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正太养成手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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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热的温度席卷强风向洛浅咆哮而去，他拼命控制着方向盘，咬牙使劲全力不让货车偏离正常行驶的轨道，车厢内的夏禾木用身体护住游戏舱，炽热的高温使得他浑身皮肤像被火烧般疼痛……
　　卓秦早早在这个地方埋好了陷阱，原本他是打算一个人在这里甩掉所有追兵。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或许他还是太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军方加上世界之奴，他们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洛浅呆滞地望着烈焰燃烧的加油站，第一次，他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有神明的存在。
　　！
　　一阵黑色的烟雾从火光中呼啸而出，红色的光芒闪入眼帘。
　　卓秦的这辆红色闪电的外壳是特殊钛合金材料，曾经在枪林弹雨中救过他无数次性命，确定这次任务的风险之后，卓秦出门便没有离开过它。
　　渐渐，红色闪电停了下来。
　　洛浅跳下车，飞速奔跑到卓秦的身边，却见他浑身是血，趴在了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喂……你不要吓我……”洛浅颤颤轻语，伸手触碰卓秦的脸颊，却在下一刻如被触电般收回了手……
　　那是如坠入冰窟般冰冷的温度。
　　……
　　洛浅一拳砸上几近烧融的车门，顾不得皮肤被滚烫的温度烧毁，疯狂地攻击门锁……
　　“啪嗒。”听见锁扣松开的声音，洛浅猛地拉开车门，把卓秦从驾驶座拉出来。
　　这时，他才发现，卓秦的右脚已血肉模糊，鞋子里满满的，都是血水。
　　……
　　卓秦方才，就是用这样的脚踩着油门，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生的道路。
　　“你给我听着，如果你敢死在这里，我绝对不会饶恕你！”洛浅愤怒地咆哮，满是鲜血的双手按在卓秦胸口，一次又一次地电击。
　　两人的血混在一起，顺着洛浅纤细的手指蜿蜒流下……

　　第84章　祈祷

　　“嘀——嘀——嘀——”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一切都如雪一般纯白。
　　洛浅趴在急护室的透明玻璃上，望着床上深深沉睡的卓秦，连眨眼的时间也都不给自己，全神贯注在卓秦身上，告诉自己：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
　　“你这是何必……”洛凛然走到洛浅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外套，整整12个小时，洛浅就这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望着卓格列家族的少爷，像樽木雕似的。
　　洛浅轻轻耸了下肩膀，披上的外套从他的肩头滑落，他只是凝神地看着卓秦，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需要。
　　……
　　洛凛然伸手接住外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从火场九死一生后出来，便看见洛浅不断用电流刺激卓秦的心脏，即使他的美丽的手因超负荷而体无完肤，也没有停止。
　　那样疯狂、执着、拼命的洛浅，洛凛然是第一次看见。
　　那一刻，他已顾不得夏禾木带着夏禾酥去了哪儿，也顾不得他身为洛世深长子的使命，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如果卓秦死了，那么他最爱的洛浅，也会随卓秦一起死去……
　　永远的，离开他。
　　……
　　洛凛然立刻下令停止追击，把卓秦抬上车，带着失魂落魄的洛浅一起回了医院。
　　而凌云璃的人马，在整装之后继续追着夏禾木而去，从洛凛然身边擦身而过。
　　“小浅，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夏禾酥必须死吗？”洛凛然自知凭他自己是无法把洛浅的注意力，从那个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大少爷身上转移。所以他拿出了夏禾酥，他知道，洛浅一定会在意。
　　“……”洛浅缓慢地转过头，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才用嘶哑的嗓音回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容器，作为……”洛凛然的话还没说完，洛浅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幸福从我身上夺走！为什么这个时候才会想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你！——”洛浅用尽全身气力向洛凛然咆哮，仿佛燃尽了自己最后的小宇宙。说完后，他便摇摇晃晃地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垂着眼睑，毫无生气。
　　真相？那值多少钱？
　　为了这该死的真相，卓秦现在躺在床上，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明明洛凛然一句话就可以避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他？
　　这样……这样的话……
　　卓秦受的伤，还有什么意义……
　　洛浅把头深埋在膝间，颤抖着的身躯哆嗦成一团，像是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动物，只想关在自己的世界中，默默舔舐伤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做事不计后果！”洛凛然被洛浅最后那句话气到了，攥紧的拳头颤动着，怒瞪的双眸好似能喷出火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自由，可以什么都不用背负过自己的日子！我是父亲的儿子，我必须贯彻家族的正义，即便你恨我入骨，我也必须废了卓秦、毁掉夏禾酥的尸体！”
　　“我真的会杀了你！”洛浅凶狠地望着洛凛然，熊熊烈火他蓝色的眼眸中燃烧。
　　……
　　此时，洛凛然在洛浅纯净的蓝色眼眸中看见了因嫉妒而疯狂的自己，丑恶、扭曲、多么难堪啊！
　　他慢慢上扬嘴角，同样的蓝色眼眸波光粼粼、霎那看上去像是在笑：“不能爱，那就恨吧，反正我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知道的，军方要的，从来都只是世界之手。”
　　洛凛然用冰冷的声音刺痛着自己的心，他从洛浅眼中看见瞬间的凝结，转而成恨、成厌恶，最后是什么，他已失去勇气去面对，像个逃兵一样，转身离去……
　　小浅，有的时候我真厌恶被责任和使命束缚住双手的自己。
　　这样的我没资格拥抱你，更没资格给你永恒的承诺。
　　一直想要你无条件的相信我，最终却还是我背叛了你……
　　或许从出生的开始，你我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即使世界之奴不存在了，烙在你身上的印记也不会消失，那是我的罪啊，是我的罪……
　　洛凛然走出医院，冰凉的夜风带不去他的焦躁。
　　他独自一人伫立在月色之下，任凭黑暗吞噬着自己，与绝望一起，坠入深渊。
　　夏禾木拿出卓秦留给他的刀，上面串着一张纸条，是一副速写地图。
　　暗念了声谢谢，夏禾木把地图记在脑海中，用火烧掉这张纸。
　　卓秦知道自己被监视着，唯有用这个办法降低监视者的戒心，并且可以和夏禾木进行沟通。因此卓秦捅夏禾木的那刀，完全是演戏给摄像机那头的人看的，借位而已。
　　夏禾木根本没想到一直相互帮助的军方竟然也会想杀禾酥，他们的目标不都是神羽天火吗？
　　如果在今天之前，夏禾木可能真的想不通，但是洛浅今天无意间说出了真相，夏禾木现在不敢随意判断，他需要时间整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禾酥成为了众矢之的？
　　货车慢慢驶入林荫小道，停在一幢小别墅的车库前。
　　夏禾木跳下车，饶走到别墅正门，拿起门前的盆栽，下面压着一串钥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呵呵。”夏禾木想起洛浅也有这个习惯，从某意义上来说，卓秦和洛浅真是绝配呢！
　　拿到钥匙后，夏禾木打开车库，破烂不堪的货车缓慢驶入。
　　夏禾木看见巨型冰箱时已经很吃惊了，打开后，更是震惊不已。卓秦准备好充分的食物和水，还有各种药用营养剂、型号俱全的消毒导管……
　　所有夏禾木可能需要的，卓秦都准备好了。
　　……
　　“该说，真不愧是卓格列家族的当家少爷么。”夏禾木拿出一罐啤酒合上冰箱，对着空旷的屋子举杯。
　　游戏中……
　　芝麻狐发现小禾苗突然消失，奥丁和小迦也迟迟没有上线，连该死的凌云璃也不在！所有人仿佛商量好似的，通通玩起失踪。
　　“好无聊，好无聊……”芝麻狐踢着石头，满大街乱逛。
　　北方世界冰天雪地的，她不想去。东方世界都是花飞琉璃的花痴们，她也不想去。南方世界去了太多次，再说没有小迦在，逛街没人买单，不能去。
　　哎……这样，只能去西方世界逛逛了吗？
　　芝麻狐想着想着便走到了传送门，自己都没意识到，一道白光闪过，她来到了金光闪烁的西方之都城——罗马。
　　“哎？”芝麻狐想着心事，走路也没看前面，撞到了人，对方一把拎起她的衣领，使她的视线无法移开。
　　西方人脸部的线条比东方人的深邃许多，猛得一拉近，芝麻狐一回神就被吓了跳……
　　“哎呦我的妈呀！”她捂住眼睛，眯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打量外国友人。
　　“￥#％￥％……％￥……FUCK　YOU！”金毛蓝眸的帅哥冲着芝麻狐一阵嚷嚷。
　　……
　　好吧，芝麻狐大学四级都没过，英文烂得要死，可即便如此，最后那句她可听懂了！
　　外国友人在芝麻狐心中一下变成杂毛小子，她一脚踹上那人的要害，右手扣住他抓自己衣服的手折到他后背固定，回敬道：“FUCK　YOU　TOO！”
　　“￥#％％￥……％￥&……”杂毛小子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芝麻狐玩腻了，一脚把他踹开，继续走自己的路。
　　哎，西方世界也不好玩，语言不通啊！
　　她逛了会儿商店，囊中羞涩，心中十分暴躁。
　　靠，刚才要是问那个杂毛小子A一点钱来用用就好了！
　　大小姐后悔轻易放过那小子，难得她也会手下留情，杂毛真是太幸运了！
　　可惜，某个幸运小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放了一马，芝麻狐刚路过一个小巷，就被撞进了拐角处，那里有一群杂毛含笑等待着她。
　　“￥#％￥#……％……@#@￥#￥％FUCK　YOU！”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杂毛对芝麻狐竖起中指，另一手搂着刚才的小杂毛。
　　……
　　芝麻狐觉得语言不通这事原来是很好解决的，你看，国际通用手势不解释。
　　她捏起拳头，吱嘎吱嘎作响，兴奋地笑了起来：“嘿嘿，这是你们自找的，正好我没钱了……”
　　或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诡异，杂毛们一时间竟都不敢上前，这女人有毛病吗？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跪地求饶、泪流满面、惊恐万分吗？东方的女子怎么如此奇怪……
　　大小姐见他们不冲过来，也等不及了，刚才她看中一根手链，想要得发疯，要怪就怪你们时运不济吧！
　　正当她要发作，她背脊猛地一疼，而且是钻心入骨的那种穿刺般的疼痛……
　　“我听手下说，有一个东方女子不知好歹蒙羞公会，你个丫头胆子挺大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不知道北欧神话是西方世界第一恶帮吗！”那人站在芝麻狐的背后，靠在小巷的红砖墙上，痞痞的笑容一看就不是善类。
　　……
　　芝麻狐忍住剧痛，却忍不住笑……她颤抖着肩膀，渐渐幅度变大……
　　在场的杂毛们一见会长来了，底气更足，可芝麻狐莫名其妙地笑，让他们后背凉飕飕、阴沉沉……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呀！
　　“呐，我说小义同学，不介意给点疗伤费吧。”芝麻狐低沉的嗓音仿佛爆发边缘的猛兽，“噢，不要误会噢，不是给我，是给你自己！”
　　卓义听见芝麻狐的声音后便开始颤抖……不会吧，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当芝麻狐放大的拳头直逼他的门面时，他已深深后悔，真该听占卜的，今天出门不宜啊！
　　阴暗冰冷的小巷一阵腥风血雨，男子们惊悚惶恐的叫声络绎不绝，像是看见了真正的魔鬼般，奋力在死亡线附近拼命挣扎……
　　噢漏，雅蠛蝶！
　　几分钟后。
　　“姐姐我错了，我代表全公会向你赔罪……”卓义捂着半只熊猫眼，向芝麻狐求饶。
　　“哼。”芝麻狐一挥手，解除了森罗万象，同时探出另一手，“我要精神损失费。”
　　“好好好……你要什么都行！”卓义卑躬屈膝的样子和洛浅如出一辙，在大小姐面前，似乎都永无翻身之日。
　　他继续捂着熊猫眼，转身用英语给手下交代了几句，遣散他们离开。
　　芝麻狐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看他趾高气昂、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是把交涉的经过用PHOTOSHOP处理过了。
　　见手下都散去后，卓义长长吐了口气，回到芝麻狐身边，低眉顺眼的。
　　“你哥哥是不是带着小迦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芝麻狐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认真地询问卓义。
　　“呃？”原本以为芝麻狐会继续刚才的话题，想不到突然问到这个事……卓义有些措手不及。
　　“小禾苗不见了，他们一直都没有上线……甲方也不知道死去哪里……还有那个混蛋……”芝麻狐的眼神渐渐暗下去，卸去逞强的外表，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当然，她知道玩网游始终会有那么一天，大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再上线，从此都再也见不到。
　　每逢这个时候，她总和自己说，他们只是掉线了……
　　可是这一次……
　　她发现自己无法坦然面对。
　　每隔几秒就刷新一遍好友列表，每隔几分钟便轮流拨一次电话，如果……如果以后这个游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么……
　　“嗯……暂时，他们遇上了一些麻烦，你不用担心，很快他们就会回来的。”卓义不知此时该对芝麻狐说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担心得要死……
　　那天卓秦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家看好老爷子，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I国。
　　这几天他的父亲秦麟真的很不太平，亏他用着卓秦留下的势力暂时压制住了。
　　或许卓秦早知道这次去C国会出事，走时，一个心腹都没有带走，全部留在了家族，单枪匹马地冲到S市……
　　卓义想着想着，鼻尖一阵酸楚。
　　不得不承认呢，他的大哥，真的是一个像神一般存在的人。
　　所以……如此强大的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卓义微微笑着，鼓励着芝麻狐：“相信他们吧，我们一起等。”
　　这也是，他对自己说的承诺。

　　第85章　梦

　　洛浅紧紧抓着卓秦的手，睡倒在他的床边……
　　睡梦中，他把卓秦的的手拉到自己的脸颊，讨好得蹭着，感受到想象中的温度，异常满足的露出美丽笑颜。
　　……
　　整整一天一夜，医生终于宣告卓秦脱离危险期，家属可以进入病房探望。
　　洛浅气势汹汹地冲入病房，却在看见异常安静的卓秦后，卸去了所有力量……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卓秦身边，像是怕打扰他的美梦一般小心翼翼。
　　洛浅握起卓秦无力垂下的手掌，十指相扣，放在唇边细细碎吻。
　　夹杂着滚烫的泪水，洛浅把所有的痛苦全部吞回，不能在卓秦面前流泪……
　　不能……
　　一夜的逃亡加上24小时的担惊受怕，洛浅很快便握着卓秦的手，进入睡眠。
　　……
　　“对不起哟，无法从画面中现身，因为我是活在二次元的女孩。
　　即使这份感情如何高涨，也无法与你实际接触。”
　　病房外传来空灵的歌声，悠悠扬扬。洛浅的意识回归，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说的也是，游戏终究还是会迎向结局，因为我是活在二次元的女孩。
　　无论如何恋慕着你，只要你玩够了就会立即宣告游戏结束。”
　　少女的歌声转而凄楚悲凉，带着轻声的呜咽，戛然而止。
　　……
　　洛浅的视线有了焦距，定睛看着自己与卓秦相扣的手指……
　　“但是好像传达这份心情。
　　愿意给我相遇的机会，真的非常感谢你……”
　　像是故意要给洛浅清醒的时间，少女的歌声断断续续，打动人心的旋律带着记忆一起，回到最初的那个瞬间。
　　他和卓秦在游戏中相遇。
　　然后，这个从游戏中走出来的人，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过去的记忆、过去的伤口、现在必须保护的人、现在的自己和他……
　　所有的命运缠绕在一起，就和他们紧紧相扣的手指一样，分不开了。
　　“请你别忘记，关于我的往事。
　　真的非常感谢，你曾经如此爱过我……”
　　少女轻声呢喃，满怀祈祷和感激的歌，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传递给那个人。
　　洛浅诧异地发现卓秦的手背居然有水滴！
　　愣了几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水滴是从自己脸颊滑落的……
　　……
　　离别的歌，带着满满的爱意，唱给那个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人听。
　　洛浅捂住耳朵，逼自己遗忘那悲伤的旋律。
　　他还不想和卓秦说这些，谢谢什么，曾经爱过什么的……
　　卓秦不会抛弃他的，不会丢下他的！
　　他不是都从游戏中走出来拥抱了自己吗！
　　……
　　拜托，不要告诉他，这就是结局……
　　“嘀——嘀——嘀——”
　　机器冰冷的回答着洛浅，白色的病房，令人想到了绝望的颜色。
　　“不要哭。”
　　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洛浅抬起头，带着满脸泪痕望向半坐半靠在床上的人。
　　“看，真成小猫了。”
　　他的手指掠过洛浅的眼帘，带去了他的悲伤。
　　洛浅怔怔地看着卓秦，屏住呼吸，身怕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再次闭上眼睛……
　　“美丽的手，都成这样了呢。”
　　卓秦黑色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疼惜，轻轻抚摸着洛浅与他相扣的手指。原本白皙修长的指节如今满满都是伤痕，就像刚从沸腾的热水中捞出来一般，又红又肿。
　　“你很努力了，很乖。”
　　卓秦拉过洛浅，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
　　“能不能不要走……”洛浅静静擦着自己流下的泪水，垂着头，压抑着颤抖不止的肩膀。
　　没有温度的手、没有温度的身体、没有温度的吻……
　　这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小禾苗下落不明、禾木生死未卜、卓秦躺在面前，一动不动……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昏昏噩噩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现在，他又沦落到只能靠梦境来支撑，不让副作用吞噬自己。
　　“我知道你还是要走的，但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办……”洛浅拉着卓秦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即使没有温度，即使这是假的，也想你给我勇气，让我睁开眼睛后，能够面对没有你的世界。
　　“你可以的。”
　　卓秦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千年的冰川，他微微笑着，说着不容置疑的话语。
　　……
　　洛浅的视线开始模糊，卓秦的身体渐渐融进白光，最后，一切又回归了黑暗。
　　“请醒一下，我要为病人测量血压！”护士推了推沉睡中的洛浅，他一下便从床沿边倒下去，头撞上了一旁的柜子，瞌睡全醒。
　　“哎？”他揉揉发疼的额角，“我睡着了？”
　　“嗯？请您让一下，我要为病人测量血压！”小护士重复了一遍，把卓秦的手从洛浅怀里抽出，作势要套上血压计。
　　……
　　真的都是梦。
　　洛浅让出地方给护士，盯着卓秦的睡容，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方才清醒过的痕迹。
　　耳边只剩下心电机的声音，依然是那个节奏、那个长度，什么都没有变。
　　不，还是有变了的。
　　洛浅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手。
　　我可以的，一定。
　　“护士，他就交给你了。”洛浅最后看了卓秦一眼，下定决心。
　　……
　　迈开步伐，洛浅径直走向门外。
　　第一步总是艰难的，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没关系，他不会再躲回自己的壳中，他要去面对。
　　“喂，洛凛然，我现在要见你，你在哪里。”洛浅拨了大变态的电话号码，之前洛凛然要给他说的话，他现在想知道。
　　“……”
　　“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你的脸还疼吗？”洛浅压低了语气，有些讨好的意味。
　　“在家，你回来吗？”
　　“嗯。”洛浅挂断电话，拦了一辆TAXI坐上，“军营。”
　　计程车只能停在军营的门前，剩下的路必须进行虹膜校对后才能进入。
　　洛浅刚下车，就看见洛凛然站靠在扫描器前，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烟，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一身清爽的运动服，像是刚进行完晨跑。
　　他四处张望着，突然，像是发现了洛浅朝他走来，吐出一个烟圈后立即把烟头按了丢进垃圾桶，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你不用出来接我。”洛浅走向扫描器，蹲下，把左眼对准扫描孔，巨大的防弹玻璃制成的门打开了。
　　洛凛然跟上，进行扫描后也进入大门。
　　“父亲和浩然听说你要回来，都很高兴。”洛凛然走在洛浅身后，像个保镖似的小心翼翼。
　　洛浅观望着四处的景色，以前这边的树还非常矮小，道路两边看起来光秃秃的，很是无趣。而现在……这条林荫小道，还真是惬意啊！
　　这么一想，洛浅突然发现自己已经26了，那么他身旁这个大变态，应该已经31了吧？
　　洛浅想到第一次见大变态，那个时候他6岁，大变态10岁。小小的洛凛然穿着一条黑绿色格子背带，白色的英伦衬衫，清纯的样子活像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