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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奇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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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觉!!!!!!”
“你不是自称功夫很好吗?为什么何仵作和你在一起还会出事!”向迁崇晃着楚江开的肩膀,反复将这两句话问了两遍。
楚江开只是沉默地推开向迁崇的手,继续检验着,昨晚发现的尸首。
向迁崇见楚江开不说话,又想质问他,一边的张小乙看不过,拉住向迁崇,道,“向捕头,你这样问大人也是无济于事,孙大夫正在给何先生看着不是吗?要是何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人肯定比你急。”
“他急个屁!你看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对着这具尸体之外有说过半句关心何仵作的话吗?
张小乙无言。
说到昨晚,那真的叫人惊心,大半夜的楚大人突然翻墙进来,那时候恰巧是张小乙守卫,张小乙见到楚大人浑身是血,抱着也同样染尽鲜红的何仵作,直奔孙大夫的住处,一脚踢开孙大人的大门,将何仵作塞给孙大夫,冷酷地说:“救他。”
又风驰电掣地召集衙役去找回一具尸体,然后躲进仵作房,亲自验尸。
明明是那样害怕尸体的楚大人,却亲自验尸。
此时东方初泛鱼白,天将亮未亮,孙大夫那边没消息,楚大人这边也是一直沉寂。
不过可以看出来,楚大人的手在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疑小张衙役也是俗人。
“小乙。”楚江开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冷,有些沙哑,也有些颤抖。
张小乙殷勤地回应,“大人有何吩咐?”
楚江开道,“备上笔墨纸砚。”
“是。”张小乙迅速领了命令,并且很快地拿了过来,
楚江开又命张小乙研墨,迅速记下死因,死亡的时间。
死于严重失血,身上有大量创口,死亡的时间是丑时一刻……楚江开停下笔,将笔放下,抬头看向窗外。
“大人天亮了。”张小乙轻声说。
“嗯。”
“您,不去看看吗?”张小乙试探性地问。
楚江开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怕。”
越是害怕,越想知道情况,就越是不敢去问,害怕得到的那个答案,是自己
最不想听到的那一个。
“大人……”张小乙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比较好。
正如向捕头所说的,何仵作是和楚大人在一起的时候遇见了危险,楚大人有多少自责,多少后悔,多少内疚与歉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沉默半晌,张小乙说,“大人您不去换身衣服吗?”
看着全身湿透的,沾满血迹的衣服,楚江开还是摇头。
“可是万一着了凉……”
“无碍。”
楚大人说话变得与何先生一样简洁了,张小乙叹了一口气,“要是何先生看到你这样,他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挺好的。”楚江开语调平平,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张小乙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导陷入情绪低估的楚大人。
楚大人总是很温柔,又十分爱笑,笑起来灿烂得可以闪瞎狗眼,可从来不曾有过低落的时候。
张小乙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又听见楚大人说,“小乙,你今天话真多。去跟画师要死者的画像,查清他的身份。”
“是……”张小乙无语凝咽,他哪里话多了,明明是大人话少了!
张小乙走后,楚江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室内十分简洁,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玉兰花清冷的香气,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楚江开手托着脑袋,手掌掩住双目。右手紧紧地握住。
昨晚这只手,还曾与他十指交握,他的指尖很凉,掌心却很暖。
又是自己,松开了他的手,跑去追凶手,才导致他遇上危险。
何人觉,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追去。
卷二十四 报私怨大夫欺大人
孙大夫: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欺负楚大人,真的。
张小乙:真的,看不出来。
孙大夫:没办法,可是他的M属性太让人想狠狠地虐。
张小乙:……神马是M属性?
孙大夫:啊哈哈,这是红毛语,小孩子不必懂。
“我本是仵作院中那株玉兰树,修炼千年,五年前刚历千年天劫,又逢干旱,本体几乎死亡,是你对我殷殷照看,浇水施肥,将我救活,我感你救命之恩,故伴你五年为报答,如今你我缘分已经,特来告辞……”
蓝衣青年缓缓作了一揖,然后消失于虚空之中,只留下满天玉兰花瓣纷飞。
“别走!”楚江开一声惊呼,倏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仵作房中睡着了,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虽说是梦,却真实得叫人害怕。
楚大人。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楚江开重复着这句话,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急急忙忙跑去孙斯见的居所。
才跑到半道,正好遇见孙斯见。
楚江开拉住孙大夫,想问又不敢问,大眼瞪小眼半日,只挤出半句话,“他……他……”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孙斯见看楚江开这样,不由得笑了,拍拍楚江开的手臂,道,“何人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楚江开的表情在瞬息之间,变化万千,由怕到惊,到喜极。
然后飞快地跑向药房。
“哎,我还没有说完呢!”孙斯见话还没说完,楚江开已经没了踪迹。
孙斯见无奈摇摇头,慢慢跺着步子走回去。
楚江开风风火火地冲到孙斯见的住处,见到何人觉躺在床上,似乎正沉睡着,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不过比之前好太多太多了,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温热的脸。
这是他,依然活着的证据。
幸好没事,幸好没事。若是有什么万一……
楚江开不敢想下去,紧紧握住何人觉露出被外的手。
意外的,发现何人觉的衣服已经换成一套干净的亵衣,楚江开不由得皱起眉头。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楚江开头也不回,问,“你帮他换的衣服?”
“当然。都是男人嘛,还怕我吃了他豆腐不成?”孙斯见笑着回答,明知楚大人羡慕嫉妒恨得快生吞了他,更是要刺激刺激这位夜半扰人清梦的混蛋,“不过说回来,我师兄真是很白啊,细皮嫩肉得一点都不像个已过而立的人。”
“啥?”楚大人缓缓转过头来,看见孙斯见的笑颜,不敢肯定地问:“而立?”
“而立。”孙大夫强调了这一个词,“当年我拜师的时候,他已经是师傅的弟子,十五六岁的模样,我才十岁 。我又比你年长,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过了而立。”
楚大人看看何仵作,又看看孙斯见,慢慢说,“不可能。他看起来最多廿六、七,不对廿三、四……”
“完全看不出年纪吧?”孙大夫倚在门上,事不关己继续刺激,“我小时候问过他的年纪,他说忘记了。会忘记自己年纪的人,指不定已经好几千岁了吧。嗯……他一直很喜欢玉兰树,说不定是玉兰树精。”
玉兰树精玉兰树精玉兰树精……楚大人脑袋里只剩下这四个字不停地盘旋绕圈,然后他想起那个梦,玉兰树精何人觉与他道别的梦,顿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连忙赶紧岔开话题,“为什么他还不醒来?”
孙斯见叹了一口气。楚大人的心被高高地挂了起来,追问,“怎么回事?”
“哦。”孙斯见顿了顿故意吊着楚大人的胃口,“他是被人掐住脖子,导致窒息,不过对方力道不大,所以还不至于有生命之虞,但是,却因为淋了雨吹了夜风发起烧来,现在身体十分疲惫,急需休息,现在是半昏迷着,虽然没有危险,但是仍会昏睡几日才能完全清醒。”
楚江开听到没有危险时候松懈了一下,听到要昏睡几日才能清醒又紧张起来。
“不过。”孙斯见又开始耍坏心眼,他本来说话就是慢里斯条,现在更慢了,说起话来几乎是一个词顿一下。急得楚大人眼眶红红的,“不过怎么样?”
“不过,他昏睡着,我要,如何,给他,喂药呢?”
“交给我吧。”楚大人突然两眼放光地领下这个任务。
“好吧。”孙大夫笑了起来。
很好。顺便说一下啊,治疗发烧的药师很苦的,楚大人除了怕疼之外还很怕苦。
在得知何人觉没事之后,楚江开心情愉快的几乎要飞上天去了。
听着张小乙报告死者的身份时候,怎么也忍不住笑容满面。
“这人叫顾西,是城西顾家的护院。家中妻子难产而亡,只有一个半岁的孩子,和卧病在床的老母。”
“哦……”话尾微微地扬起,难掩大人的情绪。
张小乙面色黑了黑,“听到人家这样很愉快么大人?”
“不是不是……!”楚大人双手捂住脸,揉了揉。
“何仵作没事?”
“嗯。”揉完之后,还是笑容满面。
“大人你不能这样,好好听我说,或者和我去他家看看?”
楚大人心情难以形容,但确实现在也不是该高兴的时候,他道,“我去洗把脸,然后和你去死者家。”
调节好自己情绪的楚江开与张小乙一同前往死者家中,一路上,张小乙又将顾西家中情况重述了一遍,楚大人听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张小乙见楚江开回复正常,才道,“顾西是家中独子,并没有什么亲人。”
“……”楚大人皱起了眉,问;“你说顾西原来是做什么的?”
“城西顾家的护院!大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
“有有有!”楚大人擦擦汗,这年头,下属都可以吼上司了,呜……
楚大人又问:“是,有个女儿叫顾盼的那家?”
“是。”张小乙斜了楚江开一眼,“大人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看上人家顾小姐?”
“没有的事!”楚大人急忙辩解。
“这就是顾西家了。”张小乙指指前面破旧的老房。
楚大人不由得心中一阵闷,滨洲,尚有这样贫穷的人家,三年任期又满,叫他如何舍得下?
卷二十五 怜幼儿善心收螟蛉
看着低矮的房子,楚大人心中一阵难受。
那门上还贴着白纸,对联也是蓝底白字。孩子才半岁,就是这家女主人才过世半年。
楚江开推门而入,房子有股霉味,踏入其中,地面阴湿,东西乱七八糟地堆放着。
对面有个南方少见的炕,炕上躺着个老人,旁边是个小婴孩。
看来那便是死者顾西的母亲与孩子了。可怜一老一幼,全失了依靠。
那老人似乎听到有人来,慢慢张开眼,巍巍颤颤地问,“你是谁?”
张小乙连忙上前去,道,“老人家,这是滨洲的父母官,楚大人。”
“大人……老身给你行礼……”老人挣扎着要起来,楚江开忙扶住她,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你身体是怎么回事?”
老人咳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身身体一直不好,拖累得家里这么穷。”
楚大人为她顺被,听着她继续说,“老身就一个孩子,那冤家又死得早,我一人将儿子拉扯大,如今做了顾老爷家的护院,倒是很体面,咳咳,哪知我的这身病,每月都要交不少钱给大夫,硬生生将家里一点底子都磨光。老身的儿媳也苦,去年秋天生孙儿的时候,血崩……唉……咳咳……”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楚江开耐心地听着,不时回应一两声,待她说完,才问老人,“老人家,您儿子可是顾西?”
“是,这名字还是他的死鬼老爹给他起的。“
“他平日可有与人结仇?”
“没有,没有,我儿子性子虽然烈,人却很好,什么事情都是过去就算,很少与人结仇。”
“这样……”
老人拉住楚大人的衣袖,道,“大人啊,是不是我儿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这……”被老人一问,楚江开顿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怎么了?”老人见楚江开欲言又止,急忙追问。
楚江开实在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又看那老人虚弱的身子,不由得说,“他很好……很好……”
但是老人不依不饶,道,“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您说,老身受得住,受得住。”
楚大人当真是有口难言,张小乙在一边看着,开口道,“老人家,顾西他……昨晚……被杀了。”他说的很慢,也很柔和,但是对于老人来说却犹如一个突然炸响的雷霆,将她的希望全部击破。
奇怪的是,老人并没有哭,她脸上浮现出像是哀,又似喜得表情,“难怪……难怪……”老人说,“我昨晚梦见孩子他死鬼老爹来接他,还问我什么时候去,没想到原来却不是梦。”
老人抱住孙儿,道,“可怜我年幼的孙儿,她又看看楚江开,突然将小婴孩塞到他怀中,“他就拜托你了,大人。”
话语尽,老人突然往墙上一撞,竟是自尽。
“老人家!”楚江开要拦已经迟了。
老人的血将将墙壁染成血红,仿佛是开在墙壁上的,巨大的花。
料理完老人后事,楚大人这下真正苦恼了。那个孩子怎么办呀!
张小乙逗着小孩子,说,“老人说孩子托付给你。”
“这这这……这算什么啊!托付给我?”差大人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
“大人你认命吧,好好照顾你儿子。”
“我怎么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啊!”楚大人话音未落,那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吓得楚大人差点失手将孩子掉下去。
“哇哇哇……”哭声有些微弱。
“怎么回事啊这是。”楚江开怕又失手,将孩子紧紧抱着。
“大人你太大声把他吵醒了吧?”虽然是问话,张小乙却说得斩钉截铁。
“不是吧……”虽然不相信,但仍然是放轻了语气。
“哇哇哇……”
“这到底要怎么样啊!!”楚大人连尖叫都很小声。
“是饿了吧!!”小张衙役终于说出了重点中的重点。
楚大人擦擦汗接过奶娘将喂完奶的孩子,“原来是饿了啊……”
那奶娘说,“大人,您家小公子脏兮兮的,我给他洗个澡吧。”
楚大人求之不得,连忙递给奶娘。又让张小乙去买些新的幼儿衣物来。
小婴孩本来生的就漂亮,只是因父亲忙碌,祖母又卧床,没法照顾周到,所以总是脏脏的样子,而今洗了澡换了新衣,整个人也不一样起来,十分惹人喜爱,他窝在奶娘怀中被逗得咯咯笑。
楚江开不免又是一阵惆怅,孩子年纪实在太小,什么都不懂,在几个时辰内,父亲祖母接连过世,成了孤儿
想到顾西,楚江开心中突然一动,似乎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何人觉会遇袭。
何人觉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断不至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再者他个性虽冷淡,但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应该不会与人结仇,那为什么,凶手要对他下手?
那剩下只有一个可能了,他看到凶手的脸,并且,那个人是他认识的人,所以,必须杀他灭口。
思及此,楚江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幸好凶手力气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来他何人觉的亲人朋友什么都不了解,若要知道这一方面,大概还要去问孙斯见。
想到哪混蛋孙斯见,楚大人真想狠狠咬他一口以泄心头之恨。
“大人大人。”张小乙叫了两声,楚大人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情。”
“你不会真的不要小公子吧?”张小乙已经自动自发地叫上小公子,楚江开刚想发作,却见奶娘已经抱着小婴孩正递给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你不能这样,既然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守信!”
楚大人委曲得,“我没答应啊!”
“沉默代表默认!”
“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吗?”楚大人万分无奈地抱过小婴孩,见他一双漆黑的圆圆的大眼看着他,顿时心中一片柔软……
奶爹之路漫漫,楚大人将上下而求索。
【再者他(何人觉)个性虽冷淡,但并不是难相处的人】
张小乙:会这样认为只为你吧楚大人!
【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吗?】
张小乙:我是赶大人上架!
【见他一双漆黑的圆圆的大眼看着他,顿时心中一片柔软……】
张小乙:大人你是恋童癖啊!
楚大人:不吐槽你会死吗?
张小乙(斩钉截铁):会!
卷二十六 问仇怨医者讲旧事
衙役甲:“这难道是私生子?”
衙役乙:“我觉得大人没有背叛何先生的勇气。”
衙役甲:“所以这是……”
衙役乙:“男男生子?”
衙役甲:“还是大人生的?”
衙役乙:“=口=!!!逆西皮了啊混蛋!”
楚大人抱着小孩子走进滨洲府衙的时候,门口的两个衙役瞬间掉到地上。
“大……大人,你儿子?”其中一个指着小婴孩颤抖地说。
“什么啊,这是这是……”楚大人“这是”了半天,啥都没说出,抱着小婴孩直冲冲走进滨洲府衙中。
留下两个不明真相的衙役交流八卦,具体八卦内容请参见上面的小剧场。
正好这个时候张小乙走过来,两名守门的衙役连忙凑上来问——
“小乙,刚刚那个大人抱的那个小孩是什么身份?”
“不会真的是楚大人的私生子吧?”
做为掌握独家秘辛的小张衙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道出真相?只见他暧昧暧昧地一笑,“佛曾经曰过,不可说,不可说!”
说罢连忙带着奶娘,追上楚大人的脚步。
小婴孩来到滨洲府衙,楚大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府衙内众人称这小少爷,是过继来的养子,但是任何人不得乱传谣言,只当他是楚大人亲出。本来在世上再无亲人的孤儿,一下成了府尹大人的公子。
而深知此事始末的小张衙役,被楚大人警告了无数次,不许泄露任何信息,不然……
虽然不知道“不然”后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小张衙役还是守住了承诺,当然不是因为大人“无聊的毫无魄力的威胁”(—小张衙役原话),只是出自一份善心而已。
养子事件渐渐落下帷幕,不过楚大人依然在苦恼着,到底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呢?
这真的是个大问题啊大问题。
这事刚了,孙斯见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大人,来喂药。
楚大人一听,什么案子养子名字全部暂缓,先往孙斯见的药房赶过去。
孙大夫早就备好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楚江开一看那碗药,顿时垮了一张俊脸。
这药一定很苦很苦,意淫中口对口喂药什么的……
不知是大发慈悲还是心有歹意的孙斯见递给楚大人一杆中空的麦秆,说,“你只要如此这般按着麦秆一头,到我师兄口中就能很容易地给师兄喂药了。”
楚江开接过麦秆,心中不知是何感受,末了,又听孙斯见孙大夫说,“千万不要嘴对嘴那样喂啊,那样的喂法完全是不正确的,很容易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而使药效降低的!”
楚江呆看见自己的幻想轰然一声倒塌了,徒留一地尸块。
给何人觉着喂药的时候,楚江开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在一旁研药的孙斯见,说“斯见,你可知道何人觉有没有与什么人结过仇?”
“嗯?”孙斯见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停下手上的动作。
楚江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猜测对何人觉下毒手的,应该是熟悉的人,所以……但是你说何人觉人这么好处,怎么会与什么结仇结怨的呢?”
孙斯见听到这句话,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楚大人,一张脸憋得透红,然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你在笑什么?”楚大人还云里雾里。
孙大夫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哇哈哈哈……哈哈哈……何人觉……好相处……噗哈哈……这大概是我今年听到的……哈哈哈……最好笑的笑话了……”
“……难道不是吗?”楚大人天真地扬起脸。
“难道是吗?”孙斯见好容易止了笑,喘着气,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当仵作吗?”
“呃?”这个楚江开真不知道,于是楚江开问孙斯见,“为什么?”
孙斯见说,“你问过他吗?”
楚大人歪头想了想,说,“好像曾经问起,但是被他一句带过。”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孙斯见终于缓过气来,又用回平日里那种慢吞吞的语气,道,“那大概是他一生的污点吧。”
楚江开睁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其实,师兄他是开过药庐的。一开始是不错,但是,在他一张冷面吓哭所有小孩,吓跑一切女性之后,药庐的生意便冷下来了,来找他看病的都是些登徒子,你知道的,他全身上下最大的优点就是那张脸了,现在还好,少年时候才叫……”
孙大夫硬是被楚大人凶神恶煞的眼神逼得吞下口中几个形容词,佯装咳了几声,继续说,“可惜大人您没看到啊,少年时候的师兄,不然您一定会更对他死心塌地……”嗯,不要怀疑,这是孙大夫的报复,看看楚大人那无限惋惜,一心想穿越到何仵作十八岁青葱岁月的神情就知道了。
“那些登徒子假借看病名义,实际上是……你明白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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