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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的,我的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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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没有办法,我转身上楼,去鱼头的房间。一路上,碰见了不少医生和护士,都用那种探视、询问的目光看着我,也是,这样的外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尴尬的走进他的房间,以为他还在睡,没想到他已经醒了,从我进门开始,一直盯着我,面无表情。我挠挠头,该不是傻了吧,我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反应,又晃晃,他一手拍过来,生疼。
“咳咳,吃点什么?”我感到有点脸红。
“我现在这样能吃的了什么呀?”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虚弱,不过还好,思维正常。
“……”
“喂,你说,你有什么立场这么对我?”他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时候,问这话的人眼神应该是有点无辜,再带点质问的,可是从鱼头的眼睛中完全看不到这个,反而有种戏谑的感觉。
就位置而言,我本该是居高临下的,可这时却有种矮了三分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疑问”,的确,这件事中,最没有立场的人是我,最该被人问“凭什么”的人也是我,最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人还是我。
我有什么立场这么对他?我也这样问自己。爱?谈不上吧,都三十岁的人,谈爱,太小儿科了。那又是什么?冲动。为什么冲动?
——独占欲。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自私的一种表现方式。也许,我是说也许,我在潜意识中已经把鱼头当成了自己的“东西”,理由么,当然是那次的“一夜情”。呵呵,真他妈该死的一夜情!
鱼头闭上眼睛,睡觉。我欠了鱼头的,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欠了他的,不知道他要让我如何还。
我有种感觉,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鱼头看穿了我。我的懦弱、胆小、退缩、自私,还有卑鄙,还有独占欲。以往的种种都浮现在脑海,克扣他的薪水,不让他去旅行,酒后乱性……我不知道他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在意,或者,他是不屑于与我计较,换句话说,是瞧我不起。
我皱眉,有点心痛,口里一阵苦涩。哪种都好,千万不要是“瞧我不起”。
……
回到家里,妻子和儿子在等我吃饭。我今天没有打电话回家说晚归的事,没想到家里人居然还在等我。
其实我已经在医院吃过了,鱼头一边输液,一边看着我吃饭。
我笑着道了歉,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席间妻子不时地给我和儿子夹菜,我则赞扬妻子的手艺。
其实妻子的手艺的确很好,只是我现在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唯有苦涩。
我知道,我将要“还债”,还鱼头的。
“老公,多吃一点,我特意为你做的。”夹上一大筷子的鱼香肉丝,放到我的碗里,“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妻子的笑像春风拂过,充满暖意,却在我的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我心下惨然,欠妻子的债,我如何还得?
第 14 章
十四、只有一次也许并不叫出轨
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人有句话,“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老人还有句话,“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事实证明,即使是真理,也有矛盾的时候,端的看你想要听哪句。
我和鱼头的“那点事”已经发生了两次,虽然一次是因为酒,一次类似□,不过“殊途同归”,本质一样,结局也一样。
我和鱼头也终于像老人说了的那样,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了。
第三次是在鱼头家里。他出院,我送他,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主动提出要我“上去坐坐”。要是一个女孩子对男人提出这样的邀请,往往就有点“猫腻”在里面,而鱼头是个男人。可是问题就出在他是个男人上,我头脑一热,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是个gay,鱼头也是。
两个gay单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尤其是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和一张大床的情况下,排除了两个大男人一起玩电脑的可能性后,答案就不用我说了。
这一次,天地良心,是鱼头主动勾引我。
从浴室出来的鱼头只围了一条毛巾。毛巾有多大?大到可以松松垮垮的缠在腰上。毛巾有多小?小到一走路就“春光乍泄”。我感到脸有点热,然后身体也有点热。我开始怀疑鱼头是不是故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故意让我看见他修长的双腿和形状优美的臀。
我们虽然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可都是在晚上,又都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鱼头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材。
现在灯光明亮,鱼头的发上、身上还带着微微的水珠,闪耀着诱惑的光泽。
我要是不冲动我都不是个男人!不,应该说,我都不是个gay!
鱼头冲我笑,微笑,坏笑,奸诈的笑。关灯,再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而暧昧。然后他走过来,在我身前停住,下蹲,用牙齿,轻轻地拉开了我的拉链。将我“愤怒”的兄弟含在嘴里,温柔的抚慰。
我感到迷茫,感到不知所措,有种自暴自弃的满足感和充实感。整个晚上,都是有鱼头在主导,我难得的放弃了主动权,任鱼头将我的宝贝纳进他温暖的□里,然后轻轻的上下摆动。我仿佛身在云中,轻飘飘不知所踪,那种滋味,也许就叫销魂。
我们两人像恋人一样温柔的□,然后相拥着进入睡眠。仿佛从相识起就一直如此,没有挣扎,没有受伤,也没有谎言和欺骗。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醒来,穿衣,回到公司。然后给妻子打电话,告诉她公司出了点状况,并请她原谅我的没有事先通知。出我所料,妻子很大度的原谅了我,反而让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这是我自结婚以来,除了出差外,第一次夜不归宿,也是我除了“我爱你”之外,第一次对妻子撒谎。
原来,突破第一次没有那么难。我知道,自从之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当然就简单的多了。只有一次也许并不叫出轨,但是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出轨了。
第 15 章
十五、鱼头是有故事的人
有了“深层次”的接触,我开始对鱼头的生活有了了解。我知道他住在父母家,其实只是住在父母在城东的房子里,他的父母有另一处居所,在城西,驱车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鱼头本不姓于,从前姓唐,再从前姓苑。他的生父大约是“希望此子看透世间纷纷扰扰,无忧无怖。”取这个名字的人,颇有点看破红尘,仙风道骨的意思。为此我求证过鱼头,可是鱼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3岁时,他的生父就因车祸去世了,鱼头没有印象也正常。
鱼头的爷爷奶奶都在农村,除了鱼头的父亲进了城,仍有4个子女在乡下务农。所以在鱼头5岁时,鱼头的母亲提出改嫁,没人反对。
现在的老太太当年的年轻寡妇颇有姿色,嫁给了带着儿子的当官的,成了“官太太”,身价涨了几番。那男人姓唐,鱼头也改姓了唐。只是这当官的朝三暮四,正妻一个,副妻若干。鱼头的母亲不是没闹过,可是就一个女人,还带着个“拖油瓶”又能怎么样,也就忍了。结果就是那男人越来越嚣张,从开始的地下活动,到后来明目张胆把人往家领,还得指使“内人”热情款待。那男人的儿子也开始不安分,对母子两指手画脚,到最后竟然发展到动手。
12岁的鱼头爆发了,居然就把那个长了他两岁的“哥哥”给打医院去了。其实也不怨鱼头,是那龟儿子先动手打了他母亲,他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么瘦弱的鱼头会有那么大的胆量和力气,直接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等到鱼头从看守所出来,男人的儿子出院了,鱼头的“父母”也离婚了。
鱼头将姓改成了“于”,姓了母亲的姓。
18岁的鱼头上了大学,母亲二次改嫁,这次是个本分人,姓李。日子过得还算如意。等鱼头大学毕业时,回了家,在我的公司找到了工作,一个人住在了生父留下的房子里。
对了,鱼头还有一个“妹妹”,李子灵,大约是“此子聪慧”的意思,是那个李姓的男人带来的。
这样,鱼头的生活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依偎在我的怀里絮絮叨叨的唠着家常,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来,和每个人一样,鱼头也是有故事的人。我莞尔,不过是故事的内容不尽相同罢了。
突然就想起我的大学时光,想起寝室内那个缺了一条腿的男人,在深夜里,压抑的低泣……
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着鱼头的侧脸,有点睡不着,我告诉妻子今晚“加班”,妻子没说什么就应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踏实,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
临出门的时候,我仿佛感觉鱼头的眼睛眨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停留,终是回了家。
第 16 章
十六、男男通奸
鱼头把书往旁边一仍,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年头开放着呢,男人也可以当小三。”
我翻身压住他,抓过他乱动的手,一边往自己身下按,让他摸我硬的不像话的玩意,一边解自己的裤子。
“你想当我的小三?”
“切,”他一边摸我的东西,一边伸出舌头舔我脸上胡茬,“我现在不就当着呢吗?”
“那得我正式包养你才算呢!现在这样,只能说是男男通奸。”我找到入口,就要往里冲,我最爱看他吃痛那一瞬间的表情,煽情死了。
“操!你妈个蛋!”他疼得眉头紧皱在一起,哼哼呀呀的,我更兴奋了。
抽动了一会,我慢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喂,”他刚想说话,被我重重一顶,“专心点。”
他一咬牙,喝!紧的我爽到骨子里了。
“你包养我吧。”他把头埋到我胸口,闷闷的说。
我一愣,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嗯。”
像唐僧当年说过的那样,“我要包养鱼头这件事,只是一个构思,没有成为行动。”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履行诺言,钱我有,可以给鱼头买一座大别墅,但是我还不能预料和确定以后会怎么样,我又该如何应对,比如和鱼头分手,再比如让妻子发现……毕竟出轨和“养小三”在道德底线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当然,以上可以说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妻子怀孕了。
如果顺利,这将是我第二个孩子,晓多(我儿子的名字叫“许晓多”)的弟弟或者妹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心底的某一处变得异常柔软。我其实并不是十分喜欢孩子,当年对晓多的到来与其说是欣喜,不如说责任更多一些,所以对这个消息,我有点麻木。但是妻子不同,她已经31岁了,这个意外的孩子让她的欣喜表露无遗,让我越发觉得对不起她。虽然心底的某一处隐隐作痛,但还是强迫它变得柔软,再柔软一些。
妻子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怀孕之后,更是经常渴饿,扶着妻子重新躺回被窝里,为她掩好被角,我突然就没了睡意。
我已经一个月没去鱼头的家,每天下班直接回家,陪伴在被孕吐折磨的很厉害的妻子身旁,俨然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我知道,我有点想他。想法这东西,一旦冒出点头,就会越长越大。我从有一点想,发展到非常想。
我转头,发现妻子已经睡熟了,轻轻地下地,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想想觉得不放心,便走到卫生间,顺便关上门。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串熟记的号码,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许久,没有人接听。也是,谁会在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话虽如此,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失望。
关掉手机,转身回房,躺在妻子身边,静静的睁着眼,望着黑暗中的某处,耳边是妻子平静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轻轻的,敲打着我的心。
清晨,刚刚开机,便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其实我知道。”
鱼头说“其实我知道”,按情节这样一句话就能让我明白点什么,或是引起我某方面的思考或者深刻的感受什么的,可问题是其实我不知道鱼头到底知道了什么,是我打电话给他还是别的什么?
我握着手机,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单纯的满脑子的疑问:鱼头到底知道什么了?
第 17 章
十七、无关对错
有时候,“明知道不能”却并不代表不会去做,正如我明知不能害了人家姑娘,却还是和妻子结了婚;正如我明知不能和鱼头见牵扯不清,却还是丝丝连连。这时候,说什么“剪不断,理还乱”,说什么“抽刀断水水更流”纯属他妈矫情,就是自私,就是想让自己好过点。就是想见他的时候,努力忘记妻子的脸。
一个月没见鱼头,加上一个月没干那事,我有点按捺不住,说俗了,就是心头痒痒,“呸!”我在心里唾骂自己,畜生,就是他妈的种马!
现在这只种马正在开车,正在准备去龙宫见鱼头。龙宫是我给鱼头的房子起的外号,鱼头,鱼的头,鱼的头头,也就是鱼的老大,当然得住在龙宫里。虽然鱼头和“龙头”在称呼上有一定的差别,但是本质是差不多的。鱼头一脸鄙夷的接受了这个外号,顺便接受了我的解释,反正他接不接受我都这么叫,套用一句经典的台词就是“爱咋咋地”!
“那你家呢?叫什么?”鱼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我。
“……恩……皇宫,和你家就差一个字,多好啊!”我搂住他,亲亲他的耳朵,再用牙尖慢慢地磨合,随时准备使劲。
“屁!”他嗖的一下躲开了,我还没来得及下口,他现在的反应速度是越来越快了。“我看应该叫‘蜀’。”
看我没明白,他嗤笑了一声,“乐不思蜀嘛!”
我翻身一下子压倒他,“妈的!那你就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我啊!让我‘乐不思蜀’!”
啃咬、揉捏,我和鱼头的□,总是带有一点点施虐的色彩,最原始的味道。
思绪飘回现实,我已经开车到了鱼头家楼下,停车上楼。鱼头家在五楼,是那种只有六层高的老式居民楼。我一直愤恨在这么现代的都市里,居然还有这么破的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想起电话落在车里了。算了,我摇摇头,就坐一会,没什么事。
到了鱼头家,拿钥匙开了门。这钥匙是我拿鱼头的钥匙偷配的,鱼头知道了之后只当做没看见。进了屋,鱼头居然没玩游戏,而是在看片,日本的GV。看着他看的津津有味,一只手还放在短裤里,我皱皱眉,一把扯过鱼头微长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到我眼前,“看这干嘛?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干这个?欲求不满啊,你?”
“我就不能干这个?你不在我还不能自满了我?”挑衅,明晃晃的挑衅啊。
一下子吻住了那张带着戏谑的嘴,与其说吻,不如说啃咬,然后浓重的喘息遍布开来,与片子里的喘息声渐渐融合。擦枪走火,每次面对鱼头的时候,自制力都会变到零以下,明知道是勾引,但是心里却甘之如饴,早已不是欠不欠债的问题了。
心里头微小的不安在进入鱼头的那一瞬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激情,冲动,原始的律动,与心跳一样的节奏。
无关对错。
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性的欲望,逃离的欲望,追逐的欲望,体温的欲望,也许,还有爱的欲望,是人类心底的兽,冲破了牢笼。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拿过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妻子打来了。心底突然涌上一种不安。回拨过去,却是好久才有人接听,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
手机一下子滑出手心,我急踩刹车,才避免了又一次车祸。
……妻子流产了。
第 18 章
十八、道德
我不知道是否存在报应这件事,但是,就像是报应一样,我与鱼头亲热着,妻子却从楼梯上摔下来,毫无预兆的,失去了这个孩子。
妻子躺在病床上,脸色是失血后的苍白,脆弱的让人心疼。如果真有报应这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遭到报应的不是我,毕竟真正期待这个孩子降临的,是妻子,真正爱着他,疼着他的,也是妻子,痛苦的是妻子,哭泣的也是妻子。
我走到楼下,买了一包烟,几乎是颤抖着抽出一根,然后点燃,深深的吸入,再吐出,吸入,再吐出……就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生命仿佛就寄托在那一点点火星上。咳咳,烟呛进肺里,难受的一阵猛咳,然后咳出眼泪。
不知所措。
此刻我真真正正的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怀抱,需要……鱼头。
于是母亲让我回家休息的时候,我约了鱼头,在他家楼下碰到他,然后拽他进屋,□。只有疯狂的□,让我如濒死的鱼一样深深的喘息,汗水迷糊了我的眼,让我看不到前方,只听得到在我几乎是虔诚的冲击下,鱼头亢奋的呻吟。
性与爱,原本没有关系,比如我,以和鱼头做,可以和妻子做,可却说不清是什么是爱,或不爱。我怀抱着鱼头,感受他依偎在我的怀里,其实我知道,这一刻,至少这一刻是我依偎了他,逃避到他的怀里,汲取他的体温。而他,纵容了我的依赖,我的无助,我的软弱,我的不知所措。
“自责吗?”
“我?”我拍拍他的肩,轻抚他的头发,“不知道。”
“……”
“道德,我在想这个词的含义。”
“想出来了吗?”他埋在我的臂弯里,声音听不太真切。
“……你爱我吗?”我也惊讶于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我在想,如果没有爱,那么我和鱼头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就变成了不道德的,不可原谅的。说到底,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如果鱼头说“爱”,那么,也许,或者,可以被原谅也说不定。至于被谁原谅,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心目中,鱼头虽然不至于善解人意,但至少也是懂事的。可是这一次鱼头却不说话,什么也不说,不出声,不表示,仿佛睡着了,安静的像一朵云,一朵飘忽不定、捉摸不透的云。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在我的心里,鱼头的确是一朵云,时近时远,抓不住,握不牢……我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就像我不知道他何时到来一样……
那么妻子呢,妻子是绵绵的细雨,不管是不是喜欢,她就淋湿了你,淋湿了你的心,爱也好,不爱也罢,沉甸甸的,是内心。
第 19 章
十九、往事
往事就像流水,流过了记忆,本以为回不来了,却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又流回了心里。带来比以往更猛烈、更深刻的冲击。
周日的时候,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医院的妻子出院了。接妻子回到家,看到双方的父母忙前忙后,儿子也小心翼翼的帮着忙,反衬得我就像是外人,无所事事的站在客厅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坐在沙发里,有那么一瞬间,有种被放弃的感觉,被家人,被我自己,放弃了我。
想起16岁的夏天,那个无助的少年,懵懵懂懂的年纪,恐惧着,想逃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有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幻想着全世界都看不见自己……那个终于看见我的人,拉我一把的人,喊我一声“哥儿们”的人,在哪里?
哦,都忘记了,那个人已经走了,远在大洋彼岸。就在我结婚的第二天,他离开。犹记得是他陪着我,迎来了我结发的妻,那个人,当时笑的一脸灿烂,带着真诚的祝福,和伴娘一起,手牵着手……
家里养过一盆茉莉花,买来的时候花枝上满是花苞,我却疏于照顾,于是便枯死了。
现在想来,可怜了那原本翠绿的生命,还未开花,便败了……
……
“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刚走到寝室的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于是我驻足。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干了一件为君子所不齿的事——偷听。
“……”许久不见回答,我心里的急切其实更甚于问话的那位仁兄。
“……呵呵,为情~所伤啊~”完全是轻佻的语气,颇带点京戏的韵味,那人的答案没有一丝真实感。
余下便如往常一样的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枯燥的大学生活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天深夜里,我听见了一声叹息,轻轻的,却沉重的叹息,一如之前那夜,我听到的压抑的低泣……一般的让人难以忘怀。
……
眼前划过郝帅阳光的笑脸,那个在公司呆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还没过试用期,就因为业绩考核不合格被辞退了。
他倔强的身影,背着一只旅行包,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大雨滂沱的街道,没有回头,也没有叫辆出租车。我就坐在办公室里望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淤青……下班的时候,照常去医院看望鱼头,却见鱼头的手里夹着一支烟,细细的一缕青烟从指间升起,颇带着一丝迷幻的色彩……我都不知道鱼头原来也会吸烟……
那包只少了一支的香烟……
……
人沉浸在往事里的时候,往往就老了,我颇有感触的玩味起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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