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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摘花--黑木黎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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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西门疑惑地看着陆会亮——这个令他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人渣，什么时候变得为他着想了？他的脑子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西门，”陆会亮凌厉的双眼映在反光镜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他为什么总能洞察我的心理？西门觉得很诧异，但又不甘心被人看穿：“你很有自知之明。”
陆会亮嗤之以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对付齐绝群吗？”
“现在知道有意义吗？”
陆会亮没有理会西门的顽固，依然自说自话：“因为我嫉妒他，嫉妒他是一个很容易被人看穿的人，嫉妒他能够被理解
。”
西门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你没有知音。但是身为策划界第一人，你不该有这样的感觉——否则，你的策划怎么会引起
这样好的反响？”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笨蛋。”陆会亮有些不客气：“策划都是我去配合别人的理解力，而不是别人来配合我的理解力。
这样，你懂了吗？”
西门笑了，他笑得很淡，并微微点了点头。原来这个矗立在颠峰的人，也一样被羁绊与奴役，一样没有绝对的自由。为
什么忽然间，不像起初那样恨他了呢？
十七章
他一直认为，对一个人由爱到恨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而由恨到爱却很难，所以对于陆会亮，怎么可能会轻易就原谅他呢
？不，绝对不可以，不应该这样！
“请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这个地方，这个之前让西门短暂停留的地方，其实设计和布局都是相当考究的
，陆会亮就是这种人，追求精致的生活。
西门步履蹒跚地走进去，明明是很平整的地板，他却险些被绊倒——陆会亮当胸拦住了倾倒的他，他觉得很奇怪，这个
傲慢无礼的人，竟然会接住自己。西门下意识地看了看陆会亮，而陆会亮那能够穿透一切的双眼正锐利地俯视着西门，
这样冷漠，这样令人寒心，这让西门的印象一下子为之加深——“西门，你来为我口交……”“西门，你很喜欢这样啊
？”“你真淫荡啊！看你把我吸得这么紧，你很想要吧？”“做得好，把这个喝下去。”不……不要！不要想起！不要
！不要！
西门发疯似的突然大叫起来，他双手抱着头，不让自己的脸露在外面，浑身颤抖着，那些不堪的画面一页页不断地重复
，他看到自己满身污秽，被那个人肆意地玩弄与凌辱，他的尊严，被人活生生地踩在脚下狠狠鞭笞，泪水纵横失控。
绝群……绝群！我不想哭的，可是我真的好痛苦！
西门嚎啕着，陆会亮重新站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拼命忍住，扶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只是还没有完全站稳，陆会亮就看
见眼前这人一下子软瘫下来，连忙伸手从背后托住了他——西门已经失去了知觉，烂得像一滩泥。陆会亮伸出另一只手
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咸不淡地冷嗤：“发高烧还哭这么厉害。”他将西门抱上床，给还在外面购物的保姆打了个电话之
后就开车出去了。
西门是在口中一阵热潮翻滚中醒来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枕边竟都是他的呕吐物——幸而有人用毛巾托着这些黄色
的液体才没让他的头浸泡在胃液里面。他虚弱地说了声谢谢，使劲想要支撑起来，保姆在他背后放了几个靠垫，拿了药
给他：“客人，我家先生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您最好不要离开，否则先生会责备我的。您现在很
虚弱，请先吃药吧。我为您准备了点心。”说着，很快就将一些花色的点心像摆酒席一样摆在西门的面前：“尽量吃不
用客气。”
本来西门豪竹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不过这个保姆过于礼貌，让他难以拒绝，只好随便嚼了一点东西。可能真的太累了，
很快又觉得眼皮沉沉，不知什么时候又在睡梦中了。身体……很痛，心……更痛。
隐约中，他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先生，您回来啦。已经这么晚了，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吗？”那位先生却似是而非地
随便“哦”了一声，保姆接着向他说：“客人已经睡着了。您的洗澡水也准备好了，先生今晚打算睡哪？”
陆会亮提着脱下来的西服，似乎是顿了顿，然后说：“就客厅的沙发吧。”
“啊，先生，这怎么行呢！”保姆显然觉得很惊讶，而陆会亮已经甩掉了手里的西服，径直洗澡去了。他一边洗，一边
朝外面死样怪气地说：“难道你让我和一个没洗澡浑身脏兮兮的人睡一张床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西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清醒了，忍不住暗骂一句。直到他听到陆会亮洗完出来，他才吃力地从床上
爬起来，扶着墙走到客厅——陆会亮正姿态霸道地占着沙发看电视。西门走到他背后的时候他似乎都没发觉。
“我……”西门提醒他身后还有一个人，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头，他于是接下去说：“我要回去了。”
“哦。”陆会亮头也不回地按着遥控，依旧看他的电视。
西门抓了自己的衣摆一把，他知道凭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自己很难回去：“你不送我回去？”
“已经这么晚了，本大爷可不想出去。”
“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许真的是回光返照，总之西门觉得很窝囊，懒得再说什么就回了那个房间甩上了门
——他仿佛已经忘了，陆会亮才是那卧室的主人。
陆会亮听到这声响，忍不住嗤之以鼻。关了电视仰面就睡。
十八章
西门豪竹醒得很晚，这也是当然的。快到午饭时间，陆会亮才见他磨磨蹭蹭地从卧室出来，而他竟也拿自己当根大葱了
，用起了祈使句：“送我回去。”这让陆会亮实在忍不住要笑：“你是不是睡傻了？你有命令我的资格吗？”
西门皱了皱眉头：“你要反悔？”
“反悔倒没有，只不过我想吃饱以后再出门。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一起吃。”陆会亮说着，故意瞥了西门一眼：“啧啧…
…眼睛里还有眼屎的人居然要出门。”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西门刚想抨击一下陆会亮的午饭，马上就被后面那句话给吃鳖，气鼓鼓地去卫生间洗澡。可恶
……要是绝群，绝不会让我这么难堪。
陆会亮戏谑地目送他进卫生间，浮华地一笑：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只有齐绝群那样的智障儿童才会认为你很聪明。
终于和这个超级磨蹭的陆策划吃完午饭，西门豪竹觉得一阵轻松——马上就能见到绝群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思绪万千，很快便神驰到了过去以及将来的美好图景，经过这次的教训，也许绝群会有所成长了呢！
经过一度漫长的等待，车子终于在他和齐绝群合买的房子前停下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伤，西门赶忙推开车门跑过去，
满脸的欣喜却一瞬间化为乌有——铁将军把门，没有人在家。
慢悠悠踱过来的陆会亮见他这副光景，像被提醒到了：“哦，忘了告诉你，齐绝群又回到了他原来的公司，现在可能还
在拍摄吧。”
西门豪竹用难以置信的眼光转头看着陆会亮——能让齐绝群从别人已经设计好的圈套中脱离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这
个人竟然还可以让他重返T台！更不可思议的是，要让他退出T台的也是这个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西门愣了好久才问出这句话来。
陆会亮伸手扶了扶眼镜脚，一贯至恶至邪的笑容下，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应答：“当初只是为了证明你的能力而出的
考题，并没有说过要让他永远爬不起来，只要你让他退出过，哪怕一天，也算你合格了。所以对我而言，让不让他回去
，并不是要点。你不觉得我做得很完美么？”
是……能够让没有机会的人翻身，西门豪竹承认自己及不上这个人的百分之一。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知道，这个人
只是要齐绝群退出哪怕一天！仅此而已！还是说，因为让齐绝群回T台的正是陆策划本人，所以他才放低及格线？因为他
知道西门豪竹赢不了他？
西门忍不住一阵苦笑，慢吞吞就坐在了围墙外面。
“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西门抬起头，望着那个盛气凌人的人，问：“除此以外，我还能怎么样？”
“送佛送到西，我可以带你。”
为什么……这是一个害了我的人呐！为什么我会觉得……不！西门感到一身冷汗，眼前这个人，极度虚情地开着透明的
跑车，想让人以为他是透明的，可是其实……他是世间最危险的种类！
“你不上来么？”不知什么时候，陆会亮已经坐在了车里。西门慢慢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上前。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被
性虐更糟糕呢？
“好、好，现在是最后一张，专心——”老远就能听到颜鹰那毁人不倦的教导，西门的脚步很迟缓，没有过去那样有力
。他站到台下，想欣赏一下洗心革面的齐绝群，可是台上什么都没有。他四下张望，才发现齐绝群已经坐在椅子上，发
型师正在为他整理头发，一面还笑盈盈地同他闲侃：“绝群啊，这次能逢凶化吉，必有后福哦！短短几天时间，你的知
名度比以前就翻了一番，真是因祸得福……”
“那你也被抓进警察局去试试。”齐绝群十分不爽地回敬。
“哎哟！”发型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嬉笑过去：“我这样的人，进十次警察局也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进展。”
齐绝群“哼”了一声，朝前面翻了个白眼，这一白眼却白到了西门豪竹，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他机械式地站起来，全然
不理身边的人，仿佛在看天外来物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只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走向那个人。
“豪竹……”半晌，齐绝群才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念出西门的名字，西门冲他微微一笑，想让他回过神，不料却
被一把拥进了怀里：“豪竹，豪竹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好苦……”
西门猛然被拥抱的身体从一时僵硬变成了妥协，到了这地步，被工作人员们看见又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啊
！西门靠在齐绝群的肩膀上，第一次卸下心房，执意要靠着他。一直以来，他都不允许自己这样脆弱，不允许自己成为
对方的负担，为了这些不允许，他已经很累了，现在他觉得很舒适，很安全。
十九章
然而这安全只是错觉，在齐绝群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之后，这港湾般的安全便随之幻灭——“豪竹，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
“哦……外面太阳很强烈，被晒得很热。”
齐绝群皱了皱眉头，对他的乱来不敢恭维：“你是走过来的吗？”
“我……”西门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为这么一个问题而犹豫，犹豫自己究竟应该编个中听的谎话，还是照实相告。然而已
经来不及，齐绝群这时已经不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下意识地朝眼前望了望——竟然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有着利落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一尘不染的无边框眼镜，他穿着看起来很昂贵的西装，皮鞋擦得
锃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从他的外貌，很难判断出他的实际年龄。
齐绝群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不怎么欢迎地问：“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哦？是吗？”
那带着一点邪气的笑容，让齐绝群猛然想起那天他被押回警察局的路上——绝对是这个人的背影！豪竹就是跟他走的！
齐绝群的胸中满是怒意——这个人竟然和豪竹同时出现……
“豪竹是你送来的？”齐绝群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能问问题，而不是马上给对方一拳。
对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当作回答。西门豪竹毕竟不是第一次认识齐绝群，他早就注意到齐绝群的拳头握得有多紧，显
然，齐绝群已经误会了什么。
“绝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西门没有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就是先开了口。本来齐绝群或许可以忍住，可
是他这样一说，反叫他勃然大怒：“你竟然为他讲话！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西门豪竹愣了愣，如果不辩解，他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只是送我过来而已！”
“如果你不失踪的话，何必要人送！我一直那么信赖你，而你呢？在我出事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那么
狠心地就离开了我！现在我没事了，你还带这个人来向我挑衅！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叫我太失望了！豪竹
你太令我失望了！”
“齐绝群！”西门委屈得浑身筛糠，忍不住咆哮：“应该失望的人是我！我吃饱了撑着来向你挑衅！你有没有问过我为
什么要出去？什么信赖，你现在是在信赖我吗！”也许是太过用力，又也许是太过激动，西门豪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身不由己就倾倒下来——
又是那条手臂接住了他，这次，他还有点知觉，只是很无力，所以还能看清接住他的人是谁。
“豪竹！”齐绝群见到西门倒下，先是一惊，随后恼得朝陆会亮大叫：“你放开他！”
从镜片下折射出一道慑人的寒光，不依不饶：“本来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想过问，不过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如此
没有教养，任谁都会给你的形象打负分吧？”
“你给我住口！”齐绝群终于忍无可忍地朝对方挥出拳头——“噗咚”一声响，飞出去的却是西门豪竹，似乎是齐绝群
太用力，他一头撞在地上，啃出一片血红，牙齿还在淌着血。他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只是回头望着疯狂的齐绝群
。
齐绝群被他的样子吓得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缓缓摇头：“不……你……你竟然……你竟然为了他
而阻挡我！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不想你伤到其他人而已。我就无所谓了。”
“我本来不想怀疑的！”齐绝群叫得歇斯底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为什么要一直欺骗我！”
“我从来都没有欺骗你！”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
“绝群，绝群算了！”在场的其他人被吓得好不容易回过神，窃窃地劝说。
“你们少烦！既然他这么无所谓，既然他这么大公无私，那就让他去死好了！”齐绝群的理智混乱不堪，飞起一脚便往
西门身上去——“啪”半空中，被另一条腿挡住，反弹了回去。
“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他又说我冤枉他！”
“砰——”陆会亮一脚将齐绝群当胸踢倒在地：“齐绝群，不是我说你，你有什么资格拥有他？他为了让你出来，四处
奔波，最后才找我帮忙，你不感谢一下恩人我，还在这里狗叫什么？嫌人看的笑话不够多吗？”
齐绝群的气焰忽然就冷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忽然没事了？凭那些废物警察，你真认为他们会秉公处理？齐绝群，你不要让亲
者痛，仇者快。”陆会亮说完，扬长而去。
齐绝群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像猛然遭了雷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豪竹，豪竹你没事吧？”他伸手去扶西门，西
门一把甩开他：“别碰我！”
“豪竹……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错怪你。你不要这样……”
西门背着脸，就是不肯面对齐绝群，至少现在，他不想看见这个混蛋！
二十章
“豪竹……”齐绝群急得不知所措，为什么这么差劲？为什么每次都会伤害到豪竹？他悔恨地跪在西门跟前，不住地用
拳捶着地，大概觉得不解恨，干脆连头也一起狠狠地撞着地板。他咬着牙，脸上拧成一幅地图，撞得旁人都慌了：“绝
群！你这是干什么？快别这样……西门你就原谅他啦！这个样子怎么行？哪有在这里寻死觅活的？绝群你快点住手！太
不像话了！”
齐绝群一把弹开想扶他起来的人们，对着地板又是狠命地一撞，定在那里不动了——“绝群！”“哎呀！出人命了！”
西门听到身后的吵闹，火大地转过头：“你这是在干什么？以为装死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幼稚？”他这么生气，
既因为齐绝群那样误会他，又气齐绝群这样不珍惜健康的身体：“你这样毁坏自己，对得起我吗！”
齐绝群抬起快要脑震荡的发青的额头，来不及站起来就直接爬了过去，一把将西门豪竹拥住：“豪竹，豪竹，你不要生
气了，这么久看不到你，我在里面真的想了很多，我知道我胡思乱想是我的不对……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而且我问你
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还企图要瞒着我？”齐绝群一脸悲情地看着西门豪竹：“为什么你为我做了事，不能
大大方方地告诉我，却要这样隐瞒？豪竹，我不要你为我这样，这样默默的付出我不要！我们说好要一起度过难关的，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解决，而我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被紧紧地抱住，西门再次妥协了，他甚至有些想哭。齐绝群的拙劣表达，似乎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收效，不知道为什么，
西门竟然觉得刚才那些吵闹都像过眼云烟，瞬息间就让他忘却，让他只记得绝群现在说的话。是啊，这也不能怪绝群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靠什么才把你弄出来的？否则，我怎么会这样言不由衷？我怎么会选择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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