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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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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珩见得此人容貌,悬着的一颗心霎时放下,同时两腿禁不住一软,险些站不住,堪堪陪了个笑:“帝君,原来是您。”君泽不甚在意,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天珩坐定,命仆童沏了茶,才忆起祭司之言,颇为迷惑,怎说帝君是来者不善呢?便拱手问道:“不知帝君来为何事?”
  君泽执掌东土,可说是天珩的顶头上司,不说忙碌无暇,也不大可能有这份闲情来找他聊天,想必是正经事情。
  君泽抿了口茶水,直言道:“恩,确是有事需找你查证一下。”顿了顿,问道,“族中近来可有人离开?”
  天珩怔了怔,细想了一下,方道:“近来倒是没有。不过……一年前,曾有人放言不满居众神之下,要自起一族,不受约束,并偕同另几人离开了族群。派人寻了许久,却再无那几人踪迹,也只能作罢。”
  君泽转了转杯子,正欲问其中是否有那玄衣人,兀的想起未曾问那人姓名,只得将口中问话咽了回去。这次是他疏忽了。
  天珩见君泽不语,有些慌神,慎然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君泽叹了口气,道:“怕正是那几人,惹出事端了。”遂将白狐族之事一一道来。
  天珩听罢,心中悔痛难当,竟腾地一声单膝跪下,道:“天珩管教不严,愧对帝君。”君泽俯身扶起,摇了摇头,道:“呵,怎会是你的过错。我此番来,不过是寻些线索,好早日将事情了了。你可认得出走的那几人面孔?”
  天珩点头,君泽摇了摇手中折扇:“这便好。你且随我去一趟天庭,指认一下。”
  天珩一愣,咦了一声:“帝君已经捉到他们了?”
  君泽轻笑一声:“那倒没有,不过快了。”却不详说,留一悬念在心中直挠。
  天珩不再追问,只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慨叹。如此仙者,虚怀若谷,温润如玉,自己能为其下属,何其有幸啊。
  天庭,赋明宫内。
  一汪清潭旁,簇拥着三只脑袋,六只眼一瞬不瞬盯着水面。顺着看去,水面上却不是波光,而是如走马灯般穿梭不息的景象。
  此前,君泽领着天珩上了天庭,直奔赋明宫来。此处住的乃是通晓世间一切生灵灵息尤其是仙灵气息的司灵天君。说白了就是能感知三界所有生灵所生所在。君泽来此,便是找司灵借一样东西。
  “司灵,可否借你玄天镜一用?”
  司灵天君哑然,心道还说什么可否,你都借了六七回了。此镜平素少有用处,也非特别珍贵之物,便应下了,领着他二人来到后院小潭边。
  天珩尚为妖,现下是第一回来天庭,忍不住四下张望,却没见到什么镜子。
  司灵了然一笑,运气渡至潭中,平静的潭水泛起波澜,水流渐急,竟形成了一道漩涡。漩涡越转越快,最后已分不清水波,眼前一花,一面正圆明镜当中摆开。
  “这便是玄天镜。”玄天镜用处有二,一是可观世间各处景象,二是以手中痕迹为索,寻得相关人事。“青华帝君此前为了找言昭君转世,可是借了不少次……”司灵悄悄向天珩解释,遭来君泽一道白眼:“你怎恁地多嘴。”
  天珩少见君泽这般模样,忍不住暗笑。说来那言昭他是见过一回的,是帝君唯一的弟子。当时只觉是个极为灵慧脱俗的仙君,怎的犯了什么事竟下了凡间?
  君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旋即从袖中取出那团黑雾。
  “妖气?”敏锐如司灵,立刻辨识出了此物。
  “不错。今次来,便是要找到这妖气主人的所在。”
  司灵接过黑雾来,嗅了嗅,轻蹙眉头,回身将其度入玄天镜内。镜面腾起袅袅白雾,化出朦胧的人影来。待画面清晰,天珩倒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沮丧:“不错,是他们。”
  君泽轻轻按上他的肩,以示安慰。转头问司灵:“可知晓这几人现在何处?”
  司灵阖眼,掐了掐指,神色愈渐复杂。片刻后睁眼,低声回道:“此处……不甚妙啊。”君泽皱眉:“怎的?”司灵道:“乃是人界襄州王府。”
  襄州王府——?!
  如此,这群妖孽不仅祸乱他族,还要借王府之势去行些营私之事么?
  本想速速了结此事,不料越深入,牵扯出的内情越是错综复杂。
  “帝君准备如何处置他们?”君泽沉思着,冷不丁被天珩打断。
  “眼下还不知他们究竟犯了多少事,不便定断。现下又牵涉王府,不可不谨慎处之。”手中折扇拍拍天珩的肩,“他们尚认得出你,你且回去罢,此事我来处理便可。”
  天珩无法,叹了口气,应了。
  君泽正欲随天珩一道离去,被司灵挥手拦下。
  “帝君,你许久不曾回来,此刻凡间也渐入夜了,不如就此歇下,明日再去吧。”司灵道着一边眯了眼笑。君泽被她笑得慎得慌,参不出有什么阴谋,也不知她用意为何,想来歇一晚也是没什么关系的,便点点头。
  其实司灵也无甚阴谋,不过是缠着君泽与她讲了凡间遇上的趣事罢了。君泽不是很乐意,他觉得皆是些琐碎无趣的小事,说来乏味。司灵睨他一眼,道那是你这个人乏味。君泽哑然。
  彼处归云谷里,谷雨迟迟不见小狐狸醒来,只好摸索着给它喂了些水。入了夜,怕冻了它,思来想去,挠着头发挣扎了好半天,索性直接将它搂在怀中睡了。阖上眼的时候忽然想到,当年师父捡了自己回来时,是否也是这般为难过。脑中抑制不住地遐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时,心情颇好,越感到被衾里舒适不已,不由紧了紧怀中温软的物什。果真温软……恩?等等?谷雨捏了捏,惊觉手感不对,兀的睁开眼。
  “呜啊——!”谷雨大叫一声,跌下床去,连腰上撞出了伤都浑然不知。
  只一脸惊恐地盯着床榻。
  一颗脑袋怯怯地从被中探出来,关切地看着他。
  哪里还有什么小白狐狸,在他怀里躺了一夜的,竟是……竟是一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四、灵狐灭门真相浮

  倘若你一早醒来,怀中多了个温香软玉的少女,作何感想?
  至少谷雨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偏偏那女子丝毫不察,伸出玉手戳了戳他额间,问:“你还好吧?”谷雨触电一般后挪了几下,张口却无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狐狸……什么人?”女子莞尔一笑:“我就是那只狐狸啊。”
  “啊?”谷雨稍稍醒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是信鬼神之说的,只是亲身碰见倒是头一遭。
  女子忽的想到什么,坐起身来:“对了,昨天多谢……”话语未毕被谷雨慌忙打断:“你等等等!”若她真是那只小白狐,那此刻岂不是不着寸缕,不不对,裹着那几片麻布?想到此处不禁涨红了一张脸,眼睛却忍不住瞟过去。
  女子不以为意地揭开被子,疑道:“怎么了?”
  女子身上衣物完好,只几处沾了些暗红的血渍,细看还是上乘布料缝制。谷雨舒了口气,这才放下手,问起正事来。
  “你怎么会受伤的?”
  “实不相瞒……我是这山里的灵狐族人。”女子目光骤然黯淡下去,“不久前,我们救回一只受伤的黑狐妖,不想他竟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假装受伤混进族内,又讨好族人。最后挑拨离间我们,以致族人自相残杀,他趁此引来同伙,将灵狐族……生生灭了。”
  谷雨听罢,已不能忍受,当即拍案怒道:“怎会有这种卑鄙可恶的人!”又不得宣泄,只好忿忿地坐回去。
  而女子此时眼中已是水光流转,几欲泣下。
  谷雨心中不忍,轻言安慰了几句,转而问道:“那你是逃出来的?”
  女子摇摇头,将详情徐徐道来。
  小白狐名罗曦,是灵狐族族长之女。灵狐族驻于此山已有千年,不问世事浮沉,过的是世外桃源的日子,是而族人皆是心地纯良。不久前,罗曦的兄长罗旭在林中捡到一只腿受了伤的小黑狐,带回家救治。黑狐伤好之后,道是为报救命之恩,要在族中留数日,愿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其间黑狐与罗旭感情日渐亲密,黑狐便利用罗旭的信任,挑拨他与族中长老,引起了内乱。而事发时罗曦恰巧贪玩离了家,再回去时已是满目疮痍。
  “管家伯伯临终前用传音蝶记下了一切,传音蝶找到了我,我便知道,一切,都没有了……”
  谷雨道:“唉,可惜我帮不到你什么,如果是师……呃,对了,你说你们驻此已有千年,修为应当不浅,怎的那黑狐的同伙竟敌得过你们这么多人?”
  罗曦道:“不然,那日他早在我们的饭食中下了毒,不然以我爹爹和各位长老的修为,不可能轻易败的。并且我在外时,就已感到身体不适,运不了气。族人必定也是因为这个而不敌他们的。”
  一时间无人接话,气氛沉寂。
  忽闻听门外脚步声传来,谷雨耳朵动了动,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罗曦,猛然跳起来对着她狂打手势,一面小声急道:“你快躲起来!我师父回来了!等等,没地方躲,不对,你快变回去!”
  罗曦见他如此激动慌张,也跟着局促地点了点头,运诀恢复成了狐狸模样,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谷雨也连忙盖上被子,佯装成刚醒的模样。
  门外脚步声顿了顿,方继续前行。木门被轻轻叩了两声,谷雨慢慢坐起身,哑着嗓子问道:“师父?”
  君泽推门进来,瞥见谷雨闪烁的眸子,不动声色就着桌子坐下。谷雨不敢起来,只得干瑟瑟找话说。“师父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怎么回来了?”
  “恩,回来拿些东西,顺便看看你。也不早了,怎么,还不起来?”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余光越过他的身子瞄着床内侧。
  “呃,是啊,我就起。”说着小心翼翼翻身下来,把被衾往里面攘了攘,心中暗道罗曦你可千万别出来。随手取下挂在床边的衣服穿上,蓦地觉察出一丝违和。琢磨了些会儿,才恍然——他要瞒着师父作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谷雨穿好衣物,正要坦言,不料被中传来闷闷的呻吟声。两人四目齐齐看过去,待谷雨转头时,君泽已朝这边走过来了。谷雨心中仍是一震,却不阻拦他,只觉心兀自跳得厉害。
  君泽行至床边,看了他一眼,谷雨只觉那道目光虽平淡无波,却有如将他洞穿一般明利。被子掀开,露出小白狐狸皱成一团的脸。罗曦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时从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声。
  君泽见得此物模样,系之近来发生的事,须臾间心中已明了。谷雨见着罗曦如此痛苦不堪,不禁小声嘟囔道:“怎么会这样?昨日明明上了药应该有效用的……”君泽览过一遍小狐狸周身的伤口,亦是疑惑,伸手探上它额际,渐渐皱起眉头来。
  “师父,她怎么了?”
  君泽方才运气查探了一下小狐狸的内息,此伤伤至元神,不出意外应当是……
  “师父?”谷雨见君泽分神,伸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它外伤虽是好了,内伤仍在。伤得很重,我带它去调息一下。”言毕抱起小狐狸便向外走去。临至门口顿了顿,回头道:“早饭已备好了,洗漱完就去用罢。”
  谷雨噎了一噎,应了一声。目送他出了门去,却未跟上。
  若是内伤的话,昨日他就能探出了,然罗曦内伤亦不算重。君泽应是有其他事要避开他罢。谷雨也无伤感情绪,朝夕相处,即便没有确凿证明,也该觉察出丝丝破绽了。他是何人?来自何处?谷雨无数次自问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他心里,君泽是他的师父,这便够了。
  罗曦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在另一间房内。身侧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手指抵在她额间,一股暖流自他指尖传来,透过皮肤流经全身,与之俱来的是渐渐清醒的神智。
  她抬眼愣愣地看着那人,看他周身泛腾着的,与她不同的气场。爹爹曾说,山中来了位仙者,我们切莫随意扰了他。看来此番,她却是不期扰上了。
  君泽见她目色平静,方才收回手,问道:“你可是去历天劫了?”
  罗曦愕然,微微颔首,不敢出声。
  君泽叹了一声,语气略带责备:“你不过五百年修为,怎受得住天雷,没有魂飞魄散已是万幸了。”
  “可是……”罗曦急道,起身伏在床上,“仙君,我有不得不报之仇,除此一法,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够为我的族人讨个公道了。”
  “再大的仇,也比不得性命重要。你可以为忠死,为义死,不该为仇死。而今你若是熬不过天劫,仇未报,却害死了自己,你自认值得么?”
  “我……”罗曦心知这些道理,可她不甘,不甘就此放任仇人逍遥法外。
  “此事交由我处理罢,你安心在此养伤。”君泽取下挂在墙上的剑,目色凝重。忽的想起了什么,回身道:“我的身份,暂先保密,切莫告诉谷雨。”
  木门吱呀一声响动,正厅内的谷雨不由微微一震,回身正对上君泽的目光。
  他鲜少见到这幅模样的君泽。佩剑于手,眉头微蹙。记忆里,师父永远是摇着折扇悠悠闲闲,什么事也惊扰不了他。
  君泽见了谷雨眼中的惊愕,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明明只是以防万一回来取剑,却在见过罗曦后冥冥升起一股焦躁的情绪。他立刻重整形容,微微笑了道:“没有大碍了,只是还需调养些时日。你好好照看它罢,事情办完我便回来。”
  谷雨应了声,送他出门。临行时他听见一句几不可闻的呢喃。
  “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  既没人戳进来,总是会想着,没人看,我写什么呢?
  又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去更,才没人看?
  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唉,第一次写古风是真的很困难,不过既然我创造了这样一个故事,我就要给它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五、深藏王府姊弟怨

  襄州王府内,一派歌舞升平。
  座上的王爷看起来喜不自胜,举杯一次又一次敬下,随即饮尽。
  “哈哈哈哈!柳公子,这次多亏了你的计策,我才如此顺利将那老顽固掰下台。现在终于再无人敢和我作对了,哈哈哈!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本王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你!”
  侧席一青衫男子拱手道:“王爷抬爱了,晚生不过略施薄技,既成功了,实乃幸也。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晚生无所求,只愿能够继续留在王爷身边效力。王爷若愿意收留我等,晚生感激不尽。”
  “自然自然!求之不得。如此本王便赐你与你的友人宅院一座,往后可自由出入王府,如何?”
  “多谢王爷!”一众青年齐齐作揖。
  梁上君泽闻听厅内对话,细细打量了那位柳公子。五官清利,正是前日在玄天镜内见到的人。不出意外,他要找的几人,此刻都在这房梁下了。
  宴席毕了,君泽捏了个隐身诀,悄悄跟在柳公子后面。说来也怪,他与其余几人道别之后,四下张望了片刻,沿小路直往偏僻处走,模样甚是鬼祟。直至西苑角落处一间房门口,两下看了看,迅速进屋关上了门。君泽一闪身亦跟了进去。
  屋里并无异处,桌上有铜镜与妆盒,当是女子闺房。君泽有那么一瞬想走——偷偷摸摸进女子闺房,他可联想不到多少正经事。迟疑了会儿,还是决定站远些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柳公子走到床边,撩起了床帏,对着里面叹了口气,就着床沿坐下。
  纱帐下,俨然一名罗衫女子,半卧于寝榻上,却是面容郁郁,唇上不泛血色。再细瞧,女子四肢腕踝处但有粗黑的绳状物直连到床边圆环上,竟是沉沉的黑铁锁链。
  “我已得到王爷信任,如今有了此等靠山,行事必利便不少,我等大业成就也指日可待。当初我们一同出来时志在凌云,你怎的……还是如此执拗想不通?”
  女子将头偏过,神色无怒,也不搭理他。
  那柳公子并不放弃,继续循循诱导:“明歌,我知道你怨我此举不够磊落,但你也见着了,我现在修为大涨,毋要他个一百年,便是连天上的神仙,也敌我不过。你我姊弟一场,我自不会害了你。”
  那名为明歌的女子似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身子一颤,冷哼一声扭过头道:“姊弟?我柳明歌自诩不屈不羁,却也知道道义情理,我没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弟弟。也都怪我,父母亲早逝,我没有管教好你,才教你变成今日这样。因果报应,迟早会来的……咳咳咳……”
  “你……”柳公子微微眯了眼,面不露愠,却自内中透出来一股压抑不住的寒意。
  “既然你一意孤行,倒不如痛快地杀了我。琉风,这样,对你我都是折磨。”明歌敛了情绪,淡然开口,仿若自己只是个局外人,来为困入局中的人开解。
  柳公子,不,琉风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几个来回,终是垂了下去。
  “时间会见证一切的。”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
  君泽定在原处,寻思了许久。而床榻上的明歌转头盯着上方,神色呆滞,蓦然,眼角滑出一行清泪。
  琉风的气息骤然消失,想必是离开了王府。君泽看了看明歌,心中生出一念。
  明歌自觉流下那行泪,立刻抬手抹去。对着床盖发呆得久了,眼睛酸涩,只想再休息会儿。不及她阖眼,一个陌生的面孔突如其来出现在她眼前,惊得她反射性地坐起了身,却没有叫出声来。腕上的锁链被她带得铮铮作响。
  本处于防备状态的明歌,看清之后迷惑起来:不是琉风,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抑或黑巾蒙面的人,反倒眉目清雅,略含笑意,冥冥中有股不容亵渎的气场。
  “你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紧握了双拳,暗自里蓄势待发。
  “君泽。”陌生男子丝毫不避讳,直告名讳。
  明歌闻罢腕劲一松,惊愕道:“青华……帝君?”
  君泽也诧异道:“你认得我?”他虽已做了万年神仙,说不上洪荒至今,却也算得万古。平素仙友均是尊呼一声“帝君”,只少数人还记得他这个本名。
  明歌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多年前,帝君到过东山,那时我远远地见过一面,一好奇打听了,才知道。时间太久,便不记得模样了,只记得名字。”说着有些支吾,移开了目光。
  君泽略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也不戳破,静等着她说话。
  果不然,才撇头的明歌忽的转回来,一脸惶惑地盯着他:“帝君为何会来此处?”
  “为之何,为之谁,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明了。”君泽握起那条黑铁锁链,摸索了会儿,“他用这个封印了你的修为?”
  明歌浑浑然忽略了后面的问题,声音微颤,回问道:“帝君是亲自来,处置我弟弟的吗?”
  “我只会将他带回,天帝如何处置,是他的命数。当然,我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倘若他能自首,想必还能减轻量刑。”君泽看着她,“你希望我如何处置呢?”
  明歌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明歌别无所求,琉风有什么罪,我一样有责,但求分他的刑罚于我一半。另外,在他悔改之前,我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哪怕要我亲手杀了他,我也不愿他背负着罪孽离开……”
  君泽看了她半晌,方道:“你倒是个令人敬佩的女子。”言罢手腕一转,将铁链捏了个粉碎。“既然如此,你亲自去劝他罢。我看得出你们姊弟情匪浅,那么他也能听进去些。”
  明歌愣愣看着轻易碎裂的链子,揉了揉手腕,只觉浑身气血飞速流转,失去的修为重新涌起,余下的断链也被涌出的力量燃成灰烬。“帝君,不怕我私放了他么?”
  “结果如何,于我没有影响。”寥寥十字,足以说明一切。君泽伸出手来——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金色绳索,“现在的你不一定敌得过他,这缚妖索借与你,以备不时之需。给你三日时间好好考虑吧。三日之内我不会出手,到时我来此处等你。”
  明歌接过绳索,面前之人已不知所踪。堂堂帝君,捉拿一只狐妖,易如反掌,何故此番周折?他不过是给了琉风一个赎罪的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悔过的机会。
  所谓仁义,不过如此。她苦笑。
  距襄州百里的山林里,几道黑影于树木间穿梭不息。一炷香过去,原本有序安静的身影开始嘈杂起来,步伐也变得纷乱。听得有人在说:“喂!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们找了这么久,林子里半只妖都没有!”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不可能!我上次来打探过了,这里的确有群小妖。公子,你要相信我!”“别吵。”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仅这二字便让身旁的人都噤了声。细观模样,不正是刚离王府的琉风?
  他环顾周遭,目光定在一株断截的矮桩上。“这里我们刚刚来过,”表情一滞,低喃道,“这……难道是回环术?”可是方才走了这么久,却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也没有嗅到半分妖气,可见施术之人修为之高。
  “难道被发现了?”琉风当即警惕起来,属下们皆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他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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