁定够分的。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王爷这输认得倒真爽快。足见王爷不若传闻中无赖啊。”三个舞者居中的一个嘻嘻一笑,手中玲珑羽扇轻轻一展,熟得刺耳的声音一听就听出来他便是方才车中拿话挤兑皇甫桦的人。作为赢家他可难得不得意,从来没有人能在冒犯他之后不付出点代价就想全身而退,认输又算什么,他还要他大大地出个丑,不但是给自己出口气,更是为转生时含恨而终的缇雅觉得不值。
呵呵,损人不带脏字呢!听着是褒,话里早把皇甫桦堂堂一王爷损成了正宗一街头混混。偏偏他延临王爷还有苦说不吃,说谢不是吧,发怒更不是啦,明明是他打赌输给了人家,要是再当场翻脸还不被人说成是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
“‘神舞团’的当家人?不知该如何称呼?”
“王爷客气,我是棠,王爷随便称呼。”
小王爷不禁嘴角抽筋,暗暗咒骂笑得多无辜似的自称为棠的家伙,哼,若不是那人也挂着张与天雅一般无二的脸,自己早就控制不住一拳揍上去再说了。此时还能按捺着性子勉强平心静气地交涉为的是能把上次见到的舞者迎进王府,三人之中除却这个棠,其余两人中总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王爷莫恼,虽是运气不佳输了一局,我等还是很记您的情的。王爷也曾言道‘聚仙楼’一舞令你与我家缇雅结识,倒也称得上是缘分。往后我‘神舞团’有什么登台的歌舞定会记得邀请王爷赏脸光临。”
“多谢。棠团长好意本王铭记在心。倒是本王现下是否有幸请几位至王府一游?”若是能顺便小住上几日就更好了。
当然,这话他是没说出口,相信棠是个聪明人,听得懂他的话外之音。以他堂堂王爷之尊,三番五次明示暗示要接他们进府,可以捧红他们,可以让他们免于流离之苦,整个舞团都能因此繁荣发达,他所要的无非就是‘聚仙楼’上倾国倾城的舞者。他们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真不懂可以教,硬是装的话,扯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呵呵,王爷看中的是我舞团的才艺还是我舞团的人呢?王爷猜得一点不错,我们三人中确有一个就是王爷见过的缇雅,除却满身的伤痕,他与‘延雍王爷’算得上是别无二致。王爷嘴翁之意不在酒,棠也不能随随便便送羊入虎口。王爷,您懂棠的意思吧。”
意思?什么意思,明明是威胁!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延雍王爷是位神仙般的人物,真正见过的却是寥寥无几,“聚仙楼”中固然有人认出了台上的舞者与雅有着惊人的相似,到底都是亲眼见着雅封棺下葬的人,惊诧之余谁都不敢说什么。他一个舞团的出身,说好听了是个当家的,说的不好听还不是个伶人。他从何而知雅的事,他凭什么说得出雅的相貌,好似曾亲眼见过。哼,把他好比虎狼之徒,难道他真能吃了那舞者不成。
“你摆明了不给本王面子咯?”
“棠不敢。”
“那就随本王进府。”
“王爷宁可失信于天下?”
“本王的脸早就丢尽了,”
皇甫桦不住地咬牙切齿。
“王爷不要脸面我等还要呢。王爷宁可食言而肥,我等却不能害了王爷在百姓面前下不来台。”
棠某人轻摇扇面,笑得如花似玉,能看到此人吃瘪,心里头说不出的爽快。他是堂堂造物主,怎可被人藐视,哪怕此人并不知晓得罪的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不,神。
“放肆,本王容忍你再三,你却如此不识抬举。来人,将此一干人等押下,本王要治他们个藐视皇族的罪名!”
皇甫桦脑子里最后一丝耐性宣告破灭,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比惩强装大人更符合他的性子。宫内卒变固然逼得他一夜之间成长不少,可骨子里终究才不满弱冠,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皇子。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早已超出他的忍耐极限,直到此时才爆发他已是克制得十分不易。
“且慢!我劝王爷三思而后行,拿人容易放人难,到时候王爷求我出去都还要看我心情。”
“不必,本王若是后悔,宁肯弃了王位不要,也绝不向你等服软。”
“好!王爷既然说下了大话,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棠打定了主意要让皇甫桦下不来台,当下毫不反抗地跟着兵士。向来把棠的话奉为信条的一干人等自是顺其自然地一道去。凤华和昕宁早在棠的授意下一左一右扶着病体未愈的缇雅大人,静静地随着棠和虹的步伐。一群美人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倒也轰轰烈烈。围观众人中早有人对皇甫家的小王爷诸多垢病的,奈何对方位高权重,哪里是自己这等蝼蚁小民管得起的,敢怒不敢言者纷纷摇头离去。
见得没有好戏可看,看热闹的路人也纷纷散去,似乎也没人注意到方才“神舞团”进城时所乘的几辆大车莫名其妙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从来不是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就是有人前倨后恭地捧着的棠倒真个不在意入回班房体验下所谓的牢狱之灾,他与虹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初次光临牢房这个地方自是孟不离焦,俩神上天入地都不在话下,哪会把小小的木牢放在眼里。倒是缇雅元神恢复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好在上七界的好友故交都在身边,真要有什么不妥的,他们二话不出来个破牢而出也费不了吹灰之力。
既然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又何苦来受这个罪呢?不懂了吧,棠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就是上天的旨意,既然是上天的旨意那便有着无上的权威不容质疑……哪怕十分了解他的虹打从一开始就晓得棠的理由只有两个字而已。
好玩。
是的,好玩。
哪怕是八度空间内最崇高的神,哪怕是他亲手创造了一切,哪怕他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哪怕再有成千上万条的理由,作为分享他半个灵魂的虹也能把握十足地说一句:棠其实就是个孩子,他的心很寂寞,最喜欢有人陪他玩。
为此他也先为某位倒霉王爷报以深深的歉意。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有本事把棠给弄进来,恐怕是没那么简单把人弄出去咯!
牢狱深深,黝黑不见五指,还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棠忍不住皱皱鼻子,绝美的容颜显出几分不悦,水袖轻挥,不知从何而来的清风吹来,带走了牢中的异味,令得室内清爽了许多。
“嗯,毕竟是要待上段日子的地方,还是得好好收拾下。虹,是不是好多了?”
“真的要待很多日子吗?棠,缇雅的身子还未恢复,早些出去吧。”
“放宽心,有我在还怕小雅出意外?我设道法阵,搬来‘浮游无间’的天地,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棠不以为意,看来是铁定了心思要赖着不走。虹暗暗叹口气,心道自己已是仁至义尽,皇甫小王爷,您自己瞧好吧。
“虹,元梦华他回去了?”
棠向来不喜欢元梦华,倒不是轻视他凡胎肉体之身或是力量微薄,总觉得那人与生俱来的有种随风飘零随遇而安的气息。他不是神,却可以有着神都难以具备的随缘,明明是个不知何朝亡的凡夫俗子,硬是把天命之数看得比谁都轻。他与虹太相似,而自己除了拥有与虹一般无二的外壳,什么都比不上他,往往虹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元梦华就能明了他的意思,这种心灵相通的默契是自己最为期盼的,也是最缺乏的,仿佛怀中心爱的人,忽然之间,离得好远好远。
棠是无所畏惧的,在他的意识范畴内只有不想做和不想要的,从来未曾出现过得不到和失去的。惟独元梦华出现之后他变得患得患失。于他而言,世上少了这么个人才是天大的好事呢!
“嗯。似乎除了放心不下缇雅之外,心情也平静了。相信假以时日他自然想得通。”
提到被他“拣”回来的孩子,虹竟有些无奈。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成全他的一番痴心?我觉得他对缇雅是真心的,他能一心一意地为缇雅着想,呵护受过心伤的缇雅,可以不在意缇雅的过去。比起希烨毁灭般令人窒息的爱,他的情显得更为真诚。棠,让缇雅忘了那段往事重新来过好吗?”
“遗忘谈何容易。缇雅有自己的心思,总不见得由我们刻意抹杀掉他的记忆。那对他并不公平。别急,我的虹儿,别急,正如你所说,元梦华更适合陪伴在缇雅身边的话就慢慢劝服他,我们的精灵王是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必我们过于担心了。”
不必过于担心吗?
虹眉目间总含着化不开的轻愁。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瞳紧紧锁住他心底的至爱,贪心地汲取来自棠身上能让他无比安心的气息,默然半晌才轻启柔唇。
“棠,我是怕,怕千年前的悲剧重演,怕缇雅会再度离开我们。”
犹如他们的孩子般存在的精灵之王呵,他所受的伤害令他心疼。
“不会的,这次有我们在他身边,决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保证。”
棠笑嫣如花,搂过情人偷来一吻后如是许愿。却在心底暗暗念叨,要是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害他的宝贝儿伤心难过,哼,定要他生不如死,只觉得后悔被他娘生了下来。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他们一个劲地讨论他人的终生大事都快上了瘾,另一间牢房里的缇雅可没了悠闲的心情。他所拥有的力量都被棠封在了原先的身体里,仅仅以灵体承载了元神的他对外界的反应处于微妙的情况下。寻常人明显觉察得到的寒意加倍勤袭他的身体,勉强以灵体承载元神果然还是太脆弱。
唉,突然间怀念起元梦华那个小混蛋来,倘若他在的话,倘若他在的话,就能名正言顺地抱着他取暖了。
“缇雅觉得冷吗?”
把精灵王的瑟缩看在眼里,碍于彼此的高傲不便多说什么,可时间久了又如何支持得下去。昕宁凑过身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精灵王,不意外地发觉对方冻得脸色惨白。
不论多么强悍的存在,当其本身出现缺憾时就不再无坚不摧。哪怕此刻换作是棠神座虹神座也一样,他们固然维持着命运之轮的运转,他们的力量与世间元素同源,然而一旦他们本体出现问题,仅仅依靠元素自然的修补依然无济于事,精灵王的元神无法回归原身,仅仅以灵魂的灵体作为容器的话,恶劣的生活环境无疑是招致容器提前破裂的催化剂。
精灵王是远古的神,不会不了解天地力量的潜规则,两年的时间,精灵王拖得过两年的时间吗?倘若再次受创,轻则元神受损,千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他不得不重入轮回修生养息重新来过;重则……神魂俱灭,永无重生之日。
到那时,天地间便没了精灵王,精灵王国没了支柱,哪怕到不了天怒人怨的程度,塌上半天边的效果是绝对有的。
“精灵王殿下,请一定要保重身体。”
“在牢房里还有什么可奢求的。昕宁,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睡着了也就不觉得冷了。”
缇雅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无心掩饰身子的衰弱。堂堂精灵之王走到这一步,真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失败,千年前一次错误的爱恋造成千年后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的覆灭之祸,如果还执迷不悟下去,他与时光同在的指挥岂不都白白喂了狗。
皇甫烨与希琰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否则棠神座早将他的存在自命运之轮中抹去。尽管细细计较下来天雅的死更多的源于血亲之间的纷争,他无非是不负责任的两人的炮灰,这笔帐依然被算到了皇甫烨的头上——因为他仍旧活着。
现在,回过头来看往事,他也想开了许多。为什么不做回原本无情无欲无求的冷血精灵王呢?情啊爱啊的经历过也就罢了,受过的伤害也只当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当叫教训,上两次当就是太笨。
就如此刻,摆在面前的是天牢大狱,四壁皆徒,寒气逼人,再去想些有的没有的的才是整个一混球。他们身体完好,区区寒气自是不放在眼里,自己身子羸弱,一个不小心便要一命呜呼,莫如多想想如何取暖才是正事。
“不如你给我抱着暖和些。可好?”
“不好!”
不待昕宁说句话,自诩为其保护者的玄凝早早打了回票。管你是不是精灵之王,敢打我心上人的主意便是没门。
“玄凝好狠的心肠。果要眼巴巴见缇雅受冻么?”
缇雅笑眼如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若有若无的水光在眼底徘徊,勾得人不由心软。
玄凝大感无力,怎么不过转世一圈而已,精灵王的脾气改了这么多,连媚惑装可怜的本事也见长,瞧方才的神态加上几许心机,换作自己不在的话昕宁早被骗得照顾他去了。哼,仔细想想还是原来的大冰块更好些,至少不会勾引人哪!
果然如此,好在还有人能证明天下仍有真情在。
“玄凝莫恼,缇雅开个玩笑,不会当真要抢你情人。我累了,先睡一会儿,要是有事再请叫醒我便是。”
明明撑不住了还要死死咬着牙保持清醒的事他现在不会做,过去死心眼的精灵已经死了,新的缇雅决定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扯上身上的厚袄就地而卧,微微的寒意沁入心脾,冻得他不禁发抖。忽然身上一重,睁开眼竟是玄凝把自己的厚袄盖在他的身上。他不是还在生气嘛,怎么就……
“别误会,冻着了你我们也不好受。再者说了,我这不就有借口跟昕宁同被而眠了嘛……啊!我又没说错!”
就是没说错才招打!
感动归感动,缇雅还是对某人肆无忌惮不怕死的脾气佩服到了极点。你便不声不响占了便宜去,昕宁还能狠下心让你受冻不成。自己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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