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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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请教了那位魔法师大人，原来我们在那一瞬就进入了一个庞大无比的魔法幻境。而那位大人说，整个莫莱克斯森林的中心都被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魔法幻境，魔导师级别以下的人走进去就无法走出来了。”波德格低着头说。

“哦，”撒尼尔点点头，看着正在观察某棵植物的费希尔，“费希尔你是什么级别来着？”

“魔导师。”费希尔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他正醉心于那颗植物，毕竟他也是一位出色的魔药师。这个回答让佣兵团的人们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惊奇的出声，一个个把头低的更低了。

“……”撒尼尔看看波德格，耸耸肩，轻松的笑笑。

“那……那您能不能……放我们走？毕竟先生，你们是如此的强大，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领路人吧？”波德格试探着说。

撒尼尔犹豫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决定，到底应不应该杀掉他？他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人啊，与这件事毫无关系。虽然他应该是冰凉的，应该是能为了所要达成的目标而牺牲一切的，但他最初的愿望却是拯救这个世界啊，他不是个英雄，可他也并不想单纯的当一个刽子手。

“但是我们需要牺牲者。”费希尔忽然斩钉截铁的说。

“我们需要代替我们死去的人。”艾米丽的口吻是那样冰冷无情。

“这就是你们留下来的价值，我们不会让你们提前死去。”格雷姆说。

“我们，会安排你们的死亡。”戴德注视着佣兵团的每一个人。

那些普通的人们一愣，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撒尼尔一行人。

“你们不要想着逃跑，你们是跑不掉的。”费希尔微笑了一下，一只只白骨攀上了佣兵团的人们的身体，同时伴有坚韧的藤蔓——这是艾米丽的作品。

“在这座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我们需要有一些人走在我们的前面，让我们能判断危险的来临，不要憎恨我们。”说到最后，沃丽斯已经不想再去看这群可怜的人们了。她说的一点没错，这就是撒尼尔一行人雇佣这群佣兵的另一个目的——一个大家都明白，却都没有直接说明出来的目的。

虽然人们最初对于撒尼尔的举动感到不解，尼古拉斯在解释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说出来，但在进入森林后，结合这一切，人们可以清楚地猜出这个隐藏的目的。

尼古拉斯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实际上在进入森林后他就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探测未知的危险上面。

因为他是个黑暗系的魔导师——和费希尔一样，却又不一样。一样在于他们的级别，而不一样则在于，尼古拉斯，他是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古代魔法师啊，为什么他能使用达古斯寄生魔法阵，这就是原因。

对于古代魔法阵，最熟悉的就是他了，而这座森林中的危险来源之一就是那些防不胜防的古代魔法阵。

“……”撒尼尔沉默不语，或许换做在去神之海域之前，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里，这些不过是必要的牺牲品。而在那之后，他开始慢慢重视起每一个人的生命来。

“撒尼尔啊，这样的决定你不适合做，所以就交给我们吧，”凯斯门特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朋友的一个重要意义所在，就是分担。你不能完成的事情，自然有伙伴来帮你完成。”

佣兵团的人们的心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他们没有一丝逃跑的念头，开玩笑，在一群不知实力，但拥有魔导师级别的魔法师的人们的控制下，他们能逃出他们的视线？就算是他们能逃脱他们的掌控，凭着他们这点不堪入目的实力，他们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

“大人们，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们……让我们中的，少死几个。”波德格颤颤巍巍的提出了自己这个卑微的请求。

“当然。”撒尼尔点点头，他的脸既不冰凉有没有笑容，也不是平淡的，这种表情就像是他一个人在那个幻境中度过了一百年时一样。

没有人再开口，大家安安静静的走着。

撒尼尔却正在思考着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别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同伴的性命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他没有任何异议，可是其他人的呢？那些陌生人的呢？他们对他来说又算是什么？牺牲品？还是应该守护的东西？

他似乎真的变得热血而无脑了，他居然开始有了这种所谓英雄才会有的想法。去了一次神之海域，他竟然变成了这幅德行。他对此感到有些羞愧，可这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其他的，我们会处理的。”雪走到了撒尼尔身边，轻声说道。这个洁白无瑕的男子是很懂得如何体察人心的，他明白撒尼尔正在纠结的东西，这个问题，也是他曾经的疑虑，而尼古拉斯，就告诉了他这一句话：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其他的，我会处理的。

这是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尼古拉斯劝慰迷茫他的，也是一个赐予他的承诺。然后，他变成了人造人，也报了仇，杀光了那群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家伙。因为尼古拉斯说过，他只用做他想做的，那时的他有了一个坚强的后盾。

而现在，撒尼尔却有着一群坚强的后盾，足以支撑他不倒的后盾。

……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先知和夏慕斯坐在一个稍显空旷的客厅中，两个人都皱着眉头。

“看来，我们要输了。”夏慕斯的声音划破了这久久存在的寂静。

“不会的，只要撒尼尔不输，我们就不会输。”先知仍然是眉头紧蹙。

“我们手里已经没有牌了。”夏慕斯叹息了一声，随着这声叹息在空气中消逝，寂静又一次降临。

第三百一十二章被选中者与狱岛中的秘密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某茶室。

卡茜与一个看上去很孱弱的中年人面对面的坐着。这个中年人正如他的外表一样，简直一无是处，可是呢，他却是卡茜的得力干将之一，精通于搜集情报，在人员分配和管理方面上有着最天才的头脑。

可是在卡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却正在向别人讨饭吃——很优雅，说话滴水不漏的乞讨——这个家伙是个没落的贵族后裔。虽然平时是一幅严谨的老学究的模样，可是如果把他逼急了，这家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并不是卡茜多会识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家伙有着不一样的才能，而是这个人死皮赖脸的缠着卡茜，而卡茜平时出门也不喜欢带着护卫、侍女之类的人，被他缠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答应他可以把他带回来，给他个简单的活做做，让他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

而在这个人来到卡茜的住处后，向卡茜展示了自己非凡的才华，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后，卡茜才把这个人归入自己的情报组织的。所以说，懂得识人的不是卡茜，而是这个外表普普通通的家伙。

“现在看来，被上古精灵选中的人又出现了几个。”卡茜双手交叉，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下巴支撑在上面。

“一个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一个尼古拉斯·默多，一个先知，一个阿尔法·梅根，”那家伙板着手指数着，“再加上刚刚被发现的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现在已经有五个了。”

“如果不是暗黑魔法公会的怪物们带着阿鲁去了米尔慕兹大陆，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阿鲁的情况呢？看来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啊，零。”卡茜叹了口气说道。

零当然不是这个中年人原本的名字，这只是卡茜为他随口起的一个名字罢了，据零本人来说，这叫舍弃过去。

“那是当然的了，其实单论情报实力，我们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如果再加上别的什么的，我们很轻易地就会被像光明圣殿、德古拉密会等等一大堆的组织压得喘不过气来。”零也无奈的摇摇头，皱着眉头继续说：

“上个星期，我们安排在光明圣殿的人又被发现了一个，最近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了，不仅是在光明圣殿，其他的秘密组织也是，看来他们都很重视即将到来的圣战，所以从自己的组织内部开始洗牌了。”

“对了零，沃丽斯的情况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卡茜话锋一转，把话题带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终于重逢的妹妹身上。

“亲爱的沃丽丝小姐无可置疑的就是光明圣殿的圣女，不过介于种种原因，我没能查到她到底站在拉一派还是艾尔一派。”零回答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再查查吧。”卡茜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零，而是盯着自己的手指。零熟悉她的这个动作，也顺理成章的猜到了她正在想的事情。

“看来，您要对您的妹妹动手了？”零问道。

“还不至于，不过如果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就不得不做出一些举动了。”卡茜说这话的时候隐藏在纱巾下的脸表情平常，但她的内心却是那样的痛苦，可是为了某些事情，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要是敌人，无论是谁，即使是祖父，她也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原来您真的想挽回这个世界。”零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却燃起了滔滔热火——斗志这种东西一直深藏在他的心中，因为久未使用，所以是满满的。

“在这一点上我十分尊重罗兰先生现在的意见，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圣罗兰帝国，圣罗兰王朝，会永永远远的统治这个世界，我相信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统治才能，而且，他可以给每一个人带去幸福的生活，我也可以看到我想要的自由。”卡茜双目微垂。

“您似乎太在意自己的想法了。”零有些担忧地说。

“难道你不是吗？每个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想法。”卡茜毫不留情的回道，她与零之间的对话经常会变成一段段冷暴力的对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坚固的信任与友情。

“可是您的做法确实有些偏激了，罗兰先生能够为了王位而奋斗应该是因为您之前的一些建议吧。”零说道。

“相信我，他做王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的，这也是上古精灵的意思。不过令我有些担心的就是，他现在似乎还有扶持一位王的幼稚想法。”卡茜用手指在茶杯的边缘上滑动着。

“好吧，我一向是尊重您的举动的。”零点点头。

“我总觉得应该还有被上古精灵选中的人，仅仅是现在这些人，应该还不能揭开狱岛上的秘密，毕竟撒尼尔的操控能力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卡茜说道。关于自己的能力的事情撒尼尔还没有怎么对人说起过，可是他身边知道他有这种能力的人基本上都从点点滴滴的事情上踩猜了这个结果，不过可没有一个人傻到会直接问出来。

“也许他们一生都不会出现，也可能他们很快就会聚集起来。”零耸着肩——这让他看上去更加苍白无力了。

“你猜上古精灵们正在谋划些什么？”卡茜随意一问。

“谁知到呢，总之一定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根本的事情吧。”零回答道。

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零扭动着手指，像个小孩子似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神情很专注，仿佛那是个多么有趣的游戏似的。他的眼睛看上去很普通，可是你可能猜不到，正是这双普通的眼镜，可以根据你的一些细小的举动推测出你的身份，甚至想法来。

这家茶室中没有几个客人，而那几位客人的一举一动都被零观察的清清楚楚，他已经基本猜透了他们的身份，从零与卡茜开始谈话时，他就一直在推测这些人的心里——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卡茜知道他的这些小毛病，只不过会惊讶于零竟然能一边这样精密的思考，一边十分清晰的与人谈话。

于是，两个人的会面就在这样的沉默中结束了——这也基本是老习惯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大海上狰狞的清晨

让时光倒流，时间回到十几天前的那个早上，在卡德维尔大陆通往奥赛乔得大陆的海上。

“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布莱克轻轻的拍了拍默的肩膀，对于眼前的尸骨熟视无睹。

“就这样放在这里不管，好吗？”莱恩德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出，他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对凡事都要思量很多。

“又能怎样呢？天就要大亮了，如果再弄出点动静来，更容易惊动其他人。”默面无表情地说，他的这个哥哥喜欢神出鬼没，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早已习惯了莱恩德出现在某些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没错，莱恩德，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布莱克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就该下船了，只要躲过这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行了。”默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白昼存在的时间很短，所以他们需要伪装的时间也缩短了一些。

当三个人毫无声息的回到船舱中时，那些逃难的平民们还在酣睡着，长期的颠簸让他们身心俱疲，所以，自从上了船以后，他们的睡觉时间比平时多了不少，并且睡得安稳多了。

三个人在床铺上躺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德娅就躺在默的身边，默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抿着嘴笑了一下，把女孩搂在了怀里安心的渐渐进入梦乡。

“啊！”不久后，一声刺耳的尖叫把人们从美梦中拽出来。人们一个个睡眼朦胧，只有少数几个好奇的走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而在船舱过道上还有一阵整齐的脚步——这是神职者们的脚步声。

布莱克看了默一眼，见到后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放下了心来。

“你们见到我的妻子卡澳兰了吗？”这个时候，米库刚刚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不见了，不禁急急忙忙的过来询问。

“卡澳兰夫人　？＇…fsktxt＇没有啊，她或许是去洗漱了吧。”德娅笑着说。看到女孩这样明媚的笑容，米库也就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很显然，米库也是被那声尖叫吵醒的，船舱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起身，穿好衣服，走向船舱外了。

“不清楚，不如我们也去看一看吧。”布莱克提议道。

“嗯，顺便我也可以去找找卡澳兰，不知道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米库说着。

“那你们去吧，我会好好的照顾小碧斯丽德娅的。”德娅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解决了米库的小难题——他总不能带着小女儿到处乱跑吧。

“嗯，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吧，孩子们就先留在这里。”布莱克说。

“这样也好。”米库点点头，和布莱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船舱。

来到走廊上，米库和布莱克看到了来来回回跑着的神情慌慌张张的神职者们。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米库恭敬的向一位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的神职者询问道。

“有恶魔。”那个神职者神色紧张至极，甚至有些恐惧，只来得及这么匆匆忙忙的回答一下，就立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恶魔？！”布莱克表现得很惊异且畏惧，虽然他知道默就是那个神职者口中的恐怖“恶魔”。

“约翰先生，我很担心我的妻子，我必须去看一看，您不必跟来，恶魔可不是些什么好东西。”米库的脸在“恶魔”这个词语传入他的耳朵的那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也很畏惧那些负面的恐怖的生物，但是他对于妻子的爱驱使着他去一探究竟。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他必须保护他的妻子。

“哦，好…好的……”布莱克表现出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船舱中他们暂时居住的那个大房间。

米库见布莱克回到房间里，犹豫地看了一眼船舱的尽头，然后坚定地朝那边快步跑去。

在那因为太阳还没有升起而仍显黑暗的走廊中，他的心脏在他的胸膛中剧烈的颤动着，他总有一种甩不掉的不好的感觉。他只能向光明神祈祷着他的妻子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走廊并不很长，所以他很快就到达了通往甲板的那扇门附近。门敞开着，周围聚集着很多人影。他虽然还没有看到引起人们关注的是何种景象，却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儿，听到人们的祈祷声和咒骂声。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他跑过去，挤入人群，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他的妻子，他平凡而贤淑的妻子，倒在血泊之中，那双已经变得灰暗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天空，充满了无数的不甘、畏惧和忿恨。血液把甲板染得通红，带有咸味儿的海风之中夹杂着一丝凛冽的属于冬天的寒气，还有那刺鼻的令人反胃的血液的腥臭味。

米库呆呆的看着妻子残缺的尸体，在尸体心脏部位的那个黑洞几乎要把他的灵魂吸走。米库的胃酸一阵阵的上涌，他不可避免额吐了出来。腥臭的呕吐物混合着咸咸的眼泪，与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他身边的人厌恶的避开，以免那肮脏的呕吐物溅在他们的身上。之前也几个呕吐的平民了，不过只有很少的几个，因为大多数的人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状况，战争年代，人们见到得最多的就是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

米库和妻子、女儿一路奔波而来，路上也已经见了不少尸体。他吐也吐过了，现在见到尸体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不适了，但这不一样，因为那是他的爱人啊。

米库大吐了一场后昏倒了过去。神职者为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就把他送回房间中了。而卡澳兰的尸体则被他们带到船舱的密室中。负责守卫的骑士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着对抗随时可能出现的“恶魔”。

中午的时候，米库才醒过来。他的眼睛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与疑惑。他恐惧于那狰狞的恶魔；他对光明神感到疑惑，虽然他知道，当一个人对神产生疑惑，那这个人就离堕落不远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的妻子，那么善良，那么虔诚的一个人，怎么会遭到恶魔的毒手？伟大的光明神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第三百一十四章风暴降临之前

“米库，你没事吧。”布莱克走到米库的床铺边，德娅抱着小碧斯丽德娅坐在一边，关切的望向这边，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这个可怜的姑娘刚才为惨死的卡澳兰哭了一场，生在黑暗中的她却有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

当然，她知道这个女人是默杀的，这一点是默自己告诉她的，她可没有因此而对默产生任何负面情绪，这些泪水仅仅是为了自幼丧母的小碧斯丽德娅和可怜的卡澳兰而流。

“我……”米库垂着脑袋，整个人消沉极了。

小小的碧斯莉德娅昨晚睡得很好，所以从早上醒来后一直都很精神，趴在德娅温暖的怀抱中不停地咯咯的笑着，小小的手指轻轻的抓着德娅修长白皙的手指。

德娅拉了拉裹在头上的头巾，确定自己金黄色的头发没有露出来后，更加细心地抱着碧斯莉德娅，想个这个还不懂事的孩子更多的温暖。

米库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愁苦的表情。

“米库啊，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当初我的妻子死的时候我就因为不吃不喝，心情消沉而大病了一场，好几个月才恢复过来，我只想劝你为你的小女儿想想，她还很小，还需要你去照顾，如果在这种时候你消沉颓废了，那你让这个还不满一周岁的孩子怎么办？”

布莱克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在说到自己的那个本不存在的妻子的时候甚至流露出了怀念和苦涩的神情，让人不禁感受到他也是个苦命的男人。

“可是，我实在是无法接受……”米库艰难的摇晃着脑袋，一想起妻子惨死的模样，他的脸就一阵苍白，心里不免产生巨大的痛苦。

“相信我，米库，卡澳兰她是个好女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神没有拯救她的肉体，但神一定会拯救她的灵魂的，她现在已经在光明神殿上，在神的怀抱中看着你了，难道你就要以这样的姿态去面对她吗？你会让她无法放心的。”布莱克说着，他还是不愿意去说出“光明神”这个词语。

（光明神殿就是传说中光明神在天上为所有信靠他的死去的灵魂建造的住所，光明圣殿的名字的由来跟这个有一点关系。）

“嗯。”米库点了点头，眼睛看向窗外，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海上。在冬天，这种灿烂的阳光已经不多见了，只有奥塞乔德大陆才会能在冬天受到这样的阳光的洗礼，这说明着他们已经越发的接近奥塞乔德大陆了。

不管心中怎样的悲痛，他必须振作起来，因为每一天都是不同的一天，明天总是美好的。

“这该死的黑暗神。”米库低声咒骂着，这声音很小，但是，并非普通人的布莱克等人又怎么会听不到？

汤姆不悦的皱了下眉头。虽然大部分德古拉密会成员都是没有信仰的，但也不乏一些信仰黑暗之神涅斯比克拉的信徒啊，而汤姆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也谈不上多么的虔诚，但是，他却对于自己的信仰十分看重，不允许受到平白无故的侮辱。

米库知道的消息应该是恶魔杀死了他挚爱的妻子卡澳兰，而不是黑暗神吧？恶魔与黑暗之神有必然的联系吗？没有！

恶魔只是一种生物，在神看来是和人类一样的一种生物，况且在传说之中，恶魔也不是黑暗之神创造的，而是自然诞生的，就像巨龙、精灵和人类一样，是自然的产物，恶魔们也没有信仰，他们只相信力量与死亡，那怎么能把恶魔的错怪罪在黑暗神身上呢？

再者说，实际上杀死卡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