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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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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博一把推开白茅,窜到我面前,阴沉着脸,摊出手心说:“交给我!”见我坚决,他又提高音量:“听到没有?!把支票交出来!”
我瞪目结舌,仍旧不愿交出支票。白茅却长叹一声:“唉~算了算了,交出来就交出来!但是你得保证不发火!”
我极不情愿地伸出手,支票被攥得有些皱巴。他盯着我的脸,缓缓接过支票,展开来看。看完后就一直低着头,重新攥紧支票,抿起嘴闭上眼。我在等待他的喷发,白茅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我让唐棣去找证据,结果意外得到了这个!我们昭雪,指日可待啊!”
意博转头看着白茅,深邃的眸子看得白茅心慌。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冷声冷气地说道:“你们真是聪明绝顶啊!你们以为,逃得过莫湑的肉眼凡胎,就会逃得出他的魔掌吗?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气不过,我们如此吊胆惊心,为的不就是还他的清白?我愤恼着吼他:“老师难道真想丢了职位?!要这样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
他被我的嘶吼惊呆,随即气呼呼地怒视我,厉声说道:“我的清白难道要你用自己的人品去换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盗窃!你知不知道?!你要用几年的牢狱之灾换我的清白?!”
他气愤至极,拿着支票的手不断捶打我的肩膀,不停地指责:“连我们的办公室都有监视器,难道莫湑的办公室会没有?!啊?!你说话!你是不是想在临走前气死我?!”
我被他戳得频频后退,却不敢回应半句话。他说的句句在理,我和白茅的计划果然漏洞百出。不是的,白茅的计划没错,错的是我偷来的不是病历,不是录像带,而是天价的支票。这应该超出了白茅的预想。总归是我太天真,是我罪大恶极!
白茅见赫连意火气大发,忙上前拉住暴怒的他,劝说着:“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指使唐棣做的一切,与他无关!”
赫连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又转向白茅:“当然是你出的主意!你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你嫌自己的生活不够太平是不是?!”
白茅无以塞责,愁眉苦脸地看着意博,低声下气:“你不要急嘛!当心身体!”
意博仍旧呼呼地喘气,孟采采慌忙上前抚揉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他轻轻挡开采采的手,把支票举高,说:“我不管你们如何得来的这个支票,我只要求你们,按同样的方法把它放回去!”
“这怎么能行?!”我快急死了,“这是莫湑受贿的有力证据啊!”
意博大瞪着双眼,刚要开口呵斥却被一连串剧咳打断,他忙伸手捂住嘴巴,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和白茅慌忙上前搀扶他,拍他背帮他缓解,他却毫不留情地推挡开我们,勉力站直身子,依旧喘得厉害,面色变得冷淡,绵绵说道:“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便走,脚步虚浮地走到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进车前仍能听到他低微的咳嗽声。我想跟进去护送他回家,却被白茅拦下,他把支票重新交给我,说:“赫连说的对!我们不能以牺牲学生为代价,明天我们故伎重演,把支票还回去!”
“老白!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急躁起来。
“就这样吧!你和采采回去吧,我去赫连家看看他。”他叹息着也离开我们。
星辉大厦离学校不远,我和采采便步行返回学校。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刚刚意博的呵斥,他不是不愿翻身,他是怕连累我们啊!他宁愿自我舔舐伤口,也不愿我们为此受到戕害!
“唐唐,你真的会坐牢吗?!”孟采采小心翼翼地问我。
“不知道。”我现在根本不在乎自己会遭受什么处罚,我一心只想帮意博申冤。
午间的街道清冷而凄寂,北风卷着扬沙呼啸而过,刮在身上透进心里,阵阵刺痛。我把帽子戴严,双手□□口袋,依旧冷得发颤。走了一段发现孟采采不见踪影,我忙停下脚步回头寻找,只见她停在街道中央噘嘴看着我。哎呀,女人就是莫名其妙!我走过去问她:“你耍什么脾气?!”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突然张开双臂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搂抱着我的腰,头埋进我的胸膛,闷声闷气地诉说:“唐唐,我是真心喜欢你!你难道就一点儿也没被感动吗?!”她就那么紧紧抱着我,一阵阵地抽泣。
不感动吗?从大二到现在,我、采采和韩山,一直是死党,是铁三角。我知道韩山一直暗恋采采,却不敢开口言说。当然我们都知道,采采也一直追随着我从未放弃,无论我如何拒绝,无论我如何羞辱,无论我如何冷淡,采采就是那么一个不离不弃的姑娘。
现在她在我怀中哭泣,我问自己的心,她果真那么讨厌吗?她果真那么烦人吗?为什么她每次送来亲自做的美味佳肴我都没有拒绝?为什么会和她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四年?是男性的虚荣心?还是我从内心已经接受了她的存在,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手足无措,我不知该如何回应采采的一往情深,我深知自己已经自误误人,我也深知我永远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我对不起采采。
我搭上她依旧啜泣不已的肩,柔声安慰她:“采采,对不起!”
“你不要说对不起!我怕听你说对不起!”她抬起泪眼模糊的面容,伤怀地看着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不想留有遗憾!你能不能尝试接受我?!”
我伸手擦掉她的泪水,对她说:“采采,你是个好姑娘,你对我的好,任何人都无从企及。一而再地辜负你的真情,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她逐渐停止抽泣,认真听我忏悔,但是我并不是要接受她:“但是,采采,如此贤淑的你,不能被我这样一事无成的混蛋糟蹋掉。我还没有能力承担一段感情,你知道吗?!”
她黯然失色,缓缓低下头,小声嗫嚅:“你还是拒绝了我。你怎么这么绝情!”
我怕她又要哭泣,便拉住她的手安慰:“好了好了,等你工作了,自然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她扬起拳头打在我身上,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还要强颜欢笑地骂我:“你就是大坏蛋!谁要和你做朋友!”
我哈哈地笑话她,但心里酸涩得无以复加。我拉着她的手向前走:“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什么都会忘记!”她任凭我握着她的手向前走,嘴里还频频说着“讨厌”。
走出小巷,走进繁华的闹市区,我一直紧紧握着采采温热的小手,心里却惦念着含怒而去的赫连意。我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尘梦,总会在某个时刻惊醒,随即被带离华胥之境,只不过现在的痴心妄想都是梦中说梦罢了。
“你干什么?!”我的悠思被采采一声惊呼打断。只见她转头看着身后。我忙转身查看发生了什么,能让采采吓恐在原地抱住我的手不放。
我顺着采采将恐将惧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紧紧张张地穿过人群,仓皇而逃,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两个。
我搂过采采的肩,强制她转身继续前进:“怎么了采采?你看到了什么?”
采采停下脚步,皱眉回忆:“我就觉着总有人在咱们后面尾随,可是这里这么多人,我也没有在意。”她突然抬起头,拉住我的背包带,急说:“我感觉不对劲时,发现他正拿着刀匕剖割你的书包!快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我忙把双肩包拿下来查看。一公分长的刀口,横在书包中间,触目惊心。所幸有惊无险,经过仔细查看,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我看看采采,笑笑:“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就麻烦了。”她拍拍胸口压惊,遗憾地说着:“可是这么贵的书包…怪可惜的!不如,我拿回家帮你缝好吧!”
“采采,不要老是对我这么好!我会愧疚的!”我抱着书包,对她说。
她羞赧地低下头,从我怀中强制拿走书包,说道:“我就是喜欢为你付出,不管你说什么!”
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想到采采,唉~回想以往,采采真的总是无怨付出的那个人。帮我作弊的是她,帮我翘课的是她,送我礼物的是她,甚至帮我传情书的人也是她。当初我们一起旅游,一起喝酒,一起通宵唱KTV,那些只有和死党在一起的快乐我们都曾有过。可是她今天却真实地对我表白,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她。
转天早晨果然又是被采采的morning call叫起来的。我赶到宿舍楼下时,她正抱着我的书包耐心等待我。她递给我看:“看,缝好了,是不是还可以?”我接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书包,针脚细致入微,整齐有致,丝毫不显突兀与丑陋,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哎呀!Perfect!!简直出神入化!”
得到夸赞与承认,孟采采又恢复到了以前生龙活虎的状态,一路上跟我讲述她幼时多么精灵聪明,学过什么什么艺能,整整聒噪了一路,直到医院附近。
解救我于水火的是一通电话,我掏出一看是白茅的,奇怪,这个点可从来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我快到医院了,老白!”
“唐棣,我家小孩发烧,我可能要晚些时候到。等我去了再说,支票你千万保管好!”白茅说着。
“哦,知道了。”我也没想单独行动啊!
“啊,对了,昨天我去赫连家,他死活都不给我开门,看来真的生气了!”老白说话的声音透着无力。
“…”他很生气,我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就这样吧!有时间哄哄他!”说完他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采采问我什么情况,我撇撇嘴,告诉她老白女儿生病了,要迟来一会。说着我便准备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突然,我意外地从黑屏的手机上发现身后尾随着一个人!惊恐之余极速转身,怕书包再次被割破。我的突然转身吓坏了采采,也吓了身后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一跳。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几乎与他所穿衣服同色的小个子男性,年龄大概有二十几岁。没有逃跑的架势,他不怀好意地冲我们冷笑,右手突然伸进口袋掏出一把刀子,指向我们,低声说着:“把手机和书包交给我!”
采采在她掏出刀子的刹那“啊”的一声叫喊出来,我忙把她护在身后,心里暗自后悔,不该为了省时间走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我心慌地直敲鼓,看来刚才打电话暴露了手机,他想劫财!我大脑快速运转,当务之急是舍财保命!可是,不对!莫湑的支票在书包里,万一被一只小贼撸走,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来越后悔,该解决的事情没有解决,却招惹了一堆麻烦!
我稳定心神,试图拖延时间,好让采采趁机逃跑。“你想要手机,可以给你。”我掏出手机攥在手里。他试图前进一步接过手机,我便倒退一步,要求:“我保证给你手机,但你保证不伤害我们!”
他晃晃手里的刀具,急斥:“少废话。把书包也给我!”
趁他说话的功夫,我赶快转身拉住采采狂奔,却被小贼箭步追上,我一把推开采采。小贼在身后拉住我的书包,我忙抽出双臂,转身和他抢夺。他拿出刀子试图隔断书包背袋,我便就势飞起一脚踢上他的□□,他吃痛,转而放弃隔断书包,那只抓着书包的手却没有放松。我双手死死抓过大半书包,左右撕扯,试图让他放手。他气急败坏,一刀挥过割伤了我的手背。
“小唐!”采采在旁边疾呼。我不能丢了书包,宁可受伤!他见我仍旧不放手,又一刀划过来。
情况在一辆恰好出现的巡逻警车经过时出现好转。小贼放弃书包,转身落荒而逃。警车里下来两个警察,问我丢东西了没有。我惊魂未定,以为他们是串通好的,是小贼的同伙,便没有理睬,拉住采采赶紧跑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个中况味,难以尽言
我和采采顾不上手背上的刀伤,一路飞驰。等进了医院,才感觉到钻心刻骨的疼痛,疼得我咬牙切齿,冷汗涔涔下落。采采拉着我赶去急诊室处理。医生看着我仍旧汩汩渗血的手,不疾不徐地找来缝合托盘,局部打上麻药后又不缓不慢地缝了四针。
当天,英俊潇洒的唐棣被废掉了左手!我举着缠满纱布的手回到科里时,首先引来的便是赫连意的注意。
他一下子从病历夹子中抬起头,紧盯我残疾的左手,皱皱眉又打量我的脸。我举着蔚为壮观的左手,朝他噘嘴,示意他可怜可怜我。
他却把眼神转回病历,冷笑了一声,缓缓奚落道:“一个晚上不见就搞成这样,对你还真是得刮目相看啊!”
我很气愤,咚咚走到他面前,把残疾的左手咣当一声压上他看着的病历。他随即恼怒地抬起头注视我,片刻又恢复了冷漠,转身便走。
气死我了!说一句慰问的话会死啊!我迟到了这么长时间,又光荣负伤,你都不问一句的吗?这么冷血做给谁看!我又一拳砸在病历上!该死!要冷战是不是?!好!老子奉陪到底!
我坐在他办公桌前,四仰八叉地玩着手机。他看完病人走进办公室,吩咐采采把病历车推过来,又走到我面前冷言吩咐:“让开!我要开医嘱!”我当作没听见,继续玩手机。他便重申:“我要开医嘱!你赶快给我闪人!”
我仍旧纹丝不动。感觉到他急躁起来,却不敢大吼,因为周围还有其他大夫。他在旁边跺脚,咬牙切齿地说着:“唐棣,你喜欢对着干是不是?!好啊!我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下周你马上给我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与他怒目而视。我呼呼地喘大气,右手攥得拳头咯咯响。他仰着头也怒视着我,并说:“现在走更好!”我再也无法忍受他驱逐的口吻:“好!你不要后悔!”
说罢我转身便走。采采在身后疾呼:“唐唐!”气愤至极,我连头也未回。
我气呼呼地准备回宿舍,不料在楼梯口被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挡住了去路。我被迫退回心脏科楼道里。他们便在心脏科楼道烧起冥纸,嚎啕大哭,并口口声声哭喊:“还我父亲!杀人偿命!”
妈呀!赶上医闹了,我了个去!楼道里瞬间变得乌烟瘴气。患者们纷纷关紧了房门。
无奈,我只好厚着脸皮再次返回办公室。刚转身便觉腰后被利器顶上,我忙停下脚步,只听身后人低声说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快去把你的书包取出来!”
毫不犹豫,我转身看向身后之人,惊呼:“是你!”
他趁楼道无人,拿出匕首指着我说:“你乖乖把书包交出来,如果你不希望这里发生命案的话!”
我瞪着刺伤我手背的小贼,心里七上八下。太蹊跷了,昨晚被割裂书包,今晨被划伤手背,现在又遭受威胁,这一切绝不是巧合。啊!他们的目标都是我的书包!装有莫湑一百万元支票的书包!此时我恍然大悟!
同医闹者一样,他居然也是披麻戴孝,匕首在宽大的孝服下若隐若现,他趁医闹喧嚣的音量再次威胁我:“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来意!痛痛快快交出来,我保证这里平安!”
我实在难以抉择,得想办法拖住他,保安一定会上来治理医闹的!得趁机制服他!
他急躁地低吼:“快点!”
我转身佯装往办公室走,他在身后紧紧尾随我。感觉到刀尖抵在我腰间,一时间我竟紧张害怕得出汗。不能再受到伤害,更不能连累无辜!
医闹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不一会便听到保安上来维持秩序的声音。我趁机猛地转身,打算给小贼一个措手不及。我准确无误地一把攥住他持刀的右手,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有防备,他左手突然掏出一只瓶罐飞快喷上我的双眼。感受到刺激,我便松开他的手,我忙大喊:“救命啊!”朦胧中看见情急之下的他把匕首向我刺来!视线模糊,我心陡然下沉,想着“完了!铁定挨刀了!”
绝望之余,一股强有力的冲击侧面而来,突然撞出了我。顾不上疼痛,我趴在地上,忙擦擦眼睛回头查看。这一看我便魂飞魄散,这是我永生难忘的场面。
“老师!”
我目瞪口呆,全身麻木,徒留嘶吼。我眼睁睁看着匕首大力刺进赫连意的腹部,他也因此被贼人撞靠在墙上,左手徒劳地捂上腹部。脸色骤变,眉毛慢慢拧起,咬紧牙关对小贼怒目而视。
我撕心裂肺地冲过去,嘴里大声喊叫:“冲我来!”
小贼拔出匕首,转身又要刺我,却被他身后的意博紧紧拉住!小贼暴怒,转身猛然一下,再次将匕首刺入意博的腹部。而意博,他的双手死死地攥住行凶者的右手。黑衣男子试图拔出匕首,却被意博握住动弹不得。凶贼便伸出左手一把掐住意博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威胁:“敢阻拦我的,今天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意博被迫仰头,紧闭双眼忍受着窒息的痛苦,却仍旧不放松双手,抓紧暴徒手臂的双手,指甲惨白。他的白衣已被鲜血浸润大半!
我和保安都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顾不上残废的左手,我马上掐住黑衣男子的脖子,我知道颈动脉窦在这里,他会短暂缺血晕厥。而保安拿电棍对男子施行放电。被按压住颈动脉窦的暴徒已出现供血不足的症状,他抽出匕首,放开意博的颈部,身体开始绵软,赶来的警察一拥而上,大力制服了暴徒。
意博早已坚持不住,感觉到解救人员的及时赶到,他双手渐渐松动,随即身体急速垂落。我及时上前,拥住他滑落的身体,稳住他并查看他的伤势。他靠在我的臂弯里,有声无力地呛咳,以缓解刚才气道压迫的痛苦。每一声咳嗽都加剧他腹部伤口的出血,他左手捂着伤口,痛得全身颤抖。
此时我已泣不成声,我抱着不断发抖的他,对护士嘶吼:“快挂盐水!快抢救!”值班的小李医生已经急匆匆地联系外科和血库,一群护士推来了平车。
每一声颤涩的喘息都让我为之心痛。是他不顾一切撞开了我,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硬生生替我挨了两刀!他血淋淋的白衣触目惊心,我把白衣脱下来捂住他的伤口,不能再失血了!
等待救援的时间死寂而冗长。我泣声呼喊着他:“老师再坚持一下,拜托了!”他深深地皱眉,痛苦的喘息,望着我断续地□□:“小唐…不要慌…去手术室…”
护士们推来平车,我把意博抱上去,看着他刷白的面容,冷汗湿了他的头发,他的呼吸越发浅促,嘴唇渐渐透出青紫,眼神找不准焦距。他半睁着眼看着我,张嘴要说什么却无力发声。采采握着他的另一只手,呜呜地哽咽。我的眼泪也不断滴落在他的胸前。
我们都以最快的速度推车奔向手术室,我冲围观的患者大声喊叫:“都让开,滚蛋!”三层楼的距离此时变得遥不可及,等电梯的时间似乎停滞不前。电梯里,我握着他冰凉的手,突然间悲恐万分,后悔早晨对他的无礼,怕失去他,怕见不到他。
他的右手从我的手心挣出,颤巍巍地伸进白衣口袋,摸索着掏出一只U盘,想递给我,却突然间撒手,U盘掉在电梯铁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李医生突然喊叫起来:“阿斯!快点抢救!”他快速上前用力捶击了意博的心脏,之后开始胸外按压。此时意博已经不醒人事,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
我嚎啕大哭,眼泪顺着脸颊哗哗而落,我对小李医生说:“让我来!”我跳上平车,跪伏在他面前,不停地按压他毫无起伏的胸部,呼喊着他:“老师,求你了!求你了!呜呜~~~快醒过来!”
送到手术室门口时,意博终于缓过一口气,小李医生叫我停下来,他触摸一下意博的颈动脉说:“心跳应该恢复了!”他看着我,喜极而泣。手术室的外科大夫早已准备妥当,有护士抱着血浆急匆匆跑过来。我把意博抱上手术台,外科医生上前用剪子剪破他的衣服,吩咐着我们离开手术室。
“我不想走!让我看看他!”我祈求他们别轰我离开。
“这里是手术室,你在这里只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外科纪主任喊道。接着他又吩咐护士给意博输血,注射肾上腺素,准备剖腹探查。
我被李医生拽出手术室时听着他们在说“血压太低,已经休克,实施抢救…”我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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