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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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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便点头同意。
  
  我在旁边推开意博的手臂,听见他在氧气罩下不停地叨念,我俯下身仔细辨听,只听他嘴里一声声地喊着:
  
  “小唐!小唐!”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寻。——叶芝
  
  由于ICU对我们特殊照顾,允许留人陪伴。当晚,我和白茅谁也没有离开,时时刻刻守在赫连意身旁,担心他的病情突然变化,怕他拗不过第一个24小时。如此一只华美的叶片,此时竟脆弱得随风摇落。又让我联想到那句古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他就是世间的有情,庇护了一汪又一汪沮泞泥潭。
  
  困顿之极,我趴在床沿昏昏欲睡,白茅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概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意博的身体开始有所反应。我被他轻微的抽搐惊醒,忙看向监护器,没什么异常,再看向他的脸,见他耳朵微微扇动了一下,我忙俯身呼喊他:“老师!”
  
  白茅也被弄醒,拉着椅子靠坐过来,也俯身看着意博,轻声说着:“全麻的劲儿也该过去了,怎么还不醒啊。”白茅伸手触摸意博的额头,皱眉说着:“似乎开始发烧了,我去叫护士测□□温。”
  
  事实证明白茅是对的,意博的抽搐皆因其缓缓升高的体温。郑群急匆匆走进来查看情况,一看体温升到了38摄氏度,又叫护士备了一组抗生素,说道:“术后感染的迹象开始出现了,发热对心脏是个考验啊!”
  
  我从护理部取来几块纱布,洇湿后放在意博额头上,企望他的体温会有所下降。白茅忧心忡忡地看着监护器上缓缓提升的心率,焦急万分。他俯身再次取出意博腋下的温度计,看看后说:“还是38度,没继续升高就好啊。”
  
  纱布被反反复复换了几次,直到凌晨3点半,体温总算是降至正常,我和白茅都松了一口气。我趴在意博耳边,对他轻声说:“老师,你又胜利了一步。”话刚说完,只见意博缓缓睁开了双眼,我大吃一惊,喜形于色,张口呼喊着白茅:“老白,老白!老师他醒了!”
  
  说着,我的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白茅箭步过来趴在床边与意博面对面,微笑着跟他说:“欢迎回来!”
  
  意博呆愣愣地看着半空,眼神虚无,仿佛没有听到白茅的喜贺。看到一个毫无生机的赫连意,我和白茅的脸瞬间黯淡了下来,我轻轻叫着他:“老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嘴唇微动,白茅忙帮他摘下氧气面罩。见他干枯的唇,我取来温水,用棉棒给他擦拭。事必,他的眼神依旧空洞虚无。少顷,他缓缓张开嘴轻轻说了句:“小白,我看到了尚姝。”
  
  语声低位,我和白茅需俯身尽力倾听。气息不足,他慢慢呼吸了几次接着说:“还有小思思…他们带着飞舞的天使,从天而降,向我微笑…向我招手…”
  
  依旧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绵绵的语调,轻声呢喃。连同他眼角缓缓淌下的泪水,我明白了,他看到了死去的妻子和儿子。我的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不敢打断他的忧思。
  
  他依旧陷在梦境中,慢慢回忆:“他们呼唤着我,欢快地朝我跑来…可是,隔着悠长的岁月,何以致候…”他慢慢闭上双眼,眼泪依旧不断地坠落。白茅担忧地望着他,轻声安慰:“赫连,他们来告诉你,他们在天堂过得很好,让你放心。你现在回来了,便是给他们的,最好的问候。”
  
  “是吗…”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无力地弯弯嘴角,似乎在自嘲,似乎在感慨人生无常。继而他又睁开眼睛,慢慢转头看向我。虚弱地眼神,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轻轻喘着气,然后微笑起来说道:“小唐,我回来了…”
  
  “我和你,睹面如过千山,掉头便已万里。”
  
  听到意博的话,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霍永明的这句诗。我如走遍了万水千山,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在绝望的刹那,再次寻到了这个抿笑的、鲜活的赫连意。即便他伤痕累累,纵使他苦痛劳顿,而唯一有效的安慰方式,就是他在我身边,不曾言弃,没有诀别。
  
  我感激的泪水在他面前决堤,我俯身向前,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手,细细地亲吻,轻轻地摩挲。言语苍白,除了一遍遍呼喊着“老师”,没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字眼供我表达。
  
  他温柔地笑,笑弯了眉眼,一遍遍的回应着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我哭红了双眼,握着他的手不愿放开:“老师,原谅我早晨的无礼,原谅我…”
  
  他有气无力地说,气息有些不稳:“蠢蛋…”
  
  白茅在对面悄悄擦掉眼泪,把氧气罩取来示意意博戴上:“回来就好,现在最主要的是休息,你还没渡过危险期,少说点话吧!”
  
  就这样,我一直握着他的手,昏昏沉沉地睡到天亮。早晨醒来时,意博还在深沉地睡着,他太疲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白茅向我招手,示意我出门说话。
  
  ICU外,白茅沉声跟我说:“刚接到院领导的电话,说早上八点开全院大会。莫湑铁定与会,你抓紧时间去他家,切记,注意安全!”
  
  我草草吃了早饭,查看了一下手机电量,便背上书包快速离开医院。莫湑的家在市区周边一所宁静的别墅区。我骑车到达时,时间大概是上午九点。我在小区门口停留片刻,仔细查看了小区布局图,并在心里暗自规划好了返回路线。莫湑家在第三排第二栋,东边离小区侧门较近,方便逃跑。
  
  我在他家外围骑车绕了几圈,发现无人看守,也无人进出。恰好白茅发来短信,说在会场看见了莫湑,以及他的夫人。他老婆也是医院医生,好像在放射科工作。这下好了,两口子都不在家,我心里轻松了一些。
  
  我把自行车放在别墅后面,继而躲在花丛后,悄悄朝一层玻璃扔了一块小石子。等待片刻,见无人响应,我便从书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具,缓缓靠近大门。此时心脏砰砰乱跳,异常紧张,我试图敲了敲门,好长时间没有响动,便拿出刀片往门缝塞去。儿时调皮,小伙伴们在一起竟研究出来开锁的方法,为此还被父亲痛揍了一顿,说少年不学好,长大必危害社会之类的话。
  
  门锁被轻易拨开让我异常兴奋,张望一圈仍旧无人路过,便快速闪进屋里。
  
  真是富丽堂皇啊!我被眼前堪称豪宅的装修惊得下巴一坠千里。外面看这所别墅,算是再普通不过了,没想到里面竟如此华丽。我把从ICU偷来的鞋套套在脚上,又带上了无菌手套,以及口罩、帽子,暗想,在医院工作就是方便,转行做贼也方便!
  
  我先在一层淌了一圈,两个卧室里两张床,四个柜子,我便从这里开始找起。发现这两个卧室应该是他们孩子的,除了模型就是学习教材。莫湑应该不会随便把重要材料放到孩子的卧房里面,我判断。
  
  转身悄悄爬上二楼,布局与一楼一样。两个房间,我打开其中一扇门,是卧室,应该是莫湑夫妻二人的。我走进去,先在床头柜里面翻找一通,都是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衣柜里全是衣服鞋帽。凭我的直觉,应该不在这里。
  
  继续下一间屋子,我拧转把手,锁上了!没错!就是这里了!我又从书包里找出细铁丝,缓缓捅入锁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开房门。诺大的屋子,四面都是书柜,前置一张办公桌。我便先查看桌子抽屉,奇怪的是竟无一上锁!据我对莫湑的了解,不上锁的绝对没有重要文件!
  
  时间有限,而屋子又太大,我决定凭直觉,去看书柜有何蹊跷。我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第一个书柜的所有的书,一无所获。第二个书柜依旧如此。到了第三个,当我从最顶层拿出一小摞书时,突然发现,书柜背面竟然有锁孔!我被这个意外收获惊得心率陡然提升,忙从梯子上下来,去取铁丝。不费吹灰之力,盖子被掀开时惊呆了我的双眼,里面竟有一摞文件夹!文件夹上面是一个纸箱。
  
  我把这些“宝贝”全部取出,摊在地面上仔细查看,欢喜地心雷阵阵。一个个打开文件夹看,我草!一个文件夹装满了存折,凭条,银行卡!署名各不相同。另一个文件夹装着房产证,我细细一看,妈呀!起码有五六套别墅!南至海南省、福建省,中到江苏省、上海市,北到天津市、大连市!虽然署名不同,但我相信其中必有蹊跷!
  
  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我打开下一个文件夹,是莫湑与不同女人的合影,还有……院长!!没错!我擦擦眼睛,是我们医院的院长,和莫湑,还有女人,在一起的合影!!
  
  我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我的心瞬间明了。我抖抖嗖嗖地掏出手机,飞快地给老白发了短信,告诉他我的发现。很快,白茅回复我几个字:“纸质复印,相片拍照,把支票留下,什么也别带回来!把短信删除!”
  
  我明白了白茅的意思。他怎么知道莫湑家有复印机的?!我抬头,果然看见办公桌上的机器,后来一想,也是,白茅何等人也,到莫湑家拜访他,拍个马屁什么的应该不会少有。
  
  我紧紧张张地把存折和凭条一一复印,还有房产证。为了保险起见,我又用手机把所有的文件与相片一一拍照存档。又以最快的速度把物品放回原处,包括莫湑的一百万支票。
  
  哦!对了,还有一个纸箱!忙打开来看。一箱小型录影带!!我了个去!今天赚大发了!!我取过书包,一抬手全部倒了进去。把空箱子放回去,把屋子整理好,仔细查看没有多大变动。该快动身走人!
  
  直到退出别墅,瞪上自行车,一路竟相安无事!我浑身颤抖,连车把都握不好,双腿哆哆嗦嗦不会瞪车子了!铁证如山,虽然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但是,莫湑行贿受贿的证据已经让我信心满满。我也不会留下盗窃的罪名!摄像头也不会认出我是谁!因为我“作案”时,穿上了莫湑的衣服!哈哈!
  
  正窃喜的空,一辆汽车从我身边擦过,倒车镜挂上我的车把。连车带人,我被拖了几米才停下!!我草!牛仔裤被生生磨破了洞!双手也被磨掉了几层皮!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在地上挣扎了片刻,抬眼见肇事车辆停在前面,从里面下来几个黑衣男子。糟糕!我心想!被发现了!!!
  
  四周无人,我盯着缓缓靠近的几个人,见他们从身后抽出励棍,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撒腿便跑。身后的人便飞奔过来,紧追不舍!!边跑,我边把书包放下抱在怀里,他们的目标是书包!和上次一样!!
  
  我的书包,如今装着三个人的命,一是莫湑,一是院长,还有一个,便是赫连意!一个棍子袭来,我被打中后脑,吃痛的我一个不稳跪在地上,滚了出去。紧接着又一棍凿上我的背部,“啊!”疼死老子了!
  
  他们只是一味的棍棒相加,拳打脚踢,全然是在泄愤。我豁出去了,死死地抱住书包,试图挣扎起来逃跑,眼看后方恶人的木棍近在咫尺,便听见有人喊我:“唐棣!快上车!”
  
  是白茅!他在车里冲我喊叫!我全力摆脱掉黑衣男子,嘿嘿,咱可是运动健将啊!跟我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飞快窜进白茅的车。他一个油门便冲了出去,让我有一种错觉,他开的不是轿车,而是F11!!
  
  我抹抹嘴上流出的血,回头看看有无车辆尾随,转身跟白茅说:“成功了!”
  
  他专注于驾驶,对我说着:“妈逼的!今天的院务会,竟然说昨天的伤人事件是医患矛盾的激化!警方竟说刺人的凶手是病人家属,得了精神病!!”
  
  “我草!!”我啐了一口血出来,“他们还是不是人了!他赫连意在里面生死不知,他们竟然这么快,这么轻易便下了定论!精神病?!这群禽兽!”
  
  “还有件事,我刚才接到纪仁电话,说赫连意高烧不退!”白茅飞快地驾驶着车子,“先回医院,事情等赫连病情稳定了再说!”
  
  他看看鼻青脸肿的我,又说:“你这样子,唉~先处理一下吧,他见了你这样又要着急了!”
  
  赶回医院后,我草草去急诊室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医生见到我便奚落着:“怎么又是你?!年轻人老是打架可不好啊!”谁老是打架了!我去!懒得辩解,我急匆匆赶去ICU。
  
  刚一进去,便听见护士大声呼喊:“纪主仁,赫连主任寒战了!”我吓得飞奔过去,见意博躺在床上,神志不清,身体剧烈地抽搐。双臂折在胸前,不停地抖动,输液导管被他拉扯地左摇右晃,监护器跟着发出惊心地尖叫。
  
  白茅冲上前查看心电图,忙叫:“室上速!利多卡因!快推利多卡因!”护士们推来抢救车,以最快的速度注射。室上速仍旧持续存在。纪仁焦急万分:“不行的话电击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茅见没有转复的趋势,便点头同意。
  
  我在旁边推开意博的手臂,听见他在氧气罩下不停地叨念,我俯下身仔细辨听,只听他嘴里一声声地喊着:
  
  “小唐!小唐!”
                          
作者有话要说:  




☆、用心良苦,全然不知

  “有没有一个特别的阶段让人突然间就成熟起来?”我反复问韩山,我在求证,是不是每一个青年人都会通过某段经历才会成长。
  
  韩山莫名其妙地看看我,心不在焉地说:“你最近怎么多愁善感了?!”
  
  啊~是啊~狂放不羁的唐棣近期俨然成了人间的惆怅客。生死无常,千般疢难,爱恨交织。没有遇到那个孤楚无依的赫连意之前,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没有这般锥心似绞的“多愁善感”之前,我从来不认为世间果真存有真情;没有听到神智昏沉的赫连意那一声声“小唐”之前,我从来不确定他是在乎我的。
  
  再说那天回到医院,赫连意高热神昏,抽搐呓语,频发室速,血压过低。我第一次见到一向镇定自若的白茅慌了心神,而纪仁也乱了阵脚。而我在听到意博的碎碎念后,心酸与幸福灌满了心田。
  
  白茅让我走开,他要给意博进行一次电击。要知道,一次心脏电复律也是极具风险的,万一他一口气上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办法,利多卡因与可达龙都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室速变为室颤就坏了!”白茅焦急地跟纪仁说。纪仁也频频点头,他们决定冒风险电击。
  
  意博的喘息愈发深快,极度痛苦。白茅把电极放在他胸前:“准备!”
  
  “砰!”
  
  “啊~~”意博大声□□起来,身体跟随一阵剧烈的抽动,满头大汗,不住喘息,随即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似乎在缓解刚才的痛感。
  
  “转复了!转复了!”纪仁看着监护器兴奋地喊着。白茅放下机器,擦擦头上的汗,笑了起来。
  
  我俯身问意博:“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他仍旧盯着天花板,皱紧眉头,虚弱地说着:“疼…”
  
  白茅也俯身过来,轻轻摸了摸意博胸口的皮肤,轻声询问:“是不是这里疼?”
  
  由于反复复律,胸口的皮肤被电得破了皮,红彤彤一片,渗出丝丝血迹。意博点点头,看样子无力开口说话。
  
  恰巧此时,两天未见的孟采采不知从何地窜出来,拎着大壶小罐,老远就大惊小怪呼喊着跑过来:“老师怎么了?!”她把罐罐碗碗放下,急声询问。
  
  我看向她,才发现从出事那天起,就没见她的踪影:“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你干嘛去了!”
  
  她把保温桶从袋子里拿出来,笑笑说:“我听说老师的手术很成功,今天才能探视,我就做了点好吃的带给你们吃,想必你们都累坏了吧!”
  
  白茅一听有饭菜在此,死皮赖脸地蹭过来,瞥瞥热气腾腾的桶里,说着:“哎呀!采采就是乖巧懂事!老师真是饥饿难忍啊!”说着便抢来碗筷,先夹了一块儿肉扔进嘴里:“嗯~手艺不错!”
  
  我蔑视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厕所里的蛆!”
  
  他停下大口咀嚼的频率,咬牙怒视着我:“你说什么?!”
  
  我接过采采递来的碗筷,邪笑一下说:“我说你是厕所里的蛆!”
  
  他翻了个白眼,转头问采采:“什么意思?!”
  
  采采暗笑,继续盛了碗稀饭,摇头说:“不知道!”
  
  “讨人嫌…”一个轻缓虚弱的声音飘过来。
  
  我们一起看向病床上的意博,为还在病重中却依旧不放弃奚落别人的家伙感到不可思议!
  
  他疲累得睁着双眼,由于没有戴眼镜,眼神有些飘忽。他轻轻喘气,微笑着瞅瞅白茅。
  
  白茅慢慢展开笑脸:“忘恩负义啊赫连意!是谁刚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啊?”
  
  意博依旧笑着看他,缓缓抬起连接着导线与输液管的手,指指我,继续说:“是他说你…讨人嫌!跟我…无关…”
  
  见到再次复活的赫连意,那个故意调皮让我们放心的赫连意,我的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怕他瞧见,我赶忙伸手擦干,却仍旧被转头的他看了正着。见我落泪,他皱皱眉,小声呵斥:“干嘛老是哭鼻子?!要开追悼会啊!”
  
  我蹲下身,与他面对面,噘嘴撒娇:“谁要追悼你!快好起来吧!老师~”
  
  他也学我的样子,噘起嘴巴,继而绵绵地说着:“我一直在努力啊~”
  
  多亏了采采送来饭菜,我们三个围着意博,吃得不亦乐乎。由于结肠缝合以及引流,意博暂时只能靠吃流食充饥。两天的生死攸关,他鬓角似乎又添了几缕银丝,人也瞬间萎靡消瘦了下去。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异常。
  
  赫连意精神不济,我们热火朝天的吃饭也没有影响他进入睡眠状态。我只好轻轻把他叫醒:“老师,该吃点午饭了!”
  
  我匆匆吃完饭,把晾凉的稀饭拿过来:“老师,我来喂你好不好?!”孟采采忙放下碗筷,说:“还是我来吧!”
  
  我不肯。他为我受了如此重的伤,又遭了这般罪,我倾尽一生也难以还清他的恩情。“还是我来吧!”
  
  他睁眼见我伸着勺子等他张嘴,脸颊瞬间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着:“这个…叫护士来就好了…”
  
  我用勺子轻轻碰他的唇,示意他张嘴:“护士姐姐很忙很辛苦的!老师要乖乖配合对不对?!”
  
  他无力推挡,只好张开嘴等我喂饭。眼神不知该看向何方,脸颊微红。
  
  光看他不好意思的窘态,全然忽视了手里的饭勺,一个失神,米汤没灌进他嘴里,反而顺着嘴角全洒在了他的脸颊与脖子上!
  
  正在塞饭的白茅瞬间喷出了米饭,拍着大腿笑叉了气:“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笨蛋!这个笨蛋!哈哈哈哈~”
  
  我赶快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米汤已经顺着脖子流了下去。我只好顺着它,把手伸进意博病号服里面,擦他的锁骨附近。此时我和他一样,红了脸!
  
  我翻开他的衣领,仔细查看有没有哪里弄湿,他便撇过头不敢看我的脸。
  
  最后还是采采喂完了饭。我暗骂自己无能!还真是蠢蛋啊!
  
  饭后我把采采打发走。安顿好意博后,跟白茅在ICU外商讨了一下重要事项。
  
  我把复印好的“重要资料”,以及一堆录像带交给白茅:“老白,我打算在医院照顾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他接过东西,严肃认真地说:“你已经暴露了身份,还是守在赫连身边比较安全。我回家仔细研究一下,明天来接你的班。”
  
  老白走后,我返回病房。意博已经睡得安详,头歪在一侧,毫无防备的样子,叫人看了忍不住去呵护,去照顾。我悄悄坐在他面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退烧针已经起作用了,体温降了下来,心律也恢复了正常。
  
  他睡得香甜,还轻轻打起了鼾声。我把手伸进他的被子,摩挲着他的手,轻轻笑话他:“老师也会打鼾呢!”
  
  我的眼神慢慢描摹着他的眉眼、鼻唇,庆幸着,我如今深爱着他,想像着他,他就是让一株婆婆纳变蓝的所有阳光!
  
  我的眼皮渐渐落下,疲困难当,便趴在他的床沿睡了过去。睡梦中他笑意满满地朝我走来,走到我跟前,伸手拍拍我的肩,跟我说着:“小唐,我回来了…”、“小唐,不要再哭鼻子了…”我感觉他的手又摸摸我的头:“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我醒来时他的手的确摸着我的头!我抬起来,擦擦朦胧的双眼,看向他。他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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